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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朝中君子辟易,小人雀跃。各地吏治腐败,民不聊生,盗贼四起。此时,若有心人登高一呼,必景从者众,以星星之火而成燎原之势。到时,朝廷与诸州道路不靖,赋税钱粮难以入库,朝廷以何为俸禄而成军平乱?必将以权付与各州,就地征兵讨之。如此,则大祸不远矣。想那乱民虽所涉极广,然无明确之政治目的,更缺乏军事素养,故虽乱却不能持久也。而各州因乱就势,自决赋税钱粮,整军备武,军权,钱粮均决于诸侯,则成尾大不掉之势。中庭内无赋税,外无兵甲。若帝在一日,则诸侯无由而动,然若一日帝崩,继位者幼。内廷不协,外令不达。必成强枝弱干之势。若此时有奸佞适时而动,则国器蒙尘,皇室顷颓便在即刻了。届时。各地必然形成割据,诸侯混战,大乱也就真的开始了。然,这却亦非最可虑之事。”柳飞顿了一下,接着道“诸侯割据乱战若能短时间平定,且少造杀孽,也还罢了。如若一旦拖延日久,则必伤我华夏之民的根本,到时即便最后取得统一,也已是满目苍痍,人口凋零。兄弟阋墙外必侮之,到时一旦外族铁骑突入,我华夏汉人便将面临断根亡种之祸矣”说罢,唏嘘不已。
一席话只把田丰听的汗透夹背,手中颤抖,酒樽铛的一声,坠于地上。嘴唇哆嗦着,喃喃的,反复自语“如此,将之奈何”田丰本虽对汉室现况不满,预感到将有变乱而起,却哪里想到如此之远,后果竟至如此可怕。一时之间,脑中如两军混战,人叫马嘶,乱成一团。两眼无神,漫无焦距的瞄着,看到柳飞,猛然站起。伸手扯住柳飞衣袖,嘶声道“谷主高才,必有计以保我华夏,望谷主教之”说罢,跪下身去,就要磕头。
柳飞急忙拉住,道“先生休慌,且先起身,容飞说之”田丰涕泪横流,勉强起身坐下,只是拿眼看着柳飞。
柳飞无奈,俯身将酒樽捡起,为他布上酒。这才缓缓道“此时乱像已显,非是能旦夕可解之事。然事无绝对,若到时能有英雄崛起,挥雷霆之剑,以霹雳手段,统一六合,整合八荒。以忠义事君主,内修仁政,轻赋税、兴工商、练军备。重视农事,鼓励蚕桑。外则以霹雳手段行铁血之事镇之。则亦不失为中兴之机也。更或宗室如有人能行此事,则更是大善。”
田丰听罢这才镇定。低头沉思片刻,毅然站起,正了正衣冠,端端正正向柳飞跪倒。道“谷主大才,若能挺身而为天下担负,丰也不才,愿奉谷主为主公,牵马赘蹬,万死不辞”旁边颜良、文丑亦跪倒,大声唱和。
柳飞不禁一阵头大,慌忙站起,道“你们这是作甚,都快快起来。且听我慢慢道来”三人对望一眼,满面迷惑,只得起身。
柳飞看了看三人,摇头苦笑道“非是我拿乔,实在是无心做这王霸之事,且我本不为此世中人,终有一日会离开。若事未成,而我却要离开,岂不是拿天下苍生玩笑?此事断不可为”
田丰闻听,大失所望,嗒然若丧,默默不语。颜良、文丑二人亦僵立当场,不知如何说才好。
