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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牛还未及忿语,方恨少忽道:“青帝是在何时遇害?”
薛东邻道:“三日前。”
方恨少道:“那老大更不可能是凶手了。”他一个字一个字他说完了这勾话,“三天前老大正和我在一起。”
简易行笑道:“你的说法,对沈虎禅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笑笑又道:“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说的话根本不可信,而且,就算你跟他确是在一起,杀青帝的时候,也难保你没有份。”
方恨少气得脸都自了,戟指骂道:“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人之作孽,莫甚于口,甚于、甚于这个嘛……”
简易行笑道:“孙子曰:赠人以言,重如珠玉。伤人以言,甚于剑戟。”
方恨少“啊”了一声,道:“便是,便是,你用语伤人,极尽低毁之能事,孔圣人说过,人而无信,不知……不知,不知下面怎么说了……”方恨少搔着腮头。
简易行笑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方恨少高兴得跳起来道:“就是不知其可也,便是不知其可也。”
简易行笑道:“你连古人书都背不出,还来附庸风雅,这在俗语里倒有一句。”
方恨少最喜舞文弄墨,时掉一二句书袋,但偏生记不住,又没下过死功夫强背,一听简易行这样说,便生了兴趣,问:“哪一句?”其实他的武功也跟念书一样,虽然精奇,但常还未到家就放弃不练。
简易行笑着道:“不怕文人俗,只怕俗人文。”
方恨少怒道:“你——你骂我俗!?”
简易行只笑着摇手道,“那句不合你,还有一句,保管合个十足。”
方恨少暂抑制怒火,问:“哪句?说来听听?”
简易行笑时要整冠衣,才能说下去:“便:‘书到用时方恨少’。”
温柔首先忍不住,“嗤”地笑了起来。方恨少通红了脸,简易行忽向诸人团团一揖,扬声道:“俗语有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东天青帝他老人家急隐江湖多年,当年曾为武林正义匡力以扶,今遭人暗杀,诚可哀也,是故,这杀人的凶手——”
用手一指沈虎禅,朗目闪起厉芒:“应该按照武林规矩,就地处决,以祭青帝在天之灵。”
雷肃桐叹了一口气,目蕴泪光,道:“我特请三位来此,便是因为三位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在‘青帝门’里,更是可以拿得起主意的人。”
薛东邻即道:“雷大先生过谦了,其实不论在‘青帝门’,武林中的功勋威望,我们还不及雷大先生和深仇大师。”
雷肃桐微微一笑,算是不敢当之意:“三位认为刀口吻不吻合?沈虎禅该不该杀,如果该杀,诸位大侠在场,可替‘青帝门’的理直理屈作个公证,如果都认为不该杀,沈虎禅的事,‘青帝门’决不插手。”
语音一顿,转目望向薛东邻、简易行、公羽敬三人,沉声道,“请三位为先师遗孤拿个主意。”
简易行与薛东邻相互望了一眼,简易行先道:“证据确凿,杀人者死。”
薛东邻咳了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刀口伤处,完全一样,凶徒连一个息隐的老侠士尚不放过,罪当立诛。”
忽听公羽敬道:“杀不得。”
在方恨少的心中,觉得雷肃桐请动了“青帝门”下三个供奉来,无非是定沈虎禅之罪而杀之,就算门大纶、丁五姑、徐赤水、鲁山阴、郝不喜、占飞虎、猿青云等人也是这么想。
所以公羽敬说“杀不得”的时候,他们都一怔。
连雷肃桐和简易行、薛东邻也一怔。
公羽敬的脾气他们知道。他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无论任何阻挠和挫折,他都一定会做到。在他十七岁血气方刚之时,一个敌人觑准他的脾气,和他打睹,要他赤足走在尖锐的一千三进口狼牙刺上去取一件事物,如果成功,敌人便自刎当堂,若在进行间被狼牙刺戳死,也与人无关。
敌人显然用的是激将法。
但是公羽敬居然眉也不皱一下的答允了。
在尖锐至极的狼牙刺上疾行,非要有渡水登萍的轻功不可,就算是轻若羽毛,也难保不为尖刺所断。
何况当时公羽敬习的是“金石为开”的“大力金刚神法”。轻功甚是低微。
公羽敬贸然答允在狼牙刺上行走,敌人心里嗤笑,以为必逞,可以目观他溅血在自森森的刺刃上。
岂料公羽敬完成了步程。
儿每行一步,以脚趾夹着刺锋,等于是以脚趾夹着利刀尖锋平面上,一步一步地把全程走完。
敌人的讪笑冻结,变成了恐惧:他走完了一千三百口狼牙刺后,再把敌人追杀于七里之外。
公羽敬在武林中和青帝门的位份也比简易行、薛东邻来得高。他不是雷大先生请回来的,而是东天青帝生前之密友。
公羽敬在江湖上被目为一代大侠,使的是万人敌的大刀,据说要三个武夫才使得动,但由他用来,像举柳枝一般自如。
但此刻刀不在他身上。
他的活锋却冷利如刀:“仅仅是两道眉相像,不能作准;留下的血掌更不似周虑谋杀者应有的疏忽,反似故意嫁祸。而且,青帝身上的刀伤,是不是真的为沈虎禅那口刀所伤,我们都不能判断。”
简易行和薛东邻都没有料到公羽敬会如此说,互觑一眼后,简易行强笑问:“公羽大侠认为谁人才能判断?”
