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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说:“你说说看,这小偷为什么别的东西都不偷,就偷胸罩短裤,而且不管质量好坏一网打尽?”说这话的女人是个工厂女工,她的内衣是最普通的白色棉布胸罩和印花短裤,曾经问过梦醒她的内衣多少钱一套,“肯定是个变态,搞不好还是个男学生,深更半夜跑到这栋楼里来——学生宿舍还有守门的,咱们这里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众女人想象着自己的内衣被一个变态的男生拿在手里蹂躏的样子,不由打个哆嗦,一齐对其中的一个本校女教师说,“王老师你去跟学校反映反映,看看要采取什么措施才好。”
其中一个家属说:“还能有什么措施?我早说过,这走廊朝北,晾东西又难干,又容易被炒菜的油烟污染,现在又出这种事,我们要求学校统一在南边给我们每家装个晾衣架——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单身男教工,无论怎么变态,总不敢破门而入地偷胸罩!”
那个王老师答应向总务处反映,同时号召大家:“我一个人去说没用,你们让你们老公也去跟学校说。”
她们先去学校保卫处报案,再分头行动,女教师去学校总务处反映情况,非本校职工的家属晚上纷纷给老公施加压力,要他们也去总务处强烈要求校方处理好这件事。
梦醒晚上对张允鑫说了这件事,张允鑫说:“以后我们的内衣不要挂在外面晒,放在房间里晒好了。”
梦醒说:“你就会动嘴!你倒是去买个室内挂衣架回来,我才能在房间里晒内衣!”
张允鑫不响了。
还是学校行动快。保卫科派人在宿舍前潜伏了两个晚上没有抓住罪魁祸首,最后总务处派人过来,给楼里每家每户的朝南窗口装了室外晒衣架,才算从根本解决了这个问题。
梦醒又在外面情趣家居饰品店买回一只松木的衣帽架放在窗前的屋角里,每次晚上洗了内衣,先挂在外边八平方的“厅”里淋一夜水,第二天把这个衣帽架放到窗前阳光晒得到的地方,锁上门去上班,一晒干赶紧收进衣橱,这样万一有个不速之客来访也不至于尴尬。
其他的衣服,他们象别人家一样,也晒到外边去。
梦醒的内衣都是她自己手洗,有一天张允鑫看见了,这么对老婆说:“我的*不要跟外面穿的衣服一起洗,也要手洗。”
梦醒随口说:“那你就手洗。”
张允鑫说:“你是我老婆。”
梦醒看他一眼,反驳说:“但我不是你的洗衣机。”
张允鑫还想说什么,梦醒不让他说下去:“如果你不想自己手洗,那么只能混在其他的衣服里面一起机洗——要不把你的*单独放,攒七、八个单独洗一缸。”
江南的湿润气候,内衣放七、八天再洗,估计要发霉。
张允鑫纳闷:“老婆,你为什么不具备中国女性传统的美德?饭不煮就算了,老公的*居然也不愿意洗!”
梦醒把洗好的内衣拿回房间,把松木的衣帽架从房间里拿到外间,把内衣裤挂上去淋水,然后说:“张同志,请你搞搞清楚——中国的传统女性不工作养家!”
张允鑫郁闷。
梦醒接着说:“你可真会支使人!我上下班要转两部车,费时四十分钟以上,还经常加班加点,我能在用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把你的衣服放进去洗就不错了,你还要我给你手洗短裤?你还要我回来煮晚饭?有食堂饭吃就不错了!”
张允鑫嘟哝着说:“整天吃食堂,哪里像过日子的样子?”
梦醒说:“那你做饭啊!你做饭我很高兴吃的,保证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张允鑫说:“我做饭就我做饭好了!以后我回来煮米饭,你再炒两个菜——”
梦醒好笑:“哦,原来做饭就是煮米饭!那你就吃米饭好了,还炒什么菜!吃饭吃饭,又不是吃菜!”
张允鑫说不过梦醒,更郁闷。
梦醒更加好笑,补充一句:“张同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老爸的工作就是玩文字游戏,我从小耳染目睹,你玩得过我?!切!”
一晚上张允鑫板着个晚娘脸,无论梦醒跟他说什么他都带答不理的。梦醒才不怕他,取本书半躺在床头静静地读——这个时候她不能看电视,她看电视,张允鑫肯定要找茬说影响他学习或者备课。睡觉前她换上一套大红色的透明睡衣,里面除了一条黑色性感透明的短裤什么也没穿,在张允鑫面前惊鸿一瞥地晃一下迅速钻进被窝。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冷起来,她也只能惊鸿一瞥地在他眼前晃一下,晃多了要感冒。
张允鑫扔下书本,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伸手搂住老婆。梦醒推他:“去去,你不是不理我嘛!”
