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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尘傲然而立,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手背上青筋直突。
单膝跪在地上的龙五,看不清此刻他的神色,但他却能感受得到他浑身上下渗透出的那抹寒意,几乎能让人冰冻三尺。
好一会儿,凤轻尘冷沉的声音才响起,“看来,本王倒是低估了她。”
低低的语调,透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危险。
龙五没说话,却是把头垂得更低了一分。好一会儿,他才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说!”凤轻尘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刚才门卫交了一封信给属下。”说罢,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送到凤轻尘手中。
凤轻尘威严而立,撕开信封,剑眉瞬间蹙起,冷哼一声:“竟然有人公然挑衅本王,想偷取军中机密!不知死活!……龙五,你下去部署一下!势必将来人拿下!”
不管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须加以防范,他绝不会让军中机密有被偷走的机会!
“是!王爷,属下马上就去。”龙五领命离去。
凤轻尘站在原地,双眸薇眯,望着远方,眸色暗沉,深不见底。背负在身后进拽着那张纸的手青筋暴动!
……
花轿再一次落在瑞王府门前,门前自是不见凤轻尘的身影。
沈云溪在双儿的搀扶下,款款步出花轿。
“王妃,王爷一早便收到军中急报,去了军营,今日怕是要委屈王妃自己入府了,待王爷回府后,定会向王妃有个交代的。”
楚含微垂了眸子,对为何不见凤轻尘人影做了这样一番解释。
第四章 满身怒气
沈云溪转身,看向楚含,唇边含笑:“既然来的是军中急报,王爷又身为大将军,那自是以军事为重了。虽然在新婚之日没有新郎,有些遗憾和委屈,但关乎国家、百姓安危,这点委屈就不算什么了。”
她微微停顿了下,然后说道:“所以,楚管家,只管带路便是。”
楚含这话,她自是不信的,他不过是为她,亦或者是为他凤轻尘找了一个不能出来迎亲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是,王妃。”楚含颔首应允,“请随属下来。”
沈云溪轻嗯一声,仰目看了眼一旁的李管家,出声制止了已然跨上台阶的楚含,“楚管家,暂且等我片刻,我有几句话需交代李管家。”
楚含回身,静等在原地。
李管家走到沈云溪身前,“小姐,是有什么需要我转告老爷的吗?”
沈云溪微点了点头,“今日之事,定是瞒不过父亲,届时您只管往好里说,别让他老人家为我担心便是。”
自从这道圣旨下达后,沈沐天就一直心存愧疚,郁郁不安。他那般慈善而关切的问她,你害怕吗?害怕嫁给凤轻尘这样的人吗?
他还说,云溪,你生来就没了娘,从没得到过娘的疼爱,爹又忙于生意没有好好照顾你,前段时间你险些淹死在荷花池,好不容易把你从阎王手里救了回来,爹原想多留你些日子再寻一人家嫁了,可是,这道圣旨下得太突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爹,只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瑞王的事迹虽说只是传闻,可是有句话叫‘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他说这些话时,他面上浓郁的担忧之色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而他语中更是透着满腔的无奈和无助。这些她都懂,都明白。
然后,便李管家回道:“小姐放心,老奴知道怎么说最让老爷宽心。”
“嗯。”沈云溪应了声,吩咐:“其他没什么事儿了,李管家就先回去吧。”
“是,小姐。”
李管家应道,转身之际,目光扫了眼那端的楚含,只冷淡的微微一点头,然后便与沈府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楚含只嘴角微动,并未有其他反应。
沈云溪收回目光,走到楚含身前,“让楚管家久等了。”她话虽如此,但淡淡的语调,倒听不出半点歉意来。
楚含嘴角依旧含笑,语气无波的道:“王妃客气了,请随属下来。”
说罢,再次转身上了台阶,双儿扶着沈云溪跟在他的身后。
王府内,如府门外一般,冷冷清清,不但没有一个客人,连狗洞前那一抹喜红也没有!
