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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众人已经被这桩再阉血案钉住目光,于是我在众人毫无察觉下,小心扶起倒在一侧的元霜。还是豆蔻年华,却受着非人之虐,自己忍到头之际也不过是香消玉殒之时。
只见元霜稚嫩脸上依旧是惊恐神色,她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至如此。我细心地抚着她瘦弱的脊背,让她渐渐缓过神来。这里到底不宜久留,即使真凶不是元霜,也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
我扶着元霜走至未央宫外,今夜乃扶风皇室庆宴,想必到场不仅是外臣之使,也满是当朝贵人及其亲眷。想必主事之人定然不会将刚才再阉血案传至殿外众目睽睽中,必定尽力压制。
因此,我神情自若地拉着元霜到御泰殿内帮忙。
走前,我满心可惜地回头望了眼痛苦在地上挣扎的老阉货。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没有饶他一命的打算。
因为其中一颗豆子,已经被我故意加深一层猛力,直插脐至裆部。此处连及血管,神经丰富,敏感性强,而此豆早已刺过皮肉,穿入肠内,想必此时老阉货血压骤降,直至休克死亡。
对于此人,自有我杀的道理。
想必王喜腕上之毒,定是他人早已按下杀机。
恐怕,目标并非王喜。
第19章 御泰殿下风景好
我拉着元霜一路快步走着。
“这位姐姐……往左才是去御泰殿的方向……”
一记稚嫩柔弱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缓过神来,只见元霜抬着稚嫩小脸,湿润红眼,微肿,依旧闪着对刚才血案的惊恐神情。我轻轻抚过她抓住我袍袖的手,想要安慰她却千言万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口,吐不出,咽不下。
元霜静静凝视着我的眼,突然扑哧一笑“想必刚才吓着姐姐了吧,现在元霜已经不痛了,十个浴桶都抬得动呢!”
我被元霜故作坚强的冷幽默逗笑,我拉了拉嘴皮子,却是苦笑。
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孤身在皇宫这盘生死之棋上独自行走,饱受皇族虐待,宦人践踏,婢女的冷眼旁观。
我对着面前的女孩,满是心酸,又想到自己两次被父母抛弃的命运,不禁又开始怜悯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是怪命运不济?还是怪作孽太多?
没有回答,独剩前殿传来的纸醉金迷之声。
我和元霜一路沉默,各自心事。
“……姐姐,其实慕灵公主并不是那么坏的人。”突然,元霜悄声一句,打破一路静默。
我不禁诧异,刚才被那刁蛮女又是狠声责骂又是踢甩一边,现在倒在为刁蛮女说好话。
我不做声。
“那时候元霜才六岁,公主八岁,刚入宫时便被分派给公主当贴身侍女和伴读。我们闲时就跳石砖,踢毛毽,玩蹴鞠…那些日子里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元霜抬首望空,小脸满是回忆的甜蜜。嫩嫩的小脸上的幸福神光仿佛回到了过去。
“可是自从宸妃娘娘染疾而逝,公主好像变了一个人,性格大变,变得脾气狂躁,蛮横无理……公主已经不再是当年呵护我,和我一起玩耍的大姐姐了……”说着说着,元霜仿若哽住,圆嫩小脸,神光黯淡。
昔日流光不返,独剩自怜自伤。
我无言,轻抚她的背,仿佛从元霜身上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当我们走到御泰殿宫门前,果然宫门戒卫森严。
宫门对站的侍卫,检查过我与元霜各自的随身宫牌,便放入内。
一入御泰殿,顿时大吃一惊。不是普通的内室之殿,竟然隔中露天砌起天台。遥遥而望,千层台阶之上,金制皇台,大殿下高大石柱相撑,雕有蟠龙纹饰,气势巍巍。
我一眼瞟到皇台之上,一袭白衣,冰蓝藻纹,银色玉冠束起黑发。
“扑通!”突然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神马节奏,姐姐我竟然又在生死逃命关头花痴了!
