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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三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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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不知你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
    亦秋本能地拒绝着:“干什么呀,我真那么惨了?婆婆专门给了我钱买衣服的,是
我忙,懒得打扮罢了。”这样说着的时候,亦秋泪直往心里流,实际上除了雅丽,谁还
在乎她衣服肥了旧了该添新的了?
    最后拗不过雅丽,到底收了钥匙,钱还是坚决不要。想当初自己那么深恶痛绝地骂
雅丽只知道钱,这会儿却要她的施舍,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
    谁知公婆家漆黑一团,无声无息。亦秋心中掠过一阵悲凉,明知被抛弃了,可还是
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拼命地打着门,不为了乞求门的重新开启,而是为了发泄心
中的愤怒。
    “别打了亦秋,他们被景昆接走了。”邻居出来说。
    亦秋只得离开,像一缕孤魂,飘荡在冰冷的城中。
    最终她还是只得回到雅丽这儿来,那把几个小时前还被她拒绝过的铜钥匙,此时却
像一根救命草,紧紧被她抓在手里。夜大约很深了,她冻得手脚冰冷,自己开门进来,
有气无力地摸上楼去,只想往雅丽温暖的被窝里钻。卧室里透出一点粉红的灯光,很诱
人,充满暖意。亦秋毫不犹豫推开了门,可是她立即惊呆了,雅丽正和一男人赤身裸体
躺在床上熟睡了,那样子看起来熟睡前曾经有过一场精疲力尽的颠鸾倒凤。
    亦秋扭头没命地往楼下跑,楼梯被她踩得咚咚作响。雅丽突然间惊醒过来,正看到
亦秋转身逃去的影子,她赶忙披了衣服追下楼去,喊了几声亦秋也不答应,不由骂道:
“瞎跑什么嘛,没嫁过人似的,瞧那含苞未放的干净样子!”亦秋笑了出来,就势坐在
最末一级楼梯上,觉得自己也真是大惊小怪。不过,男女同床共枕的温馨,对于她来说
也实在太久违了,遥远得像梦一样。

十六
    “那不是那个外科大夫么,他怎么上了你的床?”亦秋没好气地说。
    “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半夜三更又跑了回来?”雅丽也在楼梯上坐了下来,顺手把
粉红绣花棉袍裹了裹紧。亦秋把回去的冷遇讲了一遍,免不了又引雅丽骂了她几句自找!
后来雅丽就讲她和李晓东的故事。
    李晓东26岁,是县医院的外科医生。前一段雅丽患了急性阑尾炎,是李晓东做的手
术,手术后又住在他负责的病床上。每天早晨他端着个白瓷盘去给她换药,脸比铁钳子
还冷,也不多话,问完几句必要的话,换好药转身就走,目光从来不与她对视,白大褂
的后摆像两只翻飞的白鸽。
    雅丽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就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虽然32岁了,但还
没有老到令一个年轻男人如此视而不见的地步吧?每天他掀开纱布,检视她的伤口,触
摸她的肌肤,他居然无动于衷。她对他产生了兴趣,私下里向护士打听,原来李晓东毕
业于华西医科大学,按成绩应该留校,可不知为什么没有留成,为此他和有关部门吵得
天翻地覆,结果人家一翻脸,把他分到了这个举目无亲的小城,大学里的同窗女友也吹
了,落得一肚子的情绪。偏偏这小城里的医院又很保守,不轻易让年轻人上大手术,只
能作些阑尾切除呀疝气修补呀等等,久而久之李晓东怀才不遇,冷若冰霜。
    不过他毕竟还太年轻,高高的身材,长长的黑发,戴着金边眼镜,加上白皙的皮肤
和目空一切,他简直成了诗人,气质是一流的。尤其是他的手,长长的指节,修剪讲究
的指甲,每一次换药都像一次极妙的弹奏,雅丽不会生育的被男人抛弃的肌体,犹如一
架尘封的钢琴,因为这一次次的弹奏而变得如饥似渴。“我可以出钱给你开一个诊所。”
出院时雅丽说,可李晓东看了她两眼之后,冷笑着走了,白大褂的后摆仍然像两只无法
擒住的白鸽。
    “他不爱钱,”雅丽说,一脸的敬仰。“他想考研究生,宿舍里尽是大部头的专业
书。”她后来主动去宿舍找他,帮他洗衣服缝被子,买菜煮饭,不久李晓东金石为开,
投入了她的怀抱。如今李晓东入住了这幢小洋楼,书也搬来了,牌室成了书房,吃住都
特优待。
    “白天我来怎么不见他?”亦秋说。
    “人家要用功么,不会客的。”
    “你早该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还会来么?”
