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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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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文、景两位至交,是我深信的,可以不用信物;其余好友,就必给与信物的了。既没信物,便有脱骗之事,若不知道些家世,如何敢来捏骗?大姑娘说的好,把这把刀、这条命黏在一处,方不堕入奸人坑阱。妹子,如今亦惟有此一着耳。”那女人点头道是。碧莲见船上无人,把挽篙倒挽小船,也跳上来,问道:“翠莲,这事说的怎样了?”翠莲道:“这奶奶总不肯信,说水爷的好友只有姓文姓景的,并没咱们的白爷哩!”碧莲道:“敢咱们的白爷也姓文哩!那日妹夫不是叫了文爷,你姐夫忙改口叫白爷的吗?”翠莲喜道:“咱没有留心,要是这样可知好哩!咱们去问了白爷再来说罢。”鹣鹣笑道:“你不必去问。这位大姐听了口风就说那姓白的也姓文,你就去问了来,说是姓文,我也不信,总以信物为凭。若没有信物,就不必再来了。”那女人也笑道:“大姐去问,断然是姓文的了。却是信不过哩。”碧莲发急道:“现是这位奶奶心里冰着,怎当得再浸上冷水?咱们这白爷是天生豪杰,专一济困扶危,咱姊妹两人的性命都是他救的。奶奶若一下船,便得与水爷厮会;若不下船,水爷性命便是了帐。要自己出主意,不可当面错过,后悔却是迟了。”鹣鹣道:“我主意已定,凭你口吐莲花,总要信物见面,更无别法的了。”碧莲、翠莲面面厮觑,暗想:信物是断然没有的,回去讨来是断赶不及的,善劝不从,强逼不能,这事万分决撒的了。错过今日这样机会,岂不可惜?
正在想断思绝,目定神昏,忽然那一个女人把手一指,失声道:“那是文相公哟!”碧莲、翠莲急回过头,只见又李远远的在岸上张望,不胜惊喜。碧莲道:“何如?这便是咱们的白爷。咱原说他也姓文哩。”鹣鹣忙探头看,道:“姐姐可看得真?不要认错了。”那女人道:“我只不好叫应他哩!真是文相公,一些不错,这会子连后影都看清了,那得会错呢!”鹣鹣笑逐颜开,忙向碧莲、翠莲陪话道:“是我错疑心了,累两位大姐费许多唇舌。既是文相公在此,夜里千万来救我下船。文相公是极豪侠的真儒,是水郎极相好的朋友,并不要甚信物,放心同你下船。你晚上是必早来,我这里一定开舱等候。我恩有重报,断断不要迟误。”碧莲、翠莲大喜过望,慌忙下船,漾开去了。
却是又李如何敢来张望?因此日船上人俱向对岸,故敢远探;及见翠莲上船耽搁已久,碧莲复上,定是费力,对岸卖解的又将要收场,惟恐被人冲破,心中着急,便只顾近河边上去探看,恰见一个女人把手指着,因日头耀眼,看不出面目,不知是好是歹,连忙缩了开去。不一会,碧莲、翠莲在东首远远的绕转来,又李忙迎上去,下了船,问道:“你姊妹们面上都有喜色,敢是有些好消息吗?”