“姐姐…姐姐”我一惊,才发现元霜已经蹭了我好几回。
“呵呵呵……何事?”我报以尴尬微笑。
“前殿的主事嬷嬷让咱们过去传宴……”只见元霜睁着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
当我们真正踏入前殿时,才懂什么叫皇室核心所在。
殿外硕大斗拱,金色琉璃瓦铺顶。殿内莺歌燕舞,妖娆美艳姬弄舞。
只见各百官按官级排列入座,分坐在阔长的内殿过道两侧,百官坐席长度远远伸至外殿,下至汉白玉台基。
内殿正中,皇台之上,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之态,不怒自威,竟令人望而生畏。 想必便是扶风之皇吧,先前便听闻其年轻时斩将搴旗,骁勇善战,必是能者。
可惜扶风皇室内部早已分裂各派,太子党及二皇子慕禾谵之派,而太子自小懦弱无能,扶风朝中各路纷纷倒向二皇子慕禾谵,想必慕禾谵成扶风新皇势在必得。
然而太子党中多是朝中元老,恪守古礼,依旧狠狠阻挠,保太子登位。想必这成了二皇子登位最棘手的难题。
我此时注意到慕禾谵身坐皇台一侧,黑色镶金华袍,一双凌厉的眼不禁令人略感寒意,我总感觉此人心机不浅。
此时天下五分,南起尧国,北立古砜,天山一脉隔断南北,扶风国双靠南北两国,夹在大尧与古砜之中。若羌居西,大宛占东。五国四百多年来表面相安无事,实则争霸气息波涛暗涌。
然而看扶风二皇子模样,估计小小扶风还满足不了他胃口吧。从慕禾谵的眼神中,我看到的除了野心还是野心。
因为要在皇台上传膳,我便混杂在一群宫婢之中,并立在皇台之上。
我偷偷抬头瞥向万泉舟,此时万泉舟一脸淡然自若,对慕灵公主一旁娇羞的万种风情仿若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扑哧” 我突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笑声低微,却也瞒不过常年练武而感官敏锐的万泉舟。
只见万泉舟在众人沉于歌舞之时,微微侧身,恰巧与我黑眸相撞。只见他唇色如樱,一张一合,无声口型:“笑什么?”
精致五官,如风,如竹,眼角竟有笑意,笑如弯月。宽厚的肩膀,素色丝袍上,浅蓝祥云徐徐升起。
他那一笑,瞳仁深邃,竟有雅竹之风,我顿时红了脸,猪头再次涨成猪肝色,立刻低下脸。我的心止不住乱跳,我死命掐着自己胳膊,淡定淡定淡定……可是这算艳遇吗?心中插腰狂笑不已。
此时自己也是女装,面容已换,想必万泉舟应该认不出,便放下心来。
突然眼角瞟到立在身侧的元霜,竟然也是红霞铺面,点点粉红从颊上晕染。此时我心中不住咆哮,人家脸红竟如此媚人,自己那搞笑的猪肝色竟是如此违和。
我顺着元霜的眼神,才发现元霜紧紧盯着此时已经回过身的万泉舟,颊上晕红又深了几分。想必元霜害怕自己偷看万泉舟被慕灵公主看见,便又匆匆把头低下。
心中大叹,看来万泉舟的清雅之姿还真是吸引万千怀春少女啊。
“此次荣郡王大驾鄙国,着实令人欣喜,此次小宴,望见谅。”低沉的中年男声,透着沧桑。一袖龙袍,举起酒盏。
“小王承蒙扶风恩惠,设此华宴款待鄙人。”万泉舟莞尔一笑,也恭敬举起酒盏,对饮。
“近日古砜王身体可好?”
“义父近期得来清闲,吟诗对棋,春末温暖,陈年寒疾不常复发了。”
“那便好,改日扶风定会派使臣前去探望,只望扶风古砜两国安然相处共享繁华!”只听扶风王哈哈一笑,豪放又酌一盏。
“荣郡王之驾,却不住扶风特意招待贵客的府邸,却住寻常酒栈普通客房,不知为何?”只听慕禾谵好奇插话。
“小王早已习惯江湖散客的日子,贵国府邸虽是豪华,却来不得一个寻常酒栈那般自在啊。”
“哈哈哈……早就听闻古砜荣郡王早年四海游历,想必定是闲云野鹤了。”慕禾谵大笑,举盏敬酒。
“二皇子盛情,只奈小王不胜酒力,,恐怕不能再喝……”只见万泉舟抬首阻杯。
“荣郡王竟不给面子,那让小妹前来敬你可好?”只听慕禾谵哈哈一笑,看向坐在万泉舟下侧的慕灵公主。
只听在座百官哗然一笑,慕灵公主顿时满脸绯红,又羞又恼:“二哥哥!竟然连你都嘲笑我!我要向父皇告状,哼!”
