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看到这风风火火的女汉子,此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雪歌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卫鞅,只是我大哥。”“雪歌,你怎么这么坏!”荧玉也明白过来,笑着要打雪歌。
第四十二章 急转直下
翌日,嬴渠梁召开了一次简单的朝会。
太后作为嬴氏一族的族长,自然也有与会权,此外太师甘龙、上将军嬴虔,以及杜挚、景监、公孙贾等一班大夫,还有孟西白三人,全部参与了朝会。值得一提的是,嬴渠梁还让一部分军中的中级将领也参与了进来,其中就包括新近立下大功的车英。
会议从太后讲述秦西渭水河谷封地置换丈量划分开始。
太后作为嬴氏公族的族长,又是秦国唯一一位驷车庶长,一直掌管族内大事,尤其是执法事宜。此次公族与世族封地置换,自是引得不少族人非议,甚至有一些人又重新喊出了向魏国复仇的口号。太后自是知道,这件事情若不能稳妥处理,极有可能引发一场乱局,老世族们自是一层层盘根错节,但公族势力又何尝不是根深蒂固?
但毕竟是国君的诏令,同族操戈、以下克上这种事,族人们还是做不出的。于是便在尺寸丈量这种细枝末节、劳神费力的问题上展开了文章,若是一直纠结下去,必然是无解。必要的手段还是得有的,太后此行便是以族长兼驷车庶长的身份,惩处了个别破坏政令施行的公族子弟。除此之外,软硬兼施,解决了公族内部本身就已存在的封地纠纷,最终还算是符合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将此事平息了下去。
听完自己娘亲的叙述,嬴渠梁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感。别看太后平时总是深居简出,但姜还是老的辣,将原先公族与世族的矛盾成功转移到了公族内部去,如此一来就成了自己家里的事,作为族长,处理起来还不是顺心应手?当真权谋无痕也!
正当众臣都在称赞太后的高明之举时,却见车英满面愁容、眉头紧锁,看样子只怕是身体不舒服。见君上望向了自己,车英只好拱手一揖,解释道:“还请君上恕罪。车英近日偶感风寒,身体欠佳,君上莫要因为车英而误了大事。”
见到车英这副样子,不少人都笑了,尤其是嬴虔,指着车英道:“车英!君上破例让你参与朝会,你怎的这时候怂了?也太丢咱们老秦铁军的脸了。”说完,自己也大笑起来。
这一段小插曲倒是弄得车英很没面子,殊不知他自己是吃坏了肚子。就在昨天,车英难得有空出来,便去了趟南市,发现那里多了一处胡人的烧烤摊。车英深知,肉食在秦国算得上是奢侈品了,哪怕是国都栎阳,也不见有人能天天食肉的,但那烧烤摊前却是涌集了无数的顾客。上前一打听,一串肉竟只收五个铜钱!纵使是军中,七八天才能碰得一次肉,听到这价钱,怎能不心动?
于是乎足足买了五串,吃得食物中毒,后果大家都懂的。
“金令箭使者!八百里加急来报!”
打破了众人的嬉笑声。嬴渠梁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景监手下探马署的金令箭使者。一般而言,能携金令箭者,本就是紧急军情亦或是密报,如今又是八百里加急。嬴渠梁的心瞬间被吊到了嗓子眼,生怕产生什么变故。
只见那使者手中紧紧地握住了令箭,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面色暗灰,可见其夜以继日的劳顿。只见那使者迅速站起身来,掏出一张帛纸:“君上!方城急令!魏军约五万精锐突然从后方偷袭方城楚军,初战斩首两万!”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嬴渠梁此刻的心中一半是如释重负,一半是如芒在背,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先的轻松此刻完全被凝聚了起来。魏楚两国作为当今天下的两强,本应是势均力敌。初战斩首两万,这对于任意一个国家而言,都是极大的军事损失。魏武卒的强悍果然不可一世,这本应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但嬴渠梁却已经似乎看到了战争的结果。若是魏国速胜,那么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秦国,难道秦国真得要在自己手中退回陇西大山放牧了吗?可叹这些求贤馆士子,真得只能做一回过客了吗?
没过些许时候,堂上便有大臣指责景监:“景监!君上命你分化六国,你却早早地回到了栎阳!我看你是心里头毫无把握,就逃了回来罢!”顿时有一批老世族大夫应声附和,跟在后面将矛头对准了景监。
“逃个鸟!”嬴虔忽然亮剑出鞘,将天月剑指着那些大夫,吼道,“景监管得了魏楚开战,难不成还能管那魏狗行军打仗啊?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胸无点墨,拿不出办法就一瓢祸水全泼到别人身上。有种的就拿起剑来,杀退那些个魏狗子!咱老秦人,打了这么多年了,还怕这一次不成?”
