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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
这令张绣感觉太疯狂了,忍不住出声道:“主公,你可知道子午谷是什么地方?若是张鲁闻之,只需埋伏数千伏兵,我等皆死!”
“张鲁不会有伏兵!”吕义目光一沉,直接打断了张绣后面的话,冷冷道:“本将最少有七层的把握,能够奇袭汉中成功,当然,若是张将军和怕了,可以留在这里!”
“末将不敢!”张绣满脸惶恐,知道刚才的话太过唐突。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看了看其余的人,希望有清醒的人,能够阻止吕义这个疯狂的举动。
但是让张绣震惊的,在场诸将,都是一脸从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担心之sè。甚至连贾诩,脸上也是淡然。
疯子!真正的是一群疯子!
张绣脑子嗡嗡作响,随即一声长叹,只能沉默不语。
见到张绣叹气,吕义不由冷哼了一声,这个张绣,还以为自己是一方诸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看来有必要震慑此人!
想到这里,吕义的脸sè更冷,双眸如同锋利的刀刃,瞪了张绣一眼。
张绣顿时就感觉背脊发寒,满头都是冷汗。他这时才是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在也没有数千西凉兵在手,也不是割据的宛城的一方诸侯了。
他刚才竟然还当着众人,置疑了吕义的决定,这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拖出去杀了。
越想越是惶恐,张绣顶不住压力,飞速离座,扑通一声,朝着吕义拜服下去,大声道:“主公,末将请罪!”
眼中浮现的杀机一收,吕义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还要给一点甜头才是。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张绣心中忐忑不已的时候。吕义终于开口,淡淡道:“起来!张将军,我知道你心有疑虑,罢了,本将就跟你解释解释!”
清了清嗓子,吕义的眼中,露出一抹炙热的光芒,沉声道:“本将知道。很多人都以为我进兵子午谷,乃是一步险招,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最能出其不意!我们先从兵力上说,汉中兵马,不会超过三万人,
其中大约有两万人,都屯驻在汉中与益州交界,防备刘璋,还有一万则在南郑,阳平关!汉中与关中,又相安无事十余年,可以说,张鲁绝不会想到,有关中兵马,会突然偷袭汉中!“
“虽然如此,可是子午谷可是千里栈道啊,通行艰难,还耗费时rì,最少也要走一月才能通过,一旦被张鲁的细作探查到,断了栈道,我们又该如何?”
说话的是胡车儿,张绣投降,胡车儿自然跟随,此时自然心中偏向张绣一些。
吕义微微摇头,笑道:“胡将军太高估了行军难度了,如今的子午谷,栈道还是完好无损的,只要我们领jīng兵前行,
不消一月,最多十rì,就能抵达谷口,只要占住谷口,我大军随后跟进,汉中就是没有了城门的城池,还不是任由我们进攻?现在,两位将军可还有疑惑?”
其实吕义还有一个计划没有对两人说出来,只是光是上面两条,就已经让张绣眼睛一亮,仔细思考一番,终于心悦诚服,赞扬道:“主公此策,真乃神鬼莫测,是末将驽钝,无法领悟主公的深意!”
“主公,胡车儿愿意为前锋,为主公破敌!”胡车儿也是直xìng子,见到张绣都是拜服,也就没有了顾虑,嚷嚷着就是表忠心。
“主公,老孙也愿意为前部,先入子午谷!”孙观也跳了起来,大声请战道。
其余的赵云,张辽等将,也都有些蠢蠢yù动,听了吕义的分析,都是感觉奇袭子午谷的成功率极大,人人都是踊跃起来。
吕义见诸将战意熊熊,心中大是舒畅,摆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用争了,汉中那么大的地方,诸位还怕没有仗打吗?”
众将一想也是,重新跪坐了下来,只是人人眼神炯炯的看着吕义,都希望能做这个奇袭汉中的先锋。
吕义的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动,笑着道:‘“子午谷乃是山地,必须要步军jīng锐才行,这样,高叔,你带着八百陷阵士跟我一起去!还有兴霸。铃铛兵也是jīng锐悍卒,你也跟我一起!”
“诺!”高顺依然是冷静非常,听到吕义下令,马上起身,大声的应诺。
甘宁却是眉飞sè舞,铁拳砰砰的砸着胸甲,吼道:“主公放心,我八百铃铛兵皆是蜀中健儿,翻山越岭,正是我们的拿手绝活!”
