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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女性的压抑与痛苦:像犀牛独角一样只身前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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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婉,我知道自己不该对你说这些……我也多少听说这件事了。你还是见他一面吧,他很后悔,因为他真正喜欢的只有慧婉你啊。”
  透过电话亭,他的身影隐约可见。慧婉背过身去,任凭他淋着雨。枯萎的树叶被秋雨打湿,纷纷从枝头飘落下来。秋雨涔涔,站在撒满落叶的街道上,他仿佛在演绎着一个充满悲*彩的角色,只是那时的稚气和轻浮已然褪去。慧婉不理会传话的男生,径自回到屋里,他也跟着走了进来。尽管他浑身淋得透湿,可慧婉始终没有朝他那边看上一眼,只顾和身边的人谈天说地,她不禁暗自想象着他偷看自己的样子。
  第二天,慧婉给他打了电话。如同刚刚和解的恋人一般,如同因破解了命运的魔咒而迫不及待渴望重逢的情人一般,她的语气异常温存。电话的另一头充满了感激,也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遗憾,遗憾的仅仅是光凭电话不足以表达自己所获得的那份感动。
  慧婉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约他一早在学校正门见面。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偏要选在那里,可慧婉依然坚持己见,非正门不可。她下车来到学校附近时,时间已经比约定的晚了一些。她撑起伞遮住自己,在离正门稍远的地方默默地观察着。他呆呆地站在正门那儿,丝毫没有认出慧婉来。不一会儿,慧婉朝着学校前面的小茶馆走去。穿过信号灯,她在街对面买了500元炸成了细条的红薯。京惠和英善已经等在那儿,两个人早上都没有课。慧婉再次前往赴约。
  “刚看到那个人在校门口站着呢……”
  慧婉一边拿出刚买的炸红薯,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嗯……说是要管朋友借书。”
  京惠转向慧婉,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为了强忍住不笑,慧婉只得不停地吃着炸红薯。她觉得至少京惠是可怜的,可一想到那个站在雨中、对京惠撒谎的他,慧婉心里竟又产生了一种无名的*。这种*甚至盖过了红薯原本的甜味。
  “怎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么?”
  京惠的眼中透出一丝谨慎。
  “能有什么事儿……”
  慧婉为了避开京惠的目光,转而去了洗手间。她拿出梳子,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短发,接着又掏出不久前买的第一支口红,涂了涂嘴唇。窗外,雨仍然下个不停。镜子里,第一次用口红的慧婉显得光鲜夺目,颇有几分明星气质。然而稍后,她又从手袋里拿出纸巾,擦掉了口红。由于此前从未用过,自然也就无法熟练地将其擦拭干净,她的嘴唇周围仍旧留有鲜红的印迹。慧婉久久地凝视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她突然对自己产生了疑问:这究竟是怎么了?随即便低声抽泣了起来。那时候她们二十一岁。
  慧婉站在医院前的十字路口,“扑哧”笑了出来。追求虚荣的人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京惠,而是慧婉自己亦未可知。路过电话亭,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该给京惠打个电话,但此时信号灯正巧变成了绿色,她不想再多等上一会儿。天气如此闷湿,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那个少女在哭泣(7)
随着时间的流逝,慧婉和英善再没有遇到过“那样”的男人,各自都顺利地结了婚。京惠最终和他分了手,此后又尝试过几段恋情。再后来她成了电视台播音员,以端庄的仪态频频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美貌之于她,可谓一种有利的资本。面孔娇小而圆润,双眸水灵而有神,一对迷人的双眼皮,加之无可挑剔的鼻唇部位的线条,使得聚光灯下的京惠格外闪耀。  
  再与几个男人交往过后,京惠仿佛重新找回了那时候的自信。
  某一天,似乎是在英善那间颇为简陋的新婚喜房里,凉风刺得背脊发冷,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这时候京惠突然说道:
  “英善啊,结婚也是一种生活而已……我这样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为什么总是要你一个人辛苦……”
  英善的睫毛微微颤抖了起来,手不住地摩挲着出版社的翻译稿件。为了凑齐和丈夫出国留学的费用,她一直辛苦地打着零工。由于家里的反对,英善几乎没有像样的嫁妆,仅有的几件也只是随意堆在房内的一角,整个婚房既拥挤又简陋。在这种情况下,慧婉或许同样会说出京惠那样的话亦未可知。虽然英善的丈夫充满才华和魅力,但他不仅无法给予英善幸福的婚姻,反而还让英善付出更多。而英善竟也心甘情愿地为此赌上了自己的人生。套用结了婚的朋友最近常抱怨的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因为爱那个家伙惹的”。
