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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主人不知道夏何如此做,但他是肯定知道那朵红花带来的那纯粹的力量的。
花家主人笑着看着夏何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手中的红花再次黯淡了些,几乎要看不清了。
过了片刻,夏何重新睁开双目,喜悦的神色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开口说的话中都带着遮掩不来的欣喜。
“不错,真是不错。”
像是在夸一道菜做的不错的老餮,夏何接着一句。“还有吗?”
本来眉梢还带着同样欢喜的花家主人听到这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夏何砸吧了嘴,似乎再回忆之前品尝的美味,瞅见花季主人再次煞白的脸色,也发觉了自己话中的不妥。
嬉笑道。
“算了,算了,这好吃的,吃一两次就好了,吃多了就会腻的。”
夏何好似真的把那股精纯的力量当成了一道难得美味,直接比喻成了好吃的。
听到这着实很是不着调的话和比喻,花家主人不知道怎么回应,而唯一能对付的了夏何的小怜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笑着看着关系好像有了变化的两人。
花家主人哂笑了几声,手中的红花愈发虚幻,好在夏何下句话终于又回到了那条始终不见踪迹的鱼的身上。
还是那句简单的问话,只不过这次语气平和了许多,也不闻话语中的戏谑。
“鱼呢?”
这次花家主人没有在说什么店小二的台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那朵几乎要完全消失的红花。
几乎看不见的红花自然没有了之前的魅惑之力,甚至都难以用好看来形容。
见到花家主人抬高了自己手里的红花,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回到了那朵红花上。
然后盛开的花中多了另外一道黑影。
鱼的身影。
一条看上去很是普通的鱼却在做不普通的事情。
那是一条鱼,一条在花蕊中长出的鱼,一条在花瓣中遨游的鱼。
那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却因为那朵花的缘故竟然多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那条黑色的鱼像是抽干了那朵花最后的元气,彻底消失了,鱼真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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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盲()
第八十四章盲
“哗”那是鱼入水的声音。
古有大鹏入水化鲲的传说,鹏化大鲲当然不会降临在这方连它的一片鱼鳞一片羽翼都无法容纳的小小的方鼎中。
那方小天地对于它而言着实是小了太多太多,属于它的天地在无尽的天空,在无垠的大海,在更深更高的地方。
哪怕那里只有冰冷,只有漆黑,只有无尽的寂静,但它依然希望在那里发出属于自己的唳号,向天空,向大海,向无尽的宇宙发出自己声音。
这是属于鲲鹏的声音,这是属于鲲鹏的心声,鲲鹏也是夏何最崇敬的生物,所以这也是夏何的心声。
但那条鱼不是夏何,更不是能遨游四海的大鲲,它只是一条看上去有些普通的鱼。
鱼在方鼎里不紧不慢的游着,悠闲的享受着方鼎这一方小天地。
这是一条鳣鱼,黑色的鳣鱼。不像故事中出现的那些神奇生物一样,都生有或美丽,或华丽,或精致的鳞片与毛发。
这只是一条很普通的鳣鱼,一条好似没有长大的鳣鱼。
不过巴掌大,不过灰黑的鳞片,不过普普通通的样子。
只是比起其他鳣鱼小上一号的样子,在方鼎里游得到还算是自在。
虽然是从那朵极其妖艳的红花中生出来的一条鳣鱼,却没有沾染一点红花的美丽与妖艳,只是自顾自的游着,说不上好看,更不会惹人迷醉。
尽管不会惹人迷醉,但除花家老少以外的三人倒是看的格外的认真。
小怜认识这种生活在北方的鳣鱼,那是一种算不上美味的鱼,但是她还是颇有些兴趣看了好一阵的那条鳣鱼。
“你说的是不是这条鳣鱼啊?”
