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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一头雾水:“房子?什么房子?”
程无为解释:“上次你不是说房子小不够住吗?这几天有朋友给我推荐了虹桥附近的排屋,资料我已经看过了,倒觉得挺大挺气派的,想让你看看。你要是觉得好我们就买一套。”
这是哪一年的事?对了对了,上一次程无为父母来的时候,风荷为了公婆住哪间屋子几乎跟程无为翻脸,后来又是搬床又是打扫,差点累断气,随口抱怨了几句,说程无为小农,没眼光,没有超前性思维,房子买小了,下次一定要换个大的,主卧要有单独的卫生间。后来老人走了,她又忙着乱着基金会的事情,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怎么这会儿他倒来了记性了?
现在提这事儿,什么意思?!
王琪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自然明白这是程无为为和解所作的努力,连忙火里添柴:“那片楼我知道,是联排别墅的变种——就是联排别墅再往上叠加一层。一楼二搂是一户人家,大门开在正面,三楼四楼是另一户人家,门开在后面。房型不错的,你真应该去看看。我猜你们当初买房的时候还没打算要孩子,根本没考虑到保姆房,所以现在就不够住了。”
呵,是啊,当初阿柔纯粹是个意外,一个那么可爱的意外。也不能说她没有考虑到孩子和保姆问题,只是程无为觉得三室两厅足够住,实在不行可以在厅里临时打地铺——在这一方面,他一向没有超前意识,屡屡被风荷斥为小农。
看看又不损失什么。风荷在王琪的极力鼓动下,带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程无为去看房。
那片排屋是一个小区,却被分成两期,一期已经全部建成入住,有业主在进行装修,噪音甚是刺耳。二期正建得热火朝天。两边房子有临时围墙暂时隔开,以后造好会被拆掉。
售楼小姐带他们去看一期的样板房。二层高的宽敞大厅,朝南的落地大窗,看上去象个小型的教堂。后面一次是餐厅和厨房,楼梯两边,一边是储藏室,一边是小小的公用卫生间。沿楼梯而上是假二层,是餐厅和厨房区域上面架楼板的隔层,也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小小起坐间,配一个大大的卫生间,放了一只大大的三角形的冲浪浴缸和一个淋浴房还绰绰有余。售楼小姐说二期的房型跟一期基本一致,只是这个假二层的卫生间因为是客卫,所以改小了,这样隔壁的房间面积就增大了——因为很多人把这间房做书房的。
二楼是三个卧室,主卧足有十八个平方,外带卫生间和走入式衣橱,大阳台。另外两间卧室也都超过十个平方,共用一个卫生间。这样算起来,整个房子就是五房三卫三厅。一楼北边还有个小小天井,如果有必要,业主可以自己改建成洗衣房或者储藏室。
楼上楼下互不打扰,动静分离。
上楼梯的时候,程无为说:“阿柔最喜欢爬楼梯了。”
在二楼又说:“总共五间卧室,再来多少人也不用折腾了,房间足够用。”
最后在卧室里的卫生间小声说:“老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卫生间吗?这个正好。”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发生,风荷自然认为这房子非常理想,她会兴致勃勃地做番评价,甚至开始分配房间,这间给阿柔住,那间做客房,春燕住哪间等等。可是此刻,他们是分是合还不确定,她自然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售楼小姐见过的买房人也不算少,可以说阅人无数,此刻观察半天,也没搞清楚这对夫妻哪一个是做决定的人,因此说:“这房子很抢手,二期也卖得七七八八了。程先生程太太如果真的喜欢,要抓紧时间。”
程无为坐下来,很详细地问了些细节问题,拿了些资料,做了些笔记,告辞出来。等风荷上车坐好,他问:“怎么样?”