  “京惠啊,等十年以后我们再说这样的话。也许那时候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了。”
  英善的语气好像从未这般坚定。在赚够了留学费用之后,英善和丈夫终于前往国外,开始了追逐电影的旅程。
  然而,打工永远像是英善的分内事,甚至当丈夫因参与学生运动而被投入监狱那次,也是英善打工为他交的保释金。慧婉曾经说过,对这样的英善失望至极。某天,她收到了英善寄来的信,看后令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压抑,信的内容大体上是说自己糊里糊涂就休了学,在替当地的韩国夫妇照看孩子。那一刻,慧婉预感英善可能再也无法完成自己的学业了。而结果也证实了她的想法,英善重复了大部分留学生夫妇都经历的那条路——有一方再也没有完成学业。
  尔后,他们回国了。丈夫执导的几部电影接二连三地得到票房和评论界的一致认可,大获成功,而英善却默默无闻。
  为了庆祝英善丈夫在韩国的首次成功,几个人来到酒吧,点了啤酒。这时候慧婉问道: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我么?是啊,到底该做什么好呢?我妈每次见到我总说‘我可不给你看孩子’。而婆婆现在也带着大哥家的两个孩子,大嫂因为工作没有时间照看他们……可要是把孩子给别人管,我又不放心。”
  “那干脆在家写点东西好了。”
  “在你之前,我就已经和他提过了。应该可以写写剧本,那样的话就算有了孩子也没多大关系……如果真有了孩子,恐怕也就去不了拍摄现场了。”
  “英善啊,有了孩子,还想有自己的空间,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慧婉沮丧地回答道。生完孩子后,她就一直待在家里。
  事实上,慧婉也曾想过,与其在拍摄现场风餐露宿,在家中写作或许对英善而言更为适合。然而后来当她得知英善生下第二胎时,也就再没有提及自己的想法。因为纵然提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慧婉清楚,要抚养两个孩子的英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自己的“空间”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那个少女在哭泣(8)
慧婉在咖啡馆前的电话亭里给京惠打了个电话。
  “是我,刚去了趟医院。”
  “噢,去医院了啊?产妇母子都平安吧?”
  京惠的回答全然不着边际。慧婉迟疑片刻,向另一头问道:
  “是我啊,慧婉。我刚去医院看英善了……”
  “是嘛,母子平安就好。今天小姑子来了,所以没去。记得帮我道喜,下次我再去看她们。有空再聊。”
  电话的另一头先挂断了。听上去像是婆家那边来了什么人。没有经历太多波折,京惠凭借自己的美貌和电视台主持人这个光芒四射的职业,和一个医生——也就是现在的丈夫结了婚。对她而言,这或许值得拿来炫耀,可另一方面,这也有可能成为她一生的伤痛。在结婚典礼上,新郎那方的宾客就丝毫没有掩饰对京惠一方的轻视。婚礼结束以后,京惠这方的宾客去了附近的排骨汤店,而新郎那边则集体乘上大巴,回到酒店,吃起了自助。从那一刻起,京惠才意识到亲戚朋友带给自己的影响。
  换言之,这些亲戚朋友都应该隐藏起来,其中自然包括经历过离婚的慧婉,而英善这次的事更是无法和家里人透露半点。可再怎么急着编造,也不应该说“帮我道喜”这样的话啊。
  慧婉拔出电话卡放回包里,然后走进咖啡厅,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和慧婉年纪相仿的女主人亲自送来咖啡。当她放下咖啡的那一刻,慧婉清楚地看见对方一侧手臂上的淤青。也许是注意到慧婉在看自己,女主人连忙拉了拉衬衣,尴尬地笑了起来。慧婉也同样不自然地笑了。曾经有一次,慧婉看见这家咖啡店的女主人在里屋遭某个男人的毒打。男人好像住在这里,又或许是和女主人订了婚,总之和常来的慧婉也有过几次照面。那天,慧婉为了找些冰水,跑到了厨房。里面乒乓作响,慧婉走过去一看,发现男人竟抓着女人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不,起先慧婉根本没来得及对眼下发生的情况产生任何意识,她诧异得几乎看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慧婉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直到后来,她才不禁感叹起来:两个人吵架居然可以这般安静,而更让她疑惑的却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发出哪怕一声的哀鸣?这个想法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女人不停地向男人苦苦哀求,她的头发被紧紧攥着,低声喘着气。遭受如此的羞辱,可她却仍在乞求着什么。到底是做错什么了呢?想着想着,慧婉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屈辱感。在暴力面前,究竟是什么把女人们变得如此卑微,又究竟是什么堵住了女人们的嘴,让她们甚至无法大声哀号?绝望率先向慧婉袭来,她想起离婚之前,自己默默忍受丈夫施暴时的情景,而这与其说是来自她的记忆,不如说是来自她皮肤仍存有的一丝痛感。
  “你这个害死自己孩子的女人!”
