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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打在了脸上。
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安宁哥。”祁承连忙扔下碗筷跑到李安宁身边去,怨恨的目光看向王铃,却又不敢说什么。
“小崽子,连你也反了吗?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输了钱的王铃今天脾气特别暴躁,一点就燃了,她随手抄起一把扫帚就向祁承打去,“我在外面受他们的气,回来还要受你们两个的气,真是反了!”
李安宁见王铃拿着的扫帚挥了过来,下意识里连忙一把抱住祁承转身替他挡了那一下,扫帚的手把狠狠打在李安宁背上,李安宁咬着唇不吭声,上辈子那么痛的病都熬过来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怀里的祁承都快被吓傻,眼眶发红地喊着:“安宁哥,你怎么样了……”
李安宁摸了摸祁承的头发。
那边王铃还在源源不绝骂着难听的话,挥舞着扫帚看那架势似乎随时要扑上来撕了李安宁和祁承。
“够了!”忍无可忍的李安宁忽然大声道,“你每天除了打骂我们还知道干什么?要是爸爸还在,他绝对不希望见过你这幅样子。”
闻言王铃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声音戛然而止,痛苦和悲伤一点一滴在脸上蔓延开来。
李安宁见状立即又道:“妈,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爸爸死后你就变了,你知道爸爸生前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就是嗜赌成命的人。”
“是他先抛下我走了的,我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我生活得容易吗我,我还要到处遭人气。”王铃扔了扫帚捂着脸狠狠抽噎了几下,然后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德辉,你为什么要走?你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都不会良心不安吗?德辉啊……”
李安宁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王铃,也感到深深的悲哀,不为王铃,只为他和祁承在命运的安排下来到这个不幸的家。
李安宁默默收拾了桌子到厨房把碗筷洗了,又回到卧室里锁上门坐在书桌前陷入沉思,祁承全过程战战兢兢跟在李安宁后面,也不闹腾,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在李安宁坐到书桌前时,他就端来一个小凳子坐在李安宁旁。
第3章 寻亲
李安宁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来整理思绪,日历上显示的日期是他初二那年,他十四岁,祁承九岁。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路线来走,那就是他在王铃的压迫下苦逼地过完剩下一年初中时光,然后考上北京市里一所重点高中从此远离了这个可怕的家,高中和大学他都在半工半读,到了大学毕业都没有再回来过,直到祁承的亲生父亲席盛找到祁承,王铃也借机向席盛要了许多赡养费跟着去了北京。
也正是从王铃踏上北京那一刻起,李安宁的噩梦接踵而至,随时随地向他要钱的王铃,还有借着王铃的风搬来北京的外婆和两个舅舅一家,都如水蛭一样死死缠着他和祁承,绞尽脑汁用各种理由向他们要钱。
李安宁想过不如带着祁承去北京找席盛好了,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席盛是盛世电子集团公司总裁,家境雄厚,在他和祁美优相恋前就已经有妻有女,得知祁美优怀上祁承后更是三番四次要求她打掉孩子,祁美优一开始并不知道席盛有家室,后来伤心欲绝的她独自来到这个地理位置靠着北京的小镇,开始打拼奋斗。
在祁承即将大学毕业的时候,席盛的独女突然遭遇车祸去世,而他的妻子也因病不能生育,所以席盛才会想起来找他这个知道其存在也不管不顾的儿子。现在祁承才九岁,席盛的女儿还在世,如果他就这样带着祁承冒冒失失找去的话,肯定会被席盛当做黑历史暗地里处理掉。
