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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车，想到了齐悦。
来到小区，这是齐悦的单身公寓所在地，算得上是白领阶层的聚集地，环境清幽，大都是小户型的独立公寓，曾经也是李若梦寐以求的小窝。
只是嫁给了顾依城直接飞上了枝头当了凤凰，一个晃神就过上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而且更重要的事唾手得到了这样一位丈夫。
下车还没过去。
远远就看见陈辰的车停在了路边，而陈辰就这样站着路灯下，望着齐悦的窗户。有些落寞，像是一幅孤独的画。
“为什么不上去。”李若问。
陈辰看着她，咧了咧嘴，牵强的挤出了几个字。
“我怕她不理我。”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李若问。
“其实，我们一直都没什么事可以发生。”这话与其说给李若听，还不如是说给自己听，说完之后又故作轻松的说，“好了，你找他有事吧，你上去吧，我也要走了。”
李若看着他转身，上车之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说。
“李若，我可能过一阵子就要订婚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最终，还是没能守住吗？还是齐悦自己没抓住，推开了最重要的，为什么近在咫尺，却一定要弄出远在天涯的距离，何必寻寻觅觅，那人早在你身边，转身一辈子就唾手可得，为什么我们要那么愚蠢，偏偏要彼此受伤了才能懂得原来对方那么重要。
“不知道，没见过面，不过，门当户对吧，听说还能和你们顾家拉点关系的，说不定你比我还清楚。”
李若对顾家连顾依城的奶奶都不是很清楚，更何况还是能和他顾家拉点关系的。
“一定要真么快吗？”也许，再等一下，齐悦就能回头了。
“恩，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等着抱孙子，再说我长这么大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再不给点行动，我怕他们就要怀疑我的性取向了。”语气至始至终像在自嘲，可是那么听上去却那么让人心酸。李若不再说话身为齐悦和他共同的好友，自己不知道能说什么，自己可是亲自见证了他陈辰对齐悦的一点一滴，可是齐悦有那么拧。
“好了，那我走了。订婚的时候再通知你，我想估计她也不会拒绝，你们可以一起来。”
“还有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再说一句，如果，真相和顾依城过一辈子，就考虑考虑生个孩子吧。”
李若低下头来，没说话，看着车窗开车离开。
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看别人都很能轻易的下出结论，可是轮到了自己身上就有许多东西要考虑，像自己看齐悦和陈辰一样，像齐悦他们看自己一样，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有条捷径可寻，其实错了，现实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牵牵扯扯，磕磕碰碰的，总是有些事情，透过如来佛的照妖镜还是无法还原真相。
总得要靠自己一个人来慢慢理清才行。
转身上去。
使劲敲了几次门铃，们还是没开，李若直接从包里掏钥匙开门，死党就有这个好处，什么都不瞒，亲密的像自己的身子，在他们面前可以完全透视。
“你来了。”齐悦显然是起身来开门的，看见已经自己打开门进来的李若，说了一句，想继续回房，可想了想就倒到了沙发里。
“再干什么？怎么敲了那么久都不开。”李若问。
“没什么，昨晚上看鬼片通宵熬夜了，今天在补眠。”齐悦似乎还没睡饱。
“陈辰在楼下，知道吗？”
“恩”想了一会，齐悦最后还是承认了。
其实，爱有时是种复杂的东西，但有时又是种简单的东西，因为，爱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总会让被爱的一方感应，知道。
“他说他要订婚了。”李若并不是想要刺激她，或者什么，只是想要告诉她如果要抓的话就可以抓住了，自己责任也只能尽到此。
“是吗？”语气不像齐悦，不过，可能自己也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转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打太极谁都会的，所以，李若也不追问，自己也不喜欢被人追问和追问人的感觉。到底是要靠他自己做决定的。
“不是陪顾依城有应酬吗？”
“我没和他去，我刚从医院出来。”
“医院？”齐悦一听到医院两只眼睛就鼓了起来，“你怎么去医院了，你怀孕了？你打算去堕胎？”
李若看齐悦无限延展的想象力深深折服了，怪不得是设计组组长，公司果然是人尽其才啊。
“没有。”李若细心的解释着。
“还说没有，你看你，没陪顾依城，自个儿去医院，出来医院又不回去。”齐悦想了想，仿佛发现什么大秘密似的“李若！
你不会已经把胎给堕了吧。”
