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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周开始的时候,我几乎打熬不住了,就在我忍不住要摊牌的时候,收到了一封请柬。这是一张xx酒店开业典礼的邀请函,署名徐好。这个徐好我并不认识,但请柬背面的那个标记我却十分熟悉,那是一对翅膀形状的手,跟平三爷送我的铁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平三爷说过,如今是法制社会,光靠从前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黑的都得漂白了,毫无疑问,这间酒楼又是平三爷漂白的一个行动!而且这件事充分证明他们的漂白速度、规模都比以往有了提高,原本在南方混的平三爷已经开始向北方发展。我拿不准酒楼开业庆典平三爷会不会亲自到场,但无疑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如果是他亲自来到北京,我必须得去,如果他没有到场,那么十有*会派平伟豪做代表,我更要去了,至少我得弄明白,上次的偷袭跟他有没有关系。
酒店紧临东三环,靠近使馆区和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整座大厦采用欧式建筑风格,酒店的内部装饰也极具西方特色。开业的那天,酒店门口摆满了花篮,门口清一色豪华轿车,像我穿得这么随便,而且坐公车来参加庆典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由于路上堵车,我到的时候吉时已过,主人和各路宾客都已经就位,门口就只剩了几位漂亮的礼仪小姐,我还没走上台阶的时候,就被一个西装笔挺的门童拦住了,他面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这笑容却难掩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鄙薄之意,他张着手做出“请”的姿势,客气的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本店暂不对外营业。”台阶上的礼仪小姐大概辛苦半晌,此时都累了,一个个面色冰冷,甚至连瞅都懒得瞅我一眼。
我拿出请柬交给门童,他扫了一眼,目光登时变得恭敬甚至有几分卑微:“先生,您里边请!”阳光下,两边的礼仪小姐一脸灿烂,点头、微笑、齐声问好,这热情如火的场面与先前那冰冷冷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在这种气氛之中,整个人都会飘飘然起来。
服务生带我坐着观光电梯来到三层,这里有一个豪华的多功能大厅,厅里摆了足有四五十张圆桌,每张桌子座无虚席,粗略算来,今天到贺的足有四五百人。这个时候,该热闹的已经热闹过了,大厅前方舞台上一支乐队还在卖力的表演着,台下的宾朋们却已经开始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了。服务生带我来到一张桌子旁,这张桌子只余了一张空位,看样子是特意为我留的。这张桌上的贺客年纪在三十左右的居多,个顶个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他们谈话的内容大多与互联网、风投、高科技有关,一桌十来个人中,倒有一半是打过交道的,另外的几个虽没有接触过,料想也跑不出这个圈子去,还没等我打招呼,坐在斜对面的谢永朝已经叫了起来:“黄总!刚才我和徐总还在嘀咕,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谱,原来是你老弟!你自个儿说,是认打还是认罚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他说的徐总就是白手起家,如今已跻身三大门户网站掌门之一的徐盛,徐盛留个板寸,圆脸,小眼睛,说话慢条斯理却总是一针见血,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理智,这也是他成功的法宝之一,此刻他正温和的笑着望着我,并没有马上说什么。我笑着道:“我认罚,自罚三杯!”喝完罚酒,我开始逐一跟认识的打招呼,不认识的也互相交换了名片。我刚来,而且在座的大多是前辈,也不好急着插嘴,所以趁他们神侃的功夫,我向四下里扫了几眼,既没有发现平三爷,也没有发现平伟豪,却意外的看到了廖广志,他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我望过去的时候,恰好他也正向我瞅来,目光相撞之后,我们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酒桌上来。
这种场合是套交情拉关系的绝好机会,但这种时候说的话却是绝不能当真的,所以直到酒宴结束,除了记住了几个新名字和名字对应的身份之外,记忆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倒是中间有一个年轻人来敬酒,说了很多久仰、请多关照之类的话,这个人就是在请柬上署名的那位“徐好”,他的头衔是酒店的总经理,但我冷眼旁观,无论年纪、阅历、心机,我实在看不出总经理的影子,我有些疑心平三爷不是犯了糊涂就是上了别人的当,幸好我们这桌有知情者,听了知情者的一番小道消息才知道,原来这位徐好是某局长的公子,据说与另外三位一起号称“京城四小少”,着实有些来历的。
曲终人散之后,我特意过去跟廖广志打招呼,廖广志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说:“小黄啊,正好有事找你,咱们边走边聊。”廖广志的话让我心里一动,他找我莫不是决定投资了?
