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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犯愁啊。”少伯又踱起步子来。
“少伯兄,你先别愁,你瞧,我带来了什么?”文仲说着,便伸手拍了拍酒坛子。
少伯走近,看着这酒坛子,犹豫半晌,道:“这,不就是酒么?”
“少伯兄啊!”文仲“啧”了一声,“何人不知这是酒耶!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呢?”他说着,便神秘
一笑,打开了酒坛。一阵馨香立刻氤氲开来,彷如桂花盛开,落英满地。
“哎呀,好香啊!”少伯凑上前去,闻了闻,“这莫非是楚国的缩酒?”
“正是!少伯兄果然见多识广!可你是否知道这酒的特点?”
()
少伯摇头。
文仲笑道:“这等酒,用糯米酿制成后,不加蒸馏,掺入秋天的桂花,一遍又一遍使劲过滤。每过滤一遍,酒里
便暗含了一份劲道。”他眼中黠光一闪,省略了余下的话——一旦贪杯醉了,后劲之大,能令人几日几夜,都无法醒
来。
少伯只顾着闻者这香味,没有留意适才文仲眼中流露出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光芒。他听完文仲的讲解,点头笑道
:“果然好酒,我迫不及待要尝尝了。”
“哦,那是自然了,请!”
少伯和文仲坐定,叫下人斟上酒,对饮起来。少伯尝到味道之后,窃喜不已,一碗接一碗,碗碗都是满斟满酌。
十几碗下肚,少伯仍然在往碗里倒。
“少伯兄,就此打住罢了,你还要去给主公答复呢。”文仲按住少伯的手,试探性的劝道。
“不不不。”少伯连连摆手,已经有几分醉态了,“难得这样喝一次,还没过瘾,还没过瘾呢。”
“哎,少伯兄,你若是想喝,我这酒留在你这里便是了,哪里急于这一时呢?”
“不,我说了,喝!”少伯推开文仲的手,又满上了一碗。
文仲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自忖道:很好,这次我必须立功,哪能叫你这胆小的一卦破坏了我的大好前程。
“主公,文仲到。”
“嗯,请他进来。”
“是!”
“主公!”文仲匆匆走了进来,拱手作揖。
“嗯,怎么,范蠡还没卜好卦?”勾践懒懒坐在椅子上,扫了文仲一眼。
“哦,属下适才去打探,却见少伯醉倒在地,不省人事,属下见他似乎已卜好一卦,曰‘树上开花’。”
“树上开花?作何解释?”勾践蹙了蹙眉。
“树上开花,乃是利御寇,顺相保也,主公此番讨吴,必当马到成功!”文仲言辞激昂,一副大义凛然状。
“哦?既是如此,范蠡为何醉倒啊?”
“这……文仲不知。”
“不知?莫非孤要讨吴,他心里不舒服?”
“这……文仲实不知。”文仲心中暗道:我只消自己建功便罢了,倒不必害他,这等讨吴的好机会,岂能因为他
一卦就白白错失。
“一切可都准备妥了?”
少伯知道勾践问的是战器粮食等物,于是点头:“都妥了。”
“好,即日起兵!”勾践目光灼灼,心潮澎湃,“文仲,你可有进兵良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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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仲一直以来就等着勾践这句话,一时间只觉美梦成真,愣怔当场。
“文仲,孤问你话呢。”
“哦,是是,文仲早有良策。”
“快快道来。”勾践喜不自禁,不停的搓着手。
“我们一向安守越国,夫差必然料想不到我们会举兵进犯吴国。吴国三年前伐越丧其君,我们若进兵,士气必然
高昂,若待彼来报仇我们方才防守,必然处于被动境地,如今我们进犯吴国,是出其不意也。我们可分水路两军,朝
三江口而去,水军办成商人队伍,悄悄驶入太湖,朝虎丘山进军,接应我陆军,必可大破吴国。”
“好!就依卿所言,立刻召集三万丁壮,即日出发!”勾践闻言大喜不已,拍了拍文仲的肩,“去,传孤的话。
”随即翦手入内而去。
“主公,可范蠡他……”文仲正欲离去,想起范蠡,忍不住高声问道。
“由他醉去!”内室传来懒懒的应对声,和女子的娇笑频频。
是夜,朦月犹在,水军陆军整装待发。勾践亲自升帐,点兵领将,三路水军将士人人一席白衣悄悄溯江而上挥师
向北挺进,陆军军士则全披素甲,以李花为障。
水军之快,去若飙风,不一会便直趋太湖。
勾践站在船上,抚须长笑,对左右道:“此番进军,吴国休矣!”
