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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陵市在秦城市进行房地产开发健康发展试点,取得了房地产开发业宏观控制成功之后,又召开了现场会,使得全市六县三市一区全部实行了房地产开发的新调控政策,对全省乃至全国,都产生了积极影响。
四十
春夏之交時节,也就是赵强到建陵担任市政府主要领导3年半后,省委书记吕泉和主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副书记郑国栋带了一批人来到建陵市,随员有组织人事、财政和经济建设各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他们是想看看赵强到任3年多后的工作成果,他们还想到建陵下属的各县市区去调研一下,既深入基层,了解民情,又可以对赵强工作一个阶段后有一个全面的考察和评价内容。按说,省里的主要领导每一两年都会来市县一级调研的,可是,建陵市为什么隔了3年半以后才来呢?这里面自有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更深一个层面上的考虑。同时,省委吕书记和郑副书记还考虑到,如果觉得赵强已经可以全面掌握建陵市的工作局面了,就可以同孙扶海谈交班事宜。当然,这些意图,事先都不宜透露,以掌握进退方案的主动权。即使郑国栋副书记这样对赵强都有私下感情的领导,也还是对赵强讳莫如深,可见省委领导的党性和负责精神。
建陵市先召开“五套班子成员会议”欢迎省委领导。会上由孙扶海汇报近三四年来市委市政府工作简要情况,吕书记也只做简明的发言,郑国栋副书记则没有讲话。会后,他们分门别类地进行活动。
说起来真有些凑趣,省委吕书记的工作作风与赵强极为相似,他们没有共过事,也没有在这方面有什么交底,却是自然地相一致,可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吕书记下基层不坐轿车,不要迎送,不要定点安排参观,在伙食上也只要“四菜一汤”,不准喝酒,更不准那种所谓名曰“增进感情”的敬酒闹酒搞酒和拼酒行为,实为庸俗不堪的浪费和自戕。吕书记还特别讨厌奢侈和铺排。有一次在在别的地方搞农村调研,中午回到那个县城宾馆用餐時县里搞了很多菜,还备了酒,他到场一看,马上拉长了脸,二话没说,掉头就走,结果却和随行人员在街上小饭馆里吃了一碗面条了事,弄得那个县里的领导很是难堪。
另一次,也是在乡镇调研,看到这个乡里工作做得不错,心里高兴,一路上同乡干部谈得正欢,这个乡的党委书记就有意让吕书记到他办公室里去坐坐,想以此增加印象,吕书记答应了,谁知,刚走到书记室门口,吕书记看得呆了,原来这个还是一般经济状况的乡,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却如此豪华,简直不能相信。跟在后面的省里一个部门的头儿也惊叹道,啊哦,比我们厅长的办公室还气派呐!吕书记一扭头,不进去了,对尾随出来的那个乡党委书记说,你这里经济条件还这么落后,你书记室怎么能这么排场,你还想叫农民进你的办公室坐吗?弄得那个书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后来被人讥笑为“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所以说,见到吕泉书记这样的作风,就让人想起了赵强的行为,原来他们俩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胚!怪不得在别人看来赵强是那么的“另类”,原来他是师授传承,有模可照的啊。其实,并非如此,因为举凡优秀人物,定力特好,都注重自律,注重以身作则,追求人文精神的升华,而不是表面的风采和物欲的享受。建陵市现在就有人说,谁说共产党的官员做不到德国总理施罗德那样的廉洁?吕泉和赵强就是摆在这里的活样榜!
人们赞美归赞美,可还是有一些人想于私下里在省里最高长官面前奏赵强一本,即使不能让赵强改弦易辙,起码也要让他感觉到别人的感受,这样的机会再不逮住,更待何時?
大概吕书记知道有人有这种愿望似的,故意安排赵强到省里参加一个什么城市建设的学术讨论会,让他回避一下,而点名叫简向全和杨斌从头到尾相陪,连孙扶海也不叫上,表面上的理由是市里的党政主要领导都不陪同省里的同志现场调研为由,只让相关的副职陪着,说这样有利于上级领导听到真话,看见实情。这个建议是在市5套班子会上吕书记亲口对大家说的,这样说的目的,明显就有其策略用意。
吕泉书记这一组先到建北那几个转产的农牧业生产基地,陪去的市领导是杨斌。简向全到郑国栋副书记那个组领队去了。
吕书记到了基地现场,看到通过短短3年多的时间,几个山头上足有三四千亩的各种南方水果树苗茁壮成长,有的第二年就已经出果。在初夏的阳光下,这些经过嫁接的速生树苗,有枇杷、黄桃、板栗、金橘、杨梅、柚子树,还有药材厚朴等,都长得非常好,在山风的吹拂下,恣意招展,让看去格外惬意。
山上果园里只有零零星星地一些工人,头戴草帽地正在挥锄松土、除草,有的则在抹芽、施肥、噴药等劳作着,他们看到有客人来参观,自是有些自豪,也時不時地停下活儿顾看客人。吕书记上前询问一个中年工人说,老师傅,辛苦啦,怎么样,从车间改到山场上做这些活儿习惯不习惯?
