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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币岳吹恼展恕
文天祥这是告诉张弘范,自己就在不远处的云浮山。你胆子要是够大,就不要在新会留下兵马。不然你前走,我后面就去端了你的老巢。
新会,元军大营。
张弘范和阿里海牙等人操练完毕,刚回大营坐定,宋人使者已经到了。
“报!汉帅、阿里海牙将军,宋使求见!”
“传!”
不多时宋使入营,呈上战书,乃是约元军于本月月圆之夜,决战于琼州海峡。张弘范收了战书,打发宋使离去。
宋使刚刚走,又有哨官来报。
“报!大人,水寨之外发现崖山哨船,约有三四十条。”
张弘范淡淡的道:“不要理他们。”
“是,大人。”
这个哨官刚走,又一名哨官疾步奔了进来。
“报!汉帅,文天祥从云浮山遣使来营,带着一份厚礼,说是要谢汉帅释放欧阳氏的美意。”
张弘范道:“礼物收下,来使就不用见了,直接打发走吧。”
“是,汉帅。”
一阵功夫之间,张弘范连接三路探报。
阿里海牙浓眉微皱,道:“这三路宋人,难道是商量好了的吗?几乎就是一齐来了。”
张弘范道:“他们不过想乱我心志而已,雕虫小技,不足为虑。博兀大人,阿里海牙将军,小宋主已约下时间,你们看我军怎样应对?”
博兀一向不做主张,只听张弘范调度,此时道:“如何应对,还是汉帅做主吧。”
张弘范微微一笑,向郝经看了看。
郝经道:“这一场大仗,少则打十来天,多则两三个月都说不定。汉帅身体有恙,这主帅之位,恐怕坐不得。依职下看,还是阿里海牙将军为帅,汉帅、王约和我等听令便是。”
郝经随口一句话,便将王约抬了上去。
阿里海牙表面上粗豪,其实也是心机深沉之辈,早明白了张弘范的意思,也不推辞,笑道:“蒙郝公看得起,这次约战,就由某家的生力军打头阵吧。”
张弘范这时才缓缓说道:“将军就不要客气了,此次主帅,非你莫属。另外,我的部下,想交给王约代为指挥,将军以为如何?”
阿里海牙道:“某家早就说过,彥博少年英雄,早该亲自统兵,为大汗出力。”
张弘范向王约道:“彥博,还不过来见过主帅?”
王约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来到阿里海牙前面,大礼参拜,道:“末将王约,参见主帅。”
“哈哈哈哈,彥博不用这样客气。起来吧,起来吧。”说着亲自过来,将王约扶了起来。
张弘范和阿里海牙明确了主帅和从属关系,接下来就讨论出战方略。
阿里海牙轻抚下巴,看向王约,道:“彥博,你认为此次约战,我军应留下多少人马看守新会?”
王约道:“禀大帅,依末将看,我军一人不留,尽数去往琼州。”
阿里海牙眼睛一亮,道:“是何原因,快快道来。”
王约道:“小宋主在崖山和云浮山各布下一支人马,便是想让我们不能全力一击。想我元蒙大军,向来是游走战法,从不留后方。这次想让我们分兵,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倾巢出动,用狮子搏兔之力,争取一战而胜。”
“哈哈哈哈,好!”阿里海牙大笑道:“少年人果然锐气非凡。那便这样定了。传令下去,各营马上休息,今晚两更造饭,三更出发,五更时分,要过了崖山。”
帐下传令官轰然而动,马上将命令传了下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夜清风明月()
琼州,入夜,清风忽起,将闷热的天气一扫而空。
十二的月亮已经起得很早,将乳白色的光芒投射在海天的每一个角落。
陆灵儿提着一只食盒,偷偷从丞相府溜了出来,来到皇帝行宫。刚刚走近,孟汉从一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微笑道:“陆大千金,这么晚了,还来见你师父?”
陆灵儿嘟着嘴道:“他早把我这个徒弟给忘了。”
孟汉道:“皇上是太忙了呢。”
陆灵儿道:“我知道,所以平时也没来打扰他。”
孟汉道:“那现在是?”
