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还有些事要办。”
“和司徒空有关?”
“暂时我不会动他。”
“……和乌鸦有关?”
“很大关系。”
“……组织派你来灭口?”
“没错。”
夙暗地里咬了下唇,忽然抬起了手,慢悠悠地游走上吏昂粗壮的脖子,猛力收拢了,五根手指头深深地嵌入肉里面,把吏昂拽下几寸,同时自己昂起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夙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感情。
吏昂笑着说:“你看,他的忌日,要不由你来挑个喜欢的日子?”
“我挑?什么时候都可以么?”
“只要别是三五年后,我可以听你的。”吏昂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说着温柔甜蜜的情话。
夙冷冷地笑了笑,凉薄的唇勾起了一道灰暗的痕迹:“那就我来定个日子好了。吏昂——”
“你还有什么要求?”
“……别让他死得太痛苦。”
“这没问题。”吏昂堵上夙的嘴,让他吞咽下压抑的呻吟,在衣物的下面好像又发生了点什么动静。
【253】
要骗一个人并不难,利用那个人对自己的同情心,十足卑劣无耻,却轻而易举。
走到这地步,夙已经不计较人品道德的问题,命都快没了,那些世俗的东西去计较了有什么用?
那天夙特地给鸦煮了面,看着鸦吃下去,两人在房间里一如往常地谈笑风生。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是朋友。
夙对鸦说:“我要和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鸦说:“你不能死,你死了,司徒空怎么办?”
司徒空啊……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吗?有没有,和自己还有关系么?这会儿不管是在城主府中看公文,还是在家里看书弹钢琴,或者在豪华的林肯加长车中闭目养神,都和他没太大关系了吧?
干嘛呢,干嘛非得伤感地去想着一个人呢,干嘛好像失恋了似的,凄凄切切呢。
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看鸦多好,连相柳生死未卜,他都照样活蹦乱跳,多么滋润。
可惜,这样的人,却要死在他前头。
“我去帮你干掉吏昂。”
乌鸦,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晚上临睡前,两人在阳台上喝啤酒,夙知道鸦在啤酒里放了安|眠|药,他照样若无其事地尽兴喝个畅快。
鸦看起来酒量不错的样子,五六罐下去了,还是能轻轻松松地笑呵呵。他说:“夙啊,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那时候在竞技场没打死我,说明我这人后头还有福气好消受。”
“切,让你拣了个便宜,还不谢谢我。”夙恍惚里信口开河,瞎胡扯,反正说什么鸦也不会生气。
鸦慢慢地往他身边挪过来,勾上他的脖子,脑袋凑到一起:“其实我已经没什么追求了,但是你,我知道你有遗憾的。”
“乌鸦,你醉了。”
“醉了也好没醉也好,夙,你听我说啊。”鸦勾着他的肩膀,两人难兄难弟似的摇摇晃晃,“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一个月也好,两个月也好,你就好好的给我活下去,别闹别扭了。你说咱男人的面子到底值几个钱?死撑着面子有必要么?把心横一横,豁出去,去给司徒空低头认个错,好好地说一声,你爱他。”
“爱他个鸟!”
夙随口骂了句,鸦用力地拍了几下他的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你个蠢货,倔什么倔,都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还想继续憋下去,继续让自己难受?听哥们的,面子不重要,尊严不重要,什么责任义务,深仇大恨放在心里有个鸟用啊!最重要的,还是要和他在一起,一年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天也好!他不要你,你就死缠着,缠到他甩不掉你。夙,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你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不在一起,那爱得就没意义!不在一起,你这就不叫爱他!”
“你……说这些干什么啊,昨晚看了什么狗血电影是吧!”夙低低地唠叨着,经不住抽了抽鼻子。
“电影也都是人的梦想,是梦想就该去努力实现,是个男人,就该有去实现梦想的决心!”鸦讲得大义凌然的,夙笑他这会儿一定把自己当武侠片的男主角了。他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喝酒,继续神神叨叨,“回答我,你爱他不?”
夙低头喝酒。
“你爱他不!”
夙还是低头喝酒。
鸦猛地揪起夙的衣领,大声喝到:“说!你爱他吗!!”