公羽敬沉声道:“天下间凭伤口判断为何种兵器所伤者,除‘神判’祖浮沉外,只怕再无第二人了。”
祖浮沉是个奇人,据说他可以蒙着眼避开七十三种暗器的同时,可以一件无误的判断其名称形状及出处来;他也可以凭呷一口药材熬成的浓汁,可以识别出这口浓汁里有多少不同的药草和名称。有一次他掘着一具骸骨,已经死了十一年,但还叫他一眼看出死者的小腰上一根骨节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从中判断出为什么武器所伤,而逮到凶手。
这就是“神判”祖浮沉。
祖浮沉也是东天青帝的后辈。别的事可能请不动他,但东天青帝的事,只要通知到他就一定不会袖手不理。
所以公羽敬说出租浮沉的名字,虽是人人都不悦,但却无可驳之处。
“不过,”薛东邻道:“沈虎禅杀死青帝,乃是至为明白不过的事,又何须劳师动众,要那么多佐证作什么?”
“如果不需要服天下人心,雷大先生又何心请了门、郝、徐、鲁,丁、温六位,以及还有我们三人,并且连青帝遗骸也移米验尸作证?”公羽敬反问。
薛东邻无言。
简易行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公羽兄有何打算?”
公羽敬道:“依我说,把沈虎禅一千人扣押回去,待租浮沉印验过后,在青帝门及武林同道前开坛议定。”
简易行笑道:“古之有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我说,公羽兄这样做法,不嫌麻烦一些了吗?”
公羽敬突然逼视简易行,问:“你的意思不是不叫我既然在雷大先生荫庇下,就应该草率大意,判定此案?”
雷肃桐即道:“公羽大侠误会了,我相信简公子没有这种意思。”
“我也相信简公子不会说出这种话:”公羽敬依然迫视简易行道:“因为我既然投身入青帝门中讨口饭吃,这口饭就一定吃得光明正大,一丝不苟,方才对得起青帝他老人家。”
只听两声大喝,一声如雷乍起,一声如琴韵清扬:“好!”喝的是唐宝牛和温柔。
方恨少也忍不住大声道:“公羽大侠持正秉公,明镜高悬,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方恨少的赞语引起简易行的冷笑,薛东邻橘子皮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雷肃桐道:“依公羽大侠高见,是先把人犯带回,侦察后才能定罪?”
公羽敬道:“是。”他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赞许及冷笑。
雷肃桐扬起了半边眉毛:“公羽大侠这样建议,未知当事人看法如何?”
沈虎禅道,“既然如此,我愿随公羽大侠返青帝门。”
简易行截道:“你是待罪之身,理当受缚前往。”
沈虎掸目注公羽敬,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公羽大侠能保我不受人暗算、伤害,受缚又有何难?”
公羽敬在思考,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这是一个不易回答的问题。
如果简易行、薛东邻等人真的要杀沈虎禅,公羽敬是否能以个人之力阻挡得住?
却就在这时,那个出现时曾以一掌震碎本屋,刹那间,于半空中切断鲁山阴、占飞虎、猿青云身上牛筋绳的枯瘦僧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不必了。”
他的声音如同干柴撕裂,沙哑难听。
“我们决一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九章深仇大师修罗掌
世间原是按照律法的,什么人犯了罪,查明真凭凭实据,经过探究会审,便可以依照罪行轻重,施以刑法。
但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
江湖上的规则不外还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以牙还牙,以血洗血,百不离其宗,江湖上仍然讲究恩怨分明,只不守更粗率一些,但也更直接一些。
武林中刀头敌血的英雄好汉、土匪强盗还有一种自形的律法:以决斗定生死。万一技不如人,输了,因而送掉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样子的决斗,介平于世问王法之外,只要武林双方愿意。谁也阻止不了。
僧人说出这种话,已经不是还恩报师仇,而是明挑生死战。
这个僧人形如槁木,头挂一百零八颗玉一般的念珠,灰色净衣,头上长有一蓬钢载似的短发,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僧人就是东天青帝第三名弟子,雷大先生的师弟,脾气如霹雳燥雷,掌力摧金碎铁,在武林中和青帝门俱极有地位又疾恶如仇杀人如草芥的深仇大师!
