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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租金后，他的财产缩水了一半，剩下一万八千多。
回到自己的店里，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店的装修不用大动。地板还很新，招牌，柜子都是现有的。只要打扫干净，再把招牌重新弄一下，就可以直接开张。
不过，他知道装修对一家店的重要性，像他这样卖苹果手机的，要是装修太随便，肯定会影响购买者对这家店的信心。
所以，他想要的是高端、精致的效果，要与旁边的店拉开差距。别人一眼看去，就会觉得你这家店上档次，肯放心购买。
要这种效果，就得花钱。他咬牙拿出一万块的预算，一定要把装修搞好。
招牌得请广告公司来弄，其余的他打算自己来，像打扫，刷墙之类的事情，并不很难，他能搞定。
三天时间，店铺已经是焕然一新，只等把手机和配件摆上，就可以开张了。
“最后，还得请两个售货员。”
钟越知道自己不是干销售的料子，得请人才行。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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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开张
“青姐，我每个月给你两千五的工资，卖出一台手机提成是五十块，一个月两天假期。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到下午六点。你看怎么样？”
客厅里，钟越在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
叫做青姐的女人考虑了一下，说，“这些都没问题，我就想问一下，你要招几个人？”
“两个，还有一个是我老乡，刚刚大学毕业。以后还要请青姐多教教她。”
青姐笑道，“不会是女朋友吧？”
钟越没有多解释，“要不然，你回去考虑几天？”
“不用了，我同意。”青姐干脆地道，“要是你只招一个人的话，那我还真干不了，连个伴都没有，太无聊。说吧，什么时候上班？”
钟越大喜，“后天一号开张。”
“行，老板，那我先走了。”
钟越将人送走，松了一口气。
青姐全名叫胡青青，是住在楼上一个热心大妈的女儿，已经嫁人，有个上小学的儿子。家就在电脑城附近。
他在这里住了两年，虽然接触不多，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个女人性格泼辣，能说会道，以前是化妆品的推销。上个月不知什么原因辞职了，这件事还是她母亲说起。
所以，要招员工时，钟越第一个想到了她。
回到房间里，他看着桌头柜上整齐放着十五个白色的盒子，心中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的的挣钱大业，即将要起航了。
十五个盒子，就是十五台手机。
丰子将这些手机寄过来的时候，要么屏幕碎了，要么主板烧了，要么电池坏了。就这样，十五台破手机就将他一万块给用光了。不得不说，苹果手机能创造的价值还真不是盖的，一台破手机都要六百块。
有成长系统在，手机修起来很简单。就是将它变成“原封”包装时，花了不少心思。
卖过手机的人都知道，新手机和二手手机的价格，差很远。假如你上午买的手机，下午想要转手，也绝不可能卖出原价，能卖个八九折就算不错了。
所以，他想把这些修复好的手机，当成新手机来卖，一定要弄成“原封”才行。
说明书，盒子，贴盒子的那个封胶，都花了他不少工夫。
这些都还好，花时间就能搞定，最大的问题还是软件，手机系统。全新手机的系统是未激活的，“成长系统”再怎么牛，也修不了手机的软件。
他对软件一知半解，还真搞不定这个问题，后来只能求助于“成长系统”。
这一下，他又发现了一个大金矿。在编写软件上，“成长系统”的功能同样的逆天。蓝光一扫，就把手机的系统代码复制进去。
然后，系统把这些枯燥的代码，直接虚拟运行，罗列出这些代码的所有功能，可以直接进行调整，可以随意增删，完成后，再直接导入到手机里。
就算他一点也不懂编码，凭借着“成长系统”，也能轻而易举地制作出一款软件出来。这样强大无匹的功能，让他心中怦怦狂跳。
就算他不太懂行，也很清楚，一款复杂的软件，比如说手机操作系统，往往需要一个庞大的团队，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研发出来。这里面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不是大公司根本就玩不转。
而有了成长辅助系统，只要肯花时间和精力，一个人就能搞出来。这里面有多大的商机？
钟越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抛到脑后。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店开起来，挣到第一桶金。
把店装修好后，他又进了一批手机壳，贴膜和充电宝等配件，手里只剩下两千块，连一个员工的工资都付不起。
…………
六月一日，晴。
电脑城二楼一间档口前，钟越在门口贴了张“开张大吉”的红纸，就算是开张了。领着两个员工进去，正式开始营业。
没有搞什么开张仪式，主要是没钱，二来他也想低调一点。
很快，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两名员工上前热情地招待，可几拨人都是在问，逛了一下就走了，没有掏钱买。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结果一台手机都没有卖出去。
中午，钟越提着盒饭回到店里，正好听到胡青青在那里抱怨，“真是气人，一个个又不买，还在那里东问西问，浪费我的口水。”
“吃饭了。”钟越招呼她们，将盒饭放在柜子上。
两人上前拿过盒饭，胡青青笑道，“多谢老板。”
钟越说，“你们别看早上来的人不少，其实很多都是同行，来打探情况的。”
“原来是这样。”胡青青恍然，“我说他们怎么这么多问题。老板，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钟越笑道，“没关系，其实这一行的价格已经很透明了，没什么秘密。咱们不怕别人来问。”
他再三考虑后，将价格定在市场价的位置上。开张的优惠也就送张膜，送个外壳，充电宝什么的。
促销打折当然卖得更快，问题是太扎眼了。要是他卖得比进货价还底，傻子都知道你有便宜的进货渠道，还不千方百计地打探才怪。这样无疑会增加风险，不值得。
到了下午三四点，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他们也终于“开张”了，卖出去一个耳机。接着又卖了几个外壳和移动电源。
