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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使小姑娘胃口略开,有所进补,在重要程度上,倒是次要的了。虽然它确实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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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正心()
“许大哥,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小姑娘这么问道,带着些急切,带着些孱弱,带着期待也带着担忧,就如一朵被风雨侵袭着的小白花。
这是见面之后,许广陵第一次听到小姑娘讲话,之前一直就像个小哑巴一样,当然,说是木头人或许更恰当些。
而现在,木头人的那眸子里,有了明显的生动。
这其实也很正常,再怎么心如死灰,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一旦看到了希望,那所有的心如死灰,就如冬日的原野,被春风拂过,一下子,便有遍地生机与绿意从中冒出。
许广陵的心中,却愈为沉重。
信心,是他给予小姑娘的,但他自己却没有信心。
许广陵坚信“心”或者说“信念”可以影响、改变以及决定很多东西,但那也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物质层面的条件,作为辅助和支撑。换言之,在物质的土壤里,才能开出精神的花来。
若离了这物质土壤,是花皆败,是草皆枯。
绝不会有任何例外!
而现在实际的情况是,小姑娘的“物质土壤”,确实就存在着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所以,许广陵的心中是忧虑的。
只是这一点自然是绝不可能表露出来。
“小周,你知道你的病,病根在何处吗?”许广陵面上是轻松的,是微笑的,然后这般地问道。
“许大哥,我叫周青竹。”小姑娘先介绍着自己,然后才道:“许大哥,我的心脏不怎么好,以前中考体检的时候,都差点没能过。”
“谷口春残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青竹,很不错的名字。”许广陵笑着道。
事实上许广陵一点都不觉得这名字好,小姑娘瘦得跟稻草人一样,未必就没有这个名字的关系。作为一个人最常用的随身标识和符号,名字对人的心理无疑是有强大影响及诱导作用的。
华夏自古以来就很重给孩子起名,当然古代除了名还有字,这些并非完全无因。
许广陵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
不意小姑娘听到这话,却是极其的惊喜,那眼眸比之前更是又亮了不少:“许大哥,你也知道这首诗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许广陵略感意外。
这并非是中小学生在课堂内外会接触到的诗词,而且其流行传唱度也并不是很高。
不过再想到小姑娘的名字和竹有关,也就可以理解了。
“小周,小青,唔,小竹,”许广陵轻笑着,“小竹你喜欢诗词?”
“嗯!”小姑娘猛点头,“不过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首了。”
“辛夷花尽杏花飞。”许广陵重念了下刚才那首诗中的一句,然后道:“小竹,你见过辛夷花没有?”
“在网络上看过图片,现实里没见过。”小姑娘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现实里见过什么花?三个字的。”许广陵问道。
“嗯……”小姑娘沉思着,微嘟着嘴,倒是很有些小可爱的样子,“桅子花,许大哥,我见过栀子花!”
栀子花开,一首歌的名字。
许广陵微动念间,这首歌的整首歌词及曲谱便直接呈现在脑海中,不过下一刻,这影像散去,换成了两首和栀子花有关的古典诗词,而紧接着,他缓缓把其中的一首念诵了出来: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着中庭栀子花。”
“这是唐朝诗人王建的《雨过山村》,小竹,你有读过没有?”
小姑娘微带点小沮丧地摇头。
许广陵便笑,“你还是学生,经常早上披星出,晚上戴月归的学生狗,空余时间本就不多,没读过太正常不过了。”
可能是被学生狗这三字引发了情绪,小姑娘扑哧一笑,然后却又皱着眉头道:“许大哥,你说得太难听了。”
许广陵微笑着:“没读过这首诗不要紧,根据这首诗,你能不能想到其它的另一首诗,比如说这句‘竹溪村路板桥斜’……”
“竹石,郑板桥,郑板桥的竹石!”
还没待许广陵把这句话完全说完,小姑娘便抢着这般说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许广陵念诵着,然后道:“嗯,不错,又一首咏竹的诗。那么,小竹,根据这一首诗呢,你能不能想到另一首相关的诗?”
