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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绝的心冷若霜降,一时难过的抽痛起来,他竟然不记得,他既然根本就忘记了那个恨他入骨的夏小雨。
怒火中烧,他站起来拔出妖娆剑,不顾谢孤棠惊错的目光,凌乱地舞了起来,剑在心中,心在剑中,一招一式出神入化,当年那柄残剑已经被他束之高阁,说扔舍不得,用起来又太过碍眼,现在手中这柄剑是他人遗物。
他围着谢孤棠疯狂地舞着剑,身影缭乱,一剑接着一剑,最后堪堪将剑影落在他的眉心“世间负心人莫不如此“
“亦了,你干嘛拿剑指着我“谢孤棠这样子看起来倒有些像装疯卖傻了。
夏飞绝从失神状态抽离出来,还剑归鞘,这才明白那时教主对他说的一番话,人都是本性难移的,他再如何残忍,还是摆脱不了懦弱与心软。
不知道王良琊到哪里了他可不要躲在山下坏了好事。
夏飞绝这么想的时候,王良琊正在轻叩门扉,蛛网缠在斑驳的铜环上,门上灰尘杂沓,曾经门庭若市的杏花侯府如今空空如也,如鬼屋一般。
倒是江南的细雨轻拂,柔软了离人心。
看来绿拂确实遣散了所有人,且乖乖地躲了起来,他刚推开门,后面就闪出一个翠绿色的人影,那人激动万分地唤了一声,“侯爷~“
“绿拂在此地久候多时。“明眸杀手眼中有兴奋的神色,他终于看见他的主人平安归来,心中甚是欣慰。
“夏飞绝没有为难侯爷“
王良琊摇了摇头,杏花侯府已经不能再住了,不知道夏飞绝会不会下狠心害他,到时候追究起来,这里必将血流成河。
王良琊瞥了绿拂一眼道,“据说九色令在你手中“
“是“绿拂掏出九墨曜的密令交到王良琊手中道:”侯爷,我们快走吧江南不宜久留,暂时避避风头也好。“
“且慢,先待几天,不能让侯府如此凋敝,要热热闹闹才好,还好只是这几天看着荒凉些,若是时间一长引起各方注意就不好了,你去找些流浪之辈或者江湖混混住进来,我们将该收拾的都带走或者偷偷当掉,明里造出假象,不然,江湖各派都会开始打听我的下落。”
绿拂惊觉自己的失算,不禁冒出冷汗,”还是侯爷想的周到,绿拂立刻去办“
王良琊再次走进这处江南大宅,内心一阵彷徨,他是不相信那免死金牌真能免他一死,谢孤棠不是没有布局的人,他可以想象谢孤棠在朝廷布置的眼线若是查到了九墨曜,或者查到了他身上,必将有一场血光之灾。
谢孤棠的人在哪里呢这些年他看起来独来独往,仿佛真是孤绝的江湖刀客。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谢孤棠真的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吗这一切会不会是个圈套,那个桀骜不驯地七皇子何时能容忍自己被人踩在脚下
风言风语他不是没听过,谢孤棠曾秘密培养过一个自己的亲信护卫团,那些人个个武艺高强,惟命是从,只听他一人摆布,这些人如果全体出动,恐怕江湖高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要如何找到这些人呢若不斩草除根,砍断他的羽翼,待到来年谢孤棠东山再起,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远走
王良琊斜睨了绿拂一眼,示意起不要惊愕,可握着酒杯的手却渐渐不稳,指尖的筷子亦晃晃悠悠,他已食不下咽,却硬要装作云淡风轻。
绿拂稳住王良琊手中酒杯蹙眉道:“侯爷,你怎么了你是替他难过么”
王良琊为了逃命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衫,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亦没有纨绔子弟的招摇,隐隐有种儒生风度,他慢条斯理道:“我们中了圈套。”
“圈套“绿拂不解。
“谢孤棠怎么会死呢他若是死了,天下都要出大乱子,既然他现在死得那么轻巧,那么,死得人就不是他。”
坐在二人右侧的几名大汉看来也是走江湖的主儿,他们一边大口吃肉喝酒一边议论着九墨曜召开的武林大会。
那一日风起云涌,众人齐聚于望月山巅,说是请来的客人却个个状似讨伐逆贼的模样,那些名门正派仗着自己在武林中的声望建树个个聚着匡扶武林正义的大旗威逼夏飞绝,要夏飞绝交出山河图。
可面如冠玉,神色妖娆的邪教宫主凤眸斜飞,纤指轻扬便请出了替死鬼,在场者看得明明白白,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愁煞刀谢孤棠。
谢孤棠形容枯槁,满面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向天下昭告,说江南试刀案乃其一人所为,更声称九墨曜与山河图之事都是自己的蓄意捏造。
既然大侠都发话了,谁也不敢再接下去,也有不怕死的质问是否是夏飞绝威逼利诱了谢孤棠,可谁都知道,谢孤棠的脾气秉性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不过,谢孤棠还供了一个人出来那就是狼邪,他说幕后黑手就是狼邪,山河图的秘密全部在他身上。