张允鑫愤愤地说:“你穿成这样,不是成心引诱我吗?”接着又甜言蜜语,“我哪里敢不理你啊,你是我最亲爱的老婆。”
30 乡村婚礼
梦醒结婚前提出的三个条件,张允鑫全部落实做到。结婚登记前,他用他几乎大半部分积蓄买了两只铂金对戒,一只套在梦醒的左手无名指,另外一只收在抽屉里。梦醒让他戴,他说学校里的男教师没有人戴,他戴了感觉不好,好象搞特殊一样。梦醒很不开心,张允鑫柔情款款地说:“我戴在心里,一样的。”
梦醒留神观察走廊里众位男教师,好象是没有人戴,也就不再勉强他,算了。
梦醒在妈妈那里的积蓄,她只取出来一部分买电器买家具,另外一部分还留在妈妈那里,等到以后分了房子需要装修的时候再要。她跟张允鑫各有各的工资卡,但是财务公开,每个月发了工资条,都会塞到抽屉里的一个玻璃瓶里,想起来拿出来看看——这一部分的钱比较固定。除了这笔固定工资之外,梦醒还有奖金,洗理费等,张允鑫比她复杂些,奖金,讲课费,给函授上课的上课费,跟着老教授做科研的课题费,复杂归复杂,加起来总额还是没有梦醒多。
而且梦醒比他多很多。张允鑫每次发钱,老老实实地上交,梦醒把自己工资卡的钱也取出来,凑成一个整数的,存一张定期存单,放回妈妈家保管。
她这么跟他讲:“放在这里不安全,反正数目我都记在本子上,真的要用回去要好了。”
两个人没有什么负担,住房学校一个月只扣几块钱,吃饭,食堂很便宜,周末自己煮点东西改善一下,用电用水不要钱,交通,张允鑫在本校上班,万一出去有事骑自行车,梦醒乘公交车,有月票,穿衣服,他们买的基本上都是厂价的衣服,一个月花不了多少钱,这样算起来,小日子过得确实不错。
结婚后张允鑫的妹妹中专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要托关系,并且还以前因为她自费读书欠村里人的债,梦醒也没多说什么,主动提出寄一千块钱回去。
张允鑫自然感激万分,他这个老婆果然很通情达理。他甚至想,他们过得这么舒服,还要出啥国啊!
其实本来梦醒打算寄两千的,李映红暗中劝她说:“这几个月你们老公拿回家的钱,扣掉自己的吃穿用,剩不剩两千啊?”
梦醒说:“话不能这么说吧?夫妻怎么还分彼此呢?钱迟早能赚回来,但是他家里现在需要钱——”
李映红说:“你给钱也用不着给的这么急吼吼吧?你一下子给两千,过年的时候还给不给?到时候给不出,他们家会不会有想法?给得出,难道你再给两千?叫我说,你不如先给一千,等到过年再给一些,这样显得你经常给钱,每次给的都不算少——”话没说下去,意思很完整。
梦醒想想也有道理,采取了她的建议。而张允鑫觉得老婆主动提给他家钱已经很了不起了,哪里还能嫌少?而且这笔数目在当时来说也确实不能算少。
李映红感叹:“梦醒,你们张允鑫真是的,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一辈子有福气讨你这么好的老婆?如果我有个哥,铁定要拼命鼓动他追你,哪里还有这小子的机会?!”
梦醒取笑她说:“这样我这个做嫂子的要把钱都花在你这个小姑子身上了——你想得美!你赚的比我多,该你给我才对。”
李映红接着又凑近她说:“跟你说,我前几天碰到马承波,他说张勇毕业后被分到中学去做历史老师。幸亏当初他跟你分手,否则你现在还不是中学老师的老婆?你看看,你现在因祸得福,是大学老师的老婆——所以啊,这世上的事,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时梦醒听到张勇这个名字,心中再也不会起波澜。她不动生色地听完,什么话也没说。马承波当初上的是外贸中专,两年制,比她们早一年毕业,被分在工艺品进出口公司,跟他们公司有两站路远,不大常走动。
梦醒把钱凑齐让张允鑫去寄的。那天张允鑫寄完钱心情好极了,到菜场去买了一只包头鱼头,一盒嫩豆腐,又买了半只烤鸡,一把菜心,回来烧了一锅浓浓的鱼头豆腐汤,炒了一盘香菇菜心,请老婆改善生活。
老吃食堂油水太少。
梦醒自己做菜的时候从来不做鱼。她对处理鱼深恶痛绝,觉得滑腻腻很恶心。本来她很讨厌淡水鱼,只是这几年梦醒妈妈跟周围的同事学着做南方菜,吃河鱼吃得多了,再加上张允鑫喜欢吃河鱼,每次做菜总会做一道鱼,要么红烧,要么煮汤,梦醒的口味也跟着变,不再反感吃淡水鱼。
只是你让她做鱼,她是打死也不肯的。
张允鑫一看见梦醒就说:“老婆辛苦了,你到床上去休息休息,我马上好,等下吃饭我叫你。”
某个周末,张允鑫跟着梦醒回苏家团聚吃饭的时候,跟丈人丈母娘商量,说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想带梦醒回老家过年。他家中父母的意思是要在老家给他们举行个仪式,也算知会各位亲友,这位小儿子结婚成家讨老婆了。
梦醒想起上一次噩梦般的在镇江专车的历程,心有余悸,问:“还要在镇江转车吗?”