    “那不一定,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儿?”亦秋很心酸。
    歇了一会儿亦秋问:“你就不怕他考取研究生以后甩你?”
    “怕。”
    “那你还不早抽身。”
    “混账逻辑,”雅丽不屑,“樱桃不能总天天吃的,那么是不是不能天天吃就一口
也不尝了呢?”
    亦秋无言。当夜在客房中安歇无语。
    第二天亦秋起得很早,也不吃早餐,一个人出了门。她想了半宿,觉得雅丽这里虽
好,可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李晓东的介入,结束了她们亲密无间的关系,她如果住下去,
无疑会成为不知趣的角色。她要找个工作。

十七
    原先的中学无疑是不能去了,当初辞职,很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味道,死活是不打
算回头的。她只能往普通中学里去打听,无奈人家都很冷淡,不是推说要放寒假了,不
再进人,就是干脆说我们正式职工还吃不饱哩,凑什么热闹?她只得降而求其次,跑到
小学里去打听,可那些校长看都懒得看她,一个劲儿摇头:不行不行,教得了中学的不
一定都教得了小学,你还是另寻高就吧。最后她去了酒厂、铁锅厂、绣花厂。很意外,
这里竟有许多工人老大姐认得她,诚心诚意地拉着她的手说:“还是去别处问问吧,这
些粗活不适合你。唉,你真傻,怎么能答应他假离婚哩,男人的心,狠着哩。也不会跟
他敲点钱,听说孩子也给人家骗去了,天杀的!”
    亦秋鼻子一酸,逃着飞奔出来。正是中午了,冬天的太阳高高升起,世界仍然明亮,
可是亦秋这个高材生却饥肠辘辘,找不到一条自食其力的路。
    回到雅丽家时李晓东不在,上班去了,只有雅丽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地吃
着,见了亦秋跳起来拉她道:“你死哪儿去了,我去过你公婆家,又打电话去问景昆,
都说没见你……吃饭没有,瞧你脸色白的,不会是自杀未遂吧?”亦秋懒得搭理,一屁
股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雅丽赶紧给他倒来一杯水。吃完饭以后也不说话,抱着电话簿
猛翻。
    “你到底要找什么嘛,要不要我给你拨精神病院?”雅丽急了。
    “我要找工作,我要离开你这鬼地方!”亦秋也没好话。
    雅丽扑哧笑了,猜她在外面碰了钉子。亦秋连打了两个电话,那都是景昆的铁朋友,
他们曾经多次要亦秋去他们的属下工作,皆因亦秋除了教书以外对其他行业不感兴趣而
搁浅。然而如今他们不仅不帮忙,还责怪亦秋当初看不起他们,气得亦秋当时把电话挂
断了。雅丽说:“你以为你还是局长夫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万一实在闲不住,不如
我们俩合伙做生意自由自在,谁也不求。”亦秋说:“合伙?怎么合?我一文不名,你
别同情我了,再说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又翻电话簿,勉强找出一两个自以为靠得住的人,却不敢再说是自己找工作,只推
说是帮一个朋友打听的,可惜对方除了抱歉之外,也没什么切实的答复。“妈的,全都
是些趋炎附势的东西!”亦秋摔了电话簿。
    雅丽突然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保准行,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说!大不了逼良为娼就是了。”
    “田桑。”
    “田桑……”时光倒流,亦秋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土里土气的男孩,土布衣裳,土
布裤子,土布大书包,大书包里永远有一个扁扁的铝饭盒,饭盒里永远是咸菜和苞谷米
饭,那是他中午的饭食。他和亦秋同班,曾经还同过桌,不过后来被亦秋撵走了,换了
个顺眼一些的男同学。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农村来的同学,不知怎么就一口咬定景昆是花心萝卜,将来必弃
亦秋而去,故而屡屡向亦秋传递情书,劝她趁早离开景昆,免得将来后悔。
    可惜当时的亦秋高高在上,哪里把一个农村孩子放在眼里,自然斥他黄鼠狼给鸡拜
年,没安好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时景昆比亦秋高两班,听说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就气势汹汹要找田桑算账,吓得亦秋赶忙去向田桑通风报信,谁知田桑死活不肯躲逃,
硬是被景昆纠集一帮城里孩子打了个头破血流。

十八
    田桑后来没有读高中,初中毕业就当兵去了,一直痴心不改,每周寄一封信给亦秋,
信封上盖着免费的三角形邮戳,亦秋一见这三角就皱眉,拆也不拆,全权授了景昆去处
理,也不知他是扔了还是烧了。这场徒劳的追求后来自然是烟消云散,而烟消与云散都
是没有痕迹的,随风淡淡而去,所以那最后的一封信,亦秋搞不清绝笔在何时。
    “他不是在部队么,怎么,混成元帅了?”亦秋说。
    “你呀,县委换了新主人也不知道!他没当元帅,他转业回来,当了我们的县委书
记。他随便写张条子,让你重返讲台还不是易如反掌?”
