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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寻思,让小乔做丫鬟是弥陀佛的主意,刚只顾了关注小乔姑娘,再寻找他问话时,发现胖和尚早没了踪影。
“青儿姑娘只当救我一命,我爹爹欠了印子钱,若还不上,早晚就会拿我抵债。”
乔大几口把一笼蒸饺吃完,又一口气把豆腐花喝光,这才追了过来,听小乔说不要身价白给人做丫鬟,气得在后脑勺给她一巴掌道:“你是要逼死你爹呢,你倒不要身价,你爹欠人五十两银子,月终还不上,只好把命还给人家。”
原本不想要丫鬟的,乔大的话让青儿心里一惊,忍不住脱口说道:“我愿意出五十两银子替小乔姐姐还债,从今天起,她就是我家的人,乔大叔若无意见,我们明天就签契约。”
乔大岂有不依的,当即就和王狗儿说定,五十两银子把闺女卖给青儿做丫鬟,明天就在店里签约,付清银子,带走小乔。
王狗儿之所以利索的顺了青儿,首先是想起自己也是赌博败家,只差没有卖儿女还债,对小乔姑娘心生怜惜,再就是喜欢小乔模样儿端正,心里暗自盘算着,就当给板儿买个童养媳。
乔家三口和青儿父女二人告辞了,走到店门外,乔大又折回来道:“王大爷,你家的辕马真不是我毒死的,我若说谎,天诛地灭!”
王狗儿还没回应,青儿就笑眯眯地道:“不必赌誓,我相信乔大叔,其实,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我爹爹方才过于粗暴。也请乔大叔谅解。”
由于店门前一直有人围观,以至于生意清淡,当天的菜蔬又剩了不少,青儿就让乔大婶拿些回家去吃。
她的店里打出的招牌是。不卖隔夜的蔬菜,保证瓜菜新鲜水灵,横竖卖不完的菜可以带回村去,或晒成菜干儿,或送给村民自己吃,并没有浪费的。
当天下午,依旧是等板儿放学后,父子三人乘坐马车一起回家。
六月酷暑天气,知了声此起彼伏,田里蛙声不断。路过刘家稻田时,刘伟祺带着村学里的几个孩子,都赤膊着上身,在地里捉田蛙,见王狗儿赶着马车过来。就提了一串田蛙递给他,说是给王叔带回去红烧了下酒。
“伟祺哥哥,田里没有水蛇吧?”青儿从一大堆竹篓里探出头来问道。
“刘伟祺,你小媳妇在车上呢!”男孩子们坏笑着喊叫起来。
青儿不由就想,小乔姑娘长得好模样,不入留个心撮合他们两,也好把自己解脱出来。
马车驶到街门前。王狗儿让板儿把车赶回家去,自己去河边洗澡。
进了院门,王刘氏忙过来拉马,帮板儿卸了辕马,牵到后院里拴好,刘姥姥接过田蛙。拿到后院去收拾剖洗。
晴雯正在西厢房里赶做衣服,听到青儿回家,忙搁下手上的活儿,也迎了出来,去打了洗脸水。侍候青儿洗脸。
门外传来吆喝牛的声音,紧接着就听有人高声喊叫道:“这是青儿姑娘家吗?你哥哥买的耕牛送到了。”
“板儿,你买牛了?”王刘氏讶异地问道。
“我哪有银子!”板儿顾不得停好车,就麻溜的跑出去看究竟,没想到竟然看到杳无音讯的靖城公子。
“靖城大哥!”板儿兴奋地喊叫道,他对靖城的思念并不比青儿少,带着小男孩对大男孩的膜拜和喜欢。
青儿倏然一愣,紧接着鸟儿一样扑棱着胳膊飞跑出去。
靖城端坐在一头黄牛背上,带点痞气的歪着嘴角,明明想笑,却又极力绷着,只见他头戴一顶遮阳的瓦楞帽,身穿宝蓝色的短马甲和长裤,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来,不论不类的装扮,倒有些酷似现代的西部牛仔。
“靖城哥哥!嗷。。。。。。”青儿尖叫着扑了上去,抱住靖城的脚踝,貌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心,狼崽子一样在靖城的小腿上啃了一口。
靖城啼笑皆非道:“疯姑娘,这大街上呢。。。。。。”
王刘氏听到喊声也连忙迎了出来,瞅见靖城这副模样,莫名的有些失望。
“王夫人好!板儿兄弟,把牛拉进屋去。”见了长辈,靖城酷酷的摆腿跳下牛背,对王刘氏拱手施礼。
“这是?”王刘氏指着那头牛问道。
“我开工钱了,想着家里没牛耕地,就买了一头送回来。”
靖城的胳膊被青儿紧紧地抱着,小姑娘喊了一声之后,就激动得喉咙哽咽,半天没说一句话。
“王、公子,我可以走了吗?”牵牛的汉子恭恭敬敬的问道。
“嗯。”靖城应了一声,拉着青儿的手走进街门,迎面遇到双手血淋淋的刘姥姥,迎上前去打了声招呼,那模样,就像是出远门后回到家中一样随意。
