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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妹妹么?常悠悠又想起何子衿说的,把他当朋友也好,兄长也罢……在这样的城市里,有他这样的兄长,也不错。
她突然觉得一股满足。
跟这帮人玩了一天,早上又没有睡足,真的有些累了,一沾上枕头就朦朦胧胧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身上痒的厉害,也热的厉害,她使劲挠了挠,仍是难受的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是何子衿。他正蹙着眉,用手试她额上的温度。
她半睡半醒,口里干的厉害,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般,闷的慌。
何子衿坐在床边,伸手绕过她的颈子,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摇了摇她,语气严肃道:“悠悠,醒醒。”
苏宸也伸手试了试温度,说道:“看样子有点发热,我去拿冰来给她敷一敷吧。”
“不用了,去跟医院打声招呼。”何子衿冷静的吩咐,“子乐,去帮我开车。”
旁人看这情形,也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都依着他的话去做。苏宸却仍站在原地,她直视何子衿,金色的灯光下,眼睛深的似无底限。测试文字水印2。
“怎么了?”何子衿皱眉看了她一眼。
苏宸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的脸色,半晌才摇头,走出去打电话安排医生。
何子衿将常悠悠拦腰抱起,上了车便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在座椅上横躺着。
“常悠悠,你醒醒!”他在她的耳边大声喊。
“嗯。”常悠悠含糊的答应着。
何子衿盯着她脸上冒出来的红疙瘩,推了推她:“悠悠,你是不是不能吃海鲜?”
常悠悠只觉得浑身又痒又热,疼的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底又涌起一股恐慌,吱吱呜呜的回答说:“我……我不知道……”
何子衿彻底没话了。
到了医院又是一番折腾,最后确诊是海鲜过敏。
何子衿看着躺在病床上睡的正香的常悠悠,抹了一把汗,心里又气又闷。细细想起来,他已经第二次看到她躺在医院了……
这时,床上的人轻轻哼了声,模糊不清地开口说了句什么。何子衿无奈笑了笑,按着医生的嘱咐,给她喂了药,一切才仿佛令人安下心来。
他打发走了江子乐他们,自己却还不敢就这么离开,联系了Anna,让她帮忙给常悠悠跟台里请个病假。自己则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等到再也熬不住,困倦得睡去时,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第二日,常悠悠醒来,便看见何子衿对着窗户轻声的打电话,他回身见她醒了,又问她要吃什么。
一直等她按着他的要求,喝下了一大碗粥,他才严厉的责令她,以后不许胡乱吃东西。
何子衿说:“小丫头,你怎么能活到这个地步?两次进医院,要不是碰上我,你一个人得怎么办?”
她听了,有些没心没肺的傻笑,问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么?”
何子衿挑眉:“我是老板。”
“资本家……”她小声嘀咕。
简单稀松的对话,从陌生矜持到渐渐熟稔,一点一点的从海北天南到家长里短。
两个人身上有一些敏感的地方,彼此不愿意轻易碰触,于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常悠悠慢慢的说,何子衿安静的听。答话不会很长,但是总是恰到好处,竟然很有默契。
常悠悠的有些话在何子衿听来,难免显得幼稚了些,却也是格外新鲜。他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憧憬着以后当记者的场景,整个人也仿佛受到感染,浑身上下充斥着活力的因子。
常悠悠不是能和不太熟悉的人滔滔不绝的类型,何子衿的个性又有些偏冷漠,看来就是那种会很容易让气氛冷场的人。
但是没有。
商海中打滚过的终究不一样,何子衿的切入点总是精确无比,短短的几句话渐渐变成常悠悠受益匪浅的箴言。
经过这次的事情,常悠悠与何子衿明显的亲近起来,何子衿在她面前也常常以兄长自居。这就导致了他有充足的理由和立场去对她指手画脚,当然,这个词儿是常悠悠自个儿形容的。
例如,医生没点头之前,她得每日戒辣。这是最要命的,也是最让常悠悠愤愤不平的。
可谁让人家占着礼儿呢?
常悠悠想起何子衿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来,就来了一肚子气。
“悠悠,常先生可是让我照顾好你,你要是不想我把你送到常先生身边,就给我老实点儿,听见没?”
