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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与火的边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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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立马答应下来:“好!你先把相关的资料发过来吧,我先研究研究。”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的生活变的更加充实,一方面继续跑搜索引擎市场,另一方面,为苏威公司的项目积极备战。小丁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十分兴奋,他想暂时撂下手中搜索引擎的开发工作跟我一块去W城做项目,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坚持,所以,我没有同意他的要求,只是让他帮忙联系了学校科协的负责人,招来了六七个大四的会编程的学生,我留下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于继成、田锐、沈有志,这三个人有着共同的特点,都是从农村考出来的,都不怎么爱说话,并且对技术都有着天生的狂热。留下这三个人并不只是考虑当前的项目,我还有着更长远的打算,我在为将来做技术储备,有意将这些人培养成公司的中坚力量。

  期间方萍萍一直在忙着照料爷爷,我偶尔也去医院看看,每次去了方爷爷都会讲当年闹革命的故事。方爷爷是个很感性的人,讲到得意处,不禁纵声大笑,而每到难过处,都不禁唏嘘落泪,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那个年代的很多人和很多事,慢慢的,我对这位老人看法变的不一样,我开始钦佩甚至变得有些崇敬。他的年纪虽然大了,身体却恢复的很快,跟他一同做手术的还在病床上哼唧,他就已经下地活动了;别人刚开始排气,他就已经大口大口吃包子了,这让同房的病人又是羡慕又是妒嫉,方爷爷自然也十分得意,谈锋也就更健。

  与方萍萍见面的机会少了,与另外一位故知见面的机会却变的多了起来。

  英子的学校离我们办公的地方很近,加上成人教育本来就有些宽松,所以英子也就时不时到我这儿来玩。时间一长,我发现了英子身上的许多闪光点。

  第一,英子手脚勤快。每次来,英子都会想方设法的帮着我们做点事,我写标书的时候她就帮着挑错、排版,我和阿彪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她就帮着接电话、整理资料,就算没什么活干的时候,她也会手脚麻利的帮着打扫打扫卫生。

  第二,英子很聪明。每次让她做什么东西,只要告诉一次,下次她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干,有时甚至还会自己进行改良。

  第三,英子很有责任感。能看得出来,不论做事还是接电话,英子始终是把自己当做这个公子的一份子的,用转文的说法就是“很有主人翁的责任感”。

  在公司草创阶段,是迫切需要英子这种人的,而且英子知根知底,完全具备把其发展成为亲信的潜力。于是我把我的意思跟小丁说了,当然最后一层意思我没有说,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小丁会对英子是我的老乡而有戒心,准备了一堆的说辞,没想到小丁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于是我找英子正式谈了一次话。

第十五章
“英子,你来北京也有一阵子了,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英子想了想,羞涩的一笑:“先上完学呗。”

  “毕业之后呢?”

  英子:“毕业后俺想在北京找份工作,不想回老家了。”

  “有没有想过找哪方面的工作?”

  英子:“没想过,只要能留在北京,么工作都行。”

  “我们公司正需要人,你愿不愿意到我们这儿来试试?”

  英子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吃惊的望着我:“那俺可没想过,俺也没学过计算机。”

  “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在帮我们做事吗?”

  英子摇头,笑:“那算么吔,有手有脚就能干的了。”

  “霍金全身能动的只剩三根手指头,可人家连宇宙的秘密都敢探索,咱们手脚俱全,这么点困难就吓倒了?”

  英子讶然:“霍金是谁?也是搞IT的?”

  “是位科学家,他年轻时就得了绝症,全身瘫痪,最后只剩下三根手指能动,人家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科学研究,被誉为继爱因斯坦以来的最伟大的思想家和物理学家。”

  英子受到了鼓舞,挺了挺胸脯说:“俺才不怕么困难呢,俺是怕干不好让你失望。”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也应该自信,其实你身上有许多别人,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素质--聪明、勤奋、有责任心,你唯一缺少的就是自信,只要再加上点自信,你将来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

  英子羞涩的笑:“俺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现在的状态用句文言文说就是‘譬如锥处囊中,其颖立现’。”

  这句话英子倒是听懂了,她两眼放光的望着我说:“帅子哥,那俺就试试!你说吧,让俺干么?”