“王少爷,原来是你呀,稀客,稀客,请里边座。”刘姥姥忙把他让进院子里,自己麻利的去洗手沏茶。
“王少爷,别来无恙,最近在何处高就呀?”王狗儿在河边远远地看到靖城回来了,澡都顾不得洗了,套上衣服,边走边扣扣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他们一家人都已经习惯了,无一例外的仍然称呼靖城为王少爷。
“靖城给王老爷请安!”帅气的一拱手,依旧霸气侧漏,只是举手投足越发沉稳笃定。
“爹,靖城大哥给咱家送了一头耕牛。”板儿害怕王狗儿又要赶靖城走,急忙禀报道。
王狗儿果然堆起了笑脸,健壮的耕牛和马的价钱差不多,等收完菜籽耕地时就用得着。
由于屋里闷热,靖城就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乘凉,板儿飞跑去打来洗脸水,青儿在靖城身边的石墩上坐着,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靖城看。
迷人的侧脸,优雅帅气的举止,笃定的用手巾擦脸,貌似并没发现青儿灼人的目光。
因为当着王狗儿和家人的面儿,青儿不敢表现得太过亲热,毕竟,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是基本游戏规则。
这里,王狗儿和靖城寒暄着,那边,刘姥姥沏好了茶,王刘氏把一大盘子荷包杏子洗干净端来,不用说,这又是刘伟祺送来的。
“王少爷来得正好,今天有田蛙,姥姥红烧田蛙给你尝尝。”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收了靖城送的耕牛,刘姥姥当然得好好招待人家。
西厢房里,晴雯听到外边有男客来,作为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不好抛头露面,又听青儿喊来人“靖城哥哥”,想着是小丫头梦里喊过多次的名儿,觉得好奇,就把窗户纸捅破了一点,趴在炕头往外看,顿时就赞叹道,难怪青儿念念不忘,果然好一表人才,竟然比自己见过的男人加起来还要英俊优雅呢,和他比起来,宝玉显得阴柔了一些,表哥则失之沉稳高贵。
想到“高贵”二字,晴雯不由愣怔住了,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那男子穿着短打的衣裤,不过是看家护院的奴才而已。
再去打量青儿,不由抿着嘴儿暗笑,小丫头竟像是变了个人儿,那么乖巧地趴在石桌上,眸子定在靖城脸上就没有眨过。
“靖城哥哥,你的房间一直留着,被褥都晒过好几次了。”由于激动,青儿浓密的眼睫毛湿漉漉的,好像那水汽立刻就要结成水滴流下来。
靖城正在和王狗儿寒暄着,听到青儿的声音回眸看过来,目光交织的瞬间,硬朗的眉峰突然就舒缓开来,心柔柔的,暖暖的,就像被青儿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
自打知道她在开店铺,他就让人打听过她的状况,刚才又全程旁观她处置乔大一家,他开始觉得困惑,原以为这小东西贪财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有想到,小东西竟然也会偶尔仗义疏财一次,这女孩子是精灵古怪了点,好在不失善良大度。
其实,那天路过“太白遗风”酒楼,看到她在里边喝酒,桌子上放着两只画着脸谱的鸡蛋,她喝醉的样子傻啦吧唧的,吸引他走了过去。
可惜,那天她喝得忘了北,没有认出他来,而他有要事处理,无暇顾及到她,再后来,老太妃薨,他自然也要随班守制。
直到老太妃七期过后,靖城好容易抽出时间来,无意中转到“青青果蔬”所在的街道,没想到,青儿因为店铺被泼粪,正站在街边伤心的嚎哭。。。。。。
“靖城哥哥,别再生青儿的气了好不好?青儿并不是真的想卖你,青儿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舍不得卖哥哥的,青儿只是怕你和爹爹打起来。。。。。。”
青儿语无伦次的倾诉着,想起分别后的思念和绝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晴雯看得头皮发麻,这小蹄子,哭什么呢?
