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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也别说了!”老太太沉着脸开口了“你大哥也有难处。这样,耀东你先给何梅两万块养身子,现如今建东那儿也紧,何梅又没了工作,没钱养胎总是不行。后面的事后面再说。明儿我们就走,省的碍你们的眼。”
这一天是周末,大家都勉强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气氛比金刚石还僵硬,只需要一星点火星子,这屋就能炸到月亮上去。刘耀东谎称加班溜出去透气,只觉得腮帮子都有点僵硬了,对着人来人往的马路,他恨不得对天大吼一声“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到底要不要去买票呢,还是缓两天,或者再跟晓晓爸借车将她们风风光光的送回乡呢,正犹豫着,手机铃声大作,那头是晓晓惊慌失措的声音“耀东,不好了,我妈晕倒了”
小两口急三火四的赶到医院,晓晓妈正苍白着脸打点滴,晓晓爸拉着医生关切的问着病情。
“血压太高了,都快200了。有吃降压药吗?”医生一边问着一边不停的做着记录。
自从99年晓晓妈查出有高血压,到现在也快10年了,什么降压灵、地运片,几分钱一颗到十几块钱一颗的药都吃过来了,血压楞是降不下去。
医生也提醒说,高血压本身不可怕,可是带来的并发症却是很可能无可挽回的。这么大年纪万一中风或者脑梗塞可就麻烦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也许是烦心事颇多,操劳过度,血压竟然一波高过一波,大有直捣黄龙之势,晓晓妈就有些担心,一担心就在家测血压,一测就更心慌,一心慌头就晕的更频繁了,这不,早晨下去买菜的当口儿,就晕倒了。
做CT、测血压、心电图、肾波、抽血化验,第一天就是近2000块没有了。
第二天依旧是化验,第三天结果出来了,终于找到了高血压的罪魁祸首,原来晓晓妈肾上长了个肿块压迫了血管导致高血压,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术切除这个肿块。晓晓当即就哭了,留在了医院照顾母亲。
“去,买点水果啥的。明儿咱们去医院看看亲家。”
刘耀东掏车票的动作顿住了,没想到老娘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总要去医院看看的,她不懂事,难道我一个老辈能跟她计较?”老太太冷着脸,心里想着说不定能多待几天,好歹等村里谣言平息点再回。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要在儿子家多住几天还得找这个那个的借口,心里又有了些许酸楚和不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从今天起,就从今天起
母子二人到了医院,正好遇上护士通知家属交费。晓晓爸取了一万块钱准备交押金,又找了个护工帮忙,一天工资八十块。老太太站一边听的真切,嘴巴张老大,拉着晓晓爸絮絮叨叨“花这冤枉钱干啥,咱人多啊,晓晓耀东加上你我,就是四个人了,轮流照顾一个礼拜不就行了。”
晓晓爸道“耀东要上班,我们年纪大了,也照顾不好,护工更专业一些”
老太太急忙说“晓晓如今不用上班,她可以顶两夜,我身子骨好,在这伺候伺候也累不着我,就照我说的办,这钱给外人挣去不如给自己人。”
晓晓爸沉下脸“劳您操心了,晓晓昨天在这陪了一天一夜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心疼她。再说我有这个钱请护工,我乐意花。您说的也对,孝就是搁当口上才看的出来。都说女婿是半子,我看刘耀东还抵不上我半个女儿呢”
晓晓爸去交费了,耀东直埋怨老太太“妈,您刚说的都是什么啊,人家都够着急了,您添啥乱”
老太太说“我这不是想出把力么?”