嬴虔这番话确实稳住了人心,可一见到这架势,嬴渠梁便后怕了。大哥身为上将军,却是一向只知蛮拼蛮打,就算他用兵如神,可秦国撑不起啊!魏国能打个十次八次,秦国却几乎是一次也输不起。兵器损耗、甲胄缺乏、战车陈旧,就连粮草每次都只够一个月用,根本拖不起!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魏国若是真要打来,嬴渠梁身为国君,只能死守社稷,与栎阳共存亡了。
太后此刻用她那根驷车庶长特有的权杖敲了敲地面,缓缓说道:“诸位!诸位皆是我秦国之干城,先君在位屡屡与魏国交锋,不也就这么过来了吗?怎的这一次就被一个小小的战报给吓着了?不就是斩首楚军两万吗?楚国作为大国,又怎知它有没有后招呢?虔儿说得不错,诸位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请守住脚下这片土地!”
太后的声音虽然缓慢而有轻微,却无不彰显震耳欲聋之势,众臣竟是集体呼出了那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嬴渠梁见状,起身道:“如今我秦国一不可避战,二不可恋战!唯一要做的,便是备战!还请诸位摒弃前嫌,鼎力合作,秦国必能度过此难关!”
第四十三章 首战告捷
这场战役的伊始还得从大约半个月前说起。那时,庞涓集结完毕了五万魏武卒、两万苍头军,还有三千辆重装战车,浩浩荡荡地向楚国进发。
当时,不论是魏国,还是楚国,甚或是天下大大小小各国,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淮北这一争议地区。而在淮南,楚国更是具有苦心经营数年的方城防线,几乎就是铜墙铁壁,再加上楚国战前又频繁向该处调兵。整个防线,足足驻扎了八万大军,对于任何一个中上实力的国家而言,这已经是半数之兵了。
方城,也因此成为了世人瞩目的一颗定时炸弹。
庞涓身为魏国上将军,怎能看不透这一点?在他看来,大国博弈,本就非仅仅局限于一城一池、一军一将,而应是放眼两国全境,乃至整个天下,正是所谓上兵伐谋。不管如何,都是向楚国宣战了,那就应该来一个大手笔!
庞涓自始至终便将魏王“此战不宜久”的要求记在心上,因此在战前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打算——战术大渗透,用后世的说法便是暗度陈仓。魏楚东部边界群山起伏,但又并非曲折难行,依照魏武卒的能力,几乎就是如履平地。庞涓于是下令,苍头军和战车暂留本部,五万魏武卒以千人队的形式分散渗透,并限定五日之内集合完毕。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一旦为楚国察觉,便会面临各个击破的下场。但庞涓却是十分自信,他坚信,按照楚国人一贯不具备的长远眼光,他们只会把更多的军队都调去方城驻守。
四日前,庞涓亲率魏武卒大军,从南方的缺口给楚军实施偷袭,初战便斩首两万。直到收到战报的那一刻,楚国王族和贵族的权贵们,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魏国竟然如此强势,准备直接发动全面战争?举国上下慌而不乱,贵族们此刻顾不得多少了,纷纷回封地集结私兵去,楚王的亲卫军亦是整装待发,时刻准备开赴前线。
经历了这些天的战斗,庞涓的脸上竟是流下了几滴冷汗。楚**队虽然阵脚大乱,但战斗力却是丝毫未减,除了首战倚仗突袭,斩获颇丰,之后的几场战斗,都是无关痛痒。
绯骑此刻正在擦拭着他的那把铁胎战弓。这些天,庞涓可以明显地察觉到绯骑心中的一股嗜杀。看着老实巴交的孩子,怎的一上了战场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作为他的亲兵而言,这固然是极好的,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新手啊!
“绯骑,这把铁胎弓用得可还习惯?”“回上将军,这把弓极耗臂力,但用来杀敌却是合适。”“这样就好,这些天可少不了你发挥的,尽情捞经验去吧!”
