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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若溪醒来的时候,周围是刺眼的白色,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便神经质地大喊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喊声惊动了护士,招来了医生和她的婆婆。
“妈,李可呢?我的孩子呢?”
有着不好预感的她,见到婆婆就见到了亲人,哭得一塌糊涂。
“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
对生死离别司空见惯的医生用冰冷的语气说着。然后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她甚至来不及歇斯底里地呼喊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婆婆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妈妈,李可在哪,他怎么样?他知道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吗?”若溪拖着虚弱的身体,费很大力气也没能起身。
“他在ICU病房,生死未卜。”开始平静的语气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非要今天产检,他怎么会出车祸?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径直地撞向大卡车,而不转舵?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孩子还要害死我儿子。”
如果不是司机李叔拉走她,很可能一个巴掌就拍在若溪脸上。
“我要见李可。我要见他。”她挣扎着起身,怎奈剧痛难忍,一动就像要撕开口子一样。
要多少你开个价吧?
“少奶奶,您别激动,我已经通知了您的家人,他们很快就能赶来。”
因婆婆变脸而觉得无助的若溪因疼痛渗出硕大汗珠的若溪无比感激地看着李叔。
话音刚落,她的爸爸就匆忙地跑进来。“若溪,若溪,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疼不疼?告诉爸爸疼不疼。”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年过花甲的王刚心疼不已。
“爸爸。”若溪只是叫了医生爸爸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而他的眼眶在见到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湿了。
“亲家,我先出去了。”
在这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的时刻,亲家之间没有任何的寒暄,李可妈妈也只是礼貌性地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若溪并未察觉异样,连身经百战的商场老将王刚也没有发现异样,只觉得生死关头,人们都是疏于繁文缛节的。
“闺女,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都不要想。懂吗?”
“嗯。”
看到爸爸而觉得踏实的若溪累了,闭上眼睛,当她听到爸爸离开的脚步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孩子没有,她和李可的孩子没了,这个小家伙已经9个月了,一直在她的肚子里活蹦乱跳的,他离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疼呢?
她默默地祈祷着,李可,你一定要坚强地挺过来,你说过今年的圣诞,我们一家要去英国过节的。老公,你一定一定要好起来。
傍晚时分,李叔陪着若溪的父亲出去吃饭,这段时间由婆婆陪着她。
她不怪婆婆,任谁在儿子生死未卜,孙子命已归天之时都难免失控。
经历丧子之痛的她还有李可,还有爸爸和婆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增添负担,如果疼就疼在自己的心里吧。
“妈,您别难过,李可一定没事的,放心吧。”她乖巧地安慰着面色灰黄的婆婆。
“若溪,你是好孩子,妈今天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妈您说吧。”
“离开李可吧,这是他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现在李家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想多给也拿不出来,要多少你开个价吧,本来他想等你生下孩子和你摊牌的。”
该离就离,该滚就滚
“妈您是不是和我开玩笑呢。”感觉到事态异常的她故作镇定地傻傻笑着。
“可谁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好开口的话我替他说,他不好办的事儿我替他办了。若溪,为了李可,为了李家,你必须离开。”
“妈妈,这是您的主意吧?”这是女人的直觉。
“你怎么认为都行,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家败落,看着李可身败名裂?”
“可这和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
“有,离婚后,李可会和林媛结婚。林家注资李家就不会破产。”
见若溪沉默无语。她继续说道:“若溪,如果李可不同意,他怎么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呢?他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不要以为他这次救了你,告诉你,他救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李家的血脉。现在孩子没了,他理所当然地要和林媛在一起了。”
“妈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听到婆婆无情的言语,仿佛这些话是从李可嘴里出来的一样,她觉得天旋地转,这是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
一种胳膊拗不过大腿的无奈,一种不忍看到心爱的人为之奋斗的信仰李氏集团轰然倒塌的决绝,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不要钱,但是我走之前让我见见他。还有这件事情先不要让我爸爸知道,他心脏不好。”
“好,我答应你,你还有其他要求吧?”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顺利的李可妈妈,狐疑地问。她想着反正李可现在也是昏迷中,见见无妨。
“没有了。”
