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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不过你先回去吧,呆会儿,我让人通知你具体的安排……”杜三君背对着我,朝我挥手。
我猜他现在铁定需要一面镜子。
走出院子的时候,我恰好听见身后杜三君在问奶娘。
他问:“我真有这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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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举起面前一樽古琴,愤然摔在地上。
“砰”,满室丝竹歌舞之音骤然停下,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听到有整齐的拔刀声,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盯着那个含笑冲我举杯的男子,我终于见到他了,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寻找。
这算是心有灵犀?还是冤家路窄?
“你疯了么?”云儿站在我身边,声音很小,却无比清晰的落入我的耳中,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
他对着我笑,嘴角依旧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嘲弄姿态。
“不知这位贤士此举是何意?是否责怪本王招待不周?”三贤王司马越缓缓起身,沉声而问。
今天三贤王设宴,邀请众多名士才子,谁都知道,他的目的是招贤纳才,所以杜三君吩咐我和管晨一起来赴宴。
他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三贤王是皇帝最小的一个弟弟,年轻有为,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帝,甚至可以与太子争风头。若能被他相中,必定能够平步青云。
可惜了,这真是一个好机会。
或许,我只需弹完这首曲子。
可我终究没能忍耐得住,我总是这样,冲动永远来得不是时候。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直面三贤王。是生是死,只在这片刻之间。
我深吸一口气:“边关战乱,国难当头,我北夏许多无辜百姓正身处水深火热间。我等身为北夏臣民,当以国难为一己之难,请恕草民不能安心享丝竹、升歌舞!多谢三贤王款待,草民告辞!”
说罢,我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拂袖离去。
门口有侍卫虎视眈眈,却因三贤王始终没有下令而不敢出手。
贤王不愧被称为贤王,若换作别人,我根本没命走出来。
出了王府,云儿从身后追上来,她拉起我的手,“走,我们快走!离开京城,快!”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一顿狂奔。
“喂,云儿,放手!”我气喘嘘嘘的说,“我跑不动了,你干嘛呢?!”
她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儿的跑,火红色的衣裳飘飞,就像是一团烈火在奔跑。
“放开!我不走!”我一把挣脱她的手,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气。
“走啊!听我的,快走!”她回过头来,冲我大吼,“你这个大傻瓜!你以为你有几条命?!你就这么想死?!”
我弯着腰,用力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直起身来,却见到云儿满脸都是泪水。
“你怎么了?”我有些发懵。
她突然拔剑,冷光一闪,锋利的剑尖抵在离我的喉咙不足半寸的距离,我全身僵硬,顿时不敢动弹。
“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先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含泪的眼睛里锋芒毕露。
我不懂。
“你要杀我?”我愣愣的望着她,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无法思考。
“是!”她重重的回答,“你走还是不走?!”
走?
我怎么能走……
又能走得到哪里去……
我摇头,苦笑,“你杀了我吧。”
然后,我闭上双眼。
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只听见铿锵之声,长剑落地,我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火红色的影子朝我扑过来。
云儿双手紧紧的抱住我,嘶声大哭,她说,“你若死了,要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你们全都不要我,我怎么办?”
怎么办……
我突然记起曾经她也跟我说过,她说,“初七啊,我们该怎么办?”
仔细算算,原来我和云儿在一起快十一年了,其中有九年的时间,我和她相依为命,一起哭,一起笑,开心的时候是在一起,不开心的时候也在一起。
“别哭,我不会死,也不会不要你。”我说。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们才回到杜府,消息便已经传开。和我共同赴宴的管晨站在门口等我←说杜先生请我去见他。
我知道管晨多半是在等云儿,他的眼睛总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管晨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我只是仗着前世学过的一点知识,才勉强盖住了他的光芒。
我识相的走开,去见杜三君。
“红云姑娘,你没事吧?”我才一抬脚步,就听管晨关切的发问,可见他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与你无关!”云儿冷冷的回答。
这样的口吻让我觉得陌生。
记忆中云儿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冷漠,就连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很亲切的叫我“小哥哥”,可见她从前并不会这样。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变化呢?
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
又到了杜三君的书房,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也好久不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始叹气。
“还是那句话,我果真没有看错!”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是背对着我的。
“你今天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去我北郊外的别苑,先避一避风头!”他说。
“谢谢杜先生。”我说。
他这样对我,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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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雁之金龟婿】………
北郊有一片很大的林子,经常有皇亲国戚来这里打猎消遣。
杜三君的别苑就在这片林子里,可见杜三君的面子还是挺大的。
别苑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里鱼儿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我说初七,你好歹露出一点点担忧的样子行不行?”云儿抱剑站我身后,很是不满的嚷嚷,“不然,我怎么都觉得自己才像个傻瓜?到底是谁惹的祸啊!”