常悠悠低眉顺眼的直点头,却在心里暗暗问候某人。心想,常先生常先生,他跟常有良很熟么?常先生凭什么把自己跟货物似的拜托给他啊?
可这些,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海鲜过敏并不至于要住院,她却在何子衿的强迫下,生生的住了两天院,脸上、身上的疙瘩还没有褪下去,她已经闹着要出院了。
虽然,住院的日子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枯燥和难熬。
因为何子衿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基本上是她要什么,他就能给她在病房里变出什么来。
她就这样无所事事,几乎天天都在他带来的韩剧,还有各种游戏里消磨时光。
出院这天,在医院门口等何子衿车的时候,吕墨打电话给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
“常悠悠,你住院这么大事儿你也不告诉我?真不把我当朋友是不是?要不是我今天去你们台里找你,到现在这么大事儿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常悠悠拧了一下眉,被噎的差点说不出话,只好一个劲地陪着笑说:“师兄,你哪儿来这么大怨气啊,谢谢你的关心,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
吕墨顿了顿,咂了一下嘴,说:“悠悠,这些日子我没见着你,心里念得慌,上次我丢下你走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生气了呗。”
常悠悠“扑哧”一声笑出来,说:“谁跟你生气啊,也不嫌酸的慌。”
谁知吕墨不依不饶,又问:“那这两天,你有没有惦着我?”
常悠悠愣了一下,电话里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只听到耳边电流沙沙作响,常悠悠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皮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麻。
这个话题已经脱离原先的轨道,越说越不是那个感觉了,于是,她赶紧“呵呵呵”地干笑了两下,说:“行了,师兄,我先挂了,名儿见吧,再见。”
说完便挂了电话,等她一抬头,看见何子衿穿着白色的休闲西装,配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双手闲适的抄在口袋里,正笔直地站在车子旁边,车门已经打开。
何子衿一直把常悠悠送到小区门口。
临下车的时候,常悠悠扯了扯自己的衣摆,这是一件杏色的镂空宽松毛衣,她今天出院这身衣服,从上到下,都是何子衿让人给她置办的。那天急急去医院,外套、鞋子都还落在江子乐那栋公寓。标签虽然都已经撕掉了,可她仍能从衣服的质地看出,定是价值不菲。
何子衿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你可别再想着要把衣服还给我,我拿回去干嘛呀?当抹布呀?”
常悠悠撇撇嘴,笑呵呵的说:“其实,我是想问你,这衣服穿着好不好看。”
扩“唔,衣服挺好看的,人嘛……”
何子衿说完哈哈大笑,在看到常悠悠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后,笑意更甚,大掌习惯性的伸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常悠悠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撇着嘴,将头发整理好。心里想着,何子衿这个人,已经越来越不像她曾以为的那样冷漠和难相处,相反,他让她觉得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拿他当作自己的一个大哥哥。就好像,她真的有这样一个可以撒娇、可以依赖的兄长,相处起来的时候,非常愉快。
庭她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他喜欢揉乱她的头发,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的笑容淡淡的,他说,小丫头,你跟我还挺像的,都对海鲜过敏。
她故意对他瞪起眼睛说,所以那天你才尽夹给我吃。
她瞪他的时候,人还躺在病床上扎针。他俯下身,紧紧盯着她故意瞪的滚圆的眼睛,说,悠悠,你还学会狗咬吕洞宾了。自己能不能吃,自己都糊里糊涂,我就奇怪,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他看着她一脸愤懑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
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里,常悠悠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她一直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何子衿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边密密麻麻的铺开了这么一张网,而她,浑然不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掉了进去。
是从常有良安排的那次相亲宴开始吗?
还是更早,她在长廊里拦住他,问他要怎么负责的时候?
