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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不及的铁路修筑， 现在秦宇陡然抛出五年修建3500公里铁路的庞大计划， 差不多是将东北各大主要城市都用铁路连接起来， 与中东路贯通起来， 能起到直接取代日本南满路的重大作用， 利用铁路之便， 东北在各地的驻军可以在一天之内抵达各个重要城市， 对于军事上的好处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 而经济上的影响则是空前的。
“ 大帅在建设上有如此雄心实在难能可贵， 但是这么大的计划， 涉及到的钱财数以万万计， 东北修建铁路的整体难度不算太大，不过三千五百公里， 根据席子良那帮工程师的预计，这些路段加起来要花出去1万2000余万元。 平均到每年， 单是在铁路上便要花2400余万， 若大帅引进机车制造厂， 制造， 采买机车也是一大笔开销。 东北经济现在发展势头虽好， 不过力度可稍微减小一点， 一年一千多万的铁路建尚在东北的承受范围之内， 后期可以再依据经济形势酌情增加。” 眼下这么多人在场， 田和霖斟酌了一下， 劝诫道。
“大帅，与老毛子一仗损失加军费达到了三千多万元， 今年的军费又有所增加， 预计今年炮厂，子弹厂还会有所扩大， 枪厂也要筹建起来。 月初美国军队就要正式登陆欧洲战场， 同盟国的战败已经不可逆转， 用大帅的说法， 东北之前的经济有一部分是战争经济， 战争一过， 钢铁等方面便会大受影响， 连带着医药， 以及钢铁厂上下游的诸多领域都会受到冲击。 若是在铁路上投入这么多， 就必然要挤占其他领域的投入。 卑职觉得田省长说得有道理。” 蓝天蔚陈述着此时东北的整体形势， “ 当然，大帅行止， 每每出人意料， 莫不是与德米波夫的谈判有结果了吧？”
“哈哈 ，还是季豪兄了解我， 说得不错， 对海参威轰炸了几次， 德米波夫那边扛不住，已经同意了与东北和谈， 初步拟定是赔款3500美元， 由于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便以绥芬河至海参威段的铁路作抵押。 由于日本等国的干涉， 东北并未获得这段铁路的全部权益。 英美法日等国提供贷款给德米波夫， 东北获得了其中五分之一的铁路控制权， 另外海参威设为五国通商口岸。 同时东北获得了绥芬河至海参威段铁路货物输出的最优惠待遇。 这条铁路只值个一千几百万美元。 其实主要也是依赖于列强的贷款。 还有一部分是出让华俄道胜洋行的股权。”秦宇道，“作为交换条件， 东北军与德米波夫罢战言和， 同时交还战俘。 在列强的要求下， 与德米波夫一起对远东的苏维埃政权进行抵制。”
“这场仗东北军是用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列强只是动动嘴皮子， 挥舞一下支票就得到了这些利益。” 田和霖感慨道。
“列强国家的实力摆在那里， 东北能争取得这种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秦宇对这种结果还算满意， 虽然这一仗导致英美等国势力进入海参威 ， 由于国力使然，为了达到各方面势力的平衡， 利用英美制约日本的力量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一仗东北出人出力， 但洋人有钱， 利用自身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只是挥动支票便能达到和东北一样的效果。 不过后世有一句话说得好。 不怕被人利用， 就怕自己没用。
“ 谢米诺夫那边谈妥了没有？” 蓝天蔚又问道。
“ 谢米诺夫滑头得多， 不肯拿出多的钱财，也是有样学样， 利用铁路做抵押， 不过黑龙江以西的铁路价值没有海参威这边高， 但架不住西面的铁路里程长， 谢米诺夫是个败家子， 美国和日本这两年发了不小的财， 资金充裕。 特别是日本。 对铁路的权益占有欲十分强， 为了铁路控制权， 取得了相当一部分的贷款， 谢米诺夫离东北远。 在日本的干涉之下， 只肯赔款1300万美元。”
“有没有规定归还年限？ 依卑职看， 谢米诺夫离东北太远，要得少一点也是没办法， 不过得让他快点还， 欠账这事。 拖久了就会产生变故。” 田和霖愰然一笑，“ 怪不得大帅有信心上马这么庞大的铁路计划， 原来已经将资金解决得差不多了。”
单是战争赔款便达到了4800万美元， 后面不动用东北财政， 再加上中东路的盈利， 也足够为这个庞大的计划买单了。 另外铁路线路陆续通车， 也会有持续不断的盈利， 后期可以用盈利支付铁路建设款项。 至于这次大战的花销虽然让其他方面稍受影响， 但东北经济已经到了一定的规模， 影响也并不会太大。
