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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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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努嘴道:“说了是路人甲,你不用想太多。”说完,故意低头喝茶。

  连风瞅了瞅这个一脸正直的家伙,从烟盒里取了烟,往桌面上敲了敲:“是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我叔叔对你说话的口气……都特、别、温、柔、呢!”

  最后的几个字一顿一顿地传入鸦耳中,鸦抬头,就见连相柳的侄子坏坏地冲自己笑,头皮一阵发麻:“是吗?难道他平常说话,很不温柔吗?”

  “……”连风脸色一沉,有点哭笑不得,“你自己看嘛,我叔叔长得就凶巴巴的,会是温柔的人吗?”

  鸦皱了下眉头:“不,也许你对你叔叔有误会,人不能光看外表,我觉得他很关心你,只是家长有时候做的事,会容易被误解。”

  “哟,你和我叔叔很熟吗?这么帮他说话?”连风挑起眉梢,轻蔑地瞅着鸦。

  鸦一本正经道:“不是,我没有偏袒他的意思,我认为你叔叔很不错,虽然可能外界对他的评价不太好,但相处下来,我觉得他为人刚正果断,坚持原则,也许看起来是严厉,但好坏分明,对别人也很宽容。”

  “你……你这是哪儿得出的结论?”连风几乎把眉头挤做了一团,看着如此评价叔叔的家伙,想笑,又想叹气。

  鸦不暇思索地,顺口就把话漏了出来:“他能在别人有求于他的时候给予帮助,即使那个人用刀子扎坏了他的新车;他能对用枪劫持他,并且打掉他一颗牙齿的人既往不咎,还肯让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住在他的诊所养伤;他能把只是听过一次的话就记在心里,说明他很尊重对方,就算那个人和他不是很熟。还有,他对于某些事并不像其他人看得那么下流肮脏,能够非常理智地去看待,而且不会趁人之危……”鸦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语气渐渐轻柔了一些,心却慢慢地加速跳动,“或许他是有极端的地方,做事过于认真,要求过于严厉,看上去很可怕,但他这个人其实很细心,一丝不苟,赏罚分明。很多人表面可怕,但内心其实很温柔,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我认为,你叔叔就是这种人,他可能会苛责你,但却是为你好。”

  连风足足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一直盯着鸦,像见到外星人,必须好好确认他的种族似的,然后,忽然之间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叔叔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能把他说得这么好?还是……难道你爱上他了?”

  “……”鸦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猪肝色,正儿八经地看着连相柳的侄子,“我是男的。”

  “那有什么,这年头男人跟男人上床都不稀奇。”连风不以为然地道,“而且,我叔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我早就怀疑他是不是GAY!”

  “给?”鸦一脸茫然。

  “就是同性恋啊,你不会连这个词也不认识吧!G…A…Y,GAY!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哦……”鸦眨了眨眼,认真记下了这个词,一边思考一边嘀咕,“男人喜欢男人……这样没问题吗?”

  “噗——”连风一口茶喷出,呛红了连,“喂,我说你这只乌鸦,难道是火星品种吗?”

  “呃……”鸦挠挠脸颊,“我有朋友的确喜欢男人,但是……原来这种事,现在已经被允许了吗?我以为大部分人都是不能接受的,恋爱的对象,必须是异性才行的……”

  “喂喂!我可警告你,你别当真喜欢上我叔叔了!他是政治家,怎么说,也不可能沾染这种事的啦!他要是和男人搞上,那他就完喽!”

  “呃……”鸦端端正正地坐直了,两手按在膝腿上,握了拳,“不,我想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连风撇撇嘴,神色古怪地看着鸦,“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吧?我叔叔会对一个人这么好,这到是挺稀奇的……难不成,是我叔叔看上你了?”少年人,说话不经大脑,兴口而谈,说完了,还把目光不停往对方身上扫,几乎想把他看穿似的,带了点挑逗的意味。

  鸦的脸色顿时就热了起来:“不,不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叔叔为难的。”

  “喂喂,你这么说,不是等于承认了你喜欢我叔叔?”

  “咦?我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吗?会把我叔叔夸得那么高的人,除了你,绝对没有第二个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不,绝对没有!你想多了!”