    亦秋无言,心想,这可真是沧海桑田了。
    雅丽说:“怎么,不想给他打个电话?”
    亦秋躺在沙发上,一张报纸盖住脸说:“不打!”雅丽撇了撇嘴:“刚才还逼良为
娼都在所不惜呢,现在却连个电话都不敢打。其实有什么嘛,老同学,问候一声,顺便
请他帮个忙,帮得了就帮,帮不了拉倒,你又亏了什么?再说了,现在这世道,弱肉强
食人家抢了你丈夫,你就不会抢人家的丈夫?要是我,就把田桑抓住,官大一级压死人,
让他撤了景昆,看那小子还伤天害理不。”
    一连几天,亦秋都在想雅丽的话,一会儿觉得有理,一会儿又觉得无理。自己从来
对田桑没有感情,如今可怜巴巴地打电话去,还不是看中人家那顶乌纱帽。问题是她从
前所有的优越感都烟消云散了,田桑过去的痴情和现在的地位令她蠢蠢欲动。
    这天晚上,雅丽又陪李晓东值班去以后,家里只剩下亦秋和小云,小云是电视迷,
料理完家务守在电视机前寸步不离,而亦秋却觉得索然无味,自己的戏还看不过来呢,
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悲欢离合?她躲在楼上自己房里去了,在镜子里一件一件地换穿
着时装,黄的紫的白的粉的,像一个怀旧的戏子,躲着岁月和世人,一遍一遍地粉墨登
场,消磨那繁华落尽的时光。
    突然隔壁雅丽房时原电话响了,小云半天也不上楼接,亦秋只好过去抓起了听筒,
原来是婆婆打来的:“亦秋,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万般无奈,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只
会拖累你,我想成全你,趁着年轻,也好挑个好一点的。楼上你房里的东西,景昆说过
要给你的,你哪天来搬走吧,别傻了,得一个是一个———我和你爸这一病,钱都花光
了,也没能力帮你,你得自己替自己打算吧。”
    心头之恨消了大半,好一会儿没说话,末了说:“妈,我不要,让它在那儿就是了。”
真的,上万元的存折她都拒绝了,这会儿又何必苦巴巴去捡那几个破烂,不如索性硬气
到底。
    婆婆又说:“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可是我尽力了,要怪就怪现在
的风气吧,朝三暮四,薄情寡义,亦秋,你也想开些吧,别太古板了,这年头谁还在一
棵树上吊死啊,忘了景昆吧。”
    “妈,我早就忘了,你别说了。”亦秋忙喊,一边想那个嫉恶如仇与儿子誓不两立
的老太太确实死了,人啦,原是那么容易随波逐流。
    婆婆又说了一些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难处要亦秋回去打他们的话,就把电话
挂了。亦秋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之前心里一直悬吊吊的不踏实,这会全踏实了,婆媳
一场,到这儿终于划上了句号,他们是打定主意不再管她了,从此后上天入地随她去。

十九
    她突然有一种被放飞的感觉。这感觉很新鲜,很迫不及待,同时也很伤感。她毅然
拿起了电话,拨通了45577这个号码。这号码几天来已烂熟于心,是田桑私人宿舍里的。
    可是电话刚打通她又立即挂断了,心里有一种惶惑。她这不是在勾引男人么?然而
给田桑打电话这念头一旦爬上心头,就难以挥之而去。
    她又拨通了电话,胆战心惊地等了半天,那头却没人接,抬眼看挂钟已指十时半,
难道他回市里妻儿身边去了?她突然心里有了一点醋意。
    从此她隔半小时拨一次,隔半小时拨一次,已不是为了找人,而是为了恶作剧。
    大约是第四次吧,已经快一时了,也没想着会有人接,突然那头一个沉沉的男低音
说:“田桑。请讲。”
    亦秋一怔,蛇咬一般地把电话挂了,突然间手脚冰冷,心头狂跳。她在椅子上坐了
片刻,又在窗前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田桑。”沉沉的男低音又说,语气里充满笃定、成熟和自信。亦秋傻傻地品味着
成功男人的魅力,直到那头又催了一遍,她才破釜沉舟地说:“我是朱亦秋。”
    “……”那边没声音了,不知是忘了朱亦秋这三个字,还是如雷贯耳手足无措。
    实际上在田桑这边,他是不可能忘怀这个名字的,毕竟他冥思苦想了许多年。
    “啊,亦秋呀,多年不见,过得好吗?”最后他说,自然而然地打起了官腔。
    “何必呢,朱亦秋假离婚上当受骗的故事家喻户晓,田桑,你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
算出了我的不幸么?”亦秋不无讥讽地说。
    田桑十分尴尬,他抱歉地笑了笑,老实承认说:“我早就想去看你了,只是太忙,
没想到你先打电话来。”他又犯了第二个错误。
    “不敢当不敢当,今非昔比,田书记日理万机,应该我去拜访你才对。”
    “亦秋,你要这样说话,我们就没法谈了。”
    “是这样的,”亦秋这才正经道,“我想请你帮忙找个工作。”
    田桑说:“你不是大学毕业么,怎么会没工作?”
