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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很想大伙都能活下来,但这是没有办法,陈飞越想越郁闷。
四个连全部分散在各条战壕里,老馒头和老张头冒着炮火把所有库存的弹药分发飞战士们。
战士们躲在防炮洞里,聊天,休息。
日军也在整顿部队,稍作休息。
双方都将在明天天亮做最后一搏。
第26章 援军()
天蒙蒙亮,经过一夜不间断炮击,终于停火了,日军升起了观察气球。
陈飞跑出掩体到各个连队检查防务并告诉他们注意日军再次用毒气弹。
老张头趁着天黑时做的杂粮和炒辣椒,咸菜炒肉丝挑了上来,让战士们多吃点有力气。
陈飞走了一圈,独立营除了野牛的重机枪排三挺马克沁,六挺轻机枪,别的连队只有四挺机枪,保持火力只有靠野牛了。
炮排只有炮没有弹,老枪的炮排都拿起枪也参加了布防,陈飞安排他们在碉堡周围,有意保存炮排实力。
丁三的神枪手只有11人,把他们安排在碉堡前面,那里视野宽广,可以很好地射击又可以隐蔽,他们都是独立营的种子。
通讯排和医疗队总共加起来只有8个人,陈飞安排他们在碉堡后面,他来到通讯排见到方敏道:“方排长,39军到哪里了?”
“今天凌晨开始,39军无线电静默了,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应该快到了。”方敏道。
“注意和司令部保持通讯畅通,有情况随时报告。”陈飞看了看方敏。
“是!请营长放心!”方敏站起来向陈飞敬了个礼。
陈飞看着方敏好像两人一下子距离近了不少,这种感觉双方都能体会到,但都说不清楚。
陈飞点了点头,转身去了炊事排,找到老馒头:“弹药库存怎么样?”
“没有子弹,只有八箱手榴弹,在紧要关头用的。”老馒头道。
“哦!还有个事,保护好通讯排和孙军医,万一有什么事,带着他们先走。”陈飞道。
老馒头看了看陈飞,拿出烟递给他:“我和老张头跟随你有几年了,这乱世,你这富家公子真的算是大好人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他们。”
“行!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俩了,这南征北战的,没有你们,我这小营长还真玩不转。”陈飞笑笑道。
“老张头会看人,说你是武曲星下凡,跟着你一定不会挨饿受冻。”老馒头道。
陈飞笑了笑,老馒头走上来帮陈飞整了整军装:“脸上伤口要成疤了,你是不是武曲星我不知道,但跟着你肯定不会让兄弟们挨饿受冻。”
陈飞坐下来抽着烟苦笑了一下。
在老馒头处坐了一会儿,陈飞来到一个阵地角落。
“耗子!你把唐兵叫来!”陈飞道。
一会儿唐兵来了。
“你来做副营长,让老狗带一连去。”陈飞道。
“是!我跟老狗去交接一下!”唐兵道。
陈飞看了看唐兵道:“多留下几个种子好重新扩建独立营。”
“我明白!”唐兵道。
陈飞看着唐兵回去仿佛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耗子,你来做警卫排长,留下几个身手好的,其他人都给刘猛吧!”
“营长,我们警卫排只有二十几个人了。”耗子道。
“留下5个吧!”陈飞道,“顺便通知各连任唐兵为副营长。”
这时牛天过来了道:“营长,5个太少了吧!”
“5个够了,你今后就是副排长,协助好耗子。”陈飞道。
“是!营长放心!”牛天道。
八点整,日军炮火如约而至,陈飞暗道:“他娘的!也就这三板斧,鬼子也没新花样。”
“防炮!防炮!”远处各连长大声喊着。
虽然都是中型炮但相当密集,大概有60门75毫米炮。
炮火持续了一个小时,独立营阵地按德制步兵战壕挖的,炮火把表面阵地炸的一个个大孔,而狭小的战壕和防炮洞倒没有什么事,如果是100毫米以上重炮,防炮洞早就塌了。
中型炮和追击炮同时开始炮击,陈飞一听有追击炮声音就知道日军要进攻了。
山坡不大,人多进攻也没用,反而成靶子。
日军三人一组,二个中队先行进攻,步兵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以避开从上到下国军的射击。
阵地上除了丁三的神枪手们自由射击外,都在等陈飞的命令。
“砰!”“砰!”“砰!”三三二二的枪声让日军的指挥官,掷弹筒手,重机枪手都压力倍增,不时有人被击毙。
当日军进到30米距离的时候,“一!二!三!扔!”陈飞大喊道。
“轰!”“轰!”“轰!”手榴弹纷纷在日军头上爆炸。
“哒哒哒!”在碉堡中的野牛三挺重机枪开火了,三个碉堡呈品字型,射击面刚好覆盖整个山坡,一时间日军纷纷弹倒在地。
日军掷弹手拼命发射榴弹,想掩护日军能起身进攻,但一点都没用。
日军趴在山坡上进退不得,只能坚持跟独立营对射,战争初期日军枪法总体来讲是世界一流的,基本上个个都有好的枪法。
独立营一线阵地士兵也不时被日军爆头。
这时日军的迫击炮跟了上来,打得一线阵地飞沙走石。
突然全体日军开始向山坡冲锋。
唐兵大喊道:“扔手榴弹,顶住!顶住!”