  “明明脸上已经露出破绽了……”

  “不是,我真的没有对你叔叔有那个意思,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而且,我是想找个女朋友的,你叔叔绝对不适合,呃,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叔叔如果是女性,我就会对他……呃,我该怎么表达呢……”

  鸦越是辩解,就越发头大,心跳居然不受控制地加速着,脸热得让他快喷火了,对于这种情况,他除了不知所措外,实在找不到词汇澄清。

  这方面一向是他的弱项,前不久他还被女人拒绝呢,那个女人说她喜欢有个性一点的男孩子。自己这么平庸,实在没什么优点让对方能接受他,所以,他认为这种事还是暂时搁浅了吧。

  可是……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不舒服?”

  慌张之余,鸦忽然发现连相柳的脸部大特写居然近在咫尺,一下子更是慌了手脚,脸从桃子红一下子晋升为柿子红,血气都快从七窍里涌出来了。

  “咳咳,不,我很好!”鸦憋住气,假装镇定地清清嗓子,忽然想到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而已。”

  “你、你都听到了?”

  连相柳莫名:“你们聊什么?”

  “不,没什么!你没听到最好!呵呵……”

  鸦慌慌张张的,一边以憨笑掩饰,一边不停想离连相柳远点,免得被看出破绽。结果,他一再往后退,不小心打翻了桌榻上的水壶,热腾腾的水浇灌在他的手上。他愣愣地看着烫得泛红的手,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连相柳已经拿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擦去手上的热水:“笨蛋!你在慌什么?”

  “不!我没有!我很淡定呢,我……呃……”他摸摸鬓角,其实对于被一点开水烫伤手,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并不在意。值得在意的是脸,现在一定红得跟煮熟了一样吧?

  太丢人了!

  他的视线这时候情不自禁地定在连相柳的脸上,看他一脸严厉的神情,又像是要训话的教官。

  “痛吗?”连相柳紧锁眉头,问的时候反倒一点不像关心,而像是责备。

  他眨眨眼:“不痛……”

  “痛的话,不许忍着。”连相柳眼神严厉了一些。

  鸦缩缩脖子:“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痛神经比较麻木……”

  “什么?”

  “呃不,没什么,磕磕碰碰这种事我经常发生,所以没关系,不用在意……”

  连相柳眼神一沉,吓得鸦一下子不敢说话了,以为自己又要挨训。但结果,他却把鸦的手捧在手心里,低头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揉着:“保险期间,还是让医生看一看吧。来人!”

  鸦定神看着这个男人神色间的焦急,忽然之间,迷茫了。

  第十九章 告白诗

  我想娶你,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嫁你也行。

  【077】

  “唉……”

  “第六十六次。”

  “啊?”

  “两个小时内,你这是第六十六次叹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梅杜卡在客厅中间那块大大的毯子上,懒懒地咧开嘴邪笑,满脸挂着无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鸦很想无视他。

  “意味着什么?”不过,鸦还是歪过脑袋去,一本正经地寻问这个“邋遢大叔”。

  “意味着——”

  梅杜卡先给了一个阴森到骨子里的邪恶笑容,冷得鸦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叹,“我们的黑乌鸦又恋爱了!”他耸耸肩,摊开双手宛如歌剧院里的名着剧目,手里的烟和啤酒罐标志着这个男人劣质的生活品味。

  鸦仰卧在客厅沙发上,茫然地转过头,呆呆望着天花板:“是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梅杜卡手中的烟掉在地摊上,差点引起火灾。林威淡定地走过来,把一杯水直接浇了上去。

  “喂!你灭火就算了,弄湿我裤子干什么?!”梅杜卡立刻大声嚷嚷。

  林威虽然是慵懒地低头看着,眼睛里几乎没有光芒,可是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恶劣的冷笑:“让你去换了裤子,在地上坐了一天,一会别弄脏我的凳子椅子。不过你的刚好全部洗了,你可以穿我的,柜子里的……随、便、你、挑。”

  林威近来的心情很差,他心情差的时候就会调戏梅杜卡,其实他平时也经常恶言恶语地调戏梅杜卡,但是心情差时,语气格外矫揉造作,洁癖也会跟着发作,调戏人时尤为恶魔。

  梅杜卡直觉林威的魔爪仿佛已经钻入他衣襟里,不禁打了个哆嗦:“呵呵,这儿不仅有个正在恋爱的,看来还有个刚被男人甩了的。”

  “哼,你这种货色,我看不上眼。”林威冷冷地从梅杜卡面前走过,往厨房去了。

  梅杜卡摸摸脖子,庆幸自己还“完好无损”,然后继续看着一脸忧愁的鸦:“喂,你这两天为什么天天泡在这?”

