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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法封印了吗……
即使是有多罗罗看护,抱着极度憎恨与恐惧咽下最后一口气地它们依旧不会放过我吧。
让它们变成这样的我……
“荀子姑娘,您在看什么?”
从心的位置蔓延而出地冷让我打了个寒战——姥点燃了另一盏油灯。从袖中探出的指尖放在我地手背上,她回头看着我刚才目光望向地黑暗,声音里有了一丝惊惧:“您看见什么了?那里有什么吗!”
“不……没、没什么。”我扯了嘴角,尽力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容:“我只是在想您说地那话中。一时就走了神……您说什么天怎么着?”
“切。您可真是……刚才可是吓的我心跳,方点上灯。回头便看见您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女人嗔怪道,仿佛也感受到冷意一般将臂上的披帛掩好,又呵了下双手才又开口:“姑娘不会关心这官场上的事情,有所不知。这些时日有传言说,许敬宗大人死的没那么简单〉是有恶贼入内,和护卫缠斗时惊死了许大人……这说法无论如何都不会令人信服罢。况且许家如今倒了这靠山,按常理来说,该是正借了先人遗荫求下些食邑,更是对以往朝中政见相左的大人们重新示好,将不快推给逝者的时机。但是许家却畏首畏尾,没什么动作不说,连饮宴都很少露面……”
即使姥不用这种暗指了什么的口吻,我对这些事情也几乎是无从分析。官场于我看来,是个无聊到了极点的地方,大人们明争暗斗的方式让我的老师不屑,并且深感厌恶。那些从史部阁抄录出来的档案幸好早就拜托姥拿了出来,虽然仍不是我想要的。但是现在再去就已经抄录不出来了——就算是身为乐馆总管的姥去查询,都被问询了几句。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她说,每隔个几年的,朝野就会有一番震荡,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坐在当今圣上身旁的女子,身为万民之母的皇后武氏。
虽然贵为与圣上同体的皇后,已经真正干政多年,甚至被尊为“双圣”之一,但是那个女人一直就得不到一些跪拜在阶下的大人真正的尊敬。
“姑娘又走神了?”
姥提声唤我,我一怔,赶忙笑着摇头:“没有,在下是在想——既然前人赚下来的家业够几辈后人开销了,许家的后人该是无心仕途了吧?这世上就有身居高位的想要回归乡野;也有如在下一般闲散惯了的人,因为什么缘由想要入仕……”
虽然扯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的,但是被我这样一说,姥也呼了口气:“也是……想想看,高楼自危,急流勇退才是真觉悟,万一忤逆了上意,再被个法外杀,太得不偿失。”
那三个字让我疏离恍惚的意识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法外杀?”
姥叹息,启了盐台去看里面碾成细雪的粉尘:“这话本也只是个前朝的传闻轶事,若不是说书娘子提及,恐还就没人知晓了。这法外杀,说的是从前的朝代,忤逆上意的大恶之臣会被人暗中处死,甚至惨遭灭门……”
“如这般讲,那她送我的那卷书上夜叉王与龙族王子的事情还都是真的了。”
被我抢了一句,姥合了盐台盖子,看我一眼后掩口而笑着站起身:“姑娘真是不风雅,这种奇闻怪论的都是谈资,谁真去信它。那说书娘子就算是讲她夜入阴曹都张口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的。不过如今什么风传都有,我就想起了这个段子……这里坐的腰疼,我去休息了,明日的课业依然就拜托您了。”
“是,请您放心。”
躬身行礼,我笑着起身坐好,在被姥捧远的油灯微光中捧着茶盏凑到口边,咽下那馨香的滚烫。
法外杀么……
没错,属,便是这法外杀的执行人。
我就是属,托身厉鬼,化为利刃的杀人者。
在他人无法探知的黑暗中,是只有深夜时才会现身的鬼众之王,宛如舞蹈一般轻盈的身姿,手持冰影一样幻美的剑刃,行走于疾风中的最强刺客,一步一步染血的脚印,身后是千丈枯骨尸山。
已经决定了——就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毫无牵扯的活下去。这才是我的本相,除此之外,一切皆是虚幻。
本应该抚琴的这双手,杀过无数人※以这便是我的宿命,即使再挣扎也无法逃离的恶业。
继续用这双手挥刀吧……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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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杀】………
“代师范,这是有人送过来的,执事让我去取,但是我没见着送东西的人。”
我收了笔,推开填了一半的诗词,伶儿走过来,将手中捧着的漆工小匣放在案上。在紫色的匣子的上面,用泥金描着金色的桂花。
“今天也有练琵琶吗?”