这次小姑娘想了快一分钟,也没想出来。
“其实这首诗如果不看名字,我们很容易把它误会成写松树的,而就算知道它是咏竹的,把它用来形容松树,依然很恰当,半点都不违和。高山上的松树,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我们可以根据第一句‘咬定青山不放松’里的这个‘松’,来作为字眼,引导出相关的诗。”
许广陵微顿了顿,然后道:“在古诗里,有两首很不错的写松树的诗,一首写小松,一首写老松。”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这是唐朝诗人杜荀鹤的《小松》。”
“森森直干百余寻,高入青冥不附林。万壑风生成夜响,千山月照挂秋阴。岂因粪壤栽培力,自得乾坤造化心。廊庙乏材应见取,世无良匠勿相侵。”
“这是宋朝诗人王安石的《古松》。”
“一二三四五,你看,一转眼五首诗就出来了,首首相关,只要根据第一首,就可以毫无障碍地进行到第五首。这便是记忆法中最简单的关联记忆法。”许广陵说道。
“治疗可能会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小竹,如果你无聊的话,就可以用这个方法来记诵一下诗词,这附近就有省图书馆可供查阅,我有时也会在那里看书。”
“一天记上十首二十首这样,还是很轻松的。等你记到一千首的时候,我相信到时,你的身体一定会有可喜的变化。”
许广陵说着。
“许大哥,你记得有多少诗词?”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等你记到一千首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许广陵笑着道。
“哦,对了,差点把正题忘了。”许广陵呵呵着,“小竹你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讲,确实是由心脏引起的。不过恰好……”
“在这方面,我是行家。”
说完这话,许广陵把手伸给小姑娘,示意她把一下脉。
任何一个普通人,找到手腕上的脉博都是很容易的,这不会比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小盆友做一加一更困难,而周青竹小姑娘在把手指按到许广陵的脉博上之后,瞬间就是吃了一惊。
嘴巴微微张开,眼睛也不自觉地瞪大了。
约摸一分钟后,许广陵把左手抽出来,换成了右手,让小姑娘再把着。
然后换来的是小姑娘又一次的极度吃惊。
“嘘,不要对别人说,记得保密哦!”右手也抽过来后,许广陵竖指在唇,这么地说道,“小竹,现在,对我有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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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不是神通的神通()
一个人较为合理的身心状态是什么?
一、不能太忙。
二、不能太闲。
太忙,耗散心神,身体透支也很大。
太闲,看起来是好事,但其实会导致心神上要么“六神无主”,轻飘飘地如浮云般飘忽,要么如槁木死灰。当然,心神上如此,身体上肯定也不会太舒坦。
作为一个重病患者,此时仍然坚持学习显然是不妥当的。
而一个学生,如果不学习,又能干什么呢?
那就发展一下爱好好了。
意外地得知其喜欢诗词,而且这东西也颇能调心适意,所以许广陵便顺水推舟或者说因势利导地为周青竹安排了一个小任务,一个适合她现阶段的小任务。
同时也为她埋下了一个期待。
就是那个,说等她记到一千首之后,她的身体情况会有所好转这事。
这也可以说是心理诱导吧,当然,很初级,上不得台面,不过用在这里,也够用了。
而后便是许广陵让她把脉。
目前许广陵的心跳还是一分钟两百四这样。
心跳这么快,要么是身体存在巨大的能量消耗,要么是身体的新陈代谢异常活跃。
他现在的记忆超常得好,而且甚至都不能用简单的一个“好”来形容,他的精神也异常安静且充沛,就如一眼汩汩喷涌着的泉水,他的力气虽然不是太大,但确实是几近绵绵不绝,或者说恢复力惊人,不是太大的支出,完全能在极短时间内得到百分百的回复。
此外,他的五官也很敏锐。
还有零零碎碎其它的好些方面。
这些,需不需要额外的能量消耗?