  “那你又是为什么?”鸦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巴也比平常刻薄。

  “我躲女人。”梅杜卡耸肩,取出烟盒,丢了支给鸦。

  鸦把烟捏在手里,来回转动麽搓了半天,又把烟丢还给同伴:“谢谢,我还是戒了吧。”

  “S…M小姐让你戒烟?”梅杜卡通常都会在“S”后面加个“M”来称呼鸦暴力的经纪人。

  “不是。”鸦皱着眉头,回答得十分干脆,却既而又满脸愁容,像是正被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困扰着,“心脏病人,应该需要远离烟酒吧?”

  “啊?你得心脏病啦!”梅杜卡瞪大眼睛,差点把嘴边的烟又掉在地上,“你这种日晒雨淋都不会感冒,和一群流感病人混在一起照样百病不侵,活蹦乱跳的人,你——有心脏病?”

  鸦看他大惊小怪的,清清嗓子:“咳咳,不是我。”

  梅杜卡脸色一僵,盯着鸦看了半天,忽然爆发轰雷似的大笑:“哎呀呀呀,林威!小乌鸦这次又认真了!你说几天后会被拒绝啊?!对象还是个有精神病,哦不,是心脏病的!”

  鸦生气地朝梅杜卡瞪了眼,懒得跟他贫嘴。

  月上宫街不但有白爷的画廊,有碎的地下实验室,林威一年前也在街角买了套房子。双层复式,按照他的品味,装潢得像冷兵器博物馆,不管走到房间哪个角落,随时都可以取得兵器。整体的现代感,本来也是不错的格调,但是他在客厅边上放了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诡异得时常让鸦等人觉得,里面藏了抛弃林威的男人的尸体。

  梅杜卡外面招惹了太多女人,最近搞上黑社会老大的马子,一搞还是三四五六个,闹得莲芝城最大的两个黑社会帮派要他人头。最近这几天,他只好灰溜溜地乖乖躲在林威家养肉,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林威习惯了。

  但是,鸦也跟着天天混在他家吃喝懒做,这就稀奇了,虽说是躲避S小姐的追杀,可是林威和梅杜卡都觉得这事令有蹊跷。

  感情的事,梅杜卡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一看鸦这几天的状态,就知道这多情却纯情的家伙又想跟女人表白了。

  他本来坐在客厅中央喝啤酒,这会儿懒懒地爬起来,故意到鸦躺着的沙发旁,扶着沙发扶手又一屁股倒了下去。

  “唉,烟也不抽,酒也不喝,你一年到头要对几十个女人表白,然后被拒绝几十次的男人,这次,好像是玩真的?”梅杜卡嚼舌嚷嚷,眼睛瞥着鸦脸上的神色,明里暗里早已把鸦的心思摸了个透彻。

  鸦却傻傻地嘀咕了一声:“我觉得,我每次都是认真的。”

  “有人可以一年认真地爱上几十个女人,而且都是在认识了几天甚至几个小时的情况下?”梅杜卡大大咧咧笑了笑,“那你比我这个情圣还情圣了!”

  “……”鸦努了努嘴,答不上。

  至今为止,他甚至连那些女人的脸都记不起来了,或许,在梅杜卡眼里这不叫“爱上”,但他认为当时他是用了真心,被拒绝时也很难过。

  梅杜卡喝上第二罐啤酒,又问:“呵呵,表白了吗?”

  “还没……”

  “哦。”对于鸦承认了自己有暗恋对象,梅杜卡见多不怪,反应比一开始淡定许多。他摇晃着啤酒罐头,轻描淡写地问,“打算去表白?要不要参谋啊?”

  “不……”鸦回应的声音很轻,像是自己也不确定。

  林威的声音从厨房里冒出来:“你那几招,只能对付水性杨花的女人。”

  “哈哈,难道你来当军师?就你这下面吞了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精…液,还一天到晚被男人甩的家伙?”

  梅杜卡话音还没落,林威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晃着把战俘刀,寒光刺眼:“看来你下面的菊花很欠揍。”

  “咳咳!鸦。”梅杜卡赶紧避开林威慵懒中却迸射出杀气的眼神,把脸转向比较温驯的乌鸦,“你每次表白都被拒绝,那是因为缺乏战术性!你一见倾心,二见深情,三见就要人家替你生孩子,那些女人不甩你个耳光是给你面子。女人嘛,你要给她足够的时间了解你的魅力!”

  鸦眉头深锁,认真思考了一番:“如果不是女人呢?”

  “啊?”

  “如果……我向一个男人表白,我是认真的,真心想对他好的,我会把全部的人生都交给他,把命交给他……这样,他会拒绝我吗?”

