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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都市小人物的浮萍命运:年日如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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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袁这么一说,曹大屯也来了劲头,他早想让自己变得不一样,要是醉一次酒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醉上一次。他端着酒杯跟师傅一块儿干,让他惊奇的是,以往辣得他无法忍受的酒,如今倒进口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这,就对了,大屯,你还小,就像早上*点钟的太阳,未来的世界……唉,你怎么哭了?”
  再看曹大屯,早已是泣不成声,他垂着头,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好了好了,不喝就算了。”
  曹大屯却猛地端起酒杯,说:“师傅,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又干了。
  老袁端着酒杯,两眼发直,瞪着鼻子尖通红的曹大屯,这次倒是轮到他吃惊了。在师傅的目光下,曹大屯坐不住了,只觉得整个胸膛里如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肚子里有几十条小蛇争着往嗓子眼外蹿,他噌一下离开座位,踉跄着来到院子里,离水池子还有几步远时,一团污物便从口里喷涌而出。他终于趴在水池子上,嗓子里发着“呕呕”的声音,如同一只愤怒的老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呻吟着抬起头,他突然发现,一个漂亮的女孩正龇着牙盯着他,月光下,她的脸上有些巫气有些妖气,看着他抬起头来,她便扔给他一块毛巾,扭身离开了。毛巾湿湿的,还存有一丝的温气,曹大屯把它捂在脸上后,才猛地意识到,刚才这个女孩是袁婷婷。他这才意识到,他喝多了,醉酒了,在师傅家。他先是羞愧难当,接着心里又陡然升起丝丝的惊喜。
  他拍一下脑门,心里问道:“你真的会变得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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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府街 2
曹大屯知道袁婷婷在新华书店上班,但不知道是哪一家。有一天,他骑着自行车,无聊地在泉城路上转来转去,看到马路对面的新华书店几个字,突然想到袁婷婷。她会不会在这里上班呢?想着,便存上自行车,走进书店。
  这是全市最大的一家书店,规模和顾客都是最多的,整整五层楼,被各种各样的图书占得满满当当。曹大屯很少逛书店,他只记得前年冬天来过这里一次,那是给弟弟曹大洋买辅导教材,除此之外他就没有进来过。不过,今天他进来得有些迫切,他的双眼像鹰似的,但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图书并没在他眼里,他看的是穿插其中的书店员工。他们穿着竖条的白色半袖衬衣,蓝色工装裤。一点儿不错,跟那天袁婷婷穿的一模一样。
  曹大屯心里有点激动,他在书架间转来转去,转遍整个一楼,也没找到袁婷婷,接着他又来到二楼,就这样,他一直找到五楼,还是没有。他有点儿失落,他站在五楼的窗前朝下面看,透过宽大的梧桐树叶,他看到泉城路上匆匆而过的人流车流,心里竟产生出一种无边的孤独感。这么多的人和车,没有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他隐隐约约还记得,他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似乎就在这个书店附近,他还满怀豪情地想在这座城市里扎根。几年过去了,如今他站在这里,还是如同一棵摇摇晃晃的草,可怜的根须又细又短。这里依然不属于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了这么多,他扭过头,继续寻找那个他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他又从五楼找到一楼,他想,他为什么要这样找她?如果她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会怎样?手足无措还是悄悄地躲开?如果跟她说话,他会不会脸红?他不知道。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诗歌”两个字。他猛地想起,他曾经还写过诗,还发表过一首,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几乎把它忘得干干净净,几年来,轰隆隆的机器声和呛人的酸雾代替了那原本就有些可怜的诗意。然而这一刻,它突兀地闯入他的视线,倒是真的令他有一丝怪怪的感觉。他伸手,想把一本诗集拿在手里,当手指碰到凉丝丝的书背时,他犹豫一下,手指又烫着似的离开。诗集的封面那么淡雅清洁,他想到他床头的枕头下面,压着的是几本印刷粗糙、封面是女人白花花的大腿和乳房、内容低俗的黄色出版物。这几年,夜市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他喜欢读,好奇而又刺激,让人想入非非。但他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说心里话,他有点儿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当他面对这一排整洁的书籍时,他不适应,他退避,甚至有些恐惧。
  这时候,一个女店员走过来,他突然问道:“请问,袁婷婷上班了没有?”
