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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初来扶风,芜儿刚卖入青楼。那时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刚及弃。本是京中贵族后裔,却撇不开抛入红尘之命。”
“贵族女子不都是金莲不出闺阁半步,锦衣玉食不愁,为何被卖入楼?”我不解道。
“芜儿本是扶风礼部侍郎袁尚之女,其祖父袁中勋老将军更是朝中元老。当年曾追随扶风老皇征战杀敌,立下汗马功劳。自扶风老皇驾崩,新王即位,老将军便被抄家。族中直系男丁凌迟处死,女丁永困红尘。其余家丁便永生流放。而老将军和袁侍郎也身死囹圄。”贱人商低着头,瞳孔满是哀伤与同情。
我微微蹙眉:“既然老将军朝中元老,为何无故就被抄家?”
“自我在大宛开始,便听一些江湖道人流传着什么得龙符的天下的传闻,一切都是荒谬!我商健仁就不信一张鬼龙符就可以震撼整座威威大国!”
我被贱人商突然无限放大的分贝吓了一跳。赶忙使劲捂住贱人商的臭嘴。不要说隔墙有耳,何况我们还是身在四面无壁的大街上。万一扶风皇帝随便在街上派个监听百姓的,我和贱人商凑足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老娘还不想就此死在这呢。
死命把贱人商拽进街角,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贱人商无视我死命瞪着得眼珠子,径直走进巷尾,垂头低背满腹哀伤。
“老将军的府邸就在这巷尾拐弯处,只不过现在早已经人去楼空,家破人亡。”贱人商望了眼巷尾。
“你还没回答我老将军后裔为何会酿成如此悲剧!”
“这我怎知,扶风黑暗*风起云涌,岂是我等外来人士可插足的。”贱人山负手而立。
“你说老将军是否被卷入皇室风波,然后遭奸人所害?”
“不知,只是我在大宛曾听我族老辈说袁老将军暗盗私藏龙符,于是被扶风新皇以谋权篡位的罪名满门抄家。”
“那龙符落在何处?”我问道。
“那更是不知,龙符天下四国争夺,尤其尧国和古砜更甚,如此惹眼的东西,怎会平白落入凡人肉眼?我虽不是扶风本土之民,但从小便听闻袁老将军沙场杀敌威风凛凛,更是对扶风老皇忠心不二,我不相信老将军会做叛主之事。”贱人商望向月空那弯残月,整个夜空,仿佛又多了几分清冷。
“多说无益,即便是戴冤入罪,也无法改变现在家破人亡的事实。”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心中突然对贱人商口中的芜儿产生一分好奇。
天色愈黑,露天小摊也都熄烛打样。我和贱人商也加快脚步向客栈行进。便直抄捷径,拐过巷尾,前往客栈。
当我们刚从昏暗的巷尾拐出时,突然猛见一个身手矫捷的黑衣人飞跃至围墙跳入内院。贱人商明显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贱人商的嘴,唯恐他惊吓发声坏事。
没错,是袁府! 正是贱人商口中死去袁中勋老将军的府邸。抬头望眼门匾,匾上“袁府”二字在风吹日晒下惨败不堪,硕大的“袁”字摇摇欲坠。无法想象几年前这座府邸还是欢声笑语,锦衣玉食,享尽恩宠。
我的内心不住的咆哮:“不关我的事!不要进去看!不关我的事!不要进去看!……”
可是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座聊无人气的深宅府邸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你在这给我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跨出圈半步!”我死命拽着贱人商来到袁府旁边不惹人注意的拐角大树下,并用石子像模像样地在贱人商四周画上一个大圈圈。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万一那黑衣人来者不善,大哥你独自进去岂不是有性命之忧?让我跟随你进去好保护你!” 贱人商着急担忧地压低声音向我反抗,又不敢不听我的命令跨出圈半步。
“放心,我去去就回。你给我好生呆着。”
我才不想拖个累赘进去,万一里面那黑衣人真的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那肯定是有危险的。我一人逃生没问题,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大拖油瓶那就不一定了。
还没等商大贱人吭声,我便身体一纵跃入内院。
“啪” 我安全着陆在墙根下几百年没除的深草中。如果我没猜错,想必刚才那黑衣人是朝内堂去了。因为我身下的深草已被刚才那黑衣人踩出一道痕迹。
我弯腰弓背,偷偷摸摸地潜入内堂。
阔达的院落,粗实的红木桩,红漆如死皮脱落。四周便是常年失修的樟树。树叶参差不齐,长长短短,在惨淡的月光下,透过空寂屋檐的轮廓,似是鬼手。又像是无数死去袁家后裔的死魂在此飘荡。突然一阵阴风窜过我的衣襟,凉飕飕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我不禁裹紧衣襟,有些后悔为何要来这鬼地方。
本想飞跃而出,突然耳边响起被落叶摩挲的脚步声。我心一惊,赶忙躲入最近身的叶丛中。
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只见他步伐匆匆,似是低头寻找着什么。在黑暗中,我在叶丛后紧紧打量,也不敢用力呼吸。
就在刚才从外墙落入内院草丛的一刹那,我便心下警觉此人功力不低,想那袁府的围墙再如何也有将近三公尺,常人落下也怕要伤了手脚。而此黑衣人落地无声,草丛也没被踩陷几许,想必功力不低。看刚才墙下的鞋印小巧,想必还是女子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眼前的黑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染着世界最无奈的苍凉。一记微弱的叹息,“若此恨今生不消,我愿入土受尽百世折磨!”
