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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把长衫给脱了,失策啊……。”
吕义很后悔,暗骂自己怎么就心软了。脱了长衫才知道,这外面的天气,真的是了很冷。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挑着担子的吕义立即浑身一哆嗦,,冻的鼻涕都流出来了。忍不住不要瑟瑟发抖,凄惨的模样,在加上肩上的一挑子胡饼,完全跟路上的货郎一个模样。
“咦,那卖胡饼的,还有吗,快给我来两块!”一阵马蹄声靠近,有人朝着吕义招呼,丢给吕义几块铜钱,催促道:“赶紧的,我家公子还要赶路!”
吕义立即暴怒,仰起脸大吼道:“老子的胡饼不卖!”然后,吕义就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之人。
“二哥,怎么是你?”来人,居然是几天没见的甄俨。甄二公子今rì披着一袭火红大氅,乃是名贵的狐皮,他此时正哈着白气,大张嘴,满脸古怪的盯着吕义。随即,甄俨爆笑出声。
“哈哈哈…。吕义,尽然是你,怎么,并州军覆灭了,你只好在街上卖胡饼度rì…。。”
见到吕义如此模样,甄俨心中畅快莫名,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两人本就有大仇,甄二公子丝毫没有客气。当面就丢出一块铜钱,傲然道:“诺,我买一块饼!”
“我这饼,一千金一块!”吕义很郁闷,怎么好死不死,在这里遇到了大舅哥,真是丢脸,说话都显得没底气。
“一千金一块,你当这饼是金子做的?”甄俨瞪大了眼睛,拼命嘲笑道,他身旁的护卫跟着一起狂笑,态度很嚣张。
“这不是金子做的,不过却是我打算用来当作聘礼的,对了,二哥,你家在哪里,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吕义也怒了,拿出自己最大的杀手锏,他倒是想要看看,若是自己挑着一担胡饼去甄家,甄俨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但是出乎了吕义的预料,甄俨并没有爆发,反倒是目光森冷,透出一股傲然,冷哼道:“吕义,你以为你还能要挟我吗,实话告诉你,大将军已经有意与我家结亲,你手中的那东西,再也威胁不了我了!”
“是吗,看来我该拿着那封信,去跟大将军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媳妇儿可是我先定下的!”吕义笑嘻嘻的说道。
甄俨的脸sè立即发黑,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最终,他强忍住怒气,怒道:“吕义,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到甄家的手段!”
“我等着那一天,大舅哥!”吕义满脸微笑,朝着远去的甄俨挥手,再跟他告别。远处的甄俨顿时身体一顿,骑马狂奔而去。
目送甄俨走远,吕义的脸sè才渐渐的yīn沉下来。没有了婚书的制约,凭借自己对甄俨所做的事情,甄家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但吕义并不后悔得罪了甄家这头庞然大物。若是能够重来,他必然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只有那样,并州军才会最快的返回河北。
“最起码,最近这几个月内,甄家还不敢向自己发难,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吕义拿起一个胡饼啃了起来,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他若是记得没错,再过一两个月,并州之地,将会发生一场惊天大变,那个时候,就是并州军的机会。
“我一定要把握住!”
一口咬掉半边胡饼,吕义心中狠狠的吼道。他重新恢复了镇定,很快抛弃了刚才甄俨带来的不愉快。
挑着担子,吃着胡饼,从容的穿行在大街小巷。只是身上被冻的哆嗦,脸上鼻涕长流,相当的破坏吕义的形象。
“卖胡饼的,快过来,你过来怎么都不叫,害我差点错过!”大街上,又有人在朝着吕义大叫。
“又是那个混蛋,不想活了吗!”
吕义大怒,有一种撂挑子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花了钱的,丢掉太可惜,于是大吼道:“一百钱一个,爱要不要!”
“什么,一百钱,你当那是鹿血,虎肉!”有人暴怒,毫不客气的朝着吕义谩骂。
“一个小小商贾,竟然也如此,果真是无jiān不商!”、又有人接茬,要对吕义展开口诛笔伐,觉得吕义这完全是趁火打劫。
吕义这会看清了,叫喊的人出自一座酒楼,二楼之上,数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凭栏而立,朝着吕义指指点点,大声的声讨。引得更多过来围观。
“买不起就不要买!”