李安宁越想越觉得头大,他恨自己为什么不重生到他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那样他还可以打点零工挣些钱养活他和祁承,可是现在他才十四岁,都还没有成年,就算有经历了上一辈子的头脑还是会因为条件有限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心灰意冷的李安宁心想干脆先勉强过一年算了,等他考上北京市的高中再努力打工挣些钱把祁承也接过去,可是回头细想起来,他到哪里去挣那么多钱养一个还需要上学的孩子,况且祁承的户口还在王铃那里,王铃不可能同意他带祁承走的。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晚上十一点,心烦意乱的李安宁带着祁承去院子里洗漱了准备回房睡觉,王铃拿着一瓶啤酒一边喝着一边看电视剧,看到李安宁和祁承经过时冷冷哼了一声,骂了句:“两个没良心的崽子。”
李安宁和祁承挤在一间面积不超过十平方米的小卧室里,上下两铺的铁架床,李安宁睡下面,祁承睡上面。祁承很不爱说话,从回家到睡觉的这五个多小时里和李安宁的对话不超过五句,李安宁也乐得清静,他本来就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
等祁承上床睡好后李安宁才关灯上了床,黑暗中,李安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紧绷的大脑不断重复着上辈子他临终前的画面,王铃和外婆以及两个舅舅的薄情寡义,前男友顾淳的过河拆桥,还有祁承去美国前那张充满希翼的脸,祁承想他恐怕有生之年都忘不了那些,他不能重蹈覆辙了,上天好不容易给了他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这一次他要好好为自己为祁承生活。
可是到底应该做?李安宁顿时又陷入迷茫,现在的他穷得只有一个祁承。
时间缓缓流逝,大概到了凌晨的时候,李安宁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眼皮子越来越重,就在他眼皮子打架都要睡着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熟悉的声音让李安宁立刻清醒过来,他秉着呼吸仔细听了一下,的确是有人在哭的声音,而且那道声音就从祁承的床铺上传来。
“祁承?”李安宁喊了声。
啜泣声立马就不见了,但没等几秒又听见祁承没忍住发出的抽噎声。
李安宁下床把灯打开,走到床前踮着脚去掀开上铺祁承的被子,初秋的天气还是很闷热,李安宁看到祁承的脑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两只小手紧紧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你为什么哭?”李安宁一边说一边扯了张抽纸替祁承擦去额上的汗水,“有困难就给哥哥说吧,我会帮你解决。”
祁承悄悄看了眼李安宁,随后把头埋在被窝里不吭声了。
李安宁又扯了下被子,被子被祁承拉得死死的扯不开,李安宁踮着脚站了一会儿实在累,就说:“祁承,你先下来,我有事和你说。”
祁承动了动身体,继续做鸵鸟状。
“祁承,你再不下来我就生气了。”李安宁耐心劝到,“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这下祁承终于有了反应,小脸通红不情不愿地爬下床。
其实上辈子李安宁也经常听到祁承在夜里哭,只是那个时候他实在不喜欢祁承这个拖油瓶,所以大多时候装作没有听到,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吼几句,然后祁承再没声音了。
李安宁把祁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顺开黏在他额前的发丝,耐心道:“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哭。”
祁承埋着头双手抠着被单沉默了很久,最后在李安宁的安慰和劝说下眼眶里又溢上泪水,他缓缓撩起当做睡衣的旧t恤,白皙纤细的身体上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看样子应该是藤条打出来的。
这一刻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李安宁心中的震惊和心疼,他猛地抱住祁承,低声问:“是王铃打的?”
祁承点头,随即又小声道:“就是今天下午。”
李安宁总算想明白为什么祁承会忽然到他学校去接他以及回来后不敢进屋的原因了,李安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离开这里的决心更加坚定,他一定要尽快带着祁承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天才微微亮李安宁就起床了,为了不打扰到上铺的祁承,李安宁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在他穿好鞋子后原本睡着了的祁承忽然坐了起来,祁承揉着朦胧的睡醒,说了句:“安宁哥要去上学了吗?”