真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清凉。柔婉的声色竟有生死之仇的恨意与杀意。
她突然低头,又开始寻找着什么。在这座寥落的空院中,她小心翼翼地踩踏着外堂前往内堂的青石砖,倾耳辨别脚下每一个砖块踩出声音的不同。
这女人是有神经病么,没事半夜过来踩砖玩。或许我在草丛后等的有些心急,不禁心焦气喘,声线落入这女人敏感的双耳。
“谁?!”又是那记清冷的女声,透彻着杀意。
我眼见树丛呆不下去,不想暴露身份,赶紧掩面而逃。谁想这女人的功力完全超乎我的预料,一双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双肩,瞬间牙色棉袍染下五指血痕。我的速度与敏捷度远远在她之下。我只能靠智商了!
我一个劲儿猛冲前方的灌木草丛,估计此女子以为我要躲进草丛,谁料我借助冲力一跃而上,转换方向而上,跃至围墙顶部。此女子没有料想到我会向上逃生,原本向前的冲力也让她向前倾倒难以停步,动作停顿了一秒。
一秒足够我逃生了,我轻盈落下跃出院外,准备拉着贱人商一起逃。可是树下哪儿还有贱人商的影子!
我一眼瞥过墙根下的狗洞,暗叫:不好!
我飞身入院,果不其然,贱人商竟然不怕死地钻狗洞跟进来!当我正要一手拉住正在匍匐着的贱人商时,一双手从眼前刺过!
幸好老娘闪得快,否则就被抠出眼珠子了。谁料到此女子见对我下手不成,转手劈下贱人商正要抬头的面门。
谁料,贱人商抬头那刹那,那女子清冷的双眼瞬时闪出惊诧之意。正要下手的双手掌风一闪,从贱人商耳畔划过,一道故意闪过的掌风,明显是不想对贱人商下手。
趁着此女愣住的零点几秒的功夫,我单手一掌狠击女子肩部,重重将此女打得踉跄。此女子一怔,瞬时番强而出,不再对我下手。
见那女子飞身隐没在黑暗中,我才放下心看向怀中的贱人商。明显吓傻了,眼珠子一愣愣的。我大气不往一处使,一把将贱人商撂倒在草丛里。
许久贱人商才从惊吓中缓和过来,拼命掩耳蒙面摸耳朵,抚慰着刚被吓坏的小心脏。
“大哥大哥……幸得救命之恩,健仁永生难忘!若无大哥,想必健仁早已经是刚才那黑衣人的掌下之魂了!”只见商健仁感动激动地热泪盈眶。
我心知,刚才那黑衣人确实有杀我之意,可是她刚才看到贱人商的一刹那眼中的吃惊可以看出,她对贱人商毫无杀意。还被我趁着她一怔之际反手击中,遇敌动武时呆愣是武者的禁忌,否则便是敌人刀下之鬼。而此女一看便是武中老手,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过错。想必贱人商与此女交情匪浅。
当然,贱人商那种榆木脑袋是死活也想不到此女并不想杀他,反而以为是我出手相救,才助他逃过一命。对此,贱人商对我感激涕零,大呼我救命恩人。顺势又是请我吃大餐又是帮我付房租又是邀我赏灯景。
我并没有把真相告诉贱人商,只想让这天真的白痴一直天真下去。或许,在这杀人不眨眼的时代,知道得越少,便是最安全。
看来,是时候会会贱人商口中的温婉可怜的芜儿了。
那晚我们并没有久留在袁府,而是径直回客栈。几晚下来,我已经疲惫不堪,贱人商也回房倒头便睡。
回房,望一眼隔面屋内,屋内漆黑毫无烛光,想必万泉舟早已入睡。
阖窗。
窗外几丝寒风飞哮,窗内几缕烛光摇曳。
窗沿上。一人一猪。
“你说那女人为何老是和别的男人晚归?”