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何子衿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温暖而热情的男人。他若是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一个女人,无论哪个女人,怕是都会觉得幸福和快乐。
常悠悠住院的这两天,经济论坛现场的活动都是丁笑涵帮忙在盯着,可是,她一回来,就听到一个惊人的小道消息。
根据广电总局的意思,为了引入竞争机制,各大卫视要实现相互合作,并且与下面的小台合作。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变相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兼并收购,而T市电视台很可能是被划在了BCTV旗下。
引入竞争机制,实行优胜劣汰,也就意味着,许多台里的老员工将要面临失业的危机。
小道消息一散开,台里顿时弥漫了一股心灰意冷的气氛,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静心做事的人倒是没几个。
中午的时候,吕墨在电视台餐厅靠窗的角落找到常悠悠,还有跟她一起吃饭的丁笑涵。
吕墨早跟台里的那些同事混熟了,丁笑涵说起话来也是肆无忌惮。
“哟,吕大少往这儿一坐,我心里得嘀咕了半天,这么出众的一个小伙子陪着我们吃饭,人都以为你是悠悠男朋友,我就是那不识相的电灯泡呢。”
常悠悠骂她胡说八道,吕墨却毫不在意,他乐的大家都这样看他跟常悠悠。
丁笑涵边说边笑,继续道,“我说吕大少,我们悠悠这才刚出院,晚上我们是不是得请她吃顿饭,给她压压惊,去去晦?”
常悠悠刚想拒绝,吕墨马上道:“好,不过,晚上得让我来请,人员你来帮我定。”
他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常悠悠:“悠悠,你觉得怎么样。”
常悠悠不吭声。
吕墨见状道:“我再叫上你那些姐们儿,好不好?”
常悠悠扬了扬下巴:“师兄,你尽给我添乱是不是?”
吕墨眯着眼睛,嬉皮笑脸地冲着她笑了笑,说:“哪能啊,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丁笑涵在一边嗤笑,常悠悠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吕墨请客的地方是本市的一家私人会馆,特别吩咐厨师按照常悠悠还有她那帮朋友、同事的口味来做菜,想了想,又告诉厨师,常悠悠才刚出院,给她补补。
其实常悠悠出院后好好儿的,过敏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子衿也给她补了不少了,可看在吕墨眼里,那就全都是怜惜了。
吕墨下决心了,这次要在她朋友跟同事跟前,好好表现,他想要争取这群人的支持,打败那个何子衿,也要让悠悠能赶紧的接受他。
常悠悠已经算好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了会馆,可是她到的时候,旁人都已经来齐落座了,只剩下吕墨旁边的位置空着。她只好坐到吕墨旁边,心里却格外不自在,手心里湿漉漉的往外沁汗。
云薇今天也来了,她又恢复了生气,一直跟杨杨她们在一边闲扯,还时不时的冲她挤眉弄眼。
用餐中途,常悠悠想要去盥洗室,刚站起身,侍应生问好的声音却突然从旁边儿传来。
“何先生。”
何?
常悠悠顺着声音看去,真的是何子衿。今天的他,一件淡色的休闲西服,深色系的长裤。一头黑发有些自然的凌乱,平静淡漠的表情,依然是显得冷漠且不易亲近。
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昨儿才分开,今天吃顿饭又碰到……原来,天下竟真的有这般巧的事。
她站在那里,有些惊讶,却仍是冲着他扬起唇角,笑的开心。
只一瞬间,何子衿就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多大的变化,平静如常,唇角却微微弯起。
广告部里的不少同事也认出何子衿,纷纷站起来打招呼:“何总。”
何子衿的身后跟着薛林和沈明清,在侍应生带领下,朝她们这边走来。
何子衿表情淡淡,走到常悠悠身侧时停了下来,眼神是看着几个上次一起吃饭的同事。
“何先生,真巧。”丁笑涵与他招呼。
何子衿轻点头,平平的声音显得客气而疏离:“巧。”
他说着,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餐桌上的菜,然后对着常悠悠微笑:“小丫头今天挺听话,以后也要这样注意饮食。”
众人皆是诧异,尤其是广告部里的那些同事,之前常悠悠得罪子嘉老总的传闻,沸沸扬扬的在台里传着。可现在看这情景,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啊。这个何子衿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宠溺两个字呢。
“吕先生今天雅兴不错,在这儿用餐。”何子衿转向吕墨,伸出手。
吕墨揉了揉鼻子,依旧坐在座位上,也不与他回握,冷笑说:“比不上何先生。”
何子衿收回手,但笑不语。
同样出色两个男人,都是人中楚翘,却是寒暄时气氛剑拔弩张。众人都在心里在叹气,这样的两个男人,如此的身份,在这里,不是为了常悠悠又是为了谁。
吕墨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沉着声音问:“难得在这里碰见何先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顿便饭?”