风荷半天才说:“房子是好房子。”
程无为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的房子吗?前面有个院子,可以让阿柔玩,你也可以养很多花花草草。学校是个实验小学,如果不住在附近,择校费就要上万。”
“钱从哪里来?” 风荷问。
程无为看来是诚心想买,早就深思熟虑:“把那套商住房卖了做首付,贷款慢慢还呗。”
“无为,这事缓缓好吗?” 风荷眼望前方,眼神中没有焦点。
程无为趁热打铁,极力鼓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样的房子,错过了再难找的。”
她早就抱怨房子不够住,他从来没当回事。他觉得比起一般的人家,他们已经够好。现在住的房子,地段好,社区好,房子也不算太小。如果家里来客人,是比较紧张,可是一年当中,家里才有几天来客人呢?临时来个把人,想办法挤挤就行。需要钱的地方很多,为什么把钱浪费在很多用不到的地方?比如厅要那么大有什么用?你不可能每时每刻占住这大厅的每一个平方,房间多有什么好?如果家里不来人,那房间还不要空着招灰尘?厨房要那么大干什么?有个餐厅,谁也不会在厨房里吃饭。
可是这一次,父母来他们家住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阿柔也一天天长大,风荷虽然回家做全职太太,但是却没有学习做饭做家务的趋势,看来保姆还要接着用下去,他确实感到房子有些逼仄,不够用,那么就换个大一点的也不妨。
更何况,现在他跟风荷这种状态,如果换个大房子能令她高兴,那么他很愿意。
怪不得古人有千金一笑的说法,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今天,似乎他把这美丽的大房子搬到她眼前,也不能令她展颜一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9 表妹小青来了(上)
风荷觉得他简直不可思议。她问:“无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觉得这种情形下我们能静下心来决定买房子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程无为把车靠边停下,小心地看老婆的脸色:“我表妹——小青,要结婚了。过几天要来上海采购结婚用品,顺便玩玩。我突然觉得,我们的房子是小了点。”
风荷笑笑,再笑笑——那是一脸的苦笑:“你这也未免太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了吧?你就算今天买了房,也不可能马上入住。再说,我们现在这种情形,你表妹来不时添乱吗?她是一个人来还是跟你姑妈一起来?”
程无为念高中的时候,因为姑妈家离学校近,所以中午一直在姑妈家搭伙,跟这个表妹的感情如同亲生兄妹,对姑妈的感情也非同一般。
“跟她未婚夫一起来。”
风荷知道他家乡风俗,两个年轻人订了婚就住在一起了。他们双双而来,自然要单独准备一间房。看来阿柔的房间又要被牺牲了,那么程无为睡到哪里去?就这么让他回卧室?风荷是一百个不甘心。
“让他们去住宾馆吧,钱由我们出好了。” 风荷最后说。
实在不行,要么她把家让出来给他跟他表妹,她这个女主人去住宾馆。
程无为一脸为难状:“老婆你为我想想——做妹妹的千里迢迢,难得来哥哥家一次,做兄嫂的却让他们去住宾馆,这怎么说得过去?传回老家,家里人怎么看我?下次你还让不让我回家了?”
程无为是最要面子的。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风荷气得发昏,怒问:“那你怎么不为我想想?他们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程无为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无为一脸无辜:“他们结婚的日子又不是我定的,怎么能说是我故意的?好了,老婆,我睡卧室的小沙发还不行吗?再不成我在卧室打地铺,绝对不碰你,成不成啊?我表妹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否则她回去说她哥被罚睡女儿的房间,没房间给她住,只好让她住旅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风荷小声嘀咕:“你爱往哪儿搁就往哪儿搁,关我什么事?”
