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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是在下的先师。灭尽裂芒阵,便是先师的心愿。”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所用的招数……算是报应不爽,兄弟们还在奈何桥等我上路,快点动手。”
收了半枚碎裂的风刃,指尖交错间一芒完整的凛冽再度闪现于掌中,我在出手前低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长安杀他?”
刺客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看不到他隐藏在蒙面下的脸,只能看见一双在暗夜中发出野兽般光芒的眼睛。
“先回答我个问题,小妞,方才见你穿的和蝴蝶一样,我兄弟们都猜你是卖笑的娼妓,喂,到底是也不是?”
“不是,在下对外的身份是乐伎。”
“有啥差别,还不是为了给男人为了快活养的风骚小婊子。啧……这张脸和身子真水嫩,老子要是能活下去,必定会不顾命的再回长安找你,非要千金买了你快活。也罢,怪不得那老小子这把年纪还随身带着琴,想必你们经常那个啥……翻云覆雨,琴瑟和鸣,是这个调调吧?啊哈哈哈……”
心中一震,一轮疾风激荡而出,将口出秽言的刺客推翻在地,喷流中三枚斩玉刀哧的一声切入他的肩头,随着哀嚎喷溅出的血液将我看到的一切染的通红。
“说……说出来!什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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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我在天上的父啊,我终于活过来了(这句话是cos亚伯神父,和在下的多元文化信仰无关)。
好消息是从2号就开始的连续发烧,在今天白天终于成功的降到了37…以下,于是被特批可以开电脑,才写了今天的更新……
不好的消息是刚才测了下体温,再度华丽的烧回了38。现在的感觉总结一下就是头昏、咳嗽、腰酸背痛腿抽筋……简单的说,感觉快升天了。
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继续烧下去,如果照这样烧,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拿到保险金了。
一想到能从保险公司拿钱,我的心情就很兴奋啊!于是,继续闷烧小宇宙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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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章节名是《风雷益》。熟悉六十四卦的人都会知道,这是第四十二卦的“强风配快雷,声威增长之象”。
周易卦爻辞原文是:
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卦象中特别指出了一条——失物有望复得
;。;;;
………【多罗罗】………
我披着月染送来的新纱裳安静的坐在临水的廊下,放在身旁的白瓷茶盏中茶已经凉了。炭炉上煎着药的药罐发出汩汩的声音,苦香弥漫。
“方才辩诊时见脉象微细,双颊潮红、虚汗、声嘶,舌苔浮现齿痕……”穿着身浆染成红色麻衣的白发老妇跪坐在案前,在砚上诰笔后略有思虑,复又疾书。姥一身宫装,正坐在一旁,侧着头看着她写于签纸之上的字迹。
低声的咳嗽,我用手中的绢帕捂住嘴,一阵喘息。与姥坐在一处的老妇转过头瞧我一眼,继续用缓慢的语气说道:“……又兼咳喘虚弱——下官可以肯定,姑娘的症状是虚痨的先兆。好在病基未实,但也不能缺了调养。大人先拿了我这签方子去抓药吧……对了,倒是诊脉时见姑娘腕上的摔伤很严重,下官觉得需要……”