  梅杜卡自认承受能力绝对是一流的,至少他能保持平静地听完。他当时的脸色,鸦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简直就像是老爸看着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晚节不保,而且玷污他的是妈妈。

  “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哪次不是手里还捧着冲锋枪就跟人家告白,而且搞得一副好像至死不渝的样子,弄得人家以为拒绝你会被你杀掉?怎么你以前不问我意见!以前问了,就不会栽那么多次跟头,现在说不定宝宝都有了!”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梅杜卡选择了后者,他身边已经有个性取向有问题的,可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

  鸦的脸慢慢泛出了红晕,尴尬地别过脸去。梅杜卡发觉威力不够,干脆冲到鸦面前,强|硬地掰过他的头来,四目相对:“乌鸦,我给你找个好女人,你忘了那男人!”

  “……不是性别的问题,虽然,对象是男的,我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可以不可以……”鸦微微合拢眉心,苦恼地思索着,声音沉淀在思索中,心情乱得毫无头绪。

  小乌鸦的神情很认真,自从大伙认识他到现在,谈到感情的事他就没不认真过,但是这次有所不同,他的眼神表达着异于往常的渴望。

  他这神情,直接把梅杜卡吓得一身冷汗,立马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乌鸦啊!你千万别对女人绝望,千万别误入歧途!你看看林威这么鲜活的例子,女人是不可以用男人代替的,你懂吗!!”

  乌鸦又认真思考了一下:“其实,除了不能生儿育女以外,我不介意他是男人。”

  梅杜卡的脸色像个快爆炸的火箭筒,通常他脸上都带着散漫不羁的笑容,但是现在却开始严肃起来了:“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乌鸦吞吞吐吐地拖着尾音。

  “那个夺走你心的混账家伙是谁啊?!”

  “呃……一个政治家……”

  “政治家?你不是说讨厌和政治家打交道吗?!”

  “……”

  “不会是司徒空吧?!”梅杜卡乍舌,脸色瞬间由火箭筒变成了核武器,“好家伙,他果然是妖魔!一个吻就能让你死心塌地,要把命交给他!”

  “司徒空已经死了,我难道到阴间去跟他表白吗?”鸦受不了地说。

  梅杜卡一愣,烦躁地抓抓头发:“男人的事我向来记不住。”

  “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政治家……”鸦有点头晕,他的言语能力向来没有优势,对于需要拐弯抹角的事总是表达不清。

  “……”梅杜卡看他为难的样子,断定他这次是陷进去了,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当机立断:“林威!”

  “干什么?”林威的声音从厨房里冷冷淡淡地传出。

  梅杜卡咬牙:“你快点干了这只乌鸦,省的他飞到外面去毁灭别人的人生!”

  鸦皱着眉头,不高兴地撇撇嘴,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捏起了裤子,有些迷茫又有些忐忑:“相柳他,对我很好……难道,他会介意我是男的?”

  刹那间,梅杜卡觉得自己去地狱轮回了一遍,浑身打颤:“喂喂,乌鸦虽然是杂食的,也不能乱拣东西吃啊,你到还专门挑毒的吞,用不着这么英勇吧!”

  死了一个司徒空,又冒出个连相柳,那条毒蛇名声比司徒空还臭,梅杜卡简直有种把乌鸦从海里撩出来,转眼他有跳进了火坑的感觉。

  鸦紧锁眉头,怒怒地瞪了一眼梅杜卡。连相柳是条毒蛇,从名字到传闻,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梅杜卡现在这么说,他心里很不高兴。

  “我再考虑考虑吧。”喃喃嘀咕着,他走向了林威客厅里的白色钢琴,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S小姐立志把他培育成世界级的演剧明星,音乐是必修课之一,教他弹钢琴的还是所属剧团的团长萧女王。

  可是,琴声就和人一样,萧女王霸道不羁,弹奏的钢琴也总带了股霸气。出师于她门下的鸦弹的曲子却温和如流水,不温不火,清清淡淡,淳朴而踏实,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所有。

  没有造型师的精心打造,他平时就邋遢得像个街头落魄的流浪汉,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整整齐齐穿好,坐在钢琴前那不伦不类的景象,就连白色钢琴的优雅贵气也受他影响变得暗淡了。

  但,他弹的曲子真是好听,指尖所流动出来的音符,可以让梅杜卡这种粗糙的男人也坐下来静静聆听。

  “鸦,你看上连相柳哪一点?”梅杜卡靠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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