听到这里,王良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明白若不易容,若不换装,他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他还没想清楚此事是夏飞绝与谢孤棠合力而为,还是夏飞绝一人的主意,可是有一点显而易见他被出卖了,虽然他早有此准备,可没想到前路艰险至此,就在他快要逃出江南之地时,他的名字上了通缉榜。
朝廷在通缉杏花侯,江湖人在找狼邪,所有的身份都不能用了,他想安安稳稳沽酒半身看来只能是奢望了。
而谢孤棠的死则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迷,据说在武林大会的第二天,他的尸首给高悬在飞檐之上,像一面单薄的黑色旌旗,谁杀了他凶手不明,各方还在追查,有人说是狼邪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谢孤棠,也有人说是夏飞绝为了泄一时之气,总之众说纷纭。
王良琊命绿拂退了店,趁着夜色快马加鞭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甚至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能躲得越远越好,江湖上哪里还有他的朋友,父亲与哥哥的旧部或许还要亲近一些,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虽已不在朝中,却能知晓天下之事,他早年是老杏花侯的幕僚,后来因其母身体不好而写了封陈情之书离开了朝堂再未归来,再后来他就躲在了深山老林之中,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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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可此人精于通玄之道,亦是不世出的兵法家,他或许知道山河图的事又或者他能指一条明路
王良琊坐在棕色的骏马之上向远方眺望,他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笑着对绿拂道:“咱们就向西去吧既然走到天涯海角都躲不开人事纷争,那就浪迹天涯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三日之后,城外山野小镇。
王良琊下巴和唇上都粘了假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上十岁,除了一双桃花眼依稀有些俊朗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是那个风流俊雅的杏花侯了,绿拂亦换了装扮,他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在自己脸上贴了一道伤疤,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二人望着对方的模样,相视一笑,“噗”两个人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这一路虽然颠簸,却难得清静,到处都没有人认识他们,一路上也算平平安安,再走一段路就到锦官城了,王良琊要找的人就住在那儿。
大隐隐于市,这便是那人的做事方式,他也好些年没见那个人了,不知道当年俊雅出尘的年轻军师如今是否已老态毕现又或者根本就死了。
这几日过得顺风顺水,风平浪静,绿拂心里也感到暖意洋洋,可他总觉得有一件事特别不对劲侯爷的手臂上一直有疤痕,似乎每一天都有人在他手臂上划上一道裂口。
“侯爷,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呵,说吧,你跟了我这些年,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王良琊的胡子上沾了些酒,模样有些滑稽,可绿拂笑不出来,他不想看到他的主人受到一点伤害。
“侯爷手上的伤怎么还在难道是为了谢孤棠的死在痛苦”
“哎,说了多少次要喊我公子,我又不是怀春少女,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的生死如此糟践自己”王良琊挑眉盯着绿拂,“这些时日,你武功恢复了吗手可还好”说着为绿拂把起脉,还假装做老大夫那般捋着长须笑道:“再过十天半个月,你就可以痊愈了。”
久病成医,此话不假,王良琊这些年来一直想治自己的病,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良方,既然找不到也就只能放下我执,一心沉醉在酒香之中,日日与幻觉作伴。