我刚心情忐忑的随着廖广志往外走了几步,忽听背后有人叫:“黄先生,请留步。”
我回过头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这个人我却并不认识,我有些疑惑的道:“你叫我?”
年轻人毕恭毕敬的道:“如果黄先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们董事长想见见您。”
廖广志要跟我谈的事说不定会关系到公司的生死,你说要不要紧?我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没有急着回绝,因为我还不确定他说的董事长到底是谁,这个大厅里至少也有二三十位董事长,但跟我相熟的却不多,而且这种场合带手下来的恐怕更是少之又少,再看这个年轻人举手投足干净利落,身上是有些功夫的,会不会跟平三爷有关?于是我有些为难的望向廖广志,廖广志笑笑:“你去吧,正好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你忙完了,记得来找我一趟。”
“那实在抱歉了,廖总,您慢走。”我把廖广志送进电梯,然后才转过身来问一直跟在身后的年轻人:“贵董事长是……”
年轻人道:“敝董事长姓平。”
果然是平三爷!平三爷竟然亲自来北京了,与其说他把这桩生意看得很重,倒不如说他对漂白看得很重,心里这样想着,禁不住失声道:“平三爷来北京了?”
年轻人没有下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恭敬的道:“黄先生这边请。”
我随着年轻人从一侧的楼梯往上走了两层,每层楼梯口都有两个西装墨镜的壮汉把守,这可远比那些“非请勿入”的牌子管用的多了。第五层一水都是豪华包厢,每个包厢里都有人,而且大多数包厢的房门都开着,除了过道尽头的一个。从开着的房门可以看得到包间里的情形,包间里这些人显然跟三楼大厅里那些不是一类,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还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像极野猪,那个时候,他正跟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拼酒没有回身,我怕被他认出来,赶紧走过了那个包间。
年轻人一直把人带到关着房门的那个包间,这个包间从外面看去与其他的没什么差别,但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这是个两进的格局,进了第一道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客厅,单这客厅就有三十平米左右,沙发茶几电视等家具一应俱全,这个方形的区域内,七八个身形魁伟的汉子或站或坐,这些汉子一个个面无表情,只是两只眼睛里射出来阵阵寒意,这些人我并不认识,而且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也并不是一路的。再往里,还有一道房门,那道房门也关得死死的,只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但说的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走进包间的大门之后,汉子们登时警觉的向我望来,其中两个甚至神色紧张的迎了上来,年轻人立刻挡在我面前,对那两个汉子低声道:“这是老太爷请来的客人!”
那两个汉子并不理会年轻人,硬是从他身侧挤了过来,他们两个一句话不说,开始搜我的身。这两个人虽然身强体壮,但在我眼里却无异于两堆腐肉,只要我不想让他们动,他们哪里近得了我身?但我没说什么,因为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并不是平三爷的手下,我跟他们翻脸,无异于是给平三爷出难题,所以我只默默的任由他们检查。两个人从上到下在我身上搜了个遍,然后互相对了对眼神,这才让了开来,年轻人有些不悦的瞪了两人一眼,最终却并没有说什么。我还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平三爷了,没想到年轻人却推开左侧的一道小门把我让了进来,这里布置的像个休息室的模样,年轻人很客气的低声对我说:“黄先生,老太爷还有几位客人要招呼,请您在这里稍待。”说完就退了出去。
虽然没有见到平三爷的那几位客人,但凭这阵势也可以想象得出来都是些什么人,难怪外面的汉子那么紧张,想想方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钱有金钱,可他们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吃个饭都要担心被人算计,睡个觉也怕被人偷袭,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岂不是无趣的很?在这种阿Q心理的安慰下,我轻松的打量起这个休息室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房间的样子,我脑海里就突然浮现出“豪华套房”四个字来,其实我哪里住过什么豪华套房,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豪华套房的样子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知道平三爷平时是不是就住在这里,除了我刚刚进来的屋门之外,屋子中间还有一道房门,却是通向另外一个房间的,那个房间里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但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分辩出说话的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但无论怎么用心听,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第六章
