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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柳看见的的确是希源。那晚沈新南临终将韵柳重托给他可是他去找韵柳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了那次错失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她的下落。因为在上海一直没能打听到她的下落。他就先回到了苏州的学校准备将学校的事情交托给一个稳妥地人打理然后他就可以将全部精力都用去寻找韵柳。不过这次回去他却意外的见到了张紫玫。之前希源因为看出了她对自己的那份心意为了不想和她继续牵扯下去。他就有意避开了她不过没想到这个刚烈执着的女孩子还是又找到了他。明知他心里另有别人依然愿意不离不弃守在他身边。只可惜这样一朵扎根乱世地玫瑰浓艳的香芬却过早的消散了。几个月前紫玫死了因为希源。
这次希源来重庆就是因为张紫玫向她的家人交托她的身后事。这要从希源交托完学校的事情准备离开前说起。因为之前他允诺过那帮孩子要给他们支一个球架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去做。现在就要走了他就想着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做完后再走。为了赶时间他连夜就开始动手做他会不慎割伤了脚就是因为晚上光线不好。当时伤口流了不少血不过希源也并没有当回事。但是坏就坏在那里是农村条件很差。很快他就因为伤口受到了细菌感染。得了破伤风等到他感觉到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的时候。病情已经开始极度地恶化很快他就陷入了重度昏迷。
当时西药非常紧缺紫玫为了救他想办法从一所医院那里联络到了能救希源命的十支注射药剂。那天她就是赶去拿药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伙兵匪受了枪伤为了赶着把药及时送回去救希源她没有及时去就医。最后希源的命是救回来了不过她自己却因为耽搁的时间实在太长失血过多仓促的走完了她短暂地一生。
希源感激她地救命之恩为了妥善安排她的身后事辗转打听到她地家人在南京失陷之后已经搬来了重庆所以韵柳这才会在重庆的车站看见希源。不过这一次上天巧意的安排还是因为韵柳心里无法消除的芥蒂而错失了。
四个月后韵柳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六安。
那块荒野地上又多出了几处新坟。她母亲的那座坟上也已经爬满了荒草。现在是隆冬时节土坟上枯黄的衰草在呼呼的寒风里颤颤抖着此外也别无生机。
韵柳跪在坟前焚着纸一摞儿纸慢慢化作了一层层纸灰又被风吹得零零碎碎旋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她就一直跪在那里默默承受着每一点酸楚的记忆掠过心坎时带来的荒寒的疼痛。
天渐渐黑了她却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地方可去。在这世上这里恐怕已经是唯一能让她觉得安心、踏实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母亲陪着她。她知道母亲是能懂她的也能安慰她。爬到坟边去她就依着母亲的坟坐着。虽然靠着的是又冷又硬的一堆黄土在她感觉来却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躲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在那份安逸、那份踏实里她不知不觉睡去了……
黑茫茫的夜空上忽然簌簌飘下了雪花。晶白轻盈无声的在茫茫夜色下漫天飘舞。沉沉睡去地韵柳单薄的身子上一点、更多一点被晶白的雪花掩盖上了而她只是睡着不醒……
“韵柳你真的走了真的走了……”
“对不起。韵柳我以为我能照顾你一辈子但是
“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见了。包括你们秦家所有地人我都不会再见了。”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韵柳……”
“如果你让我做一个好丈夫。这样你才能获得你的尊重我会做到的。”
“这门亲事我答应我答应娶刘家的小姐进门。不过……我也要把她留下来纳她做妾。”
“千万不能嫁千万……不要像妈一样……”
“四妹你有了人家了!”
吱呀!耳边听见滞涩的一声轻响韵柳悠悠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朦胧看见微微开启的门缝里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映着从门缝里泄进来的外面地一片雪白的天光只能大致分辨出那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形。等那孩子蹦蹦跳跳径直跑到了她的床前来她也才看清这是一个清秀的男孩子四、五岁的模样。
“知道吗?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那孩子似乎对她很熟悉跑到床前稚嫩的声音就对她说“快起来吧不要睡了我们一起出去玩。”
韵柳看着这孩子不知怎么隐约觉得他的面貌有几分熟悉。可是她的确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么一个孩子。她想开口去问他是哪家的孩子可是要开口去说话地时候才觉自己浑身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动一动嘴也觉得吃力这也才想起来面前这孩子刚才说她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稍稍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我叫允儿。”那孩子立即就回答道。紧随着又道。“三婶快起来吧。陪我玩。”
韵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抽*动了一下。
“你刚才叫我什么?”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直直看着那孩子。
“三婶”那孩子眨巴眨巴眼睛说“妈妈说的你是三婶。”
韵柳的嘴唇忽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这时才意识到为什么这孩子的相貌看起来会觉得那么的熟悉……原来是他的孩子。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那孩子稚嫩的小脸时她不由得笑了可是一面眼泪水也滚了下来。
“你父亲是不是叫肖思泽你妈妈是秀芬”她终于忍不住一把将那孩子搂在了怀里微微颤的声音轻声问他“是不是?”孩子在她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这时韵柳的心里真正是百感交集……现在搂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再想起曾经地那些恩怨纠缠真的觉得都已经非常遥远了。
“三婶你看外面下雪了。”孩子忽然拉了拉她的胳膊一面转过身去手指着外面让她看。韵柳抬眼望去难怪天光会那么亮原来院外四下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纷纷的雪花还在簌簌的飘洒着。
下了床她走到门外去顿时现摆在她眼前地竟都是曾经那些熟悉地景致尤其是那株傲然雪里的腊梅阵阵寒香幽幽………原来这是在肖府她又回来了。
站在清冷地天光里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韵柳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暖了起来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现在再回到这里来她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一切都让她感到温暖、亲切。
“允儿原来你又跑到这里来了!”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说话声声音还未落定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踏进了这院子里来。
“三叔。”正在雪地里玩耍的允儿立即扑了上去。“给三叔买给你的。”希源弯下身把手里的两串冰糖葫芦递给了允儿。
允儿接过来两只小手里一手攥着一根。刚拿稳了小家伙忽然一转身直直问向门前廊上一直默默看着他们的韵柳:
“三婶你吃不吃?”
那一霎那间希源猛然僵住了。他缓缓的直起身一面循着允儿正看过去的方向怔怔的转过脸看了过去这时他才现韵柳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已经醒了。
“三婶三叔买的冰糖葫芦你吃。”允儿已经跑了过来把一只小手里攥着的冰糖葫芦递给了韵柳。
“三婶甜不甜?”允儿添了添冰糖葫芦上的冰糖块立即转脸又去问身边的韵柳。
“甜。”韵柳轻声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