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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安局的李局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肖间的办公室。把一打材料恭敬的放在了肖间的办公桌上。肖间翻看了几页，把材料放到一边。望着李局长。李局长有点紧张。肖间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关于公安局的整顿报告啊。李局长点着头说，是。肖间笑了笑说，写的不错吗。李局长有点受宠若惊。忙接着说，肖书记，关于那两位警察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那两个警察一个叫赵忠，一个叫钱立。我们已经将他们俩清理出了公安局的队伍。那家旅店我们联合工商局的人也已经给关停了。另外你叫我们查的那辆黑L88888的车。那个车号是假的。所以没有排查出来。肖间听到这，眉头一皱，他知道李局长在徇私情了。怎么会查不出来，自己已经暗访了几个人。都说那辆车是袁德才的。到了你公安局怎么就排查不出来了。真是见鬼了。这回肖间没说什么。心想反正也要调整班子了。不行就一起换吧。本打算在凑合使用你几天。看来自己的计划是要更改的了。自己交代的这么点小事他都处理不了。别的让他做看来也白扯。于是站起来打发走了李局长。暂时先不动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肖间在动班子的时候；阻力马上就显现出来了。经过自己偷偷的摸底，摸出了几个帮派，以马致用为首的五常派，以副县长赵家琪为首的龙凤山派，还有以副书记刘凤昆为首的*。好大的一股地方势力啊。在要动李局长的时候，惊动了马致用。在要动周易的时候惊动了赵家琪。而且自己还隐约的感觉到袁德才有可能是属于*一派的。而且*和五常派的李局长还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难怪自己要李局长去查那辆五个8的车，他跟自己打哑谜。一切还真的象刘文说的那样，暂时还不能动。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些人都根深蒂固，关系网错中复杂。
还有几日就快到七一了。今年的七一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是党的七十周年纪念日。肖间从电视上看到全国各地已在积极的准备庆祝这个重要的节日。自然五常县这里也不能列外。因为上面已经发了个文件，要各级政府积极配合中央，搞好这一节日的庆祝。肖间将这一精神吩咐下去后。自己也开始准备起来。肖间决定利用这次庆祝党七十周年的机会。决定在全县召开一次股级以上的干部庆祝大会。发表一次重要的讲话。将自己到五常的工作思路告诉大家，以其换取老百姓的支持。让老百姓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混日子的县太爷。要让老百姓明白。自己是一个想干事的人，为自己在五常未来的工作打造舆论。为自己在老百姓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有信才能有威，自己只有树立了自己威信后，威严才能适时的建立起来。肖间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
七月一日这天如约而至。这天县政府的大礼堂坐满了人，足有三千人。各部门的主要领导。二十八个乡镇股极以上的干部都来了。大家一是为了一睹新任县委书记的风采。另一个原因是想看看新任的县委书记到底能讲出点什么东西来。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因为在五常这个地方召开三千人以上的大会，历史上是没有过的。有人在礼堂里议论着，雷声打得这么大，看到底能下多大的雨。人们就是怀着这样的纷杂心情集聚县政府的礼堂里。
肖间在这次大会上的讲话内容他谁也没有通知，就连刘文县长他也没告诉。他就是要大家有一个惊喜。他要在这次大会上讲实话，讲真话，讲老百姓爱听的话。给老百姓以信心，以希望。避免以往的那些官话，套话。所以肖间只准备了几个五常发展方面的几个数字外，他没有准备任何的资料。一切的讲话内容都在他的脑袋里。他要让老百姓看看他的能力。临开会之前，肖间吩咐广播局的领导，将这次大会，要通过电视向全县直播。电视局的领导有些怀疑的说，肖书记，您不用讲话稿。万一出现口误，直播出去会影响您的形象的。肖间听候笑了笑说，不要怕，我就是想要全县的老百姓看到一个真实的县委书记。你尽管直播好了。广播局的那位领导听候，还是充满怀疑的走了。因为在这位领导的经历中，每一次播放领导的讲话，都要做一些剪辑等技术处理的。而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却要这么干。难道他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位领导想到这时，还是怕出什么意外。