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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月下美人+碧海青天-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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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说哪有可能他钻到哪,兰罄就出现在哪?这不是冤孽是什么! 
  他绝对是上辈子欠了兰罄的,这辈子才得用血泪来偿还。 
  「什么冤孽?」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酥磁沙哑的声音,小七一听这声音,慌乱中匡啷一声就打翻了洗脸架上的水盆。水盆里的水洒了一地,也溅着了那人脚上的皂黑官靴。 
  兰罄眯了眯眼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靴子,小七一惊,连忙要用手上的巾子去擦兰罄的湿靴子,哪知才一弯腰,腰间与股间的酸疼就让他下盘一软,整个人晃了一下直接往兰罄怀里扑去。 
  身手敏捷的兰罄直接张开双手,将投怀送抱的人给抱了。 
  可小七被抱之后却又像被热水烫到的虾子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将兰罄往后一推,朝后连退几步。 
  「陈小鸡你找死吗?」才感受到那个人的体温,可是一下子又没了。兰罄没想到一大早竟又被惹怒,而惹怒他的还是这只鸡! 
  被碰触的那刹那,昨夜相拥而睡和前夜床上翻来滚去还啊啊叫个不停的情景叫小七倏地整张脸红了起来,他呐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又愣又呆。 
  兰罄瞧小七这样,心里突然有些软,他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生气了,指着桌子便道:「过来坐下!」 
  「……噢。」小七扭捏了一下,最后像个小媳妇似地低着头,坐到兰罄对面的椅子上。 
  兰罄翻了两个茶杯,给自己和小七都斟了茶,他也不理小七喝不喝,径自啜饮茶水。 
  兰罄等了小七好一下子,见小七都不开口,便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咦、啊、呃?」小七猛地抬头看了看兰罄,但见兰罄端着茶盏喝茶的神情高深莫测,直接便想着兰罄要他说的,便是前夜出的那事。 
  小七左想过来、右想过去,想这人方才一见他便发了怒,再想这人也是受药性所控前夜才会做了出格的事,又想这人平日也不太待见他,这会儿心里大概后悔兼嫌恶了,只是要让自己说个开场,好圆了接下来的事。 
  小七一颗心全为他师兄想了去,也觉得不过就是屁股给开了苞,对男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清了清嗓子后,便说道:「那个……其实前夜的事情都是一场意外,师弟知道师兄其实也不想的。反正……反正师弟我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捅都捅了,也没少一块肉。所以……师兄……这事师弟就当作没发生过了,您也千万别往心上放去……」 
  「你说什么!」兰罄一掌拍到桌上,桌面震了一下,顿时半边桌子碎成木屑,只剩另外半边用两个桌脚撑着,「咿呀——咿呀——」摇摇欲坠晃个不停。 
  「呃……」小七受惊地往后缩了一下,小心翼翼问说:「不这么过去……莫非师兄是觉得自己被师弟侮辱了……想要师弟给你一个交代?」 
  「陈小鸡你混帐!」兰罄另一手拍上剩下的半边桌子,那半面桌子当场再度应声而裂,劈哩啪啦地碎成一片一片又一片。 
  小七惊恐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兰罄。他细想前面话语,每个字都是斟酌再三才说的,自己失了清白也没找人讨,还要这毁人清白的别在意了,这人又是在生气个什么劲? 
  兰罄站起身来,愤怒地往外走去。明明就已经发生的事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明明就已经刻入心里的事怎么可以不放到心上! 
  兰罄一把火烧得旺盛,踏着怒不可遏的步伐离去。 
  出门的时候「砰」地一声,将挡在他面前的两扇门扉直接打得往外飞了出去。 
  他决定以后都不再找这只鸡说话了!亏他那天还说了很多话,说这只鸡只要乖乖的,他以后就会好好疼他!可这只鸡居然完全没听进去,可恶、可恶、真可恶,竟敢将他小黑大人说的话当作耳边风! 