“那好,我有要求,就此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再次想起过去的李可,疼痛依旧如同当时,她不愿再回忆下去,若不是李叔帮着瞒过父亲,帮着她转院休养,她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她也知道李叔是听命于婆婆的,但是各种的无奈她懂,真心假意她亦分得清。
躺在黑暗中的若溪觉得,生活总是在和自己开着玩笑。
当初是他要和林媛结婚,是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是他们逼走自己。
现在又是他逼着自己复婚,而自己总是那么被动地任人摆布着,还被女皇般盛气凌人的婆婆扣上通奸的帽子,而可笑的是自己通奸的对象竟然是刘一笑。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既然生活还是要继续,杂乱的心情就必须树立好,而和李可谈谈是势在必行的。
在书房过了一夜的李可第二天早早出门了。早上刘妈遛尼克的时候,它过来挠门,一夜没有见到主人的尼克异常兴奋地扑向若溪,险些将她倒。
刘妈费力好大力气才将它拽住。尼克是个温顺随和的金毛,在这个家中,它和刘妈比较亲近,所以有事情的时候由刘妈照看它。
“少奶奶,我给你打盆热水吧,你用热毛巾敷敷脸。”
不等若溪回答,刘妈就快速转身去水房了。
若溪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肤色黯沉,双眼红肿。没一会儿,刘妈就端着热水过来了。她利索地带上胶皮手套,把浸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拧出来,若溪也很顺从刘妈的意思,躺在床上。
“烫你就忍忍,热敷过后眼睛就不难看了。”刘妈说话很直白,就像妈妈对孩子说话一样不加修饰。听得若溪心里暖暖的。
“刘妈你来多久了。”
“半年吧。不过大户人家规矩多,现在还总做错呢。”
“其实这样挺好的。”
若溪真的是希望刘妈一直这样下去,这样她就能在她身上看到妈妈的影子。
“刘妈,刘妈。”走廊里传来婆婆的声音。
“我得走了。”刘妈慌忙地起身,奔着声源而去。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过日子总不能鸡飞蛋打。
既然婆婆不露声色,那自己也就低调一些。毕竟要揭开谜底,解开疙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是李家的合法妻子了,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争取到在李家应有的少奶奶地位,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计较,只要丈夫对自己好就行。
若溪的直觉告诉自己,当初那份离婚协议书必定有诈,而当年李可未像婆婆说的那样娶了林家女儿一直让自己耿耿于怀。
若不是想知道答案,她也不会违背誓言再次出现在李家,不再次出现也不会牵连父亲破产,经过上次的教训,要对付老太太必须要一击致命。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找不到要害之前要学会隐藏。
一副上好的药引
梳洗打扮后她来到餐厅,李家8点开饭的规矩一直都没用改变,只是当年的下人只剩下李叔一人。
她觉得这就是婆婆的别有用心,而这样人员的变化,尤其是家里内务的,很难引起男人的注意,在男人眼中,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餐桌旁只有婆媳二人,深红色的实木桌面上摆着一份报纸。
“你们王家的人可真是厉害,看看这新闻,不被关注都难。”婆婆用刁钻的语气说道。明显的瞧不起若溪的娘家人。
“是嘛?妈您放心,以后李家也会成为媒体的焦点的。”这应该算是若溪对婆婆的宣战吧。
报纸的头条并非李可结婚,而是她的身世揭秘。
里面竟将她和李家的分分合合讲的扑朔迷离,但倒也有几分真实,譬如当年父亲的企业倒闭直至今日东山再起。
若溪不用多想也知道,能爆料出这样新闻的人非她那个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后妈莫属。
而这么多年来,后妈一直陪在爸爸身边,她的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是充满感激的,今天报纸的事情,她更加感谢她的后妈。
她端起牛奶边喝边看,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心想,报仇就像治病一样,都需要一幅好的药引子。
李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着车的他渐渐靠近的昏黄灯光,家的温暖是他所渴望的。
爸爸英年早逝,母亲一边含辛茹苦将他带大,一边心力憔悴疲于家族企业,那个时候家是教练场而不是温柔乡。
自从认识了若溪后他才真正感觉到家的温情,才真正体会到家是心灵的港湾。
无论他在外面是趾高气昂还是颜面受损,无论笑傲江湖还是兵败江北,她都会安静地等着他,雀跃地迎着他,真心地关爱他。
那个时候他是那么渴望回家。而此刻,房间里暗了三年的灯再次点亮,可毕竟已经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真的是最狠毒的一个词语。
女士护理洗液
现在的若溪比三年前胖了很多,这和当时的暴饮暴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胖起来的她显得圆润,而不是肥腻,总体来说还是很可爱,当然也有性感的一面。
白天她去时装店扫荡了一下午,将衣橱填满。
经过岁月的洗礼她早已对曾经执着过的很多东西看淡了,但是在上流社会,有些东西还是要随波逐流的。
譬如说名牌的衣服,在社交圈是具有一定的震慑力。而她自己也有小九九,她想啊,如果灰姑娘不穿上晶莹剔透的水晶鞋,不穿上华美高贵的公主裙,即便坐在南瓜车里也未必能迷倒王子。
虽然以牙还牙的计划是要实施的,但是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和李可复婚的事实,复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家庭组合的诞生。
所以她购物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李可,以前他的衣物都是她准备的,合适的尺寸和喜欢的款式早已烂熟于心。
她光着脚站在衣橱前,看着满柜子的衣服,心情异常的好,仿佛幸福生活是从衣服开始的一样,仿佛衣柜里装的不是衣服,而是家的温暖。
在过去的三年里,若溪过着小老百姓的生活,虽然辛苦些,倒也惬意,现在又恢复到名媛少妇的生活,从外而内的改变,虽貌似不合常理,却也是最快的适应方式之一。
李可推门而入的时候,刘妈正要带走尼克,尼克见到他热情地摇头摆尾,他弯下腰拍拍它的头。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空气因尴尬而凝结。
电脑中播放的音乐是RodStewart演唱的经典老歌《Sailing》,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忧愁。
“这个是给你的。”他递给若溪一个绿色的小无纺布环保袋,里面装着一些消炎药和女士护理用的洗液。