他没有参加这次现场的三千人大会。他直接坐在了广播局的直播室里。他想万一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就立刻中断此次的现场直播。他特意嘱咐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一定要提高警惕。全神贯注的对待此次的直播任务。然后他又给参加此次现场直播工作的人员打气说，如果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就放你们三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广播局的领导在直播室里做着缜密的安排时。此时肖间已经充满自信的同县里面其他的几位领导走上了主席台。肖间坐在主席台上，稳定了一下自己即将要喷薄的情绪，环视了一下礼堂里的人，便开始了他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讲话。
肖间此次讲话，他没有讲共产党成立对中国的革命意义。也没有同以往那样，回顾共产党发展的艰苦史。他知道老百姓们不会听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了。所以肖间这次着重讲了五常方面所出现的问题和自己想要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
他首先讲了机关干部工作的作风问题，他说，老百姓把我们办事效率的低下，形象的搞成了一句顺口溜，事难办，脸难看，一件小事得半年。讲到这里肖间停顿了一下，他威严的审视了下面的干部们接着说，办一件小事，都要半年，难怪五常这个地方没人来，没人敢投资，谁敢来投资。办一件小事都要半年，黄瓜菜早凉了啊。我看这里面啊，准有猫腻，而且猫腻的狠。然后他看了看大家说，也难怪，一年工资开不上几个月，难怪有些干部要猫腻啊。讲道这里肖间不自然的笑了笑，油水部门的干部可以猫腻，可苦了那些清水衙门的小喽啰们了啊。这时台下有人鼓掌。肖间在台上摆摆手说，不用你们给我鼓掌，我希望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不再这么干，就是给我最好的掌声了。肖间接着又说，我还听说一句，工商税务肚子大，养个孩子没有爸。要想发财致富，就得当干部，一年就成万元户。肖间讲到这里，台下一片轰然大笑。台下部分工商税务的干部们低下了头。肖间看到台下笑声终止。清了清嗓子，你们能笑出来，我是笑不出来。多形象，多具体。我看老百姓啊，真了不起，因为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人可能对工商税务肚子大，养个孩子没有爸。这句话不十分理解，在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工商税务那可是油水部门啊，他们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而且不用付一分饭费。有人给买单啊。吃起来没有负担，吃的都是别人家的东西，你说这肚子能小了嘛。在说说这句，养活个孩子没有爸。油水部门的人有钱啊，有了闲钱，没处花，就养个小老婆啊，和小老婆生了孩子，自己又不敢公开。孩子当然就没有爸了。肖间讲到这里，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我们个别部门依仗国家给予的权利，他们大肆的，索，要，卡，拿。不但破坏了社会风气，也破坏了国家一些政策的正确执行。同时也破坏了我们的经济环境。难怪我们的经济发展不上去，我看都是你们干的，你们不让外人帮助我们发展经济。不要我们老百姓致富。我看这样的人，绝不能再在这样的部门待下去了。我今天的话，讲到这里，有这些人作证，从今天的大会结束后开始，以前的事，咱们过往不究，你们这些部门的人给我听好了，如果我再发现，索，卡，要，拿的。就地免职，给我回家呆着去。发现一起，处理一起。决不手软。你们这些部门的领导回去给我传达一下。希望你们也起个带头作用。别在整了，在整我们老百姓没法活了。会场上出现少许沉寂，片刻后，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肖间在掌声中大声的说，你们既然这样给我鼓掌，就说明你们是拥护我说的这些话的。所以，以后，再发现有人犯错，撞到我头上的，别说我不客气，不讲情面。不讲道理。