柳飞见状又道“尔等也不必丧气。我虽不为王霸之事,但对现今天下英雄稍有了解,为你等选一明主佐之。我亦在能力允许范围内出些力气也就是了。且旁人做来也未必就比我差了,你等又何必如此”
田丰听闻,如魂魄回体。急急问道“明主何在”柳飞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该出现时自会出现。只是如今却是需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以应来日之事”
田丰问道“计将安出”
柳飞微笑,道出一番话来。
正是:尽吐锦绣展韬略,指点江山做三分。
第十一章:论势(二)
正文 第十一章:论势(二)
却说半山亭中,田丰问计。
柳飞心中笃定,缓缓说道“吾自北海一路而来,多见田地荒废,流民者众。此非只天灾,亦为人祸也。更兼各地多发疫病,各州官府非但不放粮施粥,备药解病,反而圈民闭户,以避时疫。诸多百姓有家不能回,只得落草,使得各地小股盗贼蜂拥而起。而其间,却有许多道士散符施水,聚众传教以取人心。故,吾料他日起事者,必为这太平道”
田丰点头,甚为赞同。曰“吾亦多见这些道士鬼祟,每每空言惑众,语含挑拨”
柳飞点头,接着说道“此乱初起时,必将声势浩大。若朝廷能选贤任能,放手施为,平定此乱,实易事尔。然十常侍把持朝政,不愿外戚掌权,定会从中掣肘。届时,战事延绵,陛下本是个急躁的性子,为早日平息乱事,必将付权于地方,如此,则各州郡征兵自讨之势已成,若有英雄人物必会乘势而起。吾料民乱虽不持久,然乱息之日,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必然大为减弱。而以目前观之,民乱之地主要现于冀、青、幽、并诸州。故北方之地,将是往后几年,战乱集中之地。”
田丰颔首。
柳飞又道“吾观自古至今,华夏统一,多为自北而南。实为北地苦寒,民风彪悍,多出良将悍卒。若有王霸之心者,必将尽力以夺之。然北地州郡密集,诸侯势力交错纠结,若要将之整合,非果敢之君不能为也。若想将之尽快培育成争霸天下的资本,又必以霹雳雷霆之威,使血腥手段,历诸多战事,方能做到。如此,虽能得久战之兵,然对行此事之君主来说,却容易被人诟病,动必称其残暴。此其一也。其二,待的一统北地,如何面对大汉朝廷?反身以侍之?元皓非为智短之人,当知绝无此种可能。盖因,能行如此血腥手段者,必为鹰视狼顾,心怀野望之辈。那么,面对朝廷的对策便只有两条路:一、直接无视。到时,再撺掇一二傻鸟搞个汉室已颓,自己称帝的把戏,将视线转移即可。二、直接将皇帝掌控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待到利用完毕,逼迫汉室禅让,便可水到渠成。但不论哪条路,均将背上个谋逆的名号。自古得天下者,莫不珍惜羽毛,怎也要搞个以正诛邪的名义,否则,将对己方之号召力大有损毁。综上所述而得,于此时,以北地而得天下,必以霸道。反之,若以王道争天下,必不会在北地出头。”
田丰叹服。问曰“以公之见,若行王道,当如何行事?”