吕义立即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的回骂回去。
“岂有此理!”
“瞧不起人!”
“区区百钱,岂会入我眼中!”
一群文士大怒,都对吕义怒目,觉得羞辱非常,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商贾给看轻了。
“那货郎,给我回来,一百钱,本公子买了!”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文士大叫起来。招手让吕义过去。
“还真有人要买……”吕义吃了一惊,本来不想理会,但觉得有便宜不占,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挑着担子,昂首走入酒楼。
“兄台,这人分明是jiān商,你为何要买他的胡饼?”有文士不解,觉得太便宜吕义了,开口劝阻道。
“大将军入城,街上太清净,恐怕此人是唯一叫卖的人,我肚里正饿,又要立刻赶去甄家授馆,只能将就了!”
俊朗的文士也是满脸不甘,但一感觉到肚子里饥饿,只好掏出一百钱,向吕义买饼。
“现在是两百钱一个饼!”吕义一听甄家,心中老大不爽,立刻哄抬物价,拦住了面前的俊朗文士。
“可恶!”
“无耻之徒!”
“不要买他的!”周围的士人一听,齐齐变sè。有冲动的已经挽起袖子,要把吕义暴打一顿。
卖胡饼的他们见的多了,如此jiān诈的胡饼货郎,实在是令人恼怒。
“jiān商,我们讲好了一百钱,你怎么当面变挂,可还有一丝诚信!”俊朗公子身体在抖若不是见吕义生的雄壮,他都要上去踹两脚。
“没错,我们是谈好了,不过那是我们在楼外谈好的,你要下去拿,现在我是送到这楼上,价格自然不一样!”吕义脸皮厚的很,才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又斜着眼,怀疑道:“你该不会买不起吧?”
“我买不起,本公子就要在甄家授馆,一月的束脩足够买你一万个胡饼!”俊朗公子脸sè发黑,有些炫耀似的显摆道。
他的话音一落,酒楼上的一群士人顿时惊呼。很多人羡慕的眼睛发红,酸溜溜的道:“甄家乃我河北第一豪富之家,去他家授馆,自然不可能薄待。”
“我上次听说,甄家四小姐想找一个jīng通书画的先生,莫非就是兄台!”有知道内情的士人询问,心中嫉妒无比。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俊朗公子得意洋洋,赶忙谦虚。只是他的谦虚,完全被周围的士人无视,纷纷嫉恨的瞪着他。
更有人疾呼,痛哭道:“我怎么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若是知道是为四小姐授课,就是分文不取,我也乐意啊!”
“你只好做梦,四小姐国sè天香,有倾国倾城之貌,其实你这等人能够轻易接触的!”立即就有人反驳,说的话却是对着俊朗公子,明显的指桑骂槐。
但俊朗公子一点也不恼怒,反而更是得意,催促吕义道:“快点,一个胡饼,我吃了,还得赶去甄家,今天是我第一天给四小姐授课,不能迟到了!”
吕义眼睛一亮,抬眼看了看俊朗公子,一边麻利的收好铜钱,一边把胡饼递给他,忍不住问他,“你是第一次去甄家吧,需要我带路吗?”心中暗道,反正无事,不如跟着过去,看看那洛神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一边去!”俊朗公子鄙夷的看了吕义一眼,一身单衣,浑身都冻的哆嗦,还想跟人攀交情。
拿着胡饼,在无数双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俊朗公子昂首挺胸,走出了酒楼。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写的几笔好字!”有人心中泛酸,在狂倒苦水。
“最好他前脚进去,后脚就被甄家打出来!”吕义附和道。
“此人真是有辱斯文!”
一群士人作sè,纷纷远离吕义身边,要与他保持距离,表明自己的清高。
“一群假正经!”
吕义骂了一句。随即又是一想,那人不带自己过去,难道自己不会过去?反正已经的罪了甄家,无法善了,他心中一横,挑着担子,赶忙冲出酒楼,朝着俊朗公子追去。
袁绍归来,邺城万人空巷,都朝着大将军府涌去。街道极其冷清。吕义跑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俊朗公子。
他此时正安步当车,朝着甄家行去。、
吕义眼珠子一转,立即拔腿追上去,气急败坏的吼道:“站住,好你个读书人,吃了我的胡饼,竟然还短了我几文钱!”
“胡说八道!”