接着肖间又讲，下面我在谈谈，咱们广大职工干部们最关心的工资问题，我们五常是个大县啊，全县三万多吃财政饭的，这些人的工资有的都拖有半年多了吧，不是不发，是没有钱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前几天我借了一千万暂时先给教师们发了工资，没发给你们不要有怨言。别说我有倾向性。老师在给我们带孩子啊，老师们没饭吃，谁管你的孩子？肖间沉思了一下接着说，我刚刚从财政方面了解到，现在我们财政的账号上，只有八十多元钱，这么大的一个县，财政的账面上只有几十块钱，要是万一我们县发生点天灾怎么办，穷人家平时还准备点过河钱呢，可我们呢？我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很痛心。第一个反应是睡不着，第二个反应是不理解，堂堂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能达到上亿元。可这钱都哪去了呢？我告诉大家一句实话，都被那些能吃牛捞政绩的县长大人们上交了。在这里我想问问，你的职工干部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你吹的哪门子牛，报的哪门子喜。我给大家在透露一个数字，五常县每一年因为吹牛要向上一级部门多上交税款三千多万。这在整个咱们地区是首屈一指的。三千万意味着什么，告诉你们那，同志们，那是上千人的工资啊。五常经济大发展，五常为全国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下好了，吹牛上税了吧。肖间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掌声停息后，肖间又开始讲，这个问题我会向上级部门如实反应的。这笔吹牛的钱，我看还是有机会不交的。肖间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主席台上的其他领导，然后接着说，另外，我们也太能浪费了，我们也太能吃了。我查过有关资料。咱们县一年用于招待费，伙食费有上千万。这也是几百人的工资啊。机关办公费用我看也过高，一年也要几百万。另外，最大的问题是公用小汽车的问题，全县拥有公用小汽车三百多台。五常一年养活这些小汽车的费用将近两千万。讲到这里，肖间有些义愤填膺的说，你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你坐的哪门子车啊，你有什么资格坐车，你有脸坐车吗？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该查的查，该封的封。该拍卖的拍卖。这些问题处理好，广大干部职工的工资是完全可以解决的。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主席台上有的人有点坐不住了，肖间斜视了那人一眼，那人便又低下头，继续听肖间讲。肖间又相继讲了上访的问题，他不无讥讽的说，五常是个产大米的大县。又是上访的大县，这在全国都闻名啊。这个问题也必须解决。我希望搞信访工作的广大干部们负起责任来。把上访工作做好。另外我们也要建立一个县长电话制度。大的问题找刘文县长和我。说着转头看了看刘文说，小的问题，你们信访办负责。如果负不起这个责任，那好，你给我走人，我让能负起责任的人来干。
接下来，肖间又讲了，追逃流失的税款问题。黑恶势力问题。并在大会上严厉的批评了公安部门的作风。他斥责道，我去市场考察过，那里面的问题严重啊，卖干豆腐的人跟我反应，他每卖一斤干豆腐，要给一个叫二黑的人提出来五毛钱，要不你就别在这里卖。这是谁纵容的，我们的公安干部干啥的，你们可别跟我说不了解这些情况，这事已经存在一年多了，你们公安部门说不知道，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管，你们难道是一伙的。另外还有什么沙霸，，路霸，线车霸。各行各业都有霸。肖间讲到这里把自己喝水用的一个玻璃杯给摔碎了。台下鸦雀无声。死一样的沉寂。我看公安部门的领导是不是要动一动？我看你最好给我打个辞职报告来。并希望你的态度好一点，否则就不是辞职不辞职的问题了。我要追究你的连带责任。肖间的话音刚落，台下又响起掌声。肖间在为这次大会做准备的时候，就做好了要撤换公安局的李局长了。他想先动一动，看看那些帮派们有什么深入的反应。而且这个动，就是要在这次大会上讲。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杀一儆百。二是，要那些想求情的人止步。因为自己的话，已经在公开的场合下讲了。在有面子，求情的人也不会不考虑这一点的。
最后肖间又讲了开发五常建筑市场，修路等几个问题。肖间说，如果加大力量开发五常的建筑市场，这样不但可以拉动五常的经济。还可以改善城市环境和投资环境。并在会上提出，要五常的三十几个部门，以支援的形式，在五常财政困难的时候，一个单位部门包建一条城市巷道。支持政府来改变五常老百姓行路难的问题。
在这次讲话的最后，肖间又做了总结性的发言，他号召全县的老百姓和广大职工干部，开展一次五常怎么办，大讨论，为五常的发展出谋划策，。并把五常的各项工作做好，让五常有一个新的气象。肖间许诺，在三个月内，让五常县的城镇街道能彻底好起来，并请老百姓们来监督。
此次讲话，获得了巨大的影响。会场的气氛异常的活跃。肖间的讲话十三次被掌声打断。肖间的讲话在老百姓当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和震动。
会后，肖间指示广播局的局长，将这次讲话，在五常电视台连续播放七日。以增大自己的形象力和自己工作上的决心。肖间想到了一句话，破釜沉舟。肖间知道传媒的巨大影响力。他知道一个良好的宣传会让一个政治家得到充分的延伸和扩大的。
