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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节目是女生独唱《好日子》,接下来是舞蹈《摘苹果的姑娘》,虽然只有6个姑娘,阵容不大,可果园风情演绎得惟妙惟肖,活泼浪漫。
接下来酒厂车间工人老钱表演的快板《黑姑娘》:
二十七八黑月头
黑妞上果园把黑梨收
忽然看见过黑小伙
黑妞以为是偷梨的
说今天你可跑不了
黑小伙说我不是偷梨贼
是等你说知心话儿的黑牛哥
说完跪下把婚求
黑妞见有人爱自己
喜欢得泪水哗哗流
忙把黑牛来扶起
说黑妞愿嫁黑牛哥
话说两人成了婚
黑妈妈做了月子养了个黑妞
黑妞长到二十五六
还不见来个黑小子把婚求
愁的黑爹吃不下半碗黑米饭
焦的黑妈吃不下一只黑窝头
黑妞上前开言道:
“爹爹妈妈不用愁
黑妞上果园把黑梨收
看能不能碰上个过黑小伙
……
艾菲听得似懂非懂的,不停问周至城是什么意思,听了周至城的解释她不由得捧腹直乐。
花船表演是江北一种民间小戏,用细竹和彩纸扎的小船,非常漂亮,表演者一男一女,男的扮稍公,女的扮坐船的,其实船在她肩上挎着,并用手控制,随着稍公的船杆子,做各种行船动作,过险滩,穿激流,并唱着当地的小淮调。虽然周至城和艾菲都听不懂,可光看演员那各种滑稽表情,已把他们逗得乐不可支了。
演出还在热闹进行着,台下的人群中有个身影悄悄离开了,这个人就是成美。看着可景和念念在台上一唱一和的她很气恼。
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演员合唱《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路旁的花儿正在开哟
树上果儿等人摘 等人摘
路旁的花儿正在开哟
树上果儿等人摘 等人摘
那个塞洛塞 那个唉洛唉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远方的客人那请你留下来
唉洛唉洛唉洛唉
塞洛塞洛类里塞 洛里唉洛类
……
晚会结束后,周至城对可景说:“想不到你们苹果镇的民间文化也这么丰富,你们的主持也很棒,此行真是让人难忘啊!”可景说:“过奖了,时间匆忙,准备得不充分,有机会再来我们一定有更好的节目。对了,天很晚了,我请你们去沉湖吃霄夜。”周至城说:“谢谢!那太不好意思了。”
可景说:“不客气,走吧。”
一行人坐着奔驰车来到了沉湖。沉湖是个不大的县城,这几年发展速度快,虽然现在已是夜晚10点多了,仍是灯火闪烁的,一片热闹。沉湖因有一个秀美的淡水湖泊而得名,湖内盛产鱼虾菱耦,美食以小鱼锅贴而出名,有多家小鱼锅贴饭店,他们选择了一家老店“沉湖鱼庄”,客人落座,可景开始点菜,以小鱼锅贴为主,又要了十三香龙虾、清蒸桂鱼、酸汤鱼圆、椒盐藕饼、明珠全家福等,算得上很丰富了。上菜后艾菲望着那冒着热气粘着鱼汤的薄饼发呆,念念便对她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锅贴的做法,小鱼锅贴就是用沉湖里的鲜活小鱼,加葱姜等佐料烧煮,同时在铁锅四周沿鱼汤贴上一层小麦面糊簿饼,起锅后面饼沾着鱼鲜,鱼儿带着饼香,香味扑鼻。艾菲这才用筷子夹起吃了一口,惊叹道:“真香耶!”周至城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饼。”
霄夜结束已是12点多钟了,一行人返回,将客人送到成乃贵家,可景便让司机长发开车去酒厂,他和念念步行着往家走去
可景突然走到念念面前,双手板着她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看,弄得念念不知所措,问:“看什么呢?”可景一本正经地说:“你今晚很漂亮。”念念把他的手拿开:“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脸上不小心粘上了什么呢。你也很帅呀!”可景一笑:“呵呵,难得你夸我,你没发现吗?我一直很帅的。”念念说:“给人点空间好不好,你再自夸,别人的赞美词往哪搁呀?”