“这点暂时还没有谈妥， 列强打的好算盘， 东北也不能当傻子。” 秦宇往椅子的后背一靠道，“东北的钢铁产量已经有突破四十万吨的迹象， 营口造船厂， 以及辽河， 黑龙江， 淞花江等河流附近修建的船厂一年预计可用消耗掉近10万吨的钢铁， 再加上这个铁路修建计划， 以及东北工业规模的扩大， 把这个产量维持下去， 或者是不让其衰退太多， 应该是能办得到的。”
40万吨钢铁产量的数字听得所有人精神一阵晃忽，此时整个关内，加起来也不到东北的四分之一， 也就是说东北在钢铁工业的份额占据全国的八成以上。
“ 钢铁为一国工业实力之基础， 对重工业， 以及机械制造工业影响甚大， 对军事尤为重要， 从欧洲大战可见一斑。整个民国军事工业环节现在只欠一个枪厂， 火炮， 炮弹， 子弹， 火药均能自给自足， 还有大量节余， 再有这些钢铁厂做为后盾， 东北的军火工业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完善。” 蓝天蔚此时也不无振奋地道， 不经意间， 东北在工业上已经走出这么远了。跟下面那些将领比起来， 蓝天蔚， 孙烈臣这些人已经开始学会从战略的层面上看待东北与日本实力的对比。
“ 是啊， 大帅，要卑职说不如多打几仗， 你看黑龙江， 吉林一年的收入就那么一点， 中东路这一仗就相当于两省几年的总收入，见效快，收益大。”李承文嘿然一笑。
“ 见效快，收益大， 你跟我再去找一条中东路出来。” 秦宇瞥了李承文一眼。
“嘿嘿， 卑职就这么一说。”
“李军官说得也不算差， 这一仗， 单是中东路现在的价值就达到七八千万， 这还不包括铁路沿线的一两百万亩肥沃的土地， 以及中东铁路局配套的建筑等。 再加上德米波夫与谢米诺夫的战争赔款， 收益确实是付出的四五倍以上。 单是海参威作为东北对外商品输出口岸这一点， 相比起南满路， 就可以每年为东北节省数百万的运输费用。 吉林，黑龙江的运输不再受制于日本的南满路， 奉天可以以营口， 京奉铁路， 秦皇岛等地为中心， 进行货物集散。 这一仗， 是赚了不少。”连一向在预算拨付中都比较抠门的田和霖也难得公开表示对战争的支持。
“相比以前的马关条约， 辛丑条约， 这点赔偿算得了什么。” 秦宇哂然道，“现在东北不过是讨回一点利息。”
说到这里， 秦宇也舒了一口气，就算赔款只能到一部分，这场战争也是划得来的。（未完待续。）
269 国术圣地
“既然这次夺回了中东路， 财政上也没出现损失， 今年步兵师的建制已经扩编到位， 明年之前不再扩大步兵师的规模， 不过有鉴于此次战争中， 飞机，坦克所发挥的重大作用， 军部一致认为应该加大对飞机以及坦克的研发力度。”蓝天蔚看向秦宇道。
“ 这次作战损失了一些飞机， 暂时东北空军以13个小队为限， 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比例， 航空处和参谋部分别拿一份计划给我。 若是飞机制造厂制造出了新机种 ， 可以酌情再增加编制。 至于坦克教导大队那边， 在东北自己生产出坦克之前， 暂时不用再增加了。”
秦宇没怎么想便做下如此决定， 13个航空小队， 那便是156架飞机， 已经能在亚洲地带形成巨大的威慑力， 至于坦克， 联合军火公司那边已经取消了对外订单， 美国政府此时对这种军火交易管制十分严格， 东北眼下没有战事， 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 美国那边那， 终究还是要以黑杰克集团的未来为主， 黑杰克集团的真正价值除了其每年能赚取庞大的利润之外， 有鉴于黑杰克在金融，军火，化工，汽车，飞机， 船舶，电汽， 医药等方面的渗透，未来黑杰克集团对东北的技术， 以及设备输入才是关键所在。
美国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工业体系， 此时也正是在美国掘金的黄金时代， 未来几十年， 各种新技术， 设备将呈现井喷式的发展。 东北要走向工业化的道路， 也必然要把这些领域发展起来， 与其他企业合作，钱让其他的企业赚过去了， 还未必能得到真正的技术和最好的设备， 但通过黑杰克集团。 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对于秦宇来说， 出去的钱一部分也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腰包，只是一个口袋进，一个口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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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次兵败。但卑职在广东仍然有很大的势力， 只要总理支持， 卑职在北方招兵30营， 稍加训练，由海路运抵广东。 有这支军队作基础， 再招集旧部， 则可响应中央， 对粤桂一带地方实力予以打击， 帮助总理完成武力统一民国之功绩。” 在广东失败的龙济光此时在段祺瑞面前大谈特谈， 无非是想依靠段祺瑞达到东山再起的目的。