  “我不喜欢听‘试’这个字眼,要做,而且要做好。”说完这话之后,我自己先愣了一下,这语气,这方式,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廖广志,我这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正在模仿着廖广志为人处事的方式。

  英子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正在思考我说的话,而且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俺懂了,俺一定把帅子哥你交待的活干好!”

  英子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给英子布置了大量的家庭作业,英子每次都是很认真的提前完成,而且大多数时候,她的答卷都会让我眼前一亮。英子很辛苦,她白天上课,只能抽业余的时间来完成我交待的任务,人明显的瘦了下去,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对她有丝毫的放松,恰恰相反,我布置的任务反而越来越重,而英子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有些乐此不疲。

  在经过招投标的过场之后,我们公司顺利入围,拿下了苏威公司的MIS项目。在出发之前,我特意到医院里探望了方爷爷。老爷子再有几天就出院了,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一看见我就十分兴致的招呼:“小子来啦!来,来!快坐下,跟我说说,外边有什么新鲜事!”

  我想了想,把从报纸上看到的一些新闻讲给方爷爷:“据说北京的房价要涨,未来两年打算购房的人群比例高达%,大多定位在40万元以上的高价房……”

  “过过过,谁爱买谁买,不关咱的事,还有别的没有?”

  “沈阳市原市长慕绥新、副市长马向东因贪污受贿被判处死刑。”

  “贪污了多少?”

  “总有上千万吧。”

  “我地个娘哎!上千万!这种大蛀虫早就该杀!想当年在苏区,贪污五百元就能掉脑袋!他们竟敢贪污上千万!”

  靠门的病床上已经换成个六七十岁的大爷,听了方爷爷的话搭茬说:“您说的是刘青山、张子善那会子的事吧?”

  “何止?”方爷爷说起往事登时来了精神,“现在人们一提苏区反腐就只知道刘、张案,其实那会儿可没少杀人,排的上号的除了刘、张案,还有肖玉璧--那可是老红军、老革命,真正的抗战英雄,全身上下90多处伤疤,就因为贪污了3000块钱,最后落了个枪毙,他被抓以后还给毛主席写了封信,不求免罪,但求战死沙场,你们猜怎么着?主席愣是没同意,要不怎么主席是伟人呢,他知道这口子就不能开!还有谢步升,这是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例处决的贪污分子,这事是*亲自督办的,当时这事也惊动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与贪污腐化作斗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天职,谁也阻挡不了!’,只要还是共产党的天下,这话就不会过时!”

  靠门的大爷一边在床上做着腿部的屈伸运作一边说:“您这是老黄历啦,早该翻过这篇去喽!”

  方爷爷拍床而起:“老黄历怎么啦?那是主席说过的话,是板上定钉的事!谁反动一个试试!慕……慕什么来着?”

  我赶紧道:“是慕绥新、马向东。”

  方爷爷道:“这个姓慕的、姓马的倒是犯天星,这不是给枪毙啦?”

  靠门的大爷没想到一句惹的老爷子大发雷霆,弄的一脸尴尬,门口护士探进头来说:“二床注意点啊,别乍乍呼呼的,要闹回家闹去!”

  方爷爷听了一瞪眼珠子就要跟护士翻脸,方萍萍忙在一旁打圆场,一边连声向护士道歉,一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方爷爷:“爷爷,您先歇歇吧,真要气个好啊歹的,您还让我们活不活啦?”

  方爷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活脱脱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之势,他狠狠咬了口苹果,一边咯吱咯吱嚼着一边问我:“小子,你接着说……算了,你别说了,还是我问吧!台湾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这方面的消息倒没怎么太关注,似乎*势力十分猖獗,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世界台湾人大会’好像要回台湾举行大会,台湾还相继出现了‘南社’、‘中社’、‘北社’、‘东社’等几个*组织……”

  “他娘的!”方爷爷一拳击在病床上,“当年老蒋没敢闹独立,现在这帮龟孙倒充大头蒜!*、*这两个王八犊子还真把咱大陆当泥捏的了!他奶奶的,老子只要两个加强连,两个加强连就能把那点子‘国军’给灭喽!”