可是，一直到关门时间，手机还是没卖出去一台。
一天的营业额是267块，这要是光靠卖配件，想把租金和员工工资挣回来都难。
钟越心中有点郁闷，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把店门锁好，正要离开，就接到一个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老大。”
电话是公司的直属上司打来的，“钟越，在哪呢，出来喝一杯吧。我在公司附近的烤串店里。呆会，你嫂子也要来。”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钟越一听，就明白了，说，“我马上到。”
出了电脑城，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目的地。
二十分钟后，钟越赶到了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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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周茗
钟越一进店里，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自己的上司段羽。
段羽比他大五岁，是公司的艺术总监。段羽是个不错的上司，对他也比较照顾。他心里一起挺感激的。
今天就算段羽不找他，他也准备找对方谈一谈，正式说一下辞职的事情。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段羽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钟越的目光，特别是那乌黑笔直的长发，很养眼。
“这里。”段羽也看见他了，招呼他过去。
钟越正要坐到他旁边，被他推了一下，“你坐那边去。”
“啊？”钟越看了一眼女孩，有点尴尬。倒是女孩落落大方，往里坐了一点，让出一个位置。他只得坐过去，稍微隔着一点距离。
段羽给他们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钟越。这是周茗，咱们公司马上就要拍一个广告片，她就是女主角。”
周茗笑起来很甜，“钟哥好。”
钟越长得比较老成，看起来像快三十的人，所以她一开口就喊钟哥。
他点头，“你好。”
“我去过几次公司，好像没见过钟哥。”周茗好奇地说。
段羽笑道，“这小子最近请了半个月的假，像人间蒸发一样。要不是我说今天介绍美女给他认识，说不定他还不会出现。”
钟越说，“最近有点私事要处理。”有外人在，他没有多解释。
说话间，段羽的女朋友到了。
“这是我女朋友，苏娜。”段羽介绍的时候，钟越看了一眼旁边的周茗，见她神色如常，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钟越你认识的，这位是周茗，公司新合作的模特。”
“你好。”苏娜跟周茗握了一下手，脸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一旁的钟越却是感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段羽什么都好，有能力，讲义气。就是有时候有些优柔寡断。他上一任女朋友，在他们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
那一段时间，他天天借酒消愁，喝得大醉。几个朋友怕他出事，都陪着他。
有一次，就喝出事来了。那天晚上，不知谁搞了个大乌龙，将他和同样喝醉的苏娜，送到酒店同一个房间里。
后来，两人就不知怎么就好上了。
钟越感觉，可能他们两个感情基础太浅。所以段羽时不时会“走神”，跟别的女孩搞暧｜昧。
而苏娜，人比较敏感，或者是直觉灵敏，经常会突然袭击。每次段羽都会找钟越救场，只要证明他不是跟女孩单独在一块，就可以应付过去。
这样的事情，钟越已经干过五次了。
说实话，周茗是几个女孩中质量最高的一个，也难怪段羽会动心。可是，他又不忍心跟苏娜分手，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一顿饭，就在这样奇异的气氛中结束。
“钟越，你开我的车送一下周茗。我坐娜娜的车回去。”不知道段羽跟苏娜说了什么，出门的时候，把车钥匙给了他。
结果，周茗上了车，说了地址后就没再开口，钟越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搭讪。
一路沉默中，钟越在小区门口把人放下，没有马上离开，一直看着她走进去。
突然，他看见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拦在她的面前，隔着老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应该是认识的吧？”钟越不太在意，正要开车走人，就见到两人拉扯起来。
“不会吧。”
他大吃一惊，打开车门冲了过去。跑近了，就听到周茗有些惊慌的声音，“放开，你弄疼了我……”
拉住她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灯光很暗，看不清长相，只是声音很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钟越赶到了，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大声问道，“周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愣神间，被周茗趁机挣脱。
“钟哥，我们走吧。”周茗像是遇到了救星，拉着钟越的手臂，就要离开。
钟越也不想多事，用警惕的眼神看了那个男人。
那男人一米八的个头，瘦瘦的。出人意外地，长得很秀气，一点也像个猥｜琐男。
看到他们要走，男人一下子急了，大吼一声，“不准走。”拦在两人的面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瓶子。
“周茗，你这个贱女人，竟然真的找了个野男人，我……我饶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说着，他拧开了瓶盖。
钟越见他面目扭曲，已经感到不秒，再看他拧盖子的动作，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一用力，把周茗往身后一拉，接着一脚向那个男人手上的瓶子踢去。
他反应够快，因为距离的原因，还是慢了一点，瓶子被踢中的时候，一小滩液体从瓶口溅了出来，沾到他的小腿。
火辣辣的疼。
“尼玛B！”