张允鑫连忙说:“我们直接从H市乘长途汽车回家,不用转车,很方便。”
梦醒嘟哝:“还举行什么仪式啊?很烦的,我们在这边都不办酒,干嘛回去办啊?”
梦醒妈妈倒是很通情达理:“入乡随俗,他们要办那就办吧。农村谁家娶媳妇不办酒?你还要去外面定做一套红色的衣服——你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不能结婚穿。”
梦醒头大——一身大红的西装,她这辈子大约只能穿这么一次。
这一次梦醒跟张允鑫回老家是以张家新媳妇的身份回去的。张家在自己前后的堂屋,前面的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家里的亲戚都来帮忙,满院子的人,婶子姑姑姨妈的,梦醒喊过就忘,根本记不住谁跟谁。梦醒穿着在H市定做的一套全毛的大红色西装套裙,跟着张允鑫,人家让敬酒就敬酒,让点烟就点烟。还好父老乡亲看她是个文质彬彬的城里小姐,语言又不通,没有难为她。
这其中有一段插曲让梦醒很不舒服——张允鑫的一个表哥坐在梦醒旁边,一个劲地叮嘱这位表弟妹:“结婚后要给家里寄钱,孝顺爹妈。”
梦醒对于给公婆经济支援并无异议,但是给不给,给多少,完全是自家的私事,哪里轮到这位表哥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张家摆了三天酒,都结束的时候,张允鑫在他妈妈的房间里,母子俩嘀咕半天,他拿着几只红包进来,跟梦醒说:“这个钱是爷爷给的,老人家没多少钱,只是一点心意。这些钱是办酒收的份子钱,妈妈让我交给你收着。”
梦醒打开爷爷的红包,里面都是几元几元攒起来的,最大的面值是十元票,可见是老人平时自己的零花钱存起来,给了这位孙子,梦醒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鼻酸。婆婆那边收的份子钱,她没开,只是说:“你还给妈妈吧,这些人情将来都是要他们还的,我们似乎也不需要。”
张允鑫走过去又跟他妈妈嘀咕一阵,这一次婆婆大人亲自过来对媳妇说话,由张允鑫翻译过来就是:“这些钱按照规矩是给你们的,你留下吧。”
婆媳两个推来推去,最后梦醒只得收下。婆婆坐在房里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回房后,梦醒打开红包,数数数目,觉得少得令人难以置信。
张允鑫解释:“农村就是这样的,来吃酒就是给你面子了,还要人上门去三请四请,又拖又拽,份子钱,五十块算多的——”
梦醒奇怪地问:“这么费劲,那还办什么酒?”