“恩。”李安宁心中一软,站起身□□了一下祁承乱蓬蓬的头发,说道,“你先睡吧,我做好早饭叫你。”
李安宁到院子里洗漱完后就去厨房下面条,王铃通常睡到中午才醒,他只需要煮他和祁承两人份就行。面才刚放到锅里,睡眼惺忪的祁承已经晃到厨房里了,他站着门口呆呆看着李安宁的背影。
李安宁煮好面条把碗端到饭桌上,祁承又傻傻跟在后面,明显成为一个跟屁虫了。
看着祁承吃面条时困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李安宁说:“吃完面条你就上床睡觉吧,我下午放学后争取早点回来。”
闻言祁承立马精神抖擞地睁大了眼睛,他吸溜了一口面条,一边嚼着一边沉默不语地盯着李安宁。
李安宁已经习惯祁承的沉默寡言,吃完面条收拾了碗筷,就去卧室拿了书包准备上学,走到四合院门口时,李安宁才发现祁承一直跟在他后面。
“祁承。”李安宁无奈道,“你快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祁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但就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移动脚步。
没办法的李安宁又倒回去走到祁承面前弯着腰说:“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等了很久才见祁承慢慢张开手臂搂住李安宁的脖子,他在李安宁耳边说:“安宁哥,早点回来。”
“我会的。”李安宁笑道。
初中的课程对李安宁来说很简单,他粗略翻阅了一下所有课本,除去政治和历史等需要背的科目外其他的基本都会。而且李安宁也不需要担心升学考试,他上辈子就读的北京某所名牌大学,再加上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这样的话就算他要考清华大学也不成问题。
可关键是他等不到参加高考的那一天,他想现在就挣到足够的钱带祁承一起逃离王铃的魔爪,当然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和祁承都没有成年,他们的监护权在王铃手上,就算李安宁突然得了一笔巨款也不可能和王铃断绝得了关系的。
除非……王铃不再是他们的监护人。
对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断了和王铃的关系呢?通过法律途径。突然想到这个点子的李安宁激动起来,如果他和祁承的抚养权归了别人,那他们就和王铃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安宁首先想到的就是从未联系过的爷爷奶奶一家。李德辉救人去世后,得救女孩的父母给王铃五万元的感谢金,王铃为了独吞那笔钱当即就和李安宁爷爷奶奶划清了关系,气不过的李爷爷和李奶奶找到王铃家里大吵了一架,不过很快被王铃连推带骂赶出门了,两家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找到爷爷一家,那他和祁承就能暂时摆脱王铃。想到这里李安宁心里燃起一把小小的火焰。
从第二天起李安宁就在想法设法通过认识的叔叔阿姨四处打听爷爷奶奶的下落,只可惜没有一个人知道确认信息,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和大伯一家早搬去另一个城市了,几天下来李安宁没有一点收获,他逐渐绝望起来。
周五就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月考,上午考的语文和数学,李安宁早早做完试题交了卷在食堂外的长椅上坐着思考人生,等到中午食堂开了门他率先进去打了饭菜坐到一个偏僻位置吃饭。
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起,考完试的学生嘻嘻哈哈的涌了进来。
“嗨,安宁。”同桌龙子衡端着餐盘笑嘻嘻地在李安宁对面位置坐下,“你来得可真快,都不等等我,对了,上午考得怎么样?”
李安宁淡淡道:“还好。”
“我跟你说,我们考室监考的那个男老师才是个大好人,我后面俩人传答案被他逮到了,他竟然只是提醒一声就完了。”龙子衡舀了一大口饭和着菜吧唧吧唧嚼着,也不管李安宁的冷淡态度,大大咧咧道,“听说那男老师是其他学校过来代课的,就在隔壁班,从来不发脾气,真是羡慕死他们了!”
李安宁垂着眼睛静静听着龙子衡说话,偶尔回应一两句,很快他就吃完饭了,站起身端着餐盘说:“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说完李安宁也不等龙子衡回应就走了。
后面传来龙子衡的抱怨声:“喂,李安宁,我也吃完了你等等我啊!真是的,你最近吃错药了啊?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第4章 受伤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李安宁就收拾书包回家了,还走在小巷子里时就远远看到站在四合院门口的祁承。
祁承穿着一件浅灰色t恤和七分宽松牛仔裤,他双手放在背后低着头不停用脚戳着地,听到脚步声后祁承抬起头看到向他走去的李安宁,连忙迈着小步子跑过去:“安宁哥。”
李安宁笑着摸了摸祁承的头发,说:“你在外面做什么?”
