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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8226;&;#8226;&;#8226;”她黯然地看着杯中已然冷却的咖啡,眼睛开始模糊闪烁,又用食指在茶杯旁打转,我清晰地听到了她用手指焦躁地搓着茶桌的响声,她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食指上用力地揉搓掉一切的悔恨。
“从现在开始珍惜自己为时不晚。”我无话可说,只能用这样无力的言语抚慰她
“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忘了一切,重新生活”我又补充道
“嗯。”她点头
“他知道吗?”我问
“你是指谁?”
“席伟。”
“不知道吧,我伪装得很好。”
“那就好,重新开始吧,你可以勇敢的表达爱。”
“他结婚了。”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和我最谈得来的朋友,那个告诉我有家教做的朋友&;#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Part 4
其实我不知道小仁的故事能不能写成凄美的爱情,这只是一段一厢情愿的爱情故事,严格起来甚至不能算是爱情故事。我只能尽量地还原事实,我无法从她的故事中畅想得更多,这个故事确实有点悲,但她不能算是爱情故事。或许如果她当初停止这一段苦涩的暗恋,如果她当初没有回到昆明再次看望母亲,如果她没有惶然懂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摧残她弱小得如同矗立在风口战栗的蜡烛般的生命。
我想写她的故事却不知从何写起,我犹豫彷徨的不是她的初恋和最终的恋情,而是她受伤之后是否能依旧傲然于风中,勇敢得生存下去,起码为了她的母亲而生存。
这几天总是收到陌生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总在问,你是谁?我没有理他,在垃圾短信充斥世界的当下,删除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删除了,像以往我删除所有的垃圾短信一样,没留一点情面,甚至有几分厌恶。
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手机,礼貌性的问好之后,便问他是何方神圣?他说,他是小仁的男友,我有点惊喜,我们约定第二天到小仁约见的茶座见面。
听了他的自我介绍,我知道他是小仁的同学李林,小仁总通过他去了解她心目中的席伟。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李林,他虽然没有穿格子条纹的外套,没有擦古龙香水,但是个头还算高挑,手掌宽大,帅气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明媚柔和。
或许小仁会爱上他,我想。
他忽然焦急地问我,知不知道小仁的下落?
上个星期还见过她,怎么忽然失踪了?我心中质疑,便笑着安慰道:“她周围熟悉的人都问过了吗?或许她只是出去散心。”
“问过了,都没有消息,我查她手机的通话记录只有和你通过电话,所以才找你问问看。”
“我们只见过一面而已。”我知道他竟然自私到查她的通话记录便不悦地说
“不好意思,我很焦急,希望你有她的消息能首先通知我。”他殷勤的嘱托我
“我会的。”
“拜托了,她现在怀孕,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很担心。”
“怀孕?你们同居?”
“&;#8226;&;#8226;&;#8226;&;#8226;&;#8226;”他低头默认
“好的,我会想办法联系她的,她还有些东西在我手中没有拿走。”
“那谢谢你,麻烦你了。”他再次表示感谢
我从茶座走出来,心情很繁乱,我不想再次插手她的事情,她生活得很好,起码有个男人养着她。她可以忘记一切,可以随性的出去游玩。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裸的交易关系。我还欠着她的讲述故事的报酬。从人民广场到南京西路地铁只有一站路的距离,最多两分钟便可以到家,我竟坐过了站,现在的女孩子似乎很随性,一切都可以随便,一切都能顺其自然。
我回到家,下了速冻饺子,一面看康洪雷导演的《士兵突击》一面吃着没什么味道的速食。这几天我迷上了《士兵突击》,迷上又钝又傻的士兵许三多,也迷上了史今班长,教官袁朗,我比较沉迷于有力量的故事,因为力量能让困顿的生活多些色彩,多些期盼,尽管未来是无法预知的。我看得尽兴,沉浸在他们的战争之中,冲锋陷阵,固守坚持,不抛弃不放弃。忽然讨厌的手机铃声催促我,我厌烦得扔过一个枕头,这下我的世界冷清了许多,好景不长,铃声又反复响起来,我无奈的爬过去捡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关小电视机声音又对着手机大吼:“什么事?”
“不好意思,海燕姐,我是小仁,能打扰你几分钟吗?”电话那头传来她虚弱的声音
“哦,怎么了?说吧。”我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便压低声音
“我在A 医院,您能过来一下?”
“现在吗?”