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青儿悄悄溜回西厢房,趴在炕上抽搭起来。
晴雯凑到跟前,压低声音笑问道:“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靖城哥哥?做梦都在喊人家名字,怎么见到真人反倒伤心起来?”
“人家就是心里难受嘛,因为,我怎么也长不高,我姥姥说立春那天抱椿树就能长高,我去抱了,说了一百遍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我长长,可还是够不到靖城哥哥的嘴唇,呜呜。。。。。。”
第080章 以德报怨 广结善缘
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乔大两口子跪着求饶,只看这场面,不晓得事情原委的,倒像是王狗儿一家有多恃强凌弱呢。
青儿急着劝道:“要想好好说话,你们就起来,我不是什么老人家,我今年也才七岁,受此大礼,我怕会折寿呢!”
那夫妇两听青儿如此说道,这才不得不爬起来。
“青儿姑娘,并非我们瞎胡闹,是那位大爷说,你喜欢别人称你老人家。。。。。。”女人回过头去指,哪里还有胖和尚的影子?
“小乔她爹,人呢?人不见了,那我去哪里找我女儿呀,你这死鬼,你这败家子儿,若是小乔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乔大娘子嗷的一声又开始干嚎起来,狼叫似的,抓住自己男人就是一阵撕咬。
看着女人癫狂的样子,青儿顿时就慌了,想要撒丫子逃跑,却被那女人一把拽住不放。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青儿的小细腰,闭着眼睛干嚎,直到后衣领子被人拽住,青儿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弥陀佛似的笑模样,就像唬小孩子一样瞪着眼睛道:“再不松手,洒家把你的手砍下来给你女儿送去!”
“弥陀大侠,我全听你的,求你放了我女儿,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女人一看是劫走女儿的男人,立刻松开青儿,却一把抱住胖和尚的腿不放。
“阿弥陀佛,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抱着和尚不放,引诱和尚破戒可就罪莫大焉了!”弥陀佛摸着后脑勺,貌似有些尴尬的腆着脸儿笑道:“洒家说过,只要青儿姑娘肯原谅你们,洒家就放你家姑娘回家。”
男人闻言早扑通一声跪下道:“都是我黑心肠害人,不关我女儿和娘子的事儿。大师傅要杀要刮冲我来,只求别伤害我女儿。”
大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此前,都在纷纷谴责这对夫妇做事儿太缺德。渐渐地,就有人开始非议青儿家,有知道她和贾府关系的,就和人说,这家人仗着有贾府撑腰,做事儿也太咄咄逼人,就算乔大做得不对,也不该迁怒于人家姑娘呀。
“谁没有儿女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女儿十二岁了,我闺女才七八岁的孩子。这么小就开始起早贪黑的帮我挣钱养家,还不够可怜的吗?你们丧心病狂到用马桶泼她店铺,我女儿可怜巴巴的站在大街上恸哭时,你们怎么没想到给自己女儿积点德?”
明明是这家伙欺负人,众人到指责起自己来。王狗儿越想说越气,抬脚就狠踢了那男人几脚。
“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不,是我男人太缺德,王大爷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们这次吧,我求求你了。。。。。。”
乔大娘子看着男人被踢。也不来劝阻,由着他发泄,只求见到自家姑娘。
王狗儿寻思这弥陀佛是王家姑奶奶派来的奴才,他在乡下住了二十多年,早些年有祖父和父亲庇护着,后来家道中落。总受人欺负,心里难免委屈,这次开店被泼大粪,更是憋了一肚子屈辱,恨不能把欺负自己的混蛋一口咬死。怎肯原谅他!
青儿毕竟心软,哪见得人家如此哀求,蹙眉拉住爹爹道:“爹!别再踢了!够了!你刚不是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别再咄咄逼人!”
