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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颜站在门口。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心底疯狂涌上来的惊喜和期待,是这一刻前的陈潜,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唐朝颜浑身都湿透了,发梢贴在额角和颊侧,还在那滴水,瞧着格外狼狈。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一看就知道她是跑着来的,连气都还没有缓过来,然而眼睛却锁着他的,一错不错。
陈潜望着她,喉口有些发涩,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回来,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愤怒的甩门而去,听她刚才临走前愤而甩下的几句话,他大致能猜到她家里是出了什么事了,既然如此,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什么还会回来呢?
唐朝颜站在门边一声不吭的凝视他良久,漆黑的瞳仁里酝酿着的情绪,看得陈潜心惊肉跳,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她反手关上了门,不大不小的一道“咯噔”声,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不对劲。
陈潜察觉到后微微蹙起眉。他的心绪很乱,若是换在往常的话,他一定会以静制动,会思考、会推敲,然而今天不同,以陈潜眼下的心力,他根本稳不住,也根本没有办法招架住这样一个极度不正常的唐朝颜。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在抬眼看向唐朝颜的目光里就难得有了一丝不确定和一丝慌乱,只是强行镇定着。
人与人是有互相之间气场的压制的,一方高了,另一方自然就低了,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唐朝颜的气场压了陈潜一头。
现在眼睁睁着看着她越走越近,陈潜空前的失语了。
唐朝颜在他跟前站定,眼里灼热的气浪却逐渐冷却了下来,瞳孔黑到发凉,陈潜缓缓皱起眉,她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你想好了吗?”她忽然低声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陈潜微微一转就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但他迟疑了,她不会折返回来就为了问他这么一句,他有不大好的预感,如果他点头,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很可能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也就迟疑的那一会儿功夫,唐朝颜就仿佛等了太久,终于放弃了,“陈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这和分手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不是分手。
“你说不出话来了?”
陈潜确实说不出话,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回来到底是走着回来的还是被抬着回来的。也因此,很多事情现在讨论没有意义。可分手,是想都不用想的。。。。。。他刚准备说什么,唐朝颜一句话就让他僵在原地。
“我们到此为止吧。”
像电影的慢动作回放一样,陈潜缓缓缓缓的抬起头,直到对上她的眼,一字一顿的问:“你说什么?”
“分手。”她说的干净果决。
陈潜盯着她看了一息,“我不同意。”
陈潜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行为,跟之前的联系起来有多颠三倒四。可此时他被唐朝颜激怒得理智都来不及参与进来,只顾得上顺应本心。
唐朝颜却还嫌不够似的添油加火,“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什么?”陈潜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下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压迫得她气势瞬间减弱,“凭我是你男人。”
唐朝颜掐着手心止住心间的发颤,垂下眼,“所以呢?你说分开一段时间就分开一段时间,你说不分手就不分手?”
陈潜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一切好像又走回了原点。
唐朝颜点头,一边点一边后退,在退到门边,下一秒就要转身时,陈潜才一个激灵察觉她的意图,冲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攥紧一拉,另一只手反手关上门,抵住门框,接着吻就下来了。
即使唐朝颜有所准备,也全然没有料到他的速度和动作,在反应过来前,齿关就被他顶开了。
炽热的、滚烫的、愤怒的、急切的。
全部铺天盖地的向她倾来。
背后是被整日不关的空调吹得冰凉的门板,身前是越压越紧的属于他的灼热的身躯。。。。。。极度的反差,极度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每个毛孔的一收一缩,都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
唐朝颜受不了,却还努力较着劲。
陈潜的吻却逐渐褪去焦躁,愈来愈温和,这层温和反而令她不安起来——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风暴。
(xxxxxxxxxxx)
那一晚的感官,混合着夏日雨的味道和他带着汗意的体味,那是鼻尖的记忆;嘀嗒的雨声和他低沉、克制又无法克制的喘息声,那是耳根的记忆;炽热的体温、时轻时重的碰撞,那是身体的记忆;还有心底暗涌着的对未来无限的未知、无限的彷徨,矛盾的织缠着他就在身侧的安稳,那是心的记忆;所有的一切,最终汇合成了深深镌刻在灵魂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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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颜从来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可人生嘛,难免会碰上一两次意外,再有正形的人,偶尔在‘一时冲动’的怂恿之下,不靠谱一次,也是不可避免的,对不对?
脑中顺溜的划过这一串自我安慰后,过了一会儿,她又垂头丧气了。
真是的…没有经历过今天,唐朝颜还真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高能的自我欺骗技能点。
半小时前,她刚面试完毕。
面试过程极尽之——任性。
按理说,她平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是绝不会在重要场合出这种漏子的,可偏偏事有巧合,来之前她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情愿,再碰上严肃到苛刻的hr,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她刁钻的问题,直到问到她邪火上头,没忍住,爆发了——
“你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hr板着一张扑克脸,尽管坐着,气势却是居高临下的。
“难不成您生来就经验丰富?天赋异禀?”
