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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靖……你干吗来?……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嫌闹得不够大么?“
”我不是担心你一个人么?……还好,有人在我还放心一点!“
”……不是,亦恒他只是朋友!“
”嗯,知道。“明靖笑着亲了亲赖小海的脸颊,”我不会吃醋的!“
陈亦恒无辜地举起双手,”你们俩的事,我不搀和!“
”赖子,……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和他谈点事!“
”什么事?我不能听么?“
”是,我跟他还有账没清呢?“
”别,亦恒一直对我很好!“赖小海开始担心起来。
”去吧,别瞎担心了。“明靖把赖小海推进卧室,按在床上,掖好背角才出来。
他和陈亦恒锁上了书房的门,两人面对面坐着说话。
”陈粹是我哥哥!“
”知道,你的所有资料我都有!“
”你调查我了?“
”别忽视我的保护欲,就算我想给他全部自由,有时候也会吃醋!“明靖苦笑。
陈亦恒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嗯,说说看!”
“我哥疯了!……好几年前就有这个迹象,不过沈孟华一直在他身边,巴结讨好他,又一直在为他的非法集资案上下奔走,偿还了大部分集资款……。那件案子你比我更清楚……。”
“那桩案子因为沈孟华的上下活动,一直悬而未决,你哥也只是部分限制自由,直到最近才进入正式的判决程序!”
“对,判决结果其实已经明确了,最少也会有20年的刑期,最糟的话,死刑也有可能!”
“所以他想报复?”
“你可能也了解他那个人,他失去什么,总希望别人也等价地失去些什么,否则,他不会平衡,从小就那样……。说实话,这些东西公布之前,沈孟华已经知道了,而且要我帮忙劝他……,他当时也答应了,因为这事儿损人不利己,其实没什么好处,但他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发布出去了!”
“你说,沈孟华也帮忙阻止了?”
“嗯,他还说,他对你和赖小海有愧,不能再对不起你们!……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所以,我对你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可关系到赖小海,他是我朋友,我觉得对不起他。”
明靖微笑着看陈亦恒,陈亦恒有点吃不透,沈孟华、陈粹都算是精明到家、利害到家的人物了,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总欠缺了什么,……那种深藏不露的气势,即使和他的视线平行,也好像是在仰视着他。
所以他讨厌……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
“带赖小海回德国!”
陈亦恒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嫌他麻烦了,要把他推开?”
明靖用手捂着脸,干洗了一下,“你这么理解很自然,……我也没必要跟你表白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赖子是个非常纤细敏感的人……,这种恶劣的舆论环境,给他的压力远超出你的想象,……再呆下去,他会受不了。……所以,带他走,之后我会去找他!”
“为什么你老是要他逃避,你知道他想要面对,想要和你一起面对!”
明靖单手支着下巴,摇摇头,“不行,……我原来一直希望他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过去、现在以及不可见的将来,……但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赖子天生就有着艺术家的气质,自我厌弃、抑郁、过度敏感,那种天性太脆弱,太容易被无谓的人破坏,他是需要有人保护的……。”
明靖停了一会,走到窗前,从窗帘缝中向外看了一眼,黑暗中立刻有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着……,他转过头来微笑着看陈亦恒,“你相信天命这回事么?”
“我从来不信命!”
“我以前也不信,可现在信了……,或许上天生我就是为了保护他,生他就是为了被我保护!……这就是我跟他的命!”
“好好带他走,替我照顾好他,可是不要乘虚而入!”明靖拍了拍陈亦恒的肩膀。
“不相信就别找我啊!”
“我真不想找你,可现在,没有更合适的人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对你的厌恶也只有加倍,陈粹那么个虐待狂,他弟弟强点也有限!“
”王八蛋!你胡说什么?“
”你哥虐待了赖子三年,现在他身上还有你哥烫的烟花,……所以,想替你哥赎罪的话,就对赖子好点!“
”混蛋东西,你给我说清楚!“陈亦恒在后面低声吼,但明靖已经拉开门进了卧室。
赖小海躺在床上,不安地睁着眼,明靖轻柔地拉过他的手,和自己的放在一起,两只纯色的戒指在灯光下微微闪光,”赖子,看看这个,你想要的也是我要给你的,所以,什么也别想,先回柏林!”