  小七完全不知道兰罄为什么发脾气,他举着颤颤发抖的步伐,浑身酸软地走到门口。 
  小七先探了一下兰罄怒气冲冲的背影,而后看着不远处飞出去的两扇门和里头那张碎桌子,接着再掂了掂自己的小钱袋,心里想着的是:不知够不够银子,付这客房的修缮费。 
   
  第十五章 
  归义县其它捕快已经将小王爷和几名幸存的人证带回归义县去了,小七醒后李忠也找来了一辆马车,带着身体仍虚的小七与兰罄要连夜赶回归义县。 
  李忠是个老实人,上马车时见着小七开口便道他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小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才钻进马车车厢之中。 
  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兽皮软垫,小七才跨上一步,侧躺在上头的兰罄凤目一瞟,小七便颤颤地又退了出去,和李忠一起坐在前头驾马的位置上,不敢打扰心情正不愉快的小黑大人。 
  只是回归义县的路途颇长,前头的木板座位又磕得小七饱受凌虐的屁股发疼,小七连续哼哼几声,惹得李忠担心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坐着不太舒服。」 
  李忠还没问「坐着为什么会不舒服」时,车厢便传来了一阵好听却稍嫌生硬的嗓音。 
  那声音说道:「陈小鸡,还不给我滚进来!」 
  小七听得兰罄呼唤,即刻掀开帘幔,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朝这位大人间道:「嘿嘿嘿,不知师兄有何吩咐!」 
  小七不敢违背,便钻进车厢里,挑了个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的位置,安分地跪坐在旁。 
  「哼。」兰罄鼻间轻轻出气。 
  「师兄……」小七才发了声,便见兰罄整个人翻过身去背对自己,一副不想同他说话的模样。 
  小七摸了摸鼻子:心想兰声还在生气,自己也不能往刀口撞去,便闭起了嘴调整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也躺了下来。 
  没多久,一直很疲惫的小七就又睡着了,小小的呼噜声在车厢里头响着。 
  兰罄偷偷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小七,见小七居然没理他就自己睡去,真是怒上加怒。 
  他伸出手本想朝小七那张脸拧去,不过手来到小七脸旁,见这个人睡得这么安稳,时间却又下不了手了。 
  兰罄愣愣看着小七,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也觉得困了,才阖起眼在小七身旁慢慢睡去。 
  马车轮子辗过路面的声音喀啦喀啦,马蹄声嚏嚏嚏嚏。但无论外界如何嘈闹、纷扰。 
  兰罄耳里,却只有小七平稳起伏的呼吸声。 
  这人,是他身边的一块净土,也是红尘纷扰中,唯一的宁静。 
  回到归义县时已是晚上,小七和兰罄换回了平日在衙门里的模样装扮,来到衙门后堂的花厅里。 
  厅里施问与南乡齐在,小七知道这两人正忧心着他们没一起回来的事情,便说那日自己与兰罄中了小王爷的毒药后急忙找地方运功逼毒去,这才没和大伙儿一起回来。 
  「那毒都清了没有,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看看.」施问忧心地说。 
  「回大人,毒早已清得一干二净,不需要大夫了。」小七扯着笑脸回答施问。 
  这时一旁的兰罄听小七话说得这么轻松,还擅自把他们之间恩恩啊啊的那一段隐匿不报,心里一个怒,便抬起脚重重朝小七的脚背踩下去。 
  小七被踩得闷哼了一声,他含着眼泪哀怨地看向兰罄,兰罄却把脸别开去,不想理会小七。 
  小七无奈,施问再问王府那三日的情形,小七只得噙着一泡泪一一回答。只是说到那株血红色的月下美人在小七的触碰下突然开花,而后谭桦出现狂风大作,旋风刮着碎瓷器. 
  施问说道:「东方雷引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实是令人发指。但谭桦不是魂魄残缺几乎连鬼也当不成,为何最后却能救你们?」 
  小七顿了顿,抓了抓下巴说:「这点我也有想过。当日小苍山那个老道士说谭桦散去的魂魄还留在死前之所,而东方雷引那株昙花原本也是白色的,直至谭桦死前左右才突然变红。照理来说这之间必有关连,兴许谭桦散掉的那部分魂魄便是落在昙花之上,惹得昙花异变化成血色。 
  之后当他的魂魄与存于昙花内失去的那部分魂魄合而为一,那冤气一盛,就追着东方雷引跑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真正情形是怎样,我也不明白……」 