伶儿点头:“您教的曲子能顺下来了,不过还有地方生疏。”
我微笑摆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挑开了封签,两寸的接榫拼花空匣子里放着一张字条,正面四个字“储阁,正午”。翻过了纸签,后面还有一行墨迹,我将纸展开在灯下方才看清上面有若蝇头的字——“不杀”。
捏着这纸签,我叹了一口气——就如同是曾经见过的那样,这张沾染过“狐火”的纸立刻就烧了起来。我随手将它丢出,轻薄的纸在空中化为一芒热焰,被风圈住的灰烬飘入了旁边的茶盏中,在素白的茶面上浸成了一痕淡黑。
第二日一早,我告假,说是去东市量身添置些寒衣,姥正忙着处理公务,没有细问就允了。收了晨课后,我便走出乐馆,但是目的却不是尚未开集的东市,而是升道坊。
一入升道坊,我就发觉今日储阁的部署与往日不同。
清秋肃冷,趿着木屐的赤脚踏入凉风中,如同踩入了山谷中背阴的深潭,有着令人静默的寒意。
远远矗立在青空之下的鸽房阁楼在这明显的寒意中愈发萧条。存在我身体中地琴音切切,用精巧的音律描述着那些羽禽翱翔的姿态,我注意到在此处天空中回旋地鸽子数量明显少了,我想。;16.。这是因为它们又被驿马带去了各地的缘故。
或者,是被隐藏在更高地青空之上那些盘旋的不详暗影轻而易举的诛杀后啮噬了。
杀或被杀,就如同这灭寂一切的秋意一般。都该以平常心看待。
“堕天荀子,请留步。”背后一直跟随的人终于开口。我站住了脚步,等着他们从阴影或角落中现身,围成了半圈。
破败地土埂上架着枯干萎缩的瓜蔓,我用木屐轻轻的碰着抽皱成一团的叶子:“请问长孙大人召唤在下,又有何吩咐?”
宛如一声惊叹。夜羽喝出的震鸣之外是刀锋蹭过铜口时纤细冰冷的微噌——我转头,一十二人短刀出鞘,如同存了青兰火焰的刀尖指着我的背后。
果然如此,从我出了乐馆便能感觉到的,便是如秋一般逼近地杀意。
“要杀在下吗……长孙大人他是如此吩咐的?”
为首的男子便是一直跟随在老狐狸身边地随侍,他索性扯下了蒙面的黑布,倒转了刀柄握在掌心,向我拱手行礼:“是地,先生让我们尽力※以请姑娘在此处停步。”
我仰了头看着太阳。那轮刺目地亮在我闭上双目后成为了一个比阴影都要深的黑斑,而无法视物地黑暗与它相比,居然都被反衬的如同白昼。
毫无挂碍。也就没有了顾忌。
“明白了,”点头。我转回身。将一根丝绦从手臂上解开,担过肩头将宽大的袖子绑了之后。向着面前的十几位蒙面的黑衣人躬身:“既然是长孙大人的吩咐,在下就不会客气,希望诸位全力与在下对战,不要因为在下身为女子便心存侥幸。”
“就凭你?”有人冷笑,我抬头侧目——围住我的左手上第三位的男子还是位少年,虽然黑布蒙面,但是我仍能看见他露在外面的眼睛中的轻视。
还有隐藏的更深的,面对死亡的恐惧。
另一边有人冷哼:“拔刀杀人的事情,男子做来尚心有恐惧,何况是区区一介女子?”
“啊,让您们一起与在下一人交手,肯定会挫伤您们的自尊,”微笑,我俯身下去,将木屐的绳扣系紧:“对此,在下深表歉意……不过既然以属的身份召唤在下现身,在下便是只为杀而来的杀人者。”
他们的气息因为那个词而哽滞,要知道,凡是听闻过属那些嗜血厉鬼一般传闻的人,都会对这两个字心存恐惧。我因此也是突然明白了些许——除了长孙无忌的随侍,其他的十一名男子气息完全陌生,莫非他们尚不知我是属?跟着便有人证实了我的猜测,站在黑衣随侍下手位置的精壮男子朗声大笑:“这女娃就是属?看来这杀人者的名号也就是传闻而已,也就是善用蛊毒杀人吧!瞧瞧这娃水嫩细弱的,自己搞不好都中了蛊了!”
有人跟着他笑了几声。想着自己这快要瘦成影子的身子,我也忍不住掩口而笑,于是那些干涩的笑反就又静了。
“诸位也不必考虑全身而退,请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在下厮杀,”理顺了松散的结在身后的长发,我躬身拜下:“诸位,现在已经有当下去死的决心了吗?”