小怜想起了那个故事,那个故事里同样有一条鳣鱼,但那条鳣鱼只有一只眼睛,而这条鳣鱼却很是一条普通的生这两只眼睛的鳣鱼,与其他鳣鱼并没什么不同,除了大小之外,甚至与故事中的那条被另外一个故事当做主角的鳣鱼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说完全没有关系,倒也不尽然。只不过至少这条鳣鱼不会是百年前的那条鳣鱼,没有任何一条鱼能活到百年以后,何况花家只是擅长于种花,对于养鱼终究还是算不上精通。
花家少爷听到了小怜的问话,自然是只有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花家主人收了之前的那朵花后,又听到了小怜的略显无知的问话,苦笑着接住了那句问话。
“也许就是百年前的鳣鱼也说不定啊。”
“那个导火索的鳣鱼。”
花家主人说着,话语中多了几分怅然,对世事无常的怅然。
然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何,缓缓的转身走向那张漆红木椅,没有再看那条鱼,也没有再笑。
花家少爷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沉默着快走几步,搀扶着花家主人坐下。
咚。花家主人坐在木椅上,像是之前那朵花花光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又像是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些不忍,有些悲伤。
悲伤逆流成河,这是一件让人无力的事情。
小怜也发现了自己好像像是问错了什么问题,有些后悔,不再看那条鱼,跟在花家少爷的身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木椅。
一时间,围在方鼎旁边的只有夏何与殷槐两人,夏何没有注意周遭气氛的变化,只是看鱼,不认真,随意的看了很久。
反而殷槐不知是什么缘故,看鱼看的极为认真,看着还想着,仿佛想要从那条鱼中找到些不同寻常的样子。
本以为不会再说话,要好好休息一番的花家主人见到两人依旧在看鱼,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鳣鱼,是我从北方的河里亲自捕来的。”
“买来的时候就被我用神通收到了花里,这些年倒也没有再长大。”
“百年前的那条鳣鱼也只是普通的鳣鱼。只不过少了只眼睛。”
花家主人第一次提到百年前的那条鳣鱼,语气由之前的些许怅然变得有些怒火蕴含其中。
“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鳣鱼,却带来很大的影响。”
“百年前夏将军应先皇的征召回到了大殷临安,在都城临安过着看似风光实则猜忌混乱的生活,而花家的那位裨将就留在花家,带领着夏将军的一众心腹手下以防不测。”
“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先皇把夏将军留在了他自己身边,据说是让夏将军放弃北方的战事,留在他身边做一个保护皇宫的禁军都督,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毕竟留在皇帝身边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夏将军一直放不下北方的战事,几次拒绝了先皇的邀请。”
“先皇被拒绝,倒也没有太过气恼,甚至对夏将军比过去还要更加亲热了些。”
“只是夏将军一直想要回到北方,这里有他的裨将,有他的心腹,还有大片大片没有被征服的土地,北方才是他的根。”
“于是夏将军几次提出要回到北方,继续抗击北方大荒。只是那些请求都被先皇搪塞了过去。”
“夏将军知道为什么,不过是那些功过盖主的谣言的泛滥让先皇已经不再信任他了,但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要背弃自己的祖国,所以他只能等,只能装傻,等到先皇认为他已经傻到不能起兵造反的时候才能放他回到北方。”
“夏将军那是还想着自己曾经站在那张龙椅前许下的平定北荒的誓言。”
“只是比起那些誓言,先皇更相信的是纯粹的威胁。”
“先皇一直想要除去夏将军,至少让他不能再回到北方。”
“恰好,就在都城临安局势微妙的时候,夏将军的一位心腹从花家旁边那条河里捕上来一条鳣鱼,那是一条普通的瞎了一只眼的鳣鱼。”
“鳣鱼被送到了夏将军在临安的府邸,又恰好被前来邀请的先皇身边的一位小小太监看见了,又恰好那几日先皇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也有一条鳣鱼。”
“只不过那条鳣鱼也恰好有一条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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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鱼,愚,渝()
第八十五章鱼,愚,渝
“先皇找人解梦,却被告知是不祥之兆,恰好解梦时那位小太监把看到有人给夏将军送了一条只有一只眼睛的鳣鱼的事情告诉了先皇。”
“占卜的星官说古书中有一种鱼,一种叫做薄鱼的鱼,那鱼像是鳣鱼,却只有一只眼睛。”
“见则天下大旱,育则心怀叛乱。”
“这是星官说的,于是先皇信了。”
“后来临安城里的夏府被人围起来了,围起来的是先皇最身边的将士。”
“再后来夏将军就叛了。”
花家主人在这里顿了顿,似乎是不愿像小怜这样天真浪漫的孩子过多的知道那些政治上的黑暗,可以隐去了先皇不顾之前诺言与情谊,甚至只是用这样一个简单的有些可笑的由头就对自己忠诚的将军发起征讨。
也许真的有这样一种鱼,也许只是个由头,除了那位心怀畏惧的老皇帝,又有谁知道呢?