许广陵不知道。
便是和章老陈老两位老人一起推断,也不能在这一点上作出肯定的结论。
答案是可能会有较大的能量消耗,但也可能恰恰相反,就如许多电器或者说电脑等的更新换代一样,功能更强大了,但是能耗却反而更小了。
许广陵的身体是不是这样?
尚有待进一步观察判断。
但许广陵现在身体的新陈代谢异常活跃,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身体其它的部位且不说,许广陵不太清楚。但在五色花体系下,继心脏之后,他现在的脾,代谢情况却是异常惊人。
经过一番好些天的细细体察之后,许广陵甚至都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每天,都会有相当的一些“杂质”,从脾中排出,然后混入血液中,被代谢而出。
而在梦中,那朵黄色的花也确实一日逐一日地纯净且明亮起来。
简单形容来说,就如一块普通的黄褐色石头,正渐渐地变成透明的黄玉,其杂色,其暗淡,都在渐渐远去。
见得这种情形,许广陵对于心跳的异常快速,也就不以为意了,想必若等五色花全部绽放,其速度肯定会慢下来?而若心跳果和这种代谢有关,许广陵甚至希望心跳能再快些。
而后,在五色花中红色花已然彻底绽放之后,许广陵是无意之中发现,他能够短时地人为地对心跳进行控制,不止是心跳,包括体内任何一段血液的流动。
也因此,他呈示给周青竹小姑娘的脉搏,是左手每分钟两百下,右手每分钟二十下。
嗯,左右。
许广陵还做不到那么精确。
周青竹祖孙二人走后。
四人,书房中。
陈致和便满心好奇地问道:“小师弟,你的脉搏是怎么回事?我看小姑娘很是吃惊的样子。”
章老先生微微笑着,陈老先生微微笑着。
许广陵同样微笑,对陈致和道:“师兄你自己来看。”
说完这话,许广陵便把他的两手同时伸给陈致和。
陈致和的两手也同时把上许广陵的脉搏,然后几乎是立即地,他的脸上遍是震惊之色,过了大概半分钟之后,他的话语甚至带着些颤抖地问道:“小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极快,很不正常。
极慢,很不正常。
极快与极慢本身已是很不正常,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极快与极慢,同时存在于一个的身体上。许广陵左边的脉搏,若大江浩荡,若飞流直下三千尺,而其右边的脉搏,却如清清浅浅的一脉小溪。
哪怕从医了一辈子,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陈致和也依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是的,不但是从来没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小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陈致和的疑问。
许广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像眼睛会看,耳朵会听,鼻子会闻,这些纯是“本能”,是自然而然。
于他而言,现在,对身体内部作出这种调控,也只是自然而然。
所以许广陵伸回手的同时,也只是摇摇头。
章老先生道:“致和,把庄子这本书背熟没有?”