  “袁婷婷今天休息。”这个女店员瞥他一眼,边说着,边从他身旁走过。
  他如释重负,心里暗暗有些激动,不错,袁婷婷是在这里上班。他如同淘到什么宝贝似的离开书店。
   。。

小王府街 3
胡秀芝给蛋糕店起了个名字叫“欣荣”蛋糕店。欣欣向荣嘛,胡秀芝跟老袁说。老袁一竖大拇指说好。胡秀芝说你看个日子吧,咱哪天开业。老袁把挂历翻得哗啦哗啦响,说今天是五月十三号,我看五月十八号不错,我要发呀。胡秀芝乐了,她上来亲了老袁一下,说你怎么想的跟我一样呢。老袁一拍胸膛说,我老袁是谁?你心里想着什么,我能不知道。
  电烤箱已经安装好了,柜台和糕点架被擦得干干净净。胡秀芝抚摸着锃亮的电烤箱,跟老袁说:“怎么也得先烤几炉看看吧。”
  “那当然,可烤出来咱们吃不了,也没法卖啊。少烤点,好吧?”
  “就想着卖,左邻右舍的分一分,都尝尝,也做做广告。来,咱这就准备。”胡秀芝拍一下脑门,想一下说:“先烤一箱蛋糕吧。”
  老袁说:“我还得去定做灯箱店牌呢,都跟人家说好了。”
  胡秀芝没听到似的,说干就干,挽胳膊撸袖子,面粉鸡蛋白糖猪油瓜子仁,一会儿鼓捣全了。也不知道是心情舒畅,还是练气功练的,反正胡秀芝近来身上的劲儿大多了。你看,十五公斤一袋的面粉她一只手就提起来,吓得老袁忙弯腰帮忙。两人正忙活着,门一开,曹大屯走进来。老袁一看,跟见了亲人一样,忙说:“大屯,来得正好,先帮你大姨一下忙,一会儿吃蛋糕,我还得去定做店门牌。”说完,拍拍手上的面粉,一扭屁股去了后院。
  胡秀芝朝老袁的背影剜了一眼,说:“这个人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早知道他,他一见到面板子,他就腻歪。”
  “没事,我,我能帮忙。”曹大屯站在一边,两手张着,没着没落似的。
  “你别管小曹,你看着就行。”
  胡秀芝先把面粉蒸上,接着打鸡蛋,她分蛋清和蛋黄的水平让曹大屯眼花缭乱。她边磕着鸡蛋边说:“在家里做跟在厂里做,完全两码事,老袁这人他不懂,这可不是轻快活,对了,小曹,你到后面厨房里,把那个新罗拿来,挂在墙上呢。”
  曹大屯答应一声便来到后院,他看到师傅推着自行车刚拐出门去,他走进厨房,把罗拿在手里。来到外面,他扭头瞅一眼袁婷婷的屋子,脚步禁不住走过去,粉色的窗帘依旧拉着,曹大屯装作若无其事,侧耳仔细听了听,没有音乐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今天不是歇班吗?
  胡秀芝正晃着胳膊打蛋清,盆里的鸡蛋清被打得跟一堆雪花似的。曹大屯瞪大眼睛,感到有点儿神奇。胡秀芝拿一根筷子往盆里一插,筷子就立在那里。胡秀芝脸上冒着热气,面色红润,说:“看吧,筷子不倒,说明好了。”这一刻,曹大屯突然发现胡秀芝并不是一个冷淡刻薄的人。
  “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胡秀芝一乐,说:“这个太稀松平常了。”
  “我觉得都新鲜,大姨,以后有时间,我跟你学学做点心。”曹大屯倒是说的真心话。
  “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学这个。哎,话说回来,我们厂里那些小伙子不也是干这个吗。小曹啊,我听老袁说你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胡秀芝话一转,突然问起他的家事来。
  “还有我弟弟,他在读高中呢。我爸爸也快调回来了。”曹大屯想起来,老曹这几天正在办理工作调动的事,好像单位让他回来干后勤科科长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父亲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似乎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他觉得如果老曹回来,他最高兴的就是不用想着再给弟弟做饭了。
  “我听说你妈还在农村?”
