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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通天和元始的侧面,一只完全由三味真火构成的三足金乌,在那里飞翔,高歌,金乌之上所搭载的,则是一名须发皆白,手持丹炉的苍老道人:“二师弟和小师弟,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年老的道人在金乌背上,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平时最为活泼跳脱的小师弟,如今在这战场上,却似是想起了什么,在怀念着些许过往。而二师弟,太上道人摇头,他无法将那个在下方肆意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和恨意的男人,同自己那平日里少言多断的元始师弟联系到一块。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在那高天之上,太上的口中念着晦涩深邃而令人深思惊醒的话语,可是他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半分。“以洪荒之广博,智者层出不穷,谋者数之难尽,可如此浅显的道理,却未曾有一人思得究竟是我在自作聪明,还是他们都错了不通,不懂,不明啊”太上道人念到此处,留下的,仅仅是一声叹息。
“既然我无法阻止战争的发生,那么,这无畏的杀戮,就让我来终结”太上座下的三足金乌一声戾鸣,幻化为万千从天而降的巨大火团,烧灼着在其下方的一切,而看起来削瘦薄弱的太上,则像是被一种神秘而伟大的力量自半空中托住,平静且不带一丝风尘的降临地面。
而当他的眼眸再度睁开,其中仅剩下一对周游不息的阴阳鱼,“这,就是物外忘情吗”忽然陷入某种状态的太上道人轻声自问,虽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可如今的太上身上,却不再拥有丝毫的,属于生灵的气息和情感。
物外忘情,从某种程度上说,等于无情。三个道士,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踏入了让他们登上这个洪荒世界舞台的,第一个沙场。
混沌,大罗天。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担心他们啊”吴刚蹲在地上,随手拿斧子在混沌中划出一道缝隙,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正发生在九州之上,梁州首府的这场乱战。
“我需要担心什么吗”天平不知在哪找来了一把摇椅,悠闲地躺在上面哼着小曲,就像一只在午后慵懒的晒着太阳的肥猫,虽然在这个永远都处于天地初开,混沌一片的地方,哪怕再过几个元会,怕是也不会出现一缕阳光。
“你不需要担心吗”吴刚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反口笑问:“如今在那里打生打死的,可是你那几个菜鸟徒弟在战场上,可不是修为就能决定一切的。”说到这里,吴刚长舒了一口气,就直接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而且,那三个小家伙,在这个战场上,也不算什么实力太强的存在吧。”
“这又如何”很显然,天平并没有将吴刚的话当做一回事,这会儿的他,正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中板砖的形状:“若是连这么简单的考验都抗不过,我们的计划也无需再实施了,他们肯定是完成不了的。”将手里的板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个遍后,天平道人扭头浅笑:“而且,我可是很相信我的那几个白痴徒弟,他们的命,恐怕比我都硬啊”
“哦”吴刚挑眉,很是意外的看着天平的笑脸,“偷窥狂,莫非你用你的神通,从后世看到了什么结局吗比如你的三个徒弟到了后来,究竟是怎么样了是不是安然无恙的活到了最后呢我,当真是好奇的紧啊。”虽然说话的口气还是在半开着玩笑,可吴刚眸子中露出的些许神色,却明白的告诉这天平,此时的他,很认真。
“未来呵呵。”天平浅笑,笑容中带着点点苦涩。“窥视过去未来的规则,你了解的好像不比我少。”他扭动着身体,从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随手将手上那块由纯金打造的板砖照着洪荒就扔了出去,显然,会不会砸到什么人之类的问题,从来就不在我们的天平大人的考虑之列。
“看不到真实的未来,看不到自己真正关心的事情,看不到自己和同自己有关的人这不就是窥视未来所要遵守的法则吗这种神通,说白了,连鸡肋都不如,唯一的作用,仅仅是解闷罢了。”天平大袖一挥,也不计较什么形象了,直接用更难看的姿势躺在了吴刚旁边。
“也就是说”吴刚翻了个身,紧紧的盯着天平的双眼。