    “当然曾经是有的,只是后来辞了。”亦秋讲了辞职的经过。
    田桑笑她不为五斗米折腰,并答应帮她恢复工作籍。
    亦秋又问他为什么不把夫人和孩子接来,田桑说她还不知道我要长驻这儿呢。
    亦秋好一阵没说话,他打算长驻这儿的想法令她想入非非。
    “亦秋,你在想什么,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漫漫长夜,万籁俱寂,田桑认
为可以讲一点真话了。
    亦秋越发心旌摇曳,呼吸也粗了,这时正好墙上的钟敲了起来,已经两点了,亦秋
趁机说:“你很忙吧,夜深了,你快休息吧。”
    田桑说:“哪天约个时间见见面好么?”
    亦秋本能地摸了摸眼角细小的皱纹,十分伤感地说:“再说吧,已经老得不成样子
了,只怕你都认不出来了。”
    田桑歇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你先挂电话。”
    亦秋泪眼朦胧,轻轻地把电话挂了。

二十
    然而一连十几天,田桑没有打来电话,更没有登门拜访,亦秋简直怀疑自己是否真
的打过那个电话。
    又是李晓东值班的日子,又是亦秋独守空楼的日子。直到12时过了她才上楼,反正
田桑要12时以后才能回宿舍休息。
    给田桑的电话一打就通,亦秋也不等他问,就自报了家门。田桑没说话。“我是想
问问,田书记答应帮忙的事是否有眉目,办得怎么样了。”
    田桑非常难堪,那天一昏头一口答应帮忙,事后想想却不妥,她毕竟是罗景昆的前
妻,罗景昆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一旦他知道他又和亦秋联系上了,那么这个仕途失意
的男人一定会千方百计找把柄,大做文章。
    “亦秋,是这样的,景昆他们不日就要上调走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
想等他们走后再给你办恢复工作的事。”
    “……”
    “你要是等不及的话,我有个战友开了个挂毯厂,你先到他那儿去,待遇从优。”
    “……”
    “亦秋?”
    “除了教书,我一无所知,让您费心了。”亦秋啪地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忍不住讲给雅丽听,雅丽叹道:“到底不是做第三者的材料,连这点气也受
不了。”
    “那你说我怎么办,去那个挂毯厂混时日,靠一个退伍军人施舍?”亦秋火了。
    “那倒未必,不过话总可以说得委婉些吧,犯不着朝大书记耍小姐脾气。”
    亦秋低了头,想想觉得自己也太沉不住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当初你为什么不多问几个怎么办呢?”雅丽挖苦说。
“去找他,他不会计较的,他还贼心不死呢。”歇了歇雅丽又说。
    可是还没等亦秋打定主意,田桑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是晚上9时多,李晓东接了一个
医院打来的电话,急匆匆走了,雅丽百无聊赖,坐在电视机前按打字机一样按遥控器,
屏幕上急速地变换着各种画面。亦秋则在楼上躺着,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得了恼人的流
感。
    这时小云把田桑带了进来。
    雅丽虽十多年没和田桑见过面,但在本县的电视新闻里经常目睹这位新书记的尊容,
所以她叫了一声,忙伸脚在沙发底下找鞋。
    “老同学,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依然楚楚动人。”田桑伸出了手,调侃着说。他
身材魁伟,面色红润,一条略显宽松的深蓝色的长裤,一件驼色的鸡心领羊毛衫,里面
衬着军装色的素色衬衣,一件军用呢大衣搭在手臂上,浑身上下显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沉
着和稳妥。
    “多年不见,多年不见,不知书记微服私访,有失远迎,还望海涵。”雅丽伶牙利
齿,她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吩咐小云倒茶。
    田桑目光闪烁,四处打量。雅丽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可她不动声色,只与田桑一
个劲拉家常,末了要田桑管管县医院那些花岗石脑袋的老医生,要他们也给年轻医生们
一点显身手的机会。

二十一
    “亦秋呢,听她说她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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