唐朝颜发誓,她说这话时没有任何影射其他方面的意思,可是话脱出口,联合她的语气和眼神,再看一看hr这张小鲜肉的脸,要说没有,连她自己都不信啊。
当时不过图一时口快,然后,现在就呵呵了。
分明是春光明媚的天,唐朝颜却觉得她头顶上罩着朵乌云,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hr,端着一张俊俏脸,为人却那么刻板,简直就是性格毁脸。
所以,总结一下:今天发挥‘超常’不能全怪她,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唐朝颜再次成功安慰己心,昂首阔步向前走,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伸手进包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着‘家里’两个字,唐朝颜默了默,脑中迅速的进行语言组织,做足了准备,这才咽了咽口水按了接听。
“怎么那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透过这声音,唐朝颜已经能生动的想象出电话那头唐爸爸皱紧眉头的模样了,她故作厌烦的回道:“哎,苹果手机就是这点不好,放包里半天都听不到声音,要不是刚才我感觉到震动了的话,估计连电话都接不着。”
“行啊,那你下次不要买苹果的了,换个国产的,声音又大,省的你年纪轻轻的,耳朵不好使,老听不见。”唐爸爸淡然的听完她一连串连珠炮似的抱怨,再淡然的说道。
唐朝颜登时卡壳了。果然她这亲爹就是造来治亲闺女的。t^t
“说说你的面试吧,怎么样?”唐爸爸忽然转了话锋。
唐朝颜心神一凛,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说起来这个面试还是家里安排的,她毕业后想要独自留在b市,开始家里当然不同意,最后在她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之下,终于让唐老爹松口了,但交换条件是——她必须进家里安排的公司工作。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唐朝颜自认为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有资源不用才是傻子。只是,这家公司做什么不好,你做农产品?虽然是有机农产品,虽然是世界500强企业恒盛集团旗下的公司,听起来好像高端了那么一咪咪,但归根究底,卖的还是农产品,包装得再好,也是农产品。
噢~唐朝颜知道真相后,也是醉了。
她好歹也是堂堂a大的毕业生,最后沦落到下田挑菜,这算什么?以后同学聚会,问起工作,要她怎么开口?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唐朝颜自认为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有资源不用才是傻子。只是,这家公司做什么不好,你做农产品?虽然是有机农产品,虽然是世界500强企业恒盛集团旗下的公司,听起来好像高端了那么一咪咪,但归根究底,卖的还是农产品,包装得再好,也是农产品。
噢~唐朝颜知道真相后,也是醉了。
噢~唐朝颜知道真相后,也是醉了。
她好歹也是堂堂a大的毕业生,最后沦落到下田挑菜,这算什么?以后同学聚会,问起工作,要她怎么开口?以后同学聚会,问起工作,要她怎么开口?
第48章 她希望他好
“怎么样?没让他们保释出来吧?”
“差一点。幸好吸毒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我们事先就留了一手,直接捅到了上头,不然还真不好说。这个世道就是有钱有势的人说了算,哼。”余微言显然气得不轻,本想求得从灵的义愤填膺的,就算没有义愤填膺,此处也应有赞同!
不成想——
“嗯,你长到这岁数才明白这个道理么?”从灵头也不抬的说。
余微言:“……”心碎了一地。
闷了一会儿又不服,强调道:“那说明我还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这回从灵抬头了,上下扫了她一眼道:“赤子之心?拥有赤子之心的人,是在看透了世态炎凉后,依然对生活保有一腔热血的人。而你呢,不是赤子,是幼稚。”
这一阵见血的。
余微言:“……”她要摔桌了!
“媒体那边怎么样?”从灵岔开话题。
“记者们已经从春意阑珊一应涌去了王氏集团。这件事,不经过王氏的同意,他们是不敢随便写的,所以,相比于说是去采访事端,换成说去和王氏公关商讨这件事怎么写,更准确吧。”余微言话中有话。
从灵挑眉,“你刚说王氏今早召开临时董事会议?”
……
王氏集团,会议室。
“春意阑珊是什么地方,江月照是什么人,公安那边会无缘无故的盯上这里?说给谁听都不信!这次王总监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现在应该做的是让警方查出背后是谁在做局,才能水落石出。”
“查什么?现场人证物证齐全,现在尿检结果也出来了,阳性。铁证都在眼前了,再查?就算警方有这个闲工夫,明天这则重磅丑闻播出去,你以为公司的股价等得及‘真相’水落石出吗?”
董事们中,实际权力的大的人皆是王氏的股东,利益攸关,他们当然更加关注王氏在这场风波中会如何。
“呵,依您的意思,就打算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庄董,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们要顾及的不是极个别的人,而是王氏整体的利益。”这话里还有潜台词,就算没明确的点出来,在座的各位又还有哪个人听不明白的?
那位庄董,早前就投靠到了王沣的党羽下,现在出事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自然要竭尽所能,替王沣稳住这场面,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挽留住一些什么。
但如今显然,趋势已定。他的偏袒太明显了,也因此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都活到这把岁数了,面子被这么扒下来,滋味当然是不好受的。
会议到了这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尴尬,幸好突然溜进来一个人,打破了这层微妙而隐秘的尴尬。那个人凑到首席上的王朝耳边耳语了两句,王朝就脸色一变。
底下的诸位自然好奇,这个时刻专门跑进来说的事情一定和王沣他们有关,于是等那个报信的人出去后,马上有董事问了。
王朝神色肃穆而沉重的开口道:“警方已经进了王总监的家搜查了。”
“什么?!”庄董惊得拍案而起,“搜查哪里能那么草率?他们凭什么不经过主人同意就闯进人家的民宅?”
