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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茜莺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感应到对方的魔力不稳,秦思虹不禁一顿,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根本不用指望她会多成熟,就算未来是多么可怕的魔力,但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新生的魔女,连真名都还没定下,在魔界根本是无足轻重。
秦思虹叹气道:“我不会再封印妳的魔力,但也不会让妳在学校任意对我的学生下咒。无关喜恶,节制是我的职责,我必须确保魔女在人间的平衡,特别是黑暗魔力。”
“我也是老师的学生吧?那些人欺负我,差点害我死掉,老师看不到吗?我所做的都是正当防卫吧!”冯茜莺越说越觉得委屈,那些人明明才是霸凌她的坏蛋。
她还太小,不明白的事太多,但很多事过了就无法挽回,。
其实秦思虹觉得很可惜,当时,就差一点,只要冯茜莺一个念头转正,只要她选择挽回而不是报复,也许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下一任大魔女,但真实魔女的考验就是这般公正决断,任何魔力都无法去动摇它。
她垂睫看着冯茜莺,冯茜莺不高,抬着头,泪水在脸上纵横,模样像是狼狈的小花猫,原本还居高临下的秦思虹这下不禁心软了。
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秦思虹语气不禁放软道:“妳的魔力不够成熟,如今又是夏季,愤怒正在燃烧,我不过是一个警告,但等冬季来临,正义魔女对新生魔女可从不手软,希望妳能以此为戒,现在我需要妳的血作为解咒的药引,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没有人愿意被严厉的指责和审判,冯茜莺红着眼睛,忍不住大吼道:“我说了我没有对那些女生下咒!”随着她失控,右手红光乍现,同时释放出一道诅咒。
秦思虹右手一挥,辉煌的金杯魔印凭空浮现,室内顿时光芒万丈,竟是硬将冯茜莺手上的那抹红光压制下去,
“就像这样,妳的魔力不够成熟。”秦思虹冷冷道,同时另一只手扔出了一袋东西在桌上。
冯茜莺冷静下来,细睛一看,赫然是装有她自制精油蜡烛的袋子:“怎……怎么回事?”
秦思虹挑眉:“不是妳送给吕诗惠她们的?”
“不是!”冯茜莺摇头,明白过来不禁皱眉道:“我是要送给我朋友,但不小心弄丢了,大概是被她们拿过去用了,她们怎么了吗?”
秦思虹神情凝重道:“她们已经昏睡五天了,现在在医院打点滴维持生命。”
“昏睡五天?”
大概是冯茜莺的表情太无辜,秦思虹微微放松眉目,有些好奇道:“妳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
“我、我就是想帮朋友治失眠,在里面加了一些助眠精油而已。”冯茜莺自认问心无愧、
“不是普通的精油吧?”秦思虹摸索下去。
冯茜莺不太甘愿地点点头:“我加了天堂芦苇,但那都是照着魔药帖下去作的”
“天堂芦苇?这是很普通的安神药草阿,怎么会……”秦思虹思索片刻,突然灵机一动。
她看着冯茜莺的右手道:“妳是用妳的魔器去调配的吧?”
“有什么不对吗?”冯茜莺不禁握了握手。
“就像我说的,”秦思虹又露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好像她无时无刻都高人一等,语气端严高贵道:“逆五芒星是一切事物的沉沦,它扭曲善意、放大恶意,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安神魔药,在逆五芒星的扭曲下,就成了使人长眠不醒的沉睡魔咒。”
“她们手不干净,这也怪我?”冯茜莺忽略重点,她瞪着死板着面孔的秦思虹,内心窜上阵阵火气,同为魔女,她应该是要在站在自己这边,不是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好吗?!
“人界不是我们的实验场,身为魔女就要有被约束的自知,像妳之前施的抗拒之吻应该只是小小的惩戒诅咒,但逆五芒星却加重效果,让那两个男生完全无法进食,只差一步就要了他们的命。”
对方的声音极具有感染性,会议室内回音阵阵,彷佛法官在敲响法锤,冯茜莺背部微渗冷汗,不禁咬了咬唇道:“那个蜡烛是真的被诅咒了?”她自己作魔药喝都没问题阿!
秦思虹点点头,不带情绪道:“就算妳心存善念,逆五芒星终究会将妳的意念扭曲,凡是妳所经手的一切,都可能成为残害别人的魔物。希望妳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目前我不会插手真实魔女对妳的引导,但如果再有相同的事发生,我恐怕也无力阻止另一位魔女对妳进行制裁。”
冯茜莺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到头来都是自己的错?太好笑了吧……那茉莉是怎么想的?引导自己?教自己诅咒?既然自己那么危险,那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她带进来阿!