深仇大师用火焰一般的眼神盯住沈虎禅,踏前上步,道:“你知道老僧是谁?”
沈虎禅双眉一扬,如两柄漆黑的弯刀,向上挺了一挺,没有回答深仇大师的话。
深仇大师又踏前一步,“我叫深仇,深仇大恨的深仇。”
沈虎禅道:“我跟大师无仇无怨。”
深仇道:“你只有两种选择,说真话,我叫你死得干脆一些,不承认的,我保证要你遍尝一百零四根骨节被捏碎的滋味。”
沈虎禅淡淡地道:“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
“哦?”
“我只有一条路,承认是杀青帝的凶手然后乖乖的受死。”
深仇大师冷笑:“算你聪明。”
沈虎禅叹道:“可惜你却很笨。”
深仇怒道:“你——”
沈虎禅截道:“说不定你才是谋杀青帝的人,故意诬陷我,逼我于死地,好让有人替你顶罪!”
深仇大师气得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目中爆出精光,“你、你、我、我为什么要杀我的师父,你才——”
沈虎禅悠悠然道:“理由么?你杀青帝,便可夺得‘青帝门”大权!”
深仇气得咬牙切齿,呼喝道:“胡说!胡说!师父他老人家仙逝,青帝门的大权,是落在师兄和三位供奉手里,怎会轮到……”说到这里,陡然住口。
他住口的原因,可以说是至为明显的,那就是因为他讲到一半,猛然想起,师父死后,的确是对大师兄雷肃桐与三大供奉甚为有利,对自己确是一无利处。
深仇大师疾恶如仇,好杀成性,以除魔降妖为名,着实开了不少杀戒,后来虽被迫入空门,但一样无法戒杀,后为青帝收录门下,传予掌法,才功力大进,无惧于仇家追杀。他对“青帝门”的一切,可说是志不在此,也意不在此。
而今给沈虎禅这么一提省,倒令深仇大师心底里微震了一震。
但他只是在心里震荡了一下,立即向沈虎禅吼道:“你这恶贼,杀我恩师不算,还要来抵毁青帝门!”
沈虎禅苦笑道:“诋毁?你也知道被诬陷的滋味!”
深仇大师咆哮道:“拔你的刀!”
沈虎禅双眉一剔,脸上杀气陡现,但一抹而这,随即平和地道:“大师,亏你是出家人,妄造杀孽不怕入地狱堕入轮回么?”
深仇双掌微一合十,道:“我这是斩妖降魔,为人世除恶务尽,正是执行佛法!”
沈虎禅冷笑道:“天下人杀人,总会捏造一些名目,秉大义之名而杀人。你这佛,已经不是佛了,不要被魔降了才好!”
深仇咆啸:“拔你的刀!”
沈虎禅冷冷地道,“我的刀锋一现,生死都无法掌握。”
深仇冷笑道:“你没有信心?”
沈虎禅道,“我是不想杀你。”
深仇怒喝:“可是我要杀你!”
沈虎禅道:“我不能因为你要杀我奇%^書*(网!&*收集整理,我就先杀了你。”
他顿了顿又说,“你行事心狠手辣,但仍是正道中人,我不能杀你,你不要逼我。”
深仇怒笑道:“说得倒好听!今天下管你拔不拔刀、杀不杀我,死的是你!”
他蓦然跨出一步。
沈虎禅离他本来足有十七尺以外的距离,但深仇一个跨步,已跟沈虎禅衣炔相连一般贴身对立。
肩膀一沉,已然出手。
沈虎禅却没有动,刀仍在他背后。
深仇双掌一拍,三枚“五火神雷”,没入他的掌心里,犹如蚯蚓落入大鱼的口中,又像星微的火花浸入池塘里,完全没了影踪,连轻微的爆炸也没有。
深仇拧身,双目发出寒光,向偷施“五火神雷”暗算的鲁山阴一下一句地道:“我要出手杀一个人的时候,你们谁也不许插手。”
转身身沈虎禅道:“你再不拔刀,可没有机会再碰你的刀了。”
沈虎禅仍是道:“我不想杀你。”
深仇大师暴喝一声:“好!”左手倏地劈出。
深仇大师离沈虎禅本来就近,这一掌陡然推出,必然命中,但就在手掌要触及沈虎禅身子的刹那之间,几乎是千钧一发之差,沈虎禅已先他掌力推动而翻跃而出!
深仇大师的掌击了个空。
但飞跃在半空的沈虎禅立时感觉到如洪涛裂浪的学风已追袭过来。
沈虎禅猛吸一口气,拔身上升七尺,但掌风紧接激升七尺,沈虎禅遽然以“千斤坠”之力下沉,但掌风陡地随而下击,沈虎禅足未点地,人已往斜侧窜了出去,但掌风跟着斜劈过米,沈虎禅就地一滚,轰隆一声,尘土四扬,沈虎禅又掠身而起,地上被击陷一个大窟窿。
深仇大师的掌力果然非凡!
