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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我一拷问完就喊糟糕。业力发作最后的关卡就是「保密」,但我直接拷问了
,等于破了最后的关卡。
十几代的业力倾泻而出,我只能仓促的发动陷阱,希望可以将业力和鬼流都困住
毁灭。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超出能力范围了。
现在鬼流大半都入了陷阱,但业潮源源不绝。荒厄再厉害,要面对十几代人的罪
业也很吃力,而陷阱已经发出不堪负荷的声音了。
陷阱若毁了,业潮和鬼流合并,我想这屋子没人可以活着了。
虽然冒险,但我怀着世伯的符,肉身应该无虑。我试着和荒厄同步,「附」到她
身上,让她真正的完整。
我又用荒厄的眼看,乘着荒厄的翅膀。而荒厄一度黯淡的火羽,又灿亮如阳,烘
然温暖,更惊吓得属极阴的鬼流和业潮往压力最小的陷阱冲去。
我们在狭小的屋子里翱翔,搧起熏暖的风,无孔不入的穿透每个死角,并且再次
强化陷阱。
当我和荒厄一体同心的时候,有种极度安祥平静的感觉。即使处境这样的凶险,
我们也相信,一切都能熬过去。
我就是荒厄,荒厄就是我。我们是互相属于的。
飞翔的滋味,这样的甜美。驱除尽了所有的鬼流,黄阿姨终于吐出最后一道业潮
,委靡的倒在地上。
我们张口,一起发出极高的声音,精纯如火焰般,开始焚毁累积十几代的鬼流和
业潮。
但却无以为继。我被疼痛和寒冷袭击了。低头看,黄阿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蜿蜒
的在我身上,从我脖子抓到小腹。血污染坏了世伯的符。
我忘了。她带着的,自己的业,是不归在十几代的累积中。这是留存着要到她死
才归进这个业潮。现在她让业控制着,破坏禁制当中最弱的一环:我。
原本熏暖的风为之一变,荒厄还来不及救,陷阱发出响亮的哀鸣,尚未焚毁的业
潮和鬼流倾巢而出,我掏出怀里的月水一泼,他们闪开月水范围,却拖住我的左
手,一绞一扭,我就看到自己的前臂骨出来和我相见欢了。
原来骨头这样白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骨头。
但这种模糊又搞笑的念头一闪即逝。我脱离的不够快,所以我等于是一半在自己
身体,一半在荒厄那儿。当我的前臂被扭断时,荒厄也折翅了,发出尖锐的痛叫
。
这时候,痛觉才强烈的袭击了我,我想是刺破了动脉,血喷了出来,不一会儿,
我就倒在血泊中,而我的血渐渐侵蚀了月水的效力。
我将折翅的荒厄拖过来,用右手搂住她。争取一点时间就好。荒厄是妖怪,她恢
复的很快。
最少她得活着离开。
我失败了。面对十几代的业力和怨恨,我只能承认失败了。
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异类,本质还是人类所造啊。不管是厉,还是业。
没关系,最少我要让荒厄活下来。
拖着软垂的手,我奋力挪到角落,抵着墙。这里还有盐和月长石,可以挡一下下
。
「我们可以走!」荒厄试着举翅,却痛呼一声。
「少说一句吧,我的小姐。」她现在只比我矮一些些,没办法塞在我怀里保护了
,我爱怜的抚着她汗湿的头发,「妳快设法养好伤…不然我们都活不成了。」
掏出弹弓,我用嘴咬住放弹子的地方,拉满空弓。
为了荒厄,抛掷健康也无所谓。她是让我带累的,这是我要自己了结的一切。
我放了弓,将鬼流和业潮逼远些。
一分钟?两分钟?其实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我没办法帮自己止血,只能无助的看着血不断的涌出来。至于我老爸呢?他正抱
着自己的孩子,远远的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
