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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程晓颖,宿舍里几个人登时竖起耳朵,贼眉鼠眼的向我瞄过来,就差脸上刻几个字“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当着这帮狗东西的面儿我不便多说,而电话那头的方萍萍已经开始逼供了:“那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自习的时候碰到过几回,一丁点儿别的事都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儿发虚,我和程晓颖之间到目前为止确确实实没发生任何事,但要说只是“碰”到几次倒也不全是事实,有几次分明是程晓颖占好了座位等我的。
“嘁!没劲!黄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劲!”方萍萍的声音大是不屑,“敢做不敢当,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一口咬死了我和程晓颖纯属无产阶级革命同志之间的相互关怀与无私帮助,不涉及任何儿女私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来连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假大空,说着说着就住了口。
方萍萍一反常态的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黄帅,我可警告你,在学校里玩玩就算了,别陷得太深,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方萍萍的话引起我一阵反感,这话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早把电话挂了,可对于方萍萍,我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电话那头显然也感觉到了我的不以为然,她叹了口气:“我知道说什么你现在也听不进去,可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这就是哥们儿!我心里一阵温暖。
刚刚撂下电话,就听六猴儿阴阳怪气的说:“有人后院起火喽。”
我望向六猴儿,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目光中的杀气,突然跳起来一把抓起暖壶叫了声:“我去打水。”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其实我哪有什么后院,非但没有后院,甚至连前院、院墙都没有。这是我当时真实的想法,但当我第二天在图书馆遇见程晓颖的时候,这个想法却有些动摇。
马上就要放假,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睡觉的睡觉,上网的上网,逛街的逛街,玩游戏的玩游戏,连负责图书馆的老师都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所以图书馆里也就冷冷清清的,诺大的空间里似乎就只剩了我一个人,我倒也乐得清静,坐在借书处的凳子上接着看完了《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写得真好,看完之后,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有一些地方似乎一时还想不明白。
就在我思绪飞扬的时候,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过来,手中是一本英汉对照版的《乱世佳人》。我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头也不抬了说了句:“借书卡。”伸手去接那本书,谁知那人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没拿到书,只是把那只手拉得更近了些。我诧异的抬起头,只见程晓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一时没回过神来,我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程晓颖抿嘴一笑:“你这话可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嫌啊。”
我终于定下神来,笑着说:“这里没有州官,只有图书官。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后天的票。”不知为什么,她说完这话之后,双颊飞上两片红晕。
我感到今天程晓颖有些不对劲,正要问个清楚,只见她低了头,细碎的银牙咬着嘴唇,轻声道:“我后天就走了。”
“哦。”我懵然无知的道,“东西多不多?要我送你吗?”
程晓颖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幽怨,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你这人可真够木的!”我就真是根木头,听了这话也该发芽了,只不过一时措手不及,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我不说话,程晓颖幽幽的道:“临走之前,你不给我饯个行吗?”
有句名言说得好: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其中深意,手下意识的伸进衣兜,那里静静的躺着二十块钱--我一周的生活费,如果请了程晓颖,我这周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果不请,肚子是填饱了,心里或许就会空了些。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闪过两句名言。
第一句是:面包还是爱情,这是个问题。
第二句是:冲动是魔鬼。
而我最终还是被魔鬼俘获了。
一碗油泼辣子,一碗羊肉泡馍,一碟花生米,一碟小葱伴豆腐。这顿饭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
我们在饭桌上聊了许多,从小学聊到大学,从农村聊到城市,从旧社会聊到新中国,从古典小说聊到当代文学,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的心情就如同掏空的口袋一样彻底的放松,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
回去的路上,我们越走越近,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双手握在了一起。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如此亲密,这种感觉是令人激动又有些忐忑的,那软软绵绵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似乎在捧着一颗小小的太阳,一种温暖由手臂直达心底最深处。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以至这世间再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我此刻心情之万一,我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以至于走进学校旁边的那座白桦林时我都浑然不觉。
温柔的,是夏日里的夜风还是这情人的眼眸?
轻快的,是树林里的叶响还是这情人的低语?
醉人的,是这朦胧的月色还是这情人的红唇?
当我将程晓颖轻拥入怀,火热的双唇从她的额头、脸颊、鼻尖滑过,最终找到她那同样火热的一双红唇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座休眠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般,内心深处不断有滚烫的东西喷薄而出,源源不断的通过全身经络流过躯干,达于四肢,冲击大脑,填充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这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快,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我只依稀记得自己把程晓颖抱得紧紧的,似乎要把她融进我的身体里,而这时程晓颖的心跳得也很快,似乎全身都是滚烫的,不时发出的娇弱的呻吟与喘息更刺激着我,直让我的身体有种即将爆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是一刹那,又或者是一世纪,时间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双唇从程晓颖的唇上移开来的时候,我已经脱胎换骨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最起码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晓颖,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我望着她的双眼郑重许下诺言,随即又把她揽入怀中。
“傻瓜。”她的头靠在我的胸前,小手在我的胸口温柔的抚摸着。
“怎么?你不相信我?”我扶正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嘘--”程晓颖用食指掩住我的唇,手指在我唇上轻轻的滑动着。
她细腻的皮肤仿佛丝缎一般柔滑,我忍不住捉住她的小手,在那葱白的手背上忘情的吻着,耳边传来程晓颖幽幽的声音:“你的嘴唇真软。”我登时心痒难耐,忍不住又将程晓颖拥入怀中狂吻起来。
那一晚,我们不知道拥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情意绵绵的话,反正在那一夜之后,我已经认定程晓颖就是那个我等了许久的人,那个值得我用一生一世疼爱,一生一世珍惜,一生一世相知相守的人,她不但是我的知心爱人,更是我的红颜知己,总之一句话:终此一生,非她莫娶!