  “是啊,我们家人口不多,分到好几下里生活,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快好了,我父亲单位的房子快建好了,到时候分上房子,我母亲他们就可以来了。”
  跟胡秀芝拉着家常,看着这一板子的面粉鸡蛋白糖的,曹大屯心里一下子生出丝丝的温暖,恍惚间有了些家的感觉。他猛地想到袁婷婷,他多么希望这时候她能走进屋来,哪怕站一站再出去呢。刚才从新华书店出来,本来他是想回去的,可身子如同被一根绳子拽着似的,自行车不知不觉就拐进小王府街。不过还好,正碰上师母做蛋糕,看到这些面粉鸡蛋的,他有些喜欢,他帮着往蛋糕模盘底部刷上一层猪油,觉得这比面对车间里那嗡隆嗡隆的硕大机器有意思多了。他现在一想到车间就头疼。
  “控火候调温度,这里面讲究不少。”胡秀芝边说着边把一屉倒好蛋面糊的模盘推入烤箱。
  就这样,这一屉做好了,上一屉也该出炉了。金黄色的蛋糕冒着热气被师母从烤箱里抽出来,香味儿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并且沿着门缝儿飘到小王府街上。胡秀芝把一块蛋糕放在曹大屯手里,说:“你尝尝,好吃不好吃,跟我说实话。”曹大屯咬一口,香甜暄软,味道特别好,禁不住一个劲儿地点头。胡秀芝说:“你倒是说话呀。”曹大屯说:“好,真的好!”胡秀芝的脸立刻灿烂得如同盛开的鲜花,说道:“一会儿给你弟弟带些回去。”
  曹大屯使劲儿点点头,他有些冲动地想,哪天母亲和奶奶来到济南,他一定要亲手烤一炉蛋糕让她们尝尝。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对烤蛋糕产生兴趣,
  

小王府街 4
平房东面的家属楼已经建好,工人们正在拆脚手架。这天下午,曹大屯走下厂里的交通车,顺便拐到菜市场,买了点西红柿和黄瓜,又打了一块豆腐,他得给弟弟曹大洋准备晚饭。弟弟中午在学校吃食堂,晚上这顿饭,只要他不上中班,好孬他都要给弟弟准备的。过年回老家,母亲嘱咐他多次,说一定要照顾好弟弟。能怎么照顾呢,只有多做点饭了。他提着菜,一进家属院,就看到工人们在拆脚手架。
  终于拆了。曹大屯想,母亲和奶奶快来了。他瞅着新楼,来到平房门口,有点儿走神。他的眼前出现了母亲和奶奶的笑容。母亲和奶奶确实该来了。他没发现父亲老曹站在他身边。他不知道父亲老曹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
  “快了,这次真的快了。”
  老曹一说话,着实把他吓一跳,他有些厌嫌地看父亲一眼,心跳得如同一台柴油机。
  “我也回来了。”老曹的口气,有些满足的味道。
  这天晚上,老曹亲自下厨,鼓捣了几个菜。天开始热起来,老曹扭开电扇,顺手提过一瓶衡水老白干,给自己倒满一茶碗,把酒瓶一推,说大屯你不来点。说完他后悔了,他想起上次的不愉快来。大屯不会喝酒,他知道,推酒瓶,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曹大屯真的就倒满一杯,并且不动声色地先来了一口。一旁的曹大洋瞪起眼来瞅他。曹大屯说:“瞅么,不认识啊?”曹大洋撇撇嘴,笑了。
  “你,学会了?”老曹有些不相信似的。
  “这还用学吗?来,祝贺你回到机关。”说完,大屯一口下去半茶碗。
  老曹也来了半茶碗,他抹搭抹搭嘴,那样子有些激动。果然,他使劲咳嗽两声,便打开话匣子:“我也回来了,楼也盖好了,看样子,很快能分到房子了,收完这茬庄稼,秋天一过,我就把你奶奶和你妈接过来,要说起来,村里对咱们不错啊,咱户口都出来了好几年,你看,庄稼还让咱种着。论说咱户口一出来,人家就该把地收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曹大屯一听老曹说话,心里就觉得别扭,地没收回去不假,但也不值得炫耀,家里那么多地,都是母亲一个人在种,整天累死累活,难道你老曹没看到眼里?几年前村里人就说,大屯他娘有福啊,进城住楼房,再也不必在土窝里刨食吃了。这一眨眼几年过去了,眼看着人见老,还在家里刨食呢。
  “大屯,你听我说,就是分了房子,你宿舍里那张床也不能撤。你想想,你奶奶……”
  “别说了,我明白,咱赶快吃饭吧,一会儿大洋还要学习呢。”说完,曹大屯一口把茶碗里的酒干掉,饭也没吃,就走出门来。他不能再听父亲说下去,否则,又跟那天一样,他会摔门而去的。本来他想说,你让我回来我也不回来。但他忍住了,他不想惹老曹生气,但他想,要是天天跟老曹在一块儿吃饭,肯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曹大屯心情低落,他骑上自行车来到街上,慢悠悠地蹬着。六月的城市夜晚,到处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女孩们穿得少,该露的都露了出来,那身段,那胸脯,那大腿,那脖颈,那长发,那脸盘,那笑声,那香味,那姿态,那被男孩牵着的手,那被男人搂着的腰,那被男人亲着的嘴唇……一点点,一串串,一簇簇,如同幽暗的火苗,在炙烤着、蒸煮着他的心。他蹬着自行车,解放桥过了,他向西;青龙桥过了,他向西;舜井街过了,他向西;他抬头,他发现他又站在泉城路新华书店门口。他骑在自行车上,踮着脚尖,目光穿过书店宽敞的玻璃窗,他寻找,他一下子看到了她。她站在收款台前,把顾客的书和钱接过来,消磁、计价、找零,然后把书放在印有新华书店的方便袋里,她的动作是那么娴熟、优雅,她绷着脸,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只有脑后的马尾辫荡来荡去的。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他盯着她,有些贪婪,有些迷醉。