陆灵儿道:“马上又要打仗了,我给师父送点好吃的来。”
孟汉道:“好,那我引你进去。”
赵昺刚从参谋总部回来,斜靠在龙榻上舒展一下筋骨。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郭努快步进来,低声禀道:“皇上,灵儿姑娘来了,想要见你。”
“灵儿么?”赵昺精神一振,道:“是好几天没见她了,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陆灵儿已经推门进来,径直走到龙榻之前,侧着坐了,将手中食盒的盖子一揭,递到赵昺跟前。
赵昺一看,食盒下面躺着一只圆乎乎的黑饼。
“咳,灵儿,这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吃不吃?”
“吃,吃,灵儿亲手做的,师父必须吃。”赵昺说着用指尖捏了那饼送到嘴边,闭了眼,一口咬下。
咬了一口,赵昺噫的一声睁开了眼睛,含含糊糊地道:“好吃!好吃!这是什么?”
陆灵儿见他说好吃,小脸上顿时浮起骄傲的神色来,道:“这个啊,是我跟木婆婆学做的黑瑶饼。做得不错吧?”
赵昺点头道:“不错,不错。灵儿好手艺。对了,你说木婆婆,她们都搬走了吗?”
赵昺已经下令,令陈若水和伊娃组织所有的老百姓撤到日月湾一带,再上船避战。
陆灵儿道:“还没有。木婆婆说什么也不肯走。说她一大把年纪了,不想走动了。”
赵昺一听,立时将饼放下,叫道:“孟汉——”
“卑职在,皇上。”
“通知陈若水,所有的人马必须撤离,一条狗都不要剩。对老弱妇孺特殊照顾,不可有意外伤害。”
“是,皇上。”
孟汉出来,差了禁军,飞马去找陈若水。
陈若水此时就在木婆婆的屋里。木婆婆拄着枣木杖,砰砰敲着门槛,不让他进屋。
“你们走!走!说了不要管我这个老婆子,你们又来干什么?”
陈若水央求道:“婆婆,这里离五指山近,我们一与元军开战,这里就是战场。兵荒马乱的,要是伤着了您老人家,那可怎么好?”
木婆婆道:“我一个老婆子,土都埋到脖子了,怕什么?元兵要杀我,就让他们杀好了。”
陈若水道:“婆婆,等这一仗打赢了,好日子在后头呢。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还要几十年好活,可不能让元兵给杀了。”
木婆婆大声道:“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就是不走!”
陈若水说不动木婆婆,只急得团团转,正着急时,禁军飞马而来,传下皇帝旨令,着他无论如何,要将所有的老百姓撤走。
皇上亲自下令,想必是知道这边的情况了。
陈若水一咬牙,一步跨进屋内,道:“婆婆,我现在就是你的孙子,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请你离开。”说着弯下腰,把木婆婆拉到背上,背起来就走。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木婆婆气得直用拐杖敲打着他的肩膀。
“婆婆,你随便打。我不会放下你的。”陈若水忍着痛,大步流星,直接把木婆婆背走了。
两人走后,伊娃从木婆婆屋角的阴影处转了出来。一双美目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眼中似有别样情绪隐隐出现。
自白亚死后,伊娃万念俱灰,险些疯癫。好在赵昺令她做了民政司的副手,帮助陈若水一道推行均田令。
伊娃根本不在意民政司副手到底是多大的官,将自己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老百姓身上。每天都将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才会睡着。
这段时间,陈若水默默陪着她,什么都不多说,只是教她识字、算术、丈量田亩。伊娃则教陈若水一些黎人的土话。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处成了兄妹一般。
木婆婆不走,伊娃也没有办法。陈若水自告奋勇,拼着挨打,竟是生生将木婆婆背走了。这样的行为,令伊娃很是感动。
他分明只是一个书生。
可现在他穿着黎人的衣裳,说着黎人的土话,干着黎人干的农活,如果不是仔细分辨,差不多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黎人。
这个书生,要是一个真正的黎人就好了。
伊娃暗暗叹了一口气,起身跟了上去。
陈若水将木婆婆背上大路,一辆马车早就候着。赶车的是一个姑娘。
“琯儿姑娘,务必请你亲自将木婆婆护送到大船上。”陈若水将木婆婆扶上马车,特地交待了一句。
辛琯儿笑道:“陈大人请放心。我赶车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陈若水道:“那就拜托了。”
“婆婆,你坐好了。”辛琯儿回头叮嘱了一下木婆婆,马鞭一挥:“驾!”