此时已是八月时节,正所谓七月流火,至于到了八月,那便更是秋高气爽了。肃杀爽朗的天气,正是古人谓之适宜作战的时令、气候,当然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秋天正是产粮季节,大军出征不用担心后勤补给问题。
但这对庞涓率领的魏武卒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由于这次采用了武装渗透的方式,根本不可能跟随着运粮队。几乎是上屋抽梯般的打法,除去起初五天翻山时的消耗,所有军士皆只携带了十五日的口粮,如今已经过去六日,还得算上返程时的粮草消耗,真是迫在眉睫!
反观楚国,却是能够就地取粮,长久地坚守下去。这令他想起了这些年来一直骚扰魏国西部边境的秦国,每次出兵屡屡面临粮草不足之困境。如今这种局面竟发生到了天下第一的魏武卒身上,当真讽刺也!
因此,庞涓更要贯彻“速战速决”的方针,不能给楚军留有一丝喘息之机。这些天来,每天斩获虽不过两三千级,然魏武卒的损耗却也是极小的。庞涓坚信,只要一鼓作气,必能使楚军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
“咚!咚!咚!咚!”
战场上,一阵阵战鼓声振动着人心军心。
将近一万名魏武卒组成了九十九个小方针。他们用大橹护住四周包括上方,迎合着鼓点,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
这便是天下闻名的魏武卒方针,是庞涓在吴起武卒精兵的基础上锤炼而成。
楚军的弓箭手早已列成三排线阵,这种阵型对于他们而言,能够保持最为持续的火力。虽然对付魏武卒的龟甲阵,作用几乎为零,然至少能够挡住对方前进的步伐,为步卒和战车的冲锋做好准备。
经过这些天的战斗,魏军也早就明白了楚军的路数,他们“乖乖地”停了下来,迎接着楚军一波又一波箭雨的“洗礼”。或许有几名运气极差的士兵碰上了几支运气极佳的箭,不幸射中,而且还是要害,就立刻会有另一名士兵上来,顶起他的盾牌。
今天的楚军似乎发了疯似的,连续射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罢休。待到魏军将士重新正视前方时,却听到了另一阵更为急促的鼓点声,楚国人又在作死了!他们竟然用箭雨来掩护冲锋,竟然还能把握得这么好。
只见楚军战车居前、甲士居中、轻卒居后,呈散兵状冲向了各个方阵。一些魏军老兵可以清晰地目测到,那些战车距离自己最近的不过三十余丈,远的也不过七八十丈,若再不做出反应,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魏武卒,居于方阵中心的军士们见对方不会也不敢再行放箭,将手中的一丈长戈向前上方举起,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戈林,静候着一场撕裂的盛宴。
第四十四章 惨胜烈败
不论是轻车、广车,还是重车,终究都是战车,都是高速行驶的家伙什。若仅仅只是举起长兵器对着它,然后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那便只有被撞飞的份了。运气好的,还能捞到个两败俱伤;运气差的,那就真是白白牺牲了。
也因此,用长戈对抗战车,是一项极具挑战性,需要勇气的任务。不少魏军士兵纷纷看准时机,主动向舆马刺出,然后横得一挑,用对了力气,整架战车便翻在了地上。然后趁那车上的驭手和甲士来不及反应过来,迅速地补上一刀。
但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一辆楚军的战车几乎毫发无损便冲散了方阵的阵型,倒了一大片人。更为可怕的是,后头还有战车,这对于乱了阵型的步兵而言,便是砍瓜切菜。好在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魏武卒,在上战场之前都练习过格挡战车的方法,因此还不至于丧失战斗力。
待楚军的战车成功破坏了绝大多数的魏武卒方针,同时自己也损耗的差不多时,楚军的甲士和轻卒也跟了上来。他们趁着魏军来不及重新布阵,便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
楚人、秦人,那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肉搏能手,在场的不少人都参与过河西抵挡秦军的作战,清楚地发现,楚人不同于秦人的那种不畏生死的致命攻击,更多的是一些下三流的阴险招数,就这么跟你耗着。若是正规比武,这自然是为人所不齿,然上了战场,那便是以杀敌保命优先了。偏偏魏武卒又是身着铁甲、皮甲、衬甲的重装步兵,单兵作战极难施展开,吃了不少亏。
对于这种堂堂正正的列阵而战,庞涓向来不喜欢在身边留有太多的兵马。一年前,秦魏交战于少梁山,公叔痤身边可算是防卫严密了吗?结果被秦国的仲公子嬴渠梁才带着一千轻骑便给掳了去,又有何用?