程无为继续放低自己:“老婆你这话就不对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了,这点面子你总要给我的。”
风荷想来想去,除了一肚子气,竟然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带着阿柔回娘家吧,妈妈在这种时候断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随便地挂断父母的电话,没有及时地取得他们的支持,让自己回家先住一段时间。而现在找房子搬也来不及。不但自己走不掉,只怕家里一下子多两口人,家务也随之增多,还要把春燕也接回来。
郁闷啊郁闷。她看看表,已经快到接孩子时间,只得催程无为开车送自己回家。
因为阿柔还在跟妈妈睡,所以这次房间安排就比较简单,只是把原先给程父程母睡得木板床拿出来,放在高架床下面即可。风荷怕他们嫌硬,几乎把家里所有的棉胎被都找出来给他们铺在底下做垫被。
春燕被接回来,按风荷开的单子买了满满一冰箱的食物饮料。在表妹小青和她未婚夫小曹进驻阿柔房间的同一天的早上,程无为把自己的铺盖搬进了卧室。
小青兴奋地随程无为一间房一间房地参观,一边看一边说:“二哥,你这房子又大又亮堂,哪象我,只有一间,还要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
程无为笑着刮她鼻子:“别不知足了!我刚结婚的时候也是一间,还是租来的。你还有公婆给你做饭,你哥当年下了班回家还要自己烧饭吃,要多苦有多苦。”
其实程无为也没烧过几顿饭,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凑合。难得几次两个人都下班早了,风荷总是借口自己跑业务,人辛苦,还要在外面看人脸色,趴在床上不肯起来。程无为拗不过她,只得照搬研究生宿舍跟前辈取来的真经,想着风荷是南方人,肯定受不了顿顿吃面食,于是饺子面条轮番轰炸。无奈一到这个时候,风荷血液里的一半山东血统就开始起作用,总是能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把程无为搞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直到生了阿柔,家里请了保姆,他们的家庭生活才算走向正常。这跟春燕能干,手脚麻利也有很大的关系。风荷经常说,春燕就是因为家庭原因读书少,如果文化再高点,在外面做事也不会太差。
小青又说:“哎呀二哥,阿柔这么小,你们就让她自己睡啊?晚上蹬了被子着凉怎么办?睡这么高会不会掉下来?大哥家的明明上小学的时候还跟舅舅舅妈睡呢!”
风荷在一边接口回答:“一开始也不肯自己睡。后来逛商店的时候,她自己说喜欢这个高架床,如果给她买了这个床她就自己睡。这床有栏杆,怎么会掉下来?小孩子蹬被子是因为热,盖少点就不蹬了。所以,我们盖厚被的时候她盖薄被,我们盖薄被的时候她盖毛巾被。我们盖毛巾被的时候她只盖块床单。”
那日因为春燕刚回来,晒被子铺床打扫卫生整整忙了一天,是以家里没开伙,程无为和风荷带着他们在附近餐厅吃了一顿。吃饭回来,小两口早早关门上床休息。 txt小说上传分享
39 表妹小青来了(下)
风荷洗好澡,穿戴得整齐严密,给阿柔读故事,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人来疯的小家伙给哄睡。
程无为坐在小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婆看。只见她上身穿一件宽大的丝质长袖恤衫,下身穿黑色的氨纶弹力紧身九分裤——这种裤子是可以外穿的健身裤,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有客人,出入方便,还是为了防备他的,却越发显得两条腿修长有力,屁股浑圆结实。外面披一件短短的毛巾浴衣——此时天气已渐渐转冷——起身走动之时,结实的大腿时隐时现,令人欲罢不能。
风荷拉开阿柔身边的被子,脱了浴衣睡下。当初阿柔刚搬进来,是跟风荷睡一个被筒的。到半夜,两个人的热量令阿柔不堪忍受,三下两下地把被子蹬在脚下,风荷往上拉扯不已。几次下来,筋疲力尽,只好分开被筒睡。
程无为嘻皮笑脸地说:“老婆,你真的忍心让我睡这小沙发啊?你看这沙发这么小,我块头这么大,怎么睡得下?”
风荷闭着眼回道:“你把它拉开不就行了?你别跟我耍无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让我瞧不起你!”
程无为说:“除了杀人无死罪的。就算杀了人,也不一定是死罪,还有死缓,无期。我是犯了错,可还没到这种程度吧?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好歹也给我定个刑期,是不是?老婆,咱俩谈谈好不好?”