野牛虽然看不清前面,但三个碉堡还是不间断射击。
日军二个中队跟着迫击炮弹点进攻,后面的二个预备中队也向上冲锋了。
日军虽然被炸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但还是不停向上冲,由于山坡也不是很陡,山下到一线阵地距离也不长,四个中队不计伤亡地进攻,让独立营一线前沿岌岌可危。
日军付出了很大代价终于靠近前沿,守前沿的四连开始和冲道阵地的日军短兵相接。
但攻上来的日军不多,碉堡两侧重机枪的支援,打得日军不能持续攻上阵地,而攻上阵地的日军被唐兵带领的侦察排赶了下去。
日军又派出二个中队支援,迫击炮猛击碉堡和一线阵地,陈飞命令一连守住碉堡四周,陈飞带领所有能走的战士上了一线阵地。独立营的几支冲锋枪立了大功,当日军进入战壕被冲锋枪打得死伤无数。
独立营阵地纵横交错,日军攻入,反而被在拐弯接口处用冲锋枪,手榴弹击倒。
日军联队长以为顺利攻占阵地正在扫清障碍。
陈飞在阵地上压力也很打,虽然有重机枪支援,日军也不能占领表面阵地,只能跟独立营争夺一条条战壕,但架不住日军人多。
陈飞想了想,这肯定是守不住一线阵地了。
陈飞向唐兵一招手。
唐兵大喊道:“撤!全都撤到最后防线上去。”
唐兵等士兵都撤走了,按下了引爆器。
瞬间攻入阵地的日军全被炸埋在阵地内。
日军后方联队长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日军全面撤退了。
陈飞也只有碉堡前面一条防线了。
“方敏问一下支援部队到哪里了?”陈飞问道。
“我每隔15分钟问一次还没有回音。”方敏道。
陈飞走到老馒头处看了看老馒头。
老馒头马上心领神会了。
唐兵也走了过来道:“我安排丁三他们排保护方排长。”
唐兵刚讲完,日军炮火又上来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就分开了。
远处成千上万的日军呐喊着向前冲锋。
野牛的重机枪打得很顽强,但日军的冲击速度非常快,而且不计伤亡。
陈飞的冲锋枪没子弹了,他拿着正中步枪一枪枪果断冷静地射击。
突然王大山扑倒陈飞把陈飞压在身下,“轰!”一颗手雷在王大山背上爆炸。
陈飞推开王大山,看到王大山背部被炸烂了。
王大跟山吐着血当场牺牲了。
陈飞也不讲话,默默地起身断续射击。
日军也已经攻到前沿,相互都能用手榴弹攻击。
唐兵跑过来看见地上的王大山一惊,拉起陈飞就跑。
还没等陈飞明白就被牛天推进了碉堡。
“你就在碉堡里,外面有我,牛天保护你家姑爷。”唐兵道。
陈飞呆了呆,掏出一根烟,这时孙钱良跑进来,撕开陈飞手臂的衣服,用镊子拔出一块弹片,包好纱布。
陈飞抽着烟慢慢感到手臂的疼痛,人也慢慢清醒了许多,从射击孔看到外面,日军蜂拥地向阵地攻击。
“耗子!耗子!”陈飞叫道。
“营长,耗子去送方排长去后山了。”牛天道。
“你派人去方排长处,告诉她给司令部发报,弹尽粮绝,危在旦夕,誓于阵地共存亡。”陈飞冷静地道。
“是!”