“明天也可以,能不能把那&;#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声如游丝般弱小
“可以。”我答应道,想都不用想我该结账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Part 5
我到了A医院时,忽然想到李林的嘱托便打电话给他,随后进了小仁居住的那间病房。她已经做了流产,现在正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我想,这就是自作自受,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我把水果篮放在她的床头,她看见我便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身体,我扶起她,在她的身后为她垫了枕头,问她感觉怎样?
“还好&;#8226;&;#8226;&;#8226;&;#8226;&;#8226;”她气若游丝
“为什么要堕胎?”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沉默起来
“昨天李林找过我,他到处找你。”我厌烦的说
“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她忽然抬起头满面泪痕
“唔。”我点头默认
她忽然像被重新注入力量一般,迅速的起身要离开,我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心中不忍:“呆会儿再走,身体好了再走不迟。”
“我不能再等了,海燕姐,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他,孩子不是他的。”她埋下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那是谁的?”我追问
她低下头,无声地抽泣,肩膀抖动起来。
“席伟的?”
“不是。”她吃力地摇了摇头
“我求你了,你去告诉他,我已经走了,让他别再来找我了,求你了,海燕姐。”她晃动着我的肩膀,苦苦的哀求。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辜负了他,但我不能耽误他,我不能浪费他对我的感情,求你了,海燕姐,让我走吧,我没有勇气面对她。”
“你一共出去做了几次?”我很难从嘴中挤出“*”两个字
“四次”她头更低了,瘫坐在地面上,手还无力的攥着我风衣的衣角。
听了她的答案我如芒在背,昏沉之中身体渐渐虚脱,精神更加颓废空洞。
“对不起,海燕姐,我只想走&;#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母亲已经病逝了,我很恼悔,在她默默忍受病痛之时我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在她离开的时候我又没有陪在她身边,我只自私得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失意的人生,想到自己失意的恋爱,我把她遗忘了,她大半的人生只为我而存在,而我却无从回报什么,甚至反而给她增加负累,对不起,海燕姐,我想去看看她,我想干干净净地去看她&;#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跪在我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我拉起她,为她擦干眼泪,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我吩咐她收拾衣物,我去退了房。
Part 6
小仁悄然的走了,我的房间在她住过的这几天格外的干净,我想这是她的天性,她总是把房间整理得利落明亮,她走了,我的房间还充斥着她的身影,她走了,未曾留下只言片语,让我感到冷漠和无情。
我想,她或许会在某个角落开始平淡的生活,我想,她或许再也不会出卖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身体或灵魂。
如果她出卖的是灵魂,或许她的生活会是另外一番模样。我们经常能看到报上很多新闻关于高官出卖灵魂贪污受贿违规违纪违法犯罪行为的报道,我无从考证这些所谓的犯罪行为是否是属于出卖灵魂,但这些都是违背伦常的,和小仁相比,他们有过之而不及,只是小仁太卑微,卑微到不知怎么出卖灵魂守住身体,卑微到只能出卖身体却天真地想象心灵纯净。
我摇摇头,这些日子总像是痴人说梦,梦醒了,该回到现实中。我和李林说过,孩子已经流掉了,小仁觉得对不起你,她希望你不要去找她了。我似乎只能这样说,只能这样浅浅的一笔带过来减少对他的伤害,我说,好女孩很多,他却总是苦笑,总是摇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觉得太过凄凉孤寂,这样的寂寞小仁应该也会有,却不见得比他多。
生命总有尽头,该随时尽兴,不要约束自己。我看着好友在我空间的留言,一阵莫名发呆。
生命的尽头是什么?是凄凉的灭亡?抑或是永久的超然?
我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换着频道,我依然在想那个问题,我依然牵挂小仁,她是个太让人心疼的女孩,也是个最不懂珍惜自己的女孩。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视线重又转移到电视中的新闻台,主持人正快速的播报新闻,忽然蹦出来的熟悉的影像,已然呆滞停留的有点狼狈陌生的面孔,警方封锁的现场画面,煤气中毒身亡,租房客,辛小仁&;#8226;&;#8226;&;#8226;&;#8226;&;#8226;
未了的故事就在此刻完结了,我想是这样。
记得三毛曾经说过,她愿意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因为她不能让父母、爱人、亲人忍受最深刻的苦痛,她宁愿自己来承担。
可悲的是,她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最终让她的父母白发送黑发的苦痛着。
那大概有永远都到达不了的隐情,我想。
她是辛小仁吗?那个冰冷得有点狰狞的面孔是我熟悉的小仁吗?
生命总有尽头,该随时尽兴,不要约束自己,我默念着,却不敢想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