“唧唧唧唧唧!”
“亏我好不容易讨到个和她对面的客房。”
“唧唧唧唧唧!”
“……再不动手;我们的女人就要被抢了。”
“唧唧唧唧唧!”
与此同时。
“主上,刚才意外在府中碰一男子绊住脚步,所以稍有来迟。”女子微躬作揖。
榻椅上,依旧是雪山白狐之皮缝制的毯,一身轻便的素袍,淡雅别致。
“无碍,事情办好了吗?”一记轻柔之语,不疾不徐。
“刚准备下手,忽遇一人,便不敢贸然行动。但是我已经找到藏有龙符的地砖,便是由外堂向内的第五行左数第六块砖,待那人离开,我又折回府中取回龙符,特此呈上。”说着,女子便将手中绣着龙纹的金色布包轻放在案几上。女子微微抬首望向榻上斜倚的男子,精致的侧脸,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
一个淡漠的男子,却是唯一可助她报仇雪恨的希望。
“你可有暴露身份?”
“主上放心,我一直蒙面,未曾被看到真容。”
“很好,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男子将手中茶具轻放,便转身伏毯而寐。
黑衣女子望了眼榻上之人,她不懂他为何会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许自己也不过是他一枚棋子,但只要能复仇,足矣。或许,各人心中都有一段未放下的恨。
回身,从窗上轻身一跃,消失在深浓的黑夜中。
“主子,要不要我追去杀了她,她现在可是唯一知道龙符在我们这的关键啊。”赵泰台突然从窗外轻功而入。
“你又在房顶偷听了” 榻上之人微开双眸,一双凝睇双瞳,嘴角浅笑。
“……额……嘿嘿,主子,在下以后可不敢了……”只见赵泰台抓耳挠腮,一脸抱歉模样。
“呵呵,也罢也罢,谅你一颗忠诚之心。”榻上男子坐起。“你也无需为了一个虚假之物去追索一条人命,都是可怜人。”
“什么!龙符是假的?!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骗我们!”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受骗人。”万泉舟摇头无奈浅笑。
“主上的意思是?”
“袁氏因为龙符之秘而被灭族,她虽是袁氏嫡女,可十五年前,她还是个无知孩童,你觉得袁中勋会那么轻易告诉她龙符所藏之处吗?”
赵泰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主子是认为袁将军还与他国有染?”
万泉舟一声轻笑,“这么费脑的事你还是回自己屋慢慢想吧,我也乏了。”说着,万泉舟便往榻上一躺,阖眼似要入睡。
赵泰台无奈,便轻身阖门而去,回房去想主子交代的费脑智力题了。
侧身倾听,人已离去。
榻上男子渐开假寐双眼,一刹那,瞳孔放缩着深至刺骨的恨意,忽而眼梢微弯,嘴角挂起淡淡笑意,总有一日,我会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屋内烛光摇曳,仿佛堆积起世间所有的恨,蓄势待发。
第15章 校场命案
天色渐亮,邺城守卫打开城门,流动小贩开始摆起摊头。
直至日上三竿,我才有些醒意,朦朦胧胧中仿佛感觉有个毛乎乎的东西不停地蹭我鼻子。突然一下,头发被揪得生疼,半模糊状态,一个练武者的本能,抬手一掌。
“唧!!!!!!!!!!!!!!”半朦胧中睁眼,只觉得自己将一坨白花花的肉团拍飞,伴随着一串非人类的惨叫。
“八吨!八吨!我爱的八吨!”一记焦急男声响起。
等等!我房间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顿时惊醒一大半睡意,猛地睁眼:一张好看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几乎要贴上我的脸!