俊朗公子大怒,回过头来,朝着吕义怒目而视。他可不愿凭白被吕义诬陷,传了出去,对名声有损。。
“我胡说,你自己看看!”
吕义理直气壮,振振有辞,把钱袋子丢在俊朗公子脚边,发出咚的一阵金属撞击声
“数就数!”
俊朗公子冷笑连连,就要伏下身体去捡钱袋。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吕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举起扁担,照着那人脑后即使一扁担。
咚!
俊朗公子直接晕倒。趴在地上直抽抽。吕义嘿嘿一笑,看看附近没人,利索的把此人拖入僻静处,仔细在他身上摸索。
“有了!”
吕义的手中,多了一块令牌,这是世家用来给外人出入准备,与袁谭给他的玉牌差不多。
“兄台,得罪了!”
吕义毫不客气的收好令牌,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与此人对换,不大一会儿,一位脸上棱角分明,身材挺拔,斯斯文文的士人从小巷中龙行虎步而出。
他眼神刚毅,一身儒衫猎猎,紧绷在身体上。远远看上去,又多了一种文士所没有杀伐之气。
此人,正是吕义。
他大步流星,哼着小曲,高高兴兴的寻人问路,一路朝着甄家走去……。
第六十二章 关关雎鸠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邸之中,一群文武大臣,正觥筹交错,高声谈笑。袁尚身旁,甄俨正在举杯痛饮美酒,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欢笑,有好几次,都是忍不住爆笑出声,令人侧目。
“二哥,到底有什么好事,让你高兴成这样!”袁尚很好奇,甄俨博学,平rì很懂得分寸,很少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失态。
“哈哈哈……一想起来,我就不得不笑啊!不行,我当在饮一壶美酒,今天实在是太痛快了!”
甄俨嘴角含笑,脸sè因为醉酒而酡红。他手舞足蹈,酣畅莫名,引得众人频频瞩目。终于,在袁尚再三追问之下,甄俨就把路上遇到吕义的经过数诉说了一遍。
一听堂堂吕大将军,武勇非常的并州军大将竟然当街卖胡饼,还被冻的鼻涕长流,袁尚也忍不住放声狂笑,觉得莫名的痛快。
另一边的袁谭,却是气的脸sè铁青。觉得众人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只是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回去后吕义不给他一个说话。新仇旧恨,就要一起清算。
………
大将军府邸洋溢着欢乐。吕义已经来到了甄家的大门前。
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朱门,朱门之内,说不尽雕梁画栋,飞檐成片,钩心斗角。上面是层层琉璃的瓦片,阳光洒落其上,迸发出淡淡的金sè的光辉。
在里面,还有点点翠绿的枝头在摇曳,虽是寒冬,依然有着勃勃生机。一群下人穿着绫罗绸缎,自信张扬而出,行走时前呼后拥,竟也丝毫不弱于寻常富贵人家。
这是河北第一豪族,家财亿万,真正的黄金如土,珍宝如泥。远远看去,朱红的大门两侧,还有神sè肃穆的甲士在拱卫。
他们浑身皆有杀气,举手投足,都一种戾气在若隐若现。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军中的悍卒,可以以一挡十。
如今,却被用来看守门户,可见甄家的权势。
吕义赶忙收敛起脸上的肃穆,调整出一个最和善的微笑,漫步朝着朱门走去。
“站住!什么人?”
有护卫拦住吕义,要仔细盘问。哪怕他拿出了令牌,依然神sè不放松。吕义心中暗暗点头,脸上却是一脸从容,答道:“我是来教四小姐书画的!”
“先生稍后!”
