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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疑惑的问道。
“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您是在怀疑电脑内伟大的‘长城防火墙’程序吗?如果你刻意诋毁,对不起,我只能送您去小黑屋玩躲猫猫了,不过您放心,我们有白开开供应,玩累了还能做做俯卧撑。”
营业员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极为不客气的说道,似乎他正威胁着面前的这位少年。
少年并不知道什么叫躲猫猫,也不懂什么叫白开开,更不明白俯卧撑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看到营业员脸上的威胁之色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游戏。
回想到上午,自己的书先是被老师烧掉,买书时又看见营业员脸上的不快,此时少年非常不高兴,大怒道:
“妈的!不就是个出来卖的么?你他妈摆什么臭脸给老子看?”
这句话其实很有歧义,少年本想表达的意思是如今一个小小的卖书员竟然比顾客还嚣张了,但似乎这句话又将某个服务性的第三产业给牵扯了出来…
“先生,请原谅我的不快,其实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能诋毁伟大的‘长城防火墙’,因为这是用‘金盾工程’打造出来的,并且‘绿坝娘’全程花季护航,就这4000万的战斗力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出错!”
营业员似乎很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神经病!老子懒得跟你计较。”
少年似乎并不想与这位言谈举止疯疯癫癫的营业员多做纠缠,转身就走出了商场。
第三十六章
少年失望而归,低着头走在街上,嘴里不断骂道:
“老妖精!没事你烧小爷的书干什么?还趁机勾搭小爷,你以为小爷会中你的美人计吗?”
“这下好了,书不但没买到,还遇上了个神经病!真他奶奶的晦气!”
似乎因为今天的经历太过扯淡,少年愤怒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似乎这样能减轻心中的郁闷,但一扯却发现了不对:
“咦?我的玉佩哪去了?”
随即惊慌的用手拍了拍全身,看看是不是掉在哪儿了,发现没有之后又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也没有,这下才意识到玉佩掉了!
他想到这是以前的团员们送他的礼物,虽然看起来很像地摊货,但好歹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却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搞丢了,脸色刷一下就变得惨白!
“妈的…这下好了…玩儿完了…”
少年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自己的家庭环境又不是太好,不愿去和城市里的同龄人多做接触,所以整天几乎独来独往的。
唯独的几个小学玩伴又和自己分开了,但每次抚摸着他们寄来的玉佩都会想念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下连玉佩都弄丢了,仿佛是连最后的念想都切断了。
他此时很不甘心,在自己走过的地方仔细寻找起来,但都一无所获…
“老天,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致使你这样对我,平时问你你又不说话,就知道报复…报复你大爷啊!”
少年突然就在街上怒喝了起来,路上的行人都停了下来,将异样的目光投向他,随即指指点点的。。。
似乎对于这样影响市容市貌的不文明的行为感到非常痛心…
这些人不来都还好,当他们停下来看着自己时,少年见到此时的情景越想越生气,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番景象,不禁喝道:
“你们看个毛的热闹!很好玩吗?”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闲得蛋疼的就回家撕自己的户口本儿玩儿!”
边说边将身旁的垃圾桶踢翻了,眼看这位少年像发了疯似的破口大骂,原本停下看热闹以及‘指点江山’的人群都一哄而散了。
这个年代似乎就是这样:
比如哪里出了车祸,立即会围满一堆人,看见伤者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却没有人上来帮忙。
如果仅仅是因为怕帮忙而惹上麻烦,也完全可以掏出电话报个急救热线,但却没有人这样做。
似乎这对于高贵的围观群众来讲都很难,也许是因为几毛钱的通话费比起他们的头衔更加‘高贵’吧。
他们似乎极喜欢凑热闹,其喜好度与当事人的被害度完全成正比,几百年前是这样,几年前还是这样,就连现在阿娇都复出拍广告了他们依旧没改。
少年一直在思考着关于人们的爱好:
为什么他们会喜欢将自己的好奇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在碰见歹徒抢钱时,却没有人勇敢地站出来予以制止,但当歹徒如果被当事人制服在地上的时候,他们又会围上来施以拳脚,似乎发泄着对歹徒的愤恨。
如果这叫乐于助人的话,那为什么当时又不站出来呢?