早就知道不能指望他了…但我开始虚软、发冷汗,最糟的是,我的痛感渐渐迟钝
。
我想我要休克了。
不能昏倒,不行。一但休克,荒厄的翅膀还没恢复,我还不想死,说真的。
我答应唐晨夏天的时候一起去海边打水仗,我答应他的。
想到他的名字,我凄苦的笑了一下。光是这样想,就觉得暖了起来,他一直是我
生命中最灿烂的阳光。
「…唐晨。」我轻轻念他的名字,像是要给自己勇气。
阳光像是突然穿透这个阴暗悲恨的屋子,在我身上盘旋,渐渐成形,金蛇睁开眼
睛,望着我。
他的额上窜起纠结的角,全身的蛇鳞哗啦啦的褪去,露出之下六角形的龙鳞,渐
渐的改变、改变。我和一只年轻的龙互相凝视。
他发出啜泣似的悠长龙吟,轰动震荡了盘固十几代的业潮和鬼流,我将自己投入
荒厄中,什么都不保留,并且拿走她的痛楚。
我们一起飞舞,飞舞。再次发出高亢的歌声,精纯到可以焚毁所有的邪恶。
在风中飞舞的荒厄,火羽漂荡,尾羽灿然,真的是非常美啊。
***
我还保持清醒。揽着脱力的荒厄。
唐晨的呼唤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知道他就在铁门外。真不知道这么坚固的
铁门是要做什么用的,我想夺命的效果比防盗优良太多了。
唐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铁门,冲进来,小心翼翼的抱着我,拂开我的额发。「…
不要怕,我在这里。」
「我不怕。」我用气音说。努力的弯出一弯微笑。
他想说话,却咳了一声,血点点滴滴的从指缝流出来。他又命都不要的放了元神
来,他又没有修炼,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只是凭一时激动。
「…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我短短的笑了一下,「结果老让你这样拼命。」
他正在帮我绑止血带,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我会一直照顾妳,永远保护妳的
。」
「嘿,」这下子我真的打从心底笑出来了,「不管会不会实现,听起来真是舒服
。」
我想抓住他的衣服,但捞了个空,笔直的坠入黑暗的深渊。
听说我刚送到医院的头一天,医院发出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我失血过度,刚断的
手臂伤口却开始腐烂发黑,而且内脏破裂,大量内出血。
本来手臂是保不住了,但我送到医院不到半个钟头,朔就来了。
荒厄事后告诉我,她对巫婆真是刮目相看。朔从我的伤口硬拖出纠缠的业力,徒
手捏碎,像是捏碎一块陶土。
医院的医生快吓死了,但因为伤口的坏疸(?)凭空消失,经过紧急手术,我的
左手臂算是保住了。而原本破裂的内脏无声无息的愈合,只是我失血真的太多,
不知道输了多少血才算是稳定下来。
这些都是等我清醒才知道的。其实,我也以为我会死掉。好几次都想放弃挣扎了
,但荒厄在哭叫,唐晨又一声声的拼命唤我。
我快痛死了真的。我真的不想回到破破烂烂的身体里,你不能想象那种剧烈的痛
,我活像个扯碎的破布娃娃,又被强硬的拼回来,每一针一线都让我痛得想死。
但我…真的想跟唐晨去海边,带着荒厄一起。她若穿泳装一定很好看,想想看,
可以带俊男美女一起去海边欸!别人会羡慕死我的。
为了这样荒谬搞笑的理由,我强撑过来了。据说我全身的血几乎都换过了,结果
害我过敏,抓个不停。
等我醒来时,躺在我旁边病床的唐晨跳起来,说,「感谢上帝」,又说「阿弥陀
佛」。
「你…」我吃力的开口。
「小芷!」他爬下病床,紧紧握着我的手,「妳想说什么?」他把耳朵凑到我嘴
边。
我气如游丝的说,「你少说了…『无量寿佛』和『阿拉真主』。」
他怔了一下,「…妳呀!」他大笑,按着肚子哎唷。