翠莲道:“说也奇怪,白爷说天下事是料不定的,果然不出白爷所料,初时百般苦劝只是不依,说水爷的好朋友只有文素臣、景日京两个,并没姓白的。”又李失惊道:“文素臣就是我了,我怎失算至此,没合你们说明?”碧莲道:“妹子连影也不知,咱略有点子影儿,说白爷就是文爷,他那里肯信?回得斩钉截铁。亏着他船里一个女人,忽地望见白爷,失声叫,说这就是文相公,他方才信了,欢天喜地的约定了夜里去救他哩!”又李大喜道:“这真是五行有救,万千之喜了。只是船里的女人如何认得我呢?你可知他是什么样人?”翠莲道:“只听那姓许的叫他姐姐,像是一家子人,相好不过的哩!”又李道:“这又奇了!鹣鹣的姐姐自然也是妓者了,我生平足迹不至平康,从没见过一裙一袖,他如何认得起我来呢?”碧莲、翠莲俱各点头。正是:
不放晓烟笼芍药,却教鹦鹉唤春风。
总评:
写奚叶等之敬奉又李,先则喽罗迎跪,次则众弟兄环跪,次则双莲跪拜,令又李赤足小衣而受,次则正面独坐,轮次执壶。层层簇写,方见心悦诚服。再有卜卦一着,安得不死心踏地赴汤蹈火惟所使命也。尤妙在猎犬一段,闲闲点逗,为之先声。非细意读之,孰知其妙。此假卜卦,全为买伏众心,即狄武襄钉武之意,乃兵机也。妙在第六回发弩中墙草第三,即横贯正中停匀招飘,先为此处生根,不则非令读者疑神猜鬼,即杳不知卜卦之真假矣。翠莲云“恩爷好神手”一语道破,正作者并金针度人之法,并非独表翠莲。
一院人向北叩首,欢声如雷,俱被一核桃买伏矣。假卜卦之效如此,翠莲亦在其中,知金针度人并非独表双莲。
“吃过吴江鲜鱼”数语,双关得好。至“全靠吴江水生养着他”,竟明说梁公矣。在旁人听,愈则毫无疑影,笔墨之妙如此。
太监缠帐似属闻文。而非此风监则看脚路一语几于决撤矣。然无此番则后一番亦嫌于突,此待月先埋树之法。
失带信物几至决裂,文字方有曲折,方得催送又李进京,然非梁公“定无疑虑”等语,又李何至粗疏若是,此见经营苦心。
读至“大姑娘说的好”一段,直欲拜他不起,抚膺大恸,总论明修暗渡之法,则此回之救鶼鶼为度入璇姑本传。若必俟救出鶼鶼后始度入石氏,复从石氏度入璇姑,文境平矣。石氏既于翠莲眼中口中跃跃欲出,过来人一语复暗伏石氏前事,而璇姑则断断无从突出,故以“大姑娘”三字特提而出,而大姑娘之为何人,非特双莲不知,读者亦茫然不知也。如帷灯如匣剑如镜花如水月,巧至此,乃真不可阶矣。大姑娘所言至二十九回得而见,大姑娘为何人则究不可得而知也。不知其人,即见其言,与不见等耳。至三十二国微露一痕,至五十六回全身俱现。古人读之或有会心,今人读之无不瞠目者矣。安得不抚膺大恸拜地不起也!
“那日妹夫不是叫了文爷,你姐夫忙改口叫白爷”的些小处亦有倩文相生,前后伏应三法。
鶼鶼望救情切而坚持信物断不可移。由胸中有一“死”字把握得定,故丈夫无把握必至随波逐流,愧此女多矣。
鶼鶼回绝双莲至于想断思绝目定神昏,普天下锦绣才子穷日之力代为打算有一挽回之法否,刚亦惟想断思绝目定神昏而已,不意下文陡按女人失声,一拍即合,真属妙手空空。
姓白则没有信物不必再来,且文则并不要甚信物,放心同你下船,信于朋友至此。立身行已固可息乎?切勿草草读过也!