赖小海起身抱住了他,他知道他又要送他走,然后独自面对一切……,可这次,赖小海心里没有犹疑,没有彷徨,他相信他的安排必然是最好的!……他就是这么盲目地信任他,并准备一直信任到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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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因为赖小海的突然消失;媒体对的报道不再那么密集;但零星的;仍有一些小道消息不停地爆出来;似真似假;对金氏虽然没有大的威胁;但潜移默化;确实对金氏的公信力和
社会美誉度有相当的影响;直接的后果就是该成的生意突然不成了;长期的合作伙伴转投他人……。
突然间,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又爆了出来,明靖高调任命沈孟华为金氏和其子公司华宇的执行总裁,这条新闻之轰动决不亚于一个月前,明靖和沈孟华之间的暧昧关系本来就已经传
得街知巷闻,再加上沈孟华是华宇的原董事长,对于他们俩关系的猜测一时之间压过了所有偶像明星的绯闻。
又是一个黄昏,明靖独自把车停在那条窄巷里,夕阳在高高的红墙碧瓦间缓缓落下,一群老鸦呱噪地叫着,扑啦啦地落在院里的老槐树上。他又一次按响了门铃……,久久地无人
回应,明靖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门边,点着了一颗烟。
今晚,他就会离开这里,远赴欧洲与赖小海汇合……,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让小妈成为金氏的董事长,沈孟华来做执行总裁,然后他和赖小海远远地离开这里,遗世独
立,过他们自由安静的生活。
一个月前,小妈就对他关上了家里的大门,不开门、不接电话,她的这种态度让他想起了父亲,其实,他并不了解小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妈的固执一点也不比父亲少。
她执意地反对他的一切安排,坚持不许一个外人插手金氏的事务,她要明靖站在她们身前遮风挡雨……。
小妈……我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明靖一想到赖小海那忧郁敏感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搐……,在小琪和赖小海之间,他终于选择了赖子,……小琪,哥哥欠你的,来
生再还!
明靖在门缝下塞进一张纸条,里面简单解释了他将要做的事,最后,他重重地写上了“对不起”三个大字,今生,只能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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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华站在办公室窗前,看那片久违了的水泥森林,几年未见,它们好像也长高了。是的……他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他作为一个高级马仔而不是华宇的主人。
他擦了擦潮湿的眼角……,陈粹已于昨天入狱,15年有期徒刑,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低刑期,15年后,他和陈粹都已是白发斑斑的老人……,他们荒唐地浪费了那么多的青春时
光来做这些无聊的事,然而现在,悔之已晚矣!
门笃笃地敲响了,喊了声进来,却是明靖的笑脸。
“真的准备走了?”
“那还有假!”明靖走到他桌前,拿起一盒中华,“再抽你一根烟怎么样? ”
“准确地说,那还是你的!”
“不是了,所有我名下的股权都转让给了小琪,现在,这里的一砖一瓦,包括这根烟,都跟我没关系了!”
“舍得么?”
“不舍哪有得!”
沈孟华困惑地看着明靖,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个人,除了赖小海,对他来说,舍弃好像总是件容易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认,正因了这一点,他所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华宇、赖小海
……还有很多他花一辈子也参不透,弄不懂的东西。
“几点飞机?”
“12点吧!”
“……”
“为什么是我?”沈孟华在闲话了一段家常后,突然发问,这是他的惯用技巧,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提问,最容易问出真话。
“因为你这个人精明、强悍,是个很卓越的领袖人物!”
“只是这样?”
明靖笑了,“最主要的是,交给你放心……,你这个人虽然也高尚不到那儿去,但你是个讲规矩的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相信,这点你能做得很好!”