“那些倒是不碍事,昨日里还弹了段曲子,看着是过几天活动开就好了,”姥从腰上摸出一封银锭子,放在桌上,笋指绕了那封银白划着圈:“先治好她这痨症吧,旁不相关的也不打紧……对了,她冬日里就面色潮红的经常咳喘,是不是我这乐馆中常年的温热也对这孩子有影响。”
“您说的是,”老妇一笑,将写好的签叠了三折,恭恭敬敬的推到姥的面前,向后跪行了一步后,立跪拜倒:“这是下官开出的方子,先前配的药继续吃着,我再开一副补天大造丸的验方,去了姜粉吃着试试看。这位姑娘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又于冬日长途跋涉至此,伤了肺脉,应禁止一切应酬静养三月,否则入秋后必定阴阳两虚,难以调理。如果大人要为她换个住处,也许会对康复有更好的效果。”
“那就谢谢医女了,今日的诊金请您收好。”
老妇将银子双手接过收在袖中,又交代了几句“多饮水,少食咸辣”等等的话便起身,躬身退行出五步后随着侯在院外的婢子离去。我扶着廊上的柱子拜倒相送,止不住的掩了口又是一阵大咳。
姥等着那脚步声远去,从案后站起,走到我身边坐下,用手搡了我右肩一把:“姑娘除了琴技过人外旁的没见有什么建树,可是这病装的是真像。起来吧,这样您今年的大校可就不用去了。”
轻笑,我扯下了批在肩上的大裳,伸手拿出了一直夹在腋下的那枚鎏金的铜胎圆盒:“您这是笑话在下呢,多亏了您的提点我才蒙混过关。连这压脉误诊的法子都想好了,简直是滴水不漏。”
“还说呢,您当那应诊多年的医女真看不出端倪?我教您含着生胡椒的叶子让舌苔厚些,就忘说句到时候医女来了就赶忙的吐出去。您可到好,不知道是吃下去了还是怎么的,连我坐在这里都闻见好大的辛辣味道……”
“那,她写的医签里会不会……”我站起身,伸手从案上拿过医诊的签纸,展开看时却一阵发蒙——签上的字迹洋洋洒洒的如螯蟹爬泥,通篇几乎是一笔划下来的符咒,难以辨别。
“您放心,那东西除了抓药的小厮没人认得,何况有那亮闪闪的东西管着,她会顺着我的意思上报,”搬下去炉上炖着的药,姥将点茶的水放了上去:“成了,姑娘今年算是躲过去太陈董大人亲点的考核了,不过您猜的也真准,这位大人果然是不想放过您呢,若是这次大校不过,恐怕以后就没的再入试的机会了。”
苦笑,端午后不及十日,宫内便下了招考的帖子,七月乐伎岁考的名单中赫然有我的名字。而我的左手至今还无法端起茶盏,估计就算是两月后也只能恢复八成,连重物都无法拿起,更何况抚琴。
不得以的,姥帮我想了这个办法,借此拖延。只是再想应试,就要等到来年了。
握着掌中已经被我偎的温热的铜盒,我看了一会儿压印在上面的雀鸟图形,小心的将它压在绑了布带的左手中,微微用力旋开了盒盖。
磨的发亮的盒中是一钱凝固的朱红油膏,虽然加了些许的香料,也只是女子们常用的普通胭脂。
我知道这胭脂便是璃光公子于天香阁中买了添在这精细的盒子中的,可关键不在于里面装了什么,而是在于盒盖上刻着的那只喙上生着利齿的雀鸟。
姥说那不是普通的雀鸟,而是能食尽枉死妖魅的多罗罗。
这是他特意送我的,能驱赶我梦魇中那些死脸的符咒。
当我回到储阁复命的时候,璃光已经醒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用浸透了药的麻布填了,可因为出血过多,依旧虚弱的无法说话。当也已经将断臂的骨头接驳好,起出了插入手臂中刺针的我站在他的床前时,面色苍白的璃光睁大了眼睛,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指着我透出血迹的肩头。
“请您放心,这样的伤对于在下来说相当常见,根本没感觉什么。”见他依旧蹙眉,我笑着补了一句:“还没为公子们弹过琴,等一月后大好了,还望您能来乐馆捧场。”
他合了眼,复又睁开时,积蓄了力量抬起了床里的手。那枚鎏金的胭脂盒从他的手中摔出来,咔啷一声砸在榻上的臂隔角上,我伸手收入掌中,便看见了上面那只怪异的鸟图。
“您要将这个给我吗?”我问,再抬眼时,他已经脱力的睡了过去。
“姑娘回吧,伤药明日会送于乐馆。”一直笼了纱袖站在我身后的长孙无忌打了个哈欠,立时便有黑衣蒙面的男子上前,放下了璃光榻上的幔帐。
我回头,看见老狐狸站在我身后,掐着手指算着。
“养伤也需要银钱,就算在这小子的头上……当缠头给您送过去……您这重伤,回去能应付的了馆内人的盘问么?”
没理会他哈欠连天的逐客,我扶着肩头转过身:“您为何护他?”