“诶呀,为兄不过是为小妹终身之事着想罢了。”
“父皇,你看看二哥哥!”只见慕灵公主使劲摇着扶风王的臂膀,撒娇道。
这不过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小小撒娇,而对外人,便是杀头的无礼行为。只见扶风王瞬时一改刚才的冰山威严之颜,满脸慈爱之笑。
我心中大叹,真不愧是扶风王最疼爱的小女儿。
“好好好,父皇今日就罚你二哥哥回府闭门思过,可好?”扶风王轻抚慕灵的脑袋,笑眼慈祥,满是疼爱。“谵儿,不容你这样欺负你妹妹。”
“好好好,父皇都发话了,那么儿臣只能与我未来妹夫共饮一杯了。”慕禾谵大笑,一手迈过万泉舟。
“父皇,你看他!”慕灵公主娇羞跺脚。
我悄悄看向一侧万泉舟,竟然悠闲地吃着葡萄。我满脸黑线,难道他不知道此时他才是对话的核心人物么。
在我还没来得撤回目光之际,突然一道刺眼的雪白刀光闪过眼前。我心一惊,看向万泉舟,他也顿时眼神凌厉,想必他也觉察出周围层层杀气。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几道剑光势如破竹而下。
只见皇台之上,不知何时蹦出数十个黑衣人影,百官顿时吓破胆,宫人舞姬也惊叫连连,四处逃散,只见御泰殿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护驾!护驾!”只听得大殿的太监恐慌的尖锐喊声。
我站在一群混乱人群之中,独独望着万泉舟,此时他竟然依旧不慌不燥,神色淡然,依旧在案上独自小酌。惊慌错乱的求救呼喊,也打不乱此时他气定神闲之姿。
此时,御泰殿的守卫顿时冲锋而上,刀锋交错,刀剑摩擦之声寒渗人心。很明显,黑衣人早有预谋,况且个个武功高强,显然都是经过长年精心培训。
不一会,殿内尸横遍野,血光漫飞,桌椅果盘更是狼藉不堪。要不是我被瑟瑟发抖的元霜死死攥着,想必此时早已经按捺不住,冲锋而上。
转念一想,自己此时也不过是个逃命人,此时出手必定惹人怀疑,想必到时自身难保。于是我被元霜硬生生拽入殿后一角,只能静观其变。
一片混乱之中,只见黑衣人径直朝皇台上的龙座靠近。意图十分明显,弑君!
而此时,扶风王正被扶风皇家护卫军团团围护。殿内殿外依旧恶战,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皇室护卫军,也敌不过黑衣人的有意而来。
我在暗中细细观测,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段阴狠,非正门之武,并且他们善攻敌手颈动脉,胸骨,心脏,上腹胃肝脾。都是些人体要害。
殿内,喷洒的鲜血伴着杀戮声染红地砖。我不禁心生寒意,到底是何方组织,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突然,领首的黑衣人高举长剑向着扶风王直击而来。
“父皇!”只见慕禾谵飞身闪过黑衣人剑下,似是要以身阻挡黑衣人凌厉的剑锋。
锋利的刀片,贴身擦过肩上皮肉,长剑又一击,正击慕禾谵肩部位,顿时鲜血汩汩而出,瞬间染红衣袍。
突然,那黑衣人刀口一转,直击躲在宫幕后的慕灵公主,剑眼顺势而下。当所有人护住扶风王时,黑衣人却意外将目标瞄准慕灵公主。
只听扶风王急声高喊:“慕灵!”。
而站在身侧的慕禾谵眼神里也是惊慌失措,眼瞳竟然现出一闪而逝的疑惑与惊讶。我蹲在高殿一角,慕禾谵此刻眼神恰巧被我捕捉到。
而此时黑衣人剑下悬着的,正是堂堂扶风皇室公主的一条命。
剑眼直下,仿佛下一秒便直击天灵盖。只见慕灵双眼瞪大,满是惊恐,瞳孔紧缩。
正当剑眼险些刺至慕灵头骨时,一抹素色身影闪身而至,指尖掐住剑眼,阻止剑锋而下。此刻万泉舟与黑衣人互拼手力,剑下,指上。
正当拼得猛力时,万泉舟内功凝聚指尖,剑眼折断。领首黑衣人眼中一惊,又瞟到殿外赶至的更多护卫,突然借力一跃,轻功至殿外。
“撤!”领首黑衣人高声一喝。
只见正在如火如荼奋战中的其余黑衣人纷纷停手,全部轻功飞身跃至殿顶撤退。
“追!”
只见大群护卫飞身至殿外,前去追赶刺客。
第20章 人人都是老狐狸
“本王只是想让你们假意刺杀父皇,并未让你们伤及公主!”
夜中,山下,一记男声充斥着熊熊怒气。
“二皇子既然与我们合作,那必是各达目的罢了。”
刚才领首的黑衣人,声音冰冷充满寒气,黑夜中,一条渗人的刀疤伸沿眼角。
“呵,原来之前你们对此行目的如此隐晦的原因,竟是想杀害我们堂堂扶风国的皇室公主!”
“二皇子说笑了,难道二皇子把皇室公主的命看得比皇室之王的性命还重?”