两人慢悠悠向前走着,可景说:“那我往你这搁吧,你今天这个主持人当得不错。”念念说:“那是因为有个好搭档给我信心。”可景说:“你就别拍我了,我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人家是说真的嘛。”成美娇嗔地说,身子往可景身上靠了靠,可景拍拍她的肩:“那你的恭维我就收下了!”潜意识中她认为可景会来揽着她的腰的,不禁有些失落。脑海中突然冒出陆铭宣那天对她说的话:“那个成美不是凡人,你要多个心眼。”不会是暗示成美会和自己夺爱吧?又想到可景那天去大叔家受到成美冷落,就很受伤地样子来向自己诉苦,说明他太在意成美了。对我却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想到这里,念念心头涌上一丝不快,拉开了和可景的距离,迈开脚步,走到了前面。
可景有点奇怪,跟在后面问:“喂,走那么快干嘛?”
她说:“有点困了,早点回去睡觉。”头也不回地走了。
① 指“啄木鸟”苹果酒,英国是世界著名的苹果酒产地。
第十二章 意外事件
马来西亚客人走的第二天,可景正在计算着一组数字,念念跑到办公室,慌张地对他说:“成美她妈摔伤了!”
可景问:“摔伤了?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下了场暴雨,雨后庞翠容到果园里拾风雨打落的苹果,她现在腿不好,又背了个装了几十斤苹果的柳筐,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踏进一个水汪,脚底打了一个滑,一下子就摔倒了,头又碰巧撞到一块石头上,流了很多血。
“怎么会这样?”可景咕哝了句,问念念:“抢救了吗?现在人在哪?”念念告诉他:“人没事,现在在镇医院。”
可景说:“你先回办公室等我,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好吗?”念念应道:“好的。”
可景处理好工作后,和念念一起出了酒厂,可景买两盒病人营养液和莲子八宝粥,就往医院走去。
找到了病房,大婶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头上缠着绷带,成美和大叔在一旁坐着。念念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两下,成美抬头一看,朝念念点了点头,接着回过头冷脸对着可景:“你来做什么?”
可景说:“听说婶子摔伤了,我来……”
没等他说完,成美就不客气地说:“不需要你来看,你走吧。”
大叔面带愠色:“成美,不要多事。”
念念忙打圆场:“成美,别这样。”
成美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冲可景说:“你是要来同情,还是怜悯?告诉你,我们都不需要!”
大婶劝阻道:“成美,算了,别为难可景了。”
可景走到成美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你不要误解……”
成美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没有误解,我问你,我妈的腿是怎么毁的?我妈的腿不残,就不会这么摔倒,是你们陆家人把我妈妈害成这个样子的,陆铭宣是个杀人凶手!”她边说着边使劲地把可景往门外推:“你走开,走开——”
念念过来抱住她:“成美,你疯了!”
成美叫道:“我就是疯了,疯得要吃人,要把陆铭宣烹尸食肉,陆可景,你给我走!从今往后我不想见你们家任何人!”可景一个趔趄被她推出了门外,接着“叭”地一声,营养液和莲子八宝粥被狠狠地扔了出来,撒落在地上。
见成美如此不可理喻,念念和可景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医院。
可景又像那天上门道歉一样心情被弄得很沮丧,念念安慰他:“别介意,人在情绪很坏时就会失去理性。”
可景使劲地揪着头发:“我不怪她,我就不明白,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念念说:“也许就是一时失去理智吧。”
可景吼道:“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失去理智,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你就别再责怪大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还要他怎么样?”念念温和地说。
“付出了代价?我看不只是他付出了代价,我们大家都跟着付出了代价!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戏弄生活了?如果有钱只是为了这样,我宁愿是个穷光蛋!”可景反驳。