“你说吧,我听着。”风荷的声音没有感情
“天这么冷,你让我进被窝说好不好?”程无为的腔调有些无赖。
“不想谈就算,我关灯睡了。”风荷往被窝里钻钻。
“老婆,我是严肃的。要不你坐过来,我们面对面认真谈谈。”程无为连忙收敛声音,认真地说。
风荷想了想,起身把浴衣又披上,在程无为对面的床沿上坐下,说:“那你说吧。”
程无为说:“老婆,你说让我们分开冷静地想想,其实,有些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比如,你是我老婆,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老婆。可是,这些日子我在阿柔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前想后地想了很多。我想着我们从刚认识到现在一起走过的路,想着你跟我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是,住着租来的房子,结婚的时候钻戒也买不起,只买了一对铂金的指环。记得那个时候你安慰我说,铂金好,愿我们的爱情至坚如铂金,至纯也如铂金。没有喜宴,没有婚纱,一起去杭州出了趟公差算是蜜月旅行,直到买了这套房子才补拍了婚纱照,补请了亲戚,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不小心有了阿柔,再不补你怕身材回不到从前了。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很混蛋,那么好的老婆,我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来伤你的心。”
“可是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是没能经受得住诱惑,没能控制住自己——这都是大实话,绝不是我要推卸责任。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可是,如果撇开我高中时代的那段暗恋不算的话,老婆,你应该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情。这段感情很纯洁,我不想失去。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失去这个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风荷听到这里,热泪早已滚滚而下,心软得如同从未落过水的丝缎。她问:“你说你爱我,那么你对那女孩子是什么?”
程无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新鲜,或许是刺激,或许真如逢秋所说,觉得那是一顿免费的午餐。也许,也可能还有一点点同情——我真的不知道。老婆,那个女孩本质上并不坏,甚至还很仗义,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我是没有资格说她的,我也是一样的误入歧途。”
听着自己的丈夫说跟他有过一段往事的女人,在风荷听来,固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对于程无为来说,也是相当的艰难。这相当于要他当着老婆的面,解剖自己的灵魂,把阴暗的一面拿出来,不光给老婆看,还要强迫自己正视。
人生的残酷,大约不过如此。
对于风荷来说,如果程无为把那女孩说得好了——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是心里难过。但是如果他把那女孩子说得很不堪,把责任一味地推到对方身上,那么她也会怀疑他的人品,鄙视他的作为。如今程无为的这段话尚算诚恳,勉强通过。
风荷点点头,半晌才说:“既然你说你决定还是跟我过,那么我不得不问一下——你跟那女孩子断了吗?你能保证你跟她以后不会再旧情复燃吗?”
程无为说:“那晚之后,我没有再联络过她,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跟她发生任何纠葛。”
风荷紧跟:“她联络过你没有?”
“没有。”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以后联络你呢?”
程无为坚定地说:“老婆,你相信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会对她说,我爱我老婆,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再做伤她心的事。”说完一脸企盼地望住风荷,希望她挥挥手放他过关。
然而风荷盯着他看了数秒钟,却长叹一声说:“无为,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决定,也谢谢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但是我还没有想清楚,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心里乱得狠,一直理不清。等我想清楚了,我会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0 重新找到的幸福(上)
程无为拉住起身欲走的风荷坐到自己身边,柔声说:“老婆,你已经想了一个多月还没想清楚?想不清楚就证明你还爱着我,舍不得我。你有什么困惑,不妨说给我听听,说出来我帮你理顺。台湾的周先生去世了,逢秋已经代表他的家庭和公司去台湾吊唁。 周先生的股份怎么处置还是未知数。等逢秋回来,我们的新产品出炉,我还要去北京出差一周。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老婆,你支持支持我好不好?你这样把我放在文火上慢炖,我都快崩溃了,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周子福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阿秋什么时候去台湾?”风荷吃了一惊。
程无为答道:“就三天前。今天下午逢秋动身,经香港转台湾。”
风荷省过神来后,不禁被触发一腔怨气,冷笑道:“原来你也需要老婆的支持?你要支持我就要无条件地支持你?可是我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是什么嘴脸?我的忙碌变成了你出轨的借口,那么你忙碌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去寻找安慰呀?”
六月的债,还得快。形势急转而下,程无为有些晕头转向。于是他第 N 次地认错:“那些都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老婆,以后你的任何事业,扶贫也好,摄影也好,我都无条件地支持,成不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程无为的一番好脾气,反而令风荷没了脾气。她长叹一声说:“无为,你别这样一味服软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跟我争,你为什么不跟我吵?你这样让我怎么狠得下心来离开你?”
程无为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你为什么老想着要离开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别老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风荷说:“可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存在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