“青儿,不能轻易饶了他们,否则,以后谁都敢欺上门来!”王狗儿意思是要把这男人交到金陵府去,也让那班衙役知道,自己并非没头没脸的贱民。
可巧,金陵府的人还真就从天而降,只说是有人举报,刁民乔大好逸恶劳,嗜赌成祸,败了自家生意,因见王氏青儿生意红火,心生妒忌,污损王家店铺,毒死王氏辕马,致其无法正常经营生意,损失惨重,按律羁押金陵府候审。
“她家的马不是我们药死的,你们不能栽赃陷害于我,还有,我家闺女并没有犯罪,求各位老爷救救我的女儿。。。。。。”乔大惊慌失措,急忙为自己辩解。
按照律法,害死大型家畜又是罪加一等,绝非骂街泼粪等寻常的邻里纠纷。
“王掌柜的,你们家开了个买菜的店铺,害得这街上好多人跟着亏了本钱,多少人心里嫉恨着呢,谁知道是那个胆大的下的毒手?”乔大的言外之意,竟然是因为他自个儿胆小,这才没敢对辕马下毒。
被乔大这一提醒,青儿终于明白过来,所谓树大招风,“青青果蔬”店铺规模虽然不大,却足够特立独行,那些想靠蔬菜生意投机赚钱吃了亏的,难免不像乔大一样羡慕嫉妒恨,此番行事到应该低调一点,以免更加招人反感。
“各位官爷,小女子并没去金陵府投诉乔大一家,目前并无证据证实我家辕马被毒死之事系乔大所为,有劳官爷们进一步查清楚,至于我们之间的纠纷,小女子希望双方协商解决。”
听了青儿的话,几个衙役对望一眼,所谓民不举官不究,他们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是这家主人?”衙役头目面无表情的询问王狗儿,小姑娘犹未成人,自然做不得主的。
“大人,我是,鄙人姓王名松,请求大人们查清楚毒杀我家辕马案,不能让这些刁民逍遥法外!”王狗儿的语气颇为托大。
“那好,把王松和乔大一起带走,回衙门审讯。”这人正是那日驱赶王狗儿的,见他还在人模狗样的嘚瑟,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王狗儿仗着王夫人之势,正在得意着,被衙役如狼似虎的上来拖起他就走,不由就急了,嚷嚷道:“金陵王家是我同宗,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五百年前,大爷我和荣国公还是一家呢!”领班儿的衙役讥讽道,顺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青儿看哪位弥陀佛时,人家神情淡定的作壁上观。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意思。
“官爷,我、我不告了。。。。。。”王狗儿瞬间软了下来。
金陵府的老爷们这才松开王狗儿,在他屁/股上狠踢了一脚,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青儿倒觉得没趣儿,讪讪地对弥陀佛笑道:“谢谢这位爷仗义出手,为青儿声张正义,敢问尊姓大名,受此大恩无以为报,维有铭刻于心,以图后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出家人的功德,乔家姑娘就在对面酒楼,听凭姑娘处置。”
乔大夫妇两听说小乔就在对面。起身想要去看,被弥陀佛按住肩膀,哪里动弹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麻烦大师傅带他们夫妇去接闺女回家吧。”青儿恭敬地福了一福。
那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算了?她不会秋后算账吧?
“阿弥陀佛,姑娘不追回损失,洒家喝一杯吗?”弥陀佛依旧是笑嘻嘻地没个正经。
“青儿姑娘,我们愿意赔偿店里的损失。”乔大娘子连忙表态道。
“既然有银子赔偿,为何不用这银子好好过日子,要来无事生非呢?”青儿眨巴着水灵灵毛茸茸的桃花眼,做不解状。
“我家没有银子。可是,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赔偿你的损失!”女人说得斩钉截铁,男人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何要为一点银子逼你砸锅卖铁呢?”
说完这句话。青儿又眯缝起桃花眼,笑成弯弯的月牙状,颇为友善的对女人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欺负我才好,因为。我的好心若成了驴肝肺,我会怀疑世上人是不是都是以怨报德,到时候,只怕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笑笑的说出来,听着有些像小孩子的赌气话,稍一回味儿就能品出其中的厉害来。
围观的人纷纷对青儿竖大拇指,称赞这小姑娘又聪明又善良又可爱,说话及其在理儿,对门儿酒店的老板娘直接向王狗儿打听,他家姑娘有人家没有,有意和他攀儿女亲家。
乔大和他女人谢过青儿,就急忙去对面酒楼,没想到,他家姑娘就坐在临街的座位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豆腐花儿,一笼四喜蒸饺,她却一口也没有动,只是看着青儿家的店铺发呆。
“小乔,可怜的女儿,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女人几步跨过去,把女孩子搂在怀里,眼泪扑簌簌又落了下来。
“娘,你去和哪位小姑娘说,我愿意给她做丫鬟,问她愿不愿意收留我。”
乔大媳妇儿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忙道:“小乔别担心,青儿姑娘已经原谅我们了,也不让我们赔偿损失,她让我们带你回呢。”
“躲过今天,明天也是一样,横竖被卖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投个好主子,说不定还能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