中年工人回答说,啊,开始時是有些不习惯,几个月后就适应了,现在看着有这么好的空气,这么好的阳光,还有这么好的果苗,要是再让我回到车间,我还不去了呢?
吕书记又问,收入怎么样?会不会比在原来厂子里减少?
中年工人又回答说,不会不会,开始時领导就表态过,收入绝对不能比转产前低,我们还不相信,后来看,这都整3年下来了,除了培植主要果树苗,然后靠林间套种经济作物收入,效益还不错,确实并没有减少我们的收入。在一旁陪的程春树插话说,再过两三年,基本上可以逐步收回投资成本,接下去工人们年年都可以增加收入了,转厂工人的出路,完全没有问题,还可以为国家作出新的贡献。说完他就到别的山头去了。
其他旁边作业的工人见程春树不在了,赶紧补充说,最好是领导要稳定,不要经常变动,老干部程春树主任更不能动,这里能有今天,全靠他。另外凑上来的工人也说,我们的市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最好也要让他在这里多干几年。
吕书记听了自是高兴,说,好好好,我们做领导的就是要倾听群众意见,会按你们的意见办的,你们欢迎的干部就是要让他在这里多待些时间,请你们放心。
接着,吕书记转到程春树先到的另外一个山头,见到他就说,老程啊,你是我们老同志的榜样,快要退休的人了,这“夕阳红”发挥得这么好,你这不仅仅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的事情,完全是寻找人生的“第二个春天”,也是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创新之路啊,可以给许多身强力壮的老干部做榜样的,你一定要安心坚持干下去,不管退休不退休,只要这里需要你,身体又吃得消,就一直这么干着,人生苦短,一个人有效地为社会服务的时间更有限,我都想将来退休以后,学你一样,也要在“创造性”的什么适合行业做人生最后的劳作,以延长自己生命的价值,对社会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程春树应道,吕书记,是啊,我就是打算把这把老骨头丢在这里了,和工人们在一起,比在机关强多了,首先不要有那么多的防范心理,一天到晚都开心呐。
杨斌这時也向吕书记汇报说,我们市政府已经做出决定,老程同志在这里工作的年限,不受退休年龄的限制,这还是赵强同志建议的。接着又说,就是退休了,也还可以继续干。
省里下来的厅局同志也说道,这样还可以减缓出现社会老龄化的负担问题。
吕泉又说,这当然要根据各人的身体和能力情况,该退休休养的还是注意退休休养,能够发余热的就继续发余热,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又不要勉强
大家一路上都说这样当然好。
从菓木山下来之后,一行人就到白鹅基地——一个大溪边的草滩上,只见这里大大小小的鹅群像一堆堆会活动的白雪在草滩上移动着;有的还在溪河里嘎嘎嘎地弋游。它们虽然在远远的溪滩上看到客人的到来,总要不停地表现出自己骄傲的天性,它们还伸长脖子冲天哦哦哦地大叫喊,让人十分羡慕。吕书记看了心情非常舒畅,对身边的程春树、杨斌和省里下来的人员说,真不简单,过去,只听人说,许多县市向省里要了不少资金说是办“白鹅基地”,可是年年要了资金,却年年不见白鹅,连一片鹅毛都见不着,可是这里才3年多时间,就有了这么一大批白鹅,到底有多少只,我看有几千只吧?