“龙巡阅使赤胆忠心，向来心向中央， 如今蒙难， 中央自无不帮之理。你放心 ， 我可协助你在天津设立振武新军办事处。 招纳兵马，以期龙巡阅使返粤建下不世功勋。” 段祺瑞听龙济光夸夸其谈， 欣然同意道， 这次他派徐树铮组建参战军， 前来投军者不计其数， 龙济光顺带着招纳30个营也并非一件困难的事， 虽然军火不可能跟参战军一样好， 弄些六七成新的汉阳造就足够了。
“多谢总理， 济光返粤之后， 必誓死拥护中央武力统一全国之策略！” 龙济光听到段祺瑞首肯。不由大喜。不过龙济光此时却不知道他在北京大唱征粤时， 广东的形势对北军十分不利， 原本段祺瑞勒令福建李厚基与浙江联军攻打潮梅， 不料受到陈炯明部的阻击。 此时陈炯明部已经占所上风， 北军损失不小， 眼看就要顶不住压力往回撤了。
蹬蹬蹬…。
一阵皮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 没等人通报， 徐树铮， 曲同丰。 陈文运等几个参战军的高层都来了。
龙济光与徐树铮 等人打了个招呼， 适时告退， 徐树铮为人不怎么好相处， 不像段祺瑞一般好说话，若是把方才的话跟徐树铮再说一遍，未必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既然话不投机，暂时又得到了段祺瑞的允诺， 龙济光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
“又铮啊， 军械你们也拿到了， 现在不在练军， 都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段祺瑞有些诧异地道。
“出大事了， 秦宇在黑龙江把沙俄旧军给打趴下了！” 徐树铮一脸凝重地道。
“ 什么？” 段祺瑞一掌拍在桌子上， 整个人蹭地站了起来，“十万俄军， 这么快就败了！”
“还是大败， 毙俘俄军近五万人， 沙俄旧军主力差不多给打没了， 谢米诺夫重新逃到了外贝加尔， 德米波夫逃回了海参威惶惶 不可终日。” 曲同丰叹道，“ 此战规模之大， 结束之快， 东北军之强势，能取得如此战果， 当真是出人意料！”
“十万军队， 又不是十万个泥人， 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东北军打残了， 又不是纸糊的。” 段祺瑞气极， 他虽然不希望东北军惨败，但若是经过这场战争大幅度削弱东北军的实力， 那便十分理想了。
“东北军的损失怎么样？” 很快， 段祺瑞的心情平复下来问道。
“ 秦宇并未公布东北军的死伤，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谁都懂， 根据日本提供的情报， 沙俄的火力也不弱， 与东北军的几场战斗都打得十分激烈， 东北军的损失也不在小数。”徐树铮显然来之前了解过情况了。
“快把青木中将请过来， 我要详细了解一下。” 此时段祺瑞脸上浑然没有了之前与龙济光谈话时的从容。
打发曲同丰与陈文运回去后， 段祺瑞仍然心里焦躁不安， “ 这秦宇不过去年中派兵南下， 尚且没有这般实力， 自控制了吉林，黑龙江之后， 竟然膨胀到了这般地步。”
“总理不必太过担心， 只要日本不愿意看到秦宇坐大， 总是有办法的， 咱们向日本人借了一万万多日元， 日本人总不会坐看总理失败， 让这些钱打水漂。” 徐树铮安慰道。
青木山田接到段祺瑞的邀请时， 才从一个歌伎的肚皮上爬起来。事态的严重性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事得段祺瑞求过来。 青木山田主动送上门自然就掉了身价。 换了套和服，青木山男便直接乘上了小汽车， 前往段祺瑞的院子。
“ 段总理这么急把我叫来， 可是有什么急事？” 青木山田收起了在妓院时的轻浮。 显得十分有气度。
“ 中将先生， 东北军与沙俄大战的结果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沙俄军大败， 依你看， 东北军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有多大？” 段祺瑞问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单是东面护路军主力与德米波夫侯爵的联军 兵力便超过6万。 75MM口径以上火炮在300门以上， 如此强大的火力与东北军奋战日久， 历经大小数十战， 就算战败， 东北军损失的败力也应该在两三万左右。 至少不应该低于两万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东北军飞机与坦克上的优势， 这场仗东北军未必能打赢， 即使胜也是惨胜。飞机和坦克？ 飞机现在参战军也有了，坦克是什么东西？”段祺瑞皱眉问道。