说着摸向李若的肚子，好似这里面真的存在过婴儿一般，“李若，你知道你干的是什么是吗？这可是一个生命，是你和顾依城的骨肉啊，你想一想，他会在你的肚子里面由一个细胞慢慢的分割，变大，发育，胎动和你一样呼吸，一起感受生命，知道你把它生下来，在你的怀中撒娇，生气，一口一口叫着妈妈，屁颠屁颠的绕着你转，你不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吗？”
“齐悦，你不要这么想象力丰富好不好？我和顾依城一直避孕的，怎么可能怀孕？”这点常识也要有吧。
“可是，即使避孕，也会有个万一啊，你不知道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就是这万一下的产物吗？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人让戴安娜伤心欲绝。”齐悦是戴安娜的忠实粉丝，一提到她就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所以，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李若开了口。
“我们没有万一，只是，季云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去看他。”和盘托出，不管齐悦怎么说。
“季。。。。。云。。。。。”齐悦听到季云这两字，果然安静下来，“季云怎么了？”
“因为我车祸了。”
“所以，李若你那该死的同情心又犯了？你开始内疚了？”齐悦的语气和神态典型的恨铁不成钢。
“可这次真的是因为我。”
“靠！全世界还每天有那么多人因为车祸死了呢？你要不要替他们都去买单啊？他季云到底是缺胳膊断腿了还是不能人道了，用的找你这样吗？要真是那样也是他的命。”齐悦几乎跳了起来吐出这话的。
“这次情况不同，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我很不明白你李若，怎么就从来不朝顾依城望一眼啊？怎么就没看见你心疼他。”
女人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过上安稳的日子，有个和自己合拍的老公吗？她李若有了，有了三年了，但是她怎么就一块伦木疙瘩脑袋，实心到底的。
“我和他有我们的相处方式，再说，他也不是心中没人的人。”
“什么意思？”李若从来没向她们说过的，顾依城也是心中有人的人，所以，齐悦刚刚的激动已经没了。
“我和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接的婚，他顾依城有青梅竹马的恋人的。”从来没和人谈过，李若发现，自己说的时候既然有些心颤。
“那么那人呢？”齐悦好奇了，当然好奇了，顾依城在她眼中是完美无缺的，无可挑剔的人，是唯一可以带给李若一切的人。
“不知道，可能出国了，也可能爱上别人了。”
齐悦也沉默了下来。
“可是，顾依城还是好好待你以及你的家人不是吗？”安静了一会，齐悦又说了起来。“至少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你们的婚姻上，没有见他三心二意，也没见他对你有什么冷言冷语的，不是吗？或许，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李若没有回话，连齐悦那样的人也用了“也许”和“或许”不是吗？不是一个，是两个，她齐悦也底气不足，不能把这碗水端的稳稳当当吧！
也许和或许，充满了太多的不可能和不可预知，所以，聪明如此的人类才创造出了这么多含糊不清，语意不明的词。因为都不想把自己逼入绝境，因为社会太复杂，而我们也太复杂。
复杂加复杂就只能打擦边球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
本来想来避难，结果是越扯越难。就只能回去面对顾依城了。
李若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远远看上去，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冷清。昏暗的灯光、冷清的色调，再加上这一处本来就人少的地，自己和顾依城两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合适的。
李若打开门，顾依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矮矮的床头柜上给自己留了一盏小灯。
李若这才想起，好像玄关、客厅、过道、楼梯间都给自己留灯了。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有些奇怪，说不上来也到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了。
不知不觉，李若跟着橙色的柔和的灯光朝顾依城走了过去。
他是真的睡着了。
李若慢慢的蹲了下来，贴着床沿慢慢的看他。