旁边一将士环顾四周,发现连个人影也没有,吴国敌楼上更是空无一物,不禁小心翼翼地对勾践道:“大王,这
夫椒二山似有军情啊。”
勾践闻言,利剑出鞘,即时洞穿了他的胸膛,船上所有人无不呆立当场。勾践指着尸体,高声道:“惑乱军心者
,死!”
这下大家都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文仲站在一旁,眺望远处,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敢跟勾践说,只好一个人把忧虑闷在肚子里,暗忖:早知
如此,便不该灌醉少伯,若是他在,也好说说话。
忽然海鸟齐飞,文仲不禁一个哆嗦,明白事情不好了,他们大概是中了埋伏,否则这里空无一物,不该惊了海鸟
。他正在思索怎样谏言,却蓦地听见鼓声大震,循声望去,山上尘头蔽日,旌旗飘扬,山弯中舟师齐动。
勾践方才还自信满满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看着敌船驶来,大惊道:“这,这,这,如何是好?”
文仲也慌了手脚,却还安慰勾践道:“主公莫慌,我们还有陆军……”话未说完,只听远处传来厮杀声,接着敌
船上一人高声叫道:“你们的陆军来不了了,那一身素衣还真耀眼呐!”
勾践慌乱中只得大喊:“诸将请奋力一搏,我们人多势众,定能取胜!”
“哈哈哈!”山上传来一阵玩世不恭的笑声,“勾践大王,别来无恙!我已恭候你多时了!你先别动怒,何不问
问我你的娇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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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践定睛一看,竟是夫差,他忙道:“季菀?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说着便手足无措起来。
右军的主将灵姑浮朝勾践喊道:“主公千万别相信他的话,不要丧失斗志啊!”说着便朝夫椒山方向驶去。
不料山上万矢齐发,灵姑浮脸颊中箭,仰面栽倒进了湖里。
此时越军已乱作一团,文仲一面勉强指挥着水师,一面安慰方寸大乱的勾践,整兵朝后退去。
少伯昏睡几日后,终于撑开了眼皮,皱了皱眉,站起身来。
一醒来,他便感觉眼皮生生跳的厉害,于是心中不安,觉得似乎有事发生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瞥见之前卜过的卦——“树上开花”,他径自思索片刻,不禁眉头一挑,拍案叫道:“啊
,不好了!”
第二十章 伤离别
诸葛亮看着施茜帐中青灯不灭,不禁长叹。
踏入她帐内之时,他暗忖:我最终仍是敌不过自己。
施茜倚在床边,素手扶上额际,只是没有困意,却忽然听得脚步声,于是抬头望去。
“是你?”施茜想起昨日失态,立刻羞赧的转过身去。
“怎么?不想见我?”诸葛亮本身也有些尴尬,见她如此,更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只好强作无所谓状。
“是啊,我困了。”施茜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便假装逐客。
“那我走了,明天会有人送你回蜀中。”他果真转身离开。
施茜一愣,跳起身追上前,一把扯住诸葛亮的袖口。却听“呲啦”一声,袖口竟然裂了。见此情景,俩人均是一
惊。
诸葛亮轻轻挣开她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施茜不禁有些委屈,不知该如何启齿。她不想走,不想回蜀中,昨天伏在他怀里哭过一场,他
手指间的温暖还停留在耳际,他眉间疼惜的一蹙还萦绕在她心里不去,这个时候,他竟然让她回蜀中?她不愿,却又
不知如何说。
见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诸葛亮摇了摇头,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你跟着我们行军打仗,总有不便的。”
“那……那你,你把衣服留下,我替你补好。”施茜也知道现在气氛尴尬,却又不想他就这样离开,于是心想,
就算留下他一席白衫陪伴,也算好吧。
诸葛亮沉吟片刻,终是脱下了白衫,交到施茜手上,眼光却狐疑的瞟着她那一双纤纤素手,暗道:她会缝补么?
施茜接过衣服,也发觉了他异样的目光,赶紧将手藏到背后,脖子一挺,道:“怎么?嫉妒我的手好看啊?”