“不用也就是了。实话实说,贫道我看到的未来,除了一些玩笑话,歌曲还有某些无聊的东西以外,并没有我想知道的一点事情。”天平抬眼,毫不闪躲的盯着吴刚。
“不过。”吴刚紧跟着说道。
“不过,”天平的声音同时响起,他猛地一顿,开口道:“你怎么也说了个不过”
吴刚一耸肩:“你的习惯,如果没有什么后续,你不会有兴趣说这么多的话,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忽而诡秘的一笑:“毕竟,按照你天平的理论,就算严密于天道,也一定会拥有无法弥补的漏洞,我想要知道的,自然是你到底从这些漏洞里,找到了什么信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到。”
天平显然被吴刚的推断噎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大概算上这次,你已经开了五十次天,我也执掌了五十次天道。配合的太久了,连你这么笨的人,都了解我的思维方式,当真是失败啊。”
天平似是感慨的晃了晃脑袋,紧接着正色言道:“既然我还看的到未来,说明在那个时候,洪荒依旧没有被外力毁灭,不过,未来的生灵们,却是走上了条名为科技的道路,可惜这条道路似乎已经被我和你验证过很多次,用它来探索天道的终极,难度一点也不比毁灭天道低。”天平如是说着,身子直直的向前一挺,很是自然的坐了起来:“既然洪荒没灭,那么,那三个白痴应该就不会死了,毕竟,我在用神通窥视九州道统的时候,除了一个佛教,和一个叫做光明圣教的东西外,其余的,尽皆为一片空白。”
天平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吴刚,你觉得,这空白,又意味着什么我会关心的道统,好像只有一种吧”
“如此吗,我明白了。”吴刚起身,拎起丢在一旁的斧头,朝某个未知的方向前行。“既然这样,我也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一些事了,鸿。。。天平,请答应我,如果我死了,请好好守护这个洪荒。”吴刚背着斧子离开,前往天外天的战场,又要开始他那从未间断的伐桂修行。
“天者,大也,平者,均也。这世界,我已守护了四十九世,这终结一世的命运,是逆转还是毁灭,我也很想知道呢吴刚,我应承你。”天平无声的站起,遥望着吴刚消失的那片空间,和他背后的紫霄宫相比,天平的身影,忽然显得是那般的渺小,无助。
风,起了,无人知晓这风会吹向何方,是毁灭,还是重生,当真无人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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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长空泣血(2)
“杀”
“杀”
“杀”
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刀枪剑戟同血肉的碰撞声,剧烈的喘息声,濒死的呼号声每一响,都在震动着人们的耳膜,撕扯着众生的心灵。
雷霆在天穹闪过,火焰在大地焚烧,这雷霆和烈焰的咆哮,仿佛是在祭奠着属天的神明,也似是在为这旷古难寻的惨烈战斗做着最后的祈祷。只见无穷无尽的法宝破空而过,每一次法宝术法的光芒闪过,都必将带走一条鲜活的性命。而绝望的哀号更是在这片土地上不断的响起,生与死的界限已然不再明朗。唯有杀戮,才是这里最后的永恒
在这场血与火的盛宴中,仿佛还能看到神秘冷漠的死神,唇角的那一丝兴奋的笑意。这是幽冥的狂欢,这是亡者的舞会,这也是让人无法目睹的至悲人间在赤方城外的这片土地上,无论种族,无论善恶,每时每刻,都有着生灵毁灭,倒下,腐朽,衰亡,终究归于尘埃。
两万巫军所摆出的混元一气大阵,虽然有着军阵之中第一守阵的荣耀称号,更是消除了距离就敢号称无敌的绝世杀阵但是人力有时穷尽,在数十万妖军的舍命冲锋下,就算是钢铁,也会因为无法抗拒的疲劳而无奈的折断,更何况阵中的巫族,皆为纯粹的血肉之躯
看似固若金汤的大阵,也终究在此刻出现了崩溃瓦解的迹象,毕竟,就算布阵的巫军们皆是百战余生,除却修为和年龄之外,没有任何缺憾的铁血精锐,但是,长时间的倚阵冲杀,也彻底的让他们的体力和真元,衰竭到了极点。
“若是陆彬执金吾在,也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这是此时此刻,阵内的众多巫军们,心中除却拼死一搏外,唯一的念头。如若妖军之中,有人可以看破阵外的迷雾,其实已经可以明确的发现,在这个不断吞噬妖族血肉的杀阵内部,布阵的巫军们,无一不是脸色苍白,体力透支,真元也隐隐的有一种将要反噬己身的迹象也许就像某个家伙曾经说过的,没有任何事情,不需要付出代价。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自灭世之战开始之前,就在梁州整军演武,练军兵,被众多巫族士兵视为军神的飞火流星陆彬。却到此时也未曾出现。