我也笑了,真要命,连笑都痛得要死。但我心情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我一脱离险境就让世伯带回台南了,并没有跟父亲告别。
不过我躺在加护病房,他倒是冲进来尖酸刻薄的骂了一通,说我把他的家庭搞得
天翻地覆。
到那种性命关头,谁能控制力道呀?我和荒厄焚毁了一切邪恶,除了业潮和鬼流
,连黄阿姨体内的邪恶都烧光了。
但她这样和鬼流共生那么久的人,像是活生生的从她脑子里挖掉一大块,又没有
东西填补,所以显得温驯而迟钝,当然不复以前伶俐聪明啰。
「反正你不会看到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我疲惫温和的说。
我的父亲非常的剑及履及,第二天就登报脱离父女关系,刻意送了一份报纸给我
,怕我看不到似的,血红的画了两个圈圈。
「真不值得!」荒厄破口大骂,「妳差点把命丢了这是…」
「很值得呢。」我打呵欠,「我不欠他什么了。」
真的要去正视,才能真正的放下。封神榜里头,哪咤剔骨还父,割肉还母。我应
该在形式上做足了吧?
我真的弃了家,走上巫者的道路了,不须回顾,也不要回顾了。
但世伯来接我的时候,我想,我真的弃了家了吗?我不又回到家,只是没有血缘
。血缘,又有什么重要的?
「真高兴可以回家了。」我虚弱的说。
世伯抱我进出租车。「是呀,永远是妳的家。」
我抬头凝视他,主动的投在他的怀抱,父亲的怀抱。我啊,大概永远出不了家,
因为我是有家的人。
***
但我没想到唐晨也跟上来,还硬要住在我的小套房。
「…世伯那房间很多。」我叹气。是我跟荒厄在世伯家待不住,才得别居一处。
他来凑什么热闹。
「妳需要人照顾。」他很坚持。
这次唐晨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不但内出血,还发了盲肠炎。结果我发出病危通知
书的时候,他正在割盲肠。
住院的时候他坚持要住在隔壁病床就算了,放寒假不回家,硬来挤我的小套房。
「你走路都还会痛,谁照顾谁呀?」我抱怨。
不过因为我手痛不能挂帘子,所以就算了。荒厄这乌鸦嘴,这下子真的一个天残
一个地缺,他走路像小老头儿弯着腰,我一只手打石膏,睡觉的时候光翻身就可
以听到两个人不断哎唷,提前进入老年生活了。
荒厄认真考虑了很久,终于对我说,「其实一切都是技术性问题。」
什么?
「妳知道的,孕妇都可以有性生活了,何况只是断手和盲肠炎…」
我没等她说完,就举起包着厚重石膏的左手,给她一个漂亮的全垒打。
断手也不完全没有好处的。
(剔骨完)
之四 邀宴
我人生最后一个大学寒假,居然是裹着石膏、蹲在家里养伤这样过的。
想想真的不该抱怨,到台南不到一个礼拜,我就拆了石膏,开学前就连夹板都用
不着了。
说起来,我真的洪福齐天,朔和世伯连手,两大名医会诊,加上师伯在百忙中(
真的是很忙,又要用土匪价抢劫达官贵人,还有一大卡车女朋友)过来帮我顺气
疗养,所以原本要花好几个月才痊愈的复杂性骨折,居然一个寒假就好得完全,
只是提了重物容易酸软而已。
但唐晨把我当成四肢都断个精光,抢着扛行李不说,连我的包包都抢着拿。
看着空空的手,我很无奈。唐晨,你真的不适合背我那个上面有太阳花的蔺草包
包…(遮脸)
「…包包给我。」我说。
「妳要什么东西?」他开始翻我的包包,「我拿给妳。」
里面有卫生棉拜托你别翻啊啊啊~
在发生憾事之前,我赶紧抢过来,「…我背右边。」
「那就不方便扶妳了呀。」唐晨很不满。
…大哥,我腿又没断。将脸埋在掌心,荒厄化为人形,倚在师伯身上,笑得发软
,高亢的声浪一阵阵传过来。
「去约会啦!」我狠狠瞪她一眼,低声说,「…别让我看到约会实况。」
「那是我和云郎甜蜜的小、秘、密~☆」她也不管火车站人来人往,就大剌剌的
在师伯脸上啧啧好几下,「才不会给妳知道。」
师伯对她伸手,「喔,我最美丽的小鸟儿,心爱的妳呀~」
「云郎~」
我现在完全明白「鸡皮疙瘩掉满地」是什么感觉了。他们在家里耍恶心就好,我
还把钥匙借给荒厄了,他们干嘛偏要来火车站,假送行之名,行丢脸之实啊?!