第一章
方萍萍一个劲的向我使眼色,我也没想到今儿老爷子说起话来像吃了枪药,对自己的鲁莽有些后悔,这时,只见护士又探进头来,刚说了一句:“二床的,你怎么回事?挺大的岁数……”

  “对不起,对不起啊!”方萍萍一边冲着护士摆手,一边扶着爷爷坐下来,嗔道,“爷爷,您就折腾吧!毛主席可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这么不拿革命的本钱当回事,这不是不服从毛主席教导吗?”

  这招还真管用,方爷爷渐渐平静下来,他冷哼了一声,冲方萍萍说:“丫头,我渴啦,你跟我弄点水去,不要太烫的!”

  我抢着从桌上拿起方爷爷专用的搪瓷缸,方爷爷却拦住我说:“让丫头弄去,也让她好好保护保护本钱!”方萍萍咯咯笑着接过水缸,转身去了,临出去之前,她向我使了眼色,我知道她是不让我再乱说,会意的点了点头。

  方萍萍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方爷爷立即向我道:“小子,我这孙女咋样?”

  我没太在意,随口说:“方萍萍人缘不错。”

  方爷爷自豪的说:“敢情!这点随我!这一大家人里边,就这孩子随根!可惜了的,要是个男孩子就更好啦!”

  我笑着说:“爷爷,您这思想可有点封建啊,早就男女平等了。”

  方爷爷忙道:“是啊,是啊,我这孙女有些地方比男孩子还强!小子,刚才那话可不许跟我那乖孙女说啊!”

  我说:“您放心,我不说。”

  方爷爷有些不放心的说:“是男人,说话可得算话!”

  我忙道:“说话不算话,那还叫男人?”

  方爷爷这才踏实了,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我说:“傻小子,眼光不错!这点咱俩有点像!”我还没转过弯来,方爷爷已经自顾自的继续道,“我这乖孙女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脾气有脾气,将来绝对对错不了!错不了!当年我就是因为这看上她奶奶的,这孩子随她奶奶,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你可不知道,当年我们团追她奶奶的人足有一个师,最后你猜怎么着?她奶奶终究还是跟了我!我跟你说,这种女人放在家里绝对踏实,你就是拉拉棍子要饭,她都不会嫌弃你,不嫌!”

  至此我才知道方爷爷误会了我和方萍萍的关系,不禁弄得满脸通红,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方爷爷看我脸色不对,却有些不屑的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人家就喜欢啦,害什么臊?想当年,我追她奶奶那会儿,可是在人家营房外面站了三天三宿!结果怎么样?我被关了仨月的禁闭!那怎么着?老子一点都不后悔!我关禁闭我乐意!就是从那以后,她奶奶对我刮目相看!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害臊的,你放心大胆的追吧,我支持你!”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方萍萍已经打水回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看方爷爷,又看看我:“你们神神秘秘的,怎么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不能说!不能说!”方爷爷神秘兮兮的摆着手,“男人的事,不能跟你们说,是不是,小子?”

  人老了,总有些糊涂,我和方萍萍明摆着就是一要好的哥们儿,怎么可能往那个方向发展呢?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再过了没两天,我就出差到了W城。这次出差,除了阿彪和新招来三个学生,我还带了英子来,一来是为了壮声势,二来也是觉得这次机会难得,应该让英子历练历练。

  临走的时候,我交给小丁一个重要的任务,让他好好考虑考虑九问网的赢利模式,这是我一直没想清楚的一件事,但我知道这件事很关键,如果这件事整不明白,其它方面做的再好,也只能以失败而告终。小丁只是随口应承着,显然并没有上心,我想提醒小丁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思前想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了苏威在暗中帮忙,事情进展的异乎寻常的顺利,先是甲方付了一个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有了这九万块钱垫底,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忧,大家整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本来预计三个月结束的项目,我们只用了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做的差不多了,而所有的花费加在一起,我们也不过花了不到六万块钱,系统上线运行的那一天,大家都很兴奋,竟一口气连着干了两个通宵,然后回到租的房子里倒头就睡,这其中当然不包括我,因为我还要跟踪系统运行情况。在又熬了一个通宵之后,于继成和田锐来换班,没想到英子也来了,她拎了个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个饭盒,一进门就招呼我:“帅子哥,我炖了点乌鸡汤,你赶紧趁热喝吧!”