内心的思绪混乱难解,她下意识想低头掩饰,但又想起自己曾经的企图和自信,只好强迫自己抬起头,对秦思虹露出难看的微笑道:“老师不是要我的血吗?”
走出会议室,冯茜莺含着流血的指头,内心异常平静。
明白了来龙去脉,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羞耻,反而对自己的力量产生好奇。将一切事物扭曲的力量,听起来邪恶又强大阿……。就是秦思虹的谆谆教诲特烦人,好像她是什么假释出狱的少年犯,非要自己当面发誓不会在成年前恣意使用魔力。
冯茜莺想想就释怀了,比起秦思虹高高在上,她还是比较相信洪茉莉,何况对方一直以来也没对自己作过限制,凭甚么她就要让一个“节制魔女”来控制自己呢?什么节制是自己的职责?还比较像她的控制狂兴趣呢!
即便对方的话已经在心中埋下不安和怀疑的种子,她还是选择忽略,她说服自己逆五芒星只是单纯想保护她。
冯茜莺走下楼,刚好放学钟响了,太好了,她浪费了一整节课的时间在听控制狂魔女的教诲。
到了教室,同学也差不多都走了,冯茜莺背起书包,准备一个人回家,突然听到几个女生在讨论一会要去看男生打篮球。
冯茜莺听听也没放在心上,从教室出来有一条通往大门的走道,走道旁便是操场,方便学生下课来场上运动。
冯茜莺往大门走,听到后面有女生兴奋尖叫,不禁往操场望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艳阳高照,就在大地最炎热的时刻,热血的少年纷纷在球场上奔驰,少女盯着那位在场上如鱼得水的矫健少年,周围都是为他欢呼和尖叫的女声。
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成功,不论是男是女,不像自己,成了魔女还那么憋屈,被一堆老太婆压着喘不过气………。。
突然,目光狡黠一转,她的心底起了一个美妙的主意,不禁轻勾嘴角,同时,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被更强烈的黑暗蚀去,宛如深不见底的地心
第四十章 使坏
高个子就是好,洛雪芹没用什么技巧,只见少年轻轻一跃,一记三分球,比赛就结束了。
男生打完球,都是一身臭汗,洛雪芹一边和队友打哈哈,另一边在心底嫌弃死他们身上的臭味,虽然自己也差不了哪里去,洛雪芹还是苦得要死
变成男人,除了恶心的体毛和身体反应外,最让她痛苦的就是汗臭,洛雪芹一直在积极改善,每天一杯稀释醋,一天洗两次澡,还只用手工肥皂沐浴,过得比以前大姨妈来还辛苦。
他们下场后,又有新的学生上去打,周围的女生明显没有之前热切。洛雪芹想去拿板凳上的水瓶,这时黄雅婷悄悄凑近。
看到气喘嘘嘘的少年健将,黄雅婷装作巧遇,手上递了一瓶运动饮料,爽朗一笑:“打得不错!方才买饮料多了一瓶,要吗?”
洛雪芹是谁,她是抢过好友哥哥和意中人的专业绿茶婊,从小到大就以陷害女性同胞、抢夺男孩的目光为乐,哪能看不出黄雅婷的心思。
但对于自己的“男性魅力”,洛雪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事实上她被恶心到了,于是面上挂着疏离的微笑,婉拒道:“不用了,我有准备温水。”
运动饮料是冰过,运动完一口气灌下冷饮对身体不好是常识,洛雪芹说得合情合理,黄雅婷虽然失望,但还是为他温柔磁性的声音小鹿乱撞一下。
“哼!”林淑君在不远处冷瞧着,黄雅婷别过头狠狠瞪她一眼,自从那次争执后,她死求活求,写了一千字的悔过书才让老师没撤掉她的副班长位置,但她和另外四人的友情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洛雪芹和吕诗惠都不在,林淑君自认目前班上最漂亮的就是自己,她不见得有多喜欢洛司晴,但一看到虚伪做作的黄雅婷凑近对方,林淑君下意识就想去抢。
于是她将头发放下来,让头发像海藻般垂落肩膀,虽说学校的运动服不好看,是一种奇怪的蓝色,但在一堆汗臭熏人的短发男生中,一个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的少女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林淑君顶着不少男生的目光,施施然来到了两人面前。
都打过一架了,黄雅婷哪忍得下对方和她当场叫板,她皮笑肉不笑道:“林同学,你还没回家阿!”