瞧瞧朔和世伯多清爽!
朔整了整世伯的领子,「我走了。」
世伯沿着她的肩膀轻滑到上臂,「…后会有期。」
然后我们上车了,朔潇洒的摆了摆手,这次换世伯凝视着她的背影。
相对月台那对扭麻花的家伙,我觉得朔和世伯才是正常的关系。
朔落座以后,不断发笑。「蘅芷,妳的精神洁癖哪天才会痊愈呢?」
「我哪有什么精神洁癖?」我觉得莫名其妙。
「好啦。反正妳就是这么别扭。几时开窍呢?真是晚熟的孩子啊…」她神秘的对
唐晨眨眨眼,唐晨居然摸了摸鼻子,也跟着笑。
「你们在笑什么?」我哪有精神洁癖,别扭又不开窍?
朔高来高去就算了,连唐晨都学这套,真不可取。
***
回到朔的家,我才知道我这么「受欢迎」。
整个坟山的妖怪死人都听说了我们这次大战(妖怪们的八卦系统实在是…),这
些「熟人」纷纷送花来慰问。
但真的不要对他们的常识太指望,我看着大把大把的黄白菊花和剑兰默默无语,
甚至还有两三串纸莲花。
其实菊花也是很美的,问题是上面还有没拆干净的铁丝…连慰问卡都是拿背面写
的,翻过来一看,居然还有「节哀顺变」这种字样。
…我知道这是坟山山脚下,学校附近还有散落的坟墓,清明节分外热闹。但你们
来慰问病人,为什么去偷人家丧家的花呢…?
那些花经过朔的巧手布置,错落有致,非常美丽…完全看不出是丧家的花。
但我拈着纸莲花,开始思考这些妖怪死人的真正意思。到底是缺乏常识还是…?
我真的闷了。
一般来说,土地公有两个很重要的祭拜日,一个农历是二月初二,称为头牙,一
个是农历十二月初二,称为尾牙。
但学校卡到一个寒假,往往会错过二月初二,所以都以开学后的第一个初二,当
作老大爷的头牙。这是我们学校特殊的传统(?),既然洛君接了棒,自然得让
她知道这个,也顺便带她去给老大爷问个安,上告一下。
但老大爷真的很不给面子,我带着学妹,祂还是对我破口大骂。
「丫头~~」祂的胡须都飞起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吭?!十几代的业妳
也敢惹?妳回来干嘛?破坏我零自杀记录?妳不如别回来了~」
…骂这么多年,祂老人家的台词都不怎么重复,这也很不容易的。
我让祂尽情发泄十分钟,「老大爷,老大爷…老大爷!」我喊,「我过了这个学
期就毕业啦!这是接我班的学妹,才洛君。」
老大爷这才注意到我身边怯怯的洛君,仔仔细细的打量,叹了口气。「小姑娘,
妳做什么不学好,跟这丫头胡搅蛮搞啊?当个普通大学生多好…谁不好跟,跟到
这胡作非为,除了添人口就是添乱子的死丫头?」
…在学妹面前给点面子啊,老大爷。原本怯生生的洛君噗嗤笑了出来,让我更感
悲伤。
我跟她说要怎么祭拜,还有老大爷的喜好,「…老大爷不喜欢喝米酒。」
「那可以供仙草蜜吗?」洛君问,「我听说有个大学的土地公喜欢仙草蜜。」
「老儿又不是蚂蚁人。」老大爷发牢骚。
我张了张嘴,又颓然的闭上。我闷在心底没讲的是…咱们老大爷很挑食。
