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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发的闹大了,杭州市舶司的差役,也不说缘由,如狼似虎的把杨家院围住,说是要办什么案子——她却不知道那些鬼鬼祟祟的陌生人,也被这些差役给赶走了。整个杨家院的百姓,都惴惴不安,奇怪的是,那些差役却并没有入院子里骚扰。
“姑娘,有个官儿在外面求见,自称是提举杭州市舶司公事蔡京。”阿沅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
楚云儿望了阿沅一眼,见她脸上有担忧之色,她轻轻拍了拍阿沅的小脸,微微笑道:“别担心,他们不敢乱来的。去请他进来吧。”她言语之间,竟隐隐有一种傲然之气,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个女子以前竟是一个歌妓。
阿沅强压住心中的忧虑,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吧。我在大厅里等他。”说罢,楚云儿随手往肩上搭了一件披风,往客厅走去。
没多久,便见阿沅领着一个俊雅的年轻官员走进客厅,楚云儿早早站起身来,敛身说道:“奴家不便远迎,还请蔡大人恕罪。”
蔡京抱拳还了一礼,淡淡地说道:“是蔡某打扰。”
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分宾主坐下,蔡京却不说话,只是静静打量厅中陈设。却见客厅布置,虽然精雅别致,却也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楚云儿对石越这两年在杭州的事情,了若指掌,自然听说过蔡京是石越跟前的红人,只是她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却绝不会对人轻易相信。见蔡京如此,便试探着问道:“不知蔡大人枉驾前来,所为何事?奴家听说,市舶司的官差,已将敝府团团围住,却不知又是为了哪桩?”
蔡京见她语气温柔,词锋却是犀利,不由一笑,道:“蔡某前来,便是为了解释这件事情。”
“解释?不敢当。”楚云儿的话中,已略带讽刺之意。
蔡京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听不出她话中之意?这时却只装作听不懂,他不敢贸然相信楚云儿,也不肯以实言相告,抱拳笑道:“有人举报说,杨家院涉嫌走私蔗糖……”
楚云儿不由一怔,再也想不到竟有这个罪名,不由反问道:“走私蔗糖?”
“正是。”
阿沅见蔡京说得郑重,不由在一边冷笑道:“蔡大人,可有证据?”
蔡京也不看阿沅,只盯着楚云儿,淡淡笑道:“下官正是来取证了。”
“那大人是取到了,还是没有取到?”楚云儿向阿沅使了个眼色,制止她再说话,淡淡问道。
“差人还在外面做事。”蔡京随口答道,顿了一顿,突然笑道:“我特意来此,其实是想问问楚姑娘,外面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楚云儿奇道:“蔡大人,贱妾还以为他们也是市舶司的呢?”
蔡京眉头微皱,追问道:“楚姑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彭简彭大人,楚姑娘你总知道吧?”言色之中,蔡京对楚云儿已有疑忌之意。
楚云儿微微点头,“他前一阵子来过一次。”
“敢问楚姑娘,他来此与你说了什么?”蔡京紧紧盯着楚云儿,追问道。
楚云儿不由微觉愠恼,那天彭简和她说的话,她怎么可能向蔡京转叙?“蔡大人,这些与走私案有关么?”
“有没有关系,要说了才知道。而且这件事多半与另一个人有关。”
“与谁有关?”楚云儿冷笑道。
“楚姑娘冰雪聪明,心里自然明白。心照不宣吧。”
楚云儿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蔡大人,民女没有做过作奸犯科之事,要如何处置,悉听蔡大人之便。若想问彭大人的话,何不自己去找彭大人?”
蔡京见她发作,也不生气,只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楚姑娘实在不肯说,也罢了,想来我自有办法知道……下官告辞,这几天便请姑娘留在府中,不要到处乱跑,以免下人不识,多有得罪。”说罢竟是扬长而去。
楚云儿哪里知道,蔡京在这一瞬间便已定了一个釜底抽薪之计,若是万一不行,便要将她构以重罪,用刑伤于大堂,再让她死在狱中,报一个染病而死,也是事属平常。然后将她家产充没,让彭简无论是玩什么花样,都死无对证!