闲坐了一会儿,我随手从写字台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打开看时,才发现是一本《东周列国志》,其中许多地方做了批注,想来是平三爷打发无聊时光的,刚开始还能看得进去,三五页之后,眼睛虽然还在书页上,思绪却已经飘到了窗外。我思来想去,廖广志这么郑重的找我谈话,除了合作之外,还真想不到其他方面,如果真是找我谈合作,他肯出多少钱?一百万?二百万?五百万?廖广志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他做事一向很慎重,第一次合作,他一定不会把所有的赌注都押上,依我在廖广志公司工作这几年的经验估计,他的身家总有个三四千万,但他一向不会让钱躺在柜子等着生虫,而是会让大部分的资金去滚动生仔,他手里的可用资金不会超过两百万,他会把这两百万都投给我吗?想到这里,我忽然又自失的一笑,我怎么突然钻了牛角尖了,廖广志自然不会把备用金拿出来投资,他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一定是去筹钱了,以他的能量,这么长的时间,筹个千八百万了不是没有可能的。一念至此,我的心又忽悠了一下,如果他真的筹到了这样一大笔钱,那么他会要多少股份?廖广志可不是假古镇海,他轻易不发表意见,但只要发表了意见,通常就会坚持到底,如果他要百分之八十甚至九十的股份,我该怎么?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茅盾,一方面,我希望从廖广志手里拿到的投资越多越好,另一方面,又怕廖广志狮子大开口。这种心情仿佛一个重症孩子的父母,自己没钱给孩子看病的时候,突然有个有钱人提出可以出钱给孩子看病,但条件是这个重病的孩子归有钱人所有,无论做了哪种选择,只怕结果都是后悔,一个是终生后悔,一个是后悔终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忽听隔壁的说话声渐渐高了起来,只隐约听见平三爷的声音道:“……老九,你爹是怎么死的……只要我活着,就不……”后面的就听不清了,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就听到咣啷一声摔茶杯的声音,然后就听平三爷高声道:“送客!”
随着一阵桌椅响动,隔壁的声音渐渐止歇,屋子中间那道门咣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平三爷满脸怒气的坐着轮椅进来,我忙站起身打招呼:“三爷,您好!”
一看见我,平三爷脸上的怒意渐消,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笑:“你来啦,坐,坐!小苏,你去泡壶茶,我跟黄老弟好好聊聊。对了,把刚才那套茶具给我扔掉,扔的远远的,省得我看见心烦!”推轮椅的汉子应了一声,把轮椅推到沙发附近,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待平三爷的轮椅停稳才坐下来,道:“您什么时候到的北京?”
平三爷这才有了一丝笑意:“来了六七天了,一来就在医院里住了四天,这两天又见了几个老朋友,要不,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跟你老弟见面!”
我吃了一惊:“三爷,您病了?”
平三爷挥了挥手:“我已经是黄土埋半截子的人喽,到我这岁数,就该三天两头往医院里跑喽!”
“您得的……”
“我这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不提它了。对了,你寄的东西我收到了,我这核桃润的还不赖吧?”说着话,平三爷把手里的核桃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的确是我年前寄给平三爷的那对狮子头,只是颜色比买的时候要鲜活的多,显然平三爷平日里没少把玩,我知道平三爷不是没玩过好核桃,上万甚至几十万的核桃只怕要多少也会有多少,但他却把这么一对极普通的狮子头看得这么重,这让我很是感动,我把核桃还给平三爷,道:“可是不错!三爷,您这次来北京是长住还是有其他打算?”
听我这么一问,平三爷脸色登时阴云密布,他刚要说什么,正好被称为“小苏”的那个汉子端着茶水进来,平三爷就住了嘴,指挥着小苏把茶具什么的摆好,侍弄完茶具之后,小苏并没有马上出去,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轻声道:“老太爷,您该吃药了。”
平三爷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伸出手,小苏把小资瓶里的药倒了几粒到平三爷的手上,平三爷张嘴吞了进去,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小铁壶,拧开盖子,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晃着铁壶冲我道:“这是我自制的苏合酒,治心绞痛、冠心病之类的心血管疾病最见疗效,这酒可是皇家不传之秘啊!”