吕义点头,深以为然。他就是看中了铃铛兵的特殊能力,才会决定让甘宁跟着自己一起进谷。
不过铃铛兵与陷阵营虽然jīng锐,到底人数太少了,还需要一些大将跟随,增强战斗力。
于是,吕义又点了张绣,胡车儿这两位西凉猛将,连同孙观苏飞一起,共是六员大将,一起进入子午谷中。
三个时辰后,八百陷阵士,八百铃铛兵,都是杀气腾腾,站在军营之外,只是他们都是做了百姓打扮,许多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大脚健妇。扮作一家人打扮。
跟着吕义出营的张绣顿时就有些疑惑,不解道:“我们不是要偷袭汉中吗,为何带着这些妇人?”
“呵呵…。。张将军有所不知,最近几年,有许多关中百姓为了逃避战火,都是拖家带口,从子午谷入汉中,扮作百姓打扮,若是谷中有张鲁的探子,也可以迷惑他们!”
回答的是刘晔。他更是不顾张绣的反对,强行的安排了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跟在张绣身后,两人扮作了父子。
吕义也穿上了一身粗布短衣,背着短弓,装作猎户的样子。看到其余众将都是准备好了,于是朝着刘晔等人,沉声道:“诸位,我入谷之后。军营就拜托诸位了!”
“主公吩咐,我等岂敢不尽心竭力!”刘晔贾诩等文臣赶忙拱手,神sè严肃的说道,他们都是知道,此次偷袭汉中,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也是不能。
吕义笑了笑,又是朝着赵云张辽等人点头,然后带着数千人的人马,离开军营,拔腿飞奔,一头扎进了子午谷之中。
谷口之外,看着数千人渐渐的消失在山岭之中,头发已经花白的陈宫,却是微微的有些紧张,看向刘晔道:“子扬,你说主公能成功吗?千里栈道,子午为王,子午谷,可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不然!”
贾诩却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光彩,沉声道:“若是两国相争,子午谷实难逾越,可如今乃是乱世,张鲁自守之贼,兵少将弱,更兼武备松弛,
主公通行子午谷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凭借一千六百jīng兵,不知道主公能否夺下城固,还请诸位将军时刻准备,一旦主公攻城不顺,宁肯抛弃所以辎重,马匹,也要尽快进入子午谷,支援主公!
第一九三章 立业之地
千里栈道,万里险山。没有走近子午谷,是无法体会它的险峻的,两面都是险峻的高山,中间一条深深的山涧流淌而过,九曲十八弯,全靠架设在山崖上的一段栈道才能通行
尤其是山谷之内,并非是一条道路,密林之内,时常会出现各种分叉,一旦走出了道路,就可能迷失在其中,耽误时间。更是消耗军粮。
更有一些地段,天然就适合伏兵埋伏,每一次通过这些地段,吕义都是战战兢兢,唯恐遭遇到汉中的伏兵。
尽管吕义心中明白,别说是张鲁,恐怕天下的诸侯,都是以为自己还在关中鏖战,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敢穿过重重险地,杀入汉中呢?
山林之内,分不清东西南北,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更有猛兽的吼叫,时不时传出。指不定什么时候,前行的众人就会遇到一些猛虎熊罴。
好在最近这几年,钟繇坐镇长安,许多原本逃难在汉中的百姓,有一部分都是通过子午谷返回了长安,然后沦为关中诸将的部曲。
段煨的军中,就多有曾经通过子午谷的流民,也是靠着他们,吕义才能够这么快的作出决定,偷袭汉中。
大军连rì都是急行军,虽然明知道张鲁此时恐怕还在与刘璋大战,根本不可能在子午谷设防。可是凡事都要往最坏的地方打算。
一路之上,吕义还是不断的催促大军急行军,片刻都不敢耽误。他所寻找的妇人,也都是村野健妇,一个个身材雄壮,面庞黝黑,经历过常年的劳作,所以大军虽然急行,她们也能跟的上。
当夜晚的时候,这些健妇也能够取来清水,就着干粮,侍候这将士们吃饭,当然,火吕义是不敢升的。
谁知道子午谷内,有没有张鲁的探子。
吃着干粮,休息的时候,听着士卒与村妇开着一些玩笑,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八天。子午谷的道路,也渐渐的开阔起来,不再是那么险峻了。
“主公,再过个十几里,我们就能出谷了!”一位负责带路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此人原本是段煨部曲,早年曾经逃入汉中,躲避战乱,后来有从子午谷进入关中,投靠在段煨的田庄过活。
吕义征集熟悉子午谷地形的时候,就选择了他作为向导。一路之上,全靠着此人领路,他才没有走冤枉路。
竟然比预定的十天时间,提前了两天走出了子午谷!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当然,子午谷的栈道并没有遭到损坏,这也极大的方便了大军的行军。
否则,吕义是断然无法在八天的时间,通过数百里的险峻峡谷的。
“传令,大家抓紧赶路,必须尽快冲出谷口!”虽然还有十几里,吕义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段距离,已经距离汉中极近了,万一碰到汉中的探子,或者山中猎户,他的行动肯定会暴露!
