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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里,也有人疑惑老余家怎么没有来人,被村长隔壁家人告知,老余家三个小孩,今天早上得罪了村长,同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在家里听到的动静。
有人听了幸灾乐祸,有人听了面带同情,显然他们都极其了解村长的为人。
不一会,,人到齐了,村长出来,简单告知下水村遇害事件,有俩户人家当场瘫倒在地,他们都有闺女嫁到下水村。
村长接着说:“土匪还未抓到,被逃到山里了。”
这下所有人都害怕了,有人颤抖着说:“不会抢到咱这来吧”。
又一人接话,“要抢也该抢杨家村,他那不比咱富裕”。
说这话的人也不是跟杨家村的人有仇,就是想着,杨家村被抢,或许就不会抢到他们这。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时,还有心情同情别人,一旦触犯到自己利益,就恨不得别人把坏事得了,自己好逃过升天。
“要不咱们逃把,这里离山最近,指不定土匪就从咱这山口出来呢。”
“逃能逃到哪去,万一在半道上跟土匪遇上呢”
“什么都不做,难道坐在这等土匪杀上门来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展开热烈讨论,几乎大部分人都想着要逃。
“倒不如,咱们村组个护卫队,轮流在村里巡逻,看到陌生人进村就捉住询问,也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叫土匪摸到咱村子来。”
说这话的是李福寿,跟村长是本家,但跟村长不和。当初选村长时原是该他的,叫村长一通诬陷他偷鸡摸狗搞黄了。
这次村里老一辈说要重新选一任村长最大人选就是他。
其他人仔细想,也觉得唯这个法子最好。
村长却是冷哼一声,开口反驳,“那土匪不来呢,不是浪费了人力,而且护卫队要选谁去当,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得倒是简单。”
“人选自然是一家出一个男丁了,至于土匪,不来最好,但来了也不至于毫无防备。”李福寿理所当然地说。
不想这话却是落入油锅的水,所有人都炸开锅了。
“我儿还小,我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想让我去巡逻,去跟土匪博命。”一老头捂着胸口说。
“我家大武身子弱,怕是去不了。”
“你家大武人高马大还弱,那我儿岂不是病入膏肓了”。
还有说“我儿胆小,怕吓到他,我家出个闺女”。
村长冷笑连连,想看李福寿这回怎么办。
七十八岁的上任村长李老七叔自踏入这个屋子就没开过口,这会半眯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他开口,声音有些小而沙哑,他说:“福小子,我这把年纪就不去了,我家去我这三个孙子,你看着安排。”
奇异似的,所有人都不争了。全场安静下来,有些人面红耳赤。
村长心里一阵惊慌,他赶紧开口,“七叔说什么话,哪能让您去,村里那么多小伙,冬天也无事可做,我家大富大贵都去。”
一阵沉默过后,村长干巴巴地说:“你们至少也得一户人家出一个男丁啊”。
李七叔隐晦地看了一眼村长,微微摇了摇头,却听李福寿说:“明天都早点来,咱排个早中晚班,大雪天的,巡一天,人也受不了。”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看到影子,空气依旧冷得让人不想动弹。
“咚咚咚咚”,隐隐约约,余子扬听到有人在敲门,他把头一闷,嘀嘀咕咕道,“真讨厌,大清早扰人清梦,爸妈怎么没人开门”。
敲门声依旧,妞妞被吵醒,挣扎爬起身,她掀开被子,被冷空气一冻,哆嗦了一下。
余子扬睡她旁边,被子掀开,冷空气灌入,把他冻清醒了些,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在现代那个幸福的家庭里了,他坐起身,看妞妞正独自穿棉袄呢,余子扬把她抱到自己的被窝里,说“哥哥去开门,你再睡会儿。”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余子扬思考片刻,才想起他是村里李福寿的二儿子李安,余子扬笑问:“小安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第7章
李安打了个哈欠,抱怨了句:“怎么这么久。阿爹让俺过来跟你们说,村里组了个护卫队,一户人家去一个男丁,你们快些去村长家,我先走了。”