车辘粼粼,向日月湾进发。
日月湾火把如海,远远近近一片通明。所有的老百姓和文官都从这里登船,再驶向外海避战。
负责登船的内相府已经忙了两天两夜。陆秀夫没睡一个囫囵觉,两眼发红,指挥着手下将一船一船的老百姓运走。
几十万人要撤走,这个工作量十分巨大。好在以前就有过撤离的经验,现在只是多了些黎人而已,陆秀夫倒也不十分为难。
在离陆秀夫不远的地方,两名年轻的校尉站在上船的跳板左右,维持着上船的秩序。左边敦敦实实的道:“大哥,人都撤得差不多了,琯儿妹妹怎么还不来?”
说话的是辛野,右边的自然就是辛家年轻一代的老大辛星星了。
辛星星闻言哼道:“也不知苏小白怎么搞的,还不把我妹妹送来。要是让我逮住他,轻饶不得。”
辛野笑道:“大哥,小白现在可是大宋首任千机使,很得皇上恩宠。你要收拾他,只怕不好下手了吧?”
辛星星道:“不好下手?你叫他惹琯儿不开心试试?”
正说着,一辆马车缓缓奔来,车辕上的辛琯儿已经大声叫道:“大哥,三哥,你们说谁不开心呢?”
辛星星和辛野过来接住马车。辛星星宠溺的看着妹妹,道:“苏小白呢?你怎么还赶上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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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难以入眠()
大战将来,琼州大地上,已忙得不可开交。
有的人不忙,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比如皇帝赵昺,再比如杨太后和苍月国主。
陆灵儿已经走了,赵昺也洗洗好上了龙床,但靠在床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身子很累,但就是睡不着,大约就是紧张和兴奋的引起的吧。赵昺发了一回愣,又将参谋系统点开了。
“樊姬见过皇上。”
“臣妾李秀宁见过皇上。”
赵昺看着两位大美女,心情马上就好了些,笑道:“今夜月明风清,两位要不要出来看看月光?”
樊姬和李秀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接着微光轻涌,赵昺的龙床前突然多了两道清影。
影子而已,别人看不到,赵昺却看得清清楚楚。
比起在系统更中,更加真实。赵昺的目光落在两位大美女身上,道:“月光如何?”
李秀宁淡淡扫了一眼窗外的月光,道:“还算可以。只是孤月必要孤峰相衬,才显风华。此地枝繁叶茂,难见月色本真。”
孤峰伴孤月,这是想起在娘子关时的情景了吧?赵昺心中微微一笑,转向樊姬,道:“樊后以为如何?”
樊姬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平阳公主说得对,冷月孤华,孤字才是月色本真。”说罢看着月光,怔怔出神。
大约是想起她独守后宫的日子了?赵昺有些后悔引两个女子看月光。
好在两位美女都是淡雅之人,感慨虽有,但也一带而过。李秀宁秀目微转,道:“皇上不会只是叫我们两人看月色的吧?”
赵昺道:“朕睡不着,想请两位讲些故事来听听。”
“皇上毕竟还是少年。”樊姬道:“肩头又担着复国重任,睡不着也是正常。只是臣妾久居后宫,故事苍白,比不得平阳公主跃马提枪,征战四方。平阳妹妹,你就给皇上讲些征战的故事如何?”
李秀宁道:“也好。那我讲与世民攻打长安的故事吧。臣妾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大雪连续下了三天,直没马腹。城内守军见状,认为唐军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断难攻城。臣妾便与父亲献计,铲雪为土,填了护城河,又堆雪为山,平了长安城头”
呼~,呼~,一阵轻微的鼻息传来,赵昺没听几句,已沉沉睡了过去。两位大美女相视一笑,就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静静的等赵昺醒来。
赵昺听着故事,终于睡了过去,但杨太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自苍月公主来了以后,杨太后便与她一同住。杨太后起来,轻轻走进段苍月的房间,替他盖好了轻被,再轻轻地出来,提了梨花枪,走向练武场,准备再练两趟杨家枪。
还没走进,一阵舞枪的声音隐隐传来。伴随着枪风,还有断断续续的低喝之声。杨太后急忙看时,只见闽冲郡王赵晨一身玄色劲装,正在埋头练枪。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锦弦提着长枪,也在努力练着。
这两个孩子。杨太后心头一暖,轻轻咳了一声。
深夜里,这一声轻咳份外响亮。赵晨和锦弦不约而同,倏地扭过头来,目光灼灼,看向杨太后的方向。
杨太后现出身来,走上前去。两个赶紧参见。
“母后。”
“太后。”
杨太后道:“好了,都起来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赵晨道:“母后不也睡不着么?”
杨太后微笑道:“母后年纪大了,睡眠少一些也正常。你们可不能与我比。”
赵晨道:“母后这么年轻,怎能说年纪大了呢?”
杨太后道:“好了,不说这些。都在练枪是吧?那母后来给你们喂喂招。锦弦、晨儿,一起来吧。”
“好。母后小心。”
“太后小心。”
赵晨和锦弦道声小心,各使长枪,倏倏刺了过来。杨太后蛮腰轻扭,梨花枪连打带消,轻轻松松,就将两人的枪法给破了。
“不要留手。”
“是,母后。”
“好的,太后。”
赵晨和锦弦试探了几招,突然用上了全力。只见枪出如电,立即带起阵阵枪风。但杨太后不慌不忙,枪花乱颤,将两人的枪法一一挑破。
两人亲自一试,才知道太后的枪法实是惊人,难怪能在崖山大战时,一枪就破了吉野的迎风一刀斩。
在大撤退之时,杨太后和赵晨都没有离去的意思。杨太后自是不放心皇儿,赵晨则是憋着一股劲。上次皇帝弟弟说过,要自己保护他。现在大战来临,要是自己先走了,那还怎么保护?
所以赵晨憋着一口气,苦练枪法。被锦弦看到了,默默的过来陪他。现在杨太后也来了,练武场上,三人默默努力,带起枪风阵阵。
不,是真起风了。
朗月悬空,清风万里。
清风翻动海水,波澜骤起。随着波澜忽隐忽现的,还有五六百条大宋快艇。
这些快艇,与其它的快船不同,船型更窄,速度更快。船体外面,还包了一层薄薄的铁皮。
在最前面的一条快艇上,没有火炮,也没有炮手,清一色全是操船手。操船手操帆抡桨,将船使的飞快。在艇的后面,拖着一条十来丈长的绳子,绳子的末端,拖着一只羊皮气囊。
紧跟着这条快艇的,是一条安装了火炮的快艇。快艇上,张阳柳眉如锁,紧紧盯着那只羊皮气囊,口中不断下达着指挥命令。
“左桨五!右桨三!操炮手,点火!”
左桨忽的加快,右桨微缓,快艇船头向右微微一弯,操炮手已点燃了火引。张阳抓住炮尾,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只听轰地一声,铁弹飞出,不偏不倚,正正轰在了那羊皮气囊之上。
“好!”两条快艇上的人,齐声大叫了一声好。张阳欣慰的笑了笑,伸指将垂在眼前的一缕秀发归到耳后,这才显露出少女的一丝温柔。
在这两条快艇之后,五六百条船尽是同样的操作,都是操纵着小炮去打在海面上疾飞的羊皮气囊。
轰轰轰炮声不停,那些羊皮气囊,被轰掉了六七成。
张阳将快艇靠上了第一条船,跳了过去,道:“哥,螺号报来,这次的命中率超过六成了。”
第一条艇上,是张襄。
张襄皮肤黑了不少,但也壮实了不少。
张襄摇了摇头,道:“命中率还是太低了。至少要八成。”
张阳道:“那就再练。”
张襄道:“好!命令下去,重吹羊皮气囊,再练一次。”
螺音阵阵,命令瞬间传到每一条炮艇上。炮艇上的人,一点厌烦的情绪都没有。全都摩拳擦掌,重头再来。只有那些没有打中的炮艇,有的在低低的争吵着什么。不过争吵的内容,也是在吵为什么没有打中。
来到琼州之后,赵昺调走江无忌,便令张襄张阳兄妹接掌了“雪夜”特战队。这几个月以来,两兄妹便一头扑在了“雪夜”特战队的训练之上。
今天晚上,练的就是夜间突击。
情况不是很好,才超过六成的命中率。
张襄沉着脸,想道:“一定要将夜间的命中率提高到与白天一样才行,九成!我要九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一章 麾下偏裨万户侯()
宋元既已约战在月圆之夜,阿里海牙再不停留,率领麾下数千条战舰,浩浩荡荡,直向琼州。
旗舰之上,阿里海牙在顶甲板上搭了一个遮阳蓬,喝着波斯伊尔汗国进贡的葡萄酒,听着江南歌女婉婉转转,唱着小曲。
几曲唱罢,阿里海牙挥挥手道:“唱首王维的陇头吟吧。”
歌女调调琴弦,张口唱道:
“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
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
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
身经大小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