一个歌女的生命,在蔡京眼里,根本不值几文。
第五节
汴京,石府。
田烈武加入禁军上军之后,俸禄已经比较优厚。禁军诸军将校,分为二十三等,最高的每月俸禄为三十贯,最低者与士兵一样,只有三百文,相差一百倍。田烈武现在的身份不高不低,做了一个小小的指挥,管着四百骑兵。他是忠臣之后,皇帝钦点,又是武进士,而且又是石府二公子的武术教头,晋升起来,自然比旁人快一些。
石越的谣言传开之后,《汴京新闻》与《西京评论》在客观上帮了石越的倒忙——虽然这两份报纸竭力为石越辩污,但反而吸引了东西两京的人们来关注这件事情。相对而言,老百姓更愿意相信石敬瑭之后这样有传奇色彩的传说——人类有时候,是不喜欢讲证据的。
因此当田烈武去石府给唐康教骑射的时候,总有同僚好心的劝他:“你是上军的指挥,避避嫌对你和石学士都有好处。”田烈武却总是置之一笑,照常来往于石府。他也不懂怎么样辩驳,像他这样的人,只会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不过田烈武也能看到一些人情世故:来往于石府的官员急骤减少,石府前人来人往的,大部分倒是白水潭的学生。而另一方面,石越也很少出去拜客,除了进宫见皇帝外,连白水潭也不去讲课,只是在家里与唐康、秦观谈古论今,有时候田烈武也会坐在旁边静听。
田烈武对石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钦慕,有一次,石越看到他在那里招呼人削马掌,便立即叫来一个铁匠,仿着马蹄打制了一块铁块,将铁块烙在马掌之上——铁块比马掌谁更耐磨,是显而易见的!田烈武回营后,立即命令本营军马,全部铬上铁马掌!没几天功夫,京师的禁军、甚至民间,都知道了这个方法。
而当石越和他们讲海外的奇谈之时,讲薛奕带回来的高丽、日本国见闻之时,不仅仅唐康、秦观,便是田烈武,都有点羡慕起薛奕那小子起来。虽然他更喜欢的,还是骑在马上奔驰的感觉。
这一天,田烈武便和秦观、唐康一起,坐在院子中,听石越讲异国的奇闻物产。
“……猫儿睛这种宝石,一般都是如同拇指大小,莹洁明透,像猫儿的眼睛,所以叫猫儿晴,它的产地,主要是南毗、锡兰等国……”
“大人,南毗、锡兰又在哪里?”田烈武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个国名。
唐康从袖子中掏出一张老大的地图来,铺到桌面上,一面对地图指指点点,一面对田烈武说道:“田教头,你来看,这里便是我们大宋中土,这下面,这,便是锡兰,那便是南毗……”
田烈武望着那张地图,不由大吃一惊!“我们大宋西边还有这么大的地方?”
秦观笑道:“这是石大人在杭州时,汇集了大食商人的海图,加以自己的见闻画的。你看,东边这两块大陆,还有南边这个大岛,是大食人也不知道的。”
田烈武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感叹道:“可惜隔这么大的海,要不然就不愁穷人没有田耕了。”
众人听他说得天真,不由莞尔,正要说话,却见石安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笑着向石越禀道:“公子,潘先生回来了!”
石越霍地站了起来,与秦观、唐康对望一眼,三个人的心中,竟是闪过同一个念头:“他终于回来了!”
石越的书房布置得非常的简洁。北面靠墙,是一个很大的檀木书柜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文卷、笔墨纸砚;书柜前面是一张黑色的书桌。东北角斜放着一个架子柜,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玉器。在玉器架旁的东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东墙正下方,摆着两张椅子和一只茶几,坐在椅子上,可以看到西边墙上,挂着苏轼手书的“君子自强不息”六字草书条幅。
石越坐在书桌后面,无意识的看了那幅草书一眼,叹道:“潜光兄,世事变化无穷,真是不可逆料呀。”
潘照临微微一笑,又看了门外一眼,秦观与田烈武早已经相约去喝酒了,唐康在书房外二十步远的亭中读书,实际上是为了防止下人打扰。潘照临确认无人靠近,这才说道:“公子,不必过于忧心,这个世界上,岂有解不开的结?”
石越这些天来,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中根本没有底。他见潘照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道:“京师揭帖的事情,想必先生是知道了。彭简上书一事,先生还未知吧?”
潘照临苦笑道:“《汴京新闻》与《西京评论》连篇累牍,我岂能不知?用不多久,必然传遍大宋。不过彭简上书,却又是何事?”
石越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道:“现在京师知道此事的,不过皇上与宰执而已。这还是李向安悄悄传出来的消息,我也不好上折自辩。”说罢,又苦笑道:“那首词的确是我送给楚姑娘的,不知为何竟为彭简所知。其实倒没有必要去提楚姑娘来京,实是多此一举!”