双儿看着不禁有些气恼,但思及方才在府外的遭遇,这番景象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转头,看着红沙下一脸淡色的沈云溪,双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这王府,小姐怕是要受一番委屈了。
转念一想,若只是受点委屈也就罢了,万不可如其他王妃一般,有什么不测才好,若是那般,老爷定是要伤心万分了。
双儿心中百转千回,但沈云溪却无半点忧心之色,仿若这些都与她无关一般。
眼看着离前院越行越远,双儿不禁蹙了眉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见沈云溪并无异色,是以,也就三缄其口了。
走了许久,在一庭院门前,楚含终于停了下来。
“王妃,这里以后便是你的院落了。”
沈云溪仰头,碎玉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寓意吗?
若是如此,倒也是如了她的意了。
转头,对楚含淡淡一笑,“有劳楚管家了。”
“王妃不必如此,这是属下分内之事。”楚含恭敬的回道:“以后在王府,有什么不明之处,王妃尽管找属下便可。”
沈云溪轻抿嘴角,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楚含的话语。
“王妃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先行告退了。”楚含又道。
“无事。”沈云溪轻摇了摇头,“楚管家只管忙其他事就是。”
听此,楚含嗯了一声,向她微微躬身后转身离去。
……
庭院中,些许杂草在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曳,除了厅前的那株桂花树,不见半点艳色,到处都透着秋日的荒凉。
双儿扶着沈云溪走进碎玉轩,看着如此景象,不禁瞪大了双眼,但也未说半个字来。
进了内堂,扶了沈云溪在床上坐下,转身巡视房内的摆设,却不想竟是粘了一手的灰渍,心中的那点小怨念到这时顿时就迸发出来。
“小姐,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不但不出现,还将你安排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好歹你也是皇上钦命的王妃,王爷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但他怎么能如此待你?!”
沈云溪撩开喜红面纱,看着气鼓鼓的双儿,轻轻一笑,“这里也未尝不可,虽说偏僻了些,至少乐得清静。”
况且,屋内的摆设虽简单,但也不可说简陋,收拾布置一番也不失为一清爽的地方。
“小姐……”双儿无奈的唤着沈云溪,对她如此淡然的态度,可真是气得牙痒痒。
“好了,别生气了。”沈云溪柔声宽慰道:“过来帮我把凤冠取下来。”
双儿皱眉,“王爷都没来,怎么能卸下这凤冠?”
沈云溪停下动作,抬眸望向双儿:“若是他不来呢?”
双儿惊道:“什么?!王爷他不来了?!”
话落,转念思及今日一切,又念道:“也对,今日王爷对小姐都这样了,又怎么会来这碎玉轩呢?”低低的话,透了些许的无奈。
沈云溪只轻轻牵动了下嘴角,没应声,更没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有了王府门前的那一幕,她想,他会来的。
而且,是满脸怒气的来,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少了凤冠霞帔的束缚,身上顿觉轻松不少,沈云溪如柳的眉梢向上扬起。
起身,推开窗子,徐徐微风带了秋的凉意扑面而来。闭了眼,享受着独有的宁静。
凤轻尘今日之举可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这门婚事,她虽也不是愿意的,但就如双儿所说,这到底是皇上下的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面上的功夫是要做的。
可凤轻尘却能这般忤逆,竟用狗洞‘招呼’她!