耀东说“我知道,可您管人家请不请护工干啥,就算人家请了护工,咱该来伺候还是来不就行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对儿子说“你懂个啥,你说这亲家看病咋这么花钱,这么娇气的”
耀东莫名其妙“又不要咱花钱,您急啥”
老太太看看儿子,没吭声。
晓晓正趴在母亲床边假寐,这时微微抬了抬头,背影也抖了几抖。
虽然不算什么大手术,但“生死状”上写的密密麻麻的不平等条约还是把晓晓给吓住了。
“妈,你别怕,我和爸在外面等你出来”
“好啊。哦,对了,我还攒了私房钱呢,藏床头柜了,密码是你的生日”晓晓妈装着压低声音“千万别让你爸知道”
晓晓爸早凑了过来,“哎呀,老公还是没女儿亲啊,回去我就先翻床头柜”
“那也没用,你没有密码,妈只告诉我一个人”晓晓使劲大笑着,却觉得嘴干的不行,两个嘴角硬硬的,费了好大的劲才上扬开来,心里觉得慌得很,喉咙口紧紧的,嗓子也跟着噎住了。
来了两个护士将晓晓妈推走了,晓晓跟着跑了两步,见妈妈从床上抬起一只手,冲她挥了挥说“闺女别急,一会就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站在墙角呜呜哭了起来。
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这句话了。那时的晓晓不过三四岁,一头营养不良的小黄毛,天生的胆小怕事,一刻都离不了人。晓晓爸常年工作在外,照顾女儿的重担就落到了晓晓妈一个人身上。那会比不得现在,既没有保姆可雇,老人也指望不上,只能靠当妈的连轴转。晓晓妈那时在制药厂做技术员——其实就是体力活,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拿硕大无比的铲子,估计比鲁智深的铲子小不了多少,去搅和一个硕大无比的铁锅里的药粉,累,而且脏,空气里全是药粉,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是晓晓妈最辛苦的时候,也是晓晓最孤单的时候。晓晓讨厌那扇门,每隔一小会就用小手去猛拍那扇门“妈妈,妈妈”的叫。晓晓妈总会在里头应着“闺女别急,一会就出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呼吸困难戴着口罩还能发出如此响亮慈爱的声音。
晓晓靠着墙壁静静的回想着,这些年来生活条件好了,这些往事也被抛到脑后了,她有时竟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这么幸福,家境天生就是这么好的,而父母则是天生这么幸运。不跟他们索取,是自己有骨气,跟他们索取,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皆大欢喜。
“在想什么?”耀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
“没什么”
“眼泪都出来了”耀东伸手给她擦眼泪,边笑着。
这笑容此时显得这么可恶,晓晓头一偏避过了“没事。”
老太太凑了过来“医生都说了,小手术。”又压低了嗓门,“亲家公也太不会算计了,老早八早就把护工找来了。”说着下嘴唇冲着在病房门口等着的护工一撅“喏,就在那站巴站巴,聊聊天说说话,钱就没了。晚一天请不就省了八十块。你说,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的花,金山银山。。。”
“你,闭,嘴”一字一顿,三个字足足说了三秒钟。
母子俩同时一愣,晓晓已经丢下他们径直往前走了。老太太嘴巴张开了,但看看墙壁上赫然的“保持安静”,还是把一声干嚎咽了回去,代以恨恨的咬牙声,仿佛滚烫的沸油,表面没热气,但里头已经炸开了锅“你看看,你找的,你找的。。。”老太太气得满走廊走,“还有这样的,这样的,还书香门第。。。你把她提溜回来!”
晓晓却已经大迈步走回来了,她的脸是刷白的,眼睛却红的吓人,头发竖起,原来真的有怒发冲冠,声音一抖一抖的,仿佛从嗓子眼里往外扔一个个的炸弹“从今天起,就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迁就你一丝一毫!”老太太仿佛被这股寒意冰封,嘴里蹦出几个脏字,却连不成句,眼睁睁的看着晓晓扬长而去。 。 想看书来
转变(一)
时钟指向八点半,刘耀东心不在焉的半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哇啦哇啦的也不知道在放些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男人杀了一个女人的父亲,几年后这个女人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这个男人,还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要找到杀外公的凶手,这么狗血的剧情谁写的。
“凶手是他亲爹哎,这下怎么弄!”老太太兴致勃勃的担任了现场解说员。何梅拿到了钱,已经凯旋归去了,晓晓还在医院没回来,家里就剩了这母子二人。
“哦,是啊”耀东随声附和着,心里却渐渐烦躁起来,咕哝了一句“晓晓怎么还没回来”,见老太太的脸立刻拉长了两倍,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老太太将脚搁到茶几上,这沙发就是软,可惜是个白色的,弄个大红的沙发多喜庆。 “这个沙发是你选的?”
“是晓晓选的”
“颜色不好,下回买个大红的,新房子么。”老太太又补充“软还是挺软的”来表达自己的宽容。
“恩,以后再说吧”
“耀东,现在家里就你一个挣钱,撑得住不?晓晓以后就不上班啦?”