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家里有人的感觉，知道被人等待的感觉。不知道以前的他每次回来是怎么过的。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给他等门或者留灯的意识。本来自家大宅是每夜灯火通明的。可是，自己结婚初期就占着他给自己的那句随你，把这些习惯和饭菜的样式一起取缔了。
怪不得他在看见自己一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等门的时候，那么惊讶。
忽然想起了陈辰和齐悦的话。
李若！那可是你和顾依城的骨肉啊！
虽然他们都是身处围城之外，虽然，齐悦还是一派胡言。但李若还是被他们触动了。尤其是齐悦的那句，那可是你和顾依城的骨肉啊！
自己和顾依城的骨肉！
我和你的骨肉！
我们两共同创造的东西，我们的骨肉！
原来，我们是这么能让人窝心的词。
那么他或她是不是会有我的眉，你的鼻，我的眼，你的嘴！我会通过最亲密的行为带着你的东西让他或她会在我的肚子里面成长。叫你爸爸，叫我妈妈。
李若忽然之间觉得怀孕这件事是比和他做爱更亲密的事。
不过和他三你年为什么就没有万一，别人一次就万一了。可是自己成百上千次了，为什么都没有个万一。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那么缠绵了。李若可以肯定自己不管是安全期还是排卵期都一定是和他一起过的。可是，那样了都没有那个万一。
但，要是真的有那个万一了，自己会生下来，还是像齐悦误会的一样自己一个人去把他打下来？
三年前的自己肯定没想到自己会为了这个事而恼吧！自己当时提的条件是五年，五年后，无论自己怎么想也会给他生的。
那般斩钉截铁的。
当在被他说的那句，我们都是有过去的人感触之后，就想出三个条件义无反顾的决定答应他的说的结婚的提议。
李若记得那时的自己多么的有决心，而他也是想也没想都掉头应予，不会干涉自己任何工作，结婚五年后才能要孩子，一旦结婚，就不能离婚！！
没想到，才过去三年就要为这些问题考虑。
自己想毁约吗？他没说过，也没要自己毁过。可是自己想毁约了吗？
现在就为他生个孩子，不要再等二年。给自己，给他，给奶奶，给爸妈以及所以劝自己的人一个交代。
李若还没想出来，顾依城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李若。
“回来了？怎么蹲这了？”
“恩。”回答了前一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后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蹲这了。反正，结果是蹲了，蹲在这看着你。“今天的球打的怎么样？”绕了过去，李若问。
“还行。其实，大多是借着球的名应酬的，球技也不用动真格，所以，没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的。你呢？今天去哪了？”说好一起出去，按照李若的性子，不是什么万不得已的大事她是不会这样没有个理由就走了吧！
而且自己在看她匆匆忙忙的离家后，以为是她父母出了什么事。结果打电话给他们，拐着弯知道了，他们都没什么事。那么是什么事让她这般不详。
今天打球的时候，自己几次都心不在焉。
“朋友上医院了。”可是李若发现自己并不敢告诉他是谁，也许，要不是自己的不喜欢说谎的性子，说不定都会在他面请撒一次谎。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洗洗睡吧！”
李若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麻了，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了。
洗澡的时候，李若真的发现了恩爱两个字，恩爱！想要和顾依城有这样的感觉，希望自己和顾依城可以恩恩爱爱，以前的李若从来就没希望在自己的婚姻中奢求什么的。
但是，也许，或者，像齐悦说的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改变了。
三年了，是不是能改变了。
李若一躺倒床上，半边身子就马上入了顾依城的怀。
“累了吗？”是他的暗示。虽然今天是有点累，想了那么多事，也做了那么多事。可是李若并不想拒绝，以前没拒绝过，现在更是没拒绝的原因。
“不。”李若摇摇头，
接下来，亲吻，拥抱，爱抚都显得那么自然。
李若发现自己这样和他肌肤接触既然是这么温暖的事，而他触摸自己的手和唇，点燃的不仅是激情，还有感动！
李若第一次觉得和他做爱，被他抚摸，乃至占有都是一件感动的事。而自己既然这么庆幸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吻得是自己，摸得是自己，缠绵和迷恋的也是自己。
所以，当他准备要进入自己身子之前，李若都甚至脱口而出，要不，你就不要用“那”了。
至今还没真真的和他接触过。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也许看上去，感觉上去没什么差别，但是，此时此刻，李若却不想要了。
要真真切切，严严实实的和他一起。
完完整整的让他拥有，也让自己完整的感受他。
但话在出口的那一瞬就严实的噎在了喉咙。
李若还是没有说。