如此行为,不但想令她难堪,更是变相的佛了皇上的旨意!竟如此,他又为何不直接来个抗旨不尊,也由此免了她的不愿。
这般,或许她在心中还会对他感激一番。
但,如今,剩下的只有那份不屑了。
……
沈云溪想来无事,便央了双儿寻了扫帚来,打扫这满是灰渍的屋子。
直到夜幕降临,主仆两人方才将碎玉轩里里外外清扫干净。
用了晚膳,梳洗一番,沈云溪便打发双儿去休息了,而双儿想着前几位王妃都没活过新婚之夜的事,心中免不了担心沈云溪,就想一直陪着她,但沈云溪却不以为意,坚持着让双儿回房去。
双儿难违主子之令,对她嘱咐一番后方才闷闷的转身回了房。
沈云溪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肩,然后在桌前坐了下来。
屋外,朦胧的月色撒了一地,冷露无声的湿了院中那唯一的一株桂花树。
淡淡的灯光下,沈云溪悉心的泡着茶,忽听吱呀一声,院前的房门被人推开。
力道,有些生猛,隐约的竟能察觉出几分怒意来。
沈云溪只唇角微勾,手上的动作却并未有半点停顿。
片刻,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了厅前,挡住了身后那一片美好的月色。
第五章 怒火中烧
沈云溪没有抬头,只觉得身前一股寒意笼罩。
冰冷袭人。
但她也未觉得有丝毫的惊愕,抬头,对凤轻尘浅浅一笑,“王爷来得正是时候,茶刚刚沏好。”
说着,将茶杯倒满,向前推了推,“这是上好的茶叶,王爷,请用。”瞬间,那属于茶的芳香飘散在空中,涌入在鼻尖,沁人心脾。
可,有人却无心顾及。
凤轻尘只瞥了一眼茶杯,然后掀目,看向沈云溪,冰冷的话从他唇边溢出,“你知道本王会来?”话,听似凝问,但,神情间却尽是满满的笃定。
沈云溪轻啜一口茶,掀目,道:“今晚是新婚之夜,王爷就算公务缠身,也定会赶回来,否则不就是辜负了皇上一番旨意。”
凤轻尘轻哼一声,讽意十足。在桌旁坐下,冷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我的婚事是皇上旨的,本王就会绕了你今日在府门前对本王的不恭不敬!只要本王想做的事,就算有皇上在,他也拦不住!”
他的话,强势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嘴角的那一弯讽意,沈云溪自是瞧了个一清二楚,话,她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只是,他也不怕这狂妄的话传到皇上的耳里,到那时,怕是会有一番好场面可看了。
不过,此刻并非是她遐想的时候,听了凤轻尘的话沈云溪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毫无波澜,微敛美眸,点点笑意在眼角眉梢缓缓漾开,在这朦胧月色下看了竟觉得耀眼。
“王爷的这点能耐我当然不怀疑,您身为大天祁王朝的战神,自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今日若不是王爷故意刁难于我,我也万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她,红唇轻启,缓缓落下的话,说得义正严词,却不卑不亢,顿了顿,忽视凤轻尘幽黑眸中因她方才话语闪过的那抹凌厉之色,继续说道:“既然王爷不喜这门婚事,为何又不在皇上面前驳了去?”
若是如此,之于她,那便是少了件烦心的事儿。
自然,这话她只放在了心里并未说出口,若然说出了口,只怕只会更加的恼怒了眼前这人。
她虽不怕他,但有些事情可以避免,她又何必再去触碰,去火上浇油呢。而至于今日之事,就如方才她话中所说,若不是他事先挑起,她也万不会与他做对。
毕竟,她一向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事原则!而且,与人对阵,不但费神,而且伤身,这种不利己的事情她可是不喜欢得很。
“如此说,你这是在责怪本王的不是了?”凤轻尘孤傲的嘴角嘲弄的挑起,眼底的厉色更甚。
“当然不是。”沈云溪轻摇了下头,“我不过是说清事实罢了。”
最后一个话音还未落下,沈云溪便突觉眼前一道暗影闪过,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响,伴随而来的还有凤轻尘冰冷嗜血的声音:“沈云溪,你竟敢教训起本王来了,你可知道你这份胆量会让你立即下地狱?!”
他散发着阴冷光芒的眸光睇着她,声音仿若来自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第六章 戳中痛处
水,顺着桌沿流下,破碎在地上,滴滴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沈云溪瞅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抬眼触及到凤轻尘,看见的便是他如此骇人的神情,心下猛地一震,她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看见这样的他,心中还是有些讶然,毕竟方才那些话她并无觉得太大不妥。
只是,她忘了有的事自己看似不在意,但并不表示别人都怀有相同想法,更何况是克妻一事,更何况是他凤轻尘了。
如此一想,沈云溪心中便了然许多。是以,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一弯弧度,果然,他大天祁王朝的战神不好惹啊!
但,不好惹也已经惹了,没有后悔药可吃了,更何况她沈云溪也不会为这点事而后悔!