“随她吧”
“你就是实诚,这媳妇是不能惯的。年纪轻轻歇在家里,人也歇懒了,脾气也歇臭了。今天要不是看在亲家母的份上,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能像话?”
“她今天心情不好,您就多担待吧。也别老提让她上班的事,反正现在家里也不缺钱,以后更不缺了”见老太太不以为然,耀东又加一句“您和爸就等着享福吧。”
老太太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好小子,书没白念。”
正说着,晓晓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进家门,两只鞋子左右一蹬的同时把包丢到桌上。
“回来啦?妈那边怎么样?”
“挺顺利的,医生说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晓晓疲惫的托着脑袋。
“那就好,这下你不用急了”
“何梅呢?”
“回家了呀”
“给她钱了?”
“恩。”
晓晓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这倒也是,没拿到钱也不会走的这么利落”
老太太忍不住了,今天在医院里明显是落了下风,回了家可就不能再由着儿媳妇的性子来“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说的这么难听”
“一,家,人?”晓晓将外套慢条斯理的脱下来,套在椅子后背上,两只眼睛一点一点的就冒出火星来。
“好了好了,今天都累了。赶紧洗洗休息吧”刘耀东出来打圆场。
晓晓冷峻的盯了母子二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你呀,小心哦”老太太压低嗓门对儿子说。
“怎么了?小心什么”
“哼,你再惯,吃亏在后头呢。”
转变(二)
耀东觉得有点不适应,晓晓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寒气,他和她的心之间仿佛隔着一块冰冻,能看得见,却触摸不到。往日的晓晓不是这样子的,耀东心中的晓晓只有三种形象:赖在自己胸口撒娇,梨花带水的掉眼泪,最激烈也不过是说两句狠话,都是带着一股孩子要不到糖吃的任性和软弱,眼神都是虚的,能够一眼看得到底的。如今的晓晓却似乎让人捉摸不透了——平静,却带着坚硬。
“你怎么了呢?”
“你说呢?”
“晓晓啊,再忍耐一下好不好,你看眼下就是最后。。。”
耀东被晓晓冰冷的目光冻住,没敢再往下说,尴尬的顿了顿,又接着猜“你到底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怪我没在医院等她动完手术?你知道今天我还有个会,我妈又说头晕急着回家。。。”
“我们结婚多久了?”晓晓问的猝不及防。
“呃,一年半?”
“我想不起来一年半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你还能想的起来吗?”
刘耀东摸不透话里的意思,“那时的你很漂亮啊,当然了,现在也很漂亮。”
“早点睡吧,我累了”晓晓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春冷如刀剐,虽然躲在被子里,还是能有阵阵寒意。刘耀东将被子卷成一个圆筒形裹在身上,才觉得舒服了点。眼下真的是最后一道关了吗?这是安慰妻子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可他不得不一遍遍说服自己——之前一切的矛盾不过是缺钱,如果有了钱,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心里盘算着以后的生活,如黑白棋子一般清清楚楚的放在棋盘上——再买一套房子,老家来了人可以住到那里去;给建东爱东一笔钱,让他们做点小生意;在老家盖一栋新楼房,这样老爷子老太太面上也有光;最好能把买房子的钱还给老丈人,晓晓就不会再心理不平衡了;然后再生个孩子,最好现在就生,晓晓在家做家庭主妇,每天回家都能吃到她做的美味佳肴,真是美死了。到时候每个月给晓晓一万块家用,她一定会高兴的。
对,就这样,老家人满意了,老婆满意了,一切都完美了。耀东翻了个身,高高兴兴的睡着了。
在刘耀东憧憬未来的同时,老太太也没闲着。她的心情复杂多了。媳妇儿越来越不听话了。不过老太太不希望儿子离婚,她只是希望给张晓晓一点教训,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试图能征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儿媳妇,能够不要重蹈二儿媳的覆辙,毕竟自己的下半辈子必须得跟张晓晓牵扯在一起,甚至得在某种程度上依靠张晓晓。她希望能有个机会让张晓晓从此听话,能够懂事,能跟着耀东一起真心为了这个家努力。