似乎更应该将这种行为定义为落井下石…
少年不禁想起了小学时代自己所读过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里面讲的是人吃人的故事,当老师在教完后会告诉大家道:
“鲁迅先生不光在这篇文章中痛斥着旧恶社会的人吃人,其他的文章页讽刺着旧社会的畸形与不公,但是如果鲁迅先生出生在新中国,可能他也就找不到痛斥的对象而失去饭碗了。”
接下来讲台下面先是一阵哄笑,随后想起了掌声,这个掌声的意味很难判断其目的:
到底是在赞扬老师讲课能力的优秀还是赞美着这个所谓‘新社会’的美好呢?
“狗屁理论!”
似乎是发泄完了,少年走到了附近的一条河边坐下,不屑的骂道。 。。
第三十七章
“风起云落拂凄草,”
“梦断魂终折妖娆。”
“何处逢鹃春来报?”
“随烟尽去自飘渺!”
“卖诗勒哦!卖文章勒喂!均为自创,别无分号了哟!”
远处飘来了诗句以及类似于巴山号子的叫卖声,少年发现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了,不禁转过头去寻找着声音源,当他看见了是何人在叫卖时,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叫卖着自己诗的人穿得破破烂烂,一头长发俨然遮住了大半张脸,手抱一个纸箱,里面堆了一大摞自己写的东西,拖着消瘦的身躯,走路驼着背,显得有气无力的。
“松林浅畔江泛舟,”
“锦衣瑶扇玉人眸。”
“得遇行者楼前过,”
“听音但晓青鸟愁。”
“卖诗勒哦!卖文章勒喂!均为自创,别无分号了哟!”
当少年听到这两首诗时,不仅思索道:
“这老油条什么时候跑这儿来混了?”
随即向他叫道:
“那个卖诗的,这儿!”
那个被少年称之为‘老油条’的男人在听见有人叫自己后,立即向他走了过来,纠正道:
“其实,我是一个文人,只是落魄了而已。”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神经质地补充道:
“我的全名叫人文回归,如果你嫌麻烦的话也可以称呼我为人文。”
少年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个男人的啰嗦,随即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
他似乎对这位诗人并没有问候自己而感到奇怪。
“嗯…有点眼熟,你是隔壁那村儿,王翠花家的孩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诶,不对啊!王翠花不是都七十好几了吗?怎么会有个这么小的儿子?”
那位落魄的文人先是想了想,然后答道,随即又发现不对,自言自语的说着。
眼看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少年并不介意,问道:
“我想看看你的文章,如果好的话就买一份,怎么样?”
男子听完了少年的话立即大喜道:
“好啊好啊,随便看!只要一块钱,保证是我自己写的。”
随即将手里的纸箱交给了少年。
少年望着他那漆黑肮脏的手,似乎触动了什么心弦,也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纸箱拿了过来。
但却并没有立即寻找起来,只是随口问道:
“大叔,干这个一定很辛苦吧?风吹日晒的。”
“不辛苦,习惯就好,人为一口饭,没办法的事情,何去多想?”
男人回答道,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
但少年听完男人的话后,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不去想呢?如果人不去思考,那又岂不是枉为人了?”
男人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有些东西,说了你也不会懂。”
“那你说说?如果好,我就多买你几份!”
少年眼见男人并不想多言,立即用‘多买几份’诱惑道。
“我虽然落魄,但自己的这些东西却是宝贝,如果你买来不能看懂,又有什么意义?我第一次听见原来买文章也可以多买几份的,真新鲜,你这个买卖,我不做了,保重。”
那位落魄的文人在听完少年的话后似乎有些生气,将纸箱从少年手中夺了回来,然后准备起身离开了。
本以为该起的效果没有起到,反而惹男人生气了,少年立即说道:
“大叔你别走!我给你道歉!我只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愿多想猜出此下策!希望你别介意。”
第三十八章
男人听到少年的道歉后,正准备离开的身影停了下来,又想了想,才说道:
“按照原则,这个话题我本不愿提起,但你真的想知道?”