空气中就这样孤零零的剩下自己的呻吟和他的低吼。
李若并没有给自己预测那么多未来的，也没想过要什么改变的，其实生活最简单的时候是最好过的。
李若觉得爱情和婚姻是生命中的两个选修课，可以选可以不选的。但是一选上了的话就要过的合格，只有这样你的人生才不会挂红灯。李若的爱情已经失败过了一次，那么婚姻就不能再失败了。
闹铃响的时候，顾依城已经不再身边了，李若看着空旷的枕头想起了昨晚的事，就差一点自己为他全部打开了。果然夜是个磨人的东西，而对他有些心痛更是个可以犯罪的东西。
李若觉得不能让这个能犯罪的念头留多久。不然就真的只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想想这样也不错，没必要改变什么了。
再说，现在的两人床上都可以这么有默契了，自己也完全可以从那事找到从没有过的享受，李若觉得是可以适时止步了，人不能贪得无厌。一贪说不定连现在拥有的都给贪没了。顾依城虽然对自己这般了，但是自己昨天晚上不是也说了吗？顾依城也是心中有人的人。谁知道他对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维护婚姻呢？是男人的大气与责任让他对自己这般关怀。当时自己说给齐悦听的时候，其实不能排除是在提醒自己吧！在自己即将要为他走到悬崖边的时候，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除了碰身子什么地方也不能碰。
只是，昨夜被灯光下盅了，别他的温存迷了，所以，才会有一整晚的不正常，为他干了那么多，想为他做更多，甚至是自己最不能交出的东西，李若也打算开膛破肚为他拿出来奉上。幸亏还好最后一刻止住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接受了他的身体。
现在正常了，那么顾依城我们就拿着这一份刚刚培养起来的默契和床上的和谐过一辈子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碰感情的温存和温暖。
李若去医院之前，特意买了一些水果。上好的水蜜桃，季云最喜欢吃的那种，拿在手里闻了闻，清新的味道，仿佛如夏季的那份香甜。
拿在手里掂量，李若却想到了，顾依城的脸。
记得出门前，感觉少了点什么。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依城。“我出去了。”
“好！”顾依城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要不要我送？”
“不用”李若换鞋，可是总是感觉还少了点什么，好像最想说的不是这。换好鞋站在那里半天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那个······我晚饭回来吃。”
顾依城这才真真的放下报纸，盯着自己好一会。才徐徐的开口“我等你！”
“恩”李若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出去。
顾依城望着她的背影。李若你终于学会做妻子了，知道妻子的行为了，三年了，让你学会这样的本领可是真够难的。
可是，现在的你既然开始会了，没有任何人提醒与引导，你既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不仅在床上能和我一起默契的配合，接受我的索取，并开始学会回应。连在床下你也可以说这样的话了，说你想要回来吃晚饭，潜台词和潜意识是想要我等你。
顾依城慢慢的站起身来，步到落地窗前，看着打车离开的女人。
好的，李若，我等你！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我能要的更多，是不是我可以给的更多，希望的更多，你李若都能接受，都会接受。
果然，吃饭的时间一到，她就回来了，伍妈在做完饭后已经让他回去了。所以，也就是说整个房子只剩下她和自己。
“朋友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
“那坐下来吃饭吧！”
李若坐下来，想不到他真的等了自己。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顾依城突然问。“下周二有时间吗？”
“应该有吧！”自己手中最大的案子就是季云的广告，而这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不会很忙的。
“那早点回来。”
“恩”李若点头，这算是他等自己的报酬吗？好吧！礼尚往来是应该的。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早就预约来。难道自己在他面前那么难约吗？要知道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影响工作，自己一定会以他为第一的。不要自己也希望他可以这样和平甚至温馨的相处，所以自己更会慢慢的开始付出的。
想事这样想，结果自己还是没能守约。
下周二那天，在挂了他的电话说会早点回去之后，马上就接到了将小柔的电话。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