钟越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照着那个男人脸上就是一拳。
这时，早就留意到他们的小区保安也赶到了，被打蒙的男人这才想到要跑，被两名保安制伏在地。
“是硫｜酸。”另外一名保安扶起还在不停留出液体的瓶子，惊呼道。
钟越一听，赶紧坐到地上，查看小腿上伤势，半截小腿都被沾到了，他能闻到一股焦臭味。
“兄弟，需要帮忙吗？”一名保安问。
钟越忍着痛问，“有干净的布吗？”
“有。”那名保安二话不说，就把那个男人的上衣给扒了。扔了过去。
钟越接过，将小腿上残余的液体给擦干。
突然，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臂，“钟哥，你没事吧。”
钟越回头，见周茗双眼发红，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拍拍她的手，说，“哪里有水？”
周茗忙道，“我家里有。”
“扶我起来。”钟越顺势将一只手架到她的肩膀上，半个身子挨着她。又对保安说，“呆会警察来了，就去叫我们。你住在哪一栋？”最后一句，是问周茗。
周茗报出自己的房门号。
“好咧。”保安说道。
上了楼，周茗掏出钥匙的时候，手还在抖，插了几下没插进钥孔，就急了起来，越急就越插不进去。
“我来吧。”钟越拍拍她的背，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开了门。
006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客厅有点乱，钟越没有细看，在周茗的搀扶下，进了洗手间，将小腿放到水龙头底下冲。那火辣辣的灼烧感减轻了许多。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哗哗地流水声中，周茗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鼻音。
钟越没有回头，说，“其实我该谢谢你。”
“嗯？”这个说法，似乎引起了她的好奇。
钟越能想像身后她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给了我英雄救美的机会，这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啊？”
身后没了声息，钟越虽然奇怪，却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继续冲水。
片刻，他忽然感到她的头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隔着衣服传来温暖的感觉。
“谢谢你救了我。”
那一刻，钟越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有一种转身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他握紧拳头，很快又松开。
眼下的时机，还有她的身份，都很不适合。
他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水流冲洗着腿上的伤口。
…………
不一会，警察来了，简单问过事情的经过后，就让周茗先送钟越去医院。明天再去做笔录。
他们明显都将周茗当成他的女朋友。
钟越在医院有个熟人，去之前先打电话联系过了。到了医院直接去找他。
张一鸣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厚厚镜片的眼镜，头发自然卷。钟越带着周茗进门的时候，一个劲地往周茗身上瞅，神情很奇怪。
他给钟越检查了一下伤口，笑道，“硫｜酸？玩得够劲爆的啊。”
一旁的周茗紧张地问，“医生，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住院？”
张一鸣推了推眼镜，看着她，“你弄的？”
“不是……我……”周茗脸上的内疚更深，低下了头。
张一鸣看她的神情就明白过来，“英雄救美？”转头看向钟越，“我说越哥，行啊。为了泡妞，连命都不要了。硫酸都敢往上凑，没泼到脸上算你走运。”
“行啦，别废话了。”钟越感到周茗抓住自己的手越抓越紧，忙打断他，“赶紧给我治吧。”
张一鸣拿起笔，一边开药，一边说，“幸好这次处理得及时，你这条腿算是保住了。呆会我帮你包扎一下。美女，一会我教你怎么包，这小子懒，以后每天你给他换药。记住不能沾水，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说完，将单子给她，让她去交钱。
“我来吧。”
钟越想拿过单子，周茗一缩手，“你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怎么能让你出钱。”
等她一走，张一鸣拍拍钟越的肩膀，“这么漂亮，你守得住吗？”
“啊？”钟越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一鸣语重心长，“听兄弟一句劝，娶老婆还真不能娶太漂亮的，要贤惠，脾气好，能持家。不然以后有得你受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才第一天认识，那是个意外……”钟越想解释。
张一鸣说，“行了，喜欢就赶紧追，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个漂亮的女朋友。但是恋爱归恋爱，结婚一定要慎重。”
钟越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问，“我的腿怎么样，问题不大吧？”
“没什么事，皮外伤。我吓唬那丫头呢，故意说得严重一点。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自己把握机会啊。”
“行了。这件事你别跟我爸妈说，省得他们担心。”钟越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张一鸣想一事，“对了，国庆节你回不回去，我给你留个座位。”
钟越摇头，“不用了，我也说不准，最近这几个月比较忙。”
不一会，周茗取药回来，张一鸣教她怎么包扎，怎么换药。
出了医院，已经快要十一点。
“我送你回去吧。”周茗扶着他，一边看哪里有出租车。
钟越说，“不用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他小腿受伤，开不了车。段羽的车还停在周茗家的小区门口。
“没事，我让我朋友来接我。”周茗很坚持，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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