沈云溪定了定神,掀目直视凤轻尘,一双澄清的眸子不屑的微转:“早在进王府之前,云溪便听闻王爷前几位妃子之事,传闻都说前面的妃子是被王爷克死的,这些话我定然是不信的。……不过,现在见了王爷这番举动,云溪倒更愿意相信她们是死于王爷的掌下。……啊……”
她每说一句话就觉得凤轻尘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阴冷一分,心下忍俊不禁,却仍旧倔强的将话说完了。
话音刚落,沈云溪便觉眼前一道暗影闪过,瞬间,她纤细的脖颈便掌控在凤轻尘的手中。
“你当真是找死!”
凤轻尘几乎是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那锐利凶狠的眼神,就像是凶残的猛兽,紧盯着沈云溪,仿佛真的恨不得将她就此一口撕成碎片一般。
沈云溪心下猛地一颤,她似乎有些口不择言了。
从小丧父丧母,年轻又丧妻,刚刚她的话,兴许当真是戳在了他最痛的位置上。
他气极,并非她说他克妻,而是克父克母,没人想没了至亲至爱,更没人想他们的死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虽然那些话不过是传闻,但仔细想来却是他的语中禁忌!
可是,谁叫他那样恶劣?连半点不好的话都听不得!
思及此,沈云溪正欲开口,耳畔却突的传来一惊呼声:“啊,小姐!”
原来,双儿虽然应允着回了房,但心中却依旧不放心沈云溪,躺在床上辗转发侧,睡不着。然后突听堂中一声脆响,便立即起身披了外衣出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竟会看见如此令人惊悚的场面,惊得尖叫出了声。
凤轻尘微侧过头瞥向双儿,冰冷的眸光令双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双儿很快的缓过神来,却又碍于凤轻尘强大的气场,一时不敢贸然行事!
但,眼见着自家小姐被人掐了脖子,性命堪忧,双儿强大的护主心思又促使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是以,就算在知道她可能会遭受与沈云溪相同的境况下,她还是咬牙举起身旁的椅子,愤怒的向凤轻尘冲去:“混蛋!快放了我家小姐!”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小姐成为第四个过不了新婚之夜的瑞王妃。
可是,她的举止虽然很气质,但,她人还未冲到凤轻尘身前,椅子更未触碰他分毫,就见凤轻尘随手一挥,双儿只觉一道掌风向她正面袭来,下一秒,她便连人带椅的摔倒在了地上,摔得浑身发疼。
看着摔落在地双儿,沈云溪忍着脖颈处的痛楚,紧张而有些艰难的问道:“双儿,你没事吧?”
“小姐,我没事儿。”双儿揉着发疼的胳膊,眼泛泪光,话语中尽是自责之意:“对不起,小姐,我没用,没能救你……”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沈云溪宽慰的说道,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丫头,又如何与时常驰骋在沙场上的人抗衡呢!
“哼,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心思担心他人!”凤轻尘回转过头,满眸的鄙夷。
沈云溪收回目光,看向凤轻尘,刚刚心中才升起的那几分愧疚,在他满眸的鄙夷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王爷,我方才说的话不过是说实话罢了,惹恼了王爷,是我的不是,是我思虑不周。”
顿了顿,垂眸瞥了眼他掐着她脖颈的手,再抬眼看向他时,眼中已是一片冷讽:“只是,王爷此刻的举动不正是在验证我所说的话吗?”
看着沈云溪苍白而淡然的脸,凤轻尘手中的劲道没有半分松懈,唇的一角向上轻蔑的扬起:“想用几句话就激本王饶恕了你?你未免想得太天真!”
沈云溪淡淡一笑,抬眸说道:“王爷自是独具慧眼,我的这小心思又怎么会逃过王爷您的眼睛呢?!”
对于沈云溪这点‘奉承’之言,凤轻尘只轻嗤一声,没有其他表示。
见他不语,沈云溪继续说道:“只是,王爷高高在上,因为几句话便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传出去也不怕损了王爷的威信吗?……还是说,王爷今晚想真真切切地将克妻的传言做实?”
凤轻尘自眼眸缝隙内迸发的眸光越发的阴寒,“说了这么多,这就是你的开脱之词?……还有要说的吗?”说话间,掐着沈云溪的劲道加大一分,似乎只要她回答说是,他便立马真正儿的要了她的命!
沈云溪轻摇了摇头,尽量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