程春树回答说,眼下肉食大鹅,也就是可以马上出售的有一千五百多只,主要是外省定货,价格会比本地卖得高些,不然早出滩了;中小鹅还有两千多只。
经济效益怎么样?吕书记问。
程春树回答说,肉食鹅一年出滩3批,每一批平均有10万元的利润。我们做到长短结合,计划最长周期5年,专门生产出口羽绒。每只鹅年平均产羽绒500克,现国际上每吨羽绒价是10万美元。
吕书记听了很是激动,他此時此刻感慨万千,心潮滚滚,眼睛都有些湿润地说,好啊,你们做得好啊,这就是我们真正的公务员干的好事。多少年来,我们省里被人家骗走多少像养白鹅这样的专项补助资金呀,谁知道那些家伙把钱都拿去买啤酒喝,还是干什么去了,害得我们无法向省人代会代表交账,而你们这回确确实实地办到了,为我们省里的相关部门争了口气,将来有机会要让那些质询的代表来这里看看,也算向他们作个交待吧。
接着,他又对省里来的那些随员吩咐道,你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办一件事,就是把这几年来各地市县区向省里要的农业、畜牧业方面的专项补助资金和他们的成果公布一下,让各级人代会代表审查监督,由审计部门核查一下,看看他们把这些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像建陵市一样结结实实地办成了事,让相关的一级人代会代表给这些骗了钱的领导人或者没有办正事的人,问他们的责,去罢他们的官,真正行使人民代表职权;相反,对那些像建陵市这样要了钱办成了事的官员,该怎么奖赏的就给予怎么奖赏。我们省里相关部门也要反思一下,对给了钱没有办事的要如何惩罚,相关厅局要弄个方案出来。
跟随的相关部门领导自是喏喏地领命了,纷纷记下省委书记的这个特别指示。大家知道吕书记说话算话,到时候是要检查落实的。
当吕泉一行回到座落在山脚下却是极为向阳的养猪场。这个养猪场正是在我们国家生猪暂时短缺,肉价上涨时期应运而生的,有其特殊的背景,省市县三级政府对这个猪场都十分扶持,所以规模搞得非常大。两三年下来,又是这个程春树,费尽心血,同这里的新老干部没白天黑夜地突击干,这些人都是程春树点名要来的,具有“同仁”经营者的意味,大家特别齐心,特别能吃苦,也特别能动脑筋想办法。省里的补助资金因为白鹅基地那边要了不少,养猪场这边就不好再多要了,他们主要是靠银行贷款和私人入股投资,搞成多种经济成分的企业,成立了董事会,由于他们计划周到,饲养得当,让内行人来操办这事儿,所以出栏率也极高,一开始,不到一年时间,就把第一批的贷款还上,弄得放贷银行非常高兴,接着又贷了一大笔资金。瞧,在其宽敞透亮的猪舍里大大小小的猪群,分门别类地圈养着,一只只呃呃呃地拱动着。
程春树对站在猪舍外面的省委吕书记一行介绍说,我们这里猪喂的飼料有别于其他养猪场,是我们经过自己另外加工的新型饲料,投有一定比例的微量元素,喂养出来的猪,没有市场上那种的膻味,肉特别香甜,现在来提前定货的屠宰场都排成队啦。
吕书记听了兴奋地说,是吗?我最闻不得那些喂饲料添加剂猪的膻味儿了,所以我很少吃猪肉,你们的猪能够消除这种膻味,那我今天就要试吃一下哦。
程春树说,好好好,昨天刚好杀了一头菜猪给员工改善伙食,食堂里还有一些清炖的排骨,可以让吕书记和省里来的领导品一品。
猪场的人听后就有员工赶紧到食堂去端猪肉炖罐去了。不大一会儿,那个员工就把一甑笼炖罐端在吕书记和客人面前,吕书记用勺子舀了一小块排骨往嘴里嚼了嚼,感觉一下,连声说道,是呀,一点膻味都没有,还透着一股清甜。其他人也照样一试,也都如此称道着。接着吕书记又用恢谐的口吻说,你们不会是特别加工的吧,想让我尝了以后做广告哦。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吕书记又问程春树,说,你们还有什么打算,还要发展,还要扩大项目规模吗?