诸葛亮无奈的笑笑,道:“不敢,只是怕扎坏了就不好看了。”
“你!”施茜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道:叫你瞧不起我,哼,我毁了你的衣服去。
诸葛亮见她圆睁双眼,轻笑出声,随即挥了挥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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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茜看着诸葛亮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不禁又是一阵怅然,方才被他激起的斗志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摩
挲着这件衣衫,仿佛捧着宝贝一般。
她转身踱回屋内,反反复复的研究着针线和他的衣服,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着头绪。她气馁地放下衣服,一屁股
坐在床上,仰起脸叹了口气,视线却正巧落在桌案一角的墨砚上。她心里一动,站起来眉飞色舞的磨墨,当墨香弥漫
开来的时候,她闭上眼睛,使劲闻着这股味道,那是属于诸葛亮的独一无二的味道,思及此,她忽而又觉得失落,她
暗想,自己似乎永远都读不懂,诸葛亮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看着那素白的衣衫,她不禁执起毛笔,蘸上墨,一笔一画的在诸葛亮的衣服上写起字来。
施茜蜷缩在被窝里,一会吃吃笑开,一会轻蹙眉头,仿佛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梦。
“乔夫人,该上路了。”这个时候不知道那个不讨好的偏偏来吵醒了她。
“上路?上什么路啊?大清早的,不要这么晦气行不行!”施茜在帐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的回应着。
“去蜀中啊!”
蜀中?!施茜一个激灵,思忖着:糟了!诸葛亮会不会已经走了?
“你们丞相呢?!”施茜不禁大喊起来。
“准备升帐。”
施茜这才安下心来,心里也暗笑自己笨,自己还躺在这里呢,营帐都还在,诸葛亮怎么会走呢。她跳下床飞快洗
漱完毕,擦过营帐外等待她去蜀中的人的肩膀便抱着衣服去找诸葛亮了。
看着诸葛亮往来穿梭在士兵中,细心检查军用物资,她心中便泛起酸来。她真不知道,诸葛亮心中,难道真的就
没有儿女情长么?
她走上前去,将衣服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看见她突然出现在眼前,还将衣服递还给他,不禁一怔,他原先以为她是假借缝补之名,留着自己的衣衫
做纪念呢,这样看来,还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笑笑,接过衣衫,道:“谢谢。”
“别谢,我没帮你缝补。”
“哦?那你是盯着这衣服盯了一晚上?”诸葛亮黠笑。
“我哪有,我睡的可好了,只是你的衣服恐怕不好了。”施茜也不示弱的笑笑。
诸葛亮闻言,忙抖开衣服,果然见雪白的衣衫上赫然出现了八个大字:你如江南,江南如你。
看着这字,诸葛亮只是深蹙眉头,目光涩然,许久,才看向施茜,道:“她也这么说过。”
“她?”施茜略略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他又想起了“她”,莫非,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超越
了?
施茜淡淡一笑,道:“她一定是抢了我的专利。我喜欢江南,所以我才说你像江南。她呢?”
“她……她说,这句话,她是借用别人的,恐怕,真的就是你吧。”诸葛亮神色宁静,不像是在开玩笑。
施茜见诸葛亮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便也不多作思考,只是点了点头。
诸葛亮却忽而笑了,笑容澄澈,彷如想起了年少时代的纯真过往。他看了看那八个字,又看了看施茜,道:“你
说你喜欢江南,你喜欢江南的什么?”
施茜眼珠一转,心想,我也要给诸葛亮留点什么东西,不是只有那个“茜茜”会写的,于是道:“你拿手帕来,
我写给你。”
诸葛亮却是一把将手中衣衫塞到施茜怀里,道:“写吧。”
“喜欢江南的清朗孤独,皓月漫过苏堤,看水做的春晓。
“喜欢江南的绿肥红瘦,画船渡来青莲,在碧波潋滟的一泓里蛾眉婉转。
“喜欢江南的恬适夏夜,暮色浴满红袖,撑一叶尘缘酿一盏新醅点一枚朱砂。
“喜欢江南的池塘古道,水声濯我为荷,桃花摇摆行歌路人唱彻《霓裳》。
“喜欢江南的素面粉涴,喜欢江南的梁间飞燕。
“喜欢江南的红尘万丈,喜欢江南的化外一方。
“喜欢江南的反复吟唱,与子成说,与子成说。”
施茜拍拍手,放下毛笔,转脸看着诸葛亮,心想他一定会大为诧异的。却不想诸葛亮看着这些字,只是抿嘴一笑
,对施茜道:“那么,这就是我了?”