  在W城的这些日子,为了节省开支,我们集体租了个三居室,而洗菜做饭的工作责无旁贷的落在了英子这个唯一的女性身上。我开始还以为她因为大伙辛苦所以熬了鸡汤,但偶一回头却发现于田两人的目光有些异样,我立时警觉起来,马上把饭盒推给于田两人:“英子知道咱们辛苦,给咱们补充弹药呢!赶紧趁热喝两口。”于田两人推辞不过,只好将就着喝了几口,他们喝过之后我也喝了几口,随后就让英子跟我一块回宿舍。

  路上,英子一直绷着脸,我知道她在为刚才的事不开心,于是迂回的说:“英子,你学习好,我考你一个古文啊?”

  英子有些赌气的嗯了一声,我笑笑,然后说:“你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该怎么解释?”

  英子十分聪明,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脸红了红,说:“帅子哥,你是老板么,又比大家都辛苦,喝碗鸡汤有什么遇外的吗?”

  既然英子挑明了,索性我也就直说:“老板更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更不能搞特殊化啊,你知道汉朝的飞将军李广吧,为什么他手下的军士肯跟他赴汤蹈火?不是因为他是将军,而是因为他平日里肯与士卒同甘共苦,有的时候甚至比普通士卒还要苦,但打起仗来却身先士卒,还有唐朝的中兴明将郭子仪,官至汾阳王,与皇帝佬都做了亲家,对,不是有出河北梆子,叫做《打金枝》的,就是说的他们家的事,这人也跟李广一样,手下的兵没吃完饭,他决不动筷子,手下的兵没冬衣穿,他就把自己的斗蓬解下来给当兵的穿,所以当他去世以后,以至三军恸哭。这是远的,再说点近的,毛主席为什么伟大?我举个小例子,六十年代自然灾害的时候,毛主席自动将自己的工资降为三级,每月才400块钱,一个主席拿400块钱的工资,这是个什么概念?”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听我说到这儿,英子笑了:“帅子哥,我不就是给你熬了个鸡汤吗?也至于把毛主席都搬出来?我知道错了还不成?”我知道英子一点就透,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与她闲聊了回到了住处。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困极了反而会睡不着觉,就像我现在这样。翻了半天身之后,我决定先活动活动,于是走出卧室,这时英子在厨房里忙着准备中午饭,阿彪和沈有志大概有事出去了,闲极无聊,我歪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翻来覆去按了好几遍,也没找着一个好看的节目,最后实在懒的翻了,任由其停留在W城本地的影视频道,画面上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港台产的警匪枪战片,结果看了没多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我虽然睡得很实,但多年的武术功底使我在睡梦中也很警觉,即使有一点轻微的动静我也会突然惊醒,这次也不例外,我悚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英子正握着摇控器对准电视,显然她是怕我被电视的声音吵到,所以想趁我睡熟之后关掉电视。我睡眼惺忪的向电视屏幕望去,显然这一觉我睡的时间不短,电影节目已经结束了,似乎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手里举着话筒在做采访,被采访的对象前面一行小字“xx慈善基金会会长”,正在这时,英子轻轻按下了遥控,电视屏幕啪的一声变黑了。

  “等一等!”我大叫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英子出其不意,脸色登时吓的惨白,回过头来愕然的望着我。看见英子的脸色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在睡梦中,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做梦。”

  英子也回过神来,她放下遥控,关切的问我:“帅子哥,你做噩梦了吧?”

  我用双手在脸上搓了搓:“也算不上噩梦,只是有些……离奇了点。我睡了多长时间?”

  英子摇头:“应该没多大会吧,我从厨房里出来就见你歪在沙发上,电视声音那么大,也不嫌吵。帅子哥,你也累坏了,还是屋里睡去吧,饭好了我叫你。”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随口问了一句:“哦,看来我睡了没多会,电影还没完吧?”

  英子哧的一笑:“哪来的什么电影啊?演上新闻了都。”

  新闻?我心突的一跳,看来刚才的一幕未必全是幻觉,我赶紧说:“快,打开电视!”看英子发呆,我抢了遥控器按了开关,片刻之后,电视机里传来解说员兴奋而又夸张的声音,看屏幕大概是英超意甲之类的足球比赛,看来已经到了体育新闻节目。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英子:“刚才播什么新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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