程春树从容地回答道,就目前来说,以巩固、提高和设施健全为重点,不搞贪多嚼不烂的事。可是,对于比较容易的项目,比如对于“养兎”、“野外喂养土鸡”等投入少、效益高,市场又紧俏的项目,我们还是会考虑再上一些的。
吕书记说,对,要把每一个项目做扎实来,然后再考虑扩大,对于你讲的养兎和土鸡这两个项目,我看好,兎肉滋阴,营养价值高;土鸡就更受欢迎了。现在社会生产力发展了,吃鸡就要吃土鸡了,蛋也要吃土蛋,虽然营养价值差不多,可是适口性好,大家喜欢吃,这市场前景当然就看好了。
程春树说,是啊,我们年轻的市长赵强也是这么说的。
吕书记又调侃地说,是啊,你们赵市长年纪轻,本事大,这些知识,这些信息,我还是从他那里现买现卖的呢。
杨斌由衷地说道,我们赵市长主要肯学习,又深入实际,所以他的意见我们都愿意接受。
吕书记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老程是最赞赏赵强的一位老同志了。接着他又转向杨斌说,你杨斌嘛,则是赵强的百分百铁杆,所以说,你们俩的话,我要打个折扣。
杨斌也笑着说,吕书记,你这话未免有点了吧,你还可以去问问其他同志,甚至对赵强还保留看法的同志嘛。
吕书记说,是吗,但愿我的看法是主观的,不准确,因为你们的市长确实优秀。可是,再优秀的人,也是有反对派的,何况在这个社会利益大调整的转型期。还有,我们这个社会上确实也客观地存在着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他们是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利益领地,赵强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处处为国家和群众的利益着想,肯定要得罪一批人,所以说真正的改革者不好当,具有强烈改革意识的领导者更不好当。
大家都被吕书记的沉重话题,说得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
吕书记说,我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危言耸听。告诉你们,我和郑国栋副书记下来之前,在我们两人的办公桌上,就有不少向省委要求调走赵强的来信,可能省委其他领导那里也有。你们说,这是不是怪事?
程春树说,吕书记,我看这事挺正常的,特别优秀的人物总是要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为防着人家,需要“横着前进”。可谓防不胜防,因为平庸的人总是人缘特别好。至于坏人嘛,那得另说,因为这种人总想着自己爬上权力宝座,当自己爬不上去的时候,就巴望庸人当家,这样他就可以对强过他的优秀人才进行诽谤中伤,甚至进行陷害。
杨斌也感慨良多地说道,我们国家机制还是有不够完善的地方,常常是不干的说干的,甚至是坏蛋去告能干的,这会叫人寒心。
吕书记洞察秋毫而又成竹在胸地说,不要寒心啊同志!黑白总是要分明的嘛。现在是什么时候啦,时代总是要进步的,一切都会在“公平和正义”的旗帜下让真理来检验的。
无论是建陵的同志还是省里来的同志都感觉到,能够这么零距离地聆听省委书记高屋建瓴的分析和教诲,实在是一种机缘和荣幸。
四十一
吕书记从建北回到建陵以后又由杨斌陪着到县市区下面调研。
郑国栋副书记则由简向全陪着到建陵相关的“工业园区”、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等单位调研,一路上还時不時特别地让简向全讲讲对赵强的看法,还特别强调说,在我面前,你怎么讲都可以。简向全自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官人,他早就清楚赵强与郑国栋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在他面前讲赵强的不是呢,他甚至还一路上为赵强唱赞歌呢。
郑副书记见他这样,路上同车時便问,听说你们在重大问题决策上,往往持不同意见,是吗?
简向全只得回答说,是啊,我总觉的赵强同志年轻,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又往往不按常规办事,不按政府工作系统化和规范化的要求来运作,常常喜欢心血来潮决策,更没有正常的政府工作日程安排,也不像在做政府工作,他总是天天在下面跑,却是成效甚微。这就是他的工作作风,我们,特别是像我这样长期担任政府日常工作的人,很难适应他的。
郑副书记就问,其他副手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感到不适应?
简向全回答说,那倒不一定,现在的干部,谁不是跟一把手跑的。孙书记基本上把权都放给他了,他现在实际上就是一把手了嘛。
郑副书记又问,那么你说,他具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应当说出来呀,不能憋在心里,不然会使矛盾越来越深的,也会影响工作。不过他当过副县长,还到乡镇挂过职,对基层不陌生呀。
简向全嘿嘿嘿地不好意思应道,我看他在基层没当过什么家,他此刻突然间想,说就说嘛,反正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同赵强尿不到一壶的,说了还解解气,他们要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于是他突然间一改初衷,不隐瞒地说,郑副书记,不瞒您说,市委班子应该说早就影响工作啦。比如说,他对招商引资工作不够重视,工业园区工作也没有新的突破;GDP也一直在全省五六位徘徊,这怎么行,工作怎么样,要凭*数字说话的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财政总收入却没有什么增加,经济工作是中心,工作会议却开得很少,而他在群众中常常大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