“主公有令,继续前行!”
命令被层层传下,陷阵士与铃铛兵皆是jīng锐中jīng锐,闻言立刻就是起身,尽管他们人人脸上都是带着疲惫。
其余的妇人却是有些叫苦连天了,她们虽然是吃苦耐劳,到底没有如此高轻度的行军过,很多人脚上都是走出血,坐在地上叫苦连天。
“快起来,谁敢不走,我们头一个先宰了你们!”
一群铃铛兵骂骂咧咧,抽出身上的匕首,要威胁妇人赶路。
吕义顿时皱了皱眉头,赶忙命人制止,随即又是看向那些跟着过来的百姓,沉声道:“诸位,本将知道大家都累了,不过若是今rì若能赶到城固,所有人,本将赏赐十金!”
“十金?”
坐在地上的百姓惊呼,很多人的眼中,都是露出了一丝火热,十金,对于百姓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能够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拼了!”
“有了这些钱,俺也能给娃子买一些好衣衫了!”
“我家小子娶媳妇有着落了!”
重赏之下,原本还在叫苦连天的百姓都是来了干劲,许多人一骨碌就是爬了起来,开始前行。
“主公,一人十金,这数目似乎太多了点?”张绣却是觉得给的太多了。这里少说也有一千个百姓,若是一人十金,那岂不是要给出一万?
吕义却是哈哈大笑,摇头道:“区区万金而已,若能换取一个汉中,就是十万金,本将也不会皱眉,大家都加把劲,最快走出去人,本将赏赐百金!”
“轰!”
前行的百姓哗然,就是许多军卒的眼睛都是红了,然后不等吕义吩咐,都是争先恐后,朝着前方不要命的跑,脚下的栈道,都是被踩的剧烈摇晃。
吕义顿时就是脸sè一白,他现在可是站在悬崖上的吊桥之上,士卒们一开始奔跑,吊桥就是剧烈的摇晃,差点都让他以为吊桥要垮掉了。
好在一路前行,都是有惊无险,受到赏赐的激励,无论是军卒还是百姓都是发足狂奔,原本十几里的路程,。很快就是通过。
子午谷外,没有敌军!
“我们通过了!”
冲出谷外的军卒,都是发出了欢呼声。吕义也是心中感叹不已,双脚用力的跺了跺地结实的地面。
“还是站在地面的感觉最好!”张绣更是抹了一把额头的大汗,心有余悸的看着后面的子午谷。
吕义也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过他现在总算是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路。
“苏将军,立刻派出人马,给后方的兵马送信!”
吕义看着还在欢呼的人群,冷冷的对苏飞吩咐道,随即不等苏飞答应,他已经大步走向那个中年向导,追问道“这里距离城固还有多远?”
“回主公,最多再走三里准到!”那向导还沉浸在度过天险的兴奋中,手舞足蹈的说道。
吕义却是听到眼睛大亮,只有三里路程吗?这又是一个好消息啊!
“兴霸,高叔,你们听到了吗?城固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吕义看向了招来众将,神sè有些兴奋。
“主公,末将愿为前部!”度过了子午谷,张绣的信心大增,也想弥补自己的过失,于是主动请令!
吕义看了看张绣,微微一笑,沉声道:“众将之中,唯有张将军与胡将军乃是关中口音,即使你们不说,我也要你二人为前部!”