绿拂说不过王良琊,当下只有认输道:“公子,我们要找的那位高人现在身在何处”
“看缘分吧,我们就在这锦绣之地待上些时日,此地风光秀丽,山水宜人,歇歇脚也不错。”
王良琊虽已易容,可身上仍有一样昭示身份的东西寂灭刀,一旦有人发现了寂灭刀,他便再也安静不了了,拥有此刀的人就算不是狼邪,也是众人要找的目标。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身上戴着刀,他将刀藏入古琴之中,将自己伪装成一位琴师,琴匣之下垫着刀,轻易不会露出来,这还多亏了绿拂的好手工。
绿拂亦不再使用自己的蚕丝手而是换了一柄随身乌鞘短刀。
二人正在客栈中悠闲地喝着茶,楼上忽然飘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楼下那位琴师,可否上来为在下演奏一曲,如若愿意现身,定会重金酬谢以表诚意。”
琴师本是伪装的身份,谁又会如此无聊地找他演奏
他抬眸看了一眼楼上说话之人,长相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显眼之处,衣饰也并不华丽,只是那股气度总让人感到一股排山倒海地压迫感,王良琊慨然一笑,拒绝道:“在下近日左手受伤,不便抚琴,多有得罪,抱歉。”
“不便抚琴那就上来喝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围追
世人皆喟“禅茶一味”,这一室茶香伴清风袭入鼻腔,让人倍觉提神,那人正在泡茶,二楼雅座的风景绝佳,远山黛色仿佛融入了茶香之中,浅浅氤氲出一股疏离又暧昧的气氛。
王良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金主,貌似平平无奇却有大家气度,一窥就不是凡夫俗子,他不敢在此人面前造次,尽管不愿打开琴匣,可未免滋生事端,还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了古琴,在那名黑衣男子面前端坐下来。
王良琊本就是风雅之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副古琴说来还是故人所赠之物,平日里藏在深屋之中不见天日,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恐怕一辈子都要埋在厚厚尘埃之下了。
“在下乃昆仑唐故,平生最喜弄弦雅事,本想听兄台赏脸抚琴,没想到兄台的手却受了伤,在下走南闯北经营药材生意,如若不嫌弃,我可赠几味外伤药于兄台。”
那人热情的让绿拂害怕,仿佛一点也不避嫌一般拉着王良琊开始为其把脉,不说此事唐突诡谲,就看他那犀利的眼神总让人感到不安。
“哈,这倒不用了,在下梁雅,难得偶遇爱琴之人,如若不嫌弃,在下倒愿献丑一番。”
他端坐,拨弦,磅礴的调子便自指尖流泻而出,有多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抚琴了,自从十多年前的那场悲剧后,他再也不愿抚琴,九墨曜魔音时时在耳畔盘桓,让他忆起不堪过往,而他更不会告诉别人这副古琴乃是皇子顾棠所赠。
那时御花园中叠翠繁花,白衣少年在清风中抚琴弄弦,墨衣贵胄的皇子边喝着佳酿边抚掌大喜,“好,弹得好,真是琴台流水遇知音啊”
知音,可笑可叹,知音成了世仇,还将他推入万劫不复地深渊。
那行走江湖的药材商人沉浸在王良琊的琴声中,时而半闭双眸凝听,时而笑着道琴音玄妙。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因这琴音风云际会,天边云淡风清,锦官城花香十里,真是难得有次雅意,这一刹那,王良琊仿佛忘了自己,忘记了自己亡命天涯的身份。
可就在他弹到兴头之时,“铮”一声,琴弦猝然断裂,此乃不祥之兆,他惊得站了起来,半晌无言。
“啊,真是不凑巧,梁兄弟为我高奏一曲却弄坏了琴,唐某平生也收藏了几副古琴,如若不嫌弃,可赠予梁兄弟。”
王良琊额上冒汗,他不该与此人过多周旋,若是因此露出马脚,暴露身份就不妙了,他连忙拱手推迟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必了。”说着将损坏的古琴放入匣中,匆匆离去。
“公子,这个人”绿拂关切问道。
王良琊抬手示意绿拂不要多问,琴坏了就坏了吧,他倒也不心疼,只不过与这个人的几次交手让他十分难受,那种又亲近又疏离的错觉让他欲罢不能,他是很想和这个陌生人做朋友吧
呵,背井离乡的流亡之路上哪容他去结交豪杰雅士
就在他与绿拂走到另一条巷口时,唐故正坐在二层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具,上茶的小厮也换做了杀手打扮“主公,下一步怎么办”
唐故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用,陷阱都做好了,他们会自投罗网的,咱们看好戏就成。”