她一直焦躁的走来走去,没有片刻安宁,就像是一直嗡嗡嗡个不停的小蜜蜂。现在的她,和昨天那个抱着我眼泪鼻涕擦了我满身的她,半点也沾不上关系。
“我说云儿啊”,我抬起头,笑了笑,“我们来钓鱼吧。”
说做就做,我自制了两根简易鱼竿,也分给云儿一个,然后坐在靠近河边的一棵树下,把鱼线甩进河里,眯起眼睛靠着树干静等鱼儿上钩。
小河边凉风习习,舒服得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云儿才坐了一会儿,就愤愤的丢下鱼竿,“什么嘛,都不来上钩!哼哼,不过,你想吃鱼还不简单?看我的!”说完,她拔剑一挥,从树上砍下一根长长的树枝,三两下的削去了叶子,再削尖。
唰唰唰,片刻的功夫她就逮到了三条鱼。
她得意的向我炫耀,“看,我厉不厉害?”
“厉害真厉害。”我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难以睁不开,“不过我是说要钓鱼,可没说要吃鱼。”
“切”,云儿冷哼一声,“就你这样还想钓到鱼,你这样,就是再掉一百年,我也敢肯定你掉不到半条鱼!”
我睁眼,目光向她瞟了瞟,“为什么钓不到?难道我真的好看到了鱼也沉了的地步?”
再抬头看了看天上,一群大雁正巧飞来,那它们不是也要掉下来?
“你就臭美吧你!”云儿瞪着我,“你的鱼钩都不见了,还钓个屁啊!”
呃?睡意顿消,我一看,鱼钩果真没有了。
“其实我不是在钓鱼!”我看着云儿,满脸都是严肃,“我是在钓人!”
“钓……人?”云儿一挑眉,“钓什么人?”
“我在钓金龟婿!”
“你要金龟婿做什么?”
“送给你啊。”
“哼,我才不要!”
“不要啊,那正好,我就自己留着吧。”懒得再做鱼钩,直接把鱼线扔回河里,今天就来做回姜子牙好了。
有什么突然从天而降,哗啦掉进我面前的小河。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大雁。
我抬头看了看天,“啊哈,真的落雁了。”
“不是吧?”云儿瞪大眼睛,看看河面,又看看我。
我也很纳闷,难道我长得就这么符合禽兽的审美观?就着河面一照,红唇白齿,明明是个翩翩美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母大雁啊!
不过,大雁都有两条尾巴的么?
河面上有红色的血在蔓延,再仔细一看,原来多出的那条尾巴是一支利箭。
“切,我就说嘛”,云儿撇撇嘴,“原来是被人射下来的!”
“呃,可能是老天知道我饿了”,我耸耸肩,“好久没吃过云儿烤的野味,今天就让我尝尝鲜,好不好?”
“不好!”云儿一口拒绝,顺势瞪了我一眼,“为什么总是我来?”
“因为你聪明贤惠美丽可爱又魅力无边……”我巴巴的拍她马屁,“最重要的是,你做东西好吃,嘿嘿!”
“去你的!少恶心我了!”云儿白了我一眼,又摸摸鼻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调料!”
看着面前已经彻底死去的大雁,湿湿的羽毛上沾着鲜血,杂乱不堪,我叹一口气。我不是在悲天悯人,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死法,太狼狈。
前世的我,死的时候不但狼狈,还难看。我一直在后悔。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又睡着了。
我梦见,有个全身金光闪闪的男人来到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楚了他的眼神←的眼里带着一点高傲和探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难道这就是我钓上来的金龟婿?
眼神真像小狐狸,可惜这只是个梦。
一直到云儿回来这里,我才彻底的醒过来,睁开眼睛,阳光分外灿烂。
“喂,雁呢?”云儿问我。
“不是在……”我伸手一指,却只看到一摊残留的血迹。
雁呢?
飞走了?
抬头看了看天上,我一下子傻了眼。
回到别苑的时候,杜三君竟然在别苑等我,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我从没见过的人。
杜三君说:“卿颜,成阳公主要见你。”
他用眼神询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成阳公主的?
我也不知道,本来以为这成阳公主是为了昨天我对三贤王无礼的事想找我算帐,可一看杜三君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公主……
“他现在做了大官!当了驸马!他负了大姐,他不要你大姨了,他竟然还敢出现……”脑子里突然记起这段话。
那么,此公主是否就是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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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不让须眉】………
成阳公主,当今皇帝的长姐,与三贤王是同母姐弟。
她的凤威,曾经一度盖过了皇帝,据说她原本为人高调,甚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名字恰好就是司马昭。
只不过,似乎是在北夏国与南淄国结盟前不久,她便开始低调下来,不再干预朝政之事,安心在驸马府里修身养性。
据说当时有人还偷偷怀疑,以为她又在玩什么花样,可时间一晃,过去了九年,她除了同三贤王司马越来往密切以外,没有丝毫的异常举动。
这样一个算得上巾帼枭雄的女子,和大姨那样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相比,差别何止天壤?
成阳公主现在就在我面前,她正用她长而尖的银色护甲,在桌上一碟晶莹的粉末里挑了一挑,然后让粉末放入茶水中,用手指搅了一搅,再一口喝下。
她的神态慈祥而柔和,一身宫装随意的披着,却是威严不减↓的年纪想来应该已四十开外,可面容却如同三十多岁的妇人。
我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有些为那与我素未谋面的太子储君感到叹息,若是这成阳公主与三贤王姐弟联手,他多半要与皇位无缘了。这样的一对姐弟,不是常人能胜得过的。
当然,若太子并非平庸之辈,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的名字是……”正是我胡思乱想间,成阳公主突然抬头发问了。
“草民凌卿颜。”我低着头回答。
“卿颜,真是好名字。”她轻轻一笑,“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见你?”