柳飞伸手取酒,泯了一口。接着道“天下如棋局,若以王道争天下,当舍弃北地而就大江之南。于北地烽烟之际布局于南方。北地乱起之日,当兜旋其中,不以夺地占城为目的,而是细细访查,搜寻贤臣良将以为己用,另遣人至南方,广积钱粮,暗招兵马。以恩德结于百姓,以金珠利益交好氏族,搜寻贤才以充自身。一日有变,行政变之法以夺权。届时,外以大将临江扼淮,塞其险要,舟行大江以巡天险。内有世家大族拥护,良臣贤才辅之左右,百姓既得恩惠,焉能不箪食壶浆以迎王乎。吴扬之地,多水网而富产出,地质软而不利骑兵跋扈。今时之战,若无骑兵突阵陷营,如何可得胜耶?且其地三面环水,若定都于此,则成偏居一隅之势,无争天下之力矣。故其地可为钱米之仓,用为援也。使一上将镇之,仔细经营即可。荆州富庶,交通便利。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也。荆州之西,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民殷国富,高祖因之以成帝业。若跨有荆、益、扬三州之地,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据长江之险,内修政理,屯兵积粮,以练士卒。多派密探于北地,寻隙诋息,或间之,或骚扰。一旦有变,则分三路以伐之。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一将率吴扬之兵进合肥,王自领益州之众以出秦川,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届时,以外王内圣之道以治天下,施仁政,轻赋税、兴工商、练军备。重视农事,鼓励蚕桑,国愈富而民愈强。如此,外族安敢正眼觑吾华夏哉。”
柳飞一席话,将整个时局变化、安排如画面般尽展众人面前。田丰只听得如痴如醉,酣畅淋漓。至此,柳飞成功的利用后世所学,结合所知道的历史,给出的这份战略要案,将田丰等人彻底折服。
田丰于后将今日问答,详细记录,细细整理,珍而藏之。其后,虽几经辗转,偶有片言流于外间,却无人能得窥全豹。直至近一甲子后,方始现于世人面前。世人称之为【半山亭武略】,与若干年后诸葛亮所做之【隆中对】,并称当世两大战略奇观。【半山亭武略】虽因后面时局变幻,未能尽数实现,然其高瞻远瞩之境界,一直令兵家之人称道不已。后,诸葛亮归汉,自田丰处看得此文,亦抚卷叹息曰“此实天成,吾不如也”。
柳飞将大势说完,对田丰说“元皓大才,今于韩文节处,却为其不喜。欲求请见而不可得,虽有良谋而不得纳,此徒耗青春耳。吾思荆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先生何不舍这小官,随我以游天下,拜贤访才。而后计议,可乎”
田丰概然允诺,“愿从公言”。
众人下山,于农户处取了马匹、兵刃。当夜,便宿于田丰家中。因田丰颇有家资,一时不得行。柳飞三人也只得暂住下来,忽忽十余日。田丰方收拾停当,当下,一同踏上北上之途。
柳飞于日也常自思量,几多比较,终将目标定在刘备身上。后世读三国时,对于当时各路诸侯纷争,最终脱颖而出的三人,曹操、刘备和孙权。孙权首先被柳飞排除。其原因,一是孙权缺乏开拓进取的心思,善守而不善攻。这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是致命的。而且孙权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晚年时更是昏聩的不像话。而其父兄虽英雄了得,但皆是脾气急躁,难以成事之人。