但是此次讲话也给肖间造成了一些负面的影响。县里其他的一些领导干部，认为肖间，这是在突出自己，现实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就连刘文对肖间也有了个人的看法。
肖间的讲话获得的成功远远超乎肖间的预料。老百姓开始用一种神秘且带有光环的眼神看肖间。有些老百姓还以见一次肖间为荣耀的事情。肖间也以此次讲话为契机，开始不失时机的推动他改变五常的计划。
为进一步扩大自己在群众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肖间决定去一趟市里，找一下法孝书记。希望能从市里面弄些钱回来。给县里面的干部和退休的职工们发发工资。这对他以后开展工作有好处。这叫，施以恩惠，必当涌泉相报。
这天，肖间在处理了公安局的李局长的辞职信后。便同刘文打过招呼，我去市里面化缘去，家里就交给你了。刘文点了点头。肖间坐车直奔市里面。
这次李局长很知趣，他乖乖的把辞职信交给了肖间。而且态度的确很好。现在已经没人敢给他再在肖间的面前说话了。不像刚开始要动李局长的时候。马致用是第一个表示反对的，说李局长对公安工作很熟悉，很了解五常的公安队伍，而且对五常公安队伍的建设有一定的贡献。虽然在工作中出现点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和他所做出的成绩比，还是微不足道的，因为这些年来，他很了解李局长这个人，希望肖间在这个问题上要谨慎些。公安队伍是个特殊的行业。不要在李局长去后，留下太多的麻烦。马致用在肖间的面前侃侃而谈。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刘文也不是很支持自己。刘文希望五常的班子能平稳，团结。因为刘文是一个性格比较保守的人。在做工作的时候，一向谨慎。这是肖间最近和刘文在工作配合中发现的。所以那次肖间没有动李局长。后来肖间在调查中又发现了公安局很多的症结，才在心底彻底动了拿下李局长的念头。所以在会上才有那一翻很严厉的话
哈市是典型的东北重镇，是这个省的首府。也是这一地区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近几年来在法孝书记的带领下。变化很大。鳞次栉比的楼群，拔地而起的高层建筑，以及拓宽的公路，整齐的斑马线令肖间有一种的陌生感。
汽车到了市府门前。肖间下了车。同门卫打过招呼。并嘱咐司机不要走。便径直直奔市委书记法孝的办公室。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八楼。是市委的一桩俄式的老建筑，没有电梯。肖间便一层一层往上爬。待到了八层，肖间便有些喘不过来来。并在内心疑惑法孝书记那个老头是怎么天天爬这这桩楼的。肖间站在楼梯上喘了一会。就直奔这层楼的最东侧拐角的那个楼房间。一般情况下，书记的办公室是不挂牌的。肖间来过一次。所以也不必向旁边的人打听。肖间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法孝书记的办公室的门紧关着。肖间用手轻轻的敲了两下，没有回应。肖间又接着敲了两下，这时门开了，从门缝里挤出一个戴眼睛的脑袋。那个戴眼镜的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肖间没好气的说，你这人咋这样，敲两下没开，你咋还敲。你不知道里面正忙着呢吗。县委书记进省城，就象村长进县城一样，脱不了俗气，也改变不了被人歧视的境地。因为你头上的乌纱帽太小了。小到人们都不会正眼看你一下。一个处级干部在市里面用手一划拉，就一大把。肖间明白这个道理，也没生气。但是他从门的缝隙里看见好像一个女孩子在提裤子呢。肖间在心里暗笑，如今这天下人都一样了，农村人搞女人钻玉米地，草甸子。这城里人搞女人开宾馆。而机关干部们搞女人到要在办公室里面了。肖间想，法孝书记肯定不在，要不这个脑袋也不敢如此猖狂。自己便明知故问的问，同志，我是来找法孝书记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年轻人看了看肖间，又回头看了一下屋里，脾气有所收敛，法孝书记去省里面开会去了，估计要一天，今天你就别等了。说完也没等肖间说话。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那个脑袋瞬间消失。肖间站在门口，没有马上离去。他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这时，从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咯咯的笑声。那是一种大都市女孩子特有的讨好男人的笑声，在甜滋滋的里面，包裹着一点点的浪。想必那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不然不会弄出这么滑腻的磁性来。这温软的声音，勾起来了肖间美好的回忆。他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一个大学同学。
肖间下了楼，虽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