因此,庞涓仅仅留了五百名亲兵防护,剩余的令其四处支援。其中便包括绯骑。
绯骑所部,皆是魏军军中神射手,配备铁胎强弓,携五十支锥头箭及一口铁制短剑。
这些天,绯骑的内心一直都是压抑的。虽然风天玄的卦正在步步灵验,他似乎真得是要在军中发迹了,但雪歌当初一声不吭便离开了确实令他很不是滋味。倒不敢说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但是!他从心底里喷涌出对雪歌的好感与思恋与怀念,本来并不需要这些的,但如今却只剩下这三样关于雪歌的记忆了。
对于他而言,确实需要发泄,而且不再是于山林间射猎,而是……
弓弦振动,楚军为数不多的战车上,一名驭手应声而倒。
绯骑就如同一名狙击手一般,四处找寻并击杀敌方的要害目标。
与此同时,极个别的几个尚未被冲散阵型的方阵正在上演着战争的艺术。他们用大橹牢牢地护住四周,仅留下几处足以让战戈和短剑刺出的缝隙。但正是这些缝隙,无不彰显着残酷二字。但有来犯之敌,若为散兵,则给予其迅速地一击;若是小股,便微微张开盾牌,数支长戈同时刺出。一个不足百人的小阵,竟是毫发无损地让楚军付出了躺尸两百的代价。
今天的这场战斗较之往常,似是确实激烈了些。双方根据战场形势,不断地调整战法,可谓变幻莫测。直到黄昏时分,血染残阳,两军几乎同时鸣金收兵。据军中司马统计来报,今日之战斩首楚军四千六百余级,但魏武卒却也付出了战死两千,负伤一千余的代价,自发兵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惨胜。
“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出场了!他们也该到了。”庞涓如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次日清晨,一名斥候尉官来报,车兵和苍头军顺利突破淮北之地,正向方城赶来。庞涓下令,让该部迅速前来复命,不日便会有其他的安排。
这对于庞涓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领军的是他的远房侄子庞葱,在魏国也称得上是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且不说这次会带来更多的粮食,单单是这车兵和苍头军,便足以令庞涓骄傲。虽说十万魏武卒才是魏国霸业的中流砥柱,但那毕竟是吴起的功劳,只有这新式车兵和苍头军才能称得上是他庞涓的私兵。
依稀记得在伐宋的战役中,庞涓集合了八百辆完全由新式战车组成的军队,向号称五万大军的宋军发起进攻。宋军完全是战车与步卒混编的部队,虽然也有战车五百乘,却因为车下那些个所谓甲士的存在,大大降低的及动力。魏军的新式战车集群冲锋,对其就犹如是砍瓜切菜一板。不过是一个下午的光景,宋军溃败,作鸟兽散。而这一仗,更是打出了他庞涓的威风,打出了魏国的实力。
至于苍头军,则是效法秦赵等国的轻骑而设立。河西之地虽非魏国的战略重心,然庞涓还是去视察过几次的。他清楚地发现,秦国在如此穷弱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强悍的战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秦国轻骑,这支队伍由来已久,可追溯至秦人先祖勤王的光荣岁月。难能可贵的是,骑兵的行动速度较战车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不似战车对于地形的要求那般苛刻。于是庞涓立即招募精通骑射的胡人勇士,组建魏国的轻骑——苍头军。
庞涓今日并不因援军到来的消息,而展现出破绽,依旧是对楚军保持高压态势,也较之前更为强大——一万五千名魏武卒。楚国也是毫不示弱,虽然这些天伤亡惨重,但还是派出了三万人迎敌。
直到又是一个黄昏,又是一个鸣金收兵,庞葱终于出现在了庞涓的幕府之中。
第 044 章 势如破竹
说起幕府,不少人便会自动脑补,将其与《太阁立志传》《信长の野望》……诸如此类联系起来。其实,这个名词还是出自中国,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期,主帅所在的中军大帐皆可称之为幕府,甚至连将帅府邸亦可如此称呼。
庞葱此刻便站在了魏军的幕府之中。虽说他只是上将军庞涓的远房侄子,但庞涓也不是个任人唯亲的胸襟狭小之辈(远在齐国的孙膑表示…_…#)。作为一名新锐将领,他还是很得上将军的商识,每次大战,必使其协同作战。
此番前来,庞涓未作太多排场,只是稍稍接见了一下,便用剑指着地图,说道:“方城的楚军虽损失不小,然战心日盛,纵使彼等加入战场,亦是徒劳无功。如今战事已坚持了七日,据斥候来报,楚国朝野如今已是大为震动。楚人素来鲜有投降罢休之例,我敢料定!是役,楚王必会继续向方城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