  慧婉待女主人离开,便点起了烟。她盯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想应该是空调开得太冷的缘故,旋即无意识地低声呻吟了起来。一旦想到孩子,慧婉自然会有这样的反应。片刻,她往咖啡里放入砂糖,缓缓搅动了几下。她感到有必要先就英善的事理清自己的思绪,然而一念及此,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朴导极力试图隐瞒某种真相时的冷漠表情。她愈想愈觉得头疼得厉害。施暴与怨恨,刀与自杀,有人把妻子描述成嗜酒成瘾,又有护士发疯似的对自己嚷嚷,有人竟在电话里对躺在医院的朋友道声恭喜,又有人忍住悲鸣,竭力掩盖自己手臂上的淤青……突然间,她觉得这一切好似一出荒唐的闹剧,所有这一切……
  这时候,慧婉感觉到身后有人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她缓缓转过身,发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学生正要起身离开,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烫着卷发的女学生。女生的视线落在了慧婉身上,能看出来,她似乎从慧婉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某种羞耻。慧婉随即把头转了回来。这是谁都会遇到过的情况:二十多岁的男生丢下女生独自离开,而女生则羞愧地久久盯着别人。
  片刻过后,传来了女孩子的哭声。尽管细若游丝,可确能听到她在啜泣。
  慧婉拿起咖啡杯,饮了一小口。
  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很年轻,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衣是一件松垮的短袖衫。在灯光昏暗的咖啡厅内环视一周后,他挑选了较慧婉离门更近的一桌,然后坐下来翻看起随身带的书。桌子摆放得并不正,他几乎是快要背对着慧婉。慧婉有些呆滞地望着他。他有一头蓬松的黑发,戴着一副框架厚重的眼镜……渐渐地,这个刚来不久的年轻人,在女孩哭泣的背景声中,开始产生了“变化”。
  1981年的秋天,他也正好坐在那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所在的位子,穿着一条裤脚肥大的长裤,毛衣领口高高翻起,头发披至肩头。在老照片里,他依然处于年轻气盛的年代……恍惚间慧婉觉得此刻他就坐在那里。记忆开始慢慢地把空着的座椅一个一个填满,他曾经坐在这里,而他坐在那里,还有他……他们之中确有人曾经爱过慧婉,也有人但凡饮酒便出口成“脏”,还有的人曾面露羞色、小心翼翼地送慧婉回家。
  而后,不知缘何,慧婉竟哭了起来。当曾经的少女在人生道路上第一次被人遗弃时,她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进退维艰。如今,这个成熟中透着知性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套有褐色椅套的座位上,掩面而泣。
  身后的女学生也大声地哭起来。
  她的哭声顿时把他们的影像都一一抹去了。慧婉一时间觉得心烦意乱。你何不尝试退一步出来呢?慧婉很想这样告诉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遇到很多,无穷无尽。从你深陷的地方,退一步来看看……那么你应该会明白的。此刻你所遇到的,根本不值得一提,也绝不是那种需要流眼泪的事情……你会明白,生活自始至终不过是一连串荒唐事件的周而复始罢了……那么,停止哭泣吧!退出一步来。从你现在的情感中抽身出来,哪怕只一步,然后迈向新的地方。
  慧婉掐灭手中的烟,同时感到身体在隐隐作痛。她的身体一度随着身后女孩子的哭声,一度因为那低沉、哀伤的啜泣声而感到疼痛。慧婉很清楚,抽身而退有时候远比阿基米德撬动地球还要困难。
  她突然产生了对英善道一声抱歉的想法。
  

绝对、反正和即便如此(1)
在京惠煮咖啡的间隙,慧婉呆呆地望着窗外远处的江面。阴郁的天空下,江面仿佛飘曳的青灰色缎带,涌流向前。
  “一想到你们两个我就烦躁不安。”
  京惠边说边在桌上摆好咖啡。咖啡的味道早已通过嗅觉融入了体内。
  “跟我有什么关系?”