张允鑫又是摇头又是点头:“风俗。”
看这种情形,虽然这地方温饱不愁,但是他们家确实没有多少现金。原来梦醒还担心婆婆给她一只又丑又俗的24K金戒指怎么办,戴还是不戴,现在这点担心也没了——办酒前没给,再看看办酒又是这种情形,现在更不用指望了。
也好,反正就算给她她也不会戴。
梦醒白天收到的唯一像样的红包来自张允鑫的大哥,足足有六百块钱。张允鑫的姑妈也给的不少,梦醒悄悄打开看,一看吓一跳,居然也有四百。梦醒知道他姑妈当年因为帮着奶奶带张允鑫的大哥,没念过书,是文盲,后来嫁给城里的职工,一直没有工作,靠在农贸市场摆摊卖菜赚钱养家,有两个女儿要养,出这么一笔钱算很多了。她把张允鑫叫过去,拿红包给他看,告诉他是姑妈给的。
张允鑫也吃一惊。梦醒说:“不能收姑妈这么多钱。你当年在城里上学,老在姑妈家白吃白喝,已经欠了很多情——”
张允鑫把姑妈叫进来,要把钱还给她。
张允鑫的姑妈说:“给出的礼钱哪兴拿回来?”这句话梦醒听懂了。
一边一定要还,另外一边一定不肯收,最后还是梦醒提个折衷意见,只收了一半,另外一半让姑妈收回。
姑妈只得无可奈何地收回两百。
总而言之,这次乡下成亲还算圆满。张允鑫妈妈给他们准备了全套的新被褥,新棉胎新被面新被里。被面还是当年张允鑫读书的时候从H市应父母要求带回家化纤缎面的,都是龙凤呈祥,双龙戏珠之类的图案,看起来煞是热闹。大哥大嫂睡到后面爷爷的对面房,妹妹张美英去亲戚家跟表姐妹一起睡,张允鑫和梦醒的新房被安排在父母这边的对面房。
他们家的房子,墙壁居然不是整面,而是半面,上面三角形的尖顶部分是相通的,如果谁锁了门没带钥匙,架个梯子可以从堂屋爬进来。
苏北的夜晚,即使室内也冰冷如铁,要先用热水袋把被窝捂暖,快速脱了衣服钻进去。那天张允鑫喝了很多酒,乘着酒意求欢。梦醒推他推不开,做到兴起又不能哼不能叫,被他捂着嘴差点没憋坏。
31 关于风花雪月的争吵
梦醒因为要在乡下办酒特地做了一套大红色全毛西装套裙。这套衣服是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相对比较高档的裁缝店做的,因此同科室的人都看到了,也知道她回乡下过年办酒,所以等她回来的时候,小姐妹们纷纷问:“梦醒,你们阿婆给你多大的红包?有没有给你金项链和金戒指?”
梦醒含含糊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拿话岔过去。
李映红对牢她摇头:“你至少该要个金戒指。”
梦醒说:“张允鑫不是给我买了嘛。”
李映红说:“老公买的是老公买的,婆家给的是婆家给的。怎么搞得你好像清仓大甩卖一样!”
梦醒啼笑皆非。
单位里的这些议论,梦醒都没讲给张允鑫听。
志醒到姐姐姐夫的新家来玩过一次,对他们说:“你们这边在最东头,为什么不在走廊里装个铁门,把外面改造成个卫生间?”
张允鑫沉吟着说:“这里类似于学校的集体宿舍,学校不许做任何改动。”
梦醒去郑家拜晚年,得知郑义成回家住了三天,回去有很重要的采访任务——至此他们已经有两个春节没在一起过了。
改天在苏家,志醒把自己谱曲的作业弹给姐姐姐夫听。梦醒听完,问弟弟:“我有几首诗呢,你能不能给谱上曲呢?”
志醒说:“嗄,你还会做诗?拿来我看看水平够不够。”
梦醒回到小房间的书架找,找出一只老旧的塑料皮本子,拿给弟弟看,张允鑫也凑上去。
全是关于相思和失恋的情诗。
志醒读完,评价:“再进一步词化一些应该没问题。”
梦醒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段落之间要更加有规律才能谱成歌曲。她把本子放进包里说:“我修改一下,到时候给你。”
那天晚上回家,梦醒拧开台灯,坐在床头的地毯上凝神细思,修改那些诗歌。她发现,修改还不如重新创作。
重新创作,灵感已经没了,跑得无影无踪。这些诗歌是当年跟张勇分手的时候写的,看来苦难的生活能够造就诗人,幸福的生活只能造就俗人。
她折腾到十二点,才把其中的两首改得像模像样,有点歌词的感觉。
张允鑫问:“这些诗是什么时候写的?”
梦醒说:“念书的时候没事干,写着玩的。”
张允鑫嘲笑她说:“你写这些有什么用?发表过吗?”
梦醒看他一眼,不服气地说:“不发表就不能写吗?”
张允鑫说:“没说你不能写,问你有什么用!”
梦醒说:“看着高兴!没用你背什么唐诗三百首啊?李白杜甫当初写诗又有什么用?”
张允鑫说:“我背唐诗三百首是为了把你骗到手,知道你喜欢这些风花雪月虚无缥缈的东西。”
梦醒反击:“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实实在在不搞这些风花雪月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老婆?”
张允鑫噎住,找台阶下:“我的意思是说,你搞这些东西的时间,不如读个专升本什么的,更实用些。你这个写得再好,又不能变成钱。你读个专升本,还能让工资往上调调。”
梦醒说:“怎么不能变成钱?其中的两首发表过的。”
张允鑫好奇地凑过去问:“哪两首?你拿了多少稿费?”
梦醒指着其中的两首给他看。一首其中有这么一段:“春水漫过心岸/旧梦在雨声中辗转/雨打芭蕉的旋律/在心头/空灵回响。”
张允鑫问:“发表在哪里?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