刹那,慕禾谵袖中双手紧紧拳起。咬唇,透出唇上血丝,紧握的指根青筋暴起。
“失去胞妹,二皇子定是心痛。可凡是天下成大事者,即便杀手足,弑骨肉,也是在所不辞的。”
的确,当他走上与伏杀组织合谋弑君的那条路时,他便永远不能回头。
灵儿,为兄对不起你,请原谅皇兄为了一把龙椅,舍弃了一个你。此时皇兄已经毫无退路,若不做到底,那么皇兄数年心血便前功尽弃。刺杀父皇,便是唯一彻底打败□□的决策。
脑中竟闪过层层回忆。
天湛蓝,木棉树下,一榻竹椅。
“二哥哥,母妃还会回来陪灵儿吗?”一张涨的鼓鼓的稚嫩小脸,一双哭得核桃样儿的大眼,泪光盈盈。
“母妃已入皇陵,剩下的日子,二哥哥自会永远保护灵儿。”
一个少年,怀抱着小女孩,眼中溢着泪水。而少年狠狠掐住手腕,拼命憋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故作坚强。
而多年前的此时,依旧是木棉花开。
有皇妹,有自己,还有母妃。
树下一条落寞人影,拉长了心中的愤怒,无奈,与无法半路而止的贪婪。
“陛下,刺杀扶风公主本是势在必得,可是半路杀出古砜荣郡王,再加上扶风护卫军越来越多,我们身处弱势,便只能暂时撤退。”
亭下,石桌,坐着一身紫色华袍的男子。黑夜下,袍边金色熠熠生光。
“此次行动失败,白白助了二皇子弑父的计划。”楚迟随手拿起石桌上的青玉茶杯,抿茶。
“陛下放心,属下定会再次潜入扶风皇宫,完成任务。”黑衣人抱拳而立,依旧是刚才那个黑衣领首人。
“崖离,你太天真,你觉得一次杀不成,敌人还会容许被杀第二次吗?想必此时扶风皇宫已是添加三倍兵力,想必苍蝇也难入啊。”楚迟轻笑,拂袖摇手。
“属下失责,请陛下惩罚!”突然,崖离双膝跪地。
“这也不怪你,只怪半路杀出个碍眼者,起身吧。”楚迟抬首望月,眼中凌厉神光一闪。
“听闻安排在扶风皇室的内人密报,扶风王已改遗嘱,废太子,二皇子便是储君。”
“太子为嫡子,皇后所生,自然能够得到扶风朝中元老的力挺,呵,慕禾谵终究是按捺不住了。”楚迟轻声冷笑。
那日扶风二皇子传书给他,合谋弑杀扶风之王,倒是令他意外。□□终归后台强硬,而二皇子不过庶妃所生,自是毫无优势。纵使扶风王已改遗嘱,然而敌不过巍巍古礼。
想必此次二皇子弑君,定是想在扶风王再改回遗嘱前,解决麻烦,省的夜长梦多。而又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便上演一场以命救父的苦肉计。
此人心思倒是缜密,刺杀若成,他便是扶风之国未来之主。若不成,他所上演的苦肉计定会赢来扶风王愈加的重视和传位于他的决心,以身救父便成美谈在坊间传颂,得民心。
楚迟手握茶杯,抿茶而笑。看来扶风二皇子也不是不可轻视的主儿。
至于扶风的慕灵公主,该杀的还是要杀的。
如他所知,古砜与扶风往来密切,慕灵公主更是倾心于古砜荣郡王,两国联姻不过或早或晚。若是两国联手,尧国便处弱势。而此次刺杀行动,于己也是有利。
若成,慕灵公主便是刀下魂,两国联手之路便此掐断。
若不成,则世人便将矛头指向古砜,为何独独荣郡王出访扶风之际,便有了刺杀扶风王的刺客?
因此,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二皇子,成或不成,皆利两者。
扶风,御泰殿。
宫人继续冲刷着殿内地砖上的斑斑血迹,护卫军也将刚才恶战牺牲的士兵抬出。
此时我的眼前,除了尸体,便是鲜血。我一瞬间眼神凝滞,双手禁不住颤抖。在现代,早已看过无数谍战剧,隔着电视屏幕,尸横遍野的一幕早已习惯。然而此时,亲眼目睹无情残暴的生杀场面,心中竟是隐隐害怕。
原来,在这个时代,人命,不过草芥,风一吹,便不在乎身落何方。
我看向身后的元霜,唇色泛白,微弱瘦小的身子不住发抖。
心生怜爱,我环手抱住元霜,轻轻抚着她的背。不过是一个孩子,才刚刚经历王喜的血案,又要亲眼目睹更大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