张绣大喜,胡车儿也是咧开嘴大笑。其余诸将虽然心中不甘,但是谁叫他们不是关中人。
而并州军目前装扮,又是关中的流民,只能悻然后退。
安排好攻城的人选,吕义并没有立刻进攻城固,而是下令众人寻了一处隐秘的山坡暂时休整。
毕竟连续八rì急行军,即使再jīng锐的士卒,也不可能再次作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
数个时辰后,士卒的体力逐渐恢复。
高顺,甘宁,张绣等将,立刻就是迫不及待的围拢在吕义身边,齐声道:“主公,将士们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是否现在赶去城固?”
“很好,传令,大家继续前进,用平常的速度赶往城固就行了!”吕义抬头看了看天sè,时间已经不早,他也怕夜长梦多,被张鲁的探子发现,从而露出了破绽。
立即起身,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一把短戟,藏在了身后。其余的士卒,也纷纷起身,或者拿起匕首。或者拿起短戟。
都是一些易于隐藏的武器,都是贴身藏着,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随后,一群军卒。或者扶着身边的健妇,或者背着一个矮小的少年,真的如同拖家带口逃难到流民。一路赶到城固城下。
一群流民的出现,几乎立刻引起了城固城中的jǐng觉,许多士卒急忙就是登上了城头,已经有人骑着快马冲出来,大声喝问道:“站住,你们是哪里的流民,从何处过来的?”
吕义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城固的守军还挺jǐng觉,好在他带着张绣这个关中人,当即向张绣使了一个眼sè。
张绣会意,用一口关中口音说道:“诸位将军,我们是关中的百姓,因为并州军入关中,四处杀掠,不得已,只能再次逃难,过来汉中躲避兵祸。”
“是啊,是啊,诸位将军,还请开恩,放我们进城!”一群健妇早就得了吩咐,此时一个个都是掩面假哭,声音悲切无比。
“这些人怎么办?”一个士卒看许多健妇哭的凄惨,心中疑惑消失了大半。
“原来是从关中过来逃难的,我也听说。那并州军最近关中大战。不过你们到底是流民,放不放你们进城,我们说了不算!”
“还需要城守大人定夺!”
几个汉中的士卒七嘴八舌的说道,眼神却在附近的人群中逡巡。
吕义心中猛然一跳,以为这些人发现了破绽,旁边的向导赶忙低头,小声的道:“主公不要担心,这些士卒是想要找油水,给钱就能打发!”
“原来是这样!”吕义心中恍然,原来是想趁敲诈流民,不过只要这些士卒爱财就好,他赶忙拿起掏出一块金子,不着痕迹的递给了张绣。
那几个汉中士卒一看到金子,眼神之中立刻闪过一丝贪婪的神sè,张绣也是明白过来,赶忙拿起金子,递给那几个士卒,笑道:“诸位将军辛苦了。还请行一个方便。”
为首的一个士卒,毫不客气的接过金子,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sè,口气也和缓起来,笑道:“看你们千里而来,也不容易,跟我来!这就带你们进城!”
说着话,这几个汉中骑兵就是反身回了城中,没过多久,城固的城门,就是缓缓打开。
吕义的神sè顿时一冷,朝着甘宁等人点点头,偷偷的拔出了短戟,藏在自己背后。
八百陷阵士,八百铃铛兵,此时也纷纷上前,大步流星,朝着城门赶去,反倒是一群妇人,此时都是个个胆战心惊,只敢远远的跟在身后。
城门处,一个校尉模样的武将正好巡视过来,看到城门忽然打开,不由呵斥道:“怎么回事,城门为何无故打开?”
“回王将军,是从子午谷来了一群流民,所以我们才开门让他们进来!”一个士卒急忙说道。
“子午谷的流民?怪事,子午谷里面到处都是群山,他们不躲在山里,却不远数百里,跑来我汉中,实在不对劲!”
被叫做王将军的人满脸疑惑,不过还是亲自带着人,走出城门,朝着外面一看。
此时,也正是吕义带着一千余jīng兵快步朝着城门走来的时候。
刚才大家夹杂着妇人在内,还看不出什么,可是此时,所有的百姓都是害怕的站在远处,只是留下jīng兵在前。
那种恐怖的杀伐之气,顿时就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尤其是陷阵士,不满八百,却可匹敌数千人,真正的j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