阵地上由于有野牛的重机枪支援,部队还能撑一会。
萧开拿起炸药包拉开导火线,一口气扔光了最后三个炸药。
“砰勾!”萧开的脑袋上被日军步枪打了个大洞,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一边的战士看到马上扶起萧开起来,英勇的萧开也牺牲了。
一连的阵地上还有十几个战士正在不断地扔手榴弹,刚当连长的老狗腹部被弹片击中,孙钱良正在包扎。
战斗在十分钟后各阵地的手榴弹炸药都用光了半部,日军的进攻还在不断增加,大批的日军根本不用队形,想一举攻破谢家桥最后的阵地。
陈飞随手抄出m1911手枪拔出弹匣检查了一下。
“牛天,我们也该是时候上路了!怕不怕?”陈飞道。
“怕个鸟,31年老子就该上路了!”牛天道。
“好!把老馒头的手榴弹都拿出来拼命!”陈飞激动地道。
警卫排的三名战士飞快去拿手榴弹了。
这时赵六跑了过来对陈飞道:“营长!防线守不住了,你快走,我掩护!”
“有你这句话就行!今天谁都不走,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走!”陈飞看了看赵六道。
陈飞被日军追击炮打得都看不清前沿,原来是日军用追击炮打的烟幕弹。
“牛天!快仍手榴弹!”陈飞大喊。
警卫排战士飞快地提上最后八箱手榴弹。
“轰!~~~”左边的碉堡被日军炸毁了。
陈飞只能守住正面,因为没人了。
突然天空传来炮击声,一颗颗山炮追击炮弹纷纷在日军进冲队形中爆炸。
顷刻间远处传来了巨大的“杀!~~~”声,援军到了。
39军从四面八方向日军攻击。
国军炮击的时候,田梅二就下令撤退,前面的日军改为掩护部队,边打边撤。
由于日军占领的南岸有预备队116联队做总掩护,日军在损失近三个中队六百人的代价,掩护二个联队撤退到南岸。
陈飞坐在阵地边很难过,抖着手掏出烟,旁边的牛天连忙帮点上。一起生活二年的兄弟没了,萧开,王大山也没了,在谢家桥战斗中独立营牺牲了近千名战士,陈飞真想放声大哭,但就是哭不出来。
独立营剩下的50几名战士围着陈飞。
这时39军长刘和鼎和罗总指挥来到阵地,看到这番情景,深深被独立营顽强精神所折服,阵地就像地狱般,层层叠叠的尸体,分不清国军日军。
“上报军委,任88师独立营为铁血英雄独立营!”罗总指挥道。
“是!”一名副官回道。
他们走到陈飞处,陈飞起立敬礼道:“88师独立营奉命阻击日军于谢家桥,任务完成!”
罗总指挥看着陈飞道:“好样的,命令独立营向和梅镇转移,整修等待命令!”
陈飞向两位长官敬了礼,带着战士们走了。。。。。。
第27章 惊变()
和梅镇距离常熟11公里的后方,陈飞接到命令一刻不停赶到和梅镇,在一所学校安顿下来。
独立营不足百人,二名连长牺牲,陈飞把自己关在一间办公室里,抽着烟。
方敏进来看着这情景非常难过,走到陈飞前面,不由控制地轻轻抱住坐在椅子上的陈飞。
陈飞也感受到了方敏的善意,也抱住方敏失声痛哭起来,5分钟后陈飞感觉好了很多,转身推开方敏道:“谢谢,你有事?”
方敏大方道:“不要太难过了,大家都在为这个国家尽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但还是很憋屈难过。”陈飞道。
“师部发来贺电,军委批准我们营为铁血英雄营,我也把营里损失情况如实上报了,师部回电按你的意思来,物资装备罗总指挥已经命令后勤处发放了,不日就会到。”方敏道。
“好的,我知道了!”陈飞道。
方敏走出办公室满脸通红。
陈飞提起笔开始安排个连。
副营长:唐兵
营参谋:陈斌
一连:老狗
二连:刘猛
三连:赵六
四连:佟大牛(原一连排长兼炮枪手)
侦察排长:老歪(刘国富)
军需后勤排长:老馒头(娄开)
炊事排长:老张头
其他都按原来职务不变。
陈飞找来耗子叫他把任命发师部。
第二天下午各种物资就到了,步枪500支,机枪6挺,手榴弹29箱,还有冬季军装和被服。
同时老馒头也在校顶楼升起了88师铁血英雄营称号的军旗。
陈飞把所有战士召集起来站在军旗下激动地道:“兄弟们,我们独立营成立于淞沪战场,几经奋战,辗转各地,圆满完成上级的命令,战士由原来的中央军,变成来自五湖四海,谢家桥一战我营死伤无数,活着的,死了的兄弟都为这个民族国家尽了力,但抗战才刚刚开始,活着的战士还得跟我一起经历更大的战事,战争是残酷的,为了保卫国土,只能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只要在战斗,这个国家就有希望。记住这面军旗,这面军旗将伴随各位一生,因为这是各位用生命换来的,军旗所指,所向披靡。”
“军旗所指,所向披靡!”