鶼鶼之姐毕竟何人,不妨作十日思。且必以为事在后文,孰意其事反在前文;必以为其人起另传,就意其人乃起本传。且又李之赶救鶼鶼,半为此人。而设文之奇变乃至如此,非独为回末起波也。

第二十五回  解翠莲三回闯破载花船  白又李一手挽牢沉水索

又李想了一会,全没路数,说道:“且到夜来。你姊妹们问一明白,倘与我有甚瓜葛,也是落难之人,千万一并救出。”碧莲、翠莲齐声应诺。又李约会应龙仍在岸上踱去,碧莲、翠莲仍从水里撑来守候,大船住了,方各休歇。等到起更,碧莲与翠莲商议道:“咱们的大船是没有声响的,下小船却易晃动,昨日略晃了些便晃得水响,惊醒了人,几乎弄出事来。今日要弄两个人下来,更怕响动。姊姊不瞧见大船帮上有个大铁环么,咱如今打算把索子一头扣在船环里,一头把木桩钉在岸上,不比竹竿结实多么?那两个女人身量甚轻,咱们一人背着一个,在索上走过来,可不稳吗?”翠莲道:“此法甚好。”一面说一面上岸钉桩。又李问怎要打起橛来,停会又要费力。碧莲说知缘故,又李道:“你们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怕他们两个着惊,就不稳了。”碧莲道:“咱们自有话骗他,只把衣服罩过他们头脸就是了。”碧莲下船,与翠莲目不转睛望着大船舱里,只见火光不息,窗户紧闭,里面大惊小怪卿卿哝哝,总不住声,等到四更天气,兀自响动。又李、应龙三五回跳下岸来探问,都想不出缘故。又李恐有变卦,翠莲道:“他们欢天喜地,千叮万嘱,那有变卦的?”又李、应龙如热石上蚂蚁,走个不住脚;碧莲、翠莲如冻河上狐狸,听个不耐烦,不觉金鸡报晓,东方发白起来。眼见得不济事了,只得拔起桩撅,叫碧莲、翠莲早些吃饭,仍提活鱼望大船上摇来。
却被大船上一个水手喝道:“咱们这船走了好几日了,怎么你这两个女人还只顾跟着,莫非是看脚的歹人吗?”碧莲姊妹是心虚的人,被这话兜心一撞,把脸胀得通红,目定口呆,更无一字回答。只见那太监忙跑出来,极声吆喝:“他们是两个小孩子,看什么脚路!咱船上又没财物,他敢是要偷你家的人吗?他无过是沿路卖苗的人,他贪着咱们,图赚几文钱,便多跟几里路下来。他有什么不是,你怎便吓唬他?”翠莲得了这话,心才放定,就趁着口风说道:“还是这位爷知道,这位爷是明理的人。咱们在这条河里,上自天津下至南旺,都是咱们的衣饭,都容咱们拿鱼。好意儿拿几个活鱼来孝敬,这位爷反讨着这样话儿。”回头向碧莲瞅着眼道:“咱们摇回去罢,不要惹人家疑心,咱们真个要偷你家东西哩,人哩。”太监见翠莲啯哝着要去,慌得了不得,没口子叫道:“不要使性子摇回去,理这忘八则甚?你有鱼只顾拿来卖,不要睬他。你这忘八羔子,有咱做着主哩,你敢放屁!咱须没有不是,咱是明理的人,你靠着谁的势,连咱都不放在眼里?中舱的姑娘正欢喜他这活鱼,别的菜都不吃,流水的称赞着他那好鱼。你撵他开去,你敢是个死,咱是担不起,你这好忘八羔子!”那水手吓慌道:“小的敢放屁?小的也只是个小心。”洋洋的躲开去了。
太监嘴里劝骂,手里招着碧莲,碧莲便不做声,碧莲趁势把船摇去,挽定了篙,说道:“像方才那人说那样话,咱们的鱼就臭了,也不卖。看这位爷面上,妹子你拿鱼上去罢。”太监欢喜道:“这便才是,咱没工夫,停会要结实打这忘八哩!”翠莲更不言语,提着鱼跳上船去。那太监仍落下小船,自与碧莲搭话。鹣鹣慌忙赶到舱口,一面接鱼,一面低低说道:“几乎决撒了!昨晚丫头病发,如今好了,晚间切莫有误。”碧莲点了点头,高声讲定鱼钱,如飞下船,与太监说知,太监一手取钱,一手捻着碧莲纤指道:“你敢还没有丈夫,咱家里富贵多着哩!你若有爹妈,回去说知,咱情愿多出些银子,带你进京做个干夫妻,你爹妈要做官,咱就给他做。