护卫打量了吕义几眼,见他神态从容,虽然在笑,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敢怠慢,语气客气了许多,赶忙朝着里面跑去。
吕义淡然而立,左右打量着朱门内外,见朱门两侧,还有石碑提字,笔法苍劲。、朱门之内,长廊回绕,假山池沼隐约可见,有叮咚流水声隐约传出,心中也很是吃惊。甄家人才凋零,都能有如此威势,若是全盛时期,不知道又是何等可怕。
第一次,吕义明白了世家在大汉的恐怖之处。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完全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没有等多长时间,脚步声再度想起,有环佩叮当,轻笑传出。人还没有走近,一股淡雅的幽香的已经扑面而来,令人心神舒畅。
“难道这位就是洛神?”吕义赶忙大打起jīng神,朝着来人看去。
那是一个容貌美丽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却已经犹如出水芙蓉,有一种天然的美态。
鹅蛋脸,柳叶眉,她腰肢纤细,只堪盈盈一握,鼓鼓的峰峦,似待放的繁花。她婷婷走来,曲线玲珑,明目闪亮。乌黑光泽头顶,梳着一个丫鬟髻。
“你就是新来的先生,听说你书画都很厉害!”女子娇躯婀娜,玉体修长,摇曳着腰肢走向吕义,脆声问道,眼中有着一丝好奇,盯住吕义看了好一会,似乎有一丝疑惑。
吕义松了口气,见女子直直盯着自己,他还以为已经穿帮,没想到是虚惊一场。赶忙点头,吹嘘道:“那是自然,在下的书画,可是邺城一顶一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请我!”
“这倒也是!”女子点点头,并不太深究。她只是觉得好奇,觉得吕义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所以更多看了几眼。
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带着吕义进入甄家府邸。
吕义顿时的暗喜,没想到这样就轻松过关。但他随后又释然。甄家大部分人都跑去大将军府赴宴了,留下的,都是身份不高的仆人还有女眷。
而且,吕义已经拷问过那个俊朗公子,得知甄家请的事情,都是一个管事出面,其余的人并不认得他的容貌,这也是吕义敢于过来的原因。
“我就看一眼,然后离开。不然太吃亏了!”吕义跟着女子往内院走去。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子是甄宓身边的一个丫鬟,并不是洛神本人。
这让吕义失望又惊讶。
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此女的容貌,就是一些世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多有不如,按照小姐普遍胜过丫鬟的规律,那个洛神,又该是如何的美丽。
甄家真很大,占地广阔。近乎一个小型皇家别院。里面雕梁画栋,草木环绕,有假山池沼堆积,还有驯鹿飞鸟出没。
沿途所见的丫鬟、仆役,很多都是美貌非常,容貌俊朗,穿着举止,如同寻常富贵人家,有一种从容优越。
但在甄家,这些都是寻常仆役,只能供人使唤。
又是走了许久,穿过重重回廊,别院,花园。终于,前面的丫鬟止步,来到了一处宁静的小院。
“先生请!”
丫鬟拱身,朝着吕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吕义进入小院之中书房之内。书房极其宽敞,里面有着很多书架,上面都是放满了竹简,绢布,还有一些珍贵的笔墨,古玩。
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坐具,铺设在书房之内,上面还放着一堆竹简。那是吕义的座位。
在上首的地方,一卷珠帘垂落,遮挡住大部分视线,里面同样有着坐具,还有一个黄铜的炉鼎,此时在袅袅的冒着青烟。
“这样也行!”
吕义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珠帘,恨不能把它扯烂。有这东西挡着,自己还看什么洛神,恐怕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吧!
怪不得甄家肯让那个俊俏公子过来教书,原来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要珠帘之内的佳人不主动,根本就无法见到她的真面目。
吕义一看没什么意思,本来以为还能亲眼目睹甄宓的美貌,看看她是否如传闻中的一一般,谁知道是对着一卷珠帘,根本无法得见容颜。
“这个老师当的太没意思,不如走了吧!”
吕义摇了摇头,拔腿就要往外面走,随后又觉得不甘,暗道自己好歹走了这么远了的路,总的坐着歇一歇。
想到这里,吕义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卷竹简,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露出沉思之sè。
“先生,你的竹简,拿倒了!”丫鬟觉得狐疑,尤其是看见吕义倒着拿起竹简,目光疑惑更甚。
若不是吕义是拿着令牌过来的,她都要怀疑吕义是冒充的。
“你懂什么!”吕义心中尴尬,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辞的道:“知道什么叫做倒背如流吗?我如此做,是在考验自己的记忆是否深刻!”
说罢,吕义重新把竹简拿正,迅速浏览了一遍,苦恼道:“哎呀,不好,竟然记漏掉了两个字,实在该死!”
丫鬟信以为真,吐了吐舌头。赶忙转身,去请自家小姐去了。
吕义瞥见丫鬟出去,长吐了一口气,趁着这里没人,赶紧跑到珠帘边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珠帘的纱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