“军旗所指,所向披靡!”
战士们大声喊道。
傍晚补充兵源到了,罗总指挥这次给独立营补充的都是伤愈和从战场上退下了的老兵,共500人。
第二天清晨陈飞出了办公室在操场上又看到了齐装满员的独立营。
“耗子,把唐副营长和四个连长叫过来。”陈飞道。
“是!”耗子转身就去叫了。
一会儿,四个连长奔跑过来,唐兵也走了过来。
5人围着陈飞席地而坐,陈飞掏出烟每人发了一支。
“连队情况怎么样了?”陈飞问道。
“都是老兵,武器也齐全,就是少了重机枪,迫击炮倒有四门,但没有炮弹,掷弹筒只有8具,也没有榴弹。”唐兵道。
“都是老兵就好,一场战斗下来默契就上来了,战斗力也会很大提升,趁着几天整修,各位多练练兵。”陈飞道。
“轻机枪太少了,我把野牛排的轻机枪也分发给各连,也只能保持每连二挺。”唐兵道。
陈飞边抽烟边想着什么。
“先这样吧!把各连的战斗力搞上去,武器弹药再想想办法。”陈飞道。
“各位,如果在训练中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或唐副营长。”陈飞又道。
“是!”四位连长起来向陈飞敬礼就走了。
“唐兵,军事训练抓紧点,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陈飞对唐兵道。
“放心,营长我一直盯着。”唐兵道。
这时老馒头走了过来道:“当地的镇长带人过来,说是慰问部队,都在校门口,你接待一下。”
“唐兵去看一下,不要放人进校,在门口接待就行了。”陈飞道。
“是!”唐兵带着老馒头走了。
陈飞坐在草坪上看着各连训练。
“营长,警卫排要不要再加几个,这5个人太少了。“耗子道。
“我又不是师长要这么多人保护,够了。”陈飞道。
“是!”
军医孙钱良走了进来:“营长,我帮你换药。”
孙军医边换药边对陈飞道:“营长,我们卫生队的药品纱布严重不足,我想到街上去买点。”
“行,叫上丁三跟你一起去,多带几个人,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陈飞道。
“好的,营长。”孙钱良道。
中午陈飞来到四连和佟连长一起检查了四连的内务和战斗力情况,顺便在四连吃了午饭。
独立营在和梅镇整修了二天,这二天经过陈飞唐兵等各连长的训督下,独立营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息。
陈飞的心情也有了很大的好转。
前方的战事还是很紧张,但是各路援军不断抵抗让日军进攻也受到了很大挫折。
中午陈飞兴致很高叫来所有排长以上长官,在一个教室内摆了三个火锅,请大伙吃涮羊肉。
镇上九品居饭庄的伙计来帮忙,让老张头也尝到了不用干活的酒菜。
全营的战士也吃上了饭庄的大鱼大肉,感觉像过年一样热闹。
赵六和佟大牛喝得脸红嗓子粗的,还一个劲地大声划拳。唐兵和刘猛对上了,大碗大碗喝着和梅镇当地的特色米酒。
老狗和几个排长跟通讯排副排长刘小梅也对上了,双方喝得差点打了起来。
陈飞喝着米酒,涮着羊肉,自饮自啄,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方敏拿着酒杯对旁边的陈飞道:“营长咱俩喝一个。”
“好啊!来!”陈飞高兴地和方敏碰了一杯。
“这几天跟着我连日征战辛苦你了。”陈飞看着方敏道。
“没事,营长,来当兵杀鬼子早就想好了。”方敏红着脸道。
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关系,还是跟陈飞碰杯碰红的,娇滴滴的,很是诱人,陈飞盯着方敏看傻了眼,真想一口亲上去。而方敏反而落落大方夹着涮好的羊肉,一边送到陈飞碗里一边道:“营长快吃,快吃,不然就凉了,我多给你涮点。”
霎那间陈飞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边吃边看着方敏傻笑,富家公子的表情暴露无遗。
酒席一直到下午三点才散去,陈飞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作美梦去了。
晚上老张头来叫了几次吃晚饭,陈飞睡得死死的,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