  兰罄哼了一声。「怎么推敲来推敲去,还是说不清楚!你这叫我爹怎么审案?」 
  「呃……」小七觉得这两日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挺得他这大师兄讨厌的。 
  兰罄念道:「跟了我这么久,却什么也学不会。谭桦就在门外,想知道什么,找他来问不就成了?」说罢朝外头喊了一声:「谭桦出来,大人间案!」 
  阴阴暗暗的庭院外头突然卷起了一阵挟带雾气的风,那风轻轻吹进了花厅里,施问等人当下都觉背脊一冷,但仔细瞧着门口处,却还是同以前一样见不着任何东西。 
  「谭桦在……」鬼魂幽幽的声音传来,谭桦跪在门口,未敢靠近衙门中雨位正气与戾气滔天的大人。 
  「大人看得见吗?学生还是看不见。」南乡在施问耳边窃窃私语。 
  施问也摇了摇头,本想问「谭桦来了吗」,可见小七脸色突然化得惨白,而后要往自己这里窜,却又让儿子给抓了回去时便明白,已经来了。 
  「谭桦,你魂魄可已凝聚?」施问问。 
  「谢大人关心,小民魂魄的确已经凝众。」谭桦跪着朝施问叩了一个头,伏在地上说道:「当日小民死前散去的魂魄随着一口鲜血喷出,附在肃王府的昙花之上,此次幸得小七大人与小黑大人帮忙,才得让小民与花中魂魄合而为一,不至于魂飞魄散而去。」 
  兰罄将谭桦的话转述与他爹听了,施问才点头,放下了一点心。「既然如此那便好了。如今东方雷引也已关入牢房,后日便会开堂审案,你安心下去,无须再牵挂,本官必定会还你与其它冤死及受苦之人一个公道。」 
  「谢……大人……」谭桦低低啜泣。 
  小七望着兰罄的背影好一阵子,才慢慢地摸回自己的耳房,往床上躺去。 
  过没多久,兰罄回了房,然后小七听见脚步声在外头来来去去,也不知在干什么,最后停在他的房门前面。 
  小七抬起头,见着兰罄抱着他的被子和小瓷枕,站在门口处望着他。脸上神情还是淡淡的,看不清楚是喜是怒。 
  小七张了张嘴,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兰声见小七一直都不说话,脸色一阴,便跑回自己房里把瓷枕被子一扔,自己睡去了。 
  小七默默地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春药那事他们两人都同样受害,小七觉得自己让兰罄别将这事放在心上是不想他自责……虽然依兰罄的性子要自责很难,但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只是不知兰罄干什么从那时候起便变得阴阳怪气的,小七想不通那时说的话是哪句得罪了这位大人,能让这个人气这么久,都两天了,气还没滑。 
  他想起之前金忠豹国将兰罄托付给他照顾时,丁金叮咛他的一番话:「咱们衙门里才这么一个小黑大人……别惹他生气。要你真的惹恼了他,那就绝对是你的错,要立刻赔不是……」 
  小黑大人不只是衙门里人的宝,也是他放在了心上的一个人,要这人这么长时间不开心,不用那些人说,小七自己就觉得不快活了。 
  不用那些人说,小七自己就觉得不快活了。 
  小七慢慢来到兰罄床前,稍微靠近了一些,在没有烛火只靠月亮光芒的夜里,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躺在床上的兰罄眼睛睁开,看着小七。 
  小七搔了搔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惹了你生气。」 
  「哼。」兰罄鼻子出气。 
  小七见兰罄没有把脸别过去不听他讲话,也没发脾气,心想情势甚好,便抓紧时机再说:「那个……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听见锅子和盖子说最近山上飞禽走后一下子少了好多,猎户都抱怨着猎不到野味。锅子盖子说那肯定是有熊出没的迹象,前几回也都这样,熊一出洞,山里走兽不是被吃就是逃得不见踪影。」 
  小七这么一说,兰罄那双乌黑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施大人说咱们做捕快的就是要以百姓的安危为先,知道哪里有危险,便要为百姓们将危险努力除去。师弟一直听从施大人的教诲,觉得打人所说皆是真理。所以今夜便想邀请师兄你一起往那山里……」 
  小七都还没说完,兰罄便一下子从床铺上跳了下来,一把把外衣拉来穿上,一边盯着小七说道:「去抓熊对不对,好啊好啊,我现下就和你去!」 
  小七笑了,其实这个人还是很好哄的。 
  兰罄也笑,「等我抓到了,你要替我剥皮替我烤。」想了想又说:「如果你不喜欢吃熊胆,我也不逼你吃了。」接着抓住小七的手,便把人拖着往外冲去。 
  那晚,当然没抓到熊。因为山上唯一的! 