“妳不一样吗!副班长。”林淑君白她一眼,她长得比她漂亮,用不着摆什么客套的笑脸。
黄雅婷最恨别人提到职位被撤换的事,这下连笑都没有了,直接呛道:“我方才参加校队训练回来!那妳呢?在大热天披着头发路过操场!?是要运动还是卖笑阿!”
林淑君被她戳破心思,小脸涨红,但被老师警告过,两人也只能讨嘴皮痛快,你一言我一句,唇枪舌战起来。
洛雪芹见两个女生为自己争风吃醋,心底没有得意只有反胃,她再怎么无耻,也是一个性向正常的女生!现在被一群女生当成争夺目标不呕死才怪。
洛雪芹完全忘了自己曾想吻冯茜莺一事,她如果在深入想一下,就能发现这其实无关性别,而是人的问题。
就在洛雪芹拿起水瓶和背包,打算要不动声色地离开时,抬头却不小心瞥见远方晃动的身影。
少女穿着蓝色的运动服,绑着夏天最常见的高马尾,在放学来往的人潮中显得毫不起眼,但洛雪芹还是一下就认出她了,她在对自己笑,还在朝自己招手,柔顺的模样彷佛一道模糊不清的倩影。
茜茜………扔下两个还在吵架的女生,少年朝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冯茜莺在靠灌木丛的走廊柱子那等着,地方比较隐密,她不希望让班上同学注意到。
少年喘着气赶来,水瓶和书包都没拿好,一看到冯茜莺亭亭立在角落等她,水瓶立刻掉在地上,着急的模样让那张俊秀的面容格外青涩,彷佛一个怕犯错的小男孩。
但冯茜莺并没有被少年的青涩打动,事实上她有股怨气不吐不快,而她打算通通算在洛雪芹身上。
“呃………”曾经想谋杀自己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洛雪芹竟是心跳加速,彷佛回到了篮球场上,她想这是一个机会,两人破冰的契机就取决于这一刻。
她低下身,慌忙把水瓶塞回书包,尽可能自然道:“………。要一起回家吗?”
冯茜莺摇摇头:“你会被我哥打,他最近很喜欢管东管西。”
提起那件事,洛雪芹没了原先的害怕,反而是心有不甘,沉着俊脸恨恨道:“现在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为了快点适应少年的发育期,她这几个月来勤练身子,之前不过是反应不过来,现在如果冯谦人再来,她绝对会让他绝子绝孙!
冯茜莺注意到她的变化,心中打的坏主意更加热切,她试探道:“妳会打篮球?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以前在操场上的体育课,洛雪芹都是带头领着一群女生去旁边躲太阳偷懒的。
洛雪芹捉了捉头,不太自在道:“男生……不都这样的?”她小时候就作过一段时间的“男孩子”,对其中的分寸拿捏还算上手。
“别捉了!”冯茜莺看他一头湿漉漉的乱发,不禁皱眉,她低头拿了一包面纸,抽了几张出来,踮起脚尖竟是要给她拭汗。
洛雪芹一愣,但还是乖乖低下头,让少女不至于太辛苦,就像在码头那次,少年和少女,一高一低,靠近着彼此的脸庞。
冯茜莺用卫生纸细细擦了少年的额头,她没注意到对方通红的脸蛋,反而是暗自高兴东西总算到手了。
她怎么可能好心帮洛雪芹擦汗!一切当然都是有阴谋的!冯茜莺想得理直气壮,她悄悄将那张卫生纸收进口袋。
洛雪芹感觉到额上的触感,少女柔软的手指,一双只容下自己的盈盈秋瞳,她心下不禁一阵恍神,彷佛回到了那次码头,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然后将她无情推入大海。
少年沈浸在酸涩交杂的回忆里,直到少女背起书包,似乎是要离开。
有风卷起她秀长的黑发,灌木丛沙沙地摇动,将微微倾斜的红日在地上筛出无数光影和碎叶,彷佛在两人之间隔出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他回神,一股无法抵抗的失落感袭上,不禁下意识喊出:“对不起。”
“恩?”冯茜莺回头,侧脸被树荫挡着正着,也遮住了她唇边勾起的恶意。
“我和妳道歉,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少年头垂得低低的,感觉着热气在脸上乱窜,她把手□□口袋,以免自己忍不住摀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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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芹眉头不禁一凝,少年天生高个子,很难遮住阴郁的表情。
两人之间静默了半晌,就在冯茜莺有些不耐烦时,对方这才抬起头,脸上红晕不再,他苍白着脸道:“一笔勾消了吗?”