“草民不知。”
“不知?呵呵”,她又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你可知道,你卿颜公子的美名,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我那三皇弟,正派人四处找你,好在本宫先行一步,不然,怕是以后,我们就没机会再见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不怕么?”她又问。
“怕”,我如实回答,“所以草民才躲得远远的,可不想还是被公主找到了。”
“你怕什么?”
“草民怕死!”
她突然大笑,笑声里满是摄人的气势,她说:“不,你不用怕,有本宫在,你不会死。”
我一愣,抬头不解的直视着她,她的眼里精光闪烁,自信满满。
“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所以主动的替我解了疑惑。
“你,知道了?”我问她。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就猜到她已经知道,只是没猜到她是这样一种态度。
她不在乎吗?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
“当然”,她抬了抬下巴,这个小动作让我似曾相识,“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本宫。”
“卿颜啊,你别担心”,她微笑,“他的儿子也就是本宫的儿子,从今天起,本宫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对待。”
这样,继我死去的十六个姨之后,我又多出了一个姨,她让我喊她做昭姨。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做我的姨,并不是什么吉利的事件,尤其,十七也不是吉利的数字。
直到我搬进了三王府,做了三贤王的书童,云儿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她原本见我被成阳公主的人带走,以为我凶多吉少,这会儿,我不但被三贤王看中,甚至还跟成阳公主攀上了亲戚,一下子被人捧上了天。
杜三君也很意外,他拍拍我的肩,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记得经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弯着腰双手使劲的搓了搓他儿子杜小君粉嫩的脸蛋,然后在他委屈的哭声中直起身来,微笑道:“杜先生的知遇之恩,卿颜不敢忘。”
三王府中人才济济,书童之职不过是个闲散的职位,只因能侍奉三贤王左右,才惹人青睐。
我原本不想让云儿也同我一起住进三王府,她是个直脾气,王府的生活不适合她,可她死活要跟来。
先是一顿好言好语,说她绝对会很乖很听话。后来见我还在犹豫,于是一吹胡须一瞪眼,剑就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呃,云儿其实没有胡须,这是肯定的。
但她的气势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有胡须的人。
我虽然有胡须,但还是华丽丽的屈服在了她的淫威之下。
所以说,有胡须的人,不一定就比没有胡须的强。
有句话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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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和大腿的故事(一)】………
我坐在三贤王的书房内,双腿搁在书桌上,侧仰着头开始打瞌睡。
王府的生活不像在杜府那样,早上可以任我自然睡醒后再起床。在这里,鸡叫三遍以前,除了府中的主子,所有人都必须起来。
我因为初来乍到,还是不要违规的好,免得有人找麻烦。等以后在这里混熟了,再来开开小差也不迟。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话说自从我进了三王府以来,还没有见到过三贤王,而且书房这种地方,三贤王也不是每天必定要来的。
所以我现在偷偷懒,没有人会知道。
书案上整齐的叠放着公文、信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不能乱看。
我眯起眼睛,突然想起那天在梦里见到的金龟婿。想起他,我就想起了小狐狸。
我跟小狐狸分开已经有了九年,再过一年,便是我们所谓的十年之约。也不知道这约定还作不作数。
卷起左手的衣袖,露出干净白皙的手臂,我苦笑着叹气。
小狐狸留下的牙印,早就不知道什么消失了。
三贤王来的时候,我恰好是清醒的,于是很恭敬的起身迎接。
他走进来,背着双手,抬头挺胸,王者之风尽显。我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只能匍匐在他脚下。
“你就是凌卿颜?”他的视线只往我身上瞟了一瞟便落在书案上。
“正是草民。”我微笑着回答。
“草民?”他突然冷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卿颜公子,让你做本王的书童,你是不是很委屈?”
“不敢。”我心知这三贤王肯定对我有偏见,却不知道他的偏见从何而来。
若说是因为我那天的冒犯,他大可以找机会杀了我,而不是派人客客气气的来寻我。而且,在成阳公主找到我之前,他并不知道成阳公主也在找我。
“不敢?呵呵,不是不委屈,而是不敢委屈?”他走到书案前座下,随手拿起一件公文,打开,目光落在公文上,再也不看我半眼,“我还以为你胆子到底有多大呢,原来只是这样而已。”
我不做声,依旧恭敬在站在原地。
我是瘦骨如柴的胳膊,他是强健壮实的大腿,我自然拧不过,所以还是低调些的好。
“给本王研磨。”他突然吩咐说,“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吧?”
“草民知道。”乖乖上前伺候。
“草民?”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既然你进了我的王府,就是本王的奴才,你得自称奴才!”
“是,奴才知道。”我冲他微笑。
他的嘴角似乎抽搐了几下,然后又低下头去,一本一本的批着公文。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