“谢谢。”她感激他的体贴,本能地说出了道谢的话。
“那个,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听到这令人疏远的词语,李可心中一震。以前他们之间很少说谢谢,偶尔说也是开玩笑。
晚上别去客房睡了
今天他听到如此认真的“谢谢”,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让他意识到:若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角色从被照顾转变成自己照顾自己了。
即便这个女人心中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恐怕也是狭小空间。
想到这,他不免难过起来,于是自我安慰地寻思,都是这个音乐给闹腾的。
“我问过医生了,那个红色的药膏是消炎的,每天涂抹三次,这样胳膊才不会留下疤痕。那个洗液你看下说明吧,虽然医生说可以每天用,但是我上网查过了,还是不要用的太勤,平时清水洗洗也是不错的。嗯,还有,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或者打电话给闫医生。这是他电话。”
李可将家庭医生的烫金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好的,我知道了。”
若溪本想说谢谢,但是话到嘴边,吞了回来。
虽然眼前的男人令自己爱恨交织,但是不想对他说谢谢。刚才是本能,再说是故意。
“那你休息吧,我去客房住。”
见若溪并没有要自己留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啊,我外衣落在这里了。”
表情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尴尬中略带顽皮。
“晚上别去客房了。”若溪的声音虽轻,但是威力着实不小。
“好的。”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他的眼睛里跃动着单纯的快乐。
一个男人在犯了错误之后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态度得到了她的认可。
留下他,是因为三年的小市民生活让她懂得,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睡客房是小,在李家人面前丢了颜面才是大。
“我刚才冲过凉了,你要不要冲下?”
“嗯。”
两年的朝夕相处,若溪对李可的起居十分了解,睡前冲凉是每日必备程序之一。
因为不确定,所以要问,自己的变化如此之多,更何况这个已经变得喜怒无常的男人。
你要不要冲一下?
“我刚才冲过凉了,你要不要冲下?”
“嗯。”
两年的朝夕相处,若溪对李可的起居十分了解,睡前冲凉是每日必备程序之一。
因为不确定,所以要问,自己的变化如此之多,更何况这个已经变得喜怒无常的男人。
接下来的动作,仿若三年前的一气呵成。准备好换洗衣物,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换好睡衣,上床睡觉。不同的是,以前是等他的宠幸,现在是安然入睡。
李可出来的时候,虽然若溪若溪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但仍习惯性地为他点亮一盏床头灯。
开灯的瞬间,若溪真是痛恨“习惯”这种东西,但秉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原则,她还是按下开关。
面对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心情繁复。
轻易脚步,回到床边,躺在床上。
身边是若溪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那无比熟悉和爱恋的淡淡牛奶香。
不喜欢香水的若溪,一直用牛奶沐浴,久而久之周身散发着牛奶般香醇的味道。
比起那些名媛身上的浓郁香水,他更喜欢若溪身上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奶香。
刚要进入梦乡,突然惊醒,手心微湿。“只要有了脐带血,楠儿就有治愈的希望。弄不到脐带血,你就是害死楠儿的凶手,你是凶手。”凄厉的女生在耳边响起,是妈妈的声音。
李可,不要掉进这个女人的温柔乡,让她的肚子快点鼓起来才是你复婚的目的。他对自己说,同时,心中已有计划。
昨天的霸王硬上弓断然是不能重新上演,如果只是单纯的肉体报复,那也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一个星期的时候,只要一个星期,他要让她爱上自己,主动为他生儿育女。
和男人不同的是,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理暗示,绷紧神经斗智斗勇的若溪偶尔会想,难道这就是宿命,命里注定我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以牙还牙固然重要,但李可对自己的心意和态度在斗争中也占有一定比例。
若溪想,他若投之以桃,我就报之以李;他若道高一尺,我就魔高一丈。
两个人如同漫画中同床异梦的夫妻,各怀心事,背对而眠。
什么叫规矩?
早晨。开饭前。
“好兄弟,这可是关系到我终身幸福的大事。”
“那也不行。”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毫不退让。
“那如果关系到楠儿的生死,你回来吗?”
“好。明天来机场接我。”电话另一端沉默许久,而后掷地有声地说。
李可知道,韩城的迟疑不是笑看楠儿生死,而是在猜测自己的所作所为,尽管自己只是简单地和他说新娘是若溪。
对韩城,他是心存感激的。这两年,幸亏有这个好兄弟在身边。当李家的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是他倾囊相助;当林媛缠上自己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当企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又退隐江湖。
此刻,当自己的家庭出现问题的时候,还是韩城,挺身而出。
这几天,他就像是上了发条的公鸡,时刻保持着斗志昂扬的状态,现在能够停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妈,少奶奶还没有起来吗?”
“回老夫人话,还没有起来。”刘妈低眉顺眼地回答,还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扫着正喝着牛奶的少爷。
“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给人家当儿媳妇的。”
“是我告诉刘妈别叫她的。”
刘妈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少爷终于是开口了。不然自己又要成为老夫人的炮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