你到那时方知,尽着你受用,不强似你卖鱼吗?”碧莲心甚懊恼,却怕坏了正事,又因是太监,便给他些干便宜也算不得数,红着脸说道:“咱们是乡里人,爷怕没有好的伏侍,要咱们这样人哩?”那太监喜得迷花眼笑,也不更数,把袋里的钱都倒出来给与碧莲,道:“好个会说话的孩子,你这脸儿还说不好?咱怕没见齐整女人?咱心里只是喜欢你。也是个缘法。你回去快快儿合爹妈说,你这位大姐撺掇着,咱重重的谢你,往后看顾你一个肯心,咱在这里候着信儿。你们还不知道,咱前日在扬州,知府、知县都坐在两旁;咱是虎皮交椅在中间坐着哩!”碧莲怕他歪缠,忙道:“咱回去就合爹妈说知,多分是肯的,咱明日来回爷的话。”那太监笑得眼儿没缝,喜得心窝里怪痒,说道:“不要担搁你们,咱上去了。你姊妹两个是必早去早来,你妈爹若舍不得便同进京去,咱给大房子他住,咱有人伺候他,大鱼大肉尽着他两口子吃。大姐若也进京,便一般的受用。我这船走得迟,你必是赶得上。你拿定主意,休听闲人的瞎话。咱到天津要上人,还有大担搁。这大船转卫才是烦难,你总是赶紧着,不要担迟罢了。”碧莲一等太监上了大船,便把挽钩点开,望后倒去,口里答:“咱家离这里不远,咱姊妹明日准来。”那太监喜得魂出,站到船艄上去,直望不见小船的影儿,方始懒懒的进舱去了。
又李、应龙看小船直退下去,疾忙赶来,直赶有一二十里地方才赶着。又李急问:“昨日为着何事?你们与太监说些什么?怎把船直退下来?”碧莲姊妹把鹣鹣所言及太监之事说了一遍,道:“恩爷不瞧见他在大船梢上瞧出了神吗?咱们怕他疑心,才直退到这里来的。”又李方才放心。重复慢慢的跟着,跟不到二十多里,日才歪西,大船已歇。又李心疑,应龙道:“定是那没膫子的主意,想翠姐做干老婆,怕走远了追不上哩!”又李笑道:“不差,这色之一字真也利害,没鸡巴的人还是这样失魂落智,何况其他。”两人正在说笑,恰值元彪走来问信,又李备细述知,元彪大喜,便不回店,与又李等四散等候。又李守着那日头,再也不肯下去,心里甚是焦闷,又见大船上水手空着没事,总在船头船沿躺着睡觉,暗想:“这班人如此好睡,夜来必定警醒。昨晚已经脱空,今日多分又是疙瘩帐哩!”那知这念头一动,竟越想越急起来。着急一会,忽然失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尽心竭力为之罢了,作此无益之思有何用处?”因踱至沿河酒店中小饮三杯,那日光早已钻人山中,不觉太息道:“日月的时刻本有一定,只因人心动静无常,遂分迟速,所以养心是第一要义。”暗暗的慨叹一番,已是金乌匿影,玉兔生辉。慢慢的还了酒钱,走到小船边来,见翠莲上涯打撅已毕,捱近前去,估量那索纯是生丝绞成,知甚牢固。照会元彪、应龙四散埋伏。
等到二更天,大船上舱门已开,碧莲把小船轻轻的点过大船边来,将索穿进铁环,紧紧绷扣,姊妹二人飞身上船,问那女人如何认得白爷,鹣鹣道:“他是文相分亲人,也要上去,见面自知。”碧莲道:“既如此,娘们各把衣服遮着头脸,咱们作起法来,这索就变了一座金桥,稳稳的驼着过去了。”鹣鹣等因是素臣请来,知有本事,凭着调度。碧莲翠莲各负一人,在那索上如飞的直削过对岸来。那知两人同在一索,背上各负一人,身势太重;正到中间,把岸上的木桩直拔起来,这四个女子便随着那绳向河里直淹下去。又李同元宦二人正在岸边接应,俱吓出一身冷汗。又李眼快,疾忙一手拿住木桩,用力往后一凝,那索便直绷起来。碧莲、翠莲乘着这势,四只莲瓣如在冰山上滑下来的,映着雪白也似的月光,分明龙泉、太阿从空掷下。