施茜回头,看着方才写下的这些,自己倒暗暗诧异起来:明明是随手写下他如江南江南如他的,却不想将江南描
述了一番之后,果然和诸葛亮一模一样,这种清朗意韵,可不是太像了么。于是她点了点头:“是啊,真的是你。”
诸葛亮收起衣服,道:“我该升帐了,你走吧,回蜀中去。”
施茜听闻,知道自己必须要与他分开了,便也不说什么,只庆幸他的衣服上被自己胡乱涂写了一番,以后,他应
该也不会忘记自己了吧。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沉默半晌,施茜轻声问道。
“不知道,不过放心,你定能再见到我。只是……也许,那时……呵,不说了。”诸葛亮似乎想起什么,出神的
笑了笑。
施茜听到诸葛亮这种语气,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心想,这还不对啊,诸葛亮这次出去还应该回蜀中一次才去五丈
原的,可这语气,真叫人不安。
她不禁攥住了诸葛亮的衣袖,瞳眸黯淡,却难掩不舍之色。
诸葛亮冲她温和一笑,道:“命中自有定数,你安心在蜀中呆着吧,只要马谡不再出什么花招,你应该是无碍的
。”
“马谡?!”施茜嗟讶不已,暗想之前的猜测果然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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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诸葛亮没有理会她的惊诧,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施茜一急,忽然从背后抱住他,发丝掠过他的衣衫。
这一抱,使得诸葛亮身体猛然一僵。他呆立许久,才转过身,此时眼中已是百感交集。他手指冰凉的轻轻抚上施
茜的面庞,凝睇着她,久久不语。就这样默然对立半晌,他缓缓推开她,道:“保重。”随即翦手而去。
“诸葛亮!”施茜追了两步。
诸葛亮闻言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将心一横,便又迈开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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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闯宫苑
施茜倚着回廊,轻裳盛风,看月明星淡,梅横影瘦,知道冬日将至。
她想着诸葛亮临行前面色凝重,心中就有些惶然。他事必躬亲,哪一次出师不是尽心竭力,经常彻夜不眠,仰望
“克服中原”的旗帜孑然在风中扬起。想起这些,她忽然恨自己没有坚持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督促他吃好睡好。哪怕
只是在他身边,看着他安然无恙,给他煮饭烧水,做些贱役,也比自己跑回蜀中看不见他强啊。跟着他,可以照顾他
起居,说不定还能献上几个计策。可是现在,他出岐山,自己被安置在蜀中丞相府内,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话
,没有email,怎么能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累着,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有没有生病。想给他写信,却不知道
如何写起,寄往何处。断雁无凭,只空瘦了手中的笔。
她长吁短叹,终是走回房内,看月色跌落西窗,寂寂复寂寂,幽幽复幽幽。她袖卷菊香,轻轻自语:你在彼,登
高临远;我在此,妆楼顒望。
她一向认为自己不是爱哭的人,然而此时想到诸葛亮,她心中便是数不清的怅然与心疼,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他
行军打仗,周围都是男人,有谁会细心呵护他呢?思及此,她忽然脑中念头一闪:对,逃出去,去岐山,找他!
她披上外衣,穿上鞋袜,便走出门庑,朝外奔去。走到门前,她忽然又停住了,想这古代的门吱吱呀呀的,丞相
府内的仆从能听不见吗?她犹豫半晌,一咬牙,还是打开了宅门,迅速跑了出去,再关上大门,径直往前奔,心想就
算他们听到恐怕也追赶不及了。奔了一会,看着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依稀的敲更声,她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这三更
半夜的,她一个人跑了出来,又完全不认得路,能上哪里去呢?别说是岐山了,现在黑乎乎一片,她就连东南西北都
摸不清了。
她东走走西摸摸,忽然看到前边有院落的小门,于是推门走了进去。她隐隐听到喷水和鸟叫的声音,虽然黑灯瞎
火的,还是可以看出这里布局精巧,松林草木都气势恢弘,不禁暗想:这是什么地方的花园,竟然有这样的气势。正
走着,她蓦地听到一个年轻人的读书声,于是惊奇了起来:这恐怕是巳时了,怎么还有人没睡呢?她朝着读书声走去
,却是走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看到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坐在秋千上,出神的背着什么。她暗忖,自己是不
是闯到什么贵族人家的弟宅里来了,那岂不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正准备拔腿,却听到那位公子不紧不慢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