第五章
在度过了第二天的狂欢之后,程晓颖终于要离校回家了。
临别那天,我将她送到火车站,眼看着程晓颖上了火车,又眼看着她跑下来,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轻声对我说:“我舍不得你。”
说实话,我更舍不得她,但我是个男人,知道有些事是必须要去面对的。于是强作笑颜道:“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距离才产生美嘛!”
“呸!”程晓颖啐了我一口,“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谁要跟你结婚!”
“火车就要开了,乖乖上车,回头我给你买棒棒糖吃。”我哄着她重新回到火车上,却在她踏上车厢的那一刻怅然若失。
暑假最开始的两周,我把每天的生活费控制在三块钱以内,一块钱坐车去中关村,一块钱坐车回学校,剩下的一块钱,用来买几个馒头夹了咸菜吃,幸好学校的宿舍还可以住,而且水房也照常提供热水,这让我节省了好大一笔开支。
这个假期,除了照常要做的两份家教之外,我还在中关村一家小公司找了一份短期的工作,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网卡,除了老板,还有两个负责销售的小姑娘。所谓销售,其实就是冒充清华大学某科研机构给一些学校、机关团体打电话推销代理的网卡。而我的主要工作是在他们拿到定单之后,把网卡装到客户的机器上。这份工作基本上不需要什么技能,只要四肢健全,知道怎么把网卡插进计算机的PCI插槽就行,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干起来却并不轻松,要装好一张网卡,首先得把主机上的所有连接线拔下来,然后用螺丝刀拧下机箱上的螺丝,拆下箱盖,装好网卡,调试成功后再按相反的工序装好机箱、插上所有连接线,启动计算机,设置好相关的网络连接参数。整套工序下来,最快也要十来分钟,中间更是频繁的弯腰低头、挺直身子,刚开始还没什么,装到五台机器以上一般人就会腰酸背痛。
而装一块网卡我得到的全部报酬是五毛钱。
老板卖一块网卡的价格在八十块钱左右,赶上吃回扣狠的,可以卖到一百二三,据说一只网卡的成本不到五十。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我没有一点儿不平衡,所谓求仁得仁,我干得是力气活儿,拿得自然是力气活儿的价钱。只是我干活更卖力气,最高记录是一个人一个晚上装了四个学校的机器,完成了三百块网卡的安装任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8点半,开门的是公司的两个销售之一,然后老板衣衫不整的从小房间里走出来,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只把昨晚的安装情况如实向老板做了汇报,老板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他接连给那几个学校的网络负责人打了电话,在我的话得到证实之后,他满脸堆笑的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黄啊,我没看错你!跟着我好好干,公司是不亏待你的。”然后从皮夹子掏出二百块钱塞到我手上,亲切的对我说:“这五十块钱是公司对你的奖励,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
“谢谢老板。”我面带微笑,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老板桌上,“你已经付了工钱,多余的我不能要。我也不用回去休息,有什么活你尽管吩咐。”
老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诧异的打量着我,许久慢慢点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现在,像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喽。小静,”他回过头去招呼旁边的小姑娘,“你去弄点早餐来。小黄,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只要你愿意干,咱们这儿活儿有得是。”
我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往沙发背上一靠,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似乎又回到了老家,躺在娘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听着娘在堂屋哼着小曲烧菜,那熟悉的味道飘入鼻翼,是那样的亲切,我知道,不用多久,娘就会端着热腾腾的馒头和烧得喷香的菜走进屋里来,那久违的味道实在胜过了这世上任何的珍馐美味,是我永远都不能忘怀的味道。似乎等了许久,挑门帘进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娘,我见到她却比看见娘还要兴奋,一骨碌从炕上跳起来的,失声惊呼:“晓颖!”
喊完之后,我蓦然惊醒,睁眼四顾,只见老板和两个女孩正一脸诧异的盯着我看,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说梦话了吧?”
老板笑笑:“瞧把我们小黄给累的!小静刚买了早餐回来,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唔,正好有点饿了。”我一边掩饰着自己的窘态一边站起身来向老板桌走去。
“豆浆有点凉了,我去热热。”小静抢在前头拿起桌上的豆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偷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接着嫣然一笑。
旁边的小徐捅了捅我,轻声道:“你昨晚通宵都在干活?”