虽然闭死关的人贸然出关会导致生命危险,这在洪荒世界纯粹是一种常识。但是所有的巫军却不约而同的拥有着一种顽固而坚定的信念:在这个梁州地界,除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火神大人,能够扭转如今僵局的男人,也许就是那个永远冷漠而颓废,号称流星的男人了这是一种来源莫名的信念这种信念,是来源于陆彬在梁州统兵近六十万年积累下的威望,也是来源于,他在这片土地上无数次的战无不胜所造就的无上威名。
另一面,忘前尘和吴回的对峙,也依然持续“说起来,在当年的九州之中,这梁州也是一等一的强悍无双可是到了如今,人才凋零,你们所信仰的火神却也不知所踪,当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啊”说话的声音在柔美无双间,又隐隐的透露着一丝决绝的冷厉,除了那已经美得无法用言辞形容的逐月妖仙,还有谁能发出如此的声音
“我的大哥是否不知所踪,却不需你这个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性别的怪胎,前来指教。只是你的那些手下也是可怜,明知送死还需要奋力强攻,遇上像你这样的统帅,他们还真是可悲之至”吴回的声音,一向是尖锐而阴狠的,自然谈不上什么动听,大概也只比噪音强上少许罢了。可是在这个涉及梁州首府存亡的时候,吴回的声音虽然难听依旧,却多了几分拼死一搏,舍我其谁的气质当真是令人感慨。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那群蝼蚁凭借着一个简陋的阵势,诛杀了我手下十来万的废物,你们梁州,却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过,他们的力量,却终究无法改变这一战的结局,我可爱的副城主大人,不是吗当初要是你听从了我的提议,也许现在已经统领这一方地界了,却不晓得,你,是否后悔了”似是完全没听到吴回的话语,忘前尘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不徐不疾的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语,虽然他的脸,还是毫无表情,语气也是一如平时的平平淡淡,但是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已然达到了石破天惊的效果
“莫非,我们的副城主大人是内鬼这怎么可能”不用多说,忘前尘这一番不知是劝降还是有其他含义的话语,却很是自然的让人的脑子朝一个方向转去:“我们的副城主,和妖族的关系紧密到了什么地步,他们居然要辅佐他当梁州之主难道,我们已经被出卖了”
人的思维转动,是很快的。仅仅是这一番联想,就让还在那誓死狂战的赤方城一方战士士气跌落到了一个可怖的地步,此刻若无人挽回,这一战,也许就不用打了。毕竟吴回本人的口碑,在这赤方城中,也算是差到了一种境界如果说吴回背叛了巫族,想来相信的人也不会是少数。
而听得这个消息,别说本就因为其中大部分兵士的气空力尽,开始显得不稳的混元一气阵中,顿时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波纹和破绽就算是和赤方城没什么牵连,却突然出手,在那里奋力杀敌的三个道士,也是在这一瞬间不禁放缓了招式。当然,这里要排除了已经进入物外忘情的太上道人,外间凡俗的一切对于忘情之人,已经不会再造成任何影响了。
忘前尘的语言普一落下,正在那边全力同流羽搏斗的共工,身形一阵不稳,险些被流羽一戟刺穿心口,虽然躲闪的快,但鬼神之戟岂是易于,流羽手中长戟随意一抖,也轻易的在共工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共工大惊之下,全力运起水之一脉巫族中的至高护体秘法,方才多过此劫。
强自平复了心绪的共工,忽然毫无预兆的双手在身前一曲一探,唯见万丈巨浪被他凭空招出,恰似一面横亘天地的巨掌,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那不知方位,但确定位于这一片空间的流羽狠狠拍去
当然,这种威力惊天动地,但是速度和威力实在没有可比性的招式,自然是没有伤到流羽的半分可能不过,共工本存的就是退他的心思,也没妄想过凭此一招定下这胜负。
眼见流羽急退,共工先是怒视了一眼傲立长空,宛若玉人的逐月妖仙,随即扭头看向在那边脸色忽红忽白,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吴回,一字一顿,带着略显狰狞的神色开口喝道:“吴回,我共工只在此问你一句,汝,可有背弃吾族”
“汝,可有背弃吾族”神的威仪,在这瞬间,横扫全场偌大的巫妖战场,在此时此刻,却再无一人能发出声来无论是修为高绝,令人无法看透的忘前尘,还是身法无双,速冠当下的流羽,他们忽然有一种被哪深埋于弱水之底的洪水猛兽注视的感觉,似乎就连喘息,也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我,没有。”吴回抬头,先是怨毒的死死盯着忘前尘,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以真元催动声音,声如雷霆的大声吼道