念念抓着他的胳膊摇晃着:“哎呀,可景,理智点,我不准你这样说陆叔叔,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还要替他辩护,是不是你来酒厂后思想也被他污染了?”可景瞪着念念。
“你说什么呢?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不理你了。”念念说完,咚咚咚在前面走了。
望着念念的背影,可景喃喃自语,走吧,走了好,都走开吧,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来,卷起一阵尘埃,他的眼前一片灰暗,他感到世界也是这么灰暗。成美说的没错,父亲是一切事情的起因,他就是罪魁祸首!那天我去监狱看他,他不是不敢见我吗?他就是害怕我的质询,害怕面对我谴责的目光。
本来自己爱好品牌策划,在佳境酒厂企划的“在水一方”女性护肤品系列在市场亮相后,反响良好,酒厂正力争打造成业界知名品牌,自己可以说是踌躇满志,前景光明。没想到工作不久却卷进了这样家庭事件中,出人意料,令人气恼。
念念和成美都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伤害的人,偏偏现在已经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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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和解
周至城和艾菲回去不久,就打了20万元预付款到酒厂的帐户上,可景马上安排市场部给对方发去了两千箱果酒。接下来是安排苹果收购的事了。
八月份,是苹果镇最忙碌的季节,苹果要大批采摘,酒厂也要忙于新水果的收购。
苹果除品种等级外,同类品种又分为三个等级,一等果子个儿大,外形完好,色泽鲜艳;二等果子个略小,外形完好,色泽不均;三等果子大小不一,且有虫害、锈斑、外伤等。采摘时为了销售方便果农们就分类装筐了。把陆铭宣的酒厂刚办时,大多用的是三等果,因为三等果价格便宜。到了酒厂工人们要一只只检查,把那些伤疤、烂疤一一剜掉,再放到大水池里清洗干净,才能到送去打碎榨汁。后来酒厂规模扩大了,才逐渐用到一二等果。
虽然果农按等级自动分类,但卖给酒厂时难免也有以次充好的,把坏果子夹在好果子中间,以逃避收购员的检查。如果收购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亏的就是酒厂了。还有一点就是,如收购员在秤上做手脚和果农或会计串通,也可以做人情或贪污公司的钱。以前就发生过果农贿赂收购员的事。所以,收购员和检查员的岗位非常重要,要选信得过的人。念念虽是酒厂的秘书,但每到收购苹果季节,总是担任检查员一职的,爸爸对她最信得过,检查员实际上就是监督员,对收购员和会计起着监督作用。
自办了酒厂后,陆铭宣就把自家的十多亩果园都交给大叔管理了,付给他工资。加上自家的果园,大叔一共要管理近20亩果园,雇工等也都由大叔负责,很忙碌也很辛苦。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婶子受伤住院,可景担心大叔顾不上果园了,为这事有点犯愁,想找大叔商量,要不要另外找个人来负责苹果采摘。庆幸的婶子伤势不重,第二天就出院了。
这天下午可景专门来果园看看采摘情况,没想到大叔正带着十几个外乡打工者在果园里忙碌着。果园里人头攒动,一片忙碌。一筐筐果篓被装满,一筐筐果篓被运出。
陆铭锡说:“今年的苹果长势好呀,亩产估摸有一万多斤。”
“万斤有什么用呀,辛辛苦苦的忙一年,都是为人家酒厂准备的,苹果才两块多钱一斤,可人家造酒,一瓶最多用一个苹果,却卖了十几块甚至几十块。”邻园爱发牢骚的三葫芦的妈说。
陆铭锡反驳:“你懂什么呀,酒厂要厂房,要设备,要付工人工资,哪样不是成本,如果那么容易赚钱,大家都去搞酒厂了。”
“因为是你弟弟,你才那么说的吧,如果是别人家的酒厂你话就变了。”三葫芦妈不依不挠。
“人说兄弟分家各顾自家,铭锡呀,你对你弟弟是一片忠心呀,他家这片果园我看没有你照料鸟来垒窝都嫌枝细,没想到他还雇人撞残了你的老婆,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三葫芦爸万能说。
“那是我们自家的事,你就别操那分闲心了。”陆铭锡一副轻描淡写的口气。
可景本想到果园去的,可听到园中的对话他转身走了,内心涌起对大叔的一份内疚和深深感动。
他回到苹果镇后就经常琢磨,爸爸和大叔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爸爸做下了这么件事,他没听大叔抱怨过爸爸一句,对自己的态度也一如以往,从没丢过什么脸色。是大叔已被多年的苦难生活磨麻木了,就像鲁迅笔下那个润土一样,还是大叔认定错在自己的老婆?