夙晕晕乎乎的,润了润干燥的唇,闭上眼睛压抑地道:“……爱,爱啦,爱的啦——”揉了揉鸦乱糟糟的头发,他扬腔笑了笑。
鸦嘴角也扯动了一下笑容:“行了,睡觉!”
“哈?”
“我说睡觉!你给我钻被窝里去!今天你暖床!”
【25☆4】
鸦说,他替夙去干掉吏昂,他去了。
当然,他是要去杀掉吏昂,不是去送死。不过他也知道,希望不大。
郊野之中,夜晚的草丛里湿漉漉的弥漫着一阵水汽,充满了鼻腔的是碧草的清香和浓重的泥土味,混合在一起,掩盖过血的气味。
暗杀没有成功,鸦反中了几枪,倒在草地里,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声持续地在头顶上轰轰作响,吵得要命。
也不知是谁在和谁对话,然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到了身边,他紧张地暗自手指扣住了枪柄,想着等对方俯身下来查看他是否还有气的时候,来个峰回路转。
他憋住气息,佯装死了的样子,紧闭着眼,能感觉到男人探过来的手。
他听到了对话声——
“对这样的结果,还满意么?”
鸦感觉到身边有两个人,不同节奏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能分辨出其中一个肺活量很大,另一个则像猫一样几乎无声无息。
开口说话的是吏昂,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没有人回答,吏昂又自顾自地说:“你看,是我动手,还是你来?”
鸦的头皮跳痛了一下,神经也隐隐作痛,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听到了第二个声音,说:“你动手吧。”
鸦愣了一下,身体控制得很好,没有动,而心里在纠结了一下之后,也很快地就平静下来了。
吏昂又说:“不跟人家道别一下么,我觉得,还是要有点礼貌啊。”
“少废话,要杀就快点,夜长梦多你不知道吗?”说话的人脚步声渐渐地远了。
“怎么,不忍心看?”
“不是,我只是很累。风太大,我不想生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啊?我记得以前,你多么忍辱负重,吃苦耐劳。”
“那个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家伙已经不存在了,是被你干掉的。——我在机上等你,你快点吧,真他|妈|的,废话比以前更多了。”
吏昂吹了下口哨,他还站在离鸦有一点距离的地方,扯了扯头上的帽子,绷直了左臂垂下四十五度角,手里的机枪对准地面上那具不动的人体。
他连低头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快意地扫了几枪。
“这个地方的景色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糟糕透顶啊~”男人扬长而去,在风里头留下无稽的轻笑声。
一切看起来,好像就这么结束了。
在2140年9月末的时候,乌鸦死于辉夜城郊外的草丛里,夙后来离开了,告别他出生的城市,告别他曾效命的国家,又一次叛国而逃。
完结章 它叫“MG”
“我只是个等待爱人来投怀送抱的寂寞男人呐。”
【255】
澈蓝的海水中,一条大白鲨恣意而猖狂,张开血盆大口好像准备吞食猎物。隔着玻璃,站在照明设备充足的明亮走廊上的尹正抬头镇定自若地看着这条海里的霸王,嘴里叼着大卫杜夫的黑烟,轻轻吐一口气。
“看什么看,你不够资格当我宠物啦。”
周围没有别人,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大白鲨好像很失落地游走了。
和往常英挺的模样不太一样,尹正这会儿敞开军装领口的两粒扣子,里面衬衫的领子也扯松了,露出永远晒不黑的白皙肌肤,即使只是随意地站着,也是一副性感而张扬的模样。
他从口袋里拿出石英手表确认时间时,背后的一道金属门开了,走出来的年轻人冰肌冷骨,宽松的睡袍也不能掩盖美好轻灵的身段,脖子上的那颗脑袋让人即使注目一辈子,也还是会觉得这世上哪有那么漂亮的人啊!