  慧婉望着江边飞舞的杨柳枝条,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京惠家开着空调,微微有些凉意,慧婉觉得杨柳枝好像正是因为这凉风才变得飘摇不定。在她看来,空调里干燥凉爽的风,应该能直达江边。可一旦开门走出屋子,迎面吹来的只会是潮热的风……透过窗户看世界,自然会以内部的标准来评判。京惠在评价慧婉的时候,应该也是用的自己那套标准吧。
  看着京惠依旧如少女般曼妙的身段,慧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京惠啊,那你觉得自己幸福么?京惠留着短短的卷发,显得颇为搭调。慧婉注视着她那双褐色的眼睛,恍然发现自己最近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两年以前了。
  “倒是你更让人心烦。反正终有一天会遇上英善那种事的,难道不是么?高中的一个同学曾经想服安眠药自杀,结果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过了那道坎儿,一切就都解决了……有些话是现在才对你说起,你可知道,当你说因为感觉不到爱所以要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笑话你!如果那都算是理由的话,也许就不会再有人离婚了。”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理由不可笑呢?”
  慧婉淡淡地反问。
  “至少应该遭丈夫殴打,或者他有外遇什么的。不然的话,就是自己在外面有了男人,再或者丈夫是个无赖……诸如此类。你想想,结婚的时候,有人会问‘你为什么要结婚’么?不会,因为答案再明确不过了。可离婚的时候别人往往问长问短……因为那些想离婚的人,纵使找出千百个理由,最终还是会放弃这个念头,一般人都是那样的……身边还有孩子,还要为他们考虑将来。”
  京惠提到孩子的时候,悄悄瞥了慧婉一眼,随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孩子的话,大不了再要一个嘛。”
  “是啊……再要一个就可以了。”
  这时候,京惠两岁多的女儿挣脱了保姆的手,朝着京惠飞奔过来。孩子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连衣裙,微微卷曲的短发被扎成两束。尽管在感觉上有许多不同,可孩子那双水灵的眸子倒是长得格外漂亮,和京惠颇为相似。死去孩子的眼睛也和慧婉的很像。
  “要是眼睛长得像,性格大概也差不多。这么看来,这孩子将来也很倔。”
  丈夫告诉慧婉。
  慧婉像一个参观者,朝京惠精致而整洁的客厅环视一周。家具早已被撤换,然而咖啡色的沙发依然散发着皮具特有的气息。墙上挂着两幅画有教堂的画框,是京惠上次去欧洲旅游时买的。画框下放有一个奶白色的竹篮,里面摆放着若干个小巧玲珑的香水瓶。
  京惠的女儿始终打量着慧婉,仿佛在期待慧婉也能像其他来访的客人一样喜欢自己。慧婉只是轻轻地对她笑了笑,旋即又沉下了脸。面对孩子,慧婉总是很困惑。自己到了这样的年纪,对于孩子的关注是出于这个时期的本能;可一旦想起死去的孩子,她又会痛苦万分。慧婉下意识地抽了口烟,又看了一眼京惠的孩子,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
  “没事的,抽吧。心烦的时候,我也经常抽的。莲芝啊,去吧,和姐姐一起玩……去看《小甜甜》吧。”

绝对、反正和即便如此(2)
京惠抱起孩子,走过去给了保姆,随后取了一个烟灰缸。在慧婉看来,即便只有短短几秒,京惠的眼中仍流露出一种怜悯。对于两个常闹别扭的人而言,今天的氛围似乎格外融洽,或许是因为这里并不是她们经常见面的咖啡厅,而是家里的缘故亦未可知。也正因为如此,京惠并没有触及慧婉的伤口。
  “等一下。”
  慧婉掐灭烟,仿佛遭京惠眼中的怜悯驱赶似的,匆匆走进了洗手间。盥洗台和浴缸是由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映照出慧婉短裙下那双骨瘦如柴的长腿。挂杆上挂有草绿色的长毛巾和紫色的短毛巾,颜色颇为协调。甚至连盥洗台下方的脚垫,以及挂着装饰手巾的小型装饰柜也是相似的颜色。
  慧婉洗手的同时,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果然有家的感觉。她不禁自言自语起来。然而在她看来,理由全然不在于这里的颜色,更不是因为豪华的大理石浴缸,她觉得京惠为这个家做了很多。慧婉突然想安定下来,像京惠那样为家人挂好毛巾,把浴室擦得锃亮……当初,她正是由于无法忍受这些才和丈夫离了婚,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孩子的死亡,可她现在居然又对这些怀念起来。慧婉拧上水龙头,用毛巾把手擦干,而后对着镜子简单地捋了捋头发。她想,收拾收拾房间,给人做做饭,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但她无法忍受它们被强加在自己身上。
  镜子中,慧婉惆怅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静起来。
  “也对,如果真要是自愿的话,那这样的爱也算是无以复加了。”
  慧婉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走出了洗手间。空调静静地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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