“我本没有疑惑,但大叔你这样说道却勾起了我的好奇,所以我想知道,请略谈一二。”
少年回答道。
男人陷入了沉默中,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该不该回答少年的疑问,良久,才问道:
“你先回答我,‘人’是什么?”
少年似乎对他问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能理解,但还是答道:
“人是万物之灵。”
男人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否定道:
“也许是我们的角度不同,但我却不这样看。”
“哦?那你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少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男人抬起了头,说道:
“我认为,人只是在进化的过程里,遵循了某种杀戮规则,比如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然后有了比其他动物更为优秀的智商而已,本质上与阿猫阿狗并没有什么不同,更与万物之灵没有任何关系。”
“这只是你的观点,但‘万物之灵’却是被大多人所认同的。”
少年反驳道。
“那好,就由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万物之灵’。”
男人并没有与少年辩论,而是继续问道。
“万物之灵就是世间万物,最为聪明灵活的。”
少年答道。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其实很矛盾,以我的观点,人却是做不到的。”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讲?”
少年追问道。
“首先我们来说说聪明灵活,只要是生物,并不能脱出‘杀戮’的本性,因为要生存,你所进食的蔬菜,你所吃的肉类,你必须喝的水,都未能离开这样的规则,所以我才说这与阿猫阿狗一般,并无区别,你说人在这方面,又比其他生物聪明在了哪里呢?”
少年听到这里先是楞了一下,原来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逻辑,却又想不到言辞来反驳,但还是问道:
“我不能反驳你的话,但这也不代表你是对的,那么‘灵’这个字不理解为灵活也罢,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创造呢?比如上天赋予他们创造和控制世界的能力。”
男人听到这里,先是望着少年笑了起来,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了。
从这个笑里,看不出来到底是在夸耀少年的聪慧还是嘲笑着他的无知。
随即男人才说道:
“以你的观点,说是上天赋予,那你到给我说说‘上天’这个东西,他究竟在哪里,总之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如果你见到他了,麻烦帮我问问,我什么时候才能中进士啊?”
少年听到这里,又楞了一下,似乎发现了自己言辞的漏洞,纠正道:
“那句话就当我没说,但如果这样创造世界的能力是人自己赋予自己的呢?”
男人听到这里,又问道:
“那你说,人创造的世界,究竟体现在哪里?”
“应该是科技的创新,越来越好的生活环境。”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谨慎的答道。
“这叫创造?那我的观点又与你出入了。”
男子说完,不等少年追问,随即又说道:
“人一直以来有个愿望,他们想试图去征服这个世界,然后创造它,但他们却不知道这样无休止的夺取而建设自己的家园反而会毁了这个世界。”
“繁华的城市是他们的生活环境,但诸如沙漠和冰原却鲜有人生存在那里,海啸和洪水,他们除了逃跑并不能对抗。”
“大规模的生产导致生态失衡,滥用资源导致物质匮乏。”
“你说,这样的‘创造’,究竟体现在了哪里?这叫拆东墙补西墙。”
“人并不能去创造,他们只能夺取其他资源而建设自己,自己倒是建设好了,但其他的也没有了。”
“这与阿猫阿狗的生存逻辑是一样的,他们只会‘利用’和‘杀戮’来修饰自己,而不能真正去‘创造’,人只是会更为高级的去利用和杀戮,但却变不了本质。”
“人类有法律,法律是干什么的,法律是保护自己不被同类吃掉的。”
“但究其内心,如果没有法律的情况下,他们会不会吃自己的同类就不清楚了,但据说婴儿的肉体很美味,也很补人,这是我听说的。”
“所以法律并不会让他们具有灵性,而只是一种对‘暴力’的‘服从’,这个就跟马戏团里驯兽师用电鞭命令狮子表演一样,但你若没有电鞭,你看它又会不会扑上来咬你?”