“公子自然不能上折自辩,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有罪没罪,全在于皇上。皇上不直接降诏问公子,而是千里迢迢去提楚姑娘,那是不相信彭简,至少是不愿意相信彭简。”潘照临沉吟了一会,问道:“现在给晁美叔下诏的使者出发了未?”
“三天前出发的。”石越对这件事,只能淡然处之。
潘照临又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根本,还是因为有公子身世的谣言,这首词才会成为问题。我既然不能抽身去处理这件事情,侍剑又已经走了,如今只有辛苦二公子了。”
石越奇道:“辛苦他做什么?”
潘照临微微笑道:“当然是让他去杭州。一来和陈良、侍剑说一下京师的情况,再则让他抢在晁美叔之前,见一次楚姑娘。如果可能,让楚姑娘销毁证物,来个死不认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反攀彭简诬告,至少可以加重皇上对彭简的怀疑。”
“这……”石越不由有点迟疑,“若是死不认账,只怕会受刑,她一个弱女子……”
潘照临望了石越一眼,知道石越顾念旧情,便笑道:“公子不必担心,只需销毁证物,没有物证,韩维自会给公子几分薄面,不至于让楚姑娘受苦的。”
石越心里依然犹疑,道:“可是……”
“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过是尽尽人事罢了,若能够从源头上击败彭简,我们的胜算就多一分;反过来,若是唐康去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么到时候公子就直承其事,把一切交给皇上来处置——至于皇上到时候是信公子,还是不信公子,就看皇上圣明与否了!”
“只是……只是……如果皇上在楚姑娘来京之前,突然问我呢?”
“那也简单,公子就承认是自己写的。到时候即便楚姑娘说不是公子写的,皇上也只当是一件风流佳话——楚姑娘有情有义,不肯连累公子,所以矢口否认,想来皇上也未必会责怪。”
石越站起身来,走到玉器架前,信手拿了一件玉器把玩,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玉玦!他心中一震,终于点头,道:“如此,我便修书一封与楚姑娘……”
“不行。”潘照临立时制止,“公子想想,彭简如何知道楚姑娘那里有公子的词?没有了解真相之前,便是楚姑娘也不能相信,焉知她不会由爱生恨?公子只让唐康带一件信物去便可,绝不可再授人以柄。”
“她应当不会……”石越虽不相信,却也收起了写信的念头。
潘照临也不愿再去纠缠这件事情,轻轻啜了一口茶,正色说道:“公子,此事就这样处置了,等会我和二公子说明关键,他聪明果决,自然会处理好。我们现在应当想想如何应付那铺天盖地的谣言。”
石越沉默良久,摇头道:“我已经想了很久,终无良策。也许只能用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了,等到尘埃落定,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那不是好办法。”潘照临抬起眼皮,断然否定,道:“我们等不起,再者问题始终存在,并没根本解决。”
石越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又能如何?”
潘照临抿着嘴,右手紧紧握着茶杯,沉声道:“公子,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
石越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转过头来,看着潘照临,道:“不记得了。”脑海中,却如电影一般闪过现代生活的种种画面,父母、亲人、女友、师友……每个人的面孔竟是特别的清晰,他又怎么能真的不记得了?
潘照临眯着眼睛望着石越,也默不作声。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潘照临突然咳了一声,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行一险计!”
“险计?”石越眉毛一挑,冒险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不错,若是成功,公子的身世日后不仅不再是阻碍,反而将成为一大助力;若是失败,就是欺君之罪,公子最好的下场,就是发配边州看管!”潘照临脸上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郑重与严肃。
“到底是什么计策?”石越紧紧地握着玉玦,手心里沁满了汗。
潘照临凑到石越耳边,用极低微的声音细细说着。石越一面听,一面已是目瞪口呆!
“这——这——”
“此计成功的关键,全在于富弼!若是富弼肯合作,那么便是弥天大谎,我们也能圆了它!而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可以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潘照临仿佛没有看见石越吃惊的表情,说完之后,竟从容的品起茶来。
石越又望了一眼手中的玉玦,问道:“富弼凭什么要帮我?”
潘照临点点头,“不错,也许富弼的确不会帮我们。”
“那么……”
“但是富弼也有要帮我们的理由。”潘照临不待石越说完,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有什么理由?”石越奇道,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有什么样的利益和大义,值得富弼去平白冒这么大的险。
“公子可知道富弼这个人的生平?”潘照临突然问道。
“富弼是本朝名臣,我当然知道。”
“我在洛阳,和富弼前后见过三次面。”潘照临缓缓地说道,“此公给我的感觉,是四个字!”