雪玉一般白璧无瑕的皮肤,与漆黑发亮的短发对比相映,刘海虽有点长了,不过正好能使得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半掩半现,反而更为的神秘深邃。
尹正特别注意了下后颈露在领子外的发梢,服帖地绕在颈侧,几缕盘绕到前面的锁骨出,衬着没有一点儿瑕疵的肌肤,虽说这发型修剪得尤为失败,可却恰到好处地散发出媚惑的味道,让人销|魂蚀骨。
“新身体不错吧?”看着对方慢慢走来,尹正歪着脑袋调笑。
他面前这具已然赋予了生命,开始活动的新躯体非常的年轻,从外表的样貌看,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还带着烂漫的少年人气息,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涩干净。只不过由于之前一直保存在冰窖的培养容器中,从皮肤上散发出的药水味还没有完全褪尽。
这是第三天,终于可以自如地下地走路了,但却好像因为不习惯的关系,手脚的协调性让尹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喂喂,你稍稍调整下你的走路姿势好么,别同手同脚。”
“呃……对不起,怎么也习惯不了,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不是挺好,虽然没了原来那个价值连城的身体,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好看得让我都要爱上你了。”
“……小正,你开玩笑越来越没分寸了。”
尹正耸了耸肩,把对方的身体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我只是想抒发一下对司徒空眼光的赞叹之情,真没想到那小子原来这么漂亮,他|妈|的,难怪司徒空像着了魔似的。”
在他眼前站着的是夙,确切地说,是夙的身体,没有受到过任何创伤,被精心培养出来,美丽得无可挑剔的一具体侗,说它是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它所呈现的是原形最理想的状态,成长到十五六岁的模样,就像新生的枝芽一样娇嫩柔软。
而对比地再去回想那个原形如今的模样,只叫人胸闷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在控制这个身体的,并不是夙,它的新主人显然正打从心底产生强烈的抵触,因而在经过各种测试协调性的复健运动后,还是不能自如地做出正常人的举动来。
就像现在,他必须扶着玻璃前等距相隔地竖立在整条走廊上的灯座,才能够站稳。
尹正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扯动嘴角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啦,你就当做了一次大型的整容手术嘛!”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拜托你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然我会觉得我是不是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或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梦……”
“你指《骇客帝国》?那片子不错。”
“……这种事,太难接受了!”
尹正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嘴角咬着烟,有点痞子流氓似的腔调:“有什么不能接受?司徒空的例子你不是亲眼见过么,只不过他那具身体没能长到理想状态,就离开了培养容器,你这个比较优质。”
“……请不要用这么冷酷的方式来解释我被换了身体的事好吗,我会开始怀疑我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我。”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很重要么?”尹正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一向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么,那么就没必要纠结在这种地方了。我认为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是记忆,如果记忆不同了,人也就不同了。你的手术比司徒空的成功,记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你还是你,迷糊冒失,自由自在的小乌鸦。不过要是你乐意,换个名字也可以。”
鸦没有说话,他站在和尹正差不多并肩的一条线上,身高的差异并不显着,所以他仰头看超过一米八的尹正,视角到是和原来没有变化。
“还是换个名字吧,”尹正撇撇嘴说,“免得新约联盟那边起疑心。反正你也必然是要使用假身份远走他乡的,本国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回去了。”
鸦不置可否地张望了下四周,显得有点局促:“我现在是在——”
“大西洋的一万英尺海底。”
“……”鸦眨眨眼,“这里像水族馆……”
“某人特殊的爱好而已。”
尹正那副闲适放松的样子,让鸦实在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但是他心里充满了太多疑问,特别是对夙的……
“告诉我整件事好么,不然我走得也不舒服。”
尹正一口气把烟燃尽了,牙齿间发出“咝咝”的声音,在舒展肩膀大大地吐出烟雾时,大概是雾气萦绕的关系,他脸上的神情淡而萧瑟。
“简单来说,就是司徒空一直在进行的那个研究,并不是什么MG药剂的研发,‘MG’也根本不是MAR GREAT的意思。”
鸦蓦然愣住,他体内有两种MG,其中一种曾经一度认为是司徒空秘密安排的研究小组开发的,为了和他爸爸对着干。
虽然这个结论目前也并不受到动摇,但是尹正的话还是让他像吞了个核桃似的。
说起来,那具血液中溶合了两种MG药剂的身体现在也不属于他的了。
尹正接着道:“MG测试溶剂只是用来在他爸爸那里瞒天过海的障眼法,司徒空自从红野那次看过上官七戒的身体之后,私下里就开始秘密组织进行这项‘人体再造’的实验计划。”
“人体……再造……?”