“哦没有吗莫非是我记错了”忘前尘以手掩唇,咯咯的笑着:“那又是谁把这梁州上下的粮仓,兵械库的地图一并画出,只为了在我这得到些好处呢吴大城主,莫非不是你吗说起来,我们的大举推进,还真是要多谢您啊”他极是妩媚的看了一眼吴回,明眸流转中,又在那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
“够了”吴回方要辩解,忽闻共工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语。
“叔叔,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共工抬眼,他高大的身影站的笔直,映照在阳光之中,仿佛亘古诞生于混沌中的魔神一样伟岸他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也显得有些迟疑,纵使如此,他的语句却依旧自他的口中传出,响彻这个世间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巫族。”共工闭眼,转身,一拳再度退了向他攻来的流羽,口中淡淡的说道。在这一刻,共工的脑中浮现的,不是他与吴回之间那些不可言,不可解,不可断的恩怨纠葛,而是赤方城中那千万巫族百姓。而这一句相信,也抵过了万语千言。
“杀”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但是已经几近崩溃的混元一气阵中,忽然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只为了这一句巫族,所有的巫族战士尽皆狂暴,他们发誓,要用他们的血,他们的魂,守护这自古传承的伟大种族,为他们战到最后一刻而这众志成城的气势,在这一刻,激活全场。
“纵使历经百劫千难,我吴回亦不会背弃巫族,因为,我也是巫族”一声咆哮,声震九天正仙之怒,焚野燎原。吴回的话语刚刚说完,一柄玉尺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的手上而滔天的蓝色冷焰,也如同饿龙一般,向忘前尘噬去
“恼羞成怒了吗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忘前尘嘴角微微一咧,轻柔而优雅的笑着。“不过,既然你有战的意愿,我也就奉陪到底好了”一根宛若最美丽的玉石琢成的冰针,傲然出现于他的指尖“以我逐月妖仙忘前尘之名,赐予你,最为美丽的死亡”
冰针同冷焰的碰撞,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响动和能量扩散。忘前尘和吴回,就如两名在刀尖上优雅而行的舞者,快速而针锋相对的进行着厮杀和破灭。不像是共工和流羽那样惊天动地,波及四野的打斗,如今的这两人,却均是将力量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泄露于外,只是这样的技术流战斗,大概也是除却比拼真元外,最危险的另一种方式,在如今的局势下,无论是忘前尘还是吴回,只要他们露出一丝破绽,则必死无疑,再无生还之理
“你刚才居然退了大爷我两次,很好,很好。”借助自身速度,卸去了共工拳上之力的流羽,震动着双翼,慢慢悠悠的飞了回来。这一次,他却没有如之前那样,对共工进行强攻。流羽反而是脸带微笑的站在那里,带着三分赞许,七分感叹的鼓起掌来。
“退你,这算得了什么本事”共工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忘前尘和吴回的对决上收回,开始专心一意的面对着自己的对手。“我们之间的胜败,怕是唯有生死方能分出高下”
他微笑,握拳,口中再度轻声喝道:“流水不腐”一层湍急的水流,霎时覆盖了共工的周身,仿佛为他一套上好的全身铠,遮住了他身上所有的缺憾和弱点。
“唯有生死,方能分出高下吗”流羽听完,脸上却露出了一抹遇到知己的微笑:“大爷我,当真是喜欢这样的规则啊那么为了胜利,我也用一次全力好了。”说话间,他的身形逐渐变淡,终究消失在空气中。“如若你不是巫族,也许,大爷我会成为你的好兄弟的。”
“那就等来世吧”共工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虽然双方的立场注定了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可是如此长时间的争锋,却让两人莫名的多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感,也着实是令人感到有趣。
“那么。”虽然共工的肉眼已经无法扑捉流羽如今的所在,可是流羽的声音却还是自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飘渺莫测。“狩猎到此结束,大风起兮,云飞扬”
共工凝神,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攻击,只是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