曾经,陈致和跟随章老先生学医的时候,见到过章老先生拿着《庄子》在读,然后便也跟着读了起来。
此时听得老师这么问道,便恭敬地点头。
“那你应该记得应帝王里关于壶子的记载。”
庄子,应帝王这篇文章里,记载了一个小故事。
说是郑国有一个叫季咸的巫人,占卜很灵验,预测人的生死祸福,往往很快就会应验,说哪年哪月哪日出什么事,就一定会在哪年哪月哪日出什么事。
人皆敬之畏之,然后远之。
列子很折服。
然后回来就对他的老师壶子说,老师,我以前一向以为你很了不起,现在才知,还有更高明的人。
若遇到个暴脾气的老师,估计直接拿根棒子把这弟子给打死了,壶子却只是道:“我以前,只教你浅,未教你深。我教你的东西浮浅,是因为你现在只能接纳这浮浅。把你遇到的那个更高明的人邀请过来吧,让他来帮我看看相。”
然后就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季咸第一天看壶子,以为壶子要死了,因为在壶子身上,他看到了死气。
季咸第二天看壶子,在死气之中,看到了有生机透出。
季咸第三天看壶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季咸第四天看壶子,才看到人,直接就吓跑了,追都追不上。
庄子讲这个故事本身,是在讲述“返璞归真”。但在这个故事之中,他提及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季咸,一个是壶子。前者占卜如神,后者……
被老师提及,陈致和想着这段记载,再看许广陵,然后眼神就变了。
在昨天,他还对许广陵“很快就会是大宗师”很不可思议,很难以理解,没有任何直接的感受。
但现在,他感受到了。
然后却是无语。
这房间中的四个人,他的老师,医学大宗,他的父亲,武学大宗,他的小师弟,未来甚至必然凌驾他的老师与他的父亲之上。
再看他自己。
嗯……
接下来,没待询问,许广陵主动地把他刚才从头到尾的所有举动,从意图,到思考,一一禀告给两位老人。
听完之后,章老的评价还是那两个字:
“可以。”
许广陵甚想从老师嘴里听到一个“好。”
但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愿望,估计是很难实现了。
两位老人早已决定,从今以后,再不能给许广陵一个赞字。在任何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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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而今渐觉出蓬蒿()
回去的路上,周老先生一直沉浸在惊喜和难以置信中。
对于癌症,他以往是不太了解的,但自从孙女被查诊出这个病症之后,老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像是老了一二十岁,也同样是在短短时间内,老人对各种癌症尤其是胃癌的了解,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全面。
只是,了解得越全面,老人的心中便越是绝望。
老人家中也算小有资产,周老先生自己、儿子及媳妇,三人都可以算是各有经营,虽然称不上豪富,但真要凑的话,一个亿还是能凑出来的。然而,这个病,花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确诊之后,老人没有带着孙女四处求医。
国内,国外,有名的医院很多,有名的专治医院同样很多,但这些,周老先生一概都没有考虑。
在这可以称得上是噩耗的变故面前,老人没有失了方寸,而是非常清楚地知道,对他最爱的孙女来说,现在,时间最重要!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联系了陈致和。
他曾经的老朋友,也是好朋友。
陈致和并不是癌症治疗专家,但在这个关头,如果说谁给能他确切指点的话,周老先生也只相信这位老朋友。
他没有失望。
甚至都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这位真正的称得上是君子之交的朋友,没有辜负他的祈盼。
“这个病,很麻烦。”
“国内和国外,在这个病的治疗上,差别并不大。”
“国内有一些特殊的医院,我可以给你介绍。但是老周,实话说,那也只是比外间稍好一些。”
说完这些话后,陈副院长有一些迟疑。
看得出来,他在犹豫着什么。
然后,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么说道:“老周,跟我去一个地方。”
除此之外,其它什么都没说。
周老先生也知趣地没有问。
当天晚上,他们就乘机来了到这个地方。
而今天,是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二天。
……
老人心潮起伏,激动着,难以置信,也难以自持。
天知道刚才在那个小院里,看到孙女顺顺利利地吃完了一碗饭,他是有多想哭!
“丫头,小许先生的脉搏有什么异常?为什么你很惊讶的样子。”走了大半路,快要到租住的宾馆的时候,周老先生终于收拾住了情绪,这般地开口问道。
“爷爷,许大哥让我不要说的呢,我要给他保密啊!”周青竹对她的祖父撒娇着,顺便扮了个鬼脸。
“好,好,不说,不说!”
看着孙女此时的样子,再对比一下之前的样子,周老先生感觉鼻子有点酸,朝前快走了几步,头也不回地对自己孙女道:“丫头你先回宾馆,我打个电话。”
“嗯!”周青竹点着头,然后一路小跑向宾馆,脚步带着明显的雀跃和轻快。
而这光景,无疑是世间最美的图画,以至于周老先生看着看着,就看痴了,直待那身影的消失。
“爸。”
“爸?”
“喂?”
电话里略微提升了一点的音量,让周老先生终于回过神来,而后,周老先生说着什么,那边的询问很多,最后,明显的啜泣声及安慰声,从对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