“恩……结束了。”冯茜莺看着他高个子运动衫,除了少年的阳光和帅气外,完全看不出那个曾经楚楚动人的少女影子,她不由得感到心虚和讽刺。
洛雪芹吞吞口水,咬牙道:“我会,让妳愿意亲口原谅我。”
说完,他背起侧书包,跨着修长的双脚往侧门离开,冯茜莺想到她以前的“甜言蜜语”,不以为意耸耸肩,转头过去,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两人各自往反方向走。
诅咒都不像诅咒了…………。冯茜莺越想越郁卒,她朝着太阳倾斜的方向前进,说白了她真的很羡慕,对方适应能力像小强,不但赢得女生注意,还和男生打成一片,妥妥就是一个人生赢家的节奏,很多东西真的是要靠天赋吧?
不过………忘了性别没关系,她会帮她记起来的,就在一场五彩缤纷的恶梦里!
少女小心眼地想着,伸手拍了拍装着卫生纸的口袋,有路人经过,想说是可爱的国中女生,偷偷打量了一眼……。。
“阿!?”一个失神,他撞在电线杆上,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人的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眼白?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
他这么想,但那双骷髅般的双目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天过后,没多久,网上论坛流传一个帖子,传说是xx城市七大不可思议,其中没有眼白的黑瞳女国中生高居榜首,传说只要在路上遇见她,看一眼就会倒霉整整七天。
第四十一章 恶梦
怨恨的女巫正在编织恶梦,她牵引着丝线,魔力注入,一条条不同颜色的丝线都是刺伤人心的利刃。
黑色接触深藏的记忆,白色通往最纯粹的感情,于是黑白丝线交织成布景,将那人的整颗真心推入恶梦编织的网里。
而横竖于黑白之上,红色是冲动、紫色是诱惑,延伸出的紫红色是无法抗拒的原始冲动,最后再以戳破谎言的真实黄色作为点缀……
纤指一点,恶梦织好了,专为囚徒所编织的恶梦……少年绝对无法抗拒恶梦,因为他早已经是魔女诅咒的俘虏。
黑色、阴暗的空间,有明亮的光芒瞬间点亮了一切,彷佛一场即将开始的试验。
洛雪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挡在视线前。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她看到了冯茜莺,对方脸色很难看,直直瞪着自己,李杰晟站在自己前面,将撕碎的书信扔到冯茜莺脸上,然后身旁是很多女生的唏嘘安慰。
洛雪芹想起来,她不禁笑了,满意地看见冯茜莺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開始她是喜歡馮茜鶯的,對方平凡洠в型{性,兩人待在一起不需要勾心鬥角,相反地,馮茜鶯傻呼呼的,總要洛雪芹在前面替她交涉,兩人個性互補、一拍即合。
可是日復一日,聽她抱怨著家人、戀慕著李傑晟,洛雪芹心底無可抑制地生出了新的陰暗。
本伲蟽扇撕芟嘟加兄谀撤矫嫔系呢毨В逖┣凼亲运降模で靵y的家庭,她的世界一直只有她自己,馮茜鶯卻不同,她渴望很多枺鳎氖澜绮皇侵挥新逖┣郏胰恕⑴笥选倌降娜恕⑸踔潦菍W校裡養的小兔子。
兩個同樣在邊緣掙扎的人,一個已經將自己放縱於黑暗,而另一個永不放棄,始終想回歸陽光的懷抱,彼此緊牽的手終究會有鬆開的那天。
妳不是很喜欢李杰晟吗?那我就把他抢走吧!妳不是很想得到家人的关注吗?那我就接近妳的后母和哥哥!妳不是很想和班上的人作好朋友吗?那我就让他们全都把妳当敌人。
一切都很顺利,少女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了生存下去,她唯一能作的就是继续依靠自己………。谁也抢不走!!她永远也无法离开!!永远都是自己的好朋友!
罂粟花是有毒的,为了止住疼痛,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继续吸食下去。这是洛雪芹藏在最深层的恶意,但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自己。
洛雪芹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