“坦克是欧洲战场上最新式的一种武器， 普通步枪。 机枪弹难伤其分毫， 是绝佳的步兵冲锋武器， 上面披挂了厚重的装甲， 还有机枪， 或者是火炮作为移动火力，碾压铁丝网， 战壕如同无物， 非人力所能抵挡， 这次东北军在与德米波夫作战过程中， 德米波夫依靠其强大的火炮。 本来已经在东北军的防线上取得了突破， 当即投入重兵扩大缺口，准备一击毙命， 结果东北军出人意料。 投入了数十辆坦克， 在地势平坦的地带， 逆袭德米波夫大军，坦克集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破了俄军， 并且直接撕开了俄方阵地， 导致德米波夫倾刻间以惨败而告终。” 青木山田叹了口气。“ 近两万人的俄军， 在毫无准备下， 被东北军的坦克集群打了个对穿，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东北军有如此规模的坦克群， 外人一无所知， 直到这次夺回中东路， 才拿出来一举颠覆战争胜负， 可见此人心机之深沉，当真是世所罕见。”
“近两万俄军被秦宇的坦克集群一举击破？” 段祺瑞和徐树铮两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 坦克的威力当真有如此之大？”
“ 坦克的杀伤力确实非同一般， 常人难以抵挡， 现在尚且没有对付坦克特别好的办法。” 青木山田无奈地道，“ 不过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秦宇这次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主要是打了俄方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有所防备， 战局必然不会崩坏如此之快。”
“也就是说有办法对抗东北军的坦克？贵国可否出售一些坦克给参战军？” 段祺瑞眼里亮起一丝希望， 真要是一个坦克群便能击败近两万人， 那东北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手握那种大杀器， 谁敢与之为敌？
“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坦克对坦克， 坦克是各国最精锐的秘密武器， 我没得到上级授权， 也不好擅自答应你。” 青木山田当然不好意思说现在日本自己也没有坦克。“不过飞机上， 我方可以加大对段总理的援助力度。 只要掌控了足够的空中优势， 也可以弥补地面步兵作战的不足之处。”
“ 飞机现在参战军也有了。”徐树铮提醒道。
“ 飞机参战军是有了， 不过在数量上远不及东北军的装备量， 根据这次东北军在中东路战场上露出来的实力， 东北军现在至少拥有80架以上的飞机， 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战斗机， 专门克制轰炸机之用，总理你这里只购买了轰炸机， 后面若是遇上空战， 恐怕总理的轰炸机会被东北军的战机全数击落。” 青木山田这话倒并非全部危言耸听，“ 无论从兵力， 还是从机种上， 总理与东北军装备的飞机都差了不少， 若不加大对空军的投入力度， 恐怕参战军也不是东北军的对手。”
“既然贵国能提供给我第一批飞机， 也就能提供更多的飞机。” 段祺瑞看向青木山田。
“帝国自然会加大对总理的支持力度， 不过帝国也要组织自己的空军，暂时能外销的飞机数量有限， 而且就算飞机数量足够。 现在南苑的学生基本上被挖得差不多了， 总理也没有足够的飞行员能让这些飞机飞上空中， 更别提与东北空军的精英在空中作战。 不过总理不必过于担心， 帝国绝不会轻易坐视总理在与东北军的争斗中落于下风。” 青木山田保证道。日本内部的事情当然不像段祺瑞想得这么简单，在出售了二十多架飞机给段祺瑞之后， 日本仅有的飞机都被派往黑龙江战场， 37架飞机只剩下2架， 处境不可谓不凄凉。 经此一役。 日军高层也看到了飞机坦克在战争中的重大作用， 连以往孱弱的中国军队竟然能以雷霆之势击败沙俄旧军， 恐怕就是日本陆军亲自上阵也讨不了好， 感受到前所未有威胁的日军痛定思痛， 也开始将大量精力放在飞机和坦克上， 这对于东北来说倒是祸福相倚。
日本航空起步晚， 飞机产量也有限， 若制造出来的飞机大量外销， 军部高层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因为外销影响到本国空军力量发展受限的局面。因此青木山田也没把话说得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