之后的祭拜就交给洛君了,顺便连打工都交接给她。她得先自己熟悉,趁我还在
校的最后一个学期。
老大爷对她赞不绝口,「这才是女孩儿该有的样子!乖乖静静的,知道本分。哪
像某个惹祸精…」
惹祸精正在给你斟酒呢,老大爷。
但大家都知道,咱们老大爷是出了名的傲娇。我知道祂舍不得我,但又不能舍不
得。
所以我没事的时候会来这儿晃一晃,陪祂聊聊天,让祂吹吹胡子瞪眼睛。若不是
有祂,我的人生也不会有这么大、这么温暖的改变。
「老大爷,」我严肃的说,「我爱您。」
祂的脸都红了,几乎要红到胡子上了,「…疯言疯语些什么?滚滚滚!当学生很
闲是吧?!」就把我轰出去。
后来赵爷告诉我,之后老大爷偷偷拭泪,以为没人看到。
我就说我们老大爷很傲娇了。
不过我这么一讲,老大爷好一阵子都没叫我去,我还有些学分要补,和悠闲的唐
晨可不一样。
某天下午,我正在小办公室赶作业的时候,鬼使阿甲冲了进来。这个没神经的小
鬼就是想看我毛细孔喷血的那一只。我没空的时候遣鬼使来供食,大伙儿你推我
我推你,只有这个超级没神经的呆鬼蹦蹦跳跳的来送食,也不知道要怕老魔。
「老爷子说,叫妳马上滚过去。」他咧嘴,「主人,听说妳骨头断成一截一截又
接回去欸!几时妳可以表演这招?」
老魔叹息,「…妳收鬼使的时候要稍微筛选一下。这只大概是从大脑烂起的。」
…很睿智的建议。但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马上去。」我开始收拾桌子,一回头,他还一脸期盼的等着。
「…你现在就回去回复老大爷。」我有些忍无可忍,「不用等啦!我不会表演这
招的!」
他一脸失望的走了,我觉得很命苦。人家养鬼赚大钱盖大厝,我养鬼是给自己找
气受,什么用处都没有。
「个性决定命运。」老魔说。
「…谢谢您精辟的结论。」
赶到老大爷那儿,祂老人家红光满面,说王爷下帖请祂赴宴,并请神媒都统领巫
作陪。
七小姐成婚后,或前或后,都有喜了(原来鬼…我是说阴神也会生孩子。),大
小姐最晚生,现在也满月了,所以想设个汤饼会,借借老大爷的福寿。
我接过请帖,王爷真是斯文有礼的长者。他官位比老大爷大得多了,却自称晚生
,执礼甚恭,难怪老大爷乐成这样。
但我…实在不敢去。我这个媒人,说起来还是靠荒厄的讹诈才过关的。王爷对七
个军帅视如己出,万一拆穿西洋镜…这个汤饼会搞不好会成了「最后的晚餐」。
「…能不能不去?」我小心翼翼的陪笑,「我最近功课很紧…」
「大四还有什么功课?欺负老儿没念过大学?」老大爷板起脸,「我问妳,妳是
不是替我办事的?」
我让人喊「都统领巫」这么久,敢说不是吗?「当然当然。」
「王爷是不是我的长官?」
「…是。」
「莫非妳架子比我还大,我都要依帖赴宴,妳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