“为了大唐的江山。”
冷笑,我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胭脂盒子丢入空中,又伸手接住:“不愧是庙堂之上的大人,句句话都官威十足。”
听我这句揶揄,长孙无忌嘿嘿的笑了:“真是一点都不给老朽留面子,您跟我说话,句句都非要踩在痛脚上才舒心。”佝偻着背的老狐狸仰起脸看我,依然一副忠厚老者的面貌,被烛光照亮的蜜色瞳仁却如叼羊的夜枭隐隐收着寒光:“姑娘三次拼死,都是为了这些旁不相干的人′于情于理,却违背闇属行事首先保全自身的信条,您……又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问的我语塞,而老狐狸又沙哑的笑了几声道:“荀姑娘的问题肯定很多,只是今日天色以晚……您正值当年,老朽这半截埋了土里的人可是撑不住了,这双老眼已经瞧不清咯……”
我怔怔的站着,而老者连连的打着哈欠,自顾自的抽身离去。又站了一会儿,有人吹熄了屋内的烛火,我在黑暗中随着一句话不说的黑衣男子退出了储阁,自己回了乐馆。
治疗剑伤的上等药剂与丰厚的银钱接连送了几日。姥一句话不问的全数收下。
然后一晃的,端午那日的事情至今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姥将点好的茶推在我面前,我行礼后,单手捧起了茶盏,轻轻吹开了飘在茶面的茶华。
入宫的事情,看来要另找门路了……
也罢,我还得留着点时间,将我的东西从长孙狐狸那里讨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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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章节名是“多罗罗”。
这个,和手冢治虫大师的同名漫画无关……
多罗罗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异兽,而且只是说了一句“食人”。
在这个故事里,多罗罗变成了与端午“五毒”一样的守护神,吞噬枉死之人的魂魄变成的妖魅。
璃光用这个东西,想要让荀子脱离因为心理压力而夜夜被魂魄索命的噩梦。具体效果如何……
荀子姑娘没说,不过估计下次再见到璃光公子的时候,会吐露一些感想吧。
现在,我开始想念鹏公子了……
ps:感谢亲们的关心,我已经好了,今天没有再燃烧小宇宙。体温恢复了普通人类的37………=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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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旃檀】………
月染从医女那边听闻我病重的消息时便要找机会出来探望,我不想让她又被宫人指责,更兼见我半条手臂绑着木板缠着布带的样子,就让姥替我用瘟热未愈,怕过给她的说法回了。瞒了月余,月染却还是在一个早晨跑了来。
当我开了门,便见一身男子妆扮的月染撑着门口,噙了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手臂,足足怔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姐姐。”
“可真会瞒,如果不是从宫中的大人那边听闻质子出了大事,你们都得瞒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月染捂了脸扭过了身子,虽然穿的是一身普通的男装,用了根栆木簪子别了三尺青丝在头顶,却依然掩不住婉转娇媚的神态:“果然伤的这么重……”
“姐姐对不起,在下是不想您担心……先进来坐。”忙不迭的安抚住她,我不知道月染从光公子那边知道多少当日发生的事情,一时也不好解释,只能先将她让入屋内。
“这是怎么了呢,从我见你起,就一直见你受伤,”月染的目光朦胧,她忍着泪,伸着手想要扶着我,却又一副犹豫着生怕碰疼了我的样子,几次举起手,又几次都放下,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和荀子说那些话,荀子就不会上了心想要去找光公子示警……是我牵连了你啊……”
经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诉说,我方略微知晓了璃光对这件事情的说辞——我是在回乐馆的路上遇到的兰先生,听闻璃光回长安的事情便去找他,刚在学馆的废墟上见到璃光,刺客就来了。
也就只能这样解释了,我呼了口气,提了壶为月染添了半碗茶,坐在依旧抽泣的舞姬身边,笑着劝慰她道:“如您听闻的那样,幸好有入城的商队走错了路经过,那些杀手都逃了,我们才算是捡回来条命。您现在应该开心才对,至少在下现在还活在您眼前呢。”
“真是,知道你手臂被摔折了,我心里乱的都没了方寸,现在胸口痛的吸气都难,你还笑,”轻轻的摸着我左手的手指,月染将我露在木板外的手合在泪湿的掌心里:“妹妹就是铁打的,也担不住每月都被伤成这样啊!”