曹操,柳飞却是对他又爱又恨,即敬且憎。爱其多才多艺,恨其不修品行。敬其锐意进取,致力改革,却憎其疑忌骄狂,残暴血腥。对他霸人之妻,掳人之母的行径尤为愤怒。兼且曹操生性特有的多重性和复杂性,也让柳飞望而却步。曹操广屯田,修水利,倡节俭,轻徭薄赋,抑制豪强,为天下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无休止的争权夺利,无意义的军阀倾轧又惨杀了大批降卒和劳力,更深地加重了百姓的痛苦,阻滞了社会的进步。田野里只有多些白骨,多些流民,多些啼饥号寒的哭声而已。渴仰贤才,广纳善良,却与任由自己私欲野心的驱使。部下稍有不苟,必遭惩罚。杀杨修、诛孔融、逼荀彧、害华佗。桩桩件件,无不尽显其心性。柳飞自也知道演义中为故事的发展,多有拥刘贬曹之意。但众多历史学家却给出了很多中肯的评价。如裴松之评价曹操:“历观古今书籍所载,贪残虐烈无道之臣,于操为甚。”唐太宗说曹操:“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一将之智有余,万乘之才不足。”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曹操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个英雄,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对于刘备,柳飞还是比较认可的。其对兄弟忠义之情,于百姓体恤之心,柳飞都深以为然。史书《三国志》评论曰:“先主之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及其举国托孤于诸葛亮,而心神无贰,诚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狭。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竞利,且以避害云尔。”《季汉辅臣赞》中,更是盛赞其:爰滋八方,灵精是钟。华夏思美,西伯其音,开庆来世,历载攸兴。而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也是争夺天下,非常有利的条件。
此次,邀田丰等北上,也是存了考察一下刘备的心思。如果与史书记载不差的话,便多给他些帮助,以成其事。
这天午时,四人已至冀州。方进得城中,便见前面围拢着一大群人,将前路挡住,正自嗡嗡的不知议论着什么。柳飞一皱眉头,转头对颜良道“公骥,且去看看何事”颜良应了,不一会儿,反身回报。原来却是一瓜主要告一小妇人偷他地里种的瓜,那小妇人却只是要瓜主还她钱袋,正自僵持,引得路人围观,将路阻住。
柳飞缓步上前,分开众人往里看去。见一妇人,约二十多岁年纪,怀中抱一婴儿,虽脸有饥容,却颇有些姿色,那婴儿此时只是啼哭。旁边一汉子,一手叉腰,一手挥舞,脚边放着一个枝条编就的浅筐,里面三个黄中泛红的物事,却是南瓜。汉子此时正唾沫四溅的指着妇人道“汝这女子好不知好歹,若见了官,汝旦夕有事,汝这孩子却谁来看顾?吾自心善,不与汝计较,只取了这钱,这瓜你自拿走,休的再要刮躁。”那女子却只是说“汝纠缠于奴家,奴家不肯,你便枪我钱袋,却在此恁的胡言”
柳飞看着那筐瓜,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你二人且莫争吵”,又对瓜主道“汝说这妇人抱着孩子偷你家瓜,可是亲眼所见,可有诬赖?”那汉子登时叫起泼天屈,道“这位先生好不晓事,吾自是亲眼所见,安敢诬赖”。柳飞道了声“好”,伸脚将浅筐勾翻,三个南瓜滚了一地。众人皆楞,顿时安静。柳飞道“汝且将这些瓜拾起放入筐中,我便信你。但却只许用一只手拾,如若不然,便是汝存心不轨”。
那汉子愣愣的不明所以,柳飞喝道“还不快去”,四周众人看的有趣,纷纷起哄,都叫那汉子去拾。汉子无奈,一手放于胸前,一手去拾那南瓜。却怎么也抓不住、拿不起。他只好就地将瓜滚到筐边,再用脚将筐沿踩住,好不容易把一个滚进了筐里。他再用此法,但再装进去一个时,原来筐里的那个又滚了出来。他左赶右撵,奔来跑去,闹得满地南瓜乱滚。。。。。。汗珠,一滴滴从瓜主的额头上冒出来,又顺着脸颊落到地上,旁观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柳飞厉声喝道:〃住手吧!你一个大男人,用一只手都不能把这瓜捡到筐里,她一个弱女子,怀里还抱着婴儿,如何能偷摘你这些瓜?又怎么会拿得动?分明是你借机向妇人求欢,遭到拒绝,反而诬陷好人。还敢狡辩?〃