沈孟华忽然伸开双臂抱住明靖,明靖有一瞬间的僵硬,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开始发生作用,但片刻之后,他又放松了……,他能感觉出来,今时今日已不同往昔,这的的确确是
一个朋友间的拥抱!
明靖也回抱了他,然后他们互相拍了拍背,两人忽然感慨起来,都有些伤感!
“还回来么?”
“回吧!……有机票钱的时候我就回来!”
“什么话,说一声,我给你买往返机票!”
“得了吧!你现在也是穷光蛋一个,别以为你瞒得密不透风,我就不知道你已经把名下的股份都卖了!……那些钱都用来给陈粹减刑了吧!”
沈孟华有些黯然,他也点着一颗烟,淡淡地吸了一口,“那些太微不足道了……,是我把陈粹逼到了这个份上,都是我应当应份的!……第一次看到他身上那些烧伤时,我吓坏了
,真的,没你提醒,我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你们不是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
沈孟华苦笑,“如果说,他连跟我做的时候,都不脱衣服,你肯定不信,……可事实就是,最后几年,我对他的冷淡也到了一定的份儿上了,他的事我都不怎么关注!”
“现在,后悔么?”
“晚了!”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明靖看着窗外,……还好,我还不晚……,还有好多年日子好过呢!
“走吧!早点去,省得误机!”
“早呢!”
“我送你吧!”
“不用,小刘说她送。”
“她送,不靠譜,我去吧!”
最后,沈孟华还是执意送明靖去了飞机场,一路上,两人的气氛出乎意料地和谐,当真正成为朋友时,他们才发现这样的朋友实在不可多得!
沈孟华把明靖送进候机厅的时候,发现整个大厅里出乎意料地静,除了扩音器里一遍遍单调地提醒班机的声音,就是电视里新闻播报的声音……,所有人都围在电视机前,凝神摒
气地听着。
不知怎么的,明靖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一下,他慌乱地推开电视机前围着的人群……。
……中新网布拉格8月20日电 西班牙航空公司(Spanair)一架麦道MD…82型客机20日下午在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起飞时滑出跑道起火燃烧,当局宣布事故至少已经造成100人死亡,
25人重伤……。
明靖的脑子嗡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定格在那条新闻上,他拼命地往前凑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可屏幕上除了一架飞机的废墟和慌张得像蝼蚁一样的小人,他想看到的东西一点
都没有。
明靖扶住椅背,手指骨节捏得发白!
“糟了!”他听见后面的沈孟华说,“亦恒好像在那架飞机上!”
“什么?”明靖睁大了眼睛,陈亦恒……如果陈亦恒也在那飞机上?……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强撑住,不让自己晕倒……,一切未经证实,不是吗?他不信,不信老天这么
不公道,就在他们即将在一起的时候……。
明靖扶着椅背坐在椅子上,心里灰蒙蒙一片,他什么也不敢想……,他现在只想赶快赶到西班牙,他要去找他的赖子,然后去荷兰结婚,背着背包周游世界。
沈孟华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完全不知道,直到沈孟华叹了口气,”我刚去询问了,亦恒和小海都在飞机上,已经证实了!“
”还活着么?“明靖一下就抓住了沈孟华的手,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他们都活着……,是吧!”
沈孟华摇了摇头,明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死亡人数太多,还来不及统计伤者名单!“
明靖软软地松开沈孟华的手,有点撑不住地软倒在座椅上……,他用双手捂着脸,有太多的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承认一切,然后把赖子好好地保护起来,为什么要再一次送
他离开,他明明不原意的,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从头错到尾了……自以为找到了顾全一切的办法,但结果却是毁了一切……。
明靖捂着脸,无声痛哭,……眼泪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渗了出来……。
忽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敷在他的手上,”哥哥……哥哥不哭……小琪来看哥哥了……。“
明靖缓缓移开双手,小琪的脸象做梦一样出现在眼前。
”明靖……。”
他转过脸去,小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
“小妈!”明靖低低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小妈,“让我靠一会……我心里难过!”