何子衿微挑眉,自然听出来吕墨是赶他走的意思,可是面上并没有看出不快。只是温和的微笑,习惯的揉了揉常悠悠的后脑勺,然后对众人轻点头,说:“不了,谢谢吕先生的好意,我还有事,失陪。”
常悠悠一直看着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包厢楼道口,又坐了下来,吕墨却突然在桌下捉住她的手,强迫的搁在他的膝盖上。
他的手心也是带着一片凉意的湿漉漉,紧握着她的。
吕墨的脸色不大好看,刚开席的时候,他就逐个儿的将桌上的人都敬了一圈儿,满脸都是酒后氤氲出来的红晕。何子衿走后,他便这样握着她的手,一直沉默着。
那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都喝了不少酒,大家道别。
众人独独留下了常悠悠。
常悠悠站在会馆门口,目送着众人的车子走远。一股力道将她猛地向后一拉。
是吕墨,他狠狠将她拉进怀里。
常悠悠因惊吓而微张的唇,瞬间被封住,清泠的男性气息迅速抵入。
吕墨浑身充斥着失控的暴戾情绪,拥抱是狠烈的,就连亲吻也是凶狠的。常悠悠被他勒的甚至能听到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他像是一只完全失控的小兽,更像是在撕咬他的猎物。
不能呼吸的难受让常悠悠使劲挣扎,试图避开他粗暴的吻,却是遭到更紧窒的追索。
这样的被迫紧紧贴在一起的姿势,这样来势汹汹的吕墨,让她觉得陌生和茫然。
常悠悠紧闭上双眼,下了狠劲儿,猛的咬下去,他却仍是吮着她的唇不松口,于是,她更加用力的咬紧牙关。
捆直到,两人的口中尽是甜腥。吕墨这才颓然的放开她,两个人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两只斗败的野兽,看向彼此的目光复杂不明。
良久,吕墨上前一步,轻轻的重新拥住常悠悠,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又将手臂收了收。
“悠悠,我承认,我承认……我嫉妒了,为什么你会跟何子衿认识?为什么偏偏是何子衿……”
拎“悠悠……你们,你们俩……”
“悠悠,不要跟我玩儿了……给我个机会……”
吕墨的声音嘟囔着,低低的,透着委屈,甚至还有股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常悠悠觉得有点儿冷。
她分明是比他年纪小的,她明明是该生气的。对着吕墨,她却好像气不起来,只是莫名的叹了一口气。那样高大挺拔的男子,几乎将全身的重心都抵在她的肩上,她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他的发质很柔软,就像他这个人,表面上张扬跋扈的,骨子里就是个任性的小孩。
……
晚上九点。
车子停在常悠悠楼下的树荫里,何子衿坐在车里,后座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不少烟蒂。黑暗里,他笑着摇了摇头,将车窗摇下来了一点儿,清冷的风顿时吹进来,脑子像是清醒了些。
香烟夹在两指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眉心,忽然,强烈的灯光射了过来,一辆车无声的停在了前面的路口,何子衿用力的掐灭烟头。
常悠悠下了车,朝坐在后面的吕墨道别。吕墨也下了车,应该喝的不少,步子迈的有几分踉跄,走到常悠悠身边。
常悠悠说:“今天晚上,大家都喝的有点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通通都不记得了。师兄,你可不可以也忘记今天晚上的事?”
吕墨滞了滞,苦笑道:“悠悠,你就非得对我这么狠。”
他吁了一口气,点头,“我今天喝大了,明儿一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悠悠微笑,说了声再见,转身进了门洞。吕墨的车也飞快地开走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何子衿并不能听到。他看到常悠悠微笑的样子,他注意到,她的唇在氲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红晕,他看着她转身走进门洞,关上门。
何子衿又抽出一根烟,半晌点燃,红色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