对李安的背影点点头,“谢谢小安哥,我跟我哥马上过去”。余子扬转过头心里就问候了村长家一百八十遍,真是没事找事。
等余子扬和余树到村长家时,村长家已经围了里一圈外一圈的人,大部分是二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也有像余树这样十一二岁的,不过那都是跟着父亲来看热闹的。
其中最奇特的就是一对母子了,余子扬一眼就看明白了,赵大娘家就一个痴傻的儿子,丈夫早早去世了,这回的护卫队言明一家至少得出一个男丁,赵大娘又不可能放傻儿子独自过来,也就跟着来了。
余子扬觉得赵大娘的情况跟他家有点类似,不一样的事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突然要弄这个护卫队才过来的。
赵大娘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余子扬走过去打招呼,“大娘,你也来了”。
赵大娘满是风霜的脸连动也不动,只“嗯”了一声。
余子扬自找没趣,摸摸鼻子,拉着余树的手臂站在那也动了,没一会,李福寿过来了。
“赵大娘,真是对不住,忘通知您不用过来了,这儿这么多人,您看,要不您带大宝先回去,别冻着了。”李福寿道。
赵大娘牵着赵大宝扭头就走,她少年守寡,公婆不慈,生的儿子又是痴傻儿,半生孤苦;眼下又出现土匪,她是真怕世间所有的坏事都让她赶上。
余子扬看赵大娘走远,转头问李福寿,“李叔,怎么好端端的要弄这个,不是闲得慌吗”。
李福寿摸摸余子扬的头,面带忧愁道:“你小子怎么也过来了,阿安那臭小子没与你们说吗,下水村叫土匪给屠村了,一个活口没留下,现下土匪逃到山里了。”
余子扬瞪大双眼,脸上表情惊讶无比,心道:难怪村长要弄这个护卫队,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村长这样贪婪无度的人都能当上村长,原来他倒还是有些远见的。
不一会,人都来齐了。整个村子满打满算一百多户人家,却来了有一百三十余人,村长院子里都站不下,有些人只能站在院子外边。
村长分配班次时起了不小的争执,按村长的本意,李家本家的二十来人全分配到辰时到未时这个时间段,村里独户但枝繁叶茂的人家分配到申时到亥时,最可怜的是余子扬这样的独户人家,分到子时到卯时这个夜里最冷的时间,而且还是睡得迷迷糊糊,一热一冷人最容易得病。
这样的分配村民们自然是不肯,吵吵闹闹小半个时辰,太阳都升得老高了,最后才决定抽签。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李家本家包括李大富大贵在内,竟没人抽到辰时的,乐得众人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老天有眼。
余子扬心里直乐,不过刚扯开嘴角他就乐不出来了。
余树拿着那把中长的代表子时的木棍对着余子扬傻笑,“扬扬,我抽到这个。”
余子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一百头草泥马奔过,尼玛抽到最坏的一根签有什么可乐的。
夜里,余子扬万般无奈的叫醒余树,塞给他三五个还算软和的团子,塞到那件破了好几个洞的大棉袄里,嘱咐他“饿了就吃,吃饱才不怕冷。”
“遇到危险要记得先躲起来,不可以逞强硬上记住了吗?”余子扬心里很不安,他把余树叫起来之后絮絮叨叨嘱咐一大堆。俨然一副老妈子的状态。
余树一直傻乐,直到余子扬念完才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木棍出门了。
余子扬实在不放心,追到门口对他的背影大喊:“大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跟妞妞没人护着也活不下去的”。
余树回过头对着余子扬重重点了下头,“扬扬你快回去睡觉把,我知道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跟其他人汇合了。
“你知道个屁!”余子扬心里暗骂一句,目送他转过巷子,才慢慢转过神来。
躺在床上,余子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闭著眼睛,数着数,恨不得下一刻天就亮了,就到辰时了。
他翻个身就哀叹一句,妞妞被他闹得不行,爬起来跑到余树那个位置睡。余子扬见了,才收敛了些。
不知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他看见了漫天的火,有个只有一只眼,长的很匪气的男人提着钢刀狰狞地笑着朝他们走来,在刀挥下的那一刻,余子扬大叫着醒了过来。