我顿时把脑袋往旁边一移,摆脱如此暧昧的动作。虽是现在新女性,也不由得耳根微红。楚迟见我已醒,便识趣地从墙角捞起那坨毛茸茸的肥肉,貌似心疼地抚着手中肥肉。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肥肉愤怒叫嚣。
“诶呀,八吨,都说人家睡着打扰别人不好嘛。”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肥肉抬起毛茸茸的肉爪,似要伤心流涕地奔入某男怀里。
“回去把你的金马桶再镀一层金,再给你每顿加餐几粒特供鸽子蛋,然后让绣师把小花的画像绣在你的小毛毯枕着睡,可好?”某男轻抚着毛茸茸的肥肉。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肥肉叫得娇羞婉转,扭得婀娜多姿。
我呆呆坐在床上,看着对话起劲的某人某猪,为嘛他们可以在别人的房间如此神态自若!!
“难道你们不该向我解释为何出现我房内吗?!”我怒气冲冲地奔下床。
某男这才注意到我,放下某猪,故作柔情的望着我:“人家特意来叫你起床嘛”
我无意瞥向门口,根本没有丝毫开过门的痕迹,反而,对面窗沿,清晰印着某人脚印。
某男自知瞒不下去,满脸黑线,便立刻打岔:“咳咳……其实今日前来,是想和你提前去西武校场熟悉下环境。”
我狐疑地看着某男,危险地微眯双眼,难道他也要参加西武校场入考?可看他一身华袍,光是腰上系的坠子就足够我开销个几年了,估计身份不富即贵,此次入考不是另有目的就是过来炫富。
可是下一刻,我和楚迟便并肩立在西武校场的门口。
看这西武校场门面就有高大上的感觉,不愧是扶风第一文武人才培训基地。其实令我诧异的是,明明离入考还很久,校场内今日却是热闹非凡。
一进场内,发现有许多预备参赛的人在台子上舞刀弄枪的。“你说那些人那么用功,岂不是给我们太大压力。”我不禁撇头看向楚迟问道。
楚迟一脸严肃,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貌似在找什么。
“拉我来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我放大声贝。
“什么?”楚迟这才将注意力转向我。
“我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什么?”
“我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
正当我满脸黑线之际,一声惊喊响起“出人命啦!”
原本乱哄哄的校场顿时安静下来,只见来人一身麻袍,粗壮腰围系着围裙,肥胖的身躯伴着害怕的惊呼飞奔过来。
“这不是西武校场伙房的菊婶么!”我身后一个西武校场已入籍学生发声。
转眼,菊婶飞奔至众人眼前,上接不接下气,满眼恐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刚刚…才…我我我…端点心进…陈先生房…死死死…了…”
众人哄乱纷纷。
当所有人飞奔至陈先生卧房时,众人顿时吓傻了眼。
只见屋内屏风倒地,书籍散落,案几上的茶杯也跌碎在地。陈先生的尸体被匕首刺中心脏,脖颈上也有明显勒痕。深青色石砖溅满血迹,人群面对这血腥场面越发哄乱。
我趁人们不在意,悄悄走近尸体,轻俯,用指尖一抹地上血迹,血液早已经凝固,看来命案已经发生多时。我看向陈先生的颈部,勒痕暗红,看来是女人掐出的指痕,死亡时间估计是昨夜戌时。
我内心警铃响起,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命案。正当我低头思考之际,便听见一声惊呼。
“官兵来了!快让开!”一大排官兵气势汹汹的举矛闯入。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我拉入怀中,顺势离尸体更远些。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来的官兵手举长矛,动作粗鲁地将群众与案发现场远远隔开。
我抬头看向楚迟,从下而上的角度,只够看到他完美的下巴。
他是在保护我么,我顿时内心小鹿乱撞。我脑神经一惊,立马断了春心荡漾的念头,竟然在这种出人命的关头发情,惭愧,惭愧,请原谅我一个爱看美男的心。
“听说二殿下要亲自庭审这个命案呢。”
“陈先生到底是扶风皇家聘请的先生,到底是要皇室亲自负责的。”
“到底什么人如此狠心,下手如此狠毒。”
“……”
“诶呀,你们还不知道吗,昨晚只有小翠进了陈先生的房,说是端茶进去,可门房有人看见小翠过了好久才出来,神色惊慌的样子。”
“不会吧,我看小翠弱不禁风,怎会下此狠手。”
“……哼,西武校场的学生谁不知道陈先生老早就对小翠有非分之想,陈先生虽然博学多才,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