一直冷笑的少年愠怒,振刀上前:“无理!你这女人……”他尚未抢到我身边,黑衣随侍挥臂将他拦下,呵斥道:“嗦!退下!”少年悻悻退后一步,握在掌心的刀却依然指着我。
“啊,没关系……”轻呼出一口气,我错后一步,交错了双手合握在胸前:“时辰正好,开始吧。”
垂在手肘下绑着袖子的丝绦扬了起来,拧了一个圈后,如同甩鞭一般的抽向了我手腕的位置——就在我双手的交错间,喷涌而出的疾风突起,随着那丝绦指向,尺许寸宽的素白自合拢的双手中突长而出。斜向下挥手,瞬目间,一芒冰影刺破了湍绕的风,已经握在了我的右手中,在我的脚边压出了一道飞腾而起的尘埃。
男子们如同惊叹一般的抽气,有人向后退去,又撞上身后呆立的人。
垂首站立,我看着脚前那顺应秋意凋萎的叶子,它被疾风吹的狂乱抖动,最终飞离了瓜蔓,翻飞着腾起后落在三步开外没有一丝风的地面。
任谁都会恐惧吧……抑或是对持刀而立于阳光中的妖孽深深的厌恶,对这样的我。
十二人,与裂芒阵的人数相同。
所谓斩玉刀,实际是白云母破开的薄片,也只有在正午的日光之下才会因光显形。而收在秘藏之地的夜羽,在断续的厉声呼喝后,声声紧催般转为妖魅蛊惑的音律。
浅笑着,我提了这随风摇摆的,随时都会碎裂成一片亮雪的刀锋侧身而立:“在下人头在此,请来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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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做】………
当见到长孙无忌的时候,我便知道,他已经去日无多了。
刚刚过了九月中,储阁里就重新贴裱了厚的窗纸,并且门窗紧闭。药的苦香闷在屋子里散不去,晦暗中,躺卧在榻上的老者盖着厚重的棉被,鼻翼处和颧骨之下都是黑色的,眼角低垂,原本满脸的皱纹此时却仿佛都平滑了。唯一略有生气的地方,便是他那一双藏于塌陷的眼皮之下,鹰隼一般的利目。
“一个时辰,”他顿了一下,又鼓足了气息接上了句子:“一个时辰的时间,姑娘觉得这些小子们的能力如何?”
“很强,但若没有时限的继续缠斗下去,肯定会有人死。”
“是是,死的不会是您……我叫身边的小子跟着去,就是为了到时候就让您停手。对那几个没见过真章的来说,该是松了口气罢。”老者回手去拉垂在榻边的被角,抓了几次才抓在手中,向上拽了拽将自己掩好:“对付他们,比追剿裂芒阵的刺客如何?”
“麻烦。”
“不杀反而比杀要麻烦?”
“是。”
斜靠在喧软的垫子上,老者眯了眼睛仔细的看着跪坐在他榻前的我,咧开嘴,露出稀疏的牙齿笑到:“记着您今天说的这句话……对了,是老朽眼花么,怎么瞅着您和往日也有些不同了?抬起手擦了一下肿胀的唇角,我沉声回答:“大人明察秋毫,只是在下收手之后又被人用刀柄扫到。”
“嘶……严重么?”
“不妨事。”
连连摇头,长孙大人一脸痛惜的表情:“荀乐伎莫要动怒,一会儿我就打那不知轻重的小子几板子给您出气。”
我冷眼瞧着他。哼笑。
“有劳姑娘今日过来看望老朽,”他见我不接这话,就又转了个话题。颓然的摊开双手:“再迟几日,老朽就得入梦与您相见了。”
明明是将我从乐馆中唤出。又下令让那群男子全力诛杀我地这老狐狸,此时脸上又摆出了持重忠厚的表情。我不明白他为何令我“不杀”那些刀刀都欲取我性命的人——看地出来,他们在和我交手前也都不清楚面对的是否就是真正地属,所以直到我一招便削断了一柄短刀,又将那持刀的少年击昏后←们才认真起来。
直到最后那位一直在阵外观望的黑衣人叫停时,我已经撂倒了八人,而剩下的三人也都已经脱力到连刀都无法握紧了。
收手,我硬抗下了一柄来不及收住的刀,虽然对方及时地翻转了,但是刀柄还是磕在我的嘴唇上。在对方惊慌的目光中,我舔去了嘴角渗出的鲜红,退后一步,将翻腾的黄尘沾染成了土色的衣裙拍打干净。
老狐狸的随侍对我一躬到地。而其他黑衣人都怔住了看着我们,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仿佛我是与老狐狸统一了战线。Www;6.。早就商议好了演出今日这场角戏,我与长孙狐狸的随侍就是演戏地人。而他们。这些蒙在鼓里的男子们,只是这场角戏中上蹿下跳的猴子。
可安排这场戏地人。却一直都在幕后没有出面。
举手齐额,我再度施礼,然后便跪坐回垫子上:“大人精神矍铄,莫要妄自菲薄……不知大人召唤在下,除了此战之外还有何吩咐?”