小妈叹了口气,“明靖……是我错了,我太固执……你先别急,小海不会有事的,他是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老天舍不得收走他!”
“小妈,谢谢……谢谢你来看我!”
“明靖……。”小妈欲言又止,用手轻轻抚着明靖的头发,“……我是真心地把你当儿子的……,那天都是气话,你和小琪都是我儿子……你们谁过的不好,都是我心里的痛!…
…要好好的,你和小海都要好好地!”
“小妈,赖子会没事的,他答应了我,要和我过一辈子!”
“嗯……妈信,信的!”
12:00,明靖和沈孟华一起登机,在明靖已经走进登机通道后,小妈突然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挡,硬闯了进来,她拉住明靖的手,急促地说,“明靖……小妈小妈对不起你……,我
冤枉你了,小琪……他其实……其实一生下来就是个脑瘫儿……,可我没勇气对你爸承认,他是那么个要强的人,我怕他受不了……,后来,你不小心把小琪摔下去……,所有人
都冤枉是你把他摔成那样的,我……我没站出来说一句话。……明靖,你什么都不欠小琪的……是我欠你的……。”
“别说了,小妈!”明靖把小妈牢牢地抱在怀里,“妈……你是我妈,不管你怎么想的,这辈子我都当你是我妈!"
”明靖……“
工作人员把小妈拉开,小妈远远地看着明靖,抱住了小琪,……她知道为了小琪的事,一个十岁的孩子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压力……,可明靖就那么生生地承受了……,他老说他
欠小琪的,他对不起他们母子,可事实上,这些年来,该赎罪的是她!……可怎么赎,他们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谁欠谁的,怎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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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靖一间间地从那些重症监护室的监视窗前走过,每看一次,他的心脏都要经历一次剧烈地抽搐,然后放松的过程,很痛苦,比他经历过的所有事都痛苦,看着那些包着绷带、带着血的肉体无力地躺在床上,然后提心吊胆地从露出来的胳膊、脸,一一辨认,每确认一次,他都松一口气,然后再紧一口,既怕那些重伤者就是赖子,又怕赖子伤得比那还重。
“前面就是最后一间了!……似乎是个东方人!”陪同的护士长同情地说。
明靖低下头,扶着墙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有勇气看进监视窗……。
床上的人被包得象木乃伊一样,最明显的标志就只有头上的黑发,明靖的心狂跳起来,那在重重包裹下仍显得纤细的身体,不是赖子还有谁……。然后,他的视线被牢牢地钉在插着输液管的那只手上,一只纯色的白金戒指,在雪白的床单上微微反光。
护士长还来不及出声反对,明靖已经冲了进去,“赖子……。”他只喊了一声,就呆着不动了。他……竟然是醒着的!
明靖哽咽了……,赖子还活着,虽然伤痕累累,可他还活着!
“亦恒!亦恒……他在哪儿?”
明靖抢上前去,却只敢轻轻抓住他的大拇指抚弄,“赖子,别担心,沈孟华也来了,他去找亦恒了,他会没事的!”
“那……那就好……。“
明靖用手指爬着他的头发,眼泪一滴滴掉在绷带上,“睡吧,赖子,我来了,把什么都交给我,你好好地休息吧!”
赖小海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就沉入了梦乡。
明靖心疼地看着他,不知他在伤痛中撑了多久才没有昏睡过去……,只为了看他一眼,然后把一切交代给他。
过了很久之后,明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手放在他胳膊上,帮他暖着因输液而凉下来的温度。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赖小海,生怕一眨眼间,他就会消失不见!
门卡他一声轻响,沈孟华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沉默地站在明靖身旁。
“怎么样?伤得厉害么?”明靖轻声问。
沈孟华叹了口气,缓缓地搖了摇头。
明靖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收紧了,“……出事了?”
“嗯……烧得我都认不出来,医生说,还没抬出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怎么会?他和赖子应该坐在一起的,没理由伤得那么重!”
沈孟华绕到病床的另一边,看着沉睡中的赖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