  头还送给了施问,施问到现下都还没吃完。 
  头熊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兰罄通通抓了,其中不过兰罄还是满山遍野地跑,追到了一只野兔扑厮杀,叫在一旁看着的小七吓得直颤。 
  最后,天蒙蒙之际,篝火升起,那些猎物全都给宰了个干净,送进兰罄的五脏庙里。 
  兰罄挺了个小肚子倚在石头上打了个饱嗝,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兰罄笑,小七也笑。 
  对这人而言,一点小小的快乐,便是他全部的幸福。 
  小七突然间觉得,其实这样也好。 
  待在这人身边,看顾他一世无忧无虑,四师姐交代得一辈子守着兰声时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他,如今觉得应该可以了。 
  他想在归义县留下来,想当个为百姓打抱不平、平反冤屈的小小官差。 
  他想放下过往像刺一般扎进心里让血流个不停的痛苦回忆,想当施小黑大人身旁的痞子捕快陈七。他想照顾这个人,想让这个人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追鸡追鹿追豹子, 
  更想让这个人从此都能这般欢快地笑下去。 
  二仪没睡从山里头打猎回来,但第二天依然得巡城,没能休息。 
  小七边打呵欠边和兰罄巡街,惹得两旁卖菜的大婶和大姐直笑。 
  城里另一头有居民因为听到传闻,说小黑大人这次去青州抓了个大淫贼回来,便开开心心地送上鸡啊、鸭啊、青菜萝卜什么的,说是代替邻州大姑妈的二姨婆还有三叔公的四表叔谢谢小黑大人为民除害。 
  傍晚收工后,小七跑去厨房蹭饭吃。小兰花照样留了很丰盛的菜肴给他。 
  吃饱饭后找不到兰罄的人,小七眼皮跳了几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于是立即往牢房方向跑去,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兰罄手上沾着不知什么东西便要往龟蛋小王爷身上洒去,小鸡只是想,这大师兄有自己的床不睡,老跑来和他一起睡干嘛。 
  小七凝视着兰罄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双唇微微弯起的脸庞:心里想……今晚又是个苦难的开始了…… 
  听审日当天小七几乎是报时的云板一打,便醒了。 
  小心翼翼将兰罄跨在他腿上的玉腿和放在他腰间的玉手拿下去,而后连脸也不洗,黑衣和红腰带往身上随便一披一绑,便朝外头的茅房走去。 
  奶奶个熊…… 
  和这兰大魔头睡一起,真是世间最折腾的事了。 
  尤其他们之前在青州又有了那啥,随便碰一下便会忆起当日之事,然后就脸一红血一冲,什么不该起来的全都起来,觉也不用睡了。 
  去完茅房之后小七松了一口气,出衙门到外头那摊烧饼摊子吃早点去。 
  烧饼摊老板对小七说:「施大人这回要办的可是皇亲国戚,整个归义县都知道了,小七啊,听说这回抓到这个大淫贼你也有一份功劳,真是了不起啊!」 
  小七嘿嘿笑了两声,挺是得意地道:「不敢不敢,其实这一切都是小黑大人的功劳,我只是顺道帮了一下手而已。」 
  吃饱喝足后,小七便回到衙门里面。今日是谭桦一案开堂的日子,衙门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大堂上拿着杀威棒的衙役精神抖擞地站在两旁,就等着三梆一响,施大人出来升堂了。到了书房门口,只见南乡与兰罄站在门前不知说着什么,见小七来,两人便走了过来。兰罄说:「小七你看见爹没?」 
  南乡也说:「大人方才还吩咐我拿两份卷宗过来让他查阅,可等我回来,却不见大人了。」 
  小七拿着根竹签剔牙,一边剔一边啧啧出声说:「是不是太紧张所以到外头去走走散心了?还是刚起床肚子作怪跑去蹲茅厕了?」 
  兰罄见小七那么不要紧的模样,一气便将小七正在剔着门牙缝的竹签用力一推。小七吓得大叫一声,以为这回要被竹签戳洞了,谁知半天也没感觉到痛,后来东了一下才知道那竹签从牙龈与牙齿中间的细缝横穿而过卡在其中了,没伤他分毫。 
  「师兄你别吓伦好互好!」小七一身冷汗,口齿不清地说。 
  兰罄阴阴地看他一眼。「不见的人是我爹,我爹就是你爹,你一点也不着急,怎么当为人子女的!」 
  小七把牙签拔了下来,隔着嘴唇摸了摸,啧了声说:「你爹什么时候变成我爹了!」 
  「还敢顶嘴!」兰罄怒道。 
  「是是是,你爹就是我爹,反正我都两个爹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爹!」小七连忙说。 
  南乡这时忧心地道:这么吧,你们两个一个带人出外去找找,一个派人巡巡衙门里头,三梆一传就要开堂了,施大人这时候却失了踪影,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兰罄才想应声,没想到这时却有一阵羽翼拍击声传来,一只红色的小鹂鸟从外头飞进了院子里,停在小七的脑袋上头。 
  「啊,有鸟!」兰罄见着红鹂鸟,伸手便要去抓。 
  小七一巴掌将兰罄的手打下,急忙将红鹂鸟抓了下来,说道:「都跟你说了这鸟是我当弟弟养的,你想干嘛?!」 
  兰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红鸟,说道:「想摸一下而已。」 
  小七还不了解这个人吗?说什么摸一下,要被他抓到了,肯定下一刻便直接往他嘴里塞,然后他的鸟也随即就这么没了。 
  拆下小红脚上的竹筒,把鸟放走之后,小七才慢条斯理地将那卷纸签打开来看。但不看还好,一看就是一整个不得了,小七猛地抬头,对南乡说道:「肃王正快马加鞭朝归义县来,奶奶的,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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