我被她哭的头痛,不禁苦笑。不过,也确如月染所说,这短短三月内,已经连伤了三次——第一次是被利刃穿肩;第二次是险些死于火宅;这一次,又是被折了手臂。我虽然身为闇属,对于伤痛已经如赤脚行于苇丛被草叶割伤般的轻视,可是事后也心有余悸,心知这几次下来,都是稍有不慎就能丢了性命的大难。
“先别动。”
我正走神,手心一暖——月染半跪在我面前,小心的将一块扁长的小木片放在我掌心里,又从袖中抽出一条白绢,细细的将那东西缚在我的手中。我刚要问她这是何物,忽然的闻到了一股无法言述的暖香,一霎时的,我似乎看到有微紫的光芒从掌中透出来,辉映的屋子中的陈设都跟着泛出一层紫光。正讶异间,那层光芒忽然收入了我的手中,立时感觉有热力逼入,顺着经络向上,盘桓在了骨头折断的伤处。
“这、这是!”我被这因我体温催出了香气的木片惊住了,伸手便想将它抽出来细看,月染挥手打开了我的手,皱了眉头喝斥着让我坐好,又低下头翻过我的手,仔细的在我手背上绑了个八宝的结。
“月染姐……”心中讶异,我知道这一块小木片的身价非比寻常。
“只要将这个贴身带着,你的手会好的快些,”月染仰起脸看着我的眼睛:“妹妹说过乐师的手最重要,所以你听话,万万不要拿下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片木头便是传闻中真正的牛头旃檀,以世间难求,更是有些人甚至连听都不曾听闻的神木所制的奇异香料。传闻这香料能能让枯骨生肉,即使是天人都用此物疗伤。
“我结了平安结绑着你这小丫头,希望能让污秽远离,只求你别再伤了哪里……好了,记得不要沾水,等到你的伤大好了,这片木头自然会丧失所有的香气,”眯起眼睛笑,月染的轻轻摸着我的手臂:“到时候我可是会来查验,若是结开了,看我还再理你。”
连连点头,我看着绑在掌心的绢:“只是姐姐如何有这东西来给我。”
“知道璃光公子出了事情,太……太让人震惊了,就连鹏公子也从洛阳赶回来了。我去探望光公子的时候恰好遇见他,他将这东西交给我,说是叫牛头……什么的。破开了两片,一片在光公子手上,这片就是让我带给你的。”
鹏公子也回来了吗……他又送了这让人吃惊的东西给我。
“多谢姐姐,”平静了一下心情,我将桌上的茶水推到月染面前:“您也替我谢谢公子,但是,请他现在不要过来见我。”
“为何呀,公子恨不得处理完了事情就立时接荀子出馆调养……”
“不必……姐姐已经为我担心了,只要将我没有大碍的事情告与公子知晓便好,”我抚上了舞姬的手背,将她拉起来坐在我身边:“您也知道,身为乐伎病患的时候都是禁止出馆的,因为会令乐声带上悲凄之音,有违乐师的准则。何况我已经伤了一臂,近期都不能抚琴,所以您替我拦了吧,我这个样子无法与公子相见……”
月染点头,咬着手指又掀开我肩头的沁了药油的布带,看了看被刺针射穿,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重重的叹了口气。
“质子被本国派奸人暗算的事情现在已经满朝皆知,宫内的宦官们传说大人们都认为那些北方的部族要联合起来,抢占大唐的领土。即便是我这样远离朝堂的舞姬总管都听闻到了即将开战的消息……但是,也正因为事情闹的如此,现在大人们的意思都是护住璃光公子的性命,以免他死于暗杀。只是你……这伤口再刺偏半尺,就穿心而过了。我看着都替你害怕,当姐姐的没法替你……我……”
说到此处,垂首扯着衣袖的舞姬眼圈又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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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
“已经都要好了的,别挂心了。您这次又是偷跑出来的吧,刚进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水,”我笑着拉着领口掩上了伤处,趁她又哭出来前将话题拉到别处:“今日城中又很闷热吧,似乎有段时间没下雨了呢,记得上次入宫的那场风雨可真是来的诡异,若不是自知身在皇宫之中,还会以为是身处海面的危船,遇上风暴来袭了呢。”
月染锁着的细眉一挑,一双哭的微红的妙目立刻现出了光来,她将手撑着下颌担在案上靠过来看我:“呀,荀子见过大海吗?”
见她果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引开了注意,我转了头偷笑:“没见过呢,只是听闻是一片蓝的和天接起来的大水,每天的日月星川便都是从那里面升起来,日出时烧的整个寒都翻滚成一片亮红,入夜时又坠于西面的大水中,遂星宿从天顶的银河再流回东方。”
月染侧过脸,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案上画着水浪的波折:“要说也是,咱们都是生在中土,最多也只是见过江水湖畔,那种能吞了星辰的大水也许这辈子都不曾得见呢……对了呢,荀子,幸好你当日及时的离了望云亭——就在咱们在回廊中说话的当口,有束闪电从天上落下来,将亭前的敦鼎击成了碎片,飞起的青铜砸碎了好几块青砖,当时吓的宫女太监们一阵大乱,险些惊了圣驾。”
擎在嘴角的茶碗停在那里,我忍着手臂上突然的一阵抽痛,屏息沉了一刻后,张口喝下了清凉的麦茶。薄瓷的茶盏内印着的一线茶渍,隔着透光的碗壁,我能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