“听起来有点疯狂,是吧?”尹正灰冷地一笑,“不过对他来说,眼里大概压根就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事,哪怕是被世界基因协会禁止的DNA改造克隆技术研究,他也不惜一切地做了。正如你现在所见的,实验很成功,‘MG’其实是他给上官七戒这个新身体取的名字——Memorize Green。”
鸦暂时无法发表意见,他一声不响地听着尹正的讲述。
“不过后来司徒静王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司徒空退位离开辉夜城的事么,那时候,他爸爸用上官七戒的命逼他交出这项技术成果,包括Memorize Green在内。上官七戒的DNA经过检测后,发现基因中隐藏了常生家族的血统力量,司徒空对这事一个字也没跟别人提过,他就像个狂热的疯子,亲自监督实验的每一个环节。”
“Memorize Green在培养阶段进行了基因优化,这具身体有着原形都达不到的理想状态,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力,是一具非常完美的武器,司徒静王那么讨厌上官七戒,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东西留在这世上。”
尹正停了停,调整语气,平稳地说:“然后么,他爸爸得到了这项实验技术,继续进行着人体的再造研究,不过这次的实验品是司徒空。”
“你是在司徒空动手术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鸦问得小心翼翼。
尹正点了点头:“司徒空现在的身体,是在原先的实验基础上完成的,但是却远不如Memorize Green理想,司徒静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破坏它。”
“然后,司徒空在回到辉夜城以后,又从他爸爸手里把Memorize Green要了回来。怎么说呢,”尹正轻轻笑了笑,夹杂着淡淡的感慨之情,“这个身体之所以被创造得这么完美,只能说司徒空在对待上官七戒的事情上根本不会容许自己马虎和疏漏吧,连一点瑕疵都不允许出现,他那种疯狂的状态,说不定就是导致最后疯掉的原因……”
鸦低下头,有点走神地嘀咕:“表面上,确实一点也看不出他在进行这么恐怖的实验……”
“呵呵,想想他做的这种事,再想想上官七戒在他面前砍掉自己的手……估计是压抑到了一定极限,然后就不能避免的崩溃了吧。他那个人,你想从他外表看出什么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死也不会让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那种人,什么风流倜傥,心里其实偏执黑暗得要命。”
玻璃上映出尹正淡淡的影子,能看见脸上好似松弛诙谐,却又显得阴暗的笑容。他轻轻地感叹说“可惜啊,造化弄人,对于一个即使有违人文道德,进行这么疯狂的实验也不想失去的人,现在却完全不记得了……”
即使扶着灯座,鸦还是觉得头重脚轻站不稳,揉了揉一跳一跳作痛的额角神经,他知道这是错觉,但是却不能排除浮躁不安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司徒空留给夙的东西吧,结果变成了我的身体,这好像——”他扶着额头,头疼地嘟嚷。
尹正冲他笑笑,走到他跟前,扶稳他的双肩:“鸦,我们都有亏欠你的地方,就当这是补偿吧。如果不让新约联盟相信你已经死了,你永远不可能得到自由。上官七戒几个月前找我商量了这个办法,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司徒空过去一直在干的这件事,但是你也知道,他没有选择,所以,你就代替他使用这个身体好好过日子去吧。”
过去在很多人的眼中一直是带着冷冷讽刺意味的夙的脸,这时候却在尹正面前苦恼地皱起眉头,坦诚直率没有遮掩,这种感觉的确微妙得让人心里不舒服,连他都忍不住回避开去。
鸦叹了叹,道:“擅自替别人决定这种事,你们还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尹正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嘴角,手指夹着烟头,低头不语。
鸦苦笑:“于是你说,将来我要是碰上司徒空,他会不会爱上我?”
尹正皱皱眉,对鸦无厘头的玩笑不置可否。
鸦大吐一口气以后,展开双臂舒展了一下筋骨:“不过,活着的感觉真是好……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目标。”
“你这人,没有目标照样能过得很好,不是吗?”尹正朝鸦挑逗似地抖了抖眉梢,鸦笑笑:“其实我想假扮夙去接近司徒空,勾引他,向他示爱,然后再甩掉他,趁机报复一下,你看这目标如何?”
尹正耸耸肩:“那我祝愿你心想事成,不要像本尊那样一塌糊涂。”
“那我……要不就这样回到乙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