透过裂开的墙缝向外看去,天已经大亮了,墙外的雪泛着冷光。
余树还没有回来,余子扬还没有学会看时辰,也不知余树还有多久回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起身下床,给余树熬碗糙米粥。
往壁炉里添了两把火,架上陶锅,看着陶锅里的水一点点冒泡,糙米煮得稀烂,太阳升得老高了余树还没回来。
余子扬坐不住了,他把煮烂了的糙米粥取下来,放到一旁,然后穿戴好衣服出门寻找余树。
余子扬掩上外院的门,然后匆匆外村长家里跑,只是一不留神,在拐角处与人撞上了。
“扬扬,你要去哪。”
余子扬抬头一看,前面站着的人不是余树又是哪个。
余子扬见余树全须全尾的站在面前,将心放回肚子,嘴里抱怨一句,“怎的这么晚”。说完才想起他自己也不知这会是什么时辰,又讪讪笑了。
谁知余树点了点头,道:“嗯,他们睡过头,来晚了”。
余子扬莫名火起,虽不知余树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但也不妨碍他对这个村子的好感度降到极点。
真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四五天,村里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了。
原因无他,杨家村被屠了。
杨家村是个独姓村,村里人都团结一心,村子又大,人口众多,照理说应该不会被土匪盯上。
第8章
可就是这样的村子,却仅仅逃出了三四十个年轻的后生,还是杨家村里的长辈拼死护出来的。
照理说杨家村这么团结的村子是最不应该被土匪给盯上的,可架不住杨家村的人也这么想,结果疏于防范,被土匪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逃出来的这几个后生带来土匪的详细消息。
原来这个土匪团是从南边过来的,原是有一千余人的,在南边作恶多端,无恶不作,早引起朝廷的注意,派官兵来围剿,这土匪头子胆大心细,见情势不对,率自己心腹杀出重围,一路流窜到这儿来。
本来只逃出六七十余人,一路上又招收了一些,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人了。
人多,吃的也就多。原本他们还不屑于屠抢穷村子的那点粮食铜板,只抢那些过路的富得流油的商队,只不过冬天没什么商队过路,手底下弟兄们又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也只能是将就着农村里那些难以下口的粗粮。
那土匪头子还犹自委屈着呢,吃惯了大鱼大肉再让他吃农户才吃的粗粮本就难以下口,更何况原本以为那些村民会乖乖伸着脖子让他砍的,没想到抢杨家村时反倒折损了他五十多个兄弟。好在那村子也确实够富裕,几乎家家都有存银,粮食也不都是刮嗓子的糙米,和猪也不吃的乌糯面,多数人家还藏着白面,女人也够漂亮。
这边红山村的气氛已经紧张到极限了,村民们也不走动了,整日里躲在家中,让冬日里本就安静的村子看起来更像个荒村。护卫队的人也不投机耍滑了,一个个严阵以待,倒像下一刻就会有土匪来偷袭似的。
余子扬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看时辰了,这日一早,他的上眼皮子一直跳动,让他很不安。辰时一刻,余树还没回来,余子扬坐立不安,自杨家村被屠的消息传来,他心里就一直慌乱,吃不好睡不好,整日惶惶不安,精气神看起来比余树还要差些。
这几日,他把家里的鹿肉都做成耐放的肉干,乌糯团子都拿了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还让余树给做了三个可以背的竹篓,里边放了一些不常穿的衣裳。做好万全准备,一旦发生什么事也好随时带着他们逃离。
妞妞被他影响,也害怕起来,每天一早醒来就拉着余子扬的衣服不放,寸步不离的跟着,夜里也睡不安稳,经常半夜做恶梦吓醒。
余子扬也知道这样对小孩子不好,可他自己也压抑不住心慌。
辰时二刻,余树回来了,满脸疲惫,余子扬给他兑上温水洗脸,然后压低声音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是他们又起晚了吧”。
妞妞还没睡醒,余子扬怕吵醒她,不敢大声说话,这几日妞妞睡得很不安稳,余子扬看在心里也很自责。
“不是,村子里来了个走亲戚的,又说不出亲戚是谁,叫捉到村长家去了。”余树大口喝着热粥,含含糊糊说着。
“走亲戚?村里有人认识他吗?”余子扬问。隔了一会,却没听到回话,才发现,余树拿着空碗坐着睡着了。余子扬只能压下疑惑,扶着他到床上去睡,又帮他把被雪湿透的外衣裤脱下,盖上棉被。自己又坐回火堆旁发呆。