王朝扫视过来,目光平静无波,却无端看得庄董心头一缩。
“他们有搜查令。”王朝道。
庄董的脸色彻底白了,瘫坐到座位上。一旦警方入得王沣的家,就算没搜出和毒。品相关的东西,其他的一些东西却不要太多了……
这次是真的要兵败如山倒了。
警方这么快就从检方获得搜查令,从事发时间来推测,根本不可能,除非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搜查令也是早早就弄到手的。
一环套一环,紧紧相扣,这个陷阱要说不是事先挖好专等着王沣和王勋跳的,说给谁听,谁都不信。
有人的眼风没忍住暗暗往王朝那里飞了过去,心里都在嘀咕,简直了,之前怎么就没看出王朝是个狠角色?如此堪称完美的陷阱,一击即中,手段狠辣又干净利落。不得不说,漂亮极了。
而这个陷阱是谁埋的?
除了王朝,他们想不出第二个人。
对于那些目光,王朝全然不在意,一一回视过去,人人触及皆是移开目光,没人敢跟他对视。
这件事,既然是从灵做的,那也就是他做的。既然大家都那么想,他也不介意承接。只是他绝不会辜负了她冒险给他夺回来的一切。
想到这里,王朝沉稳开口:“记者们都一早就等在会议室外,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们应该商讨出一个结果,对外公布。”
……
“我建议,卸任王沣总监,开除王勋。”
“我赞同。”
“赞同。”
“我也赞同。”
……
半小时后,公关总监招待等候已久的记者们开了一个短暂的记者会,万分遗憾的表示:公司对于王沣总监和王勋职员吸。毒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惊,现经警方调查核实,他们的行为属实。
董事会决定卸任王沣总监职位,并开除王勋。
对于因为他们吸。毒而对普通民众造成的不良的影响,王氏集团在此诚挚致歉……
闪光灯不间断的闪烁,底下记者们电脑齐开,手指下噼里啪啦的,阵阵都是打字声。
在公关总监公布这段话语的同时,各大新闻媒体的网页上,就已经po上了这条他们憋了一晚上的大新闻了。
而后的事态发展迅速的超乎人的想象,可细思,又仿佛一切在理。
王沣家里被搜查出数额巨大的现金,警方去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后,又发现好几笔来源不明的财产,以及划出去好几笔疑似往黑。道账户的钱款。
王沣算是一黑黑得彻底。相比于他,关注王勋的人就少了太多了,一是他并不那么值得关注,二是王勋的资产比起王沣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普通群众的眼光总是放在最最有钱有势的人身上的,因此王勋也不知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这场风波里,王沣替他挡住了大浪,而他仅仅是吸。毒的罪名,只需刑拘六个月,和王沣比起来,实在不算是什么事儿了。
“要彻底了结了这个案子。”
后来,判决书下来的那天,王朝这样吩咐道。
绝不能再给他们翻案的机会。
***
而从灵做下的惊天动地的事情,瞒得过大多数人,却瞒不过她的家里人。
几乎就是在王沣和王勋吸。毒的丑闻曝光之际,她爸妈第二天就从美国飞了回来,她爸妈都是很开明的人,从来跟她的关系都不像是父女母女,而更像是朋友,然而这一次,应该是从灵自有记忆来,爸妈对她最严肃的一次。
他们可以接受她“胡闹”,但“胡闹”也该有限度,很显然,制造一起这样动则就会牵连到她,甚至会牵连到她身后的家族的祸事,绝对超出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底线。
“cheryl,你是为了王朝么?”父亲们总是对女儿的另一半,怀有格外复杂的心情。原先沈教授并不属于这类父亲中的一员,出了这事后,他的心境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自家宝贝那么天生冷淡的性格,竟然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简直难以置信,以及难以接受。
从灵妈妈是早就知道王朝了,因此反应没有她爸爸那么大,但眉头还是紧蹙的。他们俩都等着从灵的回答。
从灵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抬头回道:“是的。”非常肯定。
在决定做这件事前,她脑中的确闪过很多念头,希望一箭双雕,然而剥离了那些杂绪,她发现促使她真正下决心去做的缘由只有一个——王朝。
她希望他好。
说下这句话后,从灵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来父母批判谴责,她这么做的确是不负责任,对自己、对家庭,万一事迹败露,或许他们家可以强行压下来,但总归是……
不想,沉寂了半响后——
“他值得吗?”沈正则问道,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从灵哪里会听不出来,她倏的抬眼,目光隐隐发亮,“值得。”
“你想好了?就他了?”
“嗯。”从灵点头。
沈正则长叹了一口气,“明天,你先跟我们回美国。”
从灵眼睛猛地一睁,明天?那么突然?
沈正则眉毛一竖,“万一他没能力压住这件事,最后火线烧到了你身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