最让她不满的,就是张晓晓不停的给儿子灌输的那个理论——他们是一个小家,要跟老家一大家子人脱离。耀东是全家人的希望啊,他的身上包含着父母三十年的心血和期待,也是后面几十年所有的依靠和盼望。她张晓晓怎么能够有这么自私的想法?她怎么能够将冰冷的灶里唯一燃烧的柴火取走,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老太太不能理解,她张晓晓已经得了耀东这么优秀的丈夫,年纪轻轻就能待在家游手好闲,后半辈子都不愁吃喝,她怎么就不满足呢?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人呢?她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就兜走了儿子的心,那是自己怀胎十月,奉献了一切培育出来的儿子,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兜走了,靠的是什么?不过是花前月下那点事,不过是靠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和嗲声嗲气的撒娇而已。而自己呢,含辛茹苦培育了这么优秀的能挣大钱的儿子,到现在依旧只能住在破旧的房子里,对着常年生病脾气又坏的丈夫,还有出生没多久就丢在这边照顾的小孙女。想到这,老太太环顾着房间,就觉得这房子的一半——最最起码有一半——都是自己的功劳,张晓晓目前的幸福生活的一半——最最起码有一半——也都是自己的功劳。她张晓晓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俯首帖耳,就应该恭顺有加。
老太太的拳头紧握了一会,又松开了,自己是当妈的,即使张晓晓再容不下,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来回想了一遍,对,自己永远是妈,是刘耀东的妈,她不该这么没底气没信心,这是儿子的家,她能做得了主。老太太终于放心的睡去了。
此时的晓晓呢?她什么也没想。她睡得很香很甜。尽管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她甚至偷偷拿了一包纸巾放在被子里,她生怕自己在万籁俱静后突然失控突然崩溃露出软弱的一面,然而她是白担心了。她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她的小脸淡定安静,呼吸匀称,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是不是也已经冰封了? 。。
转变(三)
黑夜中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晓晓闭着眼睛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
“哪位啊。。。”现在几点了,晓晓有点发蒙。
“晓晓,你在哪儿?”夏曼有些发抖又带有熟悉的可怜巴巴的声音。
“在家啊”晓晓迷迷糊糊的看手机上时间——三点二十分,凌晨!“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我被赶出来了,没地方去,能不能先到你家过一晚?”
。。。。
夏曼带着一股寒气进了家门,看样子她已经被冻坏了,嘴唇发紫。
耀东已经主动搬了被子铺在客厅沙发上“我睡客厅,你们睡卧室吧”
夏曼感激的抽抽鼻子,难为情的说“我实在没地方去了,身上没钱,住不了旅馆。。。他们。。。”一边又流下眼泪来。
老太太睡眠浅,这会子早就兴致勃勃的站在门口上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晓晓赶紧先将夏曼让到卧室,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又打了些热水给她泡脚,夏曼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裹紧了被子这才呜呜咽咽的哭诉开来“我要离婚了,晓晓,我该怎么办呐?”
前头一句分明是个肯定句,到后面却又变成了疑问句,更显得无奈和可悲。
老太太带着刺探的神情来房门口瞄了好几遍,殷勤的给夏曼端茶却又不走,貌似同情的坐一边看夏曼哭哭啼啼,又半真半假的安慰“女人这辈子不就这么回事嘛,忍忍就都过了嘛,我们那时候。。。”晓晓最受不了老太太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念当年的苦经,再说这是我的朋友,我们说点私房话你在一边支愣着耳朵听也太不合适了吧,没好气的直接赶她“太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陪夏曼就行了。”
老太太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回房了。
夏曼看起来受了不少折腾,哭了几声,没头没脑的又说了几句就沉沉的睡去了。
“你那个朋友,家里出了事?”一大早老太太就精神抖擞的拉着晓晓问长问短。
晓晓不喜欢老太太这种压低的声音,带着点汲取他人隐私的*,“我还没来得及问”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没吃过苦没受过气。有点事就往外跑,这过日子不就是靠忍靠熬?我要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早跟耀东他爸闹翻了?这女人一结婚身价就掉了一半,要离了婚身价又砍了一半,仗着自己年轻想离了再找,只能是越找越差,你说但凡有脑子的男人谁会找个二手货?一会你好好劝劝她。”
晓晓心里明镜似的,这话明里是说夏曼,其实就是说给自己听呢。不过也奇怪,以前一心想跟着耀东过二人世界,依恋他爱着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就看对老太太的指手画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如今被这一拨一拨的现实榨干了本来丰润的感情,就觉如吮干的甘蔗一样索然无味了, 反倒看这老太太不那么碍眼,只觉得几分可笑了,带着一种“你想跟我抢的,我已经不在乎了”的超凡脱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