这边那个走亲戚的一路走,一路皱眉。路过的都是破旧的茅草房,老大这是疯了吗,就这村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走了好一会才看见有一栋青砖大瓦房,里头传来阵阵狗吠声,那人脸色才好看些,却见里头走出个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的男子,那人眼睛一亮,农户家可是极少有吃得这么肥的,也不知这家有什么好东西。
“这人谁阿,怎么没见过”李大富见是个陌生人,出口询问。
“不知道,说是来走亲戚的,又忘了亲戚家住哪”护卫队里一个高瘦的人答道。
那人正要开口,却见里头又走出来一人,说到:“说不出来,不会是土匪派来踩点的吧,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家带”。那刻薄的声音,一听就是村长夫人说的。
恰好村长二儿媳丁氏拿着块肉出来询问是要清蒸还是红烧。
叫村长夫人好一顿骂回去了。
那人终于知道老大让他来打探这村子的用意了,真是没想到阿,这村子看起来那么不起眼,村民都瘦巴巴的,却原来是有土财主阿。
那人把脸一横,带着怒气道:“你以为我想来阿,我来找我小姨,谁知人没找到,就被他们带到这来了。”
“那你小姨住哪,你总该是知道的吧。”那瘦高个又问。
那人装作苦恼的样子,“我也记不太清,家是最近才搬回来镇子上的,记得以前小姨是住村口的。”
那人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这村子叫下水村吗?”
村长夫人呸了几声,怒道:“你才住下水村呢,真是晦气,下水村早就让土匪灭了。”
那人装作惊呆了的样子,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然后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村民们看他这样,觉得他可怜,也没拦着,村长夫人萃了一口,扭头进屋了。屋里村长咳嗽着还问怎么了,村长夫人嘴里骂着:“晦气,有个下水村的短命鬼找错路了”。
村长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咳嗽几声,又睡下去了。
却说认错路那人,走出红山村,嘴角就浮起一抹冷笑,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然后脚底抹油往下水村临近的山走去。
雪山上,那人一上山就找到老大住的山洞里,老大正在女人的肚皮上忙活,见人进来也不恼,一阵释放过后,才站起来,穿上衣物问道:“老三,那村子怎样。”
老三答道:“老大果然料事如神,我原看那村子都是茅草房,还以为是穷山村呢,没想到那里头住着财主呢,那户人家有钱得哟,吃得个个肥头大耳,餐餐都吃肉,还养着个漂亮丫鬟呢。”
老大一听满意的点头,“哈哈,那人说得果然是真的。”
原来,那日,这土匪头子抢完杨家村,手里有了银子,就想着去镇上找乐子,在一家茶馆里,听到有个年轻人正吹嘘着他岳家有多富裕,是什么红山村的村长,家里餐餐见肉不说,他回回去,都能拿来三斤多的肉。
这土匪头子听了个全,暗暗记下这村子,想着回头叫弟兄们打探打探,这才有了这一出寻亲记。
老三原本都走到洞口了,想到什么有退回来说到:“可是那村子还有些年轻人见天地在巡逻。”
老大不以为意,摆摆手:“这有什么,有人巡逻说明这村子富裕阿,要是咱们抢了那么多个村子,这村还无动于衷,那白送给老子,老子都不去。”
第9章
夜里,余树又去巡逻了,余子扬睡不着,躺在床上开始不着边际的乱想,隔了一会,他猛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这几日他忧心忡忡,心脏隐隐有些难受,他怕再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要知道这可是古代,没有心脏手术可以做的,就算有,他们现在那么穷,也没钱可以做。
四更天时,余子扬浅浅地睡着了,眉头紧锁,他睡得很不安稳。
与此同时,村子外围围着的二百多人,随着领头那个拖着钢刀的男子一声令下,都一窝蜂向前冲去,“杀”!
“上阿,弟兄们,杀光他们,女人和银子就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杀”一声声肃杀的杀声响起,村民们才发现原来四周围都围满了土匪。
所有人都开始后退,余树原本还想上前,猛然想起余子扬耳提面命的交代,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