  “嗨,小伙子,存不存车子?别挡着人家的路。”
  旁边看自行车的大爷朝他招手,他才发现他站在过道上,他忙把自行车推过去存上,然后,犹豫着走进书店。他绕着她走进书店里面,他侧着身子,像是故意躲着她。实际上,她一直都没有抬头。他又来到那排摆放诗集的专柜前。他拿起一本席慕容的诗集,翻也没翻,便朝她走过去。两旁的书架似乎在摇晃,好在他来到她跟前。
  “你好。”他跟她打招呼,脸热得要命。
  “是你啊。”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五块五。”
  他急忙掏兜,上下掏遍,只找出几张毛票。汗水一下子淌下来。
  她又看他一眼,拿手抚摸了两下诗集的封面,嘴角处露出一丝的俏皮。
  “忘,忘带钱了。”他无地自容,恨不得变成一只老鼠溜出去。
  “那就下次买。”她淡淡地说,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小王府街 5
一眨眼,欣荣蛋糕店开业一个多月了。生意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盘点核算一下,一天能挣二十块钱,胡秀芝倒也满足,反正房子是自己的,除去交点税,基本是挣多少都能揣进自己腰包,要知道她一个月的退休金,才二百块钱呢。现在,胡秀芝能做的,就是多增加糕点的品种,什么桃酥、玫瑰酥、白皮酥、三色糕、鸳鸯糕的,品种多一点,顾客选择的余地就多。小王府街上的顾客,大都是过路的,从泉城路去解放阁和黑虎泉的,从舜井街去泉城路的,来来回回,人倒是不少,但过路客买不多,看着新鲜好玩儿,买两块尝尝而已。街上的顾客有,不多,胡秀芝对他们特别客气,她明白,搞好了这都是回头客。糕点品种多,从制作上,胡秀芝倒不在话下,只是有一点儿,累。
  这一段时间,只有在老袁不上中班的时候,她才忙里偷闲,晚上去南门练一练气功,有一次,她坐在那里练着气功,听着从录音机里传来的音乐,竟然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个梦,梦到她把一炉蛋糕烤糊了。回家来跟老袁边说着边发感慨,说真的是上了岁数,不中用了,你说一二分钟的时间,竟然做了这么个梦。老袁说,不管岁数大小,这里里外外你一个人,搁谁也够受的。胡秀芝说,你倒是能体谅人,你三班倒,时间论说不少,你少去打那个什么臭“够级”,帮我干点活多好。胡秀芝的一番话,把老袁说得一时找不到话说了。胡秀芝又跟了一句,我看你啊,还不如那个小曹勤快呢。
  胡秀芝的这句话倒一下子提醒了老袁,老袁说:“要不咱雇个人?”
  “你算了吧,一个月才挣五六百块钱,烧包啊。再说了,又是吃又是住的,我可伺候不了。”
  胡秀芝嘴上这么说,心里实际上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一天下午,她边揉着面团,脑子里边想着曹大屯,她觉得这个农村来的孩子,又安稳又老实,不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他来到这里就帮她揉面团啊打蛋清的,总是忙这忙那,手也勤眼也快,不闲着。她看得出来,他愿意干这些活。她问过老袁,问这孩子在化肥厂干活如何。老袁一笑说,一般般,总是发愣发呆的,对着那些机器,跟没结婚的小伙子面对着大闺女似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胡秀芝也笑了,说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胡秀芝心里还是觉得,如果有这么一个小伙子帮着,那一切就轻松了。他父母不在身边,平时下班后也没啥事,能不能让他过来帮帮忙呢?当然不能白帮,给点钱嘛。想到这里,胡秀芝有些激动,晚上得跟老袁商量商量,看看是否可行。
  女儿是指望不上的。胡秀芝想到袁婷婷,嘴里就禁不住发出叹息声。她倒不是指望袁婷婷能帮她干活,她只是觉得女儿不让她和老袁操心就好了,话说回来,能不操心吗?
  袁婷婷找了个男朋友,竟然是南门一带的黑社会。人家都这么说,开始她和老袁还不相信,后来暗暗一打听,那孩子竟然是出了名的,外号叫棒子,据说他在南门一跺脚,那南门桥就得抖三抖。舜井街上卖电子设备的,他要按月收保护费的。你说袁婷婷这孩子吧,从小柔弱多病的,学习也不错,技校毕业后,分到新华书店上班,本来让人挺省心的,没想到两年前,认识了这么个人。这个叫棒子的男孩子,她倒是见过一面,骑着一辆宽宽的长长的大摩托车,穿着一身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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