接下来几日,王良琊按图索骥,循着儿时的记忆与线索试图找到了那个人如今的住所,杏花侯那名旧部叫苏岩,现在就住在锦官城城南。
当王良琊与绿拂来到那扇朱漆大门前时,双双心底一凉,血已经漫到了宅子外头,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案,王良琊警惕地推门而入,发现了十多年不见的苏岩,那个英俊的男子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插着无数柄刀,死状异常残忍可怖。
王良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为死不瞑目地老者合上眼。
“看来,是我害了他。”他喟然一谈,急匆匆离开了苏家大宅。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绿拂不明所以。
“事情显而易见,我们行踪早已败露,看来谢孤棠果然没死。”王良琊带着绿拂匆匆离去,他没想到谢孤棠的爪牙竟蔓延此处,又或者,他自己也到了这里
那当日江南九墨曜所见的谢孤棠,难道是替身不敢细想下去,他已不敢在锦官城久留,这一日深夜,他与绿拂趁着茫茫月色开始赶路,准备日夜兼程离开此地。
却不想,拦路虎早已埋伏在路旁,就在他二人行至一处无名山谷时,影影绰绰的灯火如闪烁星芒包围了他们,荒凉的杂草中闪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药材商人”王良琊勒马惊愕,顿了顿又觉得大惊小怪,于是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七皇子既然已经来到此地,就不用多费心思捉弄王某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一个人摘下长须,一个人褪掉人皮面具,冷夜荒山,故人相见,被灯火照亮的明眸里处处都是对方的身影。
有些人的命运从起初交缠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生生死死难解的缘,就算是孽缘。
王良琊翻身下马,望着谢孤棠道:“你如何处置夏小雨”
“哈哈哈”他笑得格外猖狂,山谷中久久回荡着着这桀骜的笑,“我怎么能把邪教教主杀掉不过是弄瞎了他的双眼而已。”
“好一招金蝉脱壳,想来是我低估殿下了。”
“哈哈,杏花侯,与我斗,你到底本事不够。”谢孤棠的身后是锦衣杀手,正是他培养的朝廷羽翼,如今他已没有谢孤棠这重身份,天高海阔他乐得轻松,“说起来还得感谢侯爷和那个姓夏的笨蛋,若不是你二人逼得太紧,本宫也想不到这绝妙的一招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既然话已挑明,王良琊也不想与其遮遮掩掩地周旋。
“侯爷交出寂灭刀,我就放你一马。”
果然是为了寂灭刀一物,王良琊早先一步已将刀连同琴匣藏了起来。
“寂灭刀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你手臂上的伤口作何解释难道不是你夜夜以自己的血喂刀而留下的伤痕”他抓起他的手臂,将袖子掀了起来,手指在他伤口上来回摩挲“你还想狡辩么”
绿拂心中一凛,恍然大悟,原来侯爷手上的伤疤竟是试刀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狭路
“唐岸雪,你这个唐门叛徒,我要捉你回去问罪”一名蒙着面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手持弯月短刀对着绿拂道:“要么你就说出寂灭道的下落,要么就让我砍下你的脑袋。”
“慢着,只有我一人知道寂灭刀的下落,他不过是我一个仆从而已,你们不要为难他。“王良琊上前一步拦住那名刺客,回眸对谢孤棠道:”就算你们将我二人杀死在这荒郊野外,也没人会告诉你寂灭刀的下落,再说,我试了这么久的刀,一点儿也没看见剑藏在刀中的影子,你真的确定寂灭刀就是那柄剑的剑鞘吗“
谢孤棠负手望月,晚风拂过他额前青丝,凤眸眼角处溢出一道冷光,“无论寂灭刀中有否藏着那柄剑,你的死期肯定是到了。“
“七殿下多年来暗中布置,一点儿风声也未走漏,实在是高明,王某甘拜下风。”
“哈哈,你骗我说你是我的寄偶,又将我骗到琉璃道,你说这笔账要如何算“谢孤棠手中并无兵器,他侧身抽出侍卫腰中佩剑,一剑点在王良琊咽喉处,笑得阴风测测,”陪你周旋的把戏玩够了,今日就来决个生死吧“
“殿下对过去的事既然如此耿耿于怀,那王某多说也无益,总之,我不会交出寂灭刀。“王良琊眸光坚定,仿佛不畏生死。
“好,好,忠肝义胆杏花侯,脾气还是这么倔,十多年前你王家险遭灭门,十多年后依旧逃不了这种命运,你说,是不是要杀光你们全家才能慰我母妃在天之灵“
“那是误会。”他不愿在将死的关头还要说假话,至少得让顾棠明白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