“科技的发展,理应是文明的进步,但为发展科技而无度索取之下,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为抢夺资源而爆发战争,你说‘文明’又体现在了哪里?这其实很矛盾。”
“万物就是自然,自然就是规则,但他们在自然这个规则面前依旧显得如此渺小。”
“人如果不能突破逻辑的桎梏,也打不破这个平衡,永远不能称为万物之灵,不然也只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的想法,既然如此,你说他又‘灵’在了哪里?”
“他们并没有‘聪明’到哪去,也不能‘创造’出什么,所以,我不同意人是万物之灵。”
男人说完,将目光望向了少年。
“……”
此时的少年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上了。
“阿猫阿狗除了觅食,它们不会多想什么,我是一个人,但我说了,人又与它们的本质一样,只是智商稍高了些。”
“比如我会写几篇诗词或者文章来卖,然后终于不用像它们跑到墙角去抓老鼠吃了,所以我自然除了能卖几篇文章吃吃热饭,就不会去想其他的了。”
“大家都是水,装什么纯?”
“我认为这样的结果是可悲的,所以刚才我并不想与你谈论这样的问题。”
在少年哑口无言的同时,男人这才回答了少年起初所提的为什么他不去多想其他的问题。
“好了,不扯这些了,没意义,你准备买几篇东西看看不?我这里有诗有词,还有一些杂文,全都是自己写的,你买了保证不后悔。”
随即男人又问起了少年买不买文章,似乎他的文章很难才卖掉一份。
第三十九章
尽管少年并不能完全理解男人的话,但看在他陪自己说了这么久,自己的心情也好点了,说道:
“好的,我就买一篇吧。”
男人听到话后,立即又将纸箱递给了他,高兴道:
“选篇你自己喜欢的吧,就一支冰棒钱。”
少年接过纸箱,仔细地翻了起来:
这是一个十分老旧的纸箱,由于经常暴露在空气中,外面已经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里面的东西都用一个个信封装着,上面什么都没写。
似乎想买篇中意的文章也只能靠自己的运气,信封也是非常老式粗糙的黄纸信封,不仅没有美感,也给人一种落伍的感觉…
“难怪这根老油条卖不出去,不仅文章晦涩难懂,连包装都一点也不时尚,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朴实。”
似乎这就是一种身为文人的尊严,不以众人的口味儿来转变风格:
尽管大家都是出来卖的,但老子好歹也是卖艺不卖身。
少年随便选了个信封,掏出一块钱买了下来。
男人收到钱后非常高兴,似乎是想着终于又卖出了一篇文章了,他随即向少年行了一个礼,然后离开了。
少年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这次自己买到的依旧是一片杂文,叫《缘与事》,随即看了起来:
'从某个时间起,自己就一直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要办一件较为重要的事情时,总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实在是很考验人的耐心。'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会让自己都认识不到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变化,我喜欢把这个总结为缘。'
'事强求不了,我那样想到,但是如果强行去做也是可行的,即使知道此行并不好,会徒增一些烦恼。'
'当然,这与一个人的脾性有密切关联,所以并不好去评价这样做或者那样想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上天又如此公平,至少我这样看,也许是以前太过于风顺,但那些可能又不是自己该得到的东西。'
'一个人由俭入奢是很容易的,但是从奢入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我时常对自己说,有时候精神胜利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态度,至少当物质或者精神面临瓦解的境地,是需要一点自给自足的安慰的。'
'这样的安慰可能不值价,但很镇痛,尽管有一点自私,但是想来这个是根除不了的,那样在缓冲自己的态度上无疑很有些帮助。'
'不过有时去客观的反思,做事是不是条件还不够充分?或者事物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没有发现,当实施起来就暴露了?'
'仔细想来,也可能占一定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这个问题太表面化了,很多表面化的东西理解起来是简单的,但是深入而谈就又是另一个天地了。'
'当你继续深入时又会回到以前的言行,但是对于事物的分析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