碧莲、翠莲足方到地,大船上水手舵工一齐发喊,岸上兵丁纤夫一时惧起。又李等吃惊非小,望着野地忘命而跑,跑了一更多天,碧莲、翠莲道:“咱们跑得吃力,再不能这样跑法了。”元彪道:“后面四散都有火光,倘被赶上,岂不误事!”碧莲道:“你们是空身,跑得如驾云一般,可知咱们背上有人。”翠莲道:“咱们四人轮替着驼,便跑得快。”应龙道:“还是你同嫂子背着慢慢的跑去,咱与元哥哥在后保着。有追的上来,拼得与他放对。”又李道:“若要拒敌,也不来找你个了。没有碧姐、翠姐在此,就是元哥、宦哥背负原也不妨,今既有女人,自当以女人背负为正。此时紧急关头,倘可勉力,胚求强为支持。此劳此德,又李断不敢忘。”碧莲、翠莲听说,跑得比前更快,道:“恩爷既如此说,咱们还要命吗?”一口气直跑到天将明时,在一个荒坟堆里放下背上二人,自己倒于地下,不省人事。又李心痛异常,忙令元彪、应龙各抱其妻,平立于地,用手从心口徐徐摩至小腹,免使热血奔心。摩了好一会,方才苏醒。鹣鹣与那女人骨软筋酥,倒卧地下,动弹不得。
歇息片时,东方已白,又李把那女人细看,叫声:“阿哟!你不是刘大嫂么!你如何在这里?璇姐现在何处?”那女人果是石氏,正在神魂飘荡。忽被又李唤醒,勉强爬坐,哭叫道:“文相公哟!奴家与璇姑娘的事,真是一言难尽!”元彪道:“恩爷如今且不要问他,天已大明,急切寻一个所在安顿才好。”又李应道:“是。大嫂,你只说璇姐现在是死是生,别的情节待后再说。”石氏道:“奴与姑娘同落骗局,奴先出轿,投水遇救,姑娘定然也寻自尽。只是奴家丈夫可曾寻着相公?现在是生是死,也先求相公一说。”又李大哭道:“刘兄现往乍浦。璇姐,你好命苦也!”刚哭得一句,急急揩着眼泪,起身四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应龙道:“昨晚咱们乱跑也没管东西南北,这所在相近富庄驿,这二更天,竟跑有一百六七十里,怪着身子是这样疲乏哩!”又李道:“相近富庄驿,离保定只有二百多里了,且到保府再处。”元彪道:“为何不到咱们山庄里去?”又李道:“这里离山庄远,离保府近,有事人奔近不奔远,保府有我家叔在那里作教,又有家眷同居,尤是妥当。但保府兵捕极多,你们俱是生人,恐有不便。碧姐、翠姐疲惫已极,更该回去歇息。只是劳你们夫妻吃许多辛苦,受许多惊恐,现在一无可报,惟有心感而已。”元宦、双莲齐应道:“小人等受恩深重,些微小事怎也提在口里?小人们竟依恩爷吩咐,即此拜别,同回山庄去了。”说毕齐跪。又李亦跪下去,说道:“我劳了你们。”正要拜谢,鹣鹣、石氏慌忙爬跪道:“妾等蒙四位救出了天罗地网,此恩此德,何时得报?”大家连拜了几拜,起来分别。又李道:“鹣娘等妆束,路上行走不便,须与碧姐。翠姐一换。”鹣鹣忙把身上银红衫子、月白纱裙脱下,石氏脱下一件半旧元色纱衫、一条白纱裙儿,将碧莲、翠莲身上一色两件青布衫、白布裙换来着好。分别后,鹣鹣重复拜谢。又李与石氏搭扶着挨上官道来。
走有三四里地,石氏尚可支持,鹣鹣再勉强不去。又李回头看时,见他满头香汗,气喘无休,暗忖:“如此走法,何时得到那边?事体发觉,文书飞递过来,各处办缉,这事怎了?”正在心焦,只见两辆车子推过,前面一辆是空车,后面一辆装着几个女僧。又李看那车沿上坐着一个小尼,颇似认识,却想不起,因问空车往何处去,可肯带人。那车夫歇车答道:“咱德州放空,回保府去的。”又李忙道:“我们正要到保府去,要多少钱可搭了我们去?‘那后面车子直开过来,只听那小尼道:”真是像文相公哟!“又李因事在身,不敢招认,车夫打着牲口,已如飞的过去了。这里车夫讨要五百个大钱,又李许他四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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