花家主人停了片刻,继续说道。
“再然后就是夏将军平生最凶险的一次逃亡的开始,他本不是什么愚笨的人,他是一个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自然明白先皇做这如此做的目的。只不过他还来不及做下更紧密的逃亡计划。”
“他只知道在北方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心腹,那里有他的根,那里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活下来的地方。”
“于是他就逃到了北方。”
“他逃到很辛苦,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毕竟他要逃离的是整个国家。”
“他虽说是一个强大的修行者,在当时的大殷没有一人是他的敌手,却再怎么强大的修行者也没有办法对抗成千上万的将士。”
“好在那些下令围堵夏将军的那些将士们都曾是他的同僚,都有些放他离开的想法,所以夏将军虽然惊险,但还是顺利逃到了大名城。”
“然后他在大名城见到了他的心腹,那个派人送鱼的心腹,那个曾经的心腹。”
“夏将军见到了自己的心腹,向他求救,于是那位所谓的心腹递给他一把刀,那把刀磨得很利,杀人很快,他要用这把刀杀人,杀死他曾经的追随者。”
“原来这是一场戏,一场把鱼作为导火索的,作为由头的戏。”
“刀没入夏将军的胸口,夏将军却同样杀死了那个背叛自己的心腹。”
“最后,救起夏将军的是一朵花,当时的花家主人赠与给他防身的一朵红色的花。”
“花能杀人,也能救人,而刀,磨得很利的刀就只能杀人。”
花家主人继续说着,话语中的怒火愈发明显,不仅是对那位愚昧的老皇帝的,还有对那个叛徒的,甚至还有对那条独眼鳣鱼的。花家主人说的很细,仿佛细致些,就能把那种怒火渲染的更加浓烈些。
故事中救了夏将军的不止是那朵花,还有整个花家。
“夏将军终究还是艰难的逃到了花家,虽然已经深受重伤,却还是艰难的活了下来。”
“只是在花家的南面还有大队人马开始集结,像是要把夏将军斩于马下才敢罢休。”
“夏将军不敢停留,甚至连他的那些心腹都不敢再见,他担心又会从那群心腹中窜出一个磨利了刀子要杀人的人。”
“他已经不远相信其他人。”
“只是,除了他最开始的裨将,花将军以外。”
“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将军与裨将的关系,他们更像兄弟。”
“现在兄弟遇难了,另外一个也要帮他一起扛。”
花家主人说这句话时,是笑着说的,自豪的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一件值得让人敬佩的事情,为朋友叛国离乡更是一件悲壮的事情。
“于是,花将军也叛了,在宣布跟花家断绝关系后与夏将军一同踏上了北上的路。”
“只是可惜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家中的藏书也没有记载,夏将军以及花将军没了音讯。”
“连是否活下来都无从知道。”
“再过了几十年,大荒出现了一个夏城,夏城里多了一户姓夏的人家,恰好那家人也跟百年前的那位夏将军一样,很会打仗,名声传遍了大荒,也传到了大殷。”
“那时我们花家才知道原来夏将军一直都在。”
“所以,花家也会一直存在下去。”
说到最后,花家主人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睛中多了些东西,那时热血与忠诚凝成的泪水,还有坚定不移的忠心。
花家一直都在。
小怜不知是被那热血动人又悲怆的传奇所感染,还是因为花家主人最后一句花家一直都在的誓言所震撼,一行清泪从早就已经泛红的眼中淌了出来。
泪水越来越多,滚烫的,饱含真情的少女的泪水像是能冲散所有的误会一样。
小怜将哭起来也很漂亮的脸庞缩进花家少爷的怀里,泪水依旧在流,打湿了花家少爷的衣襟,花家少爷也小心安慰着。
小怜再抽泣,花家主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夏何,与其说这个故事是给小怜的解释,倒不如所是刻意说给夏何听的。
夏何也像是被那种情绪所感染,沉默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问了一句好像没有一丝关联度话来。
“那这条鱼是?”