沈虎禅人在半空,深仇大师长啸一声,又发出了第二掌!
方恨少、唐宝牛禁不住一齐大叫出声:“老大,出刀!”
沈虎禅自己也极不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出刀一途。
不出就破不了深仇大师。
——阿难刀的禅魔刀,一旦离鞘,就非他所能控制。
不在这一迟疑间,沈虎禅如断线风筝,弹飞丈外,深仇大师几乎已可以感觉到他的“修罗掌”力,如同平时击杀大敌的时候,生起那一种得心应手而微妙的快感,自掌中传来经过全身。
深化大师真的像一块燃烧着的干柴,因愤怒之火而致全身劈啪作响,向前跨上一步,右掌疾地拍了出去!
他这往前跨上一步,竟然越过了几张摊子到了沈虎弹身前,沈虎禅才站起来,掌已击到胸前!
在这间不容发的电光火石的刹那,沈虎禅的胸膛前,突然多了一件东四!
刀!
带鞘的刀!
深化大师的右手,击在本鞘!
“卜”地一声,像一个球被木棍击飞一般,沈虎禅倒飞出去!
可是深亿大师半空中已追上了他,衣袂掠起铁扇风一般的尖啸!
这次他是双掌齐出,也是他全力以赴的两半掌!
他练的是“修罗掌”,东天青帝“掌、刀、棍”三绝中教给深仇大师的是掌功,而这两掌是深化大师毕生功力所聚。
这时,方恨少、唐宝牛,甚至连温柔也禁不住大叫“出刀呀!”
谁都可以看出来,沈虎禅再不出刀,绝对接不下深仇大师这两掌!
沈虎禅大喝一声,半空一刀劈了下去!
刀是刀鞘,也仍在鞘中!
这一刀气势浑宏,但并非无坚不摧,深仇大师骤撤回一掌,格往刀势,另一掌已结结实实击在沈虎掸胸腔上!
“蓬”的一声,如中败革,沈虎禅随着方很少、唐宝中、温柔的惊呼声中,跌落在三丈开外.
方恨少身形疾掠、唐宝牛飞奔过去,拦在深仇大师与沈虎禅之间。
他们是怕深仇大师再下毒手.
深仇大师只一合十:“阿弥陀佛。”再也没有追击。
他已不用迫击.
无论是谁,挨了他一记“修罗掌”,五脏六腑都要震碎移位,铁打铜铸的人也活不了。
沈虎禅虽是死定了,但深仇大师却没有平时杀人的那一种快感。
因为他知道沈虎禅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刀,而他那用刀鞘击下的刀,已足够让他的左手五只手指,完全震析,痛入心脾。
深仇大师性格刚强好胜,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大为震动,对方以刀鞘便已震破他的“修罗掌力”,如果是刀锋,那还得了?
就在地想到这里的时候,却看见沈虎禅又站了起来.不过沈虎掉这次巍然而立,但脸色白似纸,嘴角有血,胸膛起伏不止.简易行一见,叱道;“除恶务尽,杀了!”
唐宝牛发出一声狂吼,天神般拦在沈虎禅身前,咆哮道。“谁杀老大,先杀我!”
简易行冷笑道:“你的武功低微,要杀你有何难哉?”
简易行目光一闪道;“好,就一并杀了!”
温柔忽然抢身过去跟唐宝中、方恨少等站在一起。道:“杀不得。”
简易行见是温柔,双眉一剔,道:“怎么了?温女侠,今尊德高望重,令师名动武林,何等高洁,你可不能听信邪言妄语啊。”
“小寒山燕”温柔的父亲与师父,都是武林中极有身份地位而武功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之罕见高人,简易行虽未把温柔看在眼里,但对她却不敢得罪。
温柔道;“他刚刚明明可以出刀,他都不想为救已而伤人,怎会杀害青帝!”
简易行冷笑道:“那是他故意惺惺作态!”
温柔抿了抿美丽而有孤度的红唇;“拿自己性命来作态?”
简易行这下可看清楚了温柔,只见清秀艳美一齐雕琢在她和身上五官,巧盼倩中美得令人目眩神驰,一时色接魂销,脱口吟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原来温姑娘真是、真是绝色丽人!
方恨少却不服气,“你怎可以祸国殃民的杨氏姐妹比拟温女侠!?温女侠是:面目姣好,眉色望加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
简易行冷冷了调侃道;“你可荒谬了,这是史家对卓文君的形容,你怎可以把温姑娘比作为一曲《凤来凰》而私奔、后来当护卖酒的卓文君呢!”
方恨少更不服输,骂道;“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