老者窃笑,随即呕出肺一般的咳,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停下来地意思,便想起身为他倒一盏茶,他在榻上挥手示意不必,略缓过气来之后,就直接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溢出地暗红。
“不中用喽,昨夜里梦见先皇太宗,圣上唤我,说朕今日还和李靖李爱卿提及你,为何总不见卿上朝议事?我说快了,臣就去……这不就快了,真就快了。”
我皱眉,也想说些劝慰他的话,却又发现实是无话可说——一是长孙无忌早已知命,但任凭谁于辞世之时难免都会感伤,更何况人生大起大落之人,回望这一世过往,更会倍感伤怀;二来,我这般对人性疏离冷漠之人,就算是想要劝慰谁,都一时无法寻到合适地话,就算是说了,也毫无体恤的暖意。
这样想着,心中就又有些落寞,正思虑间,长孙无忌突然唤我:“姑娘。”
“在。”
“近些,让我细看看你。”
我心中一动,因为老者这亲切的语气。
“是。”回了一声,我膝行三步,立跪在他的榻前,抬起头与他平视。
没有说话,他凝神看了我一阵,衰老的脸上是一副祥和的神态,神情中也没了往日的刁钻。就这样盯了我许久,老者抬手掩面:“这眉眼的神情,怎么看都和那丫头一样,我那倔的拉不回来的青涟丫头啊……”
沙哑的哽咽令我一阵眩晕,刹那的,我清晰的感觉有一微风穿了我的心口涌出来,仿佛是要将我的身体从中涨裂一般的钝痛,痛的我眼前漾起一片晃荡的水波。
他在说我的老师,我最重要的人。
“还记得老朽说你若是男子,必将重用的话么?姑娘身上有不输男子的耿直气概,老朽明白,能让姑娘弯折了脊背,俯身地面向我行礼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地位和规矩,而是因为几十年前那和你一样清秀的丫头,几十年后老朽没等到的故人。”
放在膝头的手背上啪的一声清响,我低下头,一滴水珠顺着我的虎口滑落,滴开在被尘土沾染的看不清颜色的罗裙上。
不要再唱那段曲子了,夜羽!
在心底大声的呼喝着,那老师哼唱地,伴着我入眠的音律此刻化作了一根根的丝线。将我地心紧紧的勒住,崩出血来。
“莫哭,丫头。我知道你委屈。”
侧头,我闪开了他欲抚上我额头地手。
老者从塌上探出的手僵在我鬓边←重重的叹气,伸出了一根枯瘦如柴的指头。我抬手沾干了泪,顺了他的手指转过头去,见旁边地案上放着个一尺长的泥金描花红漆匣子。起身,我走过去拉那匣子。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比想象的要沉许多,回头望了眼半歪在榻上的老者,他挥手,示意我打开看。
掀开了描了泥金牡丹的盖子,我一下子便愣住了。匣子里的黑绒软垫上,赫然是一套奢华的首饰!八只纯金贴了点翠的步摇并排在上,头上用金叶子捻成即将绽开地花苞,吊了硕大的珍珠坠子;中间开着的一只金丝盘蔓地牡丹簪花,如同真正的花朵一样微卷着。仿佛是沾了朝露时刚刚绽放,每一瓣却都是用极细地金丝织就。一只点翠地蝴蝶歇在上面,翅膀上鸡血红的宝石就坠了好几颗;其下是一排锤成了叶子地金簪扣。同样套了点翠,每一枚都是不差分毫的蓝。纤羽盈盈的积存着深潭一般的碧色。
在那牡丹下压着一方四角在铜钱孔中结了结的金丝帕子。我迟疑着挑开了结,里面是折了一半的签纸。打开了。一缕结了同心结的长发弹开后坠在我掌心中,而签纸上边熟悉至极的素雅笔体让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老师的笔迹,但是笔画却又有些稚嫩,工工整整的写着两个字——随舟。
“这套官作的首饰是早就备好的,”我迟疑着转身,卧在榻上的长孙无忌笑着看我:“本来是预备着,当作是嫁妆送给你先师,现在是姑娘的了。”
嫁妆!
随舟?
老师她……她和谁有过婚约吗?随舟又是什么?
这两个词突兀的孤立着,我一时甚至无法将它们与我最熟悉的那个女人联系上。看着掌心下那一匣明黄艳光,就像是幻色中的虚像在本该惨淡的昏暗中耀目的璀璨着,我的头再度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