祁承扯着李安宁的衣角靠在他身边,嗫嚅道:“她在屋里发脾气。”
“谁?”李安宁问,下一刻又立马反应过来,“王铃吗?”现在才五点钟不到吧,一般王铃都没有这么早回来。
祁承点了点头说:“安宁哥,我们等会再进去吧。”
李安宁搂着祁承肩膀的手紧了紧,笑道:“没事儿,该来的躲不过,如果我们磨蹭一阵子才进去的话,指不定她又找到骂我们的借口。”
祁承表情懵懂地看着李安宁,然后被李安宁牵着走进四合院。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没有关上的大门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李安宁的脚步顿了顿,犹豫片刻后还是牵着一言不发的祁承走了进去。
客厅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摔到地上,水杯玻璃渣子满地都是,王铃站在茶几旁边喘着粗气,表情凶神恶煞地瞪着走进来的李安宁和祁承。今天的王铃很不一样,她没有化妆,衣服也是不讲究的随便套了一下,平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凌乱不堪。
李安宁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牵着祁承小心翼翼走过满地的玻璃碎渣打算先回卧室躲一会儿。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王铃叫住了。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见了你老娘连声招呼都不打了是不是?”王铃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李安宁的手臂,指甲都快掐进李安宁肉里了,“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的吗?小崽子,你看看你这几天干了什么好事儿!”
李安宁一惊,直觉告诉他王铃已经知道他四处打听爷爷奶奶去向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火冒三丈的王铃就一个耳刮子向李安宁甩了过去:“老娘养了你十几年就是让你吃里扒外的吗?你那么想那王八蛋一家子怎么不跟着他们过去?狗东西,我还不如喂条狗,狗都比你忠诚。”
吓坏了的祁承躲在李安宁怀里,一双参杂着怨恨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王铃。
王铃又把怒火烧到祁承身上,一掌向他背上打去:“狗崽子,瞪什么瞪!信不信老娘抽你。”
“妈。”李安宁窝着一团火喊道,“你怎样打我我没事,但是祁承还那么小,你能不能不要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哎哟,现在都学会教训起我来了?”王铃尖着嗓子说。
李安宁脸上疼得不行,他紧紧抱着祁承吸了口气道:“我这是就事论事,祁承的妈妈当初把祁承交给你是希望你好好待他,不是动不动就打他,况且你不是也收了那么多钱吗!”
“好好好,你们真好,兄弟连心啊,情比金坚啊,我这个当妈的只能排在外面了。”王铃表情越来越狰狞,常年打牌熬夜的脸成枯黄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快步走到沙发旁抄起扫帚就打了过来,“我叫你们顶嘴,你们是我带大的,我想打就打。”
扫帚再次结结实实打在李安宁背上,几天前的棍印都还没有消,新伤加旧伤疼得李安宁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铃也不管李安宁吃痛的神色,发疯似的拿起扫帚就对着李安宁和祁承一顿烂打。
“你不是想找那一家子吗?老娘告诉你门都没有!”王铃一边打一边声音尖锐地胡乱骂道,“你以为那老不死的一家子对你好?当年你爸落难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想到来支援我们,哦,钱一来了他们就知道抢了。”
李安宁把祁承护在怀里硬生生挡住了王铃手里落下来的扫帚棍子,每一次打在背上都是难以言喻的痛,甚至有一棍直接打在了李安宁的脑袋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扫帚棍子顶端钉了一颗钉子,那颗钉子在李安宁额头上划出长长一道伤痕,鲜血立刻溢了出来。
被护在怀里的祁承表情麻木,忽然他感觉到一滴暖暖的液体滴在脸上,抬起头就看到李安宁流了半张脸的血,祁承吓得腿都要站不直了,拉着李安宁的手臂颤声道:“安宁哥……安宁哥……”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养条狗……狗还会对我摇摇尾巴,你们就只会吃里扒外……”王铃没有看到李安宁的脸,还在谩骂着挥舞着扫帚。
“别打了!”祁承用尽全力喊了一声,他捧着李安宁的脸,手上都是鲜血,“安宁哥,你怎么样了?我们去医院,安宁哥!”
李安宁眨了眨眼睛,视线被染成了血红色,他忽然觉得一阵晕眩。
这才看到李安宁满脸血的王铃也被吓住了,连忙扔了扫帚退后几步,摇着手说:“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啊。”
祁承脸色极其阴沉了看了一眼王铃,估计王铃也是吓怕了,竟然感觉祁承那个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般恐怖,嘴里一直喃喃着“不是我打的”转身冲出了门外。
祁承扶着有些站不稳的李安宁,把他往门口拉:“安宁哥,我们去医院。”
李安宁喘了几口粗气,背部被打过的地方火烧似的疼,他勉强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