话没有说完,花家主人却清楚夏何想要问什么。笑着并且坚定地说道。
“从那年以后,每一个花家的家主在继承花家前,必须亲手捕来一条鳣鱼养在自己的本源花中,以提醒自己要铭记那份情谊,以及那份仇恨。”
花季主人这时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时期,眼中闪着光,是青春时最炽热的目光,代表着坚定,代表着忠诚,代表着热血,代表着属于年轻人的那些美好的东西。
夏何看到了花家主人眼中的东西,也看懂了花家主人的目光。
那炽热的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的灼灼目光。
“若是花家一直在的话,夏家也一直在。”
话很简单,但这是一句承诺,这是一句誓言,这是一条连接百年的纽带。
伴随着这句话的脱口而出,花家主人眼角藏了很久的泪水也顺着皱纹滴了下来,那是足够炽热的足够忠诚的泪水。
偶尔客串一下文青恩恩,很好,又讲故事了。诸君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阳光普照下的世界()
第八十六章阳光普照下的世界
天空愈发明朗起来,湛蓝的天空不见一片云彩,像是雨过天晴之后的云开雨霁的意味,像是预兆着某个链接百年的情谊再一次被唤醒。
夏日里,有些耀眼的阳光没有了云朵的遮挡,肆意欢快的爬上了高台,金色的光辉烙印在每个人的身上,透出和谐温和,还有一些热血的味道。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自然也不会落下一条小小的普通的鳣鱼。
那条长着一对眼睛的小小的普通的鳣鱼泰然自若的在那方鼎中游着,不在意场间沉闷的气氛,不在意前些时候那番有些热血有些激荡人心的对话,也不在意这方鼎本是百年前的古物,是花家与夏家的象征。
它只是游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摆动的鱼尾在清澈干净的河水中甩动着,激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涟漪激荡开来,撞击着鼎上那些绿铜绿锈。
那鳣鱼在水里,好像也沾染了一些绿铜与绿锈的些许绿意,或许还有那颗小小的绿草带来的些许绿色。原本灰黑色的鱼鳞沾染上那些绿色后多了几分生机勃勃的味道。
阳光毫不吝啬的洒满大地,也撒上了方鼎,方鼎里的鳣鱼沾着绿意的灰黑色鱼鳞在阳光下显得闪烁的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与那绿意混杂在一起,着上鳣鱼满是活力的身影,奇迹的显露出了生命的活力与美好,每一片鱼鳞上,跳跃的都是生命的光辉。
鳣鱼吐出一串透明的泡泡,折射着阳光,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此时看着这条鳣鱼的人能想到的应该只有赞美,赞美鳣鱼的活力,赞美阳光的无私,赞美方鼎重新绽放的活力。
世人都在叹咏生命的美好,讴歌生命的光彩。
那些叹咏之物多是稚童,多是阳光,多是新生之物,但其实生命的美好在每一处跳动着的生命甚至只是永远沉寂的非生命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仅如此,这种对于生命的感知往往会使人生出崇敬,隽永的情绪。
不仅仅赞美,更多的也许是崇拜,是狂热。
那条小小的鳣鱼身上也能感受到那些,所以也应当会有人对它心生出崇敬,赞美的情绪。
只是鳣鱼只是鳣鱼,它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能感觉到河水的甘甜,能感觉到吐泡泡的惬意,却不能感觉到人类的赞美的话语,不能感觉到崇拜的目光,甚至不能感觉到发生在它自己身上的那些生命的光彩。
也许正是因为它知晓的太少,才能这般快活,这般纯粹的享受温和的阳光。
从这个方面来说,场间的五人似乎都不如这样一条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的鳣鱼,没有人在意洒在身上的阳光是不是温暖,没有人在意拂面的微风是不是怡人。
一边在讴歌生命的美好,一边却不去享受生命的美好,这是一件有些悲伤的事情。
这里只有那条小小的鳣鱼才能对这件悲伤并且愚蠢的事情表示不理解和不屑,只是它真的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鳣鱼,它不会不理解也不会不屑,它知道怎样吐出更大更好看的泡泡,却不知道怎么像人一样去不理解去不屑。
它只是摇摆着尾巴,继续带着生命的光彩继续游着,黑暗寂静处安静的孕育着新的生命。
这是属于鳣鱼以及所有不会像人类一样想太多的生物的幸运。
可悲的是人类并不知道这种幸运,因为他们知道理解知道不屑,哪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