听平三爷说的玄乎其玄,不禁大是好奇,接过来嗅了嗅,感觉味道有些怪怪的,平三爷笑道:“这是康熙老佛爷自己独创的方子,据说康熙爷坐六十一年龙位,这苏合酒占了一半的功劳!我们家祖上是康熙爷的贴身侍卫,在剿灭葛尔丹的时候曾经救过御驾,班师之后不久,我那老祖宗就得了个心痛的毛病,康熙爷念在我家老祖宗救驾有功,特意赏了这苏合酒的药方子,自那之后啊,这方子就成了我们老平家的祖传秘方,这次我带了一些,一会儿你带走几壶。”
我摇手道:“这样的好宝贝,三爷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房东老太太,她心脏不是有毛病吗?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可?
正好平三爷道:“这方子是个宝贝,但这酒是我自家做的,要多少有多少,黄老弟别不是看不上我这东西吧?”
我顺水推舟,忙改了口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平三爷大为高兴,高声叫小苏给我装了几瓶苏合酒,随后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天南海北的神侃。
其间聊到公司的经营状况,平三爷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我道:“目前还不用,等哪天撑不下去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平三爷哈哈大笑:“只要你黄老弟一句话!”
我借机道:“上次的事我还没谢谢您!”
平三爷疑惑道:“哦?什么事?”
我道:“您托猪爷送那笔款子的事,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您!”
第七章
平三爷从桌子上抓起煮水壶,把水冲入紫砂壶,稍等片刻之后,将茶汤注入茶盅,然后将茶分到两个闻香杯里,他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端起闻香杯,闭目,闻香,之后将茶汤转入品茗杯,却不急着喝杯,而是先举起闻香杯品了余香之后才开始喝茶。这已经是这壶茶的第二道,每道茶平三爷都很专注,直到分三口品完之后,平三爷才心满意足的把品茗杯放下,微笑着冲我道:“小伟都跟我说了,他还有点不高兴,我当时就骂他,我说你要是像黄老弟这样要强,我就是躺进棺材里都会带着笑!对了,小伟后来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平三爷的问话让我心猛的一跳,我不知道这只是随口一问还是从我的言谈话语间猜到了什么,忙道:“怎么会?D*id人很好,是个做大事的人。”
平三爷只是笑了笑,然后我们又聊了许多,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小苏进来告诉平三爷饭菜已经备好,问要不要马上开饭,我猛然想起与廖广志之约,忙站起来向平三爷道:“三爷,多谢您的款待,只是我今天还约了个朋友要谈点事,恐怕不能陪您共进晚餐了。”
看平三爷有些扫兴的样子,我忙追了一句:“改天我再过来看您。对了,您什么时候离开北京?我来给您送行。”
提起这事,平三爷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他哼了一声道:“本来我是要多住些日子的,可是老喽,不中用喽,索性躲得远远的,免得在这里碍人家眼!”
平三爷这话中有话,想必是跟中午的争吵有关,我不知就里,接口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泛泛的道:“凡事往开里想,因为别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平三爷冷笑了一声:“老虎洞里养出一窝狼崽子,打旁边瞅着都眼气!黄老弟,你说说,这毒品是轻易碰得的?”
依平三爷的涵养功夫,说出这种话来,必然是气愤已极,但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我只能大致猜测出平三爷相识的人中有人参与毒品买卖,至于老虎、狼崽子之类的我却有些听不明白了,但这已经足以让我大吃一惊,这可是天子脚下、十三朝故都,竟然有人敢在这戒备森严的北京城贩卖毒品,不知道这人长了几颗脑袋!让人欣慰的是,平三爷立场如此坚定,这是国人的大幸。见我没有说话,平三爷叹了口气:“唉,跟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师傅从小就教育我这辈子不能沾“黑黄赌毒”,跟我说过不少关于毒品的事,对毒品的警惕早已深入我心,我说:“毒品这东西祸国殃民,我虽然不沾这东西,却知道有不少人因为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做这种买卖,那是比亲手杀人还要可恶!”
平三爷点点头道:“黄老弟这话是一些不错的!我这辈子干过不少混帐事,但有三样东西我是绝不会沾的,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