我笑笑没说什么,拿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子。包子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正宗杭州小笼包”,薄薄的一层包子皮,里边是一个肉丸,虽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却已经是这些天来我所吃到的最可口的东西,我一连吃了十来个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这时小静已经热好了豆浆送了过来,我忙连声道谢,站起来接过豆浆,小静温柔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小静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孩,娇小玲珑,温柔体贴,连说话都嗲嗲的。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才被老板看上的,她是老板的女人,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所以她的业绩虽不如小徐,每个月的奖金却总不会比小徐少,对于这一点,小徐私下里虽颇有怨言,却也只是偷偷发发牢骚而已。所以对于近来小静总对我示好这件事,我心里颇有些警惕。
我能明显感到小静对我另眼相看是在那个通宵干活之后。老板有家室,所以平时不怎么在公司里睡,只要回家,一般都会到的很晚,通常是小静打开公司的大门,这种时候,她必定会多买点早餐放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不吃她就会不开心,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眼圈发红,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我最怕见到女人这副样子,于是只好乖乖就范,这个时候,小静就会十分开心的看我吃,直到我将她买的早餐一扫而空,她才会心满意足的去做该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天发生了那件事,也许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到开学,不幸的是,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的天气热得异常邪乎,快下班的时候气温还没有降下来的意思,由于这几天没有拿到定单,我只好和小静、小徐一起窝在办公室里。中午的时候,老板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半天了还没有回来。小静出去买了三支冰激凌,分给我和小徐一人一个,我正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琢磨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是不是该换份工作的时候,却见老板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目光阴郁的扫了大家一眼,叫了声:“小静,你进来。”说完也不理旁人,径直进了里屋。
这本就是个小公司,通共也就四五个人,所谓办公室也不过是租了一套两居室,客厅做了办公区域,大卧室做了会客室,另外一间小卧室支了张床,作为加班人员的休息室,当然,更重要的是为老板的苟且行为提供方便。小静是被老板叫进这间休息室去的。
刚进去不久,就听见小静发出一声惊呼:“我没有!”
接着就听老板不耐烦的声音:“小声点儿!”然后二人的声音就都低了下去。
我开始为小静担心,但旁边的小徐却显然在幸灾乐祸,她向我眨了眨眼,嘴巴向休息室里呶了呶,小声道:“知道吗?这回可有小静受得了。”
我皱了皱眉,心里对小徐生出十二的厌恶,却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小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静神神秘秘的说:“他俩的事让老板的原配知道了,要找人修理小静呢。”
听了这话,我脑袋登时嗡的响了一下。说实话,小静当小三儿这件事,我是打心眼里反感的,抛开破坏别人家庭安定团结不说,这么做也是在糟蹋自己啊,但无论如何,小静的为人还是不错的,而且对我也相当照顾,要我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也做不到。就在我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帮到小静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叫小静?”
循声望去,只见推门进来一个奇怪的女人,说她怪,是因为我根本判断不出她的年龄。从她的声音判断,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从她的脸部判断,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从她的衣着判断,应该在二十岁左右。看见这个女人,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等我说小静不在,小徐已下意识的转头向休息室望去。
第六章
这个女人也不再问,冲门外一挥手,带头冲向休息室。随之进来的是四个男人,这四人一个个歪眼斜嘴,横眉瞪目,就差在脑门上刻两个字:“流氓”。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种人没来由的就会生出一肚子气,我挺身而起,沉声道:“干什么?”
“滚犊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出气啦!”那女人满肚子邪火,一巴掌向我脸上扇来,我心里的火也顶了上来,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个男人,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惜面前是个女人,我只是伸手抓住她的腕子,将她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这时那几个男的已破门而入,其中一个叫了一声:“姐!狐狸精在这儿呢!”
那女的顾不得跟我计较,转身冲进屋里,接着就听到小静的尖叫声。我刚要冲进去帮小静,却被小徐拉住,她冲我摇了摇头,小声说:“老板娘来抓奸了,别瞎掺和,小心把自己饭碗弄丢了。”
小徐这话我虽异常反感,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正在犹豫之际,老板娘已抓着头发把小静从屋里拖了出来,那个胖胖的男人跟在后面,乍着手嗫嚅着:“你这是干什么?”
四个男人把他夹在中间,其中一个矮个子冷笑道:“姐夫,到了今儿你还护着小狐狸精?我就看不出来,她到底哪点儿比我姐好?”
“误会!柱子,都是误会!”
老板娘根本不理会老板,手用力一拉小静的头发,一个巴掌甩在小静脸上,嘴里愤愤的骂着:“小骚货,敢偷老娘的男人!出来卖x也不打听打听,真当老娘是吃素的了?不给你点颜色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操你娘的,老娘出来混那会儿,你毛还没长全呢!跟我争……”
小静的脸上已被抓得红一道紫一道,老板娘的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手还是不停的落在小静脸上、身上,小静似乎全然忘记了反抗,只用双手护住要害处,任由老板娘肆虐。整个房间里充斥着辱骂、殴打、尖叫、呻吟声,似乎除了打人的与挨打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漠然的旁观者。老板娘越是卖力似乎火气越大,*终于上升到另外一个级别,只听“刺啦”一声,老板娘把小静的上衣撕开一道口子,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随着裸露肌肤的越来越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