“哦?哪四个字?”
潘照临嘴角一动,微微笑道:“不甘寂寞!”
“我所听到的传闻中,富弼是个忠直的人,他曾经当着仁宗的面,直斥自己的岳父晏殊为奸臣。”
“我还没见过完美无缺的圣人,公子。”潘照临恢复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富弼从小家贫,因为范文正公举荐,试茂材制科出身,其后在危急之时,出使辽国,脱颖而出,从此出将入相,为国家栋梁。若观他一生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才华出众,胆色非常!”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富弼少年时代依附范文正公,后来又娶晏殊的女婿,听说他少年做举子时,王冀公以使相的身份,镇守洛阳,他去围观王冀公车驾,感叹说:王公也是个举子呀!我这次去他家里,他家中还挂着旌旗鹤雁降庭图,可见富弼一生,都是名利中人。”潘照临口中的王冀公,是指宋朝名臣王钦若。
石越也点头笑道:“我送给富弼的礼物,他从没拒绝过。”
潘照临莞尔一笑,道:“我观富弼一生之中,有两件事可以说是纠缠他一生。其一是边事。他以边事而发迹,但若别人说他是因为出使辽国而发迹,他却会引以为耻。虽然他暗暗得意于出使辽国,折服辽主的壮举,可心里又对于达成增加岁币的和约深以为耻!所以他曾劝朝廷斩元昊的使者,对西夏采取强硬的政策。他劝皇上二十年不言兵事,绝非是因为他不想一雪朝廷的耻辱,他只不过是想学勾践之事罢了。富弼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看得起辽国过,若是有人能够替他达这个心愿,富弼未必不会对此人另眼相看……”
石越把玉玦放回玉器架上,摇摇头,道:“富弼绝不可能为了这个理由而冒此大险!”
潘照临点头道:“不错。若只有这一个理由,富弼毕竟不再是侠气的少年,断不可能为此冒大险。但还有另一件事……”
石越信手拿起另一件玉器,细细观赏。
“富弼位列两府,三朝元老,与韩魏公同时在朝,二人又是数十年的交情,可是为什么韩魏公死后,富弼既不遣人吊祭,也不在洛阳遥祭?又者,富弼与欧阳修,交非泛泛,为何欧阳修死后,他也不去吊祭?”
“他的理由,是老病吧。”石越放下手中的绿玉老虎,淡淡的答道。
“那不过是向世人的交代。富弼不去吊祭这两个人,是因为刻骨铭心的怨恨,若公子是韩魏公的亲女婿,只怕他会连公子一并恨上。这中间,涉及到仁宗、英宗及至本朝三朝的宫廷政治!富弼毕竟不过是一个贫家子弟出身,在这些政治角力中,他根本比不上世家子弟的韩琦,若非资历才望超过欧阳修,甚至可以说他连欧阳修都比不上……”
“若论治民的能力,治军的能力,出将入相的本事,韩魏公不如富弼。但是若论说到政治角力,富弼因为仁宗朝废后之事,替范文正公说话,而间接得罪如今的太皇太后;至和年间,仁宗病危,立英宗为储,本来也有富弼参与,富弼召韩魏公入枢府,本想共谋其事,不料富弼丁忧,韩魏公早早议立英宗为皇子,独享其功;其后英宗朝,英宗得病,当今的太皇太后垂帘,英宗待内侍甚严,内侍怀恨构隙,富弼竟然谏英宗,说‘伊尹之事,臣能为之’,英宗不得已忍气吞声,而韩魏公因此对富弼颇有疑惑,一日趁英宗病愈,当着百官之面,用智迫使太皇太后撤帘归政,而身为枢使的富弼事先竟不得商量,他以为韩魏公欲致他于族灭,由此对韩魏公恨之入骨。其后又有濮议,欧阳修首议追尊濮安懿王,富弼竟断然反对……”
潘照临如数家珍一般,向石越讲叙着富弼在仁宗、英宗两朝废立大事中的立场与结果。石越以前虽然听说富弼的事迹,又如何能明白这许多的内情?不由叹道:“难怪皇上对韩家与对富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错。英宗策立、亲政,韩魏公居功至伟。而当今皇帝之立,也有韩魏公的功劳。两代策立之功,岂同寻常?所以皇上无论如何,也要和韩家约为婚姻,而韩琦再怎么样反对新法,皇上也不会将他真正的罢黜。所以夫人一旦成为韩魏公的义女,便是郡主,也要退让三分……所以皇上才会给韩魏公亲写碑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