第二天中午,可景刚准备出去吃饭,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他拿起一看,是成美发来的:“哥,妈说中午请你来我家吃饭,你有空吗?”可景很意外,成美谅解自己了吗?但他没容自己多想,马上回复了:“有空,我正愁到哪去吃饭呢。”成美肯定是谅解自己了,否则就不会发这样的短信,虽然是以她妈妈名义邀请的,也说明婶子并没生他的气。
下班后,可景去超市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突然他看到货架上一个圆形的比手掌还大的棒棒糖,想起成美小时候最喜欢吃棒棒糖,就买了一个。
到了大叔家,大婶在灶前忙活,堂屋的桌上已做好了几个菜。现在村里好多人家都盖上楼房了,看到大叔家还住这古董似的石房子,可景的心里有点不好受。
可景把巧克力和棒棒糖放到靠墙的条几上,转身到厨房门口,问:“大叔和成美呢?”大婶答:“你大叔还在果园里忙着,成美我让去小店买酒去了,你大叔平时喝的酒不好,你来了得买好点的。”可景说:“我又不是外人,哪用那么讲究。”
正说着,成美已骑着小巧的电动车到了门口。成美把车放到了一边,笑着招呼道:“哥,你来啦。”可景道:“哎。”心想成美果然是谅解自己了。
成美一脚跨进了门槛,说:“进屋坐嘛。”可景跟着来了屋里,在长板凳上做下,突然又站起,指着条几上的巧克力和棒棒糖说:“咦,那是什么?”成美过去一看,转过身来说:“还在那装呢,肯定是你带来的。”可景说:“知我莫如妹也,让你回味回味金色童年,喜欢吗?”成美说;“太喜欢了。”她剥开棒棒糖,“回味现在正式开始,有的人不要嘴馋哦。”
可景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像某些人总是长不大。”两人嘻嘻哈哈说笑着。可景想,到底还是一家亲呀,如果放在人,矛盾可不是那么容易冰释的。
可景问:“听说你去纸箱厂上班了?”成美说:“待在家里闲着没事,工资很低,才几百块线一月,打发时间呗。明天起就不去啦,帮我爸摘苹果去。”可景说:“真的呀,那太好了,昨天我去果园,看到大叔已带一帮人在摘苹果了,挺忙的,这下又多了一把手了。”
这时大叔回来了,菜也都炒好了,大家便围坐到一起吃饭。大叔给可景和自己倒了酒,可景不怎么能喝酒,知道大叔能喝,便端起杯子陪他。大婶显得特别热情,不断招呼可景吃菜,不过可景总觉得她的热情有点虚伪。
大婶说:“你爸有能耐,开那么大的酒厂。不像你大叔没有本事,只如道做死头活①。”可景正想着今天如何绕开这个话题,没想到大婶又提到了父亲,忙说:“大婶,你说哪儿去了,只是每个人的生活不一样。”大叔只当没听见,端起酒杯:“可景,我们喝酒。”大婶接着说:“你又上了大学,我们家成美只上个高中,你家样样比我们家好,不过话说回来,怎么说我们还是一大家子,不是外人,你家好我们也高兴。你和成美虽不是亲姊妹,但比亲姊妹还亲。你也不会嫌弃我们家的,对不?”成美说:“妈,你吃饭,少说两句好不好?”大婶脸色发讪:“看姑娘大了,开始管着妈说话了。”大叔说:“我看是你话太多了。”可景忙端起酒杯,堵住大叔的嘴:“大叔,我敬你。”大婶这才没再多话。
饭后,成美收拾碗筷,大婶说:“你去陪可景说说话,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
大叔端个小板凳坐到门口吸烟,成美走到自己的房中,朝可景招了招手,可景就跟着到了房中,他瞬间想到奶奶生前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不觉已走了十几年了,不禁有些伤感。
成美没注意可景表情的变化,突然开口说:“哥,原谅我,这些天你受我很多气,很多委屈。晚上我常躺在床上想呀想呀,慢慢想通了,既然二叔因怀恨妈妈做出那样的事是个错误,那么我因为怀恨二叔又来伤害你,不同样是错误的吗?其实你和我都是无辜的,发生那样的事,你心里一定也很难过,我不该再对你伤口撒盐。我们毕竟还是一家人,应该体谅和宽容,是吧?”说罢,怔怔地望着可景,等待他评判似的。
可景忙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的样子,而是希望你开心快乐。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像大人不了解我们一样,很多时候我们也不了解大人,他们隐藏的矛盾也不像我们看到的表象那么清楚。也许我们很难改变他们,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成美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虽然它是个伤痕,但不至于成为我们相处的阴影。”可景说:“即便是阴影,阳光也一定会把它赶走的。”成美像儿时一样用手在可景的脸颊上轻轻划着说:“我想,你就是阳光。”可景感动地握住成美的手说:“我哪有那能量,不过如果我是的话一定让你的生活里不再有阴天。”
①死头活,苹果镇方言,体力活。
第十四章 母亲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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