旁观众人齐声大骂,更有直接捡起那瓜便打的。那汉子见势不妙,将钱袋一抛,抱头鼠窜而去。
那妇人满面感激,向柳飞裣衽一礼道“多谢先生相助,敢问先生高姓大名,以求日后报答”,柳飞挥挥手道“些许小事,不必如此”。旁边文丑这莽汉却自满面得意,暗思自跟随柳飞以来,实是爽快。今天这案子断的那叫一个漂亮,看周围众人那崇拜敬服的目光,便好似这事是他做下的一般。此时听到妇人问柳飞姓名,只想着炫耀,哪还顾其它。当下,柳飞话音未落,他便接口道“我家先生乃是称为‘隐神谷主’的柳飞柳云逸,北海人人称道的柳神仙便是”。说罢,丑脸微扬,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柳飞看的可气,摇摇头,自与田丰、颜良转身而去。文丑正陶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转头,见三人已经走远,慌忙赶了上去。四人说说谈谈,浑没发现街角此时停着一顶小轿。
一双剪水双瞳痴痴的望着柳飞离去的背影。柳飞若此时回头,定会发现,那是多么美的眼睛。也丝毫没有意料到,一段隔着千年的姻缘,正向他迎面扑来。幸福,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透过轿帘的缝隙,一张宜嗔宜嘻的面庞,此时,满布红晕。“柳飞、柳飞,他便是柳飞”,那张脸喃喃念叨着,语声缠绵,透着一股糯软。弯弯的柳眉,一会儿蹙起,一会儿伸展,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十二章:心动
正文 第十二章:心动
走在冀州城中,田丰对柳飞说“先生要寻贤才,这冀州城中便有一人。少有大志,多权略,当拜访之。”
柳飞微微一笑,道“莫非沮授沮公与乎”
田丰诧异道“先生原来知道”
柳飞笑答“河北多才俊。但若论智计谋略,当首推元皓与公与二位了。我岂能不知”
田丰正容道“若是先前,丰自不敢妄自菲薄。但与先生半山亭一叙,方知自身之浅薄。先生如此评价当面,岂不令丰惭愧。实不敢受”
柳飞呵呵一笑,道“元皓过谦了。罢、罢。不说了,咱们先寻个客栈,安顿下来。沐浴更衣后,方是求贤之礼”
当下,四人寻了个干净的客栈,洗漱停当,已是酉时时分。便商议待明日一早再去。唤过酒食,各自歇息,一夜无话,
翌日,由田丰俱帖,柳飞落名。田丰持之先往沮府去投拜帖。沮授现为冀州别驾,需的等其处理完公务方可回府。
至未时,四人收拾停当,往沮授家中而去。到得门前,自有家人通禀,请四人进去。及至厅堂,见阶前一人站立相迎。宽额方脸,面色稍黑。二目有神,唇上留有微髭。身长七尺,蓝布包头,穿蓝色圆领长袍,腰系丝带。远远望见几人过来,忙大袖一摆,下阶几步,先向田丰笑道“元皓却是肯到我这蜗居来了”田丰微笑颔首。那人又转首向柳飞躬身见礼道“这位想必是柳先生当面了。今日光临寒舍,实是蓬筚生辉。沮授这里有礼了”
柳飞还礼道“劳先生远迎,柳飞来的卤莽,还望先生见谅”。后面颜良、文丑二人亦上前见礼。
沮授连称不敢,伸手肃客。将众人让入堂中,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奉茶,待的童儿退下,沮授举手行礼道“向闻柳先生‘隐神谷主’大号,施妙手于东莱,降恩泽于贫困。昨日更是智破偷瓜案。授一直恨未得见当面,今幸为元皓援引,实慰渴仰之思。闻先生高识妙想,还望不吝一言,为授解惑也”
柳飞连称不敢,当下几人纵古论今,畅言时势。柳飞妙语如珠,旁征博引。往往自浅显处论真知灼见。沮授佩服,与语甚欢。待到说及现时大汉状况,沮授亦是深感忧虑。话语渐渐引至冀州本府,沮授眉间颇见烦恼。田丰在旁以言语挑之,沮授却避而不答。
柳飞知沮授愚忠,虽在韩馥处郁闷,却不像田丰般不受待见。故现在如让他背韩馥而走,却是不能。当下,对田丰施了眼色,起身告辞。沮授欲留夕食,柳飞坚辞不受。沮授无奈,只得送出大门。怕柳飞不快,欲言又止。
柳飞呵呵一笑,道“公与先生忠义,我却知之。先生不必为难,不过,临行飞有一言,不吐不快,还望先生恕罪”
沮授作色道“先生差矣!你我相交,已如知己,何言恕罪耶。有话只管讲来”
柳飞道“好。公与